侷促不安的下了計程車,蜻柔拉着自己的裙子,害怕風吹起時會飛揚起來,暴露出沒有穿底褲的下半身。
這是嚴銷殘忍的要求,而她只能順從。
她還沒按門鈴,大門就自動開了。
蜻柔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般走進去,走路的姿勢極不自然。
偌大的客廳內沒有半個人,顯然嚴銷已支開了所有下人。地板是由意大利大理石鋪成的,有股冰冷的氣息,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突然,一個聲音透過通訊器在大廳內響起,她嚇了一跳。
“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樣也能嚇着你?”聲音帶着嘲謔。
他能看得見她!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上樓來,我在右手邊的主卧室裏。”然後他就沒再説話了。
蜻柔緩步上樓,找到了主卧房。
嚴銷正躺在牀上,穿着乳白色的浴袍,看着手上的卷宗。
“我……我來了。”她忐忑不安的道。
他慵懶的看她。“我交代你的事,你有乖乖照做嗎?”
“有……”她雙手不安地絞弄着。
“講大聲點,不要畏畏縮縮的!”他低吼。
“哦,有。”為了挽救克力的公司,她什麼都可以忍耐。
嚴銷翻過身趴着。“我看卷宗看累了,替我按摩。快點,不要慢吞吞的!”背對着她,就不會見到她可憐兮兮的表情,這樣他胸口就不會怪怪的了。
蜻柔爬上牀,跪坐在他的身側,輕輕的按摩着。
他又有意見了。“你的力量只有這樣嗎?我記得你上次打我時可是很痛的。”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全力以赴。
這樣的撫觸令他心猿意馬,他向來自豪的自制力,一遇上了她,全部消失無蹤。
這令他懊惱,忍不住將所有怒氣發泄在她身上。
“左邊一點,你沒力了嗎?”他側着臉,明白她手痠了,他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細嫩的柔荑。
她像觸電一般,急着要縮回。
“急什麼?我不能摸你嗎?”他口氣很不好。
他的大拇指在她的虎口上輕撫,面無表情。
蜻柔有些害怕,可又有些喜悦……哦,她太不知羞了,竟漸漸喜歡上他的觸摸……
“你的手真醜!我認識的女人都塗着美麗的指甲油,不像你的,醜死了!”他口是心非,她的手在他心中是最美的。“好了,繼續按摩吧。”他才不是因為顧慮到她手痠,才會中途停下來。
他並沒有忘記,在她的心中,可是把他定位成冷血無情、不折不扣的大惡魔!
她一邊按一邊拉着裙子,深怕曝光。
“幹嗎停停頓頓的?你手痠嗎?真是沒用!”他低罵,旋即發現還有別的原因。“你一直拉裙子做什麼!”“因為……”她實在是説不出口。
他心生一計,決定不再折磨自己。“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不再那麼麻煩。”
她喉嚨一緊,驚恐的看着他。
“哈哈!你是怕我要求你脱下來是不是?”他洋洋得意的笑着。“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你放心,我想的不是這個。”
她鬆了口氣,雙手緊揪裙子的力道才稍稍放輕。
“不過,我要你坐上我的背,兩腿開開的坐上來。”他命令。
“要我坐上去?”她反應不過來,呆呆的重複他的話。
“你不肯?”
“不……只是,這……不太好吧。”羞死人了!
他充耳不聞。“我叫你坐就坐,你要反抗是不是!”不過是小小的要求,這樣她也做不到?“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她咬着牙,緩緩地移動身子。
“不要慢吞吞的!”他不耐地喊。“要把兩腿張開,我不是叫你側坐!”
“我真的沒辦法……”她一張小臉羞得通紅。
“我只不過叫你坐上來,你都做不到了,看來我們的‘合作’計劃無法取得共識。你不想做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去,不必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他下逐客令。“走!”
“我不回去,我……我坐就是了,你不要趕我走。”她羞赧地張開了腿,跨坐在他背上。
他沉着聲音。“現在用捶的就好。”
“那你會舒服嗎”她怕自己做得不好。
“叫你用捶的就用捶的,意見那麼多!”他吼道。
他痛恨自己剋制不住想佔有她的念頭,就像一頭野獸,只會傷害她!
“對……對不起。”她囁嚅地道。
“什麼?”
“我又惹你不高興了。”
“你不用因為辛克力而對我道歉,我知道你是個自尊心和情慾都很強烈的女人。”他迅速的回過頭,果然見到她的臉蛋火紅。
“你胡説!我……我才不是那樣!”臉更紅了。
“你騙不過我的。辛克力讓你守身如玉根本就是錯的,你極度渴忘男人碰你!”他偏偏要説,而且越説越大聲。
她用力的捶了他幾下,算是泄她心頭之恨。
居然來陰的!
他回頭與她互瞪,然後把臉埋入枕頭中,忽然很想笑。這才是真正的她!
“哼!那幾下根本無關痛癢。”
聞言,她更加用力的捶,最好把他捶成內傷!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而且我知道你很狂野,只有我能滿足你!我清楚你每一個敏感的地方,吻你的耳朵會顫抖,會意亂情迷……”
他故意邪惡的動了下背部,讓她產生滑動摩擦。
她跳了起來!
嚴銷捉住想逃下牀的她。“是你先挑釁我的!”
惡人先告狀!
“我沒有!”她急得面紅耳赤。
嚴銷輕哼。“如果你不是心虛,為什麼要那麼用力捶我?”
“因為你説得太過分了,”
“是嗎?不是因為辛克力。”提到辛克力,他的心情就盪到谷底。
“你不可理喻!”只有他會這麼傷害她。
“那你看着我,大聲反駁我的話啊!”他很有把握,心知她根本做不到。
“你……你齷齪!”她氣得口不擇言。
“説得好。”他眼中閃過一道邪惡的光芒。
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悄悄往後縮。“我要回去了。”
當然沒那麼簡單!
他扯住她的手。“我叫你來,可不是隻要你捶背這麼簡單,你若不承認方才的‘討論內容’,那我們就用身體力行來證明。”
“你放開我!”她怕跟他單獨在一起,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淪陷其中。
“你又在反抗我了。”他冷冷的道。
看着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嚴銷,她害怕地不斷捶打着他。
“放開我!放開我!”
“無論你怎麼掙扎,我都不會放開的。”他把她壓在牀上,固定住她的四肢。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已經努力迎合你的要求了,你還想怎樣?”
“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他單刀直入。
“什麼?”她張大杏眼。
“在一起的意思你不懂嗎?就是像上次我們在飯店房間那樣。假如你忘了,現在就可以重温記憶。”“我不要!”
“你有資格拒絕嗎?”他殘酷的説。
她面容蒼白,使出渾身的力氣,膝蓋向上一頂,卻被他閃開了。
他低下頭,惡狠狠的瞪住她。
“它一定會狠狠的懲罰你!”
“你放開我!願意陪你的女人多得是,為何一定要逼我?”
“我就只要你一個!”
出其不意的,她往他的手臂用力一咬,直到一股血腥味傳來,她才鬆口。
看着自己被咬傷的手,他神色陰霾。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咬我?!”他暴跳如雷。
“我不是故意的,要是你肯放了我,我也不會咬你了!”她乘機由他的右臂下鑽出。
“衝着你這些話,我今天若是沒要了你,我就不叫嚴銷!”他拿起牀頭櫃上的遙控器一按,古色古香、雕刻華麗的紅檜木房門立刻關起。
她奔了過去,發現門上鎖了。
“你還有別的女人……”她舔舔唇,十分害怕!他嚴峻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
“你逃不出去了,既然你要玩,我就奉陪到底!”他拉開浴袍的繫帶,露出古銅色的胸肌,以及……
她倒抽了一口氣,別開眼不敢看。
“你不要過來!”她跑向另一邊。
“欲擒故縱的確能增添樂趣,想不到你還懂得這個道理。”
“住口!”他好可惡,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沒有地方可躲,那她躲入浴室好了,她才剛轉身,浴室的門就在他的遙控下關了起來。
“嚴銷!”她慌得快喘不過氣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要自己走過來,還是要我過去抓你?”語帶威脅。
“我不選,讓我走!”
“啊哈,協商破裂!”語畢,他如豹一般朝她撲去。
她才跑了幾步,就被他由身後抱住。
“不……”她逃不掉了!
“小東西,你在顫抖,這是為了什麼呢?”
“嚴銷,不要,我不想……”
“小東西,你把我惹惱了,你知不知道?”
他捉住她扭動的雙手,用浴袍的繫帶綁住。
“這是你自找的!”
“不要這樣……”她喘着氣。
“我偏要這樣。”他舔吻着她的耳朵。
“不要!”她扭動着想躲開他。
“對了,我忘記吻這張令我又愛又恨的櫻桃小嘴了。”他握住她的下巴,專制的吻着她的唇。
突地,一陣清亮的門鈴樂聲響起,嚴銷蹙眉。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在這時候來按門鈴……
“嚴總裁,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把資料全都帶齊了。”是辛克力,他的聲音從牆上的對講機傳出來。蜻柔瞬間完全清醒過來,原來嚴銷叫她來這是有目的的!
“你……好可惡!”她剛剛肯定是瘋了,才會覺得他温柔。“你竟然故意把克力找來,存心羞辱我,讓我痛不欲生!”
“你以為是我叫他來的?”
“不用裝蒜了,你分明就是故意要讓我難堪!”她捂住臉,感覺羞愧極了!
“既然你認定是我做的,那我也無話可説,”他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
“你做什麼?”她又驚又怒,卻又不敢大聲説話,怕辛克力會聽見。
“你可以大聲一點,如果不怕你未婚夫知道的話。”他欺近她的臉。
“嚴總裁,你在嗎?”門外的辛克力隱隱約約聽到了些聲音,卻不是很清楚。
“不!”她低聲喘息。
“好好配合,我就幫你保守住這個秘密。”
“嚴總裁,你不想見我嗎?”辛克力還厚着臉皮賴在外頭不走。
嚴銷簡直想把他大卸八塊,竟敢來破壞他的好事!
蜻柔的手緊捏着牀單,她真的成了放蕩的女人了,她為此深深地感到傷心。
“喊我的名字,蜻柔!”
“你小聲點,我求你……”她低聲下氣,被他吃得死死的。
“那你喊‘銷’,快!”
“銷,銷……”她服從地輕喚。
而外頭的辛克力還不放棄,他確定對講機有聲音傳來,那是火熱的喘息!
“嚴先生,我是很有誠心來拜訪你的,我看得出來你對蜻柔有意思,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把她讓給你,我還沒碰過她,她是個迷人的處子。”
該死!嚴銷大發雷霆的按掉對講機。
就在這時,蜻柔將臉埋入棉被,他伸手一探,感覺手背傳來一陣温熱的濕立息。
他強迫她抬起臉來,果然見她淚眼婆娑。
該死的,她哭了!
他心中霎時升起無限柔情,環抱住她,吻着她苦澀的眼淚。
“哭什麼呢,真醜!”
“你不會懂的,你走開!”她好傷心、好難過,縱使早已心知肚明,辛克力對她是虛情假意,可聽到剛剛他無情的言語,仍令她傷心欲絕。
“不要再哭了,這沒什麼好傷心的。”他命令,讓她早點看清辛克力的真面目也好。
“我連哭也不可以嗎?你放開我!”
她難道不知道他會心疼嗎?
不久,她累得沉沉睡去,渾然不知他看着她眼角的淚痕,了無睡意。
辛克力是個在她面前説一套、背後做一套的男人!
若不是那天親耳聽見他所説的那些話,蜻柔真的不敢相信,對她百般體貼的他,竟然……全都是虛偽的。
“柔柔,我一下班就急着想見你,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沒有你了。”辛克力還以為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他下了那麼多工夫,單純的蜻柔一定會被他感動,聽命於他。
“柔柔,那個……”他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事就説吧!”蜻柔早料到他會説什麼。
“你去找過嚴銷,向他賠罪了嗎?”言歸正傳,還是他的公司比較重要。
“嗯,不過他會不會接受,我就不知道了。”強壓下內心的厭惡,她巧妙的回答。為此,她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那他看你的眼神是怎樣?是否跟你説了什麼?”
“很平常啊。”她簡單的回答,想起了嚴銷,心頭一陣悸動。“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好像要將你生吞活剝似的,我擔心他對你存有不良企圖……”他蓄意挑撥離間。
蜻柔忽然覺得辛克力是個徹底的失敗者,他的事業遇上了瓶頸,他不反省自己為何失敗,反而只會怨天尤人,妒嫉比他飛黃騰達的人。
他根本比不上嚴銷!
“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她神情有些不自在。
“我是怕你受騙,嚴銷身邊的女人之多,是出了名的。”他假惺惺地説着。“你要多防着他一點,
我怕他會對你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
“你想太多了,你的公司能不能得到這次的合作機會,主要還是得靠你自己努力。”該防的人是表裏不一的他才對吧!其實他巴不得她出賣身體,換取他和嚴銷合作的機會。
蜻柔早已看透了他,但卻不怪他,反而可憐起他來。
“這個我知道,只是希望你小心防範,嚴銷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告訴你,前天我帶齊資料去按他家門鈴,我可以確定屋內有人,可是……”辛克力略顯遲疑。
“可是什麼?”蜻柔僵住了。
“雖然我是厚着臉皮自己找上門,但是他也不能那樣對待我啊!故意不應門,還讓我聽見那種聲音
……我可以確定,他那時正在和女人在一起!”辛克力氣憤難當。
他自己找上門?那她不就誤會了嚴銷……
“那女人的叫聲真……”
見蜻柔臉色不對,他趕緊打住。
“對不起啊,柔柔,我不該跟你説這些有的沒的……”
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她!
在門口送辛克力離去後,蜻柔正要進家門,卻忽然被人凌空抱起。她認得這副温暖的懷抱,是嚴銷!下一秒,她就被塞入他的跑車內。
“我看見你送辛克力出來。”
“你總是用這麼野蠻的方式對待我!”她低聲埋怨,語氣有些嬌憨。“我要下車。”
嚴銷二話不説,立刻發動車子。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説我要下車,放我下去!”她拍着窗户。
“車門我已經鎖上了,你別想下車!”
“你只會用這種方法強迫我!”她惱了。
“因為只有這種方法最有用。”他瞥了她一眼。“辛克力常常去你家?”
“他即將成為我的未婚夫,自然常到我家走動。”他這樣拖着她上車,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到時一定閒話滿天飛!
他眉一挑。“你又想惹怒我?”
“我不想跟你多説,我要回家!”但他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她説了也是白説。
“你忘了我説過,我找你出來,你就得出來嗎?”他拿兩人的約定來壓她。
蜻柔垂下頭,她……很害怕跟他在一起。
她怕自己的心越來越不受控制的淪陷……她發覺,近來她心中常常盤旋着一個模糊的影子,仔細瞧,那個人赫然是他,
她不再排斥他的觸摸、他的氣息,甚至渴望他的温暖包圍着自己,她到底是怎麼了?
“説話,我要聽你説話!”
他停下車子,抬起她的臉。
“我不曉得要説什麼。”她嗓音虛軟。
“你這兩天有沒有想我?”他語氣出現難得一見的温柔。
“沒有。”她答得飛快。
“是這樣啊!”他用大拇指撫着她小巧的下頜。“我可是常常想起你。”
“你想的是我的身體吧!”她落寞的説。
“口氣這麼酸?”他輕笑。“你的身體還會不舒服嗎?”他盯着她,直到她害羞地臉紅起來。
“我健康得很。”託他的福。
“我不是指那個。”他的手滑向她的下腹。“我是指這裏。我擔心你,所以特地來找你。”
一股甜蜜竄上心頭,教她控制不住地想綻放微笑。
可是她忍住了,故作漠然地拉開他的手,淡道:“我很好,你不要乘機上下其手!”
他的觸摸,會讓她記起那一天的瘋狂。
“隨你怎麼説。”他聳肩,早已習慣她把他當成敵人的態度了。
“你來多久了?”她居然沒發現。
“在辛克力進你家之前就來了。”他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他到底來找你做什麼?”
她很訝異他會一再追問,好像他很在意她似的……
“他來找我聊聊。”
“就這樣?那他為什麼待那麼久?我還看見他親你的臉頰!”他語氣激昂。
“這不關你的事!”她沒必要一一向他解釋吧?
“你要反抗我?”
“你根本不尊重我!”她抗議。
“尊重?”她被別的男人親了,還要叫他尊重她?他冷笑。“你得跟我交代清楚,不然今晚我們就在車內過夜。”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決定權在你。”他氣定神閒。
看來她不實話實説,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他怕我吃虧,要我防着你,還有那天……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我。”她的叫聲真的很放蕩嗎?
記得那時她根本無法思考,在他的帶領下,她彷彿飄上了天……
想到這兒,她滿臉緋紅。
“你在想那天的事?”他逼近她。“辛克力的警告為時已晚,是他將你推向我懷裏的。”
她凝望着他的俊臉,心跳怦然。
“我們還做過更親密的事,我吻過你的小嘴,還有——”
“你能不能別再説了?”她語帶請求。
“當然可以。”他的目光投向她的唇。
她捂住自己的嘴。“這裏是車上,你不要亂來!”
“不過是索個吻罷了,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他想要擷取她的芬芳美好。
“騙人,你一定會沒完沒了!”她早就學乖了。
他的笑容加深。“你越來越瞭解我了,嗯?”
突然,他坐直身子,由駕駛座左側拿出一本食譜塞給她。
她翻了幾頁。“你給我這本食譜有什麼用意嗎?”
“拿回去看。下次我叫你到我家時,你要大顯身手,親自為我下廚。”
她沒有聽錯吧?
“我只會煮一些簡單的菜,這種高難度的菜色,我根本不會做。”
“我不管,就這麼決定了。”
“可是我……”
蜻柔沒再説下去,因為她很清楚,她的抗議根本無效,只能乖乖照着他的話做。
接下來的幾天,蜻柔像是要赴大學聯考的高中生,死命的K那本食譜,內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食譜上的圖樣引人垂涎,就不知她做出來會如何?
唉,她欠缺臨場經驗又沒信心,結果鐵定是慘不忍睹。
驀地,手機響起,嚇了她一跳,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才剛接起,手機那端的人就搶先開口——
“是我,那本食譜你看過了嗎?”是嚴銷。
“嗯……”她有些緊張。“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你問了一個蠢問題。”他不會派人去查嗎?
“哦。”她真可憐,這樣也被罵。
“現在馬上過來我家,二十分鐘後,我要見到你,一秒也不準遲到,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他交代完,立刻切斷通話。
什麼跟什麼嘛!蜻柔瞪着手機。
雖然萬般不情願,她也只能乖乖照辦。
正當她要出門時,嚴銷又來電了——
“記得要穿上次那件裙子。”
他對那件裙子情有獨鍾嗎?她乾脆送給他好了!
只可惜,她沒機會説話,他就掛斷了電話。
她邊換衣服邊嘀咕。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忽然要求我來這兒,會造成我多大的困擾?”蜻柔埋怨,害她每次都要拿娜娜當擋箭牌。
“進來吧!”他仔細的打量她,像是十分滿意她的打扮。“書看完了嗎?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你煮飯。”他指指丟在地上的襯衫。“還有洗衣服。”
他把她當成傭人了?!
“反正家裏不常開伙,我就把煮飯的傭人辭退了。不過,當我心血來潮想在家吃飯時,你就得過來伺候我。”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為什麼要我做這種事?”她不依的叫道。
“我還沒跟辛克力籤合約,你最好乖一點。”
太過分了!
他擺明要欺負她到底。
“快去廚房做菜吧,別忘了做我最愛的宮保雞丁,我肚子餓死了。”他徑自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悠閒地拿起報紙翻看着。
蜻柔有股氣不曉得要往哪發,悶悶地走向廚房。
嚴銷拿開報紙,盯着她的背影。
他如果不辭退煮飯的傭人,又怎麼會有理由叫她過來?
至於扔在地上的襯衫,是他由櫃子內拿出來的,全都是乾乾淨淨的,她洗起來不會太費力。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常常見到她了。
他忍不住心情愉悦的吹着口哨。
經過了一個小時,四菜一湯總算出爐了。
“宮保雞丁呢?”他張望了下。
“那道菜……我忘了怎麼煮。”
“你要是不想做,可以直接告訴我!”他不高興了。
“我是真的忘了怎麼做。”而且,他不是説他肚子很餓嗎?為了趕時間,她只好簡單地做了幾樣菜。
“算了!”他將碗遞過去。“幫我盛飯。”
蜻柔委屈地幫他盛了一碗飯,放到他面前。
“你也坐下一起吃。”
“我在家吃過了。”
“我叫你坐下來一起吃!”他口氣有些不耐。
“可是我……”她真的吃不下。
“我怕你對我心懷怨恨,故意在菜裏頭下毒,你不坐下來吃,就表示你心虛。”
蜻柔氣呼呼的坐下。“你要是怕,就不要叫我煮!”他的話很傷人。
“吃飯吧。”他結束了這場唇槍舌劍。
嚴銷也幫她盛了一大碗飯,又替她夾了好多菜。
“你該多吃些,你身上沒有什麼肉。”
他突如其來的温柔,使她受寵若驚。
“我説過,我已經在家吃過了。”
“你要把這碗飯吃完,才能離開飯桌。”
“你這是強人所難!”她食量原本就小,更何況她已經吃過晚餐了,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
“下次我要檢查你身上是不是有長肉,我可不想和一個瘦成皮包骨的女人上牀。”他惡毒地説。
“這是我自己的事!”她感到哭笑不得。他究竟是關心她,還是在羞辱她?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你可是我的女人!”
她用力的放下碗。“我真的吃不下那麼多,你可不可以講講理?你不是説你肚子很餓,可我看你自己都沒吃。”
她疑惑的大眼,令嚴銷心中一凜,他才不想太早讓她知道他心中其實還有她。
他要先報復,等他滿意了之後,再好好的愛她。
嚴銷咀嚼着。“那本食譜可是我精挑細選的,你有按照食譜去做嗎?”
“嗯,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做,所以味道可能不是太好。”她不忍地望着他緊繃的表情。真的很難吃嗎?“那我不就成了白老鼠?”事實上,他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地就吃完了一碗飯。
“要是真的那麼難吃,那就不要勉強了,我拿去廚房倒掉。”
“你是故意要我揹負浪費食物的罪名嗎?”他壓住要站起身的她。“你快吃你的,不要管我!”
他有必要這麼大聲嗎?
她像個小媳婦般,委屈地癟了癟嘴。
嚴銷忽然伸出手,揉揉她的頭。
“還不快吃,還是要我餵你?”
“不用、不用了!”她趕緊扒了幾口飯。
“這條魚煎得有點焦,青菜又太鹹,真是有夠難吃的!”他一邊吃一邊抱怨。
他毫不留情的批評,讓蜻柔有些傷心。她偷偷觀察他,或許他是太餓了吧,所以才會飢不擇食,吃得那麼快。
很快地,四菜一湯全下了他的肚。
“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嗎?”他不悦的看着她婉內的飯菜,只少了一點點。
“我的肚子已經裝不下了。”他就行行好,高抬貴手,放她一馬,不要再逼她了。
“這些菜那麼難吃,我都吃光光了,你説吃不下,是不是藉口啊?”他擺出一副要跟她算賬的態勢。
“你很不講理耶!”不過,他説那些菜難吃,卻還是把它們統統解決掉,説真的,她感到很窩心。
“下次來要做好吃一點,你有沒有用心做,我都吃得出來。説實話,你剛剛是不是邊做邊在心裏偷罵我?”
“沒有。”就算有,她也不敢承認。
“要不然怎麼會做得那麼難吃?”
她垮下肩,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見她灰心喪志,他突然不想再打擊她了。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那這碗飯呢?”她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碗。
“吃不下就別吃了。”他故意裝出兇巴巴的口氣,不希望讓她看出自己的心軟。
“那我把餐桌收一收,等一下再去洗衣服。”
“不用了,這些都不用你做了。”他悶悶的説,有些氣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快就對她心軟?
但是,她若不快樂,他又覺得自己罪該萬死,真是矛盾!
“我……還是收拾一下好了……”她不習慣他突然對自己這麼好。
“我説不用就是不用,你是欠罵嗎?”
盯着嚴銷有些不自在的臉龐,他……似乎不再那麼遙不可及了。
她心裏暖烘烘的,忽然發現,原來他是個面惡心善的人。
“在傻笑什麼?”
嚴銷一頭霧水,直到她抽了張衞生紙遞給他,指指他嘴角的飯粒,他才會意過來。
“我要你幫我。”
她認真的靠向他,他一拉,她便跌入他的雙臂中,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不是用衞生紙,我要你用唇幫我舔去。”
“我雖然好欺負,但是你也不要太得寸進尺喔!”只是,她的警告顯然不具任何作用。
“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當然要乖乖聽我的話。”他説得理直氣壯。“快,還猶豫什麼?”
“這樣欺負我,你很有快感嗎?”她嘟起嘴。
“對,沒錯。”
“那太不公平了。”蜻柔喃喃自語。“我受夠了,我要反撲!”
“怎麼反撲?”他很感興趣。
她主動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近自己。“我要吻得你無法呼吸、無法思考,意亂情迷。”就像他吻她時一樣。“這些全是你自找的!”她學着他的口氣説話。
“這個我喜歡。”他笑了出來。
“你接招吧!”她印上他的唇。
這個笨拙的吻,令他忍俊不禁。
最後誰是贏家?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