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於寒一如其它的工作狂,一頭鑽進了書房。而曦潔則盡忠職守地等在書房外的客廳中,不知過了多久,坐在沙發上已是昏昏欲睡。
突然,書桌傳來輕微的聲響,她立即驚醒,只見一個黑色的高大人影走出書房,往二樓卧室走去。曦潔連忙起身跟上前去。
聽到背後的腳步聲,於寒停在門口。“你怎麼還不去睡?”
“王管家説的,少爺沒有入睡之前,我也不能睡。”強抑住怦怦的心跳,曦潔垂頭低聲説道。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對着一個人的時候,心會慌得這麼厲害!
“那個英國老古董的話,你看來還真的遵從。”於寒淡淡道,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英國老古董?王管家?”曦潔愕然。
“他在英國呆了近十年,還有英國博士學位。”於寒走到牀邊,拉開窗簾,打開窗。
王管家跟他們家頗有淵源,自小與在英國留學的父親相識,並在窮途潦倒時蒙父親搭救,所以便追隨他父親,自父親過世後,便又一心一意照料他。王管家對他而言,不僅是半個父親,更是半個母親!雖然嘴上抱怨他的腐化氣息,把家裏都弄得像個十九世紀的英國宮庭,但他心裏對他仍有一份異常深厚的感情。
“他有英國博士學位?”曦潔一驚,不禁浮現老管家那僵直的臉龐,這恐怕是她聽過學歷最高的人做管家的故事了。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呢!看來在於家做傭人的,都藏龍卧虎!
意識到於寒似乎有意上牀歇息,曦潔開始鋪新曬好的被單與牀罩。
於寒點燃一支煙,叼在嘴裏,懶洋洋地看着她,淡淡道:“看樣子,你學得很快。”
“我是來還債的,不快也得快,否則光付利息就付不起。”曦潔道。
戲謔的笑聲溢出他唇邊,曦潔微帶惱怒地看着他。“你笑什麼?”
於寒收起笑容,走到她面前。“你很識趣,很好。”
“不管怎樣的債務,到底都有個期限,你不能這樣不講理。”她試着再次與他溝通。
“在這裏,我就是理。”於寒淡淡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要我一輩子待在這裏?”曦潔不禁臉色發白,大聲問道。
“也許吧。”於寒的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與無情,他道:“等我膩了你的時候,也許會放你走。”
“可我的人生不是你説了算就算的。”曦潔美麗的大眼中有一絲激動之色。
“那你倒告訴我,到底打算怎麼還清欠我的債?”於寒不疾不徐地説道。
她頓時啞口無言,一億美金,賣了她也不值這個價!
可是……自從踏入社會以後,她曾對自己的人生有過無數美麗的憧憬,但沒有一個是當女傭的!而且還是一個替別人暖牀的女傭!
“你到底想怎麼樣?昨天晚上你已經……已經……”憶起昨晚的一幕,曦潔的臉色微顯蒼白。“難道這還不夠嗎?”
“昨晚我的確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是處女,好吧,為了這個我可以付一百萬,但剩下的九百萬呢?”於寒冷冷道。
形同與妓女討價還價的語氣刺痛她的心。“我不是那種女人,我不賣。”
“我知道,在麗都你已經説得很明顯了。”於寒諷刺地説道:“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標榜自己。”
她輕咬貝齒。“既然如此,那在麗都時,你為什麼要幫我?”
“那是因為……”他深深看着她道,閃着高深莫測的寒光。“我高興。”
她的靈魂,又在那雙眼眸的凝視下,動彈不得。
“乖乖等我洗完澡。”他低聲説道,打開衣櫥拿出浴巾,俯身向她,在她耳邊吹氣道:“記得洗我的衣服,小女傭。”
他的氣息與煙草昧在她周身遊走,令她神智昏昏,等清醒過來,才發覺他已經關上了浴室的門,裏面只聽得傳來嘩嘩的水聲。
心跳,伴隨着那喧譁的水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沉,甚至有一絲沈痛的感覺。
當她還猶猶豫豫,抉擇着自己是否該奪門而逃,但又怕他暴怒時,他已衝完涼,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與別人洗完澡後截然不同的是,他照樣穿得嚴嚴實實,寬大的休閒服遮去健美的身材,頭髮濕濕的,流露出異樣的性感。
他坐到牀邊,淡淡道:“幫我擦頭髮。”
控制住強烈的心跳,曦潔緩緩走過去,順從地拿起浴巾拿他擦起濕漉漉的頭髮。
兩人間沉默無語,卻又似流動着千言萬語。
她纖細的身軀正對着他的胸膛,亦曾在昨夜相偎相擁的胸膛。眼前這個男人,她對他一點也不瞭解,卻已經發生了如此親密的關係,她已經無法控制地為他而心跳。
她慢慢擦拭着,一顆心七上八下,惴惴難安。他的氣息,如此強烈地縈繞在她身邊,令她的動作無比僵硬,但是那種親暱的彷彿戀人般的感覺,自手指底下隱隱傳來,引發胸口一陣酸楚。
“夠了。”於寒沉聲道,低沉的聲音中有着一絲沙啞,那是無法掩飾的情慾。
這個貌似純良的小女傭,明明是個用心奸險的女賊,卻仍能引發他無比的情慾。他抓住她的手,直視人她那清幽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