鐵木僧看得大驚,他袍袖一甩。疾若驚鴻過來,一股極巨潛力,形如浪濤潮卷。
黃秋在秦風一爪攫出這時,頓感一股巨大潛力壓了過來,他已經數次挫敗在秦風手下,這次那敢大意,吸腹凹胸,霍地向後一退,恰把秦風那股內勁讓過。
秦風那肥內勁正好和鐵木僧的內勁接觸一起,一股強大的延旋氣勁,震得三個人疾速退出五六步。
鬼磯士秦風哈哈一聲狂笑,道:
“鐵木師兄,你可沒想到我還活在人世間!你説,佛家因果循環,講究辦延報應,咱們之間數十年血債,總該清結了。”
鐵木僧聽了這段話,臉上神色登時一片鐵青,顯得有些激動,長聲嘆道。
“師弟,咱們之間昔日情恨,早在四十餘年前,已有家師主持公道,為兄當然不敢説我沒錯,可是大錯是師弟一手釀成……。
昔日恩怨,老納已隨歲月飄逝,不願再問罪師弟,但是今日秦師弟殘殺生靈,造孽人間,確是令人髮指痛恨。”
鬼磯士秦風聞言,突然仰臉發出一聲悲厲的長笑,笑聲如同鬼哭,狼叫。
黃秋塵和袁麗姬冷眼旁觀,心知鐵木僧和秦風,確實有一段難解的恩怨袁麗姬從師十數餘年,從沒聽過鐵木僧説過這段事,所以對他兩人之間的事,一片迷茫。
鬼磯士秦風厲笑一陣之後,怨惡的説道:
“鐵木師兄,你已經把那段血債情淡忘了,但我卻沒有遺忘。數十年來,海棠紅的遺容懸在我的腦海中,她臨死前的慘烈身影,不時還呈現我的眼前……你是殺害海棠紅的兇手,是拆散我家庭的罪人……我恨不得生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頭……哼哼……數十年來我為這段血海仇恨活着,我今日殘殺生靈,為着就是逼你出來,為的就是要毀滅青城修劍院。”
這段話,聽得黃秋塵和袁麗姬目瞪口呆,他們不是為着奉風怨毒毀滅青城修劍院的諾言,而是他所説的,“海棠紅”之名。
“海棠紅”這個名字,在兩人聽來並不陌生,那就是前日,虯龍公主和冷白交淡的時候,提到孤獨紅毒面骷髏鐘樓正式結髮妻子的名字——海棠紅,他們不知道秦風所説的“海棠紅”,就是黃秋生的外祖母?
當然二人內心都暗自説道:
“這是真的嗎?”
鐵木僧慘然嘆道:
“秦師弟,你已經走入迷途夠深了,佛家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現在你若能悔悟,回頭還嫌不遲,或者,你到最後定然悔恨過遲了。
鬼磯土秦風冷厲一笑,道:
“鐵木僧師兄,你還相勸我嗎?哈哈哈……閒話少説,咱們兩人今日就在此地決個生死。”
説罷,鬼磯土秦風微撳衣衫,鈴的一響,由懷取出一對海碗耀目的金環來。
袁麗姬閲歷豐富,她一看秦風手中金環,便知非同小可,因為秦風手中金環,比起青鋼五行圈,乾坤日月輪等同類兵器,還要細一些,可是,金環內外,一望而知,內內外外,全是精銅鑄成,倒鬢形的鋸齒,寒光閃閃,犀利無比,一望而知,定有不少神奇招數。
鐵本僧見那對金環,臉色又是一變,沉聲説道:
“且慢動手,老納先問師弟一聲。”
鬼肌上秦風冷笑道:
“你有什麼遺囑,儘管説來。”
鐵木憎莊重的説道:
“師弟當今出現江湖,難道為的只是尋仇為兄嗎?”
鬼磯士秦風陰森森的笑道:
“殺你鐵木僧,毀滅青城修劍院,雪洗數十年仇恨,是我唯一宿願,爭霸武林,稱雄江湖,是每一個人都有的壯志,你何必多問。”
黃秋塵突然朗聲説道:
“大師父,他已經投效九龍王尊,和九龍王尊南宮冷刀,狼狽為奸,肆虐武林。”
鐵木僧聞言大驚,問道:
“此話當真。”
顯然鐵木僧是想到鬼磯土秦風,和九龍王尊二人聯手為害武林之後果不堪設想。
鬼磯土秦風哈哈奸笑道:
“他這些話,一點沒錯,自古以來,英雄豪傑完成霸業,當然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而且我也自認,人單勢孤為完成毀滅青城修劍院這誓言,不得不倚重於九龍王尊,投效九龍王府的組織。”
鐵木僧在這時候方才知道當今武林局勢,已經變成正派人士勢弱羣孤之局了,鐵木僧突然大聲問道:
“秦師弟。那麼九龍王尊是何人?”
鬼磯士秦風冷笑道:
“你問九龍王尊是何人有什麼用?自然到時候,你就知值龍龍王尊是何許人,當然是説今日你不列在我的金環變輪之下,廢話少説,咱們該動手了。”
“當!”一聲金鐵交觸清嘯,鬼磯士秦風變輪互擊了一下,立刻拉開門户。
鐵木僧還沒舉動,突見袁麗姬把那柄飛鳳短劍掣出鞘來,使了一個朝天往香的式子,肅聲説道:
“秦師叔賜教。”
右手的飛鳳劍已如靈蛇吐信點了出去!
袁麗姬乃是當代青城修劍院主,雖然年紀甚輕,但身受中原武林九大劍客十餘年的薰陶,身兼各派武林絕技,加之她天生聰穎,幽蘭慧賢,所以當今武功的成就猶如天生的一朵奇花。
而且她在十年前得傳飛鳳奇劍上的絕學,武功進展奇快,就是青城九大劍客,也難望其項背,唯一所差的只是對敵經驗和功力火候而已。
所以鐵木僧見她搶先出手,也不加阻止,因為他知如袁麗姬若非鬼磯士秦風之敵,那麼自己也非其敵。
鬼磯士秦風目睹袁麗姬撒手一劍,已知這女娃兒是一大勁敵,但是他心想:袁麗姬乃是鐵木僧的傳徒,功力上不見得就會勝過鐵木僧。
只聽秦風陰森森的冷知,道:
“你是當今修劍院主,我要毀滅青城,唯有先向你下手。”
説話聲中,他右手金環平推,左手金環一甩,虛兼實用,用個“亂掃彩雲”之式,直向袁麗姬打去。
袁麗姬知道秦風的武功非同小可,心知絲毫不敢大意,她微退半步,右手劍一穿一翻,“翻雲覆雨’,猛戳秦風的右臂。
鬼磯士秦風冷冷一笑,霍地一矮身子,“伏樁猛虎”,身軀倏的一轉,辦起雙環,反用一手“老君敲門”直向劍身,橫崩過來。
鬼機士秦風暗藴內勁,心想將袁麗姬短劍崩飛,但袁麗姬動手之前,早已將全付精神貫注飛劍之上,因她素知道這一戰,不但對於青城修劍院的聲望關係重大,而且對正派武林有一種精神力量,要知自己若敗在他的手下,無異是促使魔焰囂張。
所以秦風這一詭計,袁麗姬怎會讓他得逞,只聽一聲嬌叱,她劍身一沉,寒光一閃,“東風舞柳”直扶敵人雙足,緊接着往起一挑,猛扎兩式,精奧奇詭,變化異常迅速。
鬼磯土秦風日見這般精奧的劍式,心頭略微一驚,喝聲“好劍術,這是武當太極劍法的絕招。”
只見鬼磯士秦風將走空的雙環一帶,右腳輕探如同旋風似的一轉,猶似平地飛起一朵白雲,‘撥劃尋蛇’,雙環又向袁麗姬頸後打來。
袁麗姬微一縮身,側移三尺,避了開去。
兩人就在這種接觸即離的情交下,雙環一招,互出奇招,狠對起來。
鬼磯士秦風原先心想:袁麗姬武功再高,也難抵擋自己二十招雙環攻擊,但是交手七八招之後,他感到袁麗姬的武學,有一種真才實學的修為,招式奇詭老練,攻法避重就經,穩若山嶽,絲毫不染年輕人的惡習,救勝心強,血氣浮動。
他心中感到無比驚異,為什麼這個女子,這般沉着老練?如果以秦風和黃秋塵交手,秦風有時能以詭計傷敵,但是和袁麗姬和卻不可能。
因而這個機智陰險的鬼磯士,立刻知道要戰敗袁麗姬,只有應用真才實學對付,於是他把數十年來,一身所學,完全集中在這對金環上。
“只見黃光閃閃,上下翻飛,圓、轉、磨、勾、揪、破,一招一式,十分迅辣,舞到疾處,滿身都是金圈光彩。
酷似哪吒太子,又似託搭天王。
袁麗姬也用了九大門派,每一派的奇絕招術來對付敵方金環,加以她手上是柄武林四大奇劍之一的飛鳳劍,氣勢更見凌厲。
只見她劍如浩月,時而凌空高懸,彷如神龍舞空,時而貼地流走,酷似銀河流水,剛柔並用,進退隨心。
中原武林九大門派的武學,大部分皆是深邃至柔,博大深奧之學,今日在袁麗姬手中施展起來,更顯得名門正派劍術的正氣莊嚴。
一時間,鬼磯土秦風金環招式,完全遭受壓制,有許多狠辣詭秘的殺手,都無法施展出來,因而兩人交手七十餘招,仍不分勝敗。
鬼磯士秦風愈戰愈驚,他作夢也沒有想到袁麗姬的武功,這般高深,試想自己連一個後生小輩也勝不了,何談能毀滅青城,雪洗心頭之恨。
想到此處,鬼磯土秦風殺機泛生,拂地雙輪交互輕擊一下,爆散出無數片輪月般的光影。
這時袁麗姬手中的短劍,也施出飛鳳劍法的一招絕學,鳳平飛翔,劍芒閃光,化作一道疾虹,投入輪影光罪狀圈之中。
兩人這一接觸,場中諸人都知道有決定性的變化,所以鐵木僧和黃秋塵不禁都凝神戒備,以防不測。
那知事實令人出乎意料,就在袁麗姬劍光剛投進輪羈的剎那。
鬼磯士秦風雙輪光影倏斂,他人已如驚鴻出林飛出三四丈外!
滿臉鐵青,混身顫抖,雙睛充滿驚恐,慌張的凝望着四周。
這情形,當然不是袁麗姬的劍招驚退了冤磯土秦風,場中眾高手,都不知道秦風為何有這種意外的舉動?當下也包括袁麗姬在內。
袁麗姬目睹鬼磯士收輪後退,她也立刻抱劍凝土,雙眸不禁跟着鬼磯士秦風舉目向四周掠掃了一眼。
但是,四周靜悄悄的卻沒半個人影啊!
突然聽到鬼磯士秦風顫聲喝問道:
“是誰啊!”
鐵木僧也是臉色微變,頓然他也發現到什麼似的。
黃秋塵見了這種情形,不禁低聲問道:
“大師父,有人嗎!”
原來黃秋塵也沒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影,以及什麼聲音。
就在此時,蒼穹間突然飄起一縷輕樂……
那好像似管絃聲,又似胡笛,琴蕭聲!
若有若無,涉茫虛幻,漸漸消逝向西方。
鬼磯士秦風突然叫道:
“海棠紅……”
他人已如同瘋魔一般,一面嚷着,一面疾向西方追去!
鬼磯士秦風這一走,那十三個如同比靈鬼魔的紅巾白衣屠士,轉首就要離去!
黃秋塵暴喝一聲,道:
“你們那裏走……”
身若旋風,疾向一個紅巾白衣屠士撲去,人未到,一股排天掌力,已經如浪潮卷湧過去。
黃秋塵心想自己這一道掌勁,至少能夠將這屠士擊傷,抑或阻止他的去勢。
那知事實不然,這個屠士頭也不回,身隨掌勁飛出五六支外,走在十三屠士的最前面。
這屠士絕高的武功,看得黃秋塵人大驚!
袁麗娘在黃秋塵出掌追擊的時候,她也飛身撲向一個屠士,一劍疾劈了過去。
依照袁麗姬的武功劍術來説,她隨手一劍,就是武林一流高手,也難輕易躲過,那知這個屠士,卻雙臂輕輕的一搖,橫飄出七尺,輕易的避過這一劍。
這情形看和袁麗姬怔了一怔!
就在黃秋塵和袁麗姬分自攻擊不中,一怔神的當兒,十三個紅巾白衣屠士已經齊齊奔出十餘丈。
黃秋塵首先如夢初醒,暴喝道:
“你們這些兇手,休想這般輕易離開……”
喝聲中,他就要撲追過去,突然聽到鐵木僧叫道:
“塵兒,姬兒,窮寇莫追。”
鐵木僧説着,人已閃到兩人前面。
黃秋塵問道:
“大師父,這些人陰狠殘殺無辜村民,以及修劍院弟子,如何能讓他們消遙自在的離去?”
鐵木僧輕輕的嘆息一聲,説道:
“那十三人的武功,就是咱們三人全力出手,也難攔住他們,你看,他們在剎那間,已走得無影無蹤,根據他們這等輕功看來,就是當今九大門派的掌門功力,也難與他們比擬。”
黃秋塵聞言不禁轉頭望去!
果然那十三紅巾白衣屠士,在這彈指間,已經杳如黃鶴。
這一下,實在太令人震驚了,袁麗姬嘆聲説道:
“大師父,這樣一來,咱們中原武林已經無安寧日了。鐵木僧嘆然答道:
“九龍王尊和秦風師弟,以及這十三個詭異怪人聯手肆虐江湖武林,天下注定有一番大亂了。”
一語剛落,驀落傳來一聲清越的呵呵朗笑聲!
黃秋塵等三人都被這陣朗笑聲嚇了一跳,即時轉首望去!
只見這座大木屋牆角積草堆這後,緩緩的走出一個面貌威武,帶長刀的長髯老者,迎着鐵木僧等人走來。
黃秋塵看清了來人,吃驚的低叫一聲,道:
“南宮冷刀!”
不錯,這個面貌威武雄糾糾的老者。就是名震天下,威尊萬隆的天下武林盟主——南宮世家的南宮冷刀。
他曾經在那座神秘莊院和冷震東出現過一次,所以黃秋塵和袁麗姬都認識他,鐵木僧當然和他是故年之交。
黃秋塵現在所吃驚的是,是這個南宮冷刀,是否就是那九龍王尊?
要知南宮冷刀這時的出現,和剛才九龍玉尊,判若兩人,而且九龍王尊是撈掠虯龍公主走了,他怎會又在這裏出現?
南宮冷刀那雙虎目,射出一股威稜的精光,略微一掃庭院中屍首一眼,然後對鐵木僧笑説道:
“鐵木大師,目從四年前羅山寒舍一晤之後,久不聞大師出山,兄弟也沒有空閒上青城修劍院問候,想不到今日我倆巧遇此村莊之中,真稱是有緣了。”
鐵木僧心中雖然對地宮冷刀的人,已經有了成見,但在尚未澄清南宮冷刀的真正猙獰面目這衫。鐵木僧對這位笑臉迎人的南宮冷刀,還是喬裝着知已好友,當下喧了聲佛號,道:
“南宮施主,別來無恙,不知你何時駕臨村莊的”
南宮冷刀拂髯輕笑,道:
“老朽剛才路過村口,巧見大師和貴院主等三人,疾馳入村,老朽一時心血來潮,知村內定有變故,尾隨而入,得見大師跟令師弟衝突,因而老朽不便現身,躲藏大草堆之後。”
他這番話,説得天衣無縫,使人根本無法點出他的破綻。
鐵木憎慘然一笑道:
“哪麼南宮施主,對於眼前慘狀都親目所睹了吧!”
南宮冷刀倏地面色一沉,説道:
“鐵木大師,當今天下江湖武林,已呈一片不安混亂,老朽身為黑白二道盟主,但始終不知禍亂根源為何?禍首是誰?但今日目睹此殘酷事件,老朽已能由各情形,加以推測大概,顯然這事都和你們青城修儉院有着莫大關係。”
黃秋塵在這時候,內心有着無比的矛盾,到現在他自己真的也無法確定眼前的南宮冷刀,是不是那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九龍王尊?
現在自己要以什麼面目來面對南宮冷刀?
袁麗姬這時也和黃秋塵同樣的心思,兩人一時間呆呆的站立一旁,四道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南宮冷刀。
驀然南宮冷刀眼光掠掃着兩人,仰首呵呵的一聲朗笑,道:
“鐵木兄,不知你何時收了這樣一個得意弟子,據老夫數次看他和武林高手交手,武功之成就,實是一位武林奇才,如老夫觀察不錯,這孩子日後成就,定然高過於已故的黃龍山。”
他這句話,骨子裏仍是探測黃秋塵的來歷底細,要知黃秋塵的面貌,有點酷似黃龍山,當然南宮冷刀心中有所懷疑。
黃秋塵聞言,腦海中迅快的浮起家父家母如跡的血仇,心中難控制情緒的激動,淒厲的喝道:
“南宮盟主,在下有幾件事情問你……。”
鐵木僧生怕黃秋塵一時激動,表露出身份來歷,不禁即時沉聲道:
“塵兒,不得無禮。”
南宮冷刀望了黃秋塵一眼,輕聲笑道:
“這位小兄弟,你有什麼疑難之問題,儘管説來,凡是我所知道的,我樂意答覆你。”
黃秋塵聽到鐵木僧的叱喝聲,心頭一震,他本來想詢問南宮冷刀,關幹家父的事情,這時急忙將到口的話吞回肚中,轉話説道:
“在三日前,尊駕和黑手巖冷震東,駕臨那座神秘莊院中,我們所交談的話,有許多地方,在下充滿迷惑,驚奇,不知閣下能否坦白解釋在下所疑之事。”
黃秋塵這時急中生智,轉變話題的智慧,看得使袁麗姬暗暗欽佩,但他那種本是激動的情緒,一下轉變為和顏悦色,看得使人感到那般勉強。
南宮冷刀看得眉頭暗暗皺起,但隨即微微一笑,道:
“好説好説,天下間並沒有什麼難言之秘密,有什麼難疑之事,盡情道來。”
關於南宮冷刀和冷震東在神秘莊院交談的話,已盡為黃秋塵和袁麗姬聽聽去,南宮冷刀正擔心兩人不知聽去多少機密,他這樣答應黃秋塵的要求,明裏顯出是一位爽朗暗隱的人,但暗地裏卻是要反問袁麗姬兩人。
鐵木僧對於這些問題,像似顯得有些陌生,不禁靜靜的傾耳細聽着。
黃秋塵沉吟了一會,首先問道:“請問南宮盟主,你和冷巖主所説那座樓院秘密,到底藏了什麼機關秘密?”
這一問,真是一箭中鵠,袁麗姬心想南宮冷刀若不坦白説出來,是不行了。
那知南宮冷刀哈哈一笑,道:
“問得好,當今成千成萬的江湖武林中人,就在探索這機密,但至今仍沒一個人能得知……!”
黃秋塵冷冷一笑,道:
“南宮盟主這般答覆,顯得有失武林盟主的身份,在下明明聽到閣下和冷巖主論及樓院機密,怎麼推稱不知呢?
好,這個問題,閣下不願為人所知,在下也不便勉強,現在我請關南宮盟主,毒面骷髏孤獨紅鐘樓是個怎樣的人?”
他這一問,聽得南宮冷刀、鐵木僧、袁麗姬諸人臉上色變。
南宮冷刀拂髯輕笑,道:
“小弟兄,能知孤獨紅又號毒面骷髏,知其真名鐘樓,諒你對於他已經極是清楚,何必再詢問。”
黃秋塵怒道:
“我不過聽人談起他之名號,但關於鐘樓之事蹟,一切茫然無知,如若我知道何必再請教你。”
南宮冷刀道:
“關於孤獨紅之事蹟,七日七夜也説不完,你是不是真要知道。”
突然聽到鐵木僧叫道:
“塵兒,關於孤獨紅之傳聞,我日後慢慢的告訴你好了。”
黃秋塵星目露出一股寒湛光,冷冷瞥視了南宮冷刀一眼,冷峻的笑道:
“南宮冷刀一問三不知,推託得乾乾淨淨,在下也不必再徒費唇舌多問了,最後,在下告知南宮盟主一件事,在半月前,我在這長江一艘三桅船上,巧遇一位當今在江湖武林興風作浪的魔頭巨擘—一九龍王尊,他假藉南宮盟主之名,為非作歹,血腥屠殺,不知南宮盟主有何感想。”
南宮冷刀聞言臉色倏地一沉,説道:
“小兄弟,何不明言指罵老夫就是那九龍王尊……”
黃秋塵聽得雙目一怔,忖道:“難道他真非九龍王尊嗎?難道三桅船上的九龍王尊自稱南宮冷刀,真是假冒南宮冷刀之名的嗎?”
南宮冷刀突然長長的浩嘆一聲,接着説道:
“九龍王尊自稱是南宮冷刀,到處為非作歹之事,老夫無在二十年前,便有耳聞,但當時老配因為有着家務要事,無法離開羅山寒舍一步,調查真相,致使二十年來有些天下武林同道,議論紛紛,指説老夫是個沽名釣譽,盜世欺名之輩……等等之言。”
鐵木僧沉然説道:
“南宮盟主,江湖上雖多險惡,但天理昭彰,是非曲直,有大白這日,武林武義,定然可以伸張,施主若是問心無愧,便可以心安理得了。”
南宮冷刀微微一嘆,道:
“不錯,老朽是無惡跡,問心無愧,但外傳是非,卻是可怕,所以老夫已經柬請天下武林道在端午節這日歡宴羅山敝莊,洽商當今動亂不安的武林大局,以及澄清老朽外傳的是非。”
鐵木僧道:
“端午節距今已只不過七日,南宮施主籌備的時間來得及嗎?”
南宮冷刀微微一笑,道:
“本來在這短短七日的時光,要請邀天下各地的武林豪傑江湖好漢歡宴羅山,時間上是不夠的,可是事逢湊巧,五五端午節之日,早有人發出請柬在朝鳳嶺擺擂招親,大部份天下知名的武林高手,都已到達臨湘,岳陽二城,或是左近,所以老朽不必費多大時光,便可將羅山歡宴一事,通告眾武林英豪。”
袁麗姬聞言倏地臉色一變,問聲道:
“請問南宮盟主,你已經通告了多少武林高手前往羅山。”
她這問話,鐵木僧和黃秋塵捉得都不知其究竟,但兩人都知袁麗姬的問話,玄外有音。
南宮冷刀呵呵一聲輕笑,道:
“一日夜的奔波,凡是雲集臨湘左近的武林傑都已經接得請柬起程羅山,目前只有袁院主等還沒通知而已,老朽現在就恭請鐵木兄等,務必在端午之前趕赴羅山,者朽先一步在寒莊候教了。”
説完話,南宮冷刀雙手抱拳一拱,轉身就走。
黃秋塵急走兩步,叫道:
“南宮盟主,暫請留步,晚輩不有一事請教。”
南宮冷刀這時步若行雲流水,看去舉步悠閒輕緩,但眨眼間已去七八丈這外,只見他頭也不因向後搖手説道:
“小兄弟有事,老夫在羅山候教,請總眼下失陪了。”
語音剛落,南宮冷刀的背影,已在村莊一座茅屋彎道消逝。
黃秋塵呆呆的佇立原地出了一會神,突聽袁麗姬幽幽嘆了一聲,道:
“塵弟,你還有什麼事要問他?”
黃秋塵如夢初醒,轉首問道:
“袁姐姐,他會是九龍王尊嗎?”
袁麗姬嘆聲道:
“不錯,南宮冷刀就是九龍王尊,九龍王尊就是他……”
黃秋塵醒目一瞪,吃驚道:
“怎麼?他就是九龍王尊!”那袁姐姐為何讓他輕易離去?”
原來黃秋塵在剛才聽了南宮冷刀幾句話,本來認定九龍王尊即是南宮冷刀的見解,已經完全自我推翻,相信南宮冷刀的話,説九龍王尊另有其人。
鐵木僧也出聲問道;
“姬兒,你怎麼説他是九龍王尊的。”’
袁麗姬輕然嘆道:
“唉,南宮冷刀的狡猾詭秘,真是堪稱天下無人出其右者,在通常人不加註意推斷,難免要為他的掩飾所瞞騙了。很顯然,南宮冷刀這次柬請甘林英豪在羅山歡宴,定然隱藏着一個極大陰謀。”
“袁姊姊,此話怎樣解釋呢?”
袁麗姬道:
塵弟,你還記得九龍王尊在神秘莊院中俘擄虯龍公主時,不是要和她洽商一件事的話嗎……?”
黃秋塵聞言似懂非懂的輕哦了一聲,道:
“這句話,又如何能證明他是九龍王尊。”
袁麗姬道:
“塵弟,剛才南宮冷刀是不是説他已經柬請天下羣豪在端午節之日歡宴羅山,試想那日跟虯龍公主在朝夙嶺擺擂招親之事,互相沖突,你説武林豪傑是趕羅山,抑或駕臨朝夙嶺?”
黃秋塵點頭道:
“是啊!這樣一來,由天下各地趕來臨湘的羣豪,不一定全部去羅山。”
黃秋塵嘆了一聲,道:
袁姐姐細密的推論,真令人佩服,但是姐姐居然已知他是九龍王尊,為何又讓他走掉呢?”
袁麗姬幽幽説道:
“塵弟,這事情只不過是我的推斷而已,但事實還需要事情的發展與證明,以茲決定或是或非,好在南宮冷刀已經決定於羅山宴會,咱們只要羅山一行,那怕沒有鐵的證據揭發他醜惡猙獰的面具,不過,我擔心的是,南宮冷月召集天下武林英豪,會集羅山,用心定然極端刻毒陰險。”
鐵木僧長長的喘息了一聲,道:
“九龍王尊是不是南宮冷刀之事,現在咱們已有十之九成確定他是九龍王尊了,若要揭發他的罪行,不過是缺少鐵的證據,但是咱們今日所追求的東西,並不在南宮冷刀是不是九龍王尊一事之上。
鐵木僧頓了頓,接聲道:
“咱們所要明白的是南宮冷刀對天下武林的陰謀,以及他是不是殺害黃龍山徒兒的兇首。……而這二個問題,天下就只有一個武儀天知道,好在老納事先已料知奸徒會將武儀天殺害滅口,所以故佈疑陣,將他安藏在一個極端安全的所在,塵兒,姬兒咱們快去看看武儀天。”
黃秋塵聞言無比驚奇,本來他以為武儀天是在這座村莊中,那知又不是。
袁麗娘手指庭院中的屍骨,慘然説道:
“大師父,這些死者屍骨呢?咱們不如將他們安葬了。”
鐵木僧咽然輕嘆道:
“這些死者,待會自有村人前來收埋,武儀天等眾人隱藏地方,雖然安全,但是老納不敢斷定他們沒有絲毫危險,咱們不要呆留這裏太久,咱們快走吧!”
説完話,鐵木僧引着兩人走過村莊密林,在田野小徑行有三四里,前面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野。
鐵木僧手指荒野盡頭一道婉延伸長的蒼翠巍峨山嶺,道:
“這道山嶺,乃是朝鳳嶺的支嶺,此嶺長接秦嶺,因為盛產毒蛇,人們稱它為蛇嶺。’説着話,三人已經聯快奔馳了一里這遙,來到蛇嶺之下。
袁麗姬突然出聲問道:
“大師父,蛇嶺中就只有高雲嶽,胡聖手等人看護武儀天嗎?”
鐵木僧臉上突然泛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道:
“姬兒,你不要替武儀天擔心,目前的武儀天在蛇嶺中,就如同居住在銅牆鐵壁之內,沒有一個奸徒能夠侵害到他的?”
袁麗姬道:
“大師父,你老人家是何時已經將修劍院的人,全部調來此地了。”
鐵木僧道:
“沒有。但在蛇嶺中的高手,勢力之雄厚,卻不亞於整個青城修劍院的人。”
袁麗姬聽得黛眉輕皺,問道:
“大師父,你説什麼?”
鐵木僧深深的浩嘆了一聲,道:
姬兒,你可能還不知道江湖武林有一個正義組織稱曰:“武林佛字幫”這個組織乃是老納在你師兄黃龍山慘死之後,所訓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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