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霹靂。
真是一件慘絕人寰的殘酷事實。
她……她居然……真的失身了!
只是說說而已嘛!怎麼就跟他上了床?
嗚!女巫的貞操——沒了。
她可憐的媽大概就是這樣生下她,難怪人家說生日是母難日,一點都不假。
“粗魯鬼,我雖然非香非玉,憐一下會死呀!惜我初次……噢!疼哪!”她挪挪身子卻痛得皺眉。
好命鬼,睡覺還打呼,肯定一夜無夢睡得舒服,而她卻是痛醒的。
人家不是說,男人來一回至少得休息半個小時才有體力再戰,為什麼他卻與眾不同的打破專家的說法,一夜要來好幾回,間隔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一夜七次郎是誇張了些,但他拼命的程度就好像是禁慾十多年的和尚,讓她根本不敢翻身,就怕會疼。
“可惡的沈勁,你自己快樂到就好,卻把痛苦建築在我身上。”真可謂名副其實。
沙星博哀怨的對著一旁結實的胸膛戳呀戳,沒注意她頭頂的那張臉微勾起笑弧。
她看看四周,天花板是兩管簡單的四十度日光燈,牆壁的顏色是乳白,窗簾看起來又厚又重,清洗一定很累……嗟!這又不關她的事。
不過,仔細想,她也不是沒享受到,至少也經歷到所謂的高潮期。
但是吃東西要付帳是人類社會的一環,既然享受到美好的一面,理所當然要付點代價-一腰痠背痛、伸不直腿,弓著身子像老太婆。
“不公平,應該是你痛才對,為什麼是我痛得想哭?”嗚……她好可憐哦!
“不許哭,咬我。”
“別以為我不敢咬你,是我不屑咬。”她昨夜已經咬到牙酸了。
“真的很痛?”
“廢話,你去當處女看看,包管你……啊-一你、你怎麼醒了?”她才覺得奇怪怎麼有人回話。
心疼她的沈勁將她摟得更緊,“以後我會輕一點。”
不過,心疼歸心疼,若是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要了她,毫不遲疑。
看她圓滾滾一副很有肉的樣子,真的摸到,果然好似彈性十足的麵糰,軟硬適中地讓人一揉再揉,上癮似的想將她揉搓。
以往他的女伴都有著模特兒般的骨感身材,就算豐滿也不過只是有著傲人上圍,其他部位只有一堆骨頭,摸起來很沒成就感。
可她就不同,微胖的身軀充滿大地的味道。像是嬰兒回到母親的懷抱,令人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他不是沒有和處女做愛的經驗,但是星兒給他的感受就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幸福感,讓他欲罷不能的一要再要,像頭初次發情的野獸不知節制。
“都是你啦!-口氣要那麼多次,一天三餐是正常量,你不怕吃多了會撐死。”受害者能理賠嗎?
“星兒,你一天可不只三餐哦!”沈勁笑笑的在她臉上一吻。
她偏過頭去。“不行,不能再來一次。
他大笑地摟緊她,在她臉上落下無數個吻,他是很想再要她幾回,可現在真的不成,否則他會有好些天不能碰她了。
“星兒,你好可愛,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他已戀上日日夜夜摟著軟綢的滋味。
“我自己有家。”她才不要每天受他非人的折磨。
“你的家就是我的,不許說不。”
他的蠻橫讓沙星博不滿。“你好霸道,我又不是你的情婦。”
想想她好一段時間沒見著寶兒,不知寶兒去長虹企業有沒有遭人欺負,上官鋒該不會凌虐她吧?
姐妹們也開始找起秘書的工作了,因為她已在沈氏企業待滿兩個月,跌破了她們歧視的眼鏡,如今可是安了心,不用擔心她會被革職。
“怎麼,你想討個名分?”心裡好似不悅又有些歡愉,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拜託,你不要嚇我,我可不打算結婚。”她嚇得彈了起來。
“欲擒故縱?”沈勁懷疑的口氣飽含不快。
沙星博十分慎重的以掌合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賴上你。”
“嗯——”這嗯聲是生氣她不賴他。
但,她誤會了。
“要我立下字據也成,你將來結婚的對象肯定不是我,不過我會送禮上祝賀。”夠有誠意了吧!
“你不想嫁給我,”一股怒火正在醞釀中。
“不想。”沒人會為了喝牛奶而養頭牛,她的人生還長得很。
“你不滿意我?”可恨的小胖豬,回答得如此乾脆,著實傷人。
“還好啦!五官正常,該有的器官不缺……”她往下一瞄。
沈勁雙手抓住她嫩肩,將她貼近自己的臉,“那為什麼不肖嫁給我?”
“你很奇怪吶!不嫁你不是很好嗎,你又不想結婚。”跟她一樣。
“問題不在我,是你。”沈勁快氣瘋了,手指難免了重了力道。
“會通,沈勁。我哪有問題?”野蠻人就是野蠻人,粗魯。
他鬆了鬆手,用深沉的黑瞳瞪視她,“你竟敢不嫁給我。”
“你是在求婚嗎?”
“不是。”他口是心非的道。
“那不就得了,你不想娶,我不想嫁,兩人打平,天下大同。”她鬆了一口氣。
沈勁有些後海回答太快。“但……”
“沒有但書,你是沈勁,我是沙星博,一切維持不變,OK?”她作勢要下床穿衣。
但他抱著她不讓她下床,好像不這麼做她就會由他手中溜走,自此不會再投向他懷抱。
“沈勁,我要會上班。”嘶!真痛,她一定坐不住辦公桌。
“我是上司,準你假。”他不要放手。
沙星博試著要掙脫,可身體實在痛得快散了,只好認命地任自己跌坐在他大腿上,忍著痛感過去。
“很疼?”
“嗯!快碎了。”
沈勁吻吻她的肩頭,正準備抱她去泡個澡,突然門受到外力撞擊而砰地一開——
“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快中午了還……噢!讓我死了吧!”這次真的會沒命,肯定死無完膚。
他為什麼會那麼衝動,每回都不經大腦地胡亂一闖?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
“沈期,你給我滾出去!”
沈期捂著臉苦笑,“大哥,我什麼都沒有看見,請相信我。”
大哥以前從不帶女人回來過夜,而且不會因縱慾而錯過工作,不過,那個體型好像……
“沙秘書今天也要請假吧?”
“沈期——”
一隻拖鞋證實了他的想法,大哥果然吃了星星兒!沈期連爬帶跑地奔離房門口。
※ ※ ※
“噢!我的撒旦王,沒臉見人了。”
別人做了千萬件錯事不見得會受到報應,而她只是犯了一個小小技術上的疏失,卻得個臭名遠播女巫界,沒人解救得了她的名聲。
倒不是因為她跟男人上床,這在女巫界不算什麼新鮮事,巫乃人也。
讓她哀聲載道的主要原因是——原則,以她修習二十幾年的魔法,居然未設結界讓人私闖,還在第一時間忘了施法將人彈出去,泯滅了女巫的特質,實在非常糟糕。
女巫耶!怎麼可以和人一樣遲鈍?反應可是她們十八的必備條件,輕忽不得。
她是個有瑕疵的胖女巫,得閉門反省三百年。
“撒旦王?”沈勁眉一挑,想起要算的帳。
背脊一涼的沙星博突然有些冷,拉起被子往頭頂蓋,全身裹得密不透風,她想,這樣也許能逃過審判。
“星兒,你有當鴕鳥的習慣嗎?”他拍拍她的小腹,扯扯被面。
“不,我是沙蠍。”同樣喜歡把自己埋在沙裡。
“出來。”他重拍一下她翻過身而露出的翹臀。
呼!痛,他打到那個部位了……“你是壞人。”
沙星博的聲音由被子底下傳出,聽來有些氣悶和哀怨。
“不許偷罵我,星兒。”他耳朵尖得很,一句不漏。
“我累了,想休息。”她伸出一手朝他彎彎手指,表示招呼過了。
沈勁咬住她的指頭,把被子拉下三寸,“想要我再愛你一回,就繼續裝睡好了,我有犧牲的精神。”
“呃,嘿嘿!我醒了。”她眨眨長而翹的睫毛,緩緩縮回手,嘴角有著不自然的笑波。
“少給我嘻皮笑臉,你竟敢把我推下樓!”他的後腦勺還有點發疼,更別提腳了。
男人在興頭上是很難停得下來,尤其當時他的情緒正處於亢奮,手才打算住她大腿內側撫去,她冷不防的一推,根本是無防備的地,兩臂在空中抓了半天,只要她伸手一拉,即可使他倖免於難。
可是她卻為了抓個笨小偷而棄他不顧,咚咚咚滾下樓梯的聲響那麼宏亮,還有迴音呢,而她卻聽不見。
頓時,他的頭頂上像圍了一圈金色的小鳥在飛翔,足足暈了五分鐘才能靠著牆壁站起時,不意足踝關節處猛地一疼。
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他休息五幾分鐘,揉揉扭到的腳,勉強地用另一隻腳使力才回到書展會場,一跛一跛找著她的背影。
結果,只見她像個女力士似的踩在一位少年背上,各國經典名句流瀉不只,差點謀殺了胖腳下的生命。
他確信那個笨小孩一定後悔不已,出門沒燒大頭香。
“沈勁,你皮厚肉粗,摔兩下可以促進血液循環,皮膚會跟我一樣光滑哦!”她巧笑地討好著。
“星兒,你嫌屁股不夠疼嗎?”他恐嚇地舉起手掌在她面前一揮。
沙星博瑟然地縮縮脖子,“我……我有錯嗎?”
“你有錯嗎?你居然有膽問我這句話,不知悔改。”他的咆哮讓壁上小燈都震動得一晃。
“我不過是去追小偷。”那個包包可是芎芎送她的生日禮物,裡面還有倒楣咒物呢!
“不過是……”沈勁氣得頭頂快冒煙了,“瞧瞧我一身的淤傷。”
她應他要求看了看,不禁驚呼道:“哇!我有這麼神勇呀?這條是我的食指指痕、這是上門牙的齒印、還有還有……”
像個發現新大陸的探險家,無視他滿臉怒意的沙星博興高采烈地細數自己的豐功偉業,並將他轉來轉去地數個分明。
“沙、星、博,你想被我禁食嗎?”牙根都咬得泛出血絲來了,他的手往她頸項一擱。
“你敢!”她馬上中氣十足的一喊。
“你看我敢不敢,你惹毛了我就該死。”他回以一陣熊吼。
哼!“我要把你變成恐龍。”大型動物的咒語怎麼念……
“不用變,我現在就是暴龍雷克斯,準備一口撕了你這隻小胖豬。”他嘶吼的咬上她的肩肉。
聽聞樓上傳來一陣男女對吼聲,猶為自個兒死活擔心的沈前抱著頭呻吟,希望老爸老媽N度密月回來後還能找得到屋頂。
倏地,聲音消失了,沈期懷疑地瞧瞧天花板,該不會有人陣亡了吧?
會是誰呢?
“星……星兒,我能問這是什麼玩意嗎?”顫著指頭,沈勁驚訝地瞠大雙眸。
她也很詫異地比著他的手指頭,“怎麼會是一朵花呢?我念的明明是五頭蚊的咒語呀!”應該沒錯才對!
“五頭蚊的……咒語?”他開始要懷疑是誰的神經接岔了。
“噢喔!不好。”沙星博捂著嘴打算溜走。
長手一撈,她呻吟地落入一個男性懷抱,“小胖妞,我在等著。”
“領麵粉嗎?那你要到教堂排隊……哦!你作真打我……”嗚……翻臉無情的男人。
想她受了他一夜的蹂躪、凌虐,太陽一出就看清他的真面目,果真是來自史前人類,EQ低得叫人想把他踢回冰河時期。
長毛象大概是他遠親。
“少給我裝出一副怨婦臉,小心我扁你。”肉一堆,他才不信打得痛她。
“你……你威脅我,我要到家暴中心告你。”她居然淪為暴力受害者。
“我們還沒結婚。”他好笑的提醒,無奈的看著指頭上正在笑話他的小紅花。
“喔!對,那我去晚晴協會投訴。”沙星博氣憤地宣佈。
沈勁嘆了口氣,敲敲她腦門。“我們也沒離婚。”
“好,咱們離婚切八段。”她像孩子似地伸出兩手裡指頂成一條線要他切。
“星兒,你玩夠了沒有?”故意模糊主題並不能讓花存在的事實湮滅。
“如果我說這一切非自然現象是出自於你的想像,你的心情會不會愉快許多?”她無賴地找著託詞。
“很冷的笑話,你可以繼續培植我的怒氣指數,希望它不會像大樹那、麼、高!”他“冷靜”地瞪著她。
心虛的沙星博在他指上畫一圈,“好……好神奇,花不見了那!”
“嗯哼!”那聲哼音特別重,由鼻孔噴出。
“好啦、好啦!我是女巫。”她小聲的承認。
“女巫?!”
“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是女巫,就是鼻子尖尖、戴了預可笑的尖帽子,一到月圓時分就騎著掃帚在天上飛來飛去,生吞蜥蜴,渴飲人血……”
沈勁盯著她上下起伏的渾圓,感覺唾液在口腔內滋生,幾乎要聽不見她那些無意義的話。
女巫,顧名思義就是惡魔在人間的代言人或是使者,專門使壞心眼傳遞邪惡思想,收買乾淨靈魂。
他是曉得女巫的定義,但她……飛得起來嗎?
“你墜過幾回……掃帚?”沈勁下意識地問出心底的思慮。
說得正起勁的沙星博頓了一下,隨即意會他的意思,臉色一變地鼓著腮勒住他的脖子一吼。
“你太瞧不起人了,一個人的體型不代表修法的高低,我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巫,非、常、優、秀。”
“星兒,你沒穿衣服。”他快不能呼吸了。
並不是她的胖胖手勒得他喘不過氣,而是她胸前那迷人的豐滿正貼著他的臉,視覺衝擊太驚人了。
“我沒穿衣服關你……啊!你這個人太惡劣了,居然現在才提醒我。”沙星博往後一跌下床,手在頭頂畫了兩圈。
沈勁驚訝地闔不攏嘴,“這也是……法術?”
“魔法啦!厲不厲害?”她獻寶的展示前些日子買的新衣。
“還好,你不穿衣服比較好看。”太可惜了,她的裸身圓潤得很有看頭。
她並非胖得令人厭惡,只是與時下流行的骨感美有些差距,那小小的游泳圈在躺平時會因地心引力而擴散,看起來並不凸。
本以為衣不蔽體的她會肥得不堪入目,但是一脫了衣服才知她圓得很均勻,身材比例配合得恰到好處,就像是西洋油畫上的維納斯,充滿豐腴美。
誰說女人一胖就顯不出美麗?眼前的星兒便打破固有的印象,成為美的化身。
“色狼,滿腦子情慾畫面,小心我把你變成七色小雞。”噢!她的腰……
沈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確定是雞嗎?我可以接受失敗。”
“沈勁,你太過分了,我要和你切十八段,老死不相見。”批評女巫的魔法不行是一種不敬。
一個小失誤豈能斷終身?他未免太侮辱人,她只是一時念錯了咒語而已。
“星兒,你太多事了。”他一臉詭笑地靠近她。
“有嗎?”她不解的失去防備心。
“做完愛不洗澡多髒呀!一身汗臭還穿新衣,是不是可惜了?”他一撲,兩手環抱著她走向浴室。
“不要脫我衣服,我寧可髒回家。”好癢,咯咯……他是在脫衣服還是在搔她癢。
突地,他往她臀上一拍,“壞女孩。”
“沈勁——”
“你該練習叫我勁。”以他們的關係連名帶姓的喚叫太生疏。
“除非你加我薪。”她是很好商量的。
沈勁扭開水龍頭,一道強勁的水淋溼了兩人,壞了一套昂貴的衣物——他出的“治裝費”。
“貪心鬼,八萬已是極限。”沈期向他埋怨了好幾回,一再強調他是性別歧視,同工不同酬。
其實他們兩人的工作範圍差之十萬八千里,沈期是無病亂呻吟,沒事愛找碴。
“沈勁,手拿開,我大得會自己抹香皂。”討厭,他在一旁干擾哪洗得自在。
“體貼懂不懂?免得有人老是在背後罵我野蠻人。”洗鴛鴦浴的感覺真像神。
“你本來就是野蠻……啊!你又想做什麼?”沙星博感受到他堅挺的欺近。
沈勁握住她的手一覆。“是它想犯罪。與我無關。”
沙星博的雙頰立即緋紅。
“對不起,我太粗魯了。”他舀著水潑洗她汗溼的發。
驚愕不已的沙星博一時忘了疼痛地看著他,“乖乖。我的撒旦,你改性了。”
“閉嘴,以後只准叫我的勁。”他不許他專屬的小口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幸好,聽你這一吼的確是本尊,沒被惡靈侵佔了身體。”她沒力氣說話了。
“小笨豬。”他寵溺的一吻。
刷地,一道水幕由兩人身上滑落,稍後,沈勁一手抱著他的胖佳人,一手抽來浴巾為兩人拭乾水漬。
“沈勁,我想睡覺。”人家說做愛會減肥,原來是消耗太多水分。
一出浴室,沈勁剛中帶柔地將她輕放在床上。“好好睡,我的豬寶貝。”
“你呢?”抱著他睡比較舒服。
“我也很想陪你睡,可是我得出們買軟膏。”他可不想禁慾。
嘗過她的美好,他的心變貪了。
“嗯!早點回來。”她沒發覺自己的口氣像是新婚妻子在叮囑丈夫。
“好。”沈勁在她額上一吻。
門輕輕的闔上,沙星博翻個身一腳壓在被上睡去,臉上有著滿意的笑波。
但是不到半個小時,她突然醒來,一發現自己裸身在床,令人臉紅的激情畫面一一浮現眼前。
“噢!我是墮落的女巫。”
她彈彈手指,地上的衣物馬上飛穿回身。
再念了兩句咒語,人已消失。
一切恢復到原來的平靜,除了凌亂的床鋪,和床角被椅子壓住的底褲。
風,笑話她的倉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