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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夏母的喪禮過後,一切彷佛恢復到以往的平靜。

    似乎從那個夜晚之後,兩個身子熟悉了對方的温度,總在沉睡中不知不覺的貼近着,或許是兩人都潛意識地在尋找着對方。

    每天早晨古飆醒來,都會發現自己緊擁着夏菊花入睡,噩夢也不再做了,就連覺也睡得格外香甜。望着還在酣睡的夏菊花,他不由得有些惱怒。

    不應該這樣的,或許夏菊花沒有錯,但是他也不應該對仇人的女兒如此依賴,甚至還不知不覺地多了許多讓自己感覺到陌生的情緒。這樣的他無顏面對那九泉之下含恨而死的姐姐。

    夏菊花突然睜開眼睛,見到古飆正凝望着自己,臉上不禁浮起一片紅雲。

    古飆心念一動,有如魔咒驅使般,不由自主地緩緩的低下頭,碰觸着那抹粉紅的唇瓣。

    為什麼……這唇能引得他那麼眷戀渴望,能帶給他那麼多的甜蜜?這平凡的臉孔和身軀怎會有那麼大的吸引力,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能控制,放任自己的情慾沉迷在她的身上?

    雖然知道自己事後一定會後悔,但他仍然吻得十分熱切。

    夏菊花不由得輕喘着,羞怯的將雙手摟上他的脖子。第一次是無可奈何的去承受,第二次是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這一次她是清醒的,卻沒有抗拒,甚至有一股喜悦在她心裏升起。

    得到夏菊花的回應,古飆的吻更火熱,他不滿足的將唇移到她的頸項,雙手急切地解開彼此的衣服。

    兩人的熱情彷佛要將對方融入彼此的體內,沒有抗拒,只有互相依賴,身體交纏着。

    幾乎是逃離般的,古飆駕車離開了家,他車子開得很快,也將車窗開得很大,風在耳邊呼嘯的吹着,他想讓自己的意識更清醒一點。

    但是沒有用的,他腦海中仍是剛才歡愉的那一幕,夏菊花含羞帶怯的臉龐,以及她令他迷醉的呻吟,他們之間的結合似乎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在她身上他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但是,他的心仍然不允許他對她動心。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應該這樣的。

    古飆對自己堅定的搖頭,他不應該對仇人的女兒動心,更加不應該對她好:就算他不能狠不下心恨她,也不應該如此的。

    想到姐姐被那禽獸糟蹋後痛苦絕望的樣子,更想到姐姐臨死前還不甘心合上眼的怨恨。古飆心裏的痛苦和自責更深了。

    他的心裏很矛盾,感情無法自制,但理智又不允許情感的放肆,他只能一味地用冷漠來偽裝自己。

    殊不知道他這樣做,不僅傷害了別人也為難了自己。

    坐在牀上夏菊花還沒有回過神,剛才古飆那懊悔冷漠的一眼不知不覺地傷害了她,她心裏明白古飆後悔不該跟她有這種親密的行為。

    但是,古飆的態度卻讓她的心隱隱作痛,這是為什麼呢?

    夏菊花發現自己似乎有了喜怒哀樂的情緒,她忍不住驚慌了起來,不可以!失去了軒兒,又失去了母親,這些已經讓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如果她所在乎的又失去了,她又該則伺承受呢?

    對了!她已經二個多星期沒有去看軒兒了,他一定很想她了;夏菊花想到這裏,不禁責怪自己,為什麼自己會將軒兒忘記呢?

    門外傳來敲門聲。

    「少夫人,-醒了嗎?」五媽在門外呼喚着。

    「請等一下。」想到自己還沒有穿上衣服,夏菊花趕緊起來穿好衣服,打開了門。

    「少夫人,會不會打擾-了?」五媽笑容滿面地問着,手裏拿着抹布。

    「不會。」夏菊花微笑的搖搖頭。

    「那-去梳洗吧!我把牀鋪整好,老夫人正等-下去吃早餐呢。」

    「我來吧。」夏菊花伸手要迭好被子。

    「不行的。」五媽很堅持的道:「-快點刷牙,不要讓老夫人久等了。」

    在五媽的堅持下,夏菊花只能道謝,盥洗完畢後便走下樓。

    飯桌上,古母正等着夏菊花,一見到她便微笑地説:「早安,菊花,昨晚睡得好嗎?」

    「早,媽。」夏菊花含笑地回應,「我睡得很好。」

    「來,快來吃吧!-心情好些了嗎?」古母關切地問。她一直擔心因為夏母的事讓夏菊花太過悲傷,傷了身子。

    「好了。」夏菊花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説話。

    而吃完早餐,夏菊花對古母怯生生地説:「媽,我想要出去一下。」

    「好呀!-別整天悶在家裏,就連我這個老太婆都要常常出去走走。家裏有五媽他們在,-隨時都可以出去逛逛的。」古母十分贊同的説。

    「謝謝媽。」

    「對了,菊花。」古母壓低聲音地問:「你們什麼時候讓媽抱孫子呀?」

    想到早上兩人的激情,夏菊花臉紅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問題。

    「呵呵!」看夏菊花羞怯的神情,古母心想兒子應該早就行動了吧!兩人也不再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了。虧她還擔心得要命,以為兒子會為了過去的事耿耿於懷,而不願意接近菊花。看來菊花在兒子的心目中還是有很重的分量,現在就只能等着時間和菊花讓兒子將心裏的結放下,這樣一家人就會更幸福快樂。古母越想越開心,不由得笑出聲。

    一旁的夏菊花的臉更紅了。

    古母臉上仍然掛着明顯的笑意,説道:「菊花,-打算什麼時候出去?我叫老吳送-吧。」

    「不用了,媽,我可以坐車去。」夏菊花搖搖頭。

    「那-自己要小心點,現在的社會越來越不安全了。」古母也不堅持,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

    「嗯。」

    「中午要回來吃飯嗎?」

    「應該可以趕回來的。」夏菊花想了一下。

    「好的,那-去準備吧。早去早回,不用陪我了,我去花園裏看看那些花-自己一個人要小心點。」古母不放心地叮囑着。

    「是的。」夏菊花認真的點頭。

    夏菊花轉乘好幾趟公車,在山腳下買了祭拜用的香紙和一束花。

    她慢慢的走上去,走了好一會兒,她輕喘着,卻仍沒有歇下來。

    終於,她看到了夏軒那小小的墓碑。

    夏菊花將花插好,將香紙一點點的燒起來。

    「軒兒,對不起,媽媽這麼久才來看你。」夏菊花看着墓碑上兒子那張燦爛的笑臉,愧疚地説:「軒兒,媽媽並沒有帶你愛吃的菜來,因為有些不方便。如果你還在的話,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因為你有一個奶奶和爸爸,你跟你的爸爸長得好像啊!你一定會很驚訝的。我知道你不會怪媽媽,但媽媽還是怪自己,如果那一天不是我遲到,讓你在那裏等我,你就不會被那輛車給撞上的,你一定也可以看到你一直想要見到的爸爸。對不起,軒兒。」

    只有在兒子的面前,夏菊花才會將心裏的感受説出來,眼中的痛苦和自責表露無遺,卻仍然沒有掉下淚,因為她答應過兒子自己要笑的。

    「媽媽不該説這些的,媽媽現在很好。你見到外婆了嗎?她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手中的香紙漸漸燒完了,夏菊花仍然蹲着沒有動。

    小心翼翼的觸摸着那張似乎昨天還見到的小臉,心痛仍然存在。

    她心裏的苦不自覺地傾訴了出來:「爸爸仍然在恨媽媽,不,他恨你外公,所以爸爸也對媽媽生氣。他對媽媽生氣沒有關係,因為這是媽媽要承受的,但是媽媽不想看到他因為這樣而痛苦。媽媽是不是又開始貪心了?但是媽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媽媽應該怎麼做呢?軒兒……」

    過了許久,夏菊花才站起身,腳已經蹲得有些麻痹,差一點就摔倒了。「軒兒,媽媽要走了,下個星期媽媽會再來看你的,再見。」

    夏菊花清理完墓地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古母看着夏菊花從屋裏走出來,不由得笑了出來。「是不是又被阿五給趕出來了?」

    「五媽不讓我幫她。」整天待在這屋裏,夏菊花又是個閒不住的人,所以總想要找一些事來做,但五媽總是不讓她插手;而她的性格温和,別人説什麼就什麼,也不會去爭。

    「那就來陪我看看這些花,來,坐着。」古母拍拍一旁的椅子。

    夏菊花點點頭,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隨風搖擺、開得花枝招展的菊花,心下有些感慨,若是人可以這樣輕鬆的活着就好了。

    「是不是覺得這樣日子有些悶?」古母問道。

    聞言,夏菊花搖搖頭,「不會,我可以陪您啊!」

    「年輕人總是要多活動活動,不能像我們老人家似的,連動也懶得動-可以出去走走逛逛的。」

    「我不習慣出去逛。」夏菊花苦笑着。以前她跟軒兒一起就常去逛街,但只是逛很少買,因為他們母子倆買不起那些東西。

    「哦。」古母也明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陣子古飆都很準時地下班,非但沒有加班,就算有些文件要處理也會帶回來處理。這情形讓古母看了很欣慰。

    雖然古飆覺得自己難以面對夏菊花,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與她相處,但是他仍然想要早一點回來看她。

    正在書房凝神思索的古飆聽到了敲門聲,「進來。」

    推開門的是古母。

    「媽。」古飆連忙從位子上站起來,上前扶母親在沙發坐下。

    「打擾你了嗎?」古母微笑地説。

    「沒有,您這幾天覺得怎麼樣?身體還好嗎?」古飆在一旁坐下,前陣子去一趟法國,一回來又忙着處理岳母的喪事,古飆才想到自己好久都沒能跟母親好好聊聊。

    「我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可以多捱上幾年的。你呢?工作很忙嗎?」

    「只是小事。媽,您自己要多注意身體,早上去散步一定要多穿件衣服,走熱了也不能馬上就脱衣服,那很容易感冒的。」古飆關切地叮嚀着。

    聞言,古母覺得好笑,「你小的時候貪玩,找好像也是這樣告訴你的。」

    古飆也笑了出來。

    「飆,我看菊花在家裏似乎很悶,我不時看到她在發呆,你看看有什麼辦法?」古母説明來意。

    古飆怔了一下,才道:「她在家裏都在幹什麼?」

    「我看她也是很勤快的人,只是一下子不用上班,讓她整天待在家也是夠悶的,而且她朋友很少,她又不愛出去。我看她總是搶着要幫五媽,五媽又不讓她做那些事,真是好玩。」

    「媽,我會安排的。」古飆認真的聽完,隨即點點頭。

    「那就好,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的,媽,您先休息吧!現在也很晚了。」

    「好的,那我先去休息了。」古母説完便站起來。

    「我叫小青來扶您回去。」

    「沒事的,我體力還夠呢,再多帶幾個孫兒也不礙事的。」古母笑道。

    古飆目送母親離開,不禁沉思起剛才的那番話。

    古飆衝完澡出來,跟以往一樣,夏菊花已經先睡了。

    「在家裏-會很無聊嗎?」古飆問道。

    夏菊花睜開眼睛,正要回答,古飆又開口説話。

    「別搖頭,説説-真實的想法。」

    夏菊花怯生生地説:「或許是我一直都在工作,一下子閒不下來。」

    「那明天-跟我到公司上班。」

    夏菊花有些驚訝,也有些喜悦,「真的嗎?」

    「真的,睡覺。」不喜歡受到質疑,古飆面無表情地説。但看到夏菊花開心的面容,突然感到放鬆,壓抑的心情也有些喜悦。

    夏菊花順從的閉上眼睛,突然開口:「謝謝你。」

    古飆的俊臉一僵,這一句謝謝並不是他願意聽到,這會讓他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生疏。他並不願意夏菊花只把他當成是一個想要向她報復的人,是她應該要補償的對象。但他要她將他當成什麼呢?

    他不願多想,也沒有説什麼,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然而才剛躺進被窩,他就忍不住想要更靠近她,手也同時想要伸出去摟住她,讓她貼進自己懷裏。

    但他仍告誡自己不可以這樣,他不可以再沉迷於她。內心劇烈掙扎了幾分鐘,最後他還是放棄了,伸手將她擁進懷中。

    夏菊花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但也漸漸熟悉了這温暖的懷抱。

    古飆驚訝的發現睡了這麼久的夏菊花,手和腳仍是異常的冰涼,不由得摟緊她身子,用厚實的大掌將她的手包裹着,用自己的身子來温暖她,和他自己那顆冰冷的心。

    第二天一早,夏菊花陪同古飆來到古氏集團。

    望着這幢雄偉氣派的辦公大廈,夏菊花仍是有些震驚,她知道古飆很富有,卻不知道他竟然擁有了一間這麼大的公司,這讓她覺得他們之間根本是雲泥之別,心情不禁低落下來。

    古飆敏鋭的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道:「-在害怕嗎?」

    夏菊花微笑的搖頭。

    「面對我,-可以説出-心裏真正的想法,別把我也當成陌生人。」古飆蹙着眉。

    夏菊花無言以對,但在古飆目光下,只能擠出一個字:「好。」

    當白水仙看到夏菊花時,不由得一怔,但很快的恢復平靜,有禮地問安:「早安,總裁……夏小姐。」

    古飆淡淡的看了白水仙一眼,「水仙,以後菊花將在這裏上班,或許她可以幫上-一些忙,-安排一個適合她的職位,順便帶她熟悉一下環境!」

    聞言,白水仙臉上的笑僵住了,直截了當的問:「總裁對我的工作表現不滿意嗎?覺得我能力個夠,所以才會找人幫我?」

    「-想太多了,她可以幫-做一些小事,別忘了這半年是旺季,多一個幫手總是好事。」古飆平淡的解釋。

    白水仙望着古飆平靜的俊臉,以及聽到他們的交談而顯得手足無措的夏菊花,心裏不禁困惑着。

    為什麼會這樣子?她一直認為古飆只是遵從母命娶了夏菊花,而自己還是有希望的;但現在古飆給她感覺似乎並不是這樣,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對他表白過嗎?是自己隱藏得太好,所以古飆不知道她對他的感情,而錯過了彼此嗎?

    不可以這樣下去,她必須要説清楚,否則不僅是古飆,就連這個她賣命的公司都會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深吸一口氣,白水仙點頭,「是的,總裁請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的。」

    古飆點點頭,沒有説什麼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雖然想要跟夏菊花説上幾句話,但在白水仙哀傷的目光下什麼也不能説。

    他是個男人,更是個精明且觀察力驚人的商人,他並不足對白水仙的感情毫無所覺,就算她是個會掩飾的女人,他仍然可以從她追隨他的熾熱目光中看出些許端倪。或許,如果他沒有再遇到夏菊花,説不定在母親的一再要求下,他會娶她為妻;因為她畢竟是一個聰慧有能力的女人。

    但是,現在他知道這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的,因為就連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它正向另一個女人慢慢的靠近;或許是七年前的那一場歡愛在他的心上留下了她的身影,現在因為她的出現更加清晰了起來。

    但他也不想傷害白水仙,畢竟她對他也曾經付出過,近三年來,不可否認的她幫了他很多。而現在他只希望白水仙能理智地處理好自己的感情,不要到時讓大家撕破了臉。

    「不知道夏小姐以前是做什麼的?對我們秘書的工作又瞭解多少?」白水仙的語氣有禮卻顯得生疏,而且有種上司對下屬的威嚴。

    夏菊花微笑地回答:「我以前是做財務的,在一家貿易公司服務過。」夏菊花這才意識到白水仙-自叫她夏小姐,門水仙已經知道古飆與她結婚了,一般人都會叫夫人的,而她這樣稱呼自己,讓夏菊花有些奇怪,不由得認真的看了白水仙一眼;此刻,她才覺得自己未免也太遲鈍,竟然沒發現白水仙眼中對自己的那抹妒意。

    「那夏小姐有會計師的執照嗎?」

    「沒有。」夏菊花搖搖頭,近年來會計人才忽然多了起來,資格考試也益發嚴格,軒兒還在的時候她也想去讀,好讓將來的生活好過些:但軒兒離開之後,好多想做的事情她都放棄了。軒兒是她的動力,一旦失去了動力,也對所有的目標失去了興趣,不再努力。

    「那我請人帶-熟悉我們公司,因為這是間嚴謹的公司,所以有許多程序和規定是任何人都必須遵守的。」

    白水仙加重了語氣,似乎在暗示她不能以總裁夫人自居,再聰明的女人,一碰上自己的情敵,都會變得小氣,大方不起來,而她的態度隱約地也帶有示威,要將對方比下去的意味。

    夏菊花認真的點頭。

    白水仙叫來一位年輕女孩帶夏菊花熟悉環境,那女孩名叫朱俐,是個十分開朗活潑的女孩。才剛來工作不久,一下子從作風自由的校園來到這家嚴格有規律的大公司,連説話都要注意形象,還真有些難適應。這下有了可以到處逛,明目張膽説話的機會,不禁高興了起來。

    那燦爛的笑容讓夏菊花笑了出來,心裏讚歎年輕真好。

    朱俐充分利用了她的好口才,一路上都沒有停過嘴,把公司制度和人事都介紹得很詳細,就連不該説的也全都説了,最後還扯到時下明星鬧出來的緋聞。

    夏菊花默默的聽着,偶爾點點頭回答一句或者微笑,一點一滴的記在心裏。到今日她才知道古飆原來要付出那麼多,這樣的跨國集團,到底得讓他用多少心血去經營?怪不得古母常常掛念着他,老埋怨他將工作當飯吃、當覺睡,還曾經因為過度操勞昏倒住院。

    想到這裏,夏菊花的心有些疼了。

    最後,朱俐忍不住問道:「菊花姐,-是白總經理的什麼人?以前招聘不是由人事部安排,這次怎麼直接由總經理出面呢?」

    夏菊花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她跟白水仙並沒有任何關係,但她更不能説出和古飆的關係。

    朱俐也不在意,又神秘兮兮地問:「總裁和總經理是不是戀人啊?有些人説是,有些人又説是總經理很喜歡總裁,但總裁卻從沒表示過。其實他們兩人很相配的,一個俊男一個美女,兩個都有財有貌的,-説是不是?」

    相配?夏菊花的心抽痛了一下,聽到別人在她耳邊説,她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很相配,她該有怎麼樣的反應呢?但可悲的是,她任何反應都不可以有,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當了他們的第三者?因為白水仙冷淡的態度,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好像多嘴了,菊花姐,-可千萬別跟總經理説哦!」剛入社會不久、閲歷不深的朱俐這才想到話不可以説太多,如果夏菊花真是總經理的人,只要她告訴總經理這些話,那她豈不是吃不完兜着走?這份工作可是得之不易啊!後知後覺的朱俐連忙可憐兮兮地看着夏菊花。

    夏菊花搖頭,「我不會説的。」

    朱俐一聽到夏菊花這樣説,馬上笑逐顏開,「謝謝-了,菊花姐,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就覺得-人好好,而且是那種很善良的。就算-不愛説話,也不會讓人感覺到不好相處。」

    「在這裏上班,很辛苦嗎?」夏菊花突然問了一句。

    「是啊!因為現在的社會竟爭很激烈,這又是一家跨國大公司,所以要很用心的。」朱俐認真的點頭,「就像我剛進來時還滿心熱忱,想要大展身手大幹一場,來到這裏才發現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在學校常常是第一,但進入社會,又是另一門從沒上過的功課,所有人必須重新學過,包括人情世故。所以不到三個月我就有些吃不消了。」

    「不要灰心,有付出就有收穫。」看着這個坦率可愛的女孩,夏菊花微笑的鼓勵。像古飆,他不也付出這麼多,所以他得到了地位和權勢:只是她不知道這些對他而言,是不是他最想要的。想到這裏,她才發現自己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他。

    「我會的,我相信有-大我會像鑽石一樣讓所有人注意的。」朱俐自信滿滿地説。

    這就是年輕的好處,跌倒了一下子便可以爬起來。受到打擊也可以很快的恢復。夏菊花笑了,十幾年來的冷暖心酸,讓她看透了人心的冷漠和自私,她知道以朱俐的個性在這社會上只會遭遇到更多不平之事,但她相信這女孩有自己的信念會一步一腳印地走下去;只是她希望當朱俐實現自己的夢想、達到自己的目標後,會發現自己失去了很多的同時,也能夠堅強地面對。

    夏菊花在心裏默默的祝福她,因為她是真的喜歡這女孩。

    第一次見面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都對彼此產生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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