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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祈蕾蕾渾身不自在地推開司承哲,粉臉嫣紅,心底“卜通”地狂跳不已。司承哲看着她一臉窘態,臉上露出抹詭異的笑容。

    “蕾蕾,來,我有話要跟你説。”司承哲拉着她的手,雙雙落座在那張寬大的牀上,祈蕾蕾渾身更不自在。

    “哲哥哥,你想説什麼?”祈蕾蕾挪了挪玉臀,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她根本不敢看他,被他握住的手摔又摔不開,她的心比先前跳得更厲害了。

    “你應該知道爺爺要你搬過來的意思吧?”司承哲道。

    祈蕾蕾點了點頭,“知道。”

    “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預習一下?”司承哲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問。

    “預習?預習什麼?”祈蕾蕾不解地抬頭問。

    “接吻。”司承哲簡單地扔出這二個字。

    “接吻?”祈蕾蕾的心漏跳了幾拍,瞪大一雙美美的眼睛問。

    “對!”司承哲點頭,她幹嘛一臉驚嚇的樣子?跟他接吻很委屈她嗎?值得她這麼大驚小怪?

    “真要這麼做?”祈蕾蕾狐疑地問。

    “當然要了,爺爺要你搬回來,就是要我們重新培養感情,而且你想一想,在他的印象之中,我們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如果讓他知道我們生疏且客氣,他會受得了打擊嗎?”司承哲道。

    噢,想想也對。“那好吧。”祈蕾蕾緊閉雙眼,一瞼準備赴刑場的姿勢,不過就是接吻,她又不是沒有經驗,只不過是和他,她的心又一陣狂跳。

    “你這是幹什麼?”司承哲看着她一副上斷頭台似的,不悦地皺起眉頭。

    祈蕾蕾睜開眼睛,看着他的帥臉。

    “接吻啊。”祈蕾蕾道。

    “你確定你準備接吻,而不是上斷頭台?”司承哲眯起眼睛問。

    祈蕾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粉舌,司承哲看着她這可愛的動作,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他緩緩地靠近,伸手箍住她的纖腰,把她擁進自己的臂彎。

    祈蕾蕾看着他慢慢地靠近自己,心底又“卜通通”地狂跳不已,這熟識的懷抱,熟識的氣味,一陣陣向她襲來,令她眩暈不能自己。

    司承哲捕促住她兩片嬌嫩的紅唇,飢渴而熱烈地印下去,他終於吻到日思夜想的愛人,她終於回到他的懷抱。她屬於他的,她的一切都將會屬於他,他不會再讓她逃離他的身邊。

    想當年他惡言惡語傷害了她,她可知道他後悔死了?她被他傷害後一直拒絕原諒他,他的心也傷透了。

    他的舌激烈地挑逗着她的唇瓣,他的吻徹底而霸道,他把他的愧疚和他的愛,都融進這個深吻中,彷彿藉這個吻,要把她揉進他的骨血裏。

    祈蕾蕾被他狂熱的吻着,微啓的唇接納他如火般熱灼的唇舌,他的舌頭帶着燎原烈火般的熱情,與她唇舌交纏,他的舌頭像把火般灼痛了她的心。

    她從沒嘗試過如此激烈的吻,她有過的經驗都只是蜻蜒點水般的吻,他的吻挑起她心底最深處的傷痛,猶如冰山的一角,在他的熱吻下轟然倒塌。

    傷感的淚水緩緩地掉下來,她不斷告誡自己不能的,不能愛他,但她脆弱的心卻在他的熱吻下全然崩潰。

    司承哲嚐到鹹鹹的味道,他低下頭看見蕾蕾流下兩行淚水,他捧着她的臉,抹掉她臉上的淚水,他把她摟進懷裏。

    “為什麼哭?”他輕柔地問,一雙大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撫着。

    “我……”祈蕾蕾把臉埋在他懷裏,努力想忍住無法控制的淚水,嗅着他身上熟識的味道,眼淚掉得更兇了。

    “為什麼哭?”司承哲,心痛地問,她哭得越傷心,他越心痛。

    “不要……你走開。”祈蕾蕾推開司承哲,努力地想把他推出她的心房,她哭得更傷心了,這些年來她成功地把他驅除在她的生活之外,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蕾蕾,你怎麼了?”司承哲皺起眉頭問。

    “我……你走,你走開,我……討厭你。”祈蕾蕾嗚嗚痛哭着,她怎麼可以説她的心不受自己控制?她怕自己會受到更深的傷害。

    “你哭,是因為我吻了你嗎?”司承哲被她推開,痛苦地問,他想不出其它理由,只有這個理由她才會哭得如此傷心。

    “你走開,你走開。”祈蕾蕾哭得更傷心了,他憑什麼要這樣指責她?

    司承哲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好,我回那邊去,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叫我,我會過來的。”

    祈蕾蕾倒在牀上把臉埋在枕頭內,聽着他的腳步聲走回那邊房間,她無力地從枕頭抬起頭。天!她怎麼辦?僅一個吻就讓她崩潰,以後要和他朝夕相處,她難保自己的心不會再次受他誘惑。

    祈蕾蕾坐在牀上發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幽幽地長嘆一聲,起牀拿起衣服準備梳洗,才想起這二個相聯的房間只有一間浴室。

    她躡手躡腳地拉開相通的房門,正準備跨進浴室,“啪”的一巨聲,接着像有什麼東西重重摔在地上。她嚇了一跳,哲哥哥怎麼了?—雙漂亮的眼睛不自覺地在房內瞟來瞟去。

    時間算計得剛剛好,司承哲闔上眼睛躺在酒水之中。滿室空氣飄蕩着濃郁的酒香,祈蕾蕾看見司承哲倒在地上,地面摔了一瓶酒。看着他一身狼狽,她嚇得衝了過去。

    “哲哥哥,你怎麼了?”祈蕾蕾搖了搖司承哲,司承哲閉着雙眼倒在地上,根本是醉得不省人事,祈蕾蕾心裏又痛又愛,她把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肩,想把他扶上牀。

    他好重,高大的身軀幾乎壓得祈蕾蕾倒地不起,祈蕾蕾使盡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把他扶起來,司承哲把全身的重量壓向她,她腳步不穩,踉蹌了下,雙雙倒在牀上。她剛想喘一口氣,司承哲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

    “哲哥哥,你醒醒,你好重,你醒醒。”祈蕾蕾被司承哲壓得幾乎喘不過氣,她用盡力氣推他,他根本動也不動。

    天啊!明天早起頭條新聞會不會報導,司氏企業集團的總裁喝醉酒,把他的未婚妻壓在牀上,窒息至死。這真是頭條新聞。

    “哲……哥哥,我……我……求你動一……動。”祈蕾蕾真的透不過氣了,司承哲像知道她受不了般,終於挪動了身體,但只有身體動了動,他的手腳卻死纏住她不放。

    祈蕾蕾終於透過氣來,他真重啊,她仰起頭看着這張俊朗的帥臉,他好帥,以前他也是這般擁着她人眠,她完全獨霸他。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變得互不往來,喜歡他的女人不計其數,他也有他自己喜歡的女人吧?

    蕾蕾心裏又一陣抽痛,噢,別想了,她不能再想,再想下去她會瘋掉。

    彷彿感應到她的注視,司承哲動了動,一張帥臉無意識地靠過來,她抬頭,嘴唇不經意問輕輕擦過他的唇瓣。

    “蕾……蕾。”他打了個酒呃,夢囈般地輕喚,他的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喂!你幹嘛?”祈蕾蕾想揮掉爬上身上的毛手,如果不是他仍緊閉雙眼,滿身酒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她會以為他在借酒裝瘋吃她豆腐。

    “喂!喂——你醒醒。”祈蕾蕾大聲地叫。

    司承哲的手停在她的胸脯上,來回地撫摸着,他的唇停留在她的臉頰,嘴裏仍不斷地低喚着她的名字。祈蕾蕾發覺她制止不了他的毛手毛腳,他大概真的醉了,連他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哲哥哥,你醒醒。”祈蕾蕾被他抱得緊緊的,在他懷裏動又動不了,哎!現在是怎樣的狀況?連她都搞糊塗了。

    司承哲終於不動了,放在她渾圓上的毛手也不動了,一陣輕微的鼾聲響起,他似乎睡過去了。

    “哲哥哥。”祈蕾蕾又輕喚了一聲,司承哲仍然沒有動靜。祈蕾蕾鬆了口氣,她都被他壓得手腳幾乎發麻了,想挪動一下身體,但卻發現他雖然睡着了,仍死死地抱着她不放。

    “天啊!怎麼會這樣?”祈蕾蕾躺在他寬闊的懷中,仍搞不清狀況,她還沒洗澡呢,看來她今晚就別想洗澡了。

    “唉——”祈蕾蕾聽着他強有力的脈搏跳動,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我們還像小時候那般該多好啊。”

    她在他懷裏幽幽地嘆息,她有多長時間沒窩在他的懷裏睡覺?自從長大後,他們從沒像現在這麼親近過。

    她又嘆一口氣,既然掙不開他的懷抱,就放任自己在他懷裏睡一覺吧,這感覺相當不錯喔。

    “如果……如果我們能夠永遠相擁一起……”她喃喃地道,揚起頭輕輕地吻了吻他,閉上眼睛,終於沉沉地睡去。

    躺在她身邊的司承哲卻倏地睜開眼睛,嘴角露出狐狸般的笑容,看着躺在他懷裏的蕾蕾,他的笑容更深了。

    他的帥臉貼着她的俏臉,輕輕地磨蹭,一雙大手又在她身上來回撫摸。噢,他想這樣想了多長時間了。他時常被爺爺嘲笑,説他沒本事把蕾蕾追回來,哎!説起來還要老太爺親自出馬,他還得感激老太爺突如其來的病。

    爺爺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司百謙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但有徐副院長的證明,他似乎連懷疑都不必要。

    在商場上司承哲無往不勝,是令人肅然起敬的小狐狸,唯獨對祈蕾蕾,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別説現在長大了的祈蕾蕾,就是多年前被他傷了心的蕾蕾,他也拿她沒法,只因她甩都不甩他。

    爺爺和風爺爺不是沒有製造機會讓他們和好,但蕾蕾像鐵了心,對他冷漠得有如陌路人,她的冷漠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在他高中畢業,帶着一顆痠痛的心遠渡重洋,他以為到了美國就能把從前以往的一切拋開。

    但他錯了,他無法忘記她,他的心裏只進駐一個叫祈蕾蕾的女孩,她在他的心中植了根。對很多投懷送抱的女人從來不屑,因這會讓他更想起她。

    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懂她,也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他,他們從出生那刻起便已相屬彼此,他不能沒有她,她也不能沒有他。

    他好恨自己為什麼要傷了她,也難怪她要恨他,那時,他説的話太傷人了,只是為了去打球,為了怕被別人恥笑,就把氣發泄在她身上。等到真正失去了,他才知道自己的錯。

    司承哲從牀上坐起來,把蕾蕾的身體扳正,挑起她的長裙,在她右膝蓋上有着幾道仍很明顯的疤痕,在白晰肌膚的襯托下,更顯得不堪入目。他愧疚地伸手輕輕地撫摸那幾道疤痕,彎下腰吻上她的膝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心痛地緊緊把她擁在懷裏,沉睡中的祈蕾蕾並沒聽到他發白內心真誠的歉意。

    祈蕾蕾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她和司承哲步人教堂,他執着她的手對她説他愛她,很愛很愛,他對天主起誓愛她到天荒地老,愛她生生世世。

    她帶着甜甜的美夢醒來,陽光透過室內的落地窗,灑進一室的暖意,她看着室內熟識又陌生的環境,身邊躺着把她緊擁在懷的司承哲,而他一隻大手正放在她胸前的渾圓上輕揉着。

    怎麼會這樣?祈蕾蕾嚇了一跳,昨夜睡覺前的一切如排山倒海般湧進腦海,這回糗大了,他們也太曖昧了。

    “你……”祈蕾蕾想揮開他的手掙扎起牀,卻被司承哲用力按回牀上。

    “怎麼?把我吃幹抹淨就想逃走?”司承哲低沉的聲音傭懶地道。

    什麼跟什麼啊?她什麼時候把他吃幹抹淨了?祈蕾蕾想推開他,卻被他更緊地擁在懷裏。

    “我沒有……”祈蕾蕾幾乎要尖叫,衣服都被他脱光了,她還沒來得及喊冤,他怎麼就來個惡人先告狀?

    “你怎麼可以不認賬?在我不省人事的時候把我吃了,説什麼我都要在我清醒的時候補回來。”司承哲惡質地道。

    “不……”祈蕾蕾尖叫。

    “你想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嗎?好傷我的心啊,我還是個處男呢,都被你吃了,你還想不認賬?”司承哲一臉委屈地道,一雙手仍然不斷地在她身上來回撫摸。

    “你説什麼?我什麼時候對你什麼了?”祈蕾蕾氣得幾乎吐血,這根本就是他在惡整她嘛,怎麼説成是她不對了?

    “怎麼沒有?你看我身上都被你脱得赤裸裸,而且我身上還有你的味道。我睡前記得自己一人在喝酒的,而且滿地的玻璃碎及酒味,都證明我是喝醉的。你是趁我醉得不省人事之時,迫不及待爬上我的牀上。”司承哲嚴正地指控。

    “我沒有趁你不省人事,迫不及待爬上你的牀。”祈蕾蕾尖叫着申辯,一手打在爬上她胸前渾圓的毛手。

    “你還想要抵賴嗎?難道你現在睡的不是我的牀嗎?”司承哲低沉的聲音透着一份不容質疑的權威,他的帥臉靠在她的臉頰,在她的發邊磨蹭。

    “我……”祈蕾蕾霎時覺得百口莫辯,天啊!這叫她怎麼説?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無賴?

    “怎麼?你説不出話來了?”司承哲嘴角彎出一道帥氣的弧形,那抹笑容絕對是不懷好意,他抬頭盯着她道,“我不管,你要負責任,雖然我們快要結婚了,我也不反對婚前性行為,但你不可以把我當成毫不相干的人。”

    想起她昨天對他生疏冷淡的態度,他心裏就有氣,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難道還不能原諒他嗎?在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他錯了,但他也付出他的真心啊。

    “怎麼樣?你覺得我的味道還可以吧?還是因為我昨夜睡得太死,讓你無法滿足?沒關係,我現在會補回你的。”司承哲邪惡地道。

    什麼啊?這回虧大了,祈蕾蕾真是啞口吃黃蓮,有理説不清了。

    “別這麼噁心,你聽我説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祈蕾蕾拚命扭動着身體,而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製造一波又一波的熱浪,這根本跟她想像的差太遠了。

    “我不要聽。”司承哲斷然拒絕,一雙大手不斷地在她的身上製造魔法……

    當激情褪去,他抱着她的嬌軀與她額頭抵着額頭,等絮亂的氣息平緩下來,他才抽離她的身體。

    “對不起,蕾蕾,對不起,原諒我。”他伸手摸過她的膝蓋,向她説出哽在心底,這些年來想向她道歉的説話。她一直不給他機會致歉,雖然他們的爺爺和外公都製造機會讓他們見面,但她冷漠的神情刺得他心緒大亂,每每讓他無法把歉意的説話説出口,這讓他沮喪得恨不得殺了自己。

    她無言地看着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他還記得以前的種種?還想着要道歉?她早就不怪他了,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根本説不上原不原諒了。

    “蕾蕾,為什麼嘆氣?”司承哲緊張地問,他害怕從她的眼眸看到疏離和客氣,他會受不了。

    “我……沒有。”祈蕾蕾搖了搖頭,她看看天花板,又看他一眼。他還敢説她昨晚把他吃幹抹淨嗎?他這無賴。

    “我抱你去梳洗。”司承哲邊説邊抱起她。

    “不要。”祈蕾蕾想阻止,但司承哲已把她抱進浴室,司承哲放了滿滿的一缸水,把她放進浴缸內,自己也跨進去。

    “喂,你別進來。”祈蕾蕾臉紅耳熱,雖然跟他有肌膚之親,但她仍然覺得很尷尬,雖然小時候他們倆人時常同一個浴缸洗澡,但現在畢竟長大了。

    “我幫你洗啊。”司承哲才不管她的反對,擠進浴缸內,本來寬敞的浴缸頓時顯得擁擠狹窄。

    “不用。”祈蕾蕾忸怩地道,他什麼時候學得這麼霸道賴皮?現在的司承哲讓她有點吃不消。

    “你臉紅什麼啊?我們都已是夫妻了。”司承哲看着她紅通通的俏臉,揚了揚嘴角,太美了,他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親近她的機會。

    “誰跟你是夫妻了?”祈蕾蕾臉上如火灼般通紅,好可惡的男人,他比以前可惡十多倍。

    “你又準備拋棄我了嗎?把我吃幹抹淨又準備不認帳了嗎?”司承哲掩去眼眸中的鋒芒直盯着她,臉上哀怨傷感的表情讓人不容質疑。

    “你……可惡。”祈蕾蕾真受不了他,是誰把誰吃幹抹淨了?虧他説得出口,還面不改色地大言不慚。

    “你不可以拋棄我的,生生世世你都休想拋棄我。”司承哲斬釘截鐵地道,邊説邊在她身上抹沐浴精。

    “走開,走開。”祈蕾蕾羞死了,她拚命躲他在身上的毛手,這個男人怎麼跟小時候差這麼多,以前……噢,還是別提以前的好。

    “不走,除非你承認我們是夫妻,承諾生生生世都不會拋棄我。”司承哲像小孩子般耍起賴來。哈!他沒想到跟蕾蕾逗樂挺有趣的,他都不知道自己體內有這麼幽默的因數。

    “我們還不是夫妻。”祈蕾蕾頭痛地道,他怎麼會變得像個小孩一樣無賴?他真是那個討厭她的司承哲嗎?

    “你還不承認嗎?要怎樣你才肯承認?好!我現在就跟你去公證,讓你承認我們是夫妻,讓你沒法拋棄我。”司承哲一面説,一面把她身上的沐浴精沖掉,然後拉着她就往外走。

    “喂,你幹嘛?”祈蕾蕾被他扯着跑出浴室,天!她發覺從昨天到今天,她總是處於被動位置,他真的跟以前的司承哲有大大的不同。他曾經是温柔的、細心的,但對她也是不耐的,什麼時候他學得這麼賴皮?

    “去公證啊。”司承哲絕對是個言行一致的人,他要以行動來告訴她,如果她想拋棄他的話,她休想。他現在馬上就和她去公證,讓她想賴也賴不掉。

    “不要,不要。”祈蕾蕾簡直被他的行為嚇死了,他不會來真的吧?這這這也太好笑了吧?就這麼一天,他們居然去公證?

    “要!”司承哲拉着她的手,繼續往外衝。

    “我不要,我不要。”祈蕾蕾幾乎尖叫,他們還沒穿衣服耶,他不會要他們就這麼樣去公證吧?天!

    “為什麼不要?”司承哲回過頭來看着她,鋭利的視線像要看穿她的心底,祈蕾蕾在他的逼視下差點想奪路而逃。

    “我……我……我……”他像個惡魔般直盯着她,祈蕾蕾又説不出下文,被他霎時的轉變驚得魂都幾乎丟掉了。

    “你就這麼討厭嫁給我嗎?”司承哲皺起眉頭,半眯着眼睛,冷厲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完全沒有剛才嬉戲時的笑容。

    “不……”祈蕾蕾想説他們應該先談場戀愛,再談結婚,噢,不不不,都不對,但她對着這霎時轉變成惡魔似的男人,不知該如何説。

    “那為什麼?”司承哲逼近一步問道。

    “我……我……我……”祈蕾蕾又結巴了,一切都太倉促了,他們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吧?噢,不,他們是要結婚,但她還沒有準備。

    雖然是為了司爺爺,他們不得不結婚。但他們可以先來個訂婚什麼的,或者過一年半載,等他們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再結婚,好了了老人家的心願。但現在情況似乎並不是那樣,他強勢得非要現在去登記不可。天啊!結婚是兩情相悦的結果,是兩心相許下才有幸福可言啊。但話哽在嘴邊,就是説不出口。

    “我什麼?”司承哲威脅地盯着她問,冷厲的眼眸像要在她身上剮出二個洞。

    嗚……好女不吃眼前虧。

    “你不用上班嗎?”祈蕾蕾嚥了口口唾,捂着快跳出口咚心臟,蹦出這句想轉移話題。

    “別想轉移話題。”司承哲俊帥而冷厲的臉上,越來越顯得不耐,他又向她逼近一步。

    “你……你不會是真……的吧?”祈蕾蕾後退一步瑟縮了不問。

    “你認為會是假的嗎?”司承哲聲音不高,卻透着絕對不容質疑的權威。

    “不!”祈蕾蕾尖叫。

    “不?我只接受“好”,絕不接受‘不’。”司承哲一把扯着她強勢地道。

    天啊,天啊,救救她吧。

    “我……我們還沒穿衣服,怎……麼去?”祈蕾蕾又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他這麼惡劣,嗚……好可惡啊,不要啦,好可怕。

    “沒穿衣服?”司承哲似乎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和蕾蕾都是赤裸裸的,他的嘴角漫上一抹笑容,那抹笑容越來越深越來越大,他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祈蕾蕾氣得直翻白眼看着大笑不止的司承哲,笑什麼笑?最好笑得他忿了氣,這個可惡的男人,沒穿衣服他還笑得這麼愉快。

    “那就去穿衣服。”司承哲邊説邊把蕾蕾抱起來,抱到她的房間,打開衣櫃,幫她穿上內衣,又挑了件粉色洋裝套上她身上,然後左看右看,直到他認為滿意為止。

    司承哲幫蕾蕾穿好衣服,自己又回到房間找衣服,他要蕾蕾幫他挑衣服,蕾蕾拗不過他,被他一雙兇目這麼一瞪,她乖乖地為他挑了套白西服。

    “我們真要去嗎?”祈蕾蕾皺起眉頭,瞥一眼正穿起白西服相當帥氣的司承哲問。天啊!這男人的行為太詭異了,跟以前的司承哲差太多了。

    以前只要她冷冷地瞥他一眼,或者一個冰冷的眼神,就把他凍在地上,凍得他滿面羞愧,難過得連該説的話都説不出口了。

    怎麼現在情況似乎顛倒過來,他只要兇兇地瞪她一眼,或者威脅地半眯起眼睛,她的凍眼神功還沒使出來,就被他瞪得乖乖就範,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當然。”司承哲像等不及似地道。

    “你不覺得太馬虎了嗎?”祈蕾蕾絞着手指道,他們還沒通知司爺爺和外公,他們就這麼樣結婚?

    “我們先公證,婚禮日後再補。”司承哲斂去臉上所有的冷厲,摟着蕾蕾啄吻她的唇,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好温柔地道。

    天啊!他到底有幾個面孔?一會兒像個温文爾雅的公子,一會兒又像個惡魔,一會兒又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他真是她認識的司承哲嗎?

    祈蕾蕾無力地嘆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切都不由她掌控,完全脱了軌。他為什麼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和她結婚?他擔心她拋棄他?鬼才會信。

    ☆☆☆

    司承哲擁着蕾蕾坐上他的跑車,用不了幾分鐘就來到法院婚姻公證處門外。

    “我們……不應該再……考慮一下嗎?”祈蕾蕾看着婚姻註冊處的大門,根本不敢邁進去。

    “不必!”司承哲斷然地道。

    “但是……”

    “沒有但是,你不想走?是想要我抱你進去?”司承哲作勢過來要抱她。

    “不用。”祈蕾蕾嚇得臉色發黃,看來她今天不跟他辦理結婚登記手續不行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不想被他劈開一半。

    司承哲拉着她的手走人大樓,辦好一切手續,當工作人員向二人祝賀他們成為夫婦,祈蕾蕾仍然一臉茫然。

    她這就跟司承哲結婚了?她這麼快就結束她二十一年的單身生活?二天前她還在英國,還是個人人愛慕的漂亮女孩,現在卻成了司家的媳婦,司承哲名副其實的老婆。

    她渾渾噩噩地跟着司承哲坐上車,又跟着他渾渾噩噩地下車,他帶她走進一家珠寶商店,為她訂了一套價值五百多萬的首飾,她仍然搞不清狀況。

    從珠寶商店出來,仍然覺得是做夢,她情願相信是夢,也不相信是事實。只不過這夢太真,真得讓她把現實與夢境混在一起而已。

    司承哲帶着她又到酒店吃了一頓,以示慶祝。當二隻盛滿酒的杯子碰到一起,她呆了呆,有一剎的清醒。

    是真的耶!噢,太瘋狂,真的太瘋狂。她瘋了,他也瘋了,而自己竟然無力去反抗他的瘋狂,還跟他一起瘋。

    “怎麼了?司太太?”司承哲咬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邊低聲地問。

    “我……我覺得我們都瘋了,我們真的瘋了。”祈蕾蕾轉面看着貼着她俏臉的帥臉。

    “怎麼會?這麼美好的時刻,你怎麼覺得我們瘋了?”司承哲的聲音貼着她的臉頰。

    “不是瘋了,就是我們在做夢,還沒從夢中醒過來。”祈蕾蕾拍了拍自己的俏臉道。

    “司太太,你沒有做夢,我已經是你的了,隨時聽候你的差遣,任由你在牀上蹂躪你的丈夫,但你絕不可以休夫喔。”司承哲啄吻一下她的紅唇,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邪惡地道。

    真是太好了,他還擔心自己要花很長時間,説不定真要搬出爺爺的名號才搞定她,但現在她已經是他名副其實的太太了。

    “休什麼夫?”祈蕾蕾聽他説得這麼曖昧,俏臉泛上一抹紅雲,及至聽到他最後的那句話,她瞪大一雙美麗的眼睛,怪叫道。

    “對!我怎麼會説出這麼愚蠢的説話,呸呸呸。”司承哲連呸數聲道。

    “噢,我不相信這是真的。”祈蕾蕾揉着頭道。

    “是真的。”司承哲握住她的玉手道。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祈蕾蕾摔開他的手,用手捶了捶自己的頭,她真的還沒有夢醒,昨天她和他上牀,今天她就成了他的太太,他們已經是夫妻。

    哎呀,她不能再想不去了,這完全偏離她的想法。原以為他對她會更加討厭和不耐,只因是司爺爺要他結婚,而非出於他的本意。但現在看去似乎又不像那回事,難道他是玩真的?還是他想要她?但值得嗎?有必要拿自己的終身幸福來玩嗎?

    他愛她嗎?這根本不可能。

    她快抓狂了,誰來告訴她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蕾蕾,你好像很不甘願?”司承哲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道,太快?他等了多少年了?不把小時候的歲月計算在內,他也等了她有十年、八年了吧?

    “你不要這樣説,好不好?”祈蕾蕾頭痛地嚷。

    “難道不是嗎?你似乎對當司太太深惡痛絕。”司承哲指責她。

    “我沒有。”祈蕾蕾大聲申辯。

    “是沒有嗎?那你為什麼看去一點都不開心不高興的樣子?我從你臉上看不到成為司太太的喜悦。”司承哲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力量之大像要捏碎她似的。

    “你不覺得太快了嗎?你見過有像我們這樣結婚的人嗎?”被他捏痛了手臂,她摔開他的手,祈蕾蕾相當惱怒地吼。

    “你是司太太是不容改變的事實。”司承哲盯着她的眼睛,厲聲地道。

    祈蕾蕾被他惡煞般的兇相嚇了一跳,她惹怒他了嗎?

    “還是你想否認?”司承哲冷凝着帥臉道。

    “我沒有。”她沒力氣了。

    “那你現在終於肯承認自己是司太太了?”司承哲問。

    “我承認,我承認了。”她沒好氣地道。她投降,她認輸,她不想再跟他掰下去,就算是他喜歡玩,貼上她的都沒所謂了。

    司承哲看着她沒可奈何,又心有不甘的樣子,嘴角露出抹得逞的笑容。他不過略施計謀,就抱得美人歸,雖然勝之不武,但管它的,只要把她拐在自己身邊,就算不擇手段,她再也沒機會逃離他了。

    “你承認不就好了。”司承哲放柔聲音道,為她夾了萊進碗裏。“吃完飯,我們到醫院去。”

    “知道了。”祈蕾蕾用一雙怨恨的眼睛瞪他一眼,拿起筷子扒了幾口飯。她什麼胃口都沒了,這個可惡的男人,一早起來把她吃了,然後是結婚,成為司太太,像走馬燈般,世上大概也只有他們是這麼不可思議了。

    如果是夢就快讓她醒吧,如果不是夢……但卻離她想像的差太遠了,一切來得太詭異也太快了,快得令她措手不及。似乎從英國回來,她一直處於被動狀態,一張早已為她張開的網,就等着她自投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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