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們的晚餐?!」
露出不可思議的齊天傲瞪視眼前的兩個碗,不敢相信有人苛待自己到如此令人看不下去的地步,連一向鐵石心腸的他都忍不住要發火,想將兩顆比葱花好上一點的腦袋剖開清洗,看能不能長點蛋的智能。
他母親的毒藥大餐已經讓人長了見識,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兩姊妹準備向金氏世界紀錄挑戰,看誰先成為活的木乃尹。
紅燒牛肉麪、雞絲排骨麪、豚骨拉麪、鮮蝦面、滿漢大餐、阿Q桶面……以下族繁不及備載,請自行想象時下流行的泡麪,一整間堆滿到天花板,各種口味無一缺漏。
她們不是沒錢,而是嫌開伙很麻煩,除了早餐由小四的孩子負責烤土司抹花生醬,或煎兩個蛋配稀飯,通常最便利的方式是隨手一包泡麪泡三分鐘上桌,唏哩呼嚕一餐就解決了。
三餐……不,説起來只有早、晚餐由曲小柔負責烹煮,中午那餐由學校提供伙食,所以她們可以省去做飯的困擾,一天只要煩惱兩餐就好。
其實她們也不是很愛吃泡麪,只是容易分心的曲岸荻老是忘了買菜回家,路上出現一個白淨的小男孩就把她的魂給勾走了,所以買箱泡麪湊數也算交代。
因此她們家的泡麪越積越多,而她也越來越懶得大包小包的提着菜回家,在避免浪費的情況下她們決定先把泡麪吃完再説,改天再一起到菜市場買菜。
只是這一天一直沒有到來,她們吃了將近一個月的泡麪,而它的數量不見消減,姊妹倆不努力吃怎麼成,她們想吃火鍋。
「姊,他真的是-的男朋友嗎?」看起來不好相處,而且脾氣很大。
「呵呵,我在路上撿到的,不錯吧!」曲岸荻笑得很得意,不斷的偷睨正在替她們刷鍋子的背影。
「-缺德事做得還不夠多嗎?這麼優的品種-也下得了手。」不愧是飆風魔女,做什麼事都比別人快。
「不優我幹麼死巴着不放,-當我吃飽飯閒着呀!」她是一相中目標絕不手軟,先佔先贏。
曲小柔一臉不滿的斥責,「-很不要臉耶!人家比-小五歲還是學生,-不覺得這樣做有傷天理?」
曲岸荻眼一-,大眼對小眼警戒的問:「小柔妹妹,-不會想跟我搶吧?」
「我……」兩頰倏地飛紅,她眼睛亂瞟的看向不知在演什麼的電視。「我們的年紀比-適合。」
「嘖!小鬼,-才幾歲就想發春,我和他才差五歲已經被-嫌得滿口不是,你們相差九歲豈不是更為離譜。」哼!就知道她心懷不軌,眼珠子一轉她就看出裏頭的餡。
「男大女小天經地義,娶小妻子美事一樁,人家會説佳偶天成,而男小女大天理不容,家有惡妻雞犬不寧,別人肯定説家門不幸……啊!-打人。」好痛喔!她以大欺小。
「打-目無尊長,嘴上抹了鋼片,年紀小小就懂得橫刀奪愛,-的未來在哪裏。」曲岸荻笑着把她的臉往兩邊拉開,絲毫不理會她的哇哇大叫。
「那-愛他嗎?」曲小柔氣憤的低喊,她惱的是她的心態而不是真的要和她搶人。
「我……」愛嗎?
曲岸荻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她託着下巴陷入一陣迷惘,思索着自己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一個小小的問題輕易將她擊倒。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漂亮的小男孩有着莫名的着迷,巴不得把他們一個個變成人偶放在透明櫃裏收藏,一天看上好幾回細細擦拭,免得完美的藝術品受到磨損。
當然在她二十四年的人生中曾遇過不少讓人眼睛一亮的男孩,她會心動但不會行動,因為她還是有分寸的,對於精緻的寶貝她只有狂熱還不到發瘋的程度,就像每回足球賽季一開賽,球迷會瘋狂的擠進球場看球賽。
真的被她「弄」上手的沒幾個,而他們的年紀也不是外傳那麼小,喜歡一件精美的作品就想收藏是人之常情,總不能説她的心病了,否則集郵狂、寶石收藏家,甚至撿破銅爛鐵的怪人不也一樣有病。
只是她收集的對象是人而已,不算什麼罪大惡極,至少她的強迫在合情合理的範圍裏,絕不會造成任何不快。
「-們姊妹倆竊竊私語地在説什麼?」表情看起來很心虛,一見他走近就各自噤聲。
「呵呵,能説什麼,總不會拿你當題材吧!」曲岸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齊天傲看着那張明顯説謊的臉,指尖輕輕的往她面頰一刮。「知道雷公專劈什麼人嗎?」
「嗄?」壞人吧!她想。
「不説實話的人。」其實他一點也不在意她們説了什麼悄悄話,只是心血來潮的想逗逗她。
沒有心機的人真的藏不住心事,心裏頭在想什麼都能由明媚的眼睛看出,她以為瞞得天衣無縫,卻在言談中不經意透露,讓人暗笑在心不願戳破她小心的隱藏,配合她的程度演戲。
「啊!你嚇我。」這個壞人,居然當她是小孩子嚇唬。
笑聲如流泉輕柔的流出他的口,他不知道自己也能笑得這麼輕鬆。「-有那麼容易嚇嗎?」
「鬼嚇人嚇不死人,人嚇人才嚇人,我們家的沙發很大,你不用一直靠着我。」都是小柔説了讓人心情變糟的話,而且害她開始覺得不自在起來。
「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是男女朋友,-應該不會介意我把-當成抱枕。」惡意地一笑,齊天傲將她拉入懷中輕撫她的瞼。
「喝!你怎麼突然反性了?」大膽得讓她差點招架不了。
嚇了一大跳的曲岸荻冷喝一聲想掙開,沒想到反而被他抱得更緊,讓她有點不知所措,暗自猜測他中了什麼邪,為什麼會熱情得讓人心驚膽跳。
原本當他鬧着玩不以為意,開開玩笑不算什麼,她也常突如其來使壞心眼,讓別人嚇得驚惶失措、尖叫連連。
可是他的手未免太明目張膽的侵犯她的秀麗山河,似有若無的碰觸她敏感的位置,讓她好想巴下去給他一頓義正辭嚴的訓話,以老師的身分教導他為人之道,不得越過界線。
偏偏一開始點火的人是她,使盡辦法要纏住他,好讓她時時刻刻看到那張美如畫作的臉,失了立場沒法坦蕩蕩的喝斥,這會兒才來後悔當初。
「我這麼做-不喜歡嗎?-不是一直想把我變成-的?」嘴角揚高,齊天傲趁機在她唇邊一啄。
呆若木雞的曲岸荻簡直驚嚇得過了頭,兩眼發直根本忘了自己是誰,她無法理解一向主動的自己為什麼變成配角,被向來被動的「玩具」反將一軍,她是不是將老虎看成可愛動物了?
「曲老師,-的下巴快掉了。」真可憐呀!整個人都傻住了,可惜他不會同情地。
「你……你……越來越不可愛了,你怎麼可以跳出我心目中的窠臼?」嗚!不要啦!還她可愛、沒侵略性的小傲傲,她不要這個可惡的大男孩,她被騙了。
「我早説過男人不能用可愛來形容,-總是學不會我們不是温馴動物。」齊天傲幽沉的眼神轉深,跳動着危險莫近的光芒。
「我……我不玩了行不行,你這樣抱着我我會覺得和獅子同籠。」讓她的危機意識升高。
「不符合運動家精神。」頭一搖,他把她抱得更緊。
她想撒手談何容易,在他被挑起興趣後。
齊天傲一反之前的冷淡表現,陰沉的一笑讓他美麗的臉孔蒙上一層詭異的妖異美,他看向浮現她身後的兩道白影,無形中的威嚇釀成強烈的磁波,將他們震退三步遠。
他看清楚了影子的長相,一個全身素白穿著類似清朝旗人的服飾,一個年紀很輕不超過十三歲,身上是一套退了流行的運動服。
從小他就看得見異世界的生命體,他以人鬼不相犯的原則學着控制本身的能力,儘可能的和他們保持距離,不讓他們靠近也不主動接近,維持兩條並行線。
若是以前,他不會插手這件事,可是這個沒大腦的女人根本是上天派來的考驗,讓他的理智一再脱出常軌,雖然她的年紀比較大,但也只是「年紀」,其它方面在他看來,根本是一個小孩子,而且是一個極度欠缺人照顧的小孩子,叫他心裏升起一種想為她擋風擋雨、打理一切生活的念頭。
所以,他決定了,他要把她納為他的所有物,且是專屬於他的所有物。
雖然她的年紀比他大又有特殊怪嗜好,但其孩子似的心性看久了也滿順眼,比趄他身邊那些心機份於、陰謀家,她的小毛病尚能忍受,不至於產生不舒服的排斥感。
「我只是一個非常渺小的體育老師,小到你難以用肉眼辨視,我不是運動家。」她開始耍賴了,準備毀棋。
「沒關係,我是。」齊天傲上揚的唇形流露一絲鋭利的弧度,不許她玩到一半棄權。
「嗄?」哪有人這樣霸道的,她不玩不行喔!
現在的情形完全反過來,原本纏人的她想逃,而不耐煩想一把掐死她的男孩卻笑得有種陰沉沉的感覺,看起來心情十分愉悦,散落前額的發讓他更具有魔魅的陰沉美。
此刻的他危險而美麗,渾身上下佈滿優美的線條,散發蓄勢待發的凌厲,眼眸流轉透出狩獵者才有的幽光。
聰明人在這一刻都不會想招惹他,頭皮有點麻的曲小柔在齊天傲「關愛」的眼神下悄悄離座,然後走到廚房洗他沒洗完的碗,人家辛苦的煮了一大盤意大利麪慰勞她們的胃,她做點小事是應該的。
只是小孩子不能説謊,她好象吃到洗碗精的味道,外加酸酸的醋味,他可能把洗碗精當色拉油,調味的黑醋當醬油用,然後……嗯!不要再想了,她記得家裏還有一瓶過期的胃藥,先拿來試試效用還在不在。
曲岸荻抓抓頭遲疑的開口,「呃!都快十點了,你該回去了。」她需要深吸一口氣再好好想對策,有他在身旁她根本無法思考。
拜託,她也是有腦的,只是太久沒用顯得生疏了,等她找回當年丟棄的八斗智能,他就該糟了。
「-在趕我?」聲音不重,但是飄浮得有點幽遠。
「不不不,我歡迎都來不及了怎會把到嘴的肥肉丟掉,可是我們要當個聽話的好孩子,孫叔叔説小孩子晚上不要在外頭逗留,深夜問題多。」瞧!她多像和善的輔導老師,勸導小朋友回家。
「我想留下來。」十點是晚了點,下過不會有人等門。
「嗄,你……你要留……留……留……」口水一噎,她臉上的表情是驚慌而不是欣喜若狂。
「-口吃了。」齊天傲微笑的説道。
曲岸荻的表情苦得像踩到狗屎。「我咬到舌頭了。」
被嚇的。
「來,嘴巴張開,我看看。」能慌亂到咬舌真不是普通人辦得到,套句她的口頭禪,可愛到斃了。
「不,不用了,我吞口水……啊!你幹什麼咬我?」她的心突然跳得好快,眼前一片空白。
「是吻。」她話太多了。
他吻住那引誘他一晚的紅唇,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孩而言,唇上的豔色等於可口的成熟草莓,不趁着鮮嫩欲滴之際將其摘下含入口裏,一淋過雨水就腐爛了。
他的生理功能非常正常,也有十九歲男孩的性衝動,尤其面對自己的所有物不需要客氣。
「唔!你怎麼……可以吻我,我是老師耶!」噯!她突然覺得害羞,不好意思正對他佈滿情慾的眼。
「吻-讓我血脈僨張,我要-成為我的女人。」他的身體已經熱起來,沒法冷卻。
胸口發燙,曲岸荻的臉比櫻桃還紅。「不……不行啦!這是不對的。」
老師和學生,哎!這太羞人。
她沒想到要進展到這一步,她只想抱抱他、親親他,思想純正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剝光他的衣服也只是摸摸他力與美結合的完美線條,滿足一下當不成藝術家的遺憾。
啊!不行了、不行了,她又要噴鼻血了,一想到他裸露的模樣,鼻子癢癢的像有什麼黏濕的東西流出來。
「老師,-太興奮了吧!」還沒開始就弄了她自己一身紅。
「我……習慣性出血,你要回家了吧?」好象越流越多,她會缺血而亡,結束她作惡多端的一生。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就從今晚起。」齊天傲抽出幾張面指拭去她人中的血跡,舌尖跟着一舔。
「你……你……你——」天呀!好肉慾的感覺,充滿色情。
「-的房間在哪裏?」他的手往她的衣服探進,撫摸柔軟的渾圓。
驀地,他的瞳眸轉深,陰黯得像要一口吞了她。
她沒有穿內衣。
「家裏有……小孩。」曲岸荻看向廚房的位置。
低抑的輕笑聲由他唇畔流瀉。「我們都是孩子。」
上帝的小孩。
齊天傲輕鬆的抱起她毫不吃力,朝最近的房間走去,不管她曾經屬於誰的,今晚她會是他的。
「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居然這麼過分。」可惡、可惡,叫她晚上睡哪兒,她會認牀耶!
耳邊傳來令人臉紅的呻吟聲,捂着臉噴氣的曲小柔羞愧得抬不起頭,手拿着抹布拚命擦地板,希望能阻隔兒童不宜的聲浪,她想忙一點就不會胡思亂想,滿腦子限制級的畫面。
她年紀小不代表什麼都不懂,現在的信息發達得讓人無所不知,電視、電影 MTV都該負起教壞孩子的責任,她才十歲不急着長大。
可是一句驚訝萬分的男音穿過薄薄的隔間木板,她很清楚的聽見四個字,然後她臉更紅的想離家出走。
「-是處女?!」
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嗚……嗚……嗚……
嗚……嗚……
……嗚……
「小鬼,你哭夠了沒,你的哭聲真難聽。」吵得她耳根發癢,很想把他打得魂飛魄散。
「我難過嘛!他怎麼可以碰我的荻老大。」心好痛,像有無數的細針直往心口扎去,雖然他的身體是透明的。
「哼!他愛碰哪就碰哪你管得着嗎?你以為你能在她心裏留一輩子呀!」人家早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嗚!我不甘心,荻老大是我的,他不可以亂碰啦!」他都沒碰得這麼徹底,只親過她的嘴。
「不甘心又如何,我比你的怨氣更深,恨不得她早點死。」她憑什麼快樂一生,她的幸福是偷來的。
「死?」男孩的眼睛一黯,小聲的嗚咽,「我不怨她,更不恨她,我是心甘情願的。」
因她而死毫無怨言,只要她的笑容一直如火焰般存在,那是她最迷人的地方。
「心甘情願你幹麼哭,存心吵『死人』呀!」當了一百多年的鬼她都沒哭,他哭個什麼勁。
一身素色旗人服飾的女子飄坐燈罩上狀似沉思,她被嗚咽的鬼哭聲吵得不能休息,鬼眼熒熒閃爍綠光,非常不高興讓個新鬼打斷她沉靜的心情,怒目一視警告他安靜些。
以她的鬼資來説,死不到十年未去投胎的同類都叫新鬼,死於清宣宗道光六年的她已在人間飄遊了一百多年,她見證過朝代的興衰,歷史的演變,一個無依的魂魄。
她的怨氣太深不能投胎,輪迴簿上找不到她的名字,她必須世世代代的當個無主的孤魂四處飄蕩,無法找到安身之所。
「我傷心嘛!-瞧他碰她的手又碰她的腳,還摸她的身體,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沒錯,她的確太不知羞恥了,從以前到現在還改不了愛勾引男人的本性,下賤得沒資格繼續留在人世間。」
心裏發酸的小格格——烏雅氏很不是味道的想分開兩道交纏的身軀,在她還活着的時候,她也有過一段甜蜜的新婚期間,夫君的輕憐蜜愛讓她以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再也沒有人能比她更受憐寵。
可是——
看着那張令她痛恨的臉,往事如昨的浮現眼前,她永遠也忘不了夫君的絕情冷意是因何人而起,甚至為了讓另一個漢家女扶正而有意休了身懷六甲的她,無視她皇家的威儀。
這種打擊對受盡皇恩寵惜的嬌貴鳳女是多大的恥辱,她咬着牙硬撐也不讓他們快活的雙宿雙飛,誰知她的隱忍還是敵不過夫君的深情,而那份至死不悔的濃愛給的不是她。
「-説話客氣點別亂罵人,荻老大和-的恩怨是上輩子的事,-老纏着她不放幹什麼?」今日事今日畢,前世的仇恨就應該回到前世去算,冤冤相報何時了。
「小鬼,你又在這裏做什麼,有機會投胎卻死賴着不肯去,你以為你的痴情守候很偉大嗎?」烏雅氏發出譏誚的嗤聲。
「我……」一口鬱氣堵在胸口吐不出來,難受地又想落淚。
他沒辦法説出只要她過得開心他便無所遺憾,他的私心還是很重的,希望時間能倒回從前美好的日子,他一定會努力活着好讓自己有長大的一天,成為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支柱。
「所以説你何必對她用情至深,我們倆聯手害死她不讓她有翻身的機會,我得償所願你得到她,互謀其利。」她若不死她就無法投眙。
相貌俊朗的男孩氣呼呼的瞪着她,「我沒-這麼沒良心,我不恨她,一點也不恨,-不要再慫恿我害她,我們根本害不死她。」就算會他也不做,他比較喜歡活着的她。
雖然他死時只有十三歲,可是他已經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他絕對不要自己喜歡的人和他一樣死於非命,沒有經歷過人生不同的精華處。
「你……」一想到這裏她就恨,居然有人福厚地不受鬼魅的影響,每每讓她徒勞無功的做白工。
烏雅氏滿臉恨意的咬緊牙根,不相信她恨的女人會一輩子走好運,她要跟着她一生一世直到她閉上眼睛的一刻,親眼目睹她的悲愴。
「呃!老鬼,-看他是不是在瞪我們?」好強的氣流,震得他都快站不住腳。
其實他根本沒有腳,腰部以下完全透明,只有上半身若隱若現飄在衣架上。
「你鬼當久了也犯傻啊,人的眼睛哪有可能看得見我們,我……我想他是在瞪我們沒錯。」身子一飄,她微露懼意的縮成一團白色球體。
對上那雙幽黯的眼,死了一次的她怕再死一次,活得久的壞處是她知道什麼叫陰陽眼,擁有這種觀陰視陽的眼具有上天賦子的能力,能輕易瓦解他們鬼族的世界。
以前她聽其它的鬼説過,但這是第一次見到能看得見他們的人,她不知道他的黑珠子能這麼嚇鬼,光是一眼就讓她膽生惡寒,不自覺地想找地方躲藏,不想讓人曉得她的企圖。
「他長得真好看。」難怪荻老大會看上眼,連他都忍不住心動。
「再好看也是男的,你想和他來段超越性別的人鬼戀嗎?」哇!也不瞧瞧他那鬼樣,能見人嗎?
男孩的表情怔了一下,這才想起他是個鬼。「-這鬼很討厭耶!人家都忘了自己已經死了。」
一想到自己不再具備人的形體,兩管哀慼的眼淚順頰而下,抽抽噎噎地又哭起來,嗚咽不止。
「死小鬼你還哭,你簡直是……」哼!不管他了,哭死一個是一個。
眸子泛冷的齊天傲盯着兩道飄浮在半空中偷窺他們的白影,神情一沉地露出不悦,白皙的肌膚透出一圈陰寒的藍光,輕輕拉上被子蓋住曲線玲瓏的身驅,不讓不受歡迎的眼繼續放肆。
他暗忖,該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解決他們,他不想每回親熱時都讓人觀賞免費的秀。
頭一低,看見那張累壞的臉,美麗的容顏浮現一絲快意的微笑,輕撫腫脹的唇瓣想着她剛才的熱情表現,他沒想到她能帶給他如此醉人的感覺,當初她出現的時候他只覺是個怪女人,這一相處,他發現她身上好象有某種特殊吸引他的磁力,而且激起他想把她護在羽翼下保護,尤其在嘗過她的甜美之後,光是看着她的睡臉就想再來一次,身體的某一點昂然挺直。
這就是年輕身體所帶來的衝勁,不知饜足的一要再要,讓她沒時間説出不。
「唔!不要了,我好累,讓我睡一下,我明天一早有堂國文課……噢!輕點,會痛……」
曲岸荻話還沒説完,一記強悍的衝擊衝進她體內,猛然撐開的霸道讓她由夢中醒來,一次又一次沒機會睡覺,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