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園?!」
像是聽了令人暈倒的話,齊天傲眉頭出現奇怪的皺摺,而且層層疊疊蔓延到俊氣的額頭,情況未獲改善反而越積越多,猶如一座峨嵋山有風有雨,雲層盤旋不肯散開。
他的腦子還有點混亂,搞不清楚為什麼會站在動物園門口,跟着一羣家長和小朋友排隊買門票,甚至順着人潮往裏推走,腳步過於輕快令人費解,他到底在幹什麼?
直到「可愛動物區」的牌子躍入眼中,他才猛然清醒自己做了一件傻事,居然沒有意識的來到動物園,他的智力退化到五歲了,否則怎會被人牽着鼻子走?
望着挽住他臂肘的女人,他的頭一陣一陣的抽痛,不明白身邊為何會多一個她,他不是正在學生會處理繁重的事務,怎麼眼睛一花出現在聲浪驚人的動物固,還和她狀若情人貼得緊緊地。
是他瘋了還是得了急症,前陣子的感冒八成還沒完全痊癒,頑強的病菌仍在體內作祟,此刻的他需要一個醫師而不是和她手牽手的瞎逛,早八百年前他就看膩這些奄奄一息的動物了。
可是,他為什麼走不開?
疑惑,納悶,困擾,猶豫,遲疑,他變得不像自己,向來運籌帷幄、果決善謀的齊天傲哪去了,他被這個有勇無謀的莽撞老師給同化了不成?
「可愛的小傲傲,你瞧那冰淇淋看起來好好吃喔!」曲岸荻嗓音甜膩的一揚。她們家的小老太婆一定很想吃。
「可愛的三個字可以消掉,免得我一時失手讓-變成那團冰淇淋。」話一説完,他像鬼擋牆的走向賣冰淇淋的攤販,回來時手上多了一盒冰淇淋。
表情複雜的多睨了曲岸荻一眼,他像壞脾氣的小孩硬將冰淇淋塞入她手心,而且不許她多説一句奇怪的話。
「可愛……小傲傲,你做人挺好的,雖然有點彆扭,有點愛裝酷,有點不合羣,我還是覺得你是個非常貼心的小可愛……呃!非常貼心的小男朋友。」她依然認為他最可愛了,和她未收山以前見過的小可愛一樣可愛。
不過這是秘密,她絕不會告訴他她從前是混太妹的,令警察伯伯頭疼不已的飛車黨老大。
「請問我幾時成了-男朋友,為什麼我這當事人毫不知情?」齊天傲臉色有點臭,一向優秀的他不可能有她口中所言的「缺陷」。
他不彆扭只是懶得和別人打交道,不愛説話不代表裝酷,聰明人懂得用語藝術,一句能表達的意境何必多言,意簡言賅收到效果就好。
還有她竟然説他不合羣,統領學生的責任何其大,他若沒融入學生羣中又怎會知曉他們的需求,儘量做到羣育共合,解憂渡危,讓他們無後顧之憂地專心求學。
「我現在不是説了嗎?也沒見你反對呀!」呵呵,他呆呆的模樣好可愛喔!就像水塘裏被鵝搶去食物的鴨子。曲岸荻邊吃冰淇淋邊想。
「我……」喉頭阻塞,他愕然的發現沒有聲音發出。
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震撼萬分的反省自己的心態,為什麼能接受曲岸荻的説法而不會心生反感,莫名的忍受她近乎偏執的怪癖,還沒有任何怨一言任由她搞昏他的正常思維。
雖然他不太能適應她多變的性格,以及説風就是風、説雨就是雨的衝動個性,可是他心裏竟未產生排斥的厭惡感,痴纏的女人一向為他所不齒,對她他卻沒有這種感覺。
莫非是……
不,不會的,一定是他想多了,他怎麼可能喜歡上變化多端的怪女人,而且她年紀足足長他四、五歲,他對姊姊型的女朋友不感……呃!興趣。
齊天傲的表情頓了一下,微露虛色怕別人察覺他的異樣。
「哇!好可愛的鹿,小傲你快過來看。」
高呼聲打斷他的思路,頭一抬他看的不是鹿,而是像孩子一樣開心的臉龐,心口一動的露出微笑。「鹿有什麼好看。」
「可愛呀!不然園子入口乾麼標示可愛動物區。」曲岸荻一臉理所當然。呵呵,-會舔人手掌心耶!真有趣。
「-除了可愛沒別的形容詞嗎?」她的詞彙庫貧瘠得可憐,好象被擰乾的抹布只剩下一種顏色。
「可愛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我愛死可愛了。」可愛代表沒有雜質,純真地不懂得鬥爭和心機。
這個世界太污濁了,總要有些乾淨的圖騰美化美化,美麗太抽象,漂亮太攏統,唯有可愛能滲入人的心裏,不由自主的會心一笑,煩惱一-盡情的享受可愛帶來的視覺美。
「愛就愛不用多個死字,-還死不怕?」齊天傲指的是她爬上五樓的蠢行。
曲岸荻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裝傻,拉着他的手高喊,「我們去看老虎。」
聽説這裏的大象很有名。
「-沒有童年嗎?」瞧她玩得比小朋友還瘋,根本沒個大人樣。
笑咯咯的曲岸荻將頭靠在他胸前,一副非常樂的樣子。「我是沒有童年呀!我第一次逛動物園耶!」
「再説些笑話來聽聽,也許我會覺得-有此天分。」很冷,但不會令他產生共鳴感。
「我真的沒有童年啦!我在台東鄉下長大的。」所以沒看過老虎、獅子是正常的。
「那-的童年玩什麼?」他反問。
曲岸荻她下假思索的一應,「玩泥巴、爬樹、捉蝦、騎馬打仗和跳房子。」
「這叫沒有童年?」嘴一撇,他幾乎要恨起她擁有的美好時光。
「真的嘛!」她嘴一嘟十足小孩子脾氣。「沒有大象、長頸鹿,也沒有獅子、老虎,更沒有麥當勞叔叔。」
齊天傲的牙磨了一下,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瞪她。「-那個年代本來就沒有麥當勞叔叔。」
「那肯德基呢?」
他再瞪她。
「打了沒披薩?」
他又瞪。
「熱狗。」
他瞪……等等,她説什麼?「熱狗?」
「對呀!我餓了。」興奮也會消耗熱量,她看到好多好多可愛的動物。
但最可愛的「動物」是他。
「-餓了?」這關他什麼事。
「熱狗。」曲岸狄指着不遠處一個小攤子。
順着她的手指一看,齊天傲挑眉的動作特別明顯。
「-不會要我去買吧?」一羣小朋友擠在攤子前,他的出現恐怕顯得突兀。
「可愛的小……」曲岸荻嘴巴一掀,只見他馬上舉雙手投降。
齊天傲拾起她丟棄地上的冰淇淋盒子往分類的垃圾桶一放,表情正經但眼神無奈的朝賣熱狗的攤子走去,自掏腰包購買五根熱狗,準備讓她吃個過癮。
他不相信這五根熱狗吃下肚她還會喊餓,除非她是餓死鬼投胎。
一想到鬼字,他驀地聯想曾在她身側看到的兩道白影,雖然此刻他們並未跟着她,但是一入夜他們肯定會尾隨其後,像她的影子一般形影不離。
「小傲,我們去看林旺伯伯。」-是動物園的鎮園之寶。
她一開口説出的幽靈話打散了他正在想的事情,兩個鬼魂的事立刻從他腦海中消失。
「曲老師,-不知道大象林旺死了很久嗎?」她一定要表現得這麼無知嗎?
曲岸荻學他正經八百的説道:「齊同學,你沒聽過靈魂不滅嗎?我相信林旺伯伯對動物園的深厚感情,-的靈魂一定還守着大象區。」
「-……」瞪着她,他忽然覺得他們的對話很可笑。「-真的不像老師。」
莫名地,齊天傲低頭一笑。
「你也不像學生,少年老成滿肚子心機,跟我家的小老太婆有得拚。」他們都屬於揠苗助長型,過於早熟。
「-家的小老太婆?」聽起來很像他家的齊天柔。
「一個管東管西的小女孩,今年十歲。」小學四年級,唸的是貴族學校。
「十歲?」應該沒什麼殺傷力。
「別看她年紀小就以為她是小蘿蔔頭一個,她連我幾點起牀都管,我家的大小事幾乎由她一手包辦,包括準備三餐和拖地。」她説得毫無羞愧,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請問當時-在幹什麼?」除了喜歡可愛型的男孩外,她還有虐童傾向。
可是為什麼他沒有半點嫌惡的感覺,反而覺得她很……可愛?
完了,真的被她同化了,他的神智開始不清了。齊天傲的眉頭是打結的,但他的嘴角卻無意識的揚起。
「等吃,抬腳。」還有看電視。
「曲老師,-很頹廢。」她根本是沒救了。
「還好啦!努力當中,你來幫我加加油。」她大口啃饅頭,笑得像小女孩倒在他肩頭。
曲岸荻的個性有點任性,為所欲為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傳承母親藝術家的精神,卻少了她的神韻和天分,始終不能走向繪畫的領域只能當個體育老師,浪漫多情卻也實際。
因為人需要食物,而食物需要錢買,因此她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和相依為命的妹妹,所以她對人生沒有目標,隨興而至,隨興而起,但求海闊天空不問過程。
也就是説她是個隨興的人,不會特別去規劃尚未發生的未來,她的世界很小,只在於今天,明天的事交給明天去煩惱。
「我只會加冰塊。」她需要降温,免得她發燒過頭燒壞了原本就沒多少的智力。
齊天傲在心裏哀嘆,虧她還是教育國家人才的老師,他已經可以預見國家的前途堪憂,師之惰也,學海無涯。
白話解釋是:老師如果帶頭偷懶,那麼學生一輩子浸在學海里也不會有出息,因為他們都找不到岸邊上岸全部滅頂。
「嘶!你真沒良心,你想害我感冒不成。」長得美的人心就有點冷,天下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哀怨呀!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剛好遇上那十分之一,這算是幸運或是不幸?
不懂知足的曲岸荻學人家咳聲嘆氣,感慨命運之神對她的作弄。
「傻瓜不容易生病,這點-大可安心。」看她像野猴子東奔西竄仍精力旺盛地對鴕鳥擠眉弄眼,不難想象她體內對抗病菌的細胞有多神勇。
「喂!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聽起來不像是讚美。」她的確沒生過病,一直領健康寶寶獎。
所以她根本不需要繳健保費,錢都被健保局賺走了。
「他説-笨得連細菌都懶得找上-,-們會哭的。」因為沒有成就感。
「誰敢説我笨,吃太多豬油包了心不想活……咦!小柔?!」奇怪,她是不是看錯了?
「嗨!大姊,-又開始作孽了。」
小柔?
看着眼前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奇怪生物,齊天傲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們家那個名字中有柔卻一點也不柔順的邪惡巫婆,她們兩個給他的感覺有異曲同工之妙,表裏不一。
小小的書包,小小的水壺,小小的黃色小帽,連腳都小小的踩在他皮鞋上頭,好象長得太高是他的錯,害她得辛苦把頭抬高才能看清他的長相,所以借她墊腳也是應該的。
她全身唯一大的是眼睛,因為她在看清楚他的臉後冷抽了口氣,然後開始用充滿詛咒的眼神瞪他,似乎他長得太好看也是一種錯誤,有誤導世人視覺的嫌疑,讓人情不自禁的「發瘋」。
當然,她指的那個瘋子是她對俊秀男孩有着執着意念的姊姊,即使她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親姊妹,而且身分有點錯置。
齊天傲自問他到現在為止沒做出傷害她姊姊的事,他就是無法理解為何會招來怨恨,真正有苦衷的人是他吧!他等於是被她綁着出現在人來人往的動物園。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他還不知身犯何罪引起她強烈不滿,那雙不怎麼友善的眼散發不諒解的責怪,他的錯又自然而然地加上一條,引誘不成熟的大人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
「你長得太漂亮了,像個女生。」這是曲小柔想了很久的結論,而且決定不要喜歡他。
「-長得太矮小,發育不良。」他不會因為她是個孩子而改變做人的原則,十歲以下的小鬼都是惡魔的黨羽。
他有切身之痛,來自同子宮的雙胞胎姊姊,她是由魔界來到人間的代言者,他第一次當光頭小子的經驗全是她的傑作。
「喂!你太無禮了,我才十歲你要我長得多高,我還有可預期的發展空間,不像某人已經過了令人有所期待的黃金期。」曲小柔生氣的嘟起嘴,眼角非常不屑的瞄向正和鱷魚照相的女人。
「至少她的存在不會造成別人的心理壓力,而你……」齊天傲嘴角微勾,似有誚意的低視。
「我怎樣?」她胸口挺向前一副驕傲的模樣,好似威脅道:你敢説我壞話試試,我一定代替月亮懲罰你。
曲小柔的老成是被環境逼出來的,她五歲時失去有如神仙教母的母親,一夕間像電影裏的小公主失去母后一般寵愛全無,還得監督她凡事散漫的大姊負起養育她的責任,所以她不得不順應環境而變。
她是有一個父親,但誰沒有父親呢!又不是由石頭蹦出來的怪物,她的父親在認識她母親前已有家室,但是熾熱的戀情讓兩人都失去理智地枉顧道義和倫理,因此才有她們姊妹的出生。
不過他也在母親下葬的那天去世,全身查無傷口宛如睡着般安詳,大家都説他是死於心碎才驗不出傷,而她徹徹底底的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雖然有個大她十四歲的姊姊,可是面對連自己的襪子都會洗破的人,她實在無法抱持任何希望,不接手大人的世界她們家會沒有碗可洗,全都碎成一片片躺在陽台養花的盆景裏。
「人小鬼大沒遠見,目光如豆欠磨練,人矮就別逞強裝大人,畫了猴子裝獅子。」威風有餘,能力不足。
「你……你太可惡了,我本來就是小孩子嘛!你能指望我有多大的本事。」她的眼睛明明很大偏説只有豆子大小,他很瞧不起人。
小小的人兒氣呼呼的瞪着齊天傲,兩頰的腮幫子鼓脹得像河豚,十足孩子脾氣不高興被人小看。
「小孩子就應該做小孩子的事,麻煩你從我的腳上下來。」雖然她個子不高,看起來沒什麼分量,踩久了腳也會麻。
嘴一扁,曲小柔心不甘情不願的移開雙腳。「你是我姊姊的男朋友嗎?」
她最討厭什麼愛在星光燦爛下的爛調,不問個明白她會睡不着覺,整夜翻來覆去的當熊貓的同類。
「-認為呢?」他自己也在尋找答案當中。
「厚!你們大人真的很狡猾,老用問題回答問題,欺負小孩子沒神經。」她自戳額頭一下翻翻白眼,非常受不了他哄小孩的態度。
她是年紀小不是心智小,和某個弱智的人一比她偉大多了,起碼不會白痴的指着鵜鴣大喊鴨子,丟人現眼地讓她不想承認兩人的關係。
媽媽説過她比較像爸爸,而拿巧克力餵魚的女人她不認識,只是大家公認她肖母的基因多了百分之七十九點五,除了藝術天分。
「有時問題也是一件嚴肅的事情,值得思考。」從她身上他看到自己的影子,不可一世的自滿。
「但是我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學生,太深奧的問題對我來説是一種變相的虐待。」現在有少年兒童福利法,他要敢對她不好她就到婦幼協會告他。
電視上常告來告去教壞電視兒童,但她卻認為有正面教育功能,至少他們小孩子受欺負知道到哪裏申告,不再像以前白白的捱打做小奴隸,不管多小的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權利,誰都不該剝奪。
曲小柔的眼中有着超齡的智能,她利用小孩子理解力差的藉口探齊天傲口風,不肯讓他輕易過關。
她的姊姊已經變態到無藥可救了,她不要多個勸紂為虐的「姊夫」幫姊姊為害世人,她還沒長大,至少留幾個可以看的小男生給她,別想一網打盡地吃幹抹淨,連渣渣都不剩下。
「誰虐待-了,-不是在指我吧?」
看完猴子的曲岸荻突然從兩人的身後冒出來,讓兩人心虛的同時轉開視線,敵視的氣氛驟然瓦解。
「-的棒棒糖哪來的,不會去搶人家小朋友的糖果吧?」太可恥了,低級又沒教養。
難得地,齊天傲的想法和曲小柔一致,沉靜的眼四下梭巡受害者。
「小老太婆,-別老當我沒長大好不好,偶爾信任一下-的姊姊很困難嗎?」手指一曲往她腦門一叩,她有着被誤解的惱怒感。
「信任-比相信犀牛會跳火圈還難。」清揚的男聲給她一記響棒,希望她懂得什麼叫廉恥。
説得好,我勉強收回你是娘娘腔的念頭。一旁的曲小柔頭一點,覺得齊天傲的形容詞用得真恰當。
「你不可愛了,小傲傲,你怎麼可以和小柔一樣偏激,對我的高尚人格產生高度的質疑,讓我心靈受到極大的傷害。」曲岸荻痛心的捂着心臟的位置,-起的眼中有着對兩人的控訴。
「男孩子不必可愛。」他懷疑她還有人格,由她種種荒誕的行為判斷她可能連高尚兩個字都不會寫。
「就是嘛!誰像-的性格這麼古里古怪,看到可愛的男生就像採蜜的蜂非要撲上去,把人家當成花兒亂採一通。」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蠻橫得如同古時候的土匪婆。
曲岸荻手一叉腰,看看同出一瀣的兩張臉,紅唇掀得半天高。「你們幾時連成一氣討伐我了?」
原來變節是這麼容易,他們不相信她。
「-的糖果哪來的?」放眼一瞧,四周並無商店林立。
「肯德基爺爺送的啦!不行嗎?」難道她會去偷去搶去拐騙小孩子分她一口嗎?她臉皮還沒厚成這種程度。
「肯德基爺爺?」齊天傲的眼裏猶存疑惑,對她理直氣壯的口氣抱持觀望態度。
「啊!肯德基爺爺!」
驀地一叫的小女孩表情有些慌,東張西望像在找什麼,剛剛還盛氣凌人的揚起下巴,這會兒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都快哭了,正常人瞧了肯定不忍心,趨前一問聊表關心。
可是遇到陰柔的齊天傲和以玩樂為主的曲岸荻,她的着急反而成為他們取笑的目標,興頭一起叫她肯德基奶奶,問她炸雞一份賣多少。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一點也沒有大人的樣子。」她都快急死了他們還尋她開心。
「光-一個小老太婆就抵我們兩個的歲數,我們哪敢比-大。」哈哈,瞧她氣嘟嘟的模樣真好笑。
「姊,-能不能正經點,我的校外教學要是不及格,-等着替我付昂貴的學費。」資優生減免學雜費,不然以她老師的薪水養得起她嗎?
「嗄?校外教學,-不是放温書假嗎?」面上一靦,曲岸獲笑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哼!肯德基爺爺是我們學校請來的嚮導啦!-到底在哪裏看到他?」厚!她越來越低能了,只會玩。
「這……」好象在東邊,嗯!東邊是左手邊還是右手邊?
看曲岸荻捉着耳朵努力回想,氣息一溜的齊天傲嘆出一口氣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推推心急如焚的小丫頭,他忽然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得帶兩個迷路的孩子找到她們的家。
「走吧!我們去找肯德基爺爺,希望他在我們找到他之前別被大象踩死。」也許他還能要兩個玩具給她們玩。
冷笑話。
呼!好冷。
姊妹倆手一抱揉搓生熱,忽覺冬天到了,在秋風掃起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