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面,她只有在好萊塢電影裏看過,連本國電影都沒有這麼彪悍的畫面。
呼嘯的海風,陰沉的夜色,危險的氣氛,穿着黑西裝的冷酷殺手,還有人扛着狙擊槍,且看樣子不止這幾個人,温暖剛這麼想着,有十幾人簇擁着一個人走過來,中間那人也穿着黑色西裝,外面穿着一套棗色的披風,看起來有點詭異,中等身材,一頭捲髮,五官深邃而端正,聽他説一口純正的美式英語,温暖心想,可能是個美國人,那十幾人清一色的冷酷男子,有一名穿着白襯衫,黑熱褲,腳下一雙黑色長筒靴的女人,也是美國女子,一頭俏麗短髮,豔麗冷酷,腰後有兩把手槍,手裏玩着一把彎刀。
温暖被嚇一跳,這些人看起來很恐怖,每個人身上都佈滿了殺氣,温暖很驚恐,那女子走過來,撕開温暖嘴上的膠布,温暖咳了幾聲,臉色慘白如紙,總算能夠呼吸了,太不容易了。
“就這小妞,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小豆芽似的。”約翰嗤笑説道,目光不屑,他蹲下身子來,挑起温暖的下巴,温暖心中害怕,卻努力讓自己不流露出來,很平靜淡定地看着約翰。
他似是不悦有女人敢這麼看着他,手勁一個加重,温暖頓時有一種下巴要被人捏碎的感覺,疼痛蔓延到心中每一處神經。
暴力!
“這東方女人看起來真顯小,十五六歲吧,墨葉琰喜歡這種小妞?”一名黑衣男人説道,其餘男人鬨堂大笑。
温暖心中冷豔地笑着,東方女人顯得幼齒怎麼樣?比你們西方女人好太多了,小時候長得和仙女似的,長大就一臉雀斑,十七八和三十多似的,哼!
“約翰,這女人怎麼處理,墨葉琰就要來了,不如殺了她,反正她也沒用處了。”女人説道,目光露出殺氣,温暖心頭一震。
墨葉琰又是誰?她不認識,温暖淚了,這些人一定烏龍的抓錯了人,不過將錯就錯也不能説,否則就更沒有利用價值,死得更快了。
那女子手裏的刀已蠢蠢欲動了,寒芒在黑暗中一閃而過,温暖的心也沉到深淵,頓時覺得自己離死神其實並不遠了,就在不遠了。
她不想死。
若是那女人一刀砍下來,她就尖叫説他們抓錯了人,反正也扭轉不了局面不如放手一搏,現在他們誰都不説,她是不會説實話的,免得真被砍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朱莉,這女人還有用。”約翰説道,站起身來,環顧周圍的環境,冷冷一笑,指着不遠處的廢棄船隻,“把她綁上去。”
温暖順着他的手看過去,臉色大變,什麼?
綁上去?
整整快七八米的船杆,下面是一片廢墟,要是從上面摔下來,就算腿沒斷,她也會被下面的船釘扎進骨頭吧,這約翰什麼人啊,竟然這麼狠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有兩名黑衣人過來拉着温暖要綁起來,温暖瘋狂地掙扎起來,“放開,你們抓錯人了,放手……”
她一時情急,用中文大喊,其餘人聽不懂中文,那兩男子看向約翰,請示他該怎麼做,約翰一揮手,讓他們避開幾步,他看向温暖,“你想説什麼?”
温暖頓了頓,雖然她的英語有點蹩腳,不過簡單的對話她是能説的,“放了我……我不認識什麼墨葉琰,真的不認識……”
約翰哈哈大笑,倏地站起來,揮手讓人過來綁温暖,沒多時就把温暖吊到船杆上,温暖頭昏目眩,腦海一陣空白,拼命尖叫也阻止不了自己被吊起來的命運。
女人在關鍵時候,分貝是極厲害的,被拖着綁着上去的時候,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能尖叫得這麼厲害,整個都有迴音了,可見女人音貝是極有潛力的。
那黑衣人忍無可忍,是用黑膠布重新貼住她的嘴巴,整個港口頓時安靜下來,温暖的心都冷了,她不會真的會死在這裏吧。
現在知道電影的女主角多坑爹了,每次被綁了還能唧唧歪歪地和綁匪説半天,還能很牛哄哄地威脅人家,甚至有人更雷的嚇住了劫匪。
可如今自己被綁架才知道,真正混黑幫的,根本就不會給你任何時間廢話,她就廢話了一句就被人堵上了嘴巴,更別説其他的話了。
快、狠,準,這才是他們的風格。
她被吊在七八米的船杆上,海風呼嘯,身子在高空一陣搖晃,她頓時感覺自己就像風箏一樣,因為重力的關係,她的手腕特別的疼,垂吊着摩擦着把她的手腕都弄破了,非常疼。
除了疼,還有一種腳踩不到地的虛浮感,温暖只覺得痛苦非常,她也不敢掙扎,一掙扎身子搖晃得更厲害了,而且幅度也加大了,最後疼痛的只有自己,而且這麼飄來飄去的,滋味不好受。
地下的人在討論着什麼,温暖聽不懂,他們的英語説得太快了,偶爾又夾着幾句意大利語,更是令人聽不懂了,都不知道在説什麼東西。
雖然聽不到他們説什麼,可温暖卻看見有幾人扛着狙擊槍上了高處,幾人分四個角落,藏得十分隱蔽,瞄準了場中央。
又有十幾人散開,裏三圈,外三圈地佔據了廢棄場最重要的位置,圍得水泄不通,温暖心想,他們若是開槍,來人一定會被打成馬蜂窩的。
這陣勢太可怕了。
究竟是誰要來?温暖忐忑不安,此刻她急切地希望非墨不要來,千萬不要來,這樣是死局分明是仇家佈下的,就為了讓來人死。
他們一直説墨葉琰,説黑手黨,有憤怒,有發泄,一句葉非墨都沒有提到,温暖慶幸,謝天謝地,他們沒提到葉非墨,來人也不會是葉非墨。
他不會受傷,也不會被人用槍指着。
可是……
若來的不是葉非墨,她在羅馬人不生地不熟的,誰會在意她的死活,墨葉琰是黑手黨,和她沒有一點干係,他怎麼會傻得到碼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