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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齊天傲?”

    頭皮發麻的齊天傲有種做賊被活逮的心虛,可是他什麼事也沒做才冤枉,像是突然被當獵物給盯牢的感覺,一舉一動都在有心人的掌控下,連上個洗手問都得提高警覺以防有人偷窺。

    他確定自己真的沒幹過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除了生幾天病躺在牀上數藥丸外,他安分得如同父親醫院裏打了鎮定劑的小狼犬,任人擺佈不敢有異議。

    可是請了三天假以後,校園的氣氛有點變了,大家看他的眼神敬畏有加,微帶一絲曖昧的竊竊私語,雖然不致在他背後指指點點,但和之前和和氣氣的敬意相比,真的明顯有極大的下同。

    是他病得疑神疑鬼,還是大家變得詭異?他越來越難理解這突然的變化,不得不懷疑他家的齊天柔又幹了什麼好事讓他背黑鍋。

    不過更奇怪的在眼前,從入學到現在沒進過幾次的辦公室居然大擺鴻門宴似的“恭迎”他,讓一腳踏進門內的他又縮回門外,再三檢視門上的金色職稱是否有誤。

    説實在的,他心頭還真是挺亂的,有幾分惶恐的不知所措,他親愛的姊姊到底給他出了何種亂子,怎麼一向嚴謹的理事長會用“那種”眼神看他,好像他全身一絲不掛的等人品嚐。

    “把衣服脱了。”

    “嗄!脱……脱衣服?”他有沒有聽錯,清朗男子學院的巨石竟然要他脱衣服。

    “理事長的意思是要你把上衣脱了,別無其他用意。”想笑又不敢笑的成墨青好意的解釋,他裝出一表正經的模樣將腰桿於挺直。

    “我拒絕。”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合理的要求他一向不予理會。

    齊天傲和齊天柔最大的不同點是他比較不懂變通、死腦筋,認為對的事絕不妥協,不對的事他也下會附和盲從,堅持己見不為所動,可以説固執得近乎完美主義。

    除了鬼主意一大堆、不按牌理出牌的雙胞胎姊姊讓他不得不投降外,很少見他向誰認輸過,包括他下酷下賢的酷爸賢媽。

    “你拒絕?!”他真説了那句話嗎?

    傻眼的成墨青反應不及的微掉下巴,心驚膽寒的以眼角瞄向眼眯了一下的上司沈聿御。

    “以人身自主權而言,理事長無權喝令我脱掉上衣,理事長掌管的是學校行政事務而非學生管理權,我以學生會副會長的身分提出嚴正聲明,涉及學生身體部分隱私權的行為視同性騷擾。”沒有協商的空間。

    齊天傲話一説出,四周的空氣頓時降為冰點,如同蒙上一層霜寒入骨子裏,一室靜謐的只剩下呼吸聲,沒人開口發出半個音,彷佛時間在這一刻凍結,所有活的生命體都凝固了。

    久久聽不見一聲訊息,一剎那簡直成了永恆,度秒如度日般漫長,轉動的空調聲竟是唯一的流動。

    冷驚的黑瞳對上清澈的明眸,激不起電流的眼波在空中交會,明顯的劃分出剛強和正直兩道漩渦,以他們各自的力量逼使對方讓步。

    “你是齊天傲本人?”沈聿御冷語一問。

    “是的,我是齊天傲。”別無分號。

    “法律系學生?”翻動入學資料,他看到記載獨子的那一欄。

    “沒錯,沒有違規駕駛、打架滋事的紀錄。”意思是身家清白得讓人捉不到把柄。

    沈聿御因他多添的兩句話而揚起劍眉。“令尊只有你一個兒子?”

    “據我所知,是的,我父親非常深愛我母親,絕對不會搞婚外情。”玩文字遊戲?他可不是傻子。

    一見他翻閲他自我陳述的基本資料,智商過人的齊天傲已經猜出他特別強調“一個的用意,既然家庭成員中已明白的註明一父一母一姊,那麼他多此一問的舉動便是別有用心。

    他知道他問的是另一個“齊天傲”,可是那個“齊天傲”並不存在,所以他也很乾脆的回答他沒有非婚生子女的兄弟,他的家庭和樂得像模範之家,不會有所謂的私生子。

    反應靈敏下是齊天柔的特權,在其姊不時的口才磨練下,未來大律師的雛形已在他身上成型,辯才無礙的起個頭便知下文。

    “你的表現和我幾天前認識的‘齊天傲’有差距甚大,你有雙重性格嗎?”不知是錯覺或是屋外陽光射入的角度問題,他的膚色似乎較先前白皙,少了小麥色光澤。

    心頭微驚,齊天傲神情下自在地説道:“生病的緣故。”

    話不用多,點到為止,説多了反而破綻連連,畫蛇添足,他聰明的只點出重點,旁的一句話也不肯多提。

    “你認為我該相信你的説詞嗎?”他沒愚蠢到相信小小的喉嚨發炎會導致性情兩極化。

    那天他命組織的醫療小組徹底為他做了檢驗,為了確定他的身體狀況禁得起嚴苛的訓練,因此詳盡的報告表一如他所料,健康得找不到一絲病毒的跡象,除了喉頭因食用某種刺激性香料而有發炎現象。

    那天的晚餐,在他挑嘴的嫌棄下他還破例的和他吃一百元有找的路邊攤,棄上等料理而牽就油膩食物,其間他的笑語和調皮的神色不曾有異,始終如一讓他感到愉快。

    而他也在他有目的的牽引下批准他的假單,一放三天沒有異議的任由他無賴到底,他給自己的理由是讓他逍遙幾天,接下來就是他正式進入組織的陸續動作,到時他將會忙得沒有私人時間。

    可是他開始懷疑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才三天不見他已經完全變了個人,從一出現就沒再見到耀如金陽的笑容,雙唇緊抿有如嚴肅的小老頭,對他的反應是陌生且疏離。

    “理事長不相信也沒辦法,這世上只有一個齊天傲,你總不能要我變出個分身來取悦你。”齊天傲表情鎮定的道,但心裏卻是嘆息連連。

    他就知道齊天柔不好擺弄,明明是他設計她來撞冰山,看她這團火的熱度能不能溶化千年冰岩,理事長的嚴謹和她的靈慧巧智一剛一柔,他想大概會撞出一點火花吧!

    沒想到她還是給他脱序演出,不讓人有所期待的自行編排劇本,翻天覆地的留下爛攤子要他收拾,生怕他太閒而悶成木頭人。

    前兩天看她深夜才摸回家,一臉詭異的要他多多保重、小心理事長,還拿出一個行天宮的護身符往他頸上一套,他以為她良心發現懂得愛護唯一的手足,當時他真有點毛骨悚然,看她有沒有被女鬼附身。

    現在想想他才明白那句“小心理事長”是什麼意思,她一定做出令人髮指的行為才會露出同情的表情,讓病中的他不得安寧,頻作惡夢。

    “沒有嗎?”沈聿御凌厲的眼神一利,直視那雙閃避的眼。

    他能把齊天柔踹出來嗎?答案是……“沒有,我沒有兄弟。”

    只有一個雙胞胎姊姊。齊天傲在心裏無聲的回道。

    “可是我手上這份健檢表卻出現非常有趣的一行,你要不要瞧一瞧?”他的語氣是嚴厲的,像是對他的無趣感到煩躁。

    他總覺得這不是他認識的齊天傲,他太陰太沉,多了一股陰性美卻少了向陽的魅力,讓他浮躁的心像破了個大洞,不斷流失平日的冷靜自持,失落的想找回原來的他。

    “健檢表?”齊天傲的神情是驚訝的,來不及掩飾的露出茫然。

    眼底閃過深意的沈聿御若有所思地盯牢他臉上每一個表情變化,兩手交握的等待他解釋——

    性別:女。

    “呃!這個……”該死的齊天柔,她玩歸玩幹麼去做什麼健康檢查,叫他怎麼圓到底?

    “我的時間很多,你可以慢慢想。”他幾乎能確定有兩個齊天傲,除非他有雙重人格。

    有多慢,世界末日嗎?“理事長,我十點有一堂課要上,恐怕沒辦法接受你的質詢。”

    如果他能全身而退的定出理事長辦公室,他非找齊天柔算帳不可,瞧她把他搞得多狼狽。

    “脱衣驗身和説明真相任選其一,我不勉強。”只是他能不能走出那扇門就看他的造化了。

    嗟!居然威脅學生,他黑社會呀!;理事長,你一定不常看笑話大全,驗明正身不需要脱掉衣物,只要一張身分證。”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沒那麼容易被考倒,雖然齊天柔對他不仁,可是他不能對她不義,出賣自己的姊姊會遭詛咒,這是她常“告誡”的一句話。

    齊天傲不疾不徐的從學生證後頭抽出一張有著呆呆大頭照的身分證,性別證明的英文字母正印在照片右下方。

    “你……”目光一沉,沈聿御發現不管哪一個齊天傲都有難纏的特質。

    他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追根究底證實齊天傲是男是女,剛一看見報告上的字眼時,他心臟猛然跳了一下,莫名的喜悦籠罩心問,他明知“夜鷹”組織以男性成員為主,鮮少接納情緒化的女性組員,他偏獨排眾議宣佈他或她為白鷹繼任者。

    但他實在不明白齊天傲怎能匆男匆女無從辨別,性情多變令人捉摸不定,看著平坦無波的胸部和那張無偽的證件,他忽然心煩的想扯下那身代表學生會的制服,看看裏頭到底是什麼料。

    “聿御,你在忙嗎?”

    細細柔柔的女音由門口傳來,一道温柔婉約的身影翩翩而至,打斷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帶來緩頰的清新,讓打算採取強勢態度的沈聿御放開緊皺的眉頭,面容一冷的呈現剛硬。

    這是一名氣質典雅的美麗女子,細眉丹鳳眼的流露楚楚動人的嬌柔,微彎的嘴角散發迷人的媚態,淺淺一笑還露出甜膩的小酒窩,叫人一看就忍不住要呵寵她。

    可是這個人不包括因她的出現而更為冷硬的理事長,他甚至痛恨她來得不是時候,怒斥的吼音鎖在喉問壓制住。

    “理事長,相信你沒什麼事要交代了,我先走一步。”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一見有機可趁,樂於有人打擾的齊天傲毫不遲疑的挑對時機開口,快速的朝來時的方向移動,速度之快讓人以為有蝗蟲在身後追趕,下趕緊逃生會被啃個屍骨無存。

    他和膚白勝雪的趙韻音錯身而過,本來無意的瞄了一眼準備點頭致意好順利離開,卻被她身後幾條似有若無的白影懾住,腳步一頓的投注幾分訝異。

    當下他告訴自己要離她遠一點,這個女人是毒蜘蛛,外表亮麗卻其毒無比,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吃掉。

    “等等,我送你的印加圖騰項鍊還戴在身上嗎?”沈聿御問得隨意不帶任何壓迫性,羽睫一垂蓋住幽黯的眸子。

    愣了一下,齊天傲反射性的摸向空無一物的頸項,“呃!謝謝理事長的禮物,我很喜歡。”

    他知道自己的姊姊最愛蒐集一些具有神秘色彩的古老飾物,因此不假思索的躬身道謝,舉止有禮像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貴公子,美得如同中古世紀的皇室貴族,高貴而優雅。

    只是他沒料到自己被人將了一軍。

    “喔!我好像忘了不是送的,而是你硬從我脖子上搶去,非常趾高氣揚的宣稱那隻鷹比較稱你的氣質。”

    “啊!”他被拐了。

    三條黑線當場飄上齊天傲的額頭,他不曉得自己是怎麼走出理事長辦公室的,同手同腳的差點跌下樓梯,回過神的第一個念頭是殺了他的親姊姊,她讓他徹徹底底的當了一回笨蛋。

    “你讓一個還沒任何歷練的外人拿走鷹王的象徵,你不覺得有點過於草率?”那是“夜鷹”組織最高的權力之鑰,足以號令底下所有的成員。

    表情柔順的趟韻音以過於急躁的語氣掀敵唇辦,美麗的丹鳳眼因為震驚而眯成一條線,讓她的五官看起來並不柔美,十分不協調地像失去眼球的盲者,少了丹鳳眼所帶來的媚態。

    但她並末注意自身的失色,美麗對她來説不是武器,中上的容貌比比皆是,她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再美的臉蛋和身段也會因“使用率”頻繁而遭嫌棄,誰也不保證能永遠獲得寵愛,腦子裏裝的東西才是無形的寶藏。

    她很聰明的不以美色詩人,全靠頭腦拉攏自己的人手,她表現得很順從,不與人爭什麼強弱,一味的服從像個沒主見的小女人,她依靠的男人就是她的天。

    不少男人就栽在她不爭不吵的柔順性子上,對她會多一份憐惜備加呵護,當她是心底的解語花百無禁忌,該説、不該説的話在她面前一吐為快,輕易的讓她得知下少組織的秘密。

    説她是一隻惡毒的黑寡婦未免太看輕她,她比吃掉交配後的雄蜘蛛的黑寡婦更為陰毒,雙手不沾血的讓男人心甘情願的為她所用。

    “你來找我不是為了這件事吧!我的決定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她的地位還沒高得有資格質詢他。

    細小的眼閃了閃,趙韻音低視著自己的手。“我是出自對你的關心,不想你在底下人面前難做人。”

    若要給人也是該給她,她是他訂有婚約的未婚妻,鷹王的權威理應由她接受,而不是還沒出社會的小鬼。

    她多了一個殺他的理由。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提醒,你要謹記自己的身分。”在組織里她是沒有聲音的副件,只是他用來鞏固勢力的工具。

    他會選擇她是因為她下鄉話,乖巧聽話不會頂撞,而且是“夜鷹”重量級人物的女兒,娶她對他的事業版圖大有助益,而且他該有個繼承人,她是最適合撫育他兒子的對象。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過問你的事。”趙韻音温婉的斂了斂眉,態度和順的像謙恭的日本女人。

    她的沒脾氣讓眉心緊蹙的沈聿御無法朝她發火,她出現的時機雖然不適當,但他沒有苛責她的立場,以往她也常常出入他的辦公室,這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只是他瞼上全無歡迎的意思,肌肉繃緊的流露對她的冷淡,不曾有一絲笑容地冷視著,對她的來意知之甚詳。

    “説吧!白漢笙要你來求我什麼?”他對他已經夠寬容了,他還不知滿足。

    她眼睛微抬的看著他,聲音細柔的説道:“你曉得白鷹死後他便是組織里呼聲最高的繼任者,他一心等著你頒佈命令好為組織效力,他對你的忠心有目共睹,他希望的是你給他一個機會。”

    也就是説他要白鷹的位置。

    “夜鷹一集團共分金、銀、黑、白、紅、藍、紫七鷹,以金鷹為首順勢排名而下,白鷹便是排行第四的堂口負責人,權限僅在四人之下,和其他六鷹共同守護鷹王的安全,以及為組織創造更大的利益和勢力範圍。

    成為七鷹之一可以擁有無上的權力,不僅能調派堂口的力量為己所用,還能呼風喚雨將小幫小派踩在腳底下,一呼百諾多麼威風,更別提從中獲利的金額有多驚人。

    人人爭破頭想搶上一席之位,但穩坐高位的鷹兒們卻沒人想退讓,讓他們等了又等的幾乎失去希望,以為七鷹會老死在位置上,他們永遠也不會有出頭的一天。

    誰知向來貪杯好色的白鷹居然酒後駕車撞上安全島,還沒送到組織的醫療團隊前就已經斷氣往生,他空下的遺缺馬上成為兵家必爭之地,花招百出的爭奪難得的機會。

    “怎麼,我宣佈的事沒人知情嗎?他敢來討白鷹的位置?”組織的老部屬都太沉迂了,需要注入新血重新洗牌。

    趙韻音一臉憂色的走近沈聿御。“找個沒沒無聞的大學生擔任高位實難服眾,他們都不看好你指定的人選,認為他難成大器,而且他不是清朗由小培養的雛鷹,到了高中定型後才轉入,其忠誠度有待商榷。”

    她説得像是關心組織的未來,句句來自眾人的心聲,負責傳音的她只是説出大家心底的懷疑,不想因此鬧得人心浮躁,誰都不願心悦誠服的聽從一個男孩的指令。

    她拐彎抹角的暗示底下的人都不服氣,對他堅決的任用感到困惑,從未有過實質貢獻的人不應該來搶眾所皆望的位置。

    “墨青,你來告訴她我所挑中的人實力如何。”不遑多説,他以能力作為選才的標準。

    捂著嘴偷打哈欠的成墨青忽被點名,他壓下呼出的氣息沉著應對。

    “齊副會長在半小時內打敗我們組織鷹宇輩以下的十名高手,讓他們無還擊之力的甘心臣服,另外,他理解實務的功力遠勝現任會長,在本校的建樹難以一一陳述,趙小姐可以直接翻閲校務紀錄以茲查詢,他的優秀程度是歷年來不可多得的鷹之翼手,相信假以時日他會成為鷹王最得意的骨翅。”

    説得好,讓你旅遊歐洲一週。沈聿御讚許的以眼神允諾成墨青的功勳。

    “可是他年紀尚小不足於擔當大任,是不是要先加以磨練再決定?白鷹一位攸關重大,應該找個人來帶他才是根本之道。”-先由白漢笙暫代白鷹之職,後生小輩慢慢琢磨琢磨再説。

    先把位置霸住了,誰想來搶都得拚個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你認為我夠不夠資格呢?”沒人比他更適合當馴鷹師,齊天傲要效忠的對象就是他。

    鳳眼一閃,趙韻音態度恭敬的近乎卑微。“聿御,你平時掌管的事務已經過多了,何不放手讓底下的人有成長的空間,他們需要你的肯定。”

    “肯定?”沉聿御冷嗤的挑挑眉不予置評。“不要為白漢笙説項,他有多少實力我清楚得很,要不是看在白老為組織盡心盡力的份上,他連現在的位置都不一定坐得安穩。”

    一個新人門的小弟都比他強得多。

    “但……”趙韻音還是不死心地想掰出道理,為她同父異母的“情人”索討白鷹一位分。

    亂倫對他們這種生活在夾縫中的人根本不算什麼,從母姓的白漢笙一直到人了“夜鷹”之後才和他們的父親相認,在這之前他們已經相愛多年,彼此知道有對方的存在卻從未見過面,因此在發生關係的時候他們並下知曉對方是自己的親人。

    不過錯已鑄下難再回頭,乾脆將錯就錯的錯下去,即使不能光明正大的定在陽光下,偷歡藏情的暗渡春色也別有一番滋味,他們樂在其中地瞞著眾人享受禁忌的罪惡感。

    “別再説了,組織里的事下用你操心,我不希望你和白漢笙走得太近。”女人的工作就是張開腿等著伺候男人。

    “他是我兄長,我不可能完全不管他。”她愛他。

    沈聿御站起身捏住她下顎,語氣冰冷的説道:“他和我你覺得哪一個重要?”

    他。趙韻音在心裏回答。“你。”

    “那麼你就給我學聰明點,不要拿無關緊要的事來煩我,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他已經開始對她不耐煩了。

    驀地,他腦海中浮現一張愛笑的燦爛容顏,佔據他所有的心思,才送走一個“齊天傲”他卻想再見到他,一個和剛才完全不同的囂狂身影。

    沈聿御不自覺地拿那個“他”和眼前的趙韻音做比較,竟覺得她索然無味,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像一盤過期的鵝旰醬不再新鮮,腥嗯難聞令人不想一嘗,不如路邊的一碗甜羹來得有味道。

    “我……”她欲言又止的選擇沉默,以含情脈脈的眼神問他需不需要她的身體。

    陸,是兩相供需的管道,當他的女人和愛他是兩回事,她給他的是軀殼不是心,他們彼此有共識兩人是有目的的結合,無關情愛。

    “你走吧!我還有事要處理。”看著她的臉,沈聿御想的卻是另一個人,絲毫沒有碰她的慾望。

    “嗯!我走了,你再考慮考慮一下白鷹的繼任人選,不要三思孤行。”如果白鷹的位置一直空缺。

    趙韻音行了個日本禮,身子呈九十度彎曲十分恭敬,她以後退的方式慢慢退出門外,順手將那扇以金宇標明的理事長辦公室的門輕輕闔上,走時一點聲音也沒有。

    “閉嘴。”

    嘴巴才掀開一條縫的成墨青苦笑的閉上,不敢對他挑選伴侶的眼光發出半句不當的評論,儘管他的眼説出讓人不快的意見。

    “下課以前把和齊天傲有關的所有事項全送到我面前,包括他來往的對象,以及他養過的狗,缺一不全你會知道不穿毛衣的北極熊有多冷。”這不是一句恐嚇。

    “啊!”他的法國美女、義大利熱情女郎,她們消失得未免太快了。

    “你可以現在開始行動,從他的家庭成員著手。”他對他特別註明有暴力傾向的胞姊非常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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