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墨七星醒來時,不但覺得精神抖擻,而且心情特別愉快。
這不僅因為他知道今天必將是個充滿興奮和刺激的日子,更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充滿了慾望,就像是個年輕人。
他的外形雖然殘缺身體裏卻充滿動力,有時候他的慾望甚至比年輕人還要強烈,連伊莎美那種年紀、那麼強壯的女人,都往往會屈服在他的動力下。
可是現在他一定要暫時剋制自已,卜鷹那樣的對手,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是好對付的,他必須保持自已的體力。
就連在吃早飯的時候,他要雪子和千代進來時,他都能剋制住自己,只問她們:“卜鷹走了沒有?”
雪子和千代是扶桑島伊賀村的傳人修習的是忍術,也就是昔日中原武林中下五門修習的那一類功夫,其中包括了易容、易形、暗器、遁法、障服法和輕功。
她們的年紀都只有二十出頭,因為多年苦練的結果,全身肌肉都充滿了腕力和彈性,甚至可以把全身上下任何個部位任意收縮很容易就能驅使跟她們交接的男人進入崩潰。
一個性欲旺盛的男人,面對這樣的女人時還能剋制自已,實在不容易。
墨七星對自已這一點覺得很滿意。
卜鷹已經走了。
“是在黎明時走的,已經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雪子説。
“他有沒有帶走我為他準備的東西?”
“他只選了幾樣帶走。”
“那幾樣?”
“他第樣選的,就是那柄西南滇緬山區土人峒主使用的砍虎刀。”
“有眼光。”
“除此之外他還選中了一套牛筋索,一筒京城寶華堂的煙火,一個七寶火摺子,和一柄我們忍者經常佩帶在身邊的十字鍬。
“這個人果然是個行家。”墨七星神情顯得更愉快像卜鷹這樣的獵物,畢竟不是時常可以找到的。
他帶着笑道:“我若是你們,昨天晚上就一定不會放過他,這個人在那一方面必定也是個行家。”
“我們也看得出,可借我們不敢。”
“是不想?還是不敢!”
“是不敢”
“你們怕什麼?”
“怕你。”雪子説“我們都怕你怕得要死。”
“怕我?為什麼要怕我?”
雪子的媚眼如絲:“因為我們都受不了你。”
墨七星大笑又問:“伊莎美呢?”
“她已經追下去了。”雪子説“走了也已經有半個多時辰。”
“她為什麼追得達麼急?是不是想在他臨死前先用他一下?”“大概是的。”雪子吃吃的笑:“我看得出這幾天她想得要命。”
墨七星的眼中突然佈滿紅絲,突然把她拉過來按在牀上。
“這是你自己找的,我看得出這兩天你也想得要命。”
雪予咬着嘴唇咬得出了血,眼中卻露出了復仇的快意。
千代冷冷的看着她慢慢的解開了第一顆衣釦。
墨七星一向吃得極少。可是吃的都是非常滋補的食物,滋昧的好壞,他也從來不管的。
只要是能使男人“強壯”的東西,什麼他都吃,有時甚至連青蛙和老鼠他都能活生生的吞下去。
為了彌補今天早上的消耗,他就活生生吞下了一隻蟾除。
今天早上他的胃口並不好因為他聽到的都不是好消息。
卜鷹已經越過他第一重防線內的二十三處機關和陷阱,到了海神島外圍的一圈裏,他的行動神速得實在出人意外。
現在已經到了墨七星親自出馬的時候。
剛才他雖然在雪子和千代身上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可是現在並不覺得太疲倦。
對這一點,他也覺得很滿意。
更令他愉快的是,他一出馬,就聽到了第二重防線內地字號陷阱裏捕獲了獵物的消息。
這個陷附是模仿南海土人的方法並加以改良製作而成的,不但深而廣,而且四壁上都塗上了米漿油脂,滑不溜手,縱然是虎豹猿猴,也難爬上來。
唯一遺憾的是落入這個陷阱的,並不是卜鷹,而是伊莎。
墨七星的臉色變了。
這島上的草木,除了墨七星外,沒有人比伊莎美更熟悉。
“我把卜鷹的輕功和行動習慣都算準了,這陷阱就是特地為他準備的。”墨七星問:“你是怎麼落下去的?”
“入伏的本來的確是他。”
“既然是他,怎麼會變成了你?”
“因為我過來看的時候,突然被他從裏面翻上來抱住了,他的入伏,原來就是為了誘我上當的。”
“他抱住了你什麼地方?”墨七星的怒意忽然消失,又變得非常有興趣的樣子,有關這方面的事好像説就能讓他心動。
“他從下面翻上來,兩隻手抱佐了我的腰兩個手肘剛好抵住了我的胸部。”伊莎美無疑也明白墨七星的嗜好所以説得特別仔細,“他的嘴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還咬到了我的嘴。”
“你呢?”
“我?我當然受不了。”
墨七星突然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把她從陷阱裏揪出來,一連給了她十七八個耳光,接着又撕開了她的衣襟和裙腰。
她開始在流血,鮮血沿着她嘴角的笑紋流下來,顯得説不出的奇秘詭異而可怖。
這張美麗的臉已經不再像一張人的臉!
用鮮血刻出的笑紋,已經使這張臉變成了一個詭異的面具。
也許她的臉上本來就一直帶着面具的。
在呻吟和喘息中,她忽然説:“前面的埋伏你也不必去看了,卜鷹一定早已逃脱。”
“為什麼?”
“因為我看到了海靈,她已經趕到前面去了,她不會讓他死在這裏的。”
墨七星的嘴角也有血,是伊莎美的血。他用一隻充滿血絲的眼睛看着她獰笑。
“只可惜他還是非死不可。”
海靈果然已經放卜鷹逃脱了,船舶已經揚帆遠走。
墨七屋瞪着海靈,臉上居然連一點悲情氣憤之色都沒有,只問她,“你為什麼不跟着他走?”
“因為你。”海靈説,“你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丈夫,我當然要留下來陪你。”
“不管我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都一樣?”
“是的。”
墨七星微笑,輕撫她的臉:“你是個好女孩你會活得很久很久的。”
“他呢?”
“他當然已經死定了。”墨七星看着在朝陽下遠去的艦影:“我早就説過,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他都已經死定了。”
他放開海靈走上岸邊最高的一塊岩石,取出一具他從一個西方傳教的長老手中得來的望遠筒,彷彿要眼看着卜鷹死在海上。
忽然間“轟”的一聲響,他剛路上的這塊岩石上聞起了一片火光,煙花四射銀光火樹,依稀猶可辨出是京城寶華堂的傑作。
墨七星的人立刻從岩石上翻了下去。雖然凌空改變了四次身法,可是到最後體力還是不濟了,一跤跌入了尖齒般的礁石間。
他是個非常敏感的人,在這一瞬間,他已計算出他身上至少受了八處損傷。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他剛才已經從那個製作新奇精妙的望遠筒裏,看到院駕走的那艘船,正在遙遠的地平線上面漸的沉沒。
這條船雖然也是他早巳為卜鷹準備好的,船底的筍頭接合處,鐵釘早已拔出,溶入了白蠟。
墨七星總算親眼看見了卜鷹的海葬。
海靈為什麼要救卜鷹,雪子和千代是不是也早已跟她在暗中勾結。
這些事墨七星都已不想追究。
現在他只想回到他那間舒服的卧室去,好好的睡個午覺,把傷勢養好。個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健康,其他的事都可以暫時先放到一邊去。
但是就在他踏入卧室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已錯了。
有些事是永遠放不開的有些人也一樣,他們好像總是會在你最不想看見他們的時候忽然出現在你面前。
在這瞬間墨七星看到的是卜鷹。
卜鷹並沒有沉人海底卻比他搶先一步躺到他的牀上,把兩條腿高高的翹起正在看着他微笑。
在某些人眼中看來,卜鷹的笑真是笑得討厭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