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背後偷聽別人講電話?”温靜説,本來不打算理會葉天宇,卻覺得他的笑容太過礙眼,讓她忍不住出了聲,可一出聲,她便後悔了。
“怎麼能算偷聽呢,這走廊又不是你專屬的,我就不能走了?”葉天宇笑問,温靜本也不太想理會葉天宇,見他笑容可掬,她更沒什麼好感,越過他便要走。葉天宇卻攔住她,温靜臉色一沉,“你幹什麼?讓開。”
葉天宇淡淡一笑,抿唇問,“你似乎對我有許多誤會,不知道是不是我曾做了什麼,讓你覺得不愉快?”
“沒有!”温靜也回他一個笑眯眯的笑容,葉天宇莞爾,玩味地看着她,温靜也直勾勾地看着他,不躲不避,葉天宇年紀雖小,卻有一股很懾人的威嚴,少有人這樣和他對視,哪怕是對視也會覺得心慌,撐不了多久就不成了,温靜卻直直地看着他。
兩人似乎是較勁似的,最終是葉天宇的笑聲打破了沉靜,他笑着説,“還説沒有,我看你沒給我好臉色。”
“你是金子嗎?人人都還給你好臉色了。”温靜涼涼地説,憑什麼她就要給他好臉色了,她就覺得葉天宇這人特別虛偽,不真實,那漂亮的臉蛋明明就是一個少年人,偏要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給誰看啊。
葉天宇摸了摸自己的臉,頗有點感慨地説,“我覺得我比金子還好看一點,更有魅力一點,怎麼就沒給我好臉色呢,真是奇怪啊。”
他似乎頗有不解,温靜哭笑不得,這算什麼事啊。
越説越離譜了。
葉天宇説,“生氣了?”
“你這人很奇怪,我認識你嗎?”温靜説,葉天宇挑眉,笑容淡淡的,“我覺得我對你挺有意思的。”
“抱歉,我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温靜迅速做出回應,以一種你有病吧的神色看着葉天宇,男人以這種口氣和女孩説話,十成十不是真的。
她最討厭這種花花公子了,聽説葉家專門出種豬,她也不要和葉家的男人扯上什麼關係,雖説她姐夫是種豬改良後的品種,可歸根結底,還是種豬的,所以葉天宇也是有點基因的,她要避而遠之。
“不處一下怎麼知道沒意思?”葉天宇似乎有點不依不饒的意思,就這麼笑看着温靜,温靜假笑一聲,那笑容靈動至極,“抱歉啊,我們不是一類人,不用相處就知道沒意思,絕對沒意思。”
葉天宇倚着牆壁,吊兒郎當中多了一份流氓的痞氣,“這就奇怪了,這女郎織女還不是一類人呢,結果呢,他們不是也處到一塊去了,咱們好多了,起碼都是地球人,所以要有意思就太容易,你説是吧?”
是你個豬頭!温靜心中咒罵,她是個冷靜的小姑娘,從小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對着他的火氣就這麼大,就好像對着她那個流氓師父,總有把他們大卸八塊的衝動,要不是亞洲支部説那人是要訓練他的,她以為不知道哪兒來的流氓呢。
“別給我咬文嚼字,牛郎織女哪兒在一塊了,他們不是一類人,所以一年就見面一次,懂了麼?”温靜説,頓了頓,眯着眼睛,“我覺得我認識你。”
葉天宇目光一亮,“我這麼醒眼,見過一次就忘不了,認識就太正常了。對了,牛郎織女最後不是在一起了嗎?神話故事都是這麼説的呀。總不能欺騙純潔少年吧。”
温靜決定不和他廢話,直接走人,她走出好幾米都聽到他在背後帶着一點語義不明的笑意,這笑聲有些熟悉,温靜扭頭看他一眼,葉天宇挑了挑眉,笑得更高深莫測,温靜直接走進包廂。
温暖問,“温靜,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遇見一瘋子。”温靜説。
葉可嵐興奮説,“誰,誰,我幫你教訓他。”
“不用,我自己一根指頭就能教訓他。”温靜説着,她一根指頭就能教訓的某人慢悠悠地蕩進來,一臉笑意地坐到座位上,他的位置正好在温靜對面,温靜小姑娘果斷扭頭和温暖説話。
葉天宇輕輕一笑,低頭不語。
兩家人在討論結婚的具體事宜,葉可嵐和温靜的伴娘有着落了,也不爭了,接下來的談話十分順利,一直談到很晚,兩家人才散了。
葉非墨和温暖回名城公寓,一回去,葉非墨就接到墨小白的電話,墨小白説,“小表哥啊,這不趕巧了,我下個禮拜要去挪威一趟,不能回來參加你的婚禮了。”
葉非墨眯起眼睛,不來參加婚禮,這可怎麼行,絕對不行,他還有大禮送給墨小白呢,豈會讓他逃了。
“姑姑都要過來,你不來,你去挪威做什麼?”一年到頭都不去,他要結婚就要去,這分明是躲着他嘛,料墨小白也沒怎麼聰明,知道事情穿幫了。
墨小白説,“小表哥,你可冤枉我了,真的冤枉了,怎麼説呢,季冰要去的,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捨命陪美人了,她要去挪威辦點事,而且是不能延期的,她有人生地不熟的,去了沒人陪着,我不放心,所以我要跟着去一趟,小表哥,大不了紅包我包大一點。”
“滾!”葉非墨説,相比於整墨小白一事,葉非墨此刻卻被另外一事吸引了注意力,季冰,這個女人已經好幾次從卡卡口裏説出,是個人物,因為墨小白是認真的。
“你和那個季冰是認真的?”
“怎麼每個人都問呢,我當然是認真的,説不定明年就喝我的喜酒了,很快的。”墨小白笑得沒心沒肺,葉非墨心中一沉,墨小白有了自己的感情歸宿,那老大怎麼辦。
“成了,不和你説了,我和你説真的,來不及就真不去了。”墨小白説着慌忙掛了電話,葉非墨一臉凝重,温暖知道葉非墨想要整墨小白,她説道,“好了,小白也是好心,不來就不來了,興許真的有事。”
“沒想到小白真的愛上女人,倒是真意外,以後墨家不知道該出什麼事了。”葉非墨有一種預感,絕對不會太平,墨遙的性子,小白的性子……這件事真怕出亂子。
温暖從葉非墨那裏聽過墨小白和墨遙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可個人有個人福,小白若真的不喜歡男人,大家一廂情願地想他和老大在一起,這也太過強求了。
“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畢竟都還小啊。”温暖説,墨小白和她沒差幾個月,還不到擔心這個的時候,若他真的愛上別的女人,又有什麼辦法呢。
葉非墨點頭,“你今天也累了,去休息吧,別操心這些事了。”
美國,華盛頓。
墨小白的公寓裏,他慢吞吞地掛了電話,季冰説,“你表哥的婚禮,你做什麼不參加,還拉着我當藉口,我什麼時候腰去挪威了?”
那是一名身材修長,長相豔麗,氣質略有些冰冷的東方女子,唇角帶着淡淡的笑,更顯得清雅,在人羣人不算特別起眼,卻有一種很出塵的氣質,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墨小白摸着下巴説,“昨天我打電話,媽咪説温暖懷孕了,他們和好也沒多久,温暖懷孕一定是新年那會兒的,小表哥竟然沒動怒,那就説明他知道這件事了,既然知道了,我還能逃得掉嗎?這次回去他還不灌着我一升chunyao啊,白痴才去參加婚禮呢,我會被整死的。”
幸好打電話回家,葉薇説漏嘴了,不然這後果真不堪設想,小表哥太陰險了,竟然沒透出一點口風,這分明是計劃好的,所以他能躲就躲。
季冰沒有一點同情,“你活該。”
“哈哈,我是活該,不過呢,這是好事是不是?”他痞笑着在季冰臉上啄了一下,悠閒地躺在沙發上,笑説道,“我們很久沒有度假了,就當去挪威度假好不好?”
“你確定不去參加婚禮了?”
“確定!”墨小白笑説道,臉色帶着一絲憐愛,“你身子不好,我陪你去旅遊一點時間,下半年忙起來又顧不上你了。”
“我一個人能照顧自己,你就不要操心我了。”季冰説道,“不過既然你要偷懶去旅遊,沒道理不去,什麼時候啓程?”
“收拾一下,過兩天就啓程,不然我媽咪殺到華盛頓我就走不了。”墨小白説道,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媽咪和老大的墨小白對葉薇還是很恐懼的。
季冰了解地點頭,她看着墨小白,搖了搖頭,“你有時候的確太頑皮了。”
“哈哈,你不正是愛我的頑皮嗎?”墨小白眨眨眼睛,季冰柔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