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親愛的小傲傲,我好象好幾天沒見到你,你在躲你同子宮出生的姊姊嗎?」
赫!起得還真早,五點不到就「起牀」了,讓一夜沒睡的她感到嫉妒萬分,那張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居然出奇的神情氣爽,讓人不由得懷疑他吃了什麼神丹妙藥,多病的人氣色比她還要紅潤十分。
簡直不可原諒呀!有好處卻忘了知會她一聲,他一定很久沒見到天譴的厲害,所以才會忽略手足情深的重要性。
「別從背後偷襲我,都快二十歲了還這樣幼稚。」不管十九還是二十四,都一樣不成熟。
怔了怔,一隻鐵臂往他脖子一繞。「小傲,你做了什麼壞事從實招來,不要逼我用刑。」
「-今天不用上課嗎?」還有閒工夫找他麻煩。
帥氣十足的齊天柔抬起腕上的表讓齊天傲瞧清楚。「中原標準時間五點二十七分零五秒,我想沒有一所學校會在這個時候開門。」
尤其身為大學生的他們沒有時間上的限制,幾點有課提早一小時出門即可,不必趕在早點名之前氣喘吁吁的搶秒數,自由地隨興所至,不用擔心有遲到的問題。
倒是她親愛的弟弟似乎有點反常,記住她所有的課表時間一向是他的責任,他怎會犯胡塗地忘了她今天沒課,其間的撲朔迷離真叫人好奇。
這和他近日晚歸有關吧!連着幾天的晚餐沒有他的身影出現,她快以為家裏只有她一個小孩,而他不過是出自她身為獨生女想象的幻影,真實世界並不存在,是假的,計算機合成的虛擬人物。
「-家的那隻鷹肯放人?」這個時候看到她也很奇怪,她幾乎已經被「軟禁」在「夜鷹」當某人的禁臠。
「什麼我家的你家的,我沒改姓你也沒嫁人,我們還是一家人。」齊天柔笑得好不熱絡,讓人感覺她真是疼愛弟弟的好姊姊。
不過快無法呼吸的齊天傲只想拉開她的手臂,還他生命權的自由,別學老鷹捉小雞勒住他的頸椎,他只是她的弟弟不是她的仇人。
「齊天柔-玩夠沒,-改不改姓跟我沒關係,請別誤會我和-同性別。」該嫁人的是她,與他無關。
「不是嗎?我以為你是我妹妹耶!」她笑着揉亂他齊肩的發,然而非常不小心的拔起他幾根……呃!一撮細軟髮絲。
眼一-,他一天的好心情斷送在她手中。「-在報復嗎?」
他不笨,他家的女暴君做任何事都有前兆,而他剛好做過一件她絕對會發火的「密室事件」(手術室),所以她開始找碴了。
「怎麼會呢,你是好弟弟耶!我們家最有仁義俠風的天才寶寶,姊姊我哪有可能心胸狹小的報復你替我洗胃那件事,試問沒有你的『妙手回春』,説不定我還奄奄一息的躺在病牀上等着見菩薩。」
她不氣,真的,一點也不生氣,救人嘛!哪顧得上有沒有這個需要,先把洗胃的管子插進去看她死不死,反正他不痛不癢當是做人體實驗,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沒出言反對就代表同意。
本來只是喝了摻有安定神經的鎮定劑,睡個幾個小時就沒事了,她一夜好夢不受干擾,到了天亮又是活龍一條。
可是她卻在醫院住了三天,照三餐打針吃藥還要吊點滴,對什麼弱點都沒有隻怕這兩樣的她簡直是變相的折磨,讓她飽受驚嚇的差點要把醫院給拆了,好強補她心靈所受的傷害。
但她拆不得,因為她住的是非常高級、五顆星配備的動物醫院,她家開的。
「-的致謝言可以留到-要寫回憶錄再用,現在麻煩讓個路不要謀殺-唯一的手足。」她的感謝他收到了,謝禮就不必了。
「嘻嘻嘻,我心愛的小傲傲,你今天才認識你姊姊的為人嗎?」齊天柔的手一張成了個大字,十分善良的允許他當沒這回事。
「-想幹什麼?」齊天傲的眼神很淡,像在應付不理智的假天使,她能使的把戲他知之甚詳。
知姊莫若弟,雙胞胎的感應一向比常人強烈,他能接收她大半的心理反應,並適時地做出響應。
「你不要那麼緊張嘛!咱們姊弟倆坐下來聊聊天,談談是非。」既然她沒得睡他也別想碰到牀,她有一整天的時間跟他耗。
「-的是非?」謝謝,他沒興趣。
一轉身他打算離開客廳回自己的房間,懶得聽齊天柔拐騙女孩子心生愛慕的風流事蹟,她已經不歸他管了,有什麼天大地大的禍事請繞個彎前往幽靈密佈的「夜鷹」總部,她的後續責任辦理轉交了。
「你的。」
腳步頓了一下,他回身一睨。「缺乏愛情滋潤的女人容易胡思亂想,-更年期還沒到吧!」
他沒有是非,家裏會惹是生非的只有她。
「死小傲,你對我太不尊敬了,我決定從現在起開始唾棄你。」他最好別來求她,否則……嗯哼!等着瞧。
「要我幫-準備痰盂嗎?」好讓她吐個夠。
正陰時分出生的齊天傲對每個人的表現都冷冷淡淡的,好象他們是身邊一棵草可有可無,看來不甚關心陰陰沉沉,美得像女人卻不是好相處的對象,自視甚高有點恃才傲物。
但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外冷內熱的人,一切表現得不在乎,你死你活是你的事,何必多此一舉跑來告訴他,他絕不插手別人的事,誰來説情都沒用。
但是嘴上説的都不算數,陰冷性情的他只會默默的付出,像齊天柔三番兩次闖下的亂子都是由他收尾,就算遭人圍擊也一肩挑下,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天性愛冒險的家人。
只要他決定把誰收在羽翼下保護,那麼那個人就不太有受傷的可能性,他會事先把阻隔面前的荊棘去除,砍伐出一條康莊大道使其好行。
「哎呀!曲老師-怎麼來了,我們家沒有高中生耶!」道高一尺,他沒學過下一句叫魔高一丈嗎?
「小荻來了……」出事了嗎?
齊天傲第一個念頭是她有事,不然不會來找剛由她住處回來的他。
但是他一回頭才知受騙了,笑得一臉無辜的齊天柔肩一聳好象她沒開過口,左眉挑高的斜視大步向她走來的身影。
「小荻?喔!那是誰,我認識嗎?」嗟!真不平衡,一個八字還沒一撇的外人居然比他姊姊重要。
怨嘍!親不如疏,姊不如草,他好模好樣的。
「-調查我。」肯定句。
「我?」她驚訝萬分的按着胸口露出非常錯愕的表情。「你怎麼會懷疑到親姊姊上頭,我像是這種人嗎?」
「-是。」沒人比他更瞭解她邪惡的作風。
齊天柔沒多作掙扎的點頭。「好吧!就是我,你要判我幾年刑呀!兄弟。」
「別找她麻煩。」他壓低的語氣當中有着威嚇的成分。
「那我找你麻煩總成吧!」她的笑有點陰險,不怎麼好心。
臉一抹,齊天傲有些認命的往她旁邊一坐。「説吧!-又讓誰愛上-了?」
扮黑臉是弟弟的苦差事,他不認都不成,誰叫他和她擁有相似的容貌,活該受累。
「別把我想得太黑暗嘛!我只是想拜託你幫我出席一場義賣宴會,你曉得我穿晚禮服不怎麼能見人。」美則美矣,她卻沒辦法邁開步伐走路。
「為什麼我聽起來像陰謀?」還沒點頭他已經先嗅出一絲不尋常,一個學生參加什麼宴會。
「是陰謀沒錯。」她難得這麼老實的承認。「可是你一定會去。」
她未免太肯定了,讓人生疑。「齊天柔,-長大沒?」
最好別玩把戲,而且對象是他。
「我和你一樣大,連談戀愛的時間都差不多,你説我長大沒。」她咯咯的笑着,小手非常温柔的往他背上一拍。
真的沒什麼力道,她只用劈七塊磚頭的手勁罷了。
橫睇一眼,他呼出一口氣解胸鬱。「誰説我談戀愛了。」
「小弟,傲傲,齊家的天才,動物們的英雄,你不曉得你臉上寫着:我在戀愛。」人家説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線之隔,這會兒她相信了。
齊天柔的眼睛看向他頸部未被衣物遮蓋的部分,明顯的齒印吻痕想瞞誰,身為過來人的她可是十分費心的想消滅它們,一點也不想讓它們出來丟人現眼。
可惜舊的未除新的又來,她被學生會那幾個怪胎笑了好幾天,説她的「女」朋友真熱情,要她多保重節省一些彈藥,別一次出清讓她的後半生陷入彈盡源絕的地步。
×的,當她是男人嗎?只跟小女生談情説愛,這些腦子只裝X、Y的傢伙,她還沒落魄到要變性。
「別順口諷刺我,我不是動物。」別以為他聽不出其中真正的含意。
「哎呀!我絕對不會説你像畜生禽獸,可是你也該為讓你的下半身大做運動的對象設想,我想你忘了帶這個了。」她從椅墊下取出一個壓扁的四角型小包裝,很想把它拿來當氣球吹。
「齊、天、柔。」忍着氣低喝,齊天傲潮紅的臉上出現不自在的惱怒。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宇,我會提醒良母媽幫你準備一箱,否則萬一你提早當了小爸爸可養不成小孩。」他還是伸手牌的米蟲。
她的話讓他為之一震,他從沒想過兩人在一起後的事,如果小荻不小心受了孕有了孩子,他不可能不管地任由她處理,光看她和她妹妹相處的情形,他很難想象她如何養大一個小嬰兒。
齊天傲沉默了,眼中多了一絲成熟的思慮,還在唸大學的他不能一直依賴家裏,他必須有一份工作。
突地,他笑了,負起責任的感覺挺不賴的。
「誰要當小爸爸了,我們要去吃喜酒嗎?」唉!紅包還沒給,多不好意思。
起了一大早的齊爸爸穿戴整齊準備去上班,頭尾沒聽齊的只聽到小爸爸三個宇,他思索着誰家近日有喜事要娶媳婦。
「爸,我要到你的醫院打工。」
揉了揉眼睛,齊光磊以為自己沒睡醒聽錯了,他家那尊比菩薩還難請得動的兒子居然開口幫忙,天下紅雨了嗎?
「月薪五萬。」
「五……五萬?!」沒錯,他還沒完全清醒,再去補個眠好了。
「爸,你讓小傲去醫院打工,他現在是有家累的人,非常需要錢。」齊天柔發揮好姊姊的功能拉住父親,眼睛直眨的取笑弟弟的動機不良。
「家……家累?」完了、完了,他一定感染了禽流感頭昏腦脹,家累的意思應該是有妻有子吧!
「柔,-怎麼不在房裏睡覺,-不是説不吃你母親的毒藥大餐?」
怔愕。
自房裏走出的赤裸男子不姓齊,他甚至不是齊家的親朋好友,裸露的背部還刺了一隻鷹。
「女兒呀!媽做的菜真的有那麼難吃嗎?」泫淚欲滴的齊媽剛好端着為家人準備的早餐走出來,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接下來是雞飛狗跳的畫面,兩個當兒子女兒的拚命安慰眼泛淚光的母親,一再發誓他們絕對沒有嫌棄她手藝的意思,反正吃了快二十年也沒拉過肚子,母親的愛心絕不容質疑。
而眼睛瞪得有如銅鈐的齊爸爸正在拷問從他女兒房間走出的路人甲,公文包一放不上班了,大家好好把事情説清楚,為什麼他家多出一個人,身為一家之主的他卻毫不知情。
他不反對女兒談戀愛,但跑到人家家裏沒打聲招呼是不是過分了點,而且還公然侮辱他的妻子,兩罪一罰他最好不要有異議。
「呃!這菜有煮熟嗎?」天呀!他咬到小石頭。
「你説什麼?」
在三雙迸發不同程度亮光的眸瞳監視下,寧可生吞子彈的沈聿御一小口、一小口吞着齊母煮了二十年菜所做出的早餐,他忽然明白齊家兩姊弟的個性為何會怪如日夜,因為他們的腦子從小就被毒壞了,再也無法修復。
他發誓再也不仗着好身手潛入情人的房間,這樣的懲罰太恐怖了,而他居然拒絕不了。
「好吃吧!好吃就多吃點,別辜負我母親的愛。」笑得好熱情的齊天柔努力夾菜,讓他的小碗當碗公使用,堆積如山。
「曲老師,-最近的臉色比較好喔!有偷偷談戀愛對不對?」人家説戀愛中的女人會變美,好象有點道理。
「對喔、對喔!皮膚水水的有愛情的味道,-一定有男人。」聽説愛情滋潤過的肌膚會像蛋白一樣滑順。
「哦!談戀愛,談戀愛,老師交男朋友了,-要請客。」最好是一頭牛隻做六客的台朔牛排。
一羣半大不小的頑皮男孩圍着一名佯怒的女老師大聲嬉鬧,沒分沒寸的取笑她身上種一大片草莓,害他們嘴饞地好想摘幾顆來嚐嚐。
「你們這幾個小鬼不好好投籃瞎扯什麼,信不信我把你們當球來投。」她談戀愛幹他們底事,一個個擠眉弄眼地想裝大人。
曲岸荻臉一板起,拿起籃球就從帶頭起鬨的男孩砸去,當場鳥雀齊散的大喊她心狠手辣,笑聲連連的同情躲避不及的康樂股長,他最倒黴首當其衝的當了球板。
不過中球倒地的同學該慶幸她今天力氣不足,沒法使出全力讓他好看,挺不直的腰還隱隱作痛,渾身痠麻像被肢解後又重組,沒有一個關節靈活全似剛黏上去,只差沒寫上油漆未乾,請勿碰觸。
她知道年輕男孩的體力好得足以移山,他們可以一夜好幾次不覺疲累,甚至戰個三天三夜也不是問題,年輕就是他們的本錢,隨意揮霍也不怕油盡燈枯,就算不用睡覺也沒關係。
可是在真正見識過他們用不完的精力後,她開始懷疑自己對可愛男孩的偏執是否錯了,她的小狼犬根本是一頭威猛的獅子所偽裝,一點也不可愛還非常霸氣,居然在她説「不」以後還蠻來,讓她幾乎沒有闔眼的機會。
她是人耶!他當她是不用上油的機器使用嗎?害她腰痠背痛的差點趕不上第一節,還被小老太婆笑她老了,可以領老人年金。
哼,她哪裏老了,只是做「運動」前沒先暖身才有運動傷害而已,休息個兩三天很快就會恢復了……啊!腰好象閃到了。
不信邪的抬腿做了個舉高的動作,腰際傳來扭痛的曲岸荻有悔不當初的感覺,一時的逞強讓不舒服的身體更加難受,她覺得自己像煮熟的蝦子只能卷着身子,稍一拉筋又痛了。
「小學妹,-去作賊呀!怎麼藏頭縮尾的見不得人。」她的學生都在笑了,笑她終於有自作孽的一天。
「扶……扶我一把,我真的老了。」歲月不饒人呀!想當年她帶着一票人狂飆過街多神氣。
現在只能憶當年了,威風不再。
杜辰風笑着扶她的腰,手指輕柔的將她凌亂的發撥向耳後。「-老了我怎麼辦,拄着枴杖陪-看夕陽?」
「噢!不要,我沒有那麼浪漫,給我一副假牙就好。」她看夕陽會睡着,然後夢見紅色的月餅。
「-喔!我看-到死都直想吃,沒想過天塌下來要躲到哪裏去。」她是呆呆等死的那一種。
「知我者,學長也,你真是我的知己。」一動就痛的曲岸荻乾脆借他的力靠在他胸前,很享受的微閉上眼。
「少來了,懶丫頭,-根本是賴定我心軟想佔我便宜,我可不想養-一輩子。」杜辰風似真似假的取笑她,眼中有她看不見的深情。
「沒關係,我自己養自己,你來我家作客好了。」她從來就不想依賴任何人,在她母親死後。
那一段日子真的是最難熬的時候,看人臉色還不一定能討好,處處向人彎腰只能得到一個白眼,她以為她的世界就要沉沒了,只剩下黑與白兩種顏色,再也看不見其它色彩。
一向行事如風的她根本不懂得照顧五歲的妹妹,她連照顧自己都有很大的問題,可是她洗掉染紅的頭髮回覆原先的墨黑,認真的把五專唸完混個文憑,希望找個象樣的工作不致碰壁。
幸好她剛畢業那年非常缺老師,尤其是鄉下學校簡直可以用搶來形容,她比較幸運的被一所公立國中聘用,走馬上任解決迫在眉梢的生活費,學校還有教職員宿舍供老師住宿。
當她領到第一個月的薪水時她就告訴自己要自力自強,再也不相信所謂的親人會帶來多少幫助,人除了自己外沒有別人可以依靠。
「哇,這麼小氣呀!只是作客,-應該非常誠心誠意的邀請我長住,不然我老了誰來回報一扶之恩。」杜辰風故意捏她鼻子,一臉吃虧甚多的模樣。
「學長,做人不要太貪心,沒叫你自己帶便當來作客就不錯了,我和我妹妹的手藝只到吃不死人的地步。」所以別指望她有多好的待客之道。
他笑了笑温柔的説道:「我的手藝不錯,有大廚的認證,我到-家當不支薪的台傭吧!」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有當家庭煮夫的認知,只要她不嫌棄,他們可以馬上訂下契約蓋手印,然後禮成。
杜辰風和她只是在國中曾經同校過一年,而且都是登山社的社員,因此在沒有交情也要攀交情的年代,他們學長、學妹的關係很快的搭上線。
其實在幾年前他們就有斷斷續續的聯絡,不是很熱絡但也保持不間斷的連繫,所以一碰上面立刻能恢復多年前的感覺。
但主要是曲岸荻較無心機,神經線特粗不會防備人,她可以輕易的和每個人都交上朋友,在她的心裏也都是朋友,不會多想地任友誼無限量的發展,以為別人的想法和她一樣只是朋友。
只是他多了一份心,將她的率直收入心版。
「好呀、好呀!每天吃泡麪也會膩……」她眼中忽然閃過一陣心虛,這陣子因為某人的關係,她們姊妹倆已經很少吃泡麪了。
想想有點汗顏,她真的有米蟲的特質,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連抹個桌子都吆喝小菲傭來做。
「泡麪?」一抹笑意躍升他嘴角。「小姐,-可以再過分點,埃及木乃尹失竊率頗高,或許-能湊個數。」
「吼!你笑話我,有失身為學長的風度,小心你有個行屍走肉的老婆。」笑人者人恆笑之,這叫報應。
「那我委屈點娶-當老婆,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這活國寶。」他是真心喜歡她,和她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心變寬敞,只想笑。
「你想喔!我現在的身價可是很好人人搶着要,你慢慢排隊吧!等我四十歲還嫁不出去就賴你。」反正到那時候下嫁也實在悲哀,不如不嫁。
「好,我給-賴。」杜辰風的笑眼裏有着難抑的情意,望着她一啓一闔的鮮唇,心中的悸動一躍。
頭一低,他的唇幾乎要碰到那兩片玫瑰色花瓣,激越的心情讓他遲疑了一下。
學生的轟笑聲忽地從身後響起打斷他正要做的事,鬼吼鬼叫的大喊,「喔!談戀愛哦!被我們捉到了吧!老師愛老師。」
眼睛微閉的曲岸荻根本沒想到他會想吻她,嘴邊帶着笑輕靠他身上毫無男女性別的分野,一聽到學生的聲音馬上睜開眼,抄起身邊的籃球往那票愛起鬨的學生扔去,沒發覺杜辰風眼底流露的遺憾和寵愛。
「你們幾個不想要體育成績再給我混,今天投籃沒連進十個以五十九分計算。」啊!腰……好痛。
死小孩,死小孩,害她又忘了腰疼,下回非用籃球砸得他們滿場跑,看誰敢再偷懶。
「哇!不要吧!這麼狠。」
「沒人性,殘害民族幼苗。」
「十個耶!她以為我們是麥克喬登嗎?」
哀嚎聲四起,一個個像失去桂冠的公雞咕咕大叫,抗議不人道的對待,五十九分太傷人了,他們要的不多,再加一分就好。
「學妹,最近有幾部電影不錯,要不要去看看?」順口一邀,杜辰風表現得不像追求之意讓她失了防心。
「好呀!我早就想看卻老是抽不出時間……啊!時間?!」曲岸荻像想到什麼露出沮喪,表面好似被狠揍了一拳。
「怎麼了?」
她手一揮表示沒什麼。「我家的冰箱只剩下半瓶礦泉水,我家的小老太婆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命令我今天一定要到市場大采購,否則她要將我登報作廢。」
「嚇人呀-!我陪-去吧!我剛好有車。」約不成會就來個居家之旅,一步步滲入她的生活。
不想麻煩人家的曲岸荻還來不及拒絕,一道冷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男音平地拔起,大掌一攬,她的身子落入另一具繃緊的男性胸膛。
「不必了,我會陪她去。」
「你……你是學生會的齊天傲?」杜辰風以穿著判定其性別,不致鬧出男女不分的笑話。
以一個美術老師的敏鋭觀察力,他心口微沉的看向那隻緊摟着她腰際的手,不舒服的感覺一浮。
「是,我是齊天傲。」他表情一變的繼續説道:「也是她的男朋友,請老師不要有非分之想,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