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黃衣青年突然發出了聲音,而且是女的,這卻使薩孟呆了一呆,但接着哈哈笑道:“原來不是啞巴,甚至是女的,好極了!女的也一樣,大爺我來到中原,這是第一次出手,殺兩個女的開開張!”
他已開始運功了!
兩黃衣青年互望一眼,一伸右掌,一伸左掌,剩下的兩手突然互扣,同時大喝一聲,撲上就推,直逼薩孟。
在剎那之間,薩孟似有什麼發覺,但已避不及,只得雙掌推出迎敵,雙方四掌一接,突然都不由自主,四掌全吸住了。
薩孟這時想逃也沒有用了,嚇得大叫道:“你們練有絕傳的‘海眼功’,海盜王沒有死?”
他的面色看不到,但他一身金色漸漸在月光下失去光芒!
兩黃衣青年之一冷笑道:“我叫端木蘭,她是宇宙風,也就是你們大遼人認為失蹤之人,不錯,海盜王還活着,他非常健康,我姐妹得了鬼頭惡虎金丹,只有這種異丹才能練‘海眼功’,也只有這種內功才能對抗你‘兩極吸元神功’,拔都不把你放出來,就是顧慮海盜王,現在我們互相吸,你吸完我們的內功,當前武林無一是你對手,否則嘛,你的內功全是我姐妹的了。”
話已挑明瞭,只見薩孟顫聲道:“兩位姑娘,請你們慈悲,放了我,從此我不再為拔都效力了,也從此不再出現江湖。”
端木蘭搖頭道:“放得了你,我也不會放,你跟隨拔都十幾年了,他是世間最狡猾、最陰險的傢伙,你不會沒有學到一點,何況兩種神力一吸住,除非一方死亡,否則不由自主的。”
金身人薩孟還有什麼話説,只有拼命運功吸,然而他已覺出自己內功如同一股溪流,急急不斷的向對方掌心流去。
這時胡乃和郎獨。程金剛早已打開,三對四,打得飛砂走石,地動山搖!
“胡大哥,你是什麼掌呀?”
郎獨看出胡乃掌法怪異,但卻勁力雄沉無比。
“哈哈,郎大個子,阿奇教你的是‘古神大法’,教程大個的是‘雷神大法’,他偏心,只肯教我‘五鬼推磨’法,這名字多難聽,好在這一套玩意不賴,居然正合我的意思哩!”
四靈合起來也只是郎獨和程金剛對手,多出一個更強的胡乃,他們簡直成了走馬燈,被打得團團轉,不到半夜,他們都變成駱駝了,轉動已不靈活!
一陣閃雷般震動,四人捱了無數的重擊,一個一個的倒下!
“住手!”胡乃阻住郎、程二人。
“胡大哥,怎麼啦?”郎獨退開問。
胡乃一指四靈道:“他們元神全震散了,神仙也救不活,難道你們要吃肉醬?
快,我們去看黃衣青年兄弟。”
“不!”程金剛在石隙中把四靈一個一個的抓起向江中拋!
胡乃一見會意,連連道:“程大個也有細心的時候,對,免得被黑衣人發現,否則會驚走拔都。”
三人找到那片草坪地,嚇,哪裏有人,薩孟、兩黃衣青年,全不見了,地上也沒有屍體,到底誰勝誰敗呢?
四靈和薩孟是拔都派出攻打蕭南宏的,打完蕭南宏再回頭對付奇幻手的人,可是這一變化,使拔都作夢也想不到……竟在出師不到半夜,他所倚靠的力量全毀了。
蕭南宏那一面當然一無所知,大禍未上門,同樣在夢中,不過他的勢力也不穩固,只要拔都在一天,他絕非拔都對手。
在天亮不久,巴東城的南門口,這時來了三個身穿藍衫,頭帶書生巾,面貌平凡的青年,每人肩上都掛着一個長形包裹,但絕非讀書人。
進了城,找到一家客棧,也許是真餓了,叫來了酒菜就大吃大喝。
“銀花,不要注意樓上!”
“阿奇,那老頭是什麼人?”
原來這三個書生竟是奇幻手、金精、銀花他們,只聽奇幻手道:“是黃鐘神魔!”
金精嚇聲道:“數十年前五嶽會中人物!”
奇幻手道:“是現在江湖上最老的幾個之一。”
銀花道:“天亮前見到那個也是?到底五嶽會還有幾個活着?”
金精道:“老野人説還有八個!”
奇幻手道:“狼主的輩份比天外心魔都低,他怎麼知道?”
金精道:“我也不明白,他還在找這八個人鬥武哩,拔都如果不答應他五件稀世之寶,連拔都都是他要找的人……”
話還沒説完,奇幻手暗暗將她一拉,輕聲道:“這個人你見過?”
金精一看是銀衣大漢,輕聲道:“銀衞長,是拔都兩大衞士之一,還有個更強的叫金衞長,狼主曾經和他們動過幾次手。”
奇幻手問道:“勝負如何?”
金精道:“拔都在暗中叫停,都沒有分出高低,不過狼主説過,他們武功確實很高。”
銀衣人也是帶着面罩,不過客棧裏的人也見多了,見怪不怪,只見他一直向樓上走,而且直向黃鐘神魔走去。
店家生怕發生事情,跟腳而到:“大爺,請這邊坐,要吃點什麼?”
銀衣人已經在黃鐘神魔桌上坐下了,將手一擺道:“小二,你退下,大爺什麼也不要。”
店家聞言,心中直嘀咕,不敢多問,立即退開!
黃鐘神魔視如不見,只顧自己喝酒。
“前輩!沒有找到天外心魔?”
“沒有時間,你主人怎麼説?”
銀衣人道:“見到奇幻手的人頭,五件寶物一份不少。”
“見不到那小子人頭呢?”
“前輩,作買賣講的是顧客多,想作這筆買賣的人多得很,當年五嶽會活着的有八個,最近與我主人許下承諾的除了前輩,還有……”
“哼,還有神劍島主袁開勝。”
銀衣人道:“不是五嶽會中人還有殺神!”
“哼,那野人!好了,你回去,告訴你主人,千萬別耍花招,老夫勢在必得,到時交不出貨,只怕不是老夫一人要找他。”
銀衣人冷冷的道:“有本事拿人頭來換,沒有人頭看都別想看一眼!”
銀衣人説完下樓,經過客廳時,有意無意的掃了奇幻手一眼。
金精在他走出店時,輕聲道:“難道他對我看出什麼?”
奇幻手笑道:“也許只看出你們是女扮男裝,不過在我們的易容下,他的眼睛保證不管用。”
銀花道:“你聽出他與陶老頭説出什麼了?”
奇幻手輕笑道:“拔都派他向陶老頭賣空心湯圓,還是要我的人頭。”
銀衣人剛剛踏上街,劈面就遭一股掌力,他緊急一退大喝道:“什麼人?”
“是我郎獨!”
他看出行人中立着一個大個子,冷冷笑道:“聽説過,送上來找死?”
只有郎獨一人出現,還有胡乃、程金剛呢,事情有點名堂,只見郎獨擺手道:“在街上,你的黑衣人不便露面,同時也怕誤傷民眾,到城外較量較量如何,閣下是大遼第三大高手,威名蓋過五靈,我想你不會卻步吧?”
“哼!大爺管你什麼百姓,現在就要你的命!”
説完撲出,掌掌如風!
郎獨一連數閃,冷喝道:“到城外,你還有機會逃走,現在你是死定了。”
立即還以“古神掌”,招招下重手!
店裏面所有食客都聽到街上人聲喧譁,震聲沉沉,地都搖動了,金精急急道:“外面打起來了!”
奇幻手也不明白,笑道:“是誰動手?”
立即會過賬,三人隨着食客擁出店外,一看笑了。
“你看!那紫衣大漢!”
奇幻手在她身邊道:“名叫郎獨!”
二女啊聲道:“也是拔都很頭痛的人物,你看,他還佔居上風。”
這時圍觀的人真是不怕死,不但距離近,而且越來越多,銀花忽然道:“我認出一個本來是黑衣人,現在穿一般衣服了。”
奇幻手道:“那是自然的,城中有官兵。”
金精道:“官兵不干涉打鬥?”
“有密令,裝作不見,如果真要干涉,那只有冤死!”
突見一個老人從人羣中衝出大喝道:“住手,住手,誰要再動手,老夫要他的命!”
金精一看是黃鐘神魔,噫聲道:“這是什麼一回事?”
奇幻手道:“你忘了,銀衣蒙面人是他的買賣聯絡人,看樣子要逼我出去了。”
這時突然有個短小的影子,衝出大笑道:“老傢伙,你憑什麼叫停,江湖上有個臭規矩,叫停的人要有三大蓋得住,名譽蓋得住,輩份蓋得住,武功更要蓋得住。憑你‘黃鐘神魔’四個爛字號不管用,來來來,要蓋我給你蓋,看你蓋子有多大?”
黃鐘神魔見他其貌不揚,吼聲道:“你小子是什麼東西?”
矮子哈哈大笑道:“別大聲吠,當心我給你耍無賴!”
“無賴”二字,陶老頭不懂,但把人羣裏給騷動了,銀花一拉奇幻手道:“四周人羣怎麼啦?”
奇幻手笑道:“人羣中藏有大批不穿黑衣的黑衣人,他們被‘無賴’二字殺伯了,你們不是想知道綠袋怪人嘛?他就是,不過把綠袋裝去掉啦!”
黃鐘神魔真個生氣了,當前小子不但瞧他不起,而且叫出他的字號來,只見他一步一步的向矮子走近。
這時郎獨已經施展出十成功力,可説全把優勢掌握,只見他大叫道:“胡大哥,當心他腰間的鐘!”
“哈哈!郎大個,鐘聲只要悦耳,那就讓他搖搖!你還沒有看到我們的大老闆呀,有他在,任何事情也蓋他不住!”
“好啊!他來了不打暗號,太不夠意思了!”
金精急向奇幻手道:“胡乃憑什麼認出你?”
奇幻手笑道:“什麼也瞞不住他,鬼得連閻羅王都沒有輒,也許你們的易容蓋不住他。”
銀花道:“就算認出我們,那也無法證明我身邊就是你呀?”
忽然有人在側面輕聲道:“是由我們的身份看出的!”
兩女急回頭,循聲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擠過來四個青年,金精一拉奇幻手!
奇幻手不回頭,笑道:“從左算起,青青、雁兒、陰雲、何愛。”
二女聞言大喜,一擁過去就要叫!
“別叫!”一個青年攔住二女:“阿金,阿銀,人大多,拔都手下來了一百多人!”
金精道:“我們怎麼稱呼?”
“論年齡,現在隨便!”
四青年是誰就不必問了,她們走到奇幻手身邊,玄冰宮主尚未開口,突然看到胡乃和黃鐘神魔幹上了。
這時奇幻手的眼睛始終盯在對街人羣裏,他又發現了什麼?
玄冰官主靠近他,耳語道:“昨天可樂?”
奇幻手微微一笑,不答,反示意道:“你看,對街人羣裏誰最好看?”
“你説那兩個青年?”
奇幻手道:“你帶着她們過去,暗中與他們招呼,回來時我有交代。”
“嚇,他們是宇宙風、端木蘭!”
奇幻手道:“也就是黃衣蒙面兄弟。”
“你有把握她們會接受我們六個?”
“不能容忍的就不是我的人!”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不,這是禮貌!”
六女在人羣不注意下,一個個擁了過去,那兩個青年一見,全笑開了,也急急迎上,只見她們毫無做作,嘀嘀咕咕半天,不知説些什麼,接着又擁擠過來。
奇幻手向着她們迎上正色道:“你們八人一道我放心了,乾孃來了沒有?”
“來了,她老人家帶着温心-、姜世華在東門客棧。”
奇幻手道:“你們火速前去!會齊了立向巫山第一峯,展開向蕭南宏突襲,千萬別放過蕭南宏和大燕三佛,事成後,急奔八達口。”
端木蘭道:“東奧八達?”
“是的,與拔都作對的王子,也就是與一枝花勾上的王子,他帶着一枝花、白牡丹、陸秦娥三個女子,還有出賣甘姑娘和四小的八方金刀蔣士奇,越城公子裘嘯峯現已逃走,但必經八達口。”
宇宙風道:“對付他們要我們這大力量?”
奇幻手道:“不錯,殺他們只要你們兩個就有餘,如果要保住奪到他們的東西而不被別人再奪走,只怕加上乾孃也毫無把握!”
説完又向金精和銀花道:“我本不許你們用蠱母蠱靈,但在實力無法抗拒時,你們就看着辦。”
金精道:“什麼樣的大敵人會出現?我們奪到的又是什麼?”
奇幻手道:“五嶽會有八人,除了現在的黃鐘神魔不算外還有七個,拔都如果不被找出,他會帶狼主去,當然還有很多。”
八女問言緊張了,端木蘭道:“你自己呢?”
奇幻手道:“可能的話,帶郎獨和程金剛、胡乃一道,否則只有單獨去找拔都了,此人不除,北疆永遠不會太平。”
“宮主、你留下照顧阿奇如何?”端木蘭似出於內心的話。
玄冰宮主正色道:“今天的事,誰都不能作主,連阿奇在內,只有聽我的,你們都明白,我是首先與阿奇有正式關係!小可、大可,你們留下,我還有大批玄冰宮人要召集,大可的令符交給我,你那奇花宮人也由我指揮,本來連阿雲、阿愛都要留下,但人多行動不便。”
奇幻手道:“你是怎麼了?”
玄冰宮主道:“你莫忘了小可的身份,一旦她們出錯,我問你如何向肖高天伯伯交代?”
奇幻手一想到宇宙風就是七公主,不由全身一震,安全重要,再也不説了!
玄冰宮主向端木蘭道:“時時注意小可,我們走了!”
端木蘭看到她指揮若定,不由嘆聲向奇幻手道:“她可以當女將軍!”
奇幻手目送六女走後,心中似有不安之感,立即向端木蘭道:“你帶小可快去江邊找麻風鬼、絞腸痧、瘟疫神,找到他們後,轉告他們找火焰神君、綠毛海怪、黑水原人。”
“找到後要他們先奔八達山?”
“對!也許天外心魔最後趕去。”
端木蘭和宇宙風剛走,忽見程金剛急急走近道:“阿奇,我已除掉了惡乞崔三和死要命宋五的兄弟了!”
奇幻手道:“他們從小就離開中原投奔西域魔頭,其惡行尤甚其兄弟。”
説着又向郎獨那邊看一眼道:“郎獨那裏你不用管,他壓得住,快注意胡乃,他只能和黃鐘神魔打成平手,我不能出面!”
程金剛道:“要不要除掉他?:“
“這次放了他,成名不易,以觀後效,他還未施展黃鐘摧魂,如果他要不計後果,那就發動‘雷殛須彌’,留他不得。”
“你要去哪裏?”
奇幻手道:“我要保護七公主,這裏交給你們三人了,事完急奔七重口,你該知道地方?”
程金剛道:“在八達口的南面,要去那裏作什麼?”
奇幻手道:“我看到煙花妖鴇和狼主向這方向走,我懷疑拔都作逃走打算,此人絕對不能放過,八達口、七重口一是陸路去北方,一是由水路出海,在未確定之前,兩地都不能放鬆!”
程金剛道:“一旦發現,如何聯絡你?”
“放心,空中有三神鵰,它比誰都靈光。”
説完,不再看鬥場,急急追趕二女。
奇幻手追到江邊,居然不見二女,連他所知道的一條船也不見了,本來船上有絞腸痧等三人,那是預為攔截拔都的。
二女不見,奇幻手心中大急,正在猶豫中,忽然看到三頭蛟和百足蜈蚣奔了出來,奇幻手發現他的神色有異,大叫道:“兩位前輩,發生了什麼事?”
三頭蛟看到是他,吼聲道:“小子,不得了,不得了,我們這邊死了六個高手了!”
高手死了六個,這真是晴天霹靂,奇幻手面色都變了,大聲問道:“是那些人遇害?對手是誰?”
百足蜈蚣道:“三個從未見過的老人,加上一個黑衣人,死的是火焰神君、綠毛海怪、黑水原人、絞腸痧、瘟疫神、麻風鬼,他們的真傢伙尚未出手就全倒下了。”
“兩位前輩如何知道的?”
“天外心魔,他也在場動手,但已負了重傷,幸好被兩位青年救出,那青年之一叫我來巴東城裏找你,幸好在這裏遇上。”
奇幻手急急道:“在什麼地方?”
三頭較立即回身道:“快隨我來,剛才我們看到喪門元兇、滅門弔客,加上毒心姑,我怕他們展開暗襲,故意盯了他們一陣,把他們嚇跑了。”
奇幻手跟在二老後面,沿河而下,到了數里外的僻靜處,看到江邊停了一號船,百足蜈蚣指着大船道:“小子,你上去,我和老蛟在岸上守着!”
船上除了端木蘭、宇宙風,還有一個老人,這老人當然是三頭蛟他們走後才來的,原來是布二人,奇幻手走進問道:“天外前輩還有救嗎?”
“他前胸受了‘劈空掌’,後心又遭遇一拳‘隔山打牛’,我可沒有辦法!”
奇幻手道:“是什麼人乾的?”
布二人道:“韋老三已暗自盯去,查明白馬上回來,但離不開當年曾參加五嶽會的魔頭。”
奇幻手一面查看傷勢,一面問道:“布二哥沒有參加過五嶽會?”
“論年紀,那時我也不是青年人了,論輩份小一輩,按照五嶽會的規定,我和韋老三都沒有資格。”
奇幻手不再開口,由二女把天外心魔扶起坐着,他也盤膝對坐,須臾,只見奇幻手全身散發出紫氣騰騰,連布二人也驚得目瞪口呆!一刻後,韋獨生回來了,他向岸上兩人拱拱手道:“老蛟、老蜈蚣,當年冤家,今天變親家了!”
三頭蛟道:“老韋,都是你老四阿奇的功勞,小心上船,他正在替天外治傷。”
韋獨生輕輕的走進船艙,一看奇幻手全身紫氣,這時連天外心魔都包住了,幾乎衝口叫出來,好在布二人事先急打手勢,輕聲道:“老三,別驚動!”
韋獨生鄭重道:“他練成”紫府神功’了?”
布二人道:“剛開始我也幾乎要叫起來,這是數千年前失傳的神功。他一身古怪東西,其源泉都出自這內功為基礎!”
奇幻手的紫氣漸漸由濃而淡,不久,只見他收起雙掌道:“我自己也糊塗了,本來我認為要一天一夜,怎麼會不到一個時辰?”
布二人向他作個鬼臉,拉着韋獨生走出船艙輕聲道:“這小子是真糊塗,紫府神功是至剛至陽之功,近來他可能經過很多少女調和,而且要練有素女經的才行。”
忽聽奇幻手在艙內叫道:“老二哥、老三哥,天外先生有請二位進來。”
兩個兄弟又往艙裏走,只見天外心魔不但復元,而且紅光滿面,朝着二老道:“布兄、韋兄,請二位恕我當年之過。”
布二人哈哈笑道:“阿奇曾經説過,過去我們全忘了,今天才是好朋友!”
奇幻手道:“客氣過後説,韋老三哥,查出敵人是誰?”
韋獨生道:“施展劈空掌的是‘元始真人’,打出‘隔山打牛’的是‘無根頭陀’,還有一個‘雲中指’敬德老儒,但那黑衣蒙面人卻查不出!”
奇幻手道:“我敢説,那才是真正的拔都本人。”
布M人道:“你準備怎麼辦?”
奇幻手道:“請老哥哥們和天外先生火速赴八達口,這本來是請遇害的幾位前輩去的。”
布二人道:“你的意思我聽兩妞説過,你要帶二女追趕拔都?”
奇幻手道:“岸上還有老蛟和蜈蚣,此事不能耽誤,我這就上岸,三老開船過江吧!”
奇幻手帶着二女上岸,見到三頭蛟、蜈蚣,立即把話説明,於是五人沿江岸向下遊急追,他們追,後面也在追,這時郎獨、程金剛、胡乃三人追着黃鐘神魔陶老頭緊緊不放,老魔頭腰間的黃色大鐘不見了,這等於失去吃飯的傢伙!
三頭蛟首先看到,急向奇幻手道:“阿奇,快看,後面三隻小狗追一匹老狼!”
奇幻手和二女立住回頭,五人攔住去路。
黃鐘神魔發現去路被截斷,只好老着臉皮不動了,吼叫道:“你們下手吧,老夫不動了!”
胡乃追到,作勢舉起雙掌道:“你要把元神作何安排,快説?”
黃鐘神魔面色慘白,拾頭望着天空:“老夫修煉近八十年,想不到今天連元神都不保,隨便吧!”
奇幻手走近嘆聲道:“拔都給了你什麼好處?”
“老夫沒有上他的當,五大希世奇珍可能不在他身上。”
奇幻手道:“可是‘元始真人’、‘無根頭陀’、‘敬德老儒’,都作了他的殺手。”
黃鐘神魔冷聲道:“這三人我雖然認識,不過……”
奇幻手道:“不過什麼?他們是哪裏人,難道你與他們沒有交往!”
“他們由蒙古來,當年五嶽會不是我同路人,他們要上拔都的當,我管不着!”
奇幻手向胡乃道:“他的黃鐘呢?”
程金剛道:“被我一招打碎了!”
百足蜈蚣跳起叫道:“可借,可借,那是左道至寶!”
奇幻手向胡乃道:“陶前輩既然不是拔都幫兇,憑私慾與我們作對,這與大局雖有阻礙,其罪不致人神俱滅,我們走!”
胡乃道:“銀衣人薩仲的屍體尚在街上!”
奇幻手道:“不必管,自有官家收拾!”
三頭蛟道:“你們六個落後一點,我和老蜈蚣在前面探路。”
奇幻手道:“兩位前輩小心點,拔都練有分元大法,暗箭難防!”
百足蜈蚣哈哈大笑道:“過去四十年,我們死有餘辜,現在死,死得其所,阿奇,你別擔心我們!”
奇幻手鄭重道:“兩值前輩之所以未死在四十年前,那是要兩位留下今日有用之身。”
這些話,聽到黃鐘神魔耳中,只見他面色數變,不知作何感想,六人走了半天,他還在原地未動!
當黃鐘神魔開始移步時,忽然有一個大和尚,一個道人,加上一個苗裝老人追了上來,三人一見黃鐘神魔,似感意外,同時走近道:“陶兄!為何在這裏欣賞風景?”
“大花和尚、九天教主、拜火王師,你們要去哪裏?”
原來這三人的輩份比黃鐘神魔小一輩,沒有參加過“五嶽會”,雖然稱兄道弟,但他們還對陶留了些敬意,大花和尚道:“陶兄不是外人,綠之神寶物被一個女子名叫白牡丹的從拔都身上偷走,她和一名一枝花的現在與大遼另一王子逃了,神龍如意落在另一女子陸秦娥之手,也是從拔都身上同一天晚上偷的,目前拔都正在追查這兩個女子。”
黃鐘神魔冷笑道:“原來拔都真還得到了兩件,可是現在他真的賣空心湯圓了,可笑‘元始真人’、‘無根頭陀’、‘敬德老儒’還在作夢!”
九天教主道:“陶施主,你可知道另外三件下落?”
黃鐘神魔道:“很可能落在一個野和尚手裏。事情未確定之前,你們最好不要打聽!”
拜人王師道:“陶大哥,你不公開?”
黃鐘神魔冷聲道:“公開了你們必定要去強奪,只怕強奪未成……哈哈…-”
他説完大笑,邊笑邊拔身而起,其去如風。
大花和尚嚇聲道:“這老混蛋發瘋了!”
“對,他腰間的黃鐘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九天教主道:“也許是拔都請他不動,反目成仇,吃飯的傢伙都奪去?”
“教主,你説話不經思考,黃鐘那怕再不行,絕對不會偷雞不成丟把米,管他,我們有我們既定行動,走,追拔都去!”
三人一走,當地忽然又出現三人,其一看到大花和尚等背影,發出哈哈笑聲道:“這些傢伙要向拔都獻計了!”
“香香,我們既然答應相助拔都,何不找到他揭穿這三人的鬼計。”
“長蛇,你忘了,我們也答應助蕭南宏呀!你這臭諸葛難道想當蝙蝠——亦獸亦禽?”
另外一人道:“大妹子説得對,我們有我們的策略,表面答應蕭南宏,實際誰也不幫,寶物到手就開溜,管他拉爛犁也好,犁死牛也好!”
原來這三人竟是長城蛇、噴香女和星宿神魔,可是他們行動卻被另外兩人聽到也看到了,這兩人就是貢葛大仙和神劍島主“通天魔劍”袁開勝。只聽貢葛大仙道:“袁兄,我得到的血戰旗你説是假的,真的到底在哪裏?”
“葛兄,別想血戰旗了,真的也作廢啦,我們只想想五件稀世之寶吧!”
“袁兄,黃鐘性情不對,鐘不見,難道真的發生過事情?”
“葛兄,聽説巴東城發生激戰,拔都的右手被人作了!黃鐘又與拔都有聯絡,只怕是捲進去了,現在的年輕人真的不可忽視。”
“哈哈,袁兄,你當年的豪氣哪裏去了?今天居然高抬年輕人啦,不管怎麼説,咱們過的橋,比年輕人走的路還多。”
“老葛!你錯了,咱們不是在談江湖經驗,咱們在談武學,你練一輩子粉骨指,耍了一輩子無形十三劍,試問你是不是拔都的對手?現在連拔都也不敢露面,甚至有脱身回北方的打算,可見他已遇上更可怕的對手了!大遼五靈是何等高強,五人聯手,可以掃平一個門派,現在呢?傳言全回西天了廠”
“袁兄,這樣説,你有放棄奪寶之心了?”
“話不是這麼説,我的眼睛不長在頭上就是了!”
看樣子,他們也是向江岸下游走。
不知為了什麼,到了黃牛峽,除了奇幻手和二女,另外胡乃等和兩老不見了,這時奇幻手與兩女已經渡船到了對岸,只見他急向二女道:“我們奔宜昌!”
端木蘭道:“阿奇,不追拔都,反追那三個老人?”
奇幻手道:“拔都單獨行動,只由胡大哥他們盯上就行了,我要追殺那三個老賊,他們為寶爛殺,我也叫他們嚐嚐被殺的痛苦。”
進到宜昌城,只見街上真個是車水馬龍,人頭擁擠,端木蘭道:“阿奇,這樣人山人海,一旦發生打鬥怎麼辦?”
奇幻手道:“見到敵人也只有盯着,千萬不能動手,不過敵人也不敢亂動,你看,連一個黑衣人都沒有,除了易容,作奇裝異服都不敢,官家還有他的威嚴。”
“阿奇,阿奇!”小可卿連連發出急叫。
“什麼?”奇幻手見她面色有點驚異!
“看我們後面人羣中那個怪聲老人,不斷在注意我們,有時不見,有時又跟在後面。”
奇幻手嚇聲道:“他身上有寶物發出時隱時現的作用。”
端木蘭嚇聲道:“綠之神,綠之神!經內功控制就有這種現象,武林人要奪取就是這個原因,我們注意,他可能接近到三尺內而使我們沒有感覺。”
奇幻手道:“他現在來好了!”
小可卿道:“你放出紫府神功了?”
奇幻手道:“只要他到四尺內,我就叫他藏不住身,你們注意,他是易容的,這一套他在我們面前休想賣弄。”
端木蘭道:“在這人潮擁擠中,你千萬別動手,動手要死很多無辜百姓。”
奇幻手道:“我怎麼會不顧百姓,否則我這時向他出手了,走!他又隱去了,我們找客棧,如果他不死心,八成會找來的。”
那是一個駝背蓬頭、形同乞丐似的老人,穿着雖不破爛,比起九葫神乞更窩囊,奇怪的是,他對奇幻手好像十分了解。
到了客棧,奇幻手和二女找到一個角落的座位上,點好酒菜,邊吃邊注意!
端木蘭輕聲向宇宙風道:“小可!我該不會想錯吧?”
宇宙風道:“想錯什麼?”
“綠之神啊!那是一種比拳頭還大的寶石,綠得發亮而透明,是伊吾國開國至今的傳國之寶,國王在十年前接見我師傅時拿出來過,我是隨我師傅在座年紀最小的客人。”
“能運出內功隱形也是你師傅試出的?”宇宙風驚奇的問。
“對啊!當年不止我師傅試過,還有與國王最好的武林朋友也試過,不過只有我師傅隱得連一點影子都沒有。”
奇幻手道:“那證明你師傅的內功最高,我想……”
宇宙風道:“你想什麼?”
奇幻手道:“這綠之神也有假貨;不過這一顆才是真的!”
奇幻手的判斷真是有超人之處,大花和尚曾經向黃鐘神魔説過,綠之神被白壯丹從拔都身邊偷走,而神龍如意卻是陸秦娥偷走,看來都是假貨。
忽見小二高高興興的走來道:“公子,剛才有人叫小的轉張字條給你!”
奇幻手向二女道:“又有問題了,我們準備動身。”
他向小二道:“小二哥,謝謝你,這裏有錠銀子,算完吃的,剩下的不必找了。”
當小二連聲道謝退出時,端木蘭問道:“你連字條都未看,怎知會有事?”
奇幻手道:“不必看也明白,這是那老怪物搗鬼!”
説完打開字條,上面寫着:“小混蛋,五寶歸一了,還不去捉!向北直奔,他向武當山,也許能在路上捉住他!”
奇幻手看出字跡,猛跳道:“老強盜寫的。”
端木蘭高興道:“你師傅他老人家出馬了?”
奇幻手忽又坐下道:“別高興,我們追是追,不要太急!”
宇宙風道:“為什麼?”
奇幻手道:“他是個老頑皮,他這字條須研究才行!”
端木蘭笑道:“你們師徒之間,難道經常鬥心眼?他也曾向我和小可説,你最搗蛋,他上過你不少當!”
奇幻手微微笑道:“相互上當太多,太多,他什麼都作得出來,有一次,他知我喜歡上樹摸鳥蛋,那時我的輕功不好,人還只有七歲,你們猜,他怎麼作?”
字宙風樂不可支道:“他捉條死蛇放在窩裏!”
端木蘭呸聲道:“妹子,你也想得出,難怪阿奇説你是小搗蛋。”
奇幻手笑道:“是死蛇還好,我不怕蛇,他竟挑堆稀狗屎放在窩裏面,你們説,氣不氣人,這是作師傅的行為?”
二女噗哧笑出來!也忽然又接下道:“有一次他喜歡吃竹筍,我卻在筍里加黃連,害他的口苦了一天!”
宇宙風笑道:“他不揍你才怪,這算什麼徒弟?是我就把你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