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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被吻了?!

    表情呆滯的齊天柔無意識的撫撫微腫的唇,麻麻的吸吮感覺還留在上頭,她眼神無焦距的望向遠處白雲,難以回神的漫遊虛無,始終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個吻。

    看慣了自家出產的“美色”,她對與美麗劃不等號的生物產生抗體,自動絕緣不為所動,到目前為止她不曾為誰心動過,也沒讓人佔過她一絲便宜,她一直自得其樂的享受優越的外表所帶來的便利。

    可是那張男人味十足的臉孔既不俊也不帥,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浮現眼前,好像她真有多花痴的對人家念念不忘,不時想起近在鼻翼前的陽剛氣息。

    唉!她不會被死小傲傳染流行性病毒了吧!以報復她壞事做多了。

    “聽説某人在上‘鬼面魔女’的課發呆,不曉得齊會長聽説了沒?”促狹的眼一擠,一個非常有古典氣質的長髮美女以書頂了齊天柔一下。

    “聽説你暗戀我多年珠胎暗結,情深似海的甘做我家的煮飯婆,丁副會長意下如何?”多雙筷子對他們的經濟情況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哇!你這張嘴還利得可以屠龍,我還以為你的三魂七魄雲遊四海去了,忘了回家的方向。”看來還有得救,尚未病人膏盲。

    丁秋悦拖了張有些歲月的椅子住她身旁一坐,不在乎她頹廢的神情正發出拒人於外的訊息。

    長虹女子學院創校五十年來很少更換新坐椅,只因創使人的勤儉美德不願浪費無所謂的開支,寧可將錢用在教育上,除了不堪使用的舊桌椅外,還有許多前人的“遺蹟”。

    沿襲至今大家已習慣珍惜老東西的歷史價值,舊歸舊還相當好用,在一陣懷古風潮下倒成了流行,不少校外人士喜歡來此逛一逛,緬懷緬懷過去的美好時光。

    “別告訴我你是雪中送炭,冰河時期還未到來。”而她這遠古生物也該冰封保鮮。

    三口灣想看到雪可不容易,雪花冰倒有一盤。”丁秋悦手指一彈,編號0743的親衞隊隊員含羞帶怯的送上。

    看到自己的仰慕者羞答答的滿懷期望,已然快脹死的齊天柔帥氣的伸出兩根手指頭一搖,笑容一揚的迷得仰慕者不好意思的掩面離開,臉上還帶著憨傻的夢幻神情。

    “真是造孽喔!你的報應怎麼還沒來。”丁秋悦順手舀起雪綿綿的冰混著紅豆往嘴裏一放,香濃的牛奶味溢滿口腔。

    真是好吃,學妹的心意叫人好生感動,居然有辦法讓十幾分鍾車程的易溶冰品保持剛刨出來的形態,太有心……咦!盤子怎麼長腳了?

    “喂!你改姓齊了嗎?別人的東西不要亂動。”一碗冰她還吃得下,別想掠奪。

    丁秋悦笑著拉開抽屜,滿滿的點心、小蛋糕幾乎佔據所有的空間。“做人不要太貪心,留一點讓人填牙縫。”

    “你,不必了,專扯我後腿,落井下石,我正打算將你登報作廢。”她的心情指數為負。

    “這麼火呀!專找你麻煩的鬼婆真的大開殺戒?”略微一訝,丁秋悦好笑的問道。

    “十萬豐的心得感言,你説她多厚愛我。”瞄了一眼厚厚的一本書,齊天柔嫌惡的撇撇嘴。

    十萬宇對她而言根本不算考驗,她身邊的槍手多得是,個個身懷過人的絕技還怕擺不平,別説學期末交一篇十萬字的心得感言,明天丟出十篇、二十篇砸死她都成,她的後援部隊足以橫跨長江。

    只不過她不想和她起衝突罷了,教英國史的莎丹娜性情傲慢,有點歧視有色人種,可是卻愛上一名來台傳教的荷蘭牧師,所以下得不離鄉背井的為追愛而來,其行為十分可敬。

    雖然最後她愛的人娶了別人,她還是堅持待在有他的國家,情路下順的她難免遷怒受歡迎的人,她的刁難只是為了出一口怨氣,但教學品質還算下錯,不少學生因為她的推薦留學英國。

    “嘖,萬人迷踢到鐵板了吧!誰叫你在課堂上‘夢遊乙,她老早就想拿你開刀了。”只是苦無機會?

    她一臉好奇的貼近她十公分,眼睛一眨一眨地發出搜查電波。

    “別靠我太近,熱。”齊天柔傭散的將丁秋悦推開,兩腳一抬往桌上一擱。

    説她不像女孩子倒下如説她行為較為率性,下愛矯揉作態的討好某些特定人士,太過自我喜歡挑戰傳統,活潑好動沒一刻安分,其實以她一七五的身高適合走模特兒路線,完全展現東方女性的嬌媚體態。

    齊天柔和丁秋悦是國小同學,後來丁秋悦因父親調職台中而轉校,直到上同一所大學兩人才意外的碰頭,因此不車的被拉來當事多、苦多、福利少的副會長,而且不得抱怨。

    要從眾多的女生羣中找出不愛慕會長的簡直少之又少,她努力又努力的才挑出幾個怪胎當學生會會員,她當然要加倍的奴役她們,然後她沒卸任會長之前一個也別想走,在這所女校她最大,因為有學生的支持,連師長都莫可奈何。

    “少來了,你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禍快從實招來,認識你這麼多年以來,我還是頭一次看你嘆氣。”蔚為奇觀,比水淹金山寺還驚心動魄。

    齊天柔沒好氣的一睨。“大姨媽不順,SARS來襲,地底鑽出怪物,外星人附身,隨便你挑一個自慰。”

    “齊天柔,你多久沒刷牙了?”連這麼私密的字眼都放在嘴上,她真的越來越不像她們這一國的。

    女人王國。

    齊天柔大笑的反將丁秋悦一軍。“思想邪惡喔!丁副會長,自我安慰和Sex沒關係吧!你真該下鄉改造一番,思想犯。”

    “你……你玩我?”好呀!她的百年憂鬱是裝出來的,平白騙取她的關心。

    “哪有,你説得太嚴重了,我是激勵你的腦力以免它提早退化。”至少兩年內要保持清醒,不能昏睡。

    這是她的毛病之一,嗜睡症。

    “哼!遇到上匪。”懶得和她計較。丁秋悦和大多數的學生一樣,對她生不了氣。“下過你有沒有發覺,你今天一共摸了嘴巴一百零七次,而且還頻頻皺眉九十一次。”

    齊天柔一驚,馬上跳離她十步遠。“哇靠,我就知道你愛我入骨。”

    嘴角忍耐的抽動幾下,丁秋悦的聲音又低又沉。“統計數字你懂下懂,別盡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的性向很正常,百分之百愛男生。”

    倒是她該去檢查檢查,怎麼那麼愛慕虛榮非讓一羣女生包圍住,“風流成性”當成後宮一一寵幸。

    “你真的不愛我?”她要問仔細一點,免得被求愛不成反被偷拍裸照,在網路上流傳。

    “你再給我裝白痴試試,我已經非常容忍你了。”表情一兇,丁秋悦當場拍桌子要齊天柔自愛。

    “呵呵……好嘛、好嘛!算我錯怪你對我的愛慕之意,其實你沒有想像中的愛我。”幸好、幸好,她可不想再花時間找一位不愛她的副會長。

    “會長大人,你轉移話題的本事可真高杆,我差點就被你蒙了。”冷笑的勾起唇,她雙掌撐開往桌面一放——

    也就是詢問的必備動作。

    齊天柔打馬虎眼的朝丁秋悦露出迷惘的神情。“悦氏礦泉水好喝,你家開的?” “你……你到底要不要説你到校以前發生了什麼事?”絕對有事,她的恍惚延續三堂課,實在叫人看不下去。

    “到校前?”她捉了捉腮邊“回想”-三十封情書,五個人告白,九個太妹為我打破警車上頭閃動的警示燈,三名學妹因為我説了聲嘿而撞上大樹,還有音樂系的豎琴公主看了我一眼而臉紅的跑開……”

    崩地,丁秋悦體內那條名為忍耐的細線忽地斷裂,非常有氣質的瓜於臉龜裂成瀕臨瘋狂的夜叉,十分難看的找兇器準備滅口,

    “呃!冷靜、冷靜,你是受人景仰的氣質美人、高貴佳人,千萬不要自毀形象,壞了大家對你讚譽有加的印象。”哎呀!她可別又“發病”了。

    丁副會長的第二個毛病,力大如牛,單手可以舉起一輛跑車。

    “不要讓我逼供,不然……”別怪她使出丁氏七十二招必殺絕技。

    “逼供?!”

    “算我一份,好久沒學猴子吼叫了。”

    “別忘了我,最近悶得慌。”

    “我舉腳了,請讓道給傷殘人士,謝謝。”

    “需要做記錄嗎?我的紙筆已經準備妥當,可以開始了。”

    門口先走進一位染了一頭紅髮的俏麗女孩,嚼著薄荷葉一臉不馴,她的好奇心還未獲得滿足,隨即被一身貼滿標語的保育人士給推開:保育人士身上的標語為——不要奪走我們的原生地,我足銀背猩猩。

    接著是打扮得很另類的古人,民清時代的衣物配上流行的頭巾和銀色腰鏈,她和另一個腳指頭骨折的女孩同時進入,伯落於人後的爭先發言:下想岡遲到而喪失資格。

    最後一位是學生會的萬年書記,留級三年尚在繼續努力中,想把大學當醫學院念,包括實習年資。

    “天空很藍,綠地生茵,鳥語花香鳴奏天樂,還有綠攜龜在下蛋耶!”

    “真的嗎?”

    “在哪裏?在哪兒?”

    “分我看一點啦!我們要拯救海洋生物。”

    “小心、小心,別踩到我的腳,下要害我受二次傷害。”

    “嗯思!綠螻龜是保育類動物,要記下來……”

    一拍額頭嘆氣的丁秋悦有説不出的無力感,這幾個長得像人的活動體真的受過高深教育嗎?離海甚遠的校園怎麼可能有龜類走動,光是數以幹計的學生早已將它踩扁,哪輪得到她們興高彩烈的擠在方型框框裏。

    這是智障還是聰明過度的後遺症,沒人想到美麗的謊言其實很荒謬,一古腦的探討綠龜的一生。

    咦,等等!剛剛這句話是誰喊的?

    一、二、三、四、五,加上她是六個,那麼失蹤的人是誰?

    丁秋悦看向另一邊開啓的窗户,懊惱聲隨即響起,一道金色光芒包圍一躍而下的身子,來不及捕捉的是今天的候審者,學生會有史以來最狡猾的會長順利脱逃,還留下響亮的得意笑聲。

    以及,一羣白痴。

    她在心裏為長虹女子學院的學生默哀,有此頑劣的學生會會長是她們的悲哀。

    “會長好。”

    “好。”真可愛的學妹。

    “會長簽名。”

    “嗯!籤親愛的美美好不好?”發亮的雙眸最動人了。

    “會長,我愛你。”

    “我也愛你,要好好用功喔!”小女生的純情。

    想套她的話還早得很呢!她這會長可下是幹假的,能讓全體學生一致同意由她連任會長一直到畢業,不必浪費人力、物力、財力辦全民公投,除了她的個人魅力外還得兼備才智,不然怎麼壓得住學生會那羣脱節的怪人。

    由此起彼落的崇拜聲中走出學校的拱形大門,鼻子發癢的齊天柔不難猜到是誰在咒罵她,身為完人的聖賢都下能免俗的留下幾句臭名,她怎能獨善其身下讓人怨恨,這世上護才的人實在太多了。

    一太早吃了兩人份的麻辣鍋麻到現在還未消退,害她清亮的嗓音變得啞啞的,聽起來真像小傲變聲期的聲音,待會兒得買幾顆奶糖含含,看能不能恢復她美妙的清音。

    “假單一扔宣稱病情嚴重,這個理由似乎太過牽強。”

    喝!有鬼。

    一道低沉的聲音驀然傳入耳中,心口猛然一驚的齊天柔差點拔腿就跑,頭皮微麻的縮了一下。

    她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回過身,臉上的笑容顯得不太自然。

    “呃!親愛的理事長沒有跟蹤人的癖好吧?不期而遇的機率實在太低了。”她從不相信巧合這碼子事,他出現的時機敏感得讓人少了一份安心。

    “不,我是特地為你送來這個,不過我看不出你有需要它的地方。”沈聿御攤開一張薄薄的紙,批示的方型框內寫了個準字。

    啊!假單。“呵!我正要到醫院拿藥,你知道醫生也有排診時間嘛!不是一掛號馬上看診。”

    “是嗎?我以為你病得連牀都下不來。”他的語氣輕淡得如不起波瀾的湖水。

    要命,他不會發現她剛從學校走出來吧?“我真的病得很重,頭昏眼花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別看我外表健健康康沒一點病痛,其實我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全身的器官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一説完,齊天柔按著胸口猛咳,神情迅速萎靡下振,像不久人世的重症患者,讓原本沙啞的嗓音更為粗啞,聽來和一般男孩於無異。

    “所以你才會非常不小心的走錯校門,將長虹看成清朗?”很好的藉口,值得 在他的評語-裏填上個佳。

    唱作俱佳。

    赫!犀利。一把暗箭直接穿心而過。“我……呃!眼花了,生病的人難免泛胡塗。”

    走開、走開,別和我打招呼,這是會長命令。使使眼神的齊天柔將手置於身後,不住地輕揮要長虹的學生走遠些,沒她的同意不許靠得太近,現在是緊急情況不得發問。

    清朗的理事長都這麼清閒嗎?為了一張假單紆尊降貴地親自送來,他們學校的教職員也未免太好命了,半點差事都不用做,只負責教書。

    她在心裏小聲的嘀咕著,腦筋轉得飛快看要如何打發這位難纏的理事長,一看到他她的心律就開始不整,喉頭髮癢的想起那個意外接觸。

    “眼花到和女生勾肩搭背,狀若無人的嘻嘻哈哈?’沈聿御笑了,笑痕淡得幾不可見,但卻隱含一股無形的殺傷力。

    “理事長,你不會真的認為我性向有問題吧?一個‘男孩子’若視漂亮的女生為毒蛇猛獸的避開,我想我們家很快就會淹大水,體會‘淚海’的滋味了。”

    再度中槍的齊天柔有點不耐煩了,幫人家請假又不是什麼要不得的大事,幹麼低聲下氣的看人臉色,她可不是清朗的學生,何必怕得罪一個理事長,反正到時候遭殃的人是那個躺在牀上逍遙的傢伙。

    此時的齊天傲匆地打了個冷顫,全身的雞皮疙瘩一個個立了起來,感覺有片陰影正朝他攏靠。

    低視那一張一闔、泛著草莓色澤的嘴唇,沈聿御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也許我假單批示得太快了。”

    “嗄?”眼一睜,齊天柔有不好的預感。

    “如果你的體力好到可以四處閒逛,相信明天的六堂課你應該不會遲到才是。”一説完,他當場撕毀那張已經批准的假單。

    喔!天呀!他這麼性格。“理……理事長,‘齊天傲”真的生病了,他絕對沒辦法趕得上你的要求。”

    她説得夠明白了,是齊天傲不是齊天柔,你要是還弄下清楚是你的過失,幹萬不要賴到她頭上來,她會矢口否認這件事是她搞砸的,是理事長眼睛長療錯看男女。

    “你不就是齊天傲?”冷眉一揚,沈聿御的態度強硬,沒有轉圜的餘地,百轉千回的心思聽不出她話中的暗示。

    “我……”唉!一個頭兩個大,有理説下清。

    “會長大人,你交男朋友了?”

    芳心碎了一地的驚呼聲湊巧響起,想一頭撞死的“會長大人”笑得非常僵硬,手一搖當是打招呼,沒多作解釋地讓一名企管系的女學生掩面哭泣的跑開,心裏愧疚萬分。

    “會長大人?”有意思的稱呼,他的企圖心強烈得想幹掉現任學生會會長。

    沈聿御的想法很直接,權力人人想得,即使表現出淡泊名利的齊天傲也想擁有。

    “呃!這個……副會長和會長只差一個字嘛!大家為了省事方便就少念個副字,反正都是為學生會做事,誰正、誰副無關緊要。”齊天柔在心裏直呼好累,他真難應付。

    清朗有那麼多的學生,他幹麼單找“單天傲”的麻煩,理事長的職務都是無所事事的找碴不成,她真的不想成為眾人的目光焦點,感覺有點丟臉。

    “方便你以此為誘餌拐騙長虹的學生?”不自覺的,沈聿御的聲音中摻雜了些自己也無法理解的私人情緒。

    “誘……誘餌?拐騙?”錯愕的齊天柔張大了嘴巴顯得震撼,以為耳朵出了毛病。

    “你想否認?”他將她詫異下已的表情看作心虛:山頭突起的無明火竄燒眼底。

    他會不會想太多了?她暗忖。“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的事,理事長這一輩子都循規蹈炬的沒碰過女人,把性當成污穢的行為不曾有過邪念?她們愛我是出自內心的悸動,難道理事長你從沒愛過人?”

    她這張美得冒泡的臉還需要用拐騙的賤招嗎?隨便街頭一站便有蜂擁而至的男男女女等著投懷送抱,她是愁人緣太好無法脱身,可下是怕身邊少花少葉的來幫襯。

    清朗的理事長大概頭殼壞掉了,盡説些讓人一頭霧水的怪言怪語,他們的校規應該沒那麼嚴吧!連人家談戀愛都要管。

    齊天柔沒想到她一針見血的説中他的寡情鮮愛,沈聿御三十一年的歲月裏從不知何謂愛情,他的生命從一出生就被安排好,女人在他的世界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環。

    他不愛她們,他只享用她們的身體。

    “看你中氣十足的能説長篇大論,早上那場劍術比試應該可以再繼續。”幽幽的黑瞳進出厲光,他一掌伸向她後領。

    迅速一閃,齊天柔反射神經靈敏的避開。“理事長,你忘了我有病在身不能太操勞嗎?”

    “腳沉身穩,敏捷矯健,你確定你的病還要繼續下去?”不可否認,他欣賞他與外表不符的好身手。

    但,他惹惱他了。

    暗喊了聲糟的齊天柔懊悔的想打自己一巴掌,她怎麼老是記下得她是“病人”。“啊!理事長,我看病的時間快到了,恐怕沒辦法和你閒話家常。”

    看情形不對,她已經準備要開溜了,免得他一再追問地露出馬腳,而且又有一批剛下課的長虹學生朝他們靠近當中。

    “我送你。”話一出口,沈聿御自個也異訝的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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