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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像羽毛拂過,不是很揮,輕輕柔柔地撫摸,使得細緻的肌膚泛起慄然輕顫。

    胸前一片濕涼,又是一陣舒暢的感受,是在做夢嗎?

    怎麼做起如此真實的春夢,身上似有重物壓着,耳邊傳來温熱的呼吸聲,好濃的陽剛味,還有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天呀!她要懷疑起自己的神智了,她居然聽見霍笑天的聲音。

    “嗯!好滑好細的肌膚像絲緞,牛奶似的白皙好想咬一口……真甜……真甜……”

    頸項近肩的地方傳來細微的痛感,朱雀低吟了一聲動了動,有種滿足又似不滿地發出貓鳴聲。

    這是……她的聲音?

    “想要更多是吧?我的愛……不要急,會給你的……”

    淡淡的香茅味在鼻下流竄,她緩緩地張開眼。

    這不是夢,朱雀看見一張汗水直淌的笑臉,笑得極度痛苦,似在強忍什麼。

    “我被下了藥。”肯定句。

    因為她渾身無力,只想要他。

    “你想喊停嗎?寶貝。”在緊要關頭,他卻當起君子了。

    她抬起虛軟的手抹去他額頭汗珠。“你停得下來嗎?”

    “為了你,咬斷牙根也要憋。”霍笑天説着反話,不斷地吻着她。

    “為什麼願意喚醒我,你可以等到完事後。”而她會當做了一場怪誕的夢。

    “因為,我愛你。”

    一句話抵過千言萬語,她釋然地笑了。

    原來愛也可以這麼簡單,在一瞬間融入心窩成湖。

    “看來我是幫不上忙,你自己來吧!”心情一通電,她俏皮地幽他一默。

    霍笑天深情地吻住她。“會有點痛,你忍着點。”

    再痛也不會比子彈穿肉還痛吧!她暗忖。

    才這麼想,一陣痛楚猛地傳來,她不自覺地蹙緊眉頭,強忍着想推開他的衝動。

    “噢!輕點,會痛。”

    “長痛不如短痛,吾愛,咬緊牙根。”

    “唔——”

    兩行淚在剎那滑落,她被撕裂了。

    天殺的,她寧可挨個子彈也不願受這種折磨,不過現在後海已來不及。

    “還好吧?心雀。”

    “別叫心雀,不然我咬你。”

    她疼得想傷人,敢算計她的那傢伙頭一個該死。

    他心疼地輕輕動一下,眼神因慾望而深如井。“咬我吧!我的愛人。”

    朱雀狠狠地咬上他的肩頭,滿口是血的腥甜味。

    “你……沒事吧?”

    還有點暈眩的朱雀抱住他的肩。“我想還沒人死於做愛,我還活着。”

    “調皮,還疼不疼?”他温柔含情地擦去她淋漓的香汗。

    “和你差不多疼。”她吻上他肩頭滿布的大小齒印,舔舔温濕微腥的液體。

    她上輩子一定是殭屍或是吸血鬼,酷愛血的鮮美。

    “等我一下。”

    他起身走下牀,到浴室擰了條温毛巾為她擦拭了一下身。

    “笑天,你有一副好身材。”這種精瘦結實的體形不當牛郎太可惜了。

    “小雀兒,為什麼我覺得這句話是一種諷刺。”由她口中而出的讚美絕無好意。

    朱雀裝傻地眨眨眼。“我只是剛好了解一件事,女人到底迷戀你哪一點?”

    他有無數的女人,每一個女人都會愛上他,為的不光是物質享受,還有他的身體吧!

    難怪他有本錢一個接着一個玩,每回甩掉女人時都冷血無情,因為她們都被他旺盛的精力喂足了胃口,不是極品滿足不了貪心的慾望。

    在羅珊娜的資料裏,他用女人用得兇,每個大約只有半年的幸福期,而他同時和多個女人有性的往來,大家竟能相安無事。

    通常他甩掉一個女人,在幾個月內,她們都會想盡辦法回到他身邊希冀能重獲寵幸,因此他對這些女人十分殘酷。

    往往是身敗名裂、無顏見人,落得悽慘的結局。

    可是很奇怪,偏有更多的女人不信邪,為求他青睞不惜使出渾身解數企圖引起他的注意,繼而成為他的新牀伴,不顧前車之鑑地一再重蹈覆轍。

    女人若是不長進,苦的是自己。

    “你是在捧我還是貶我?”

    微閉着眼,朱雀感覺力氣漸漸回聚到四肢。“男人很少有你的好體格,你有自豪的條件。”

    “累了?”好美的海棠春姿,不刻意散發的撩人風情讓他又起了一陣蠢動。

    “別再亂摸我,請體諒我剛被野獸蹂躪過。”害她身體起了輕顫,渾身酥酥麻麻的。

    瞧她説的是什麼形容,為之失笑的霍笑天在她胸前落下點點細吻,她實在太誘人了。

    嬌慵的歡愛神情仍泛着紅潮,白玉似的玲瓏嬌軀橫陳在他懷中,一處處的吮痕齧跡是他寵愛的烙印,她是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嬌美的胴體似在發出邀請的訊息。

    天哪!他不過是個失去抵抗能力的男人,一次的結合絕對滅不了他渴望多日的火焰。

    “我還想要你。”

    慵懶地睜開眼,朱雀柔柔一笑。“先回答我的問題再説。”

    “嗯?”

    還玩,待會就讓你哭。“誰給你藥,白虎?”

    “不是。”好甜的花蜜,適合哺育他的孩子。

    剛這麼想,眉倏地攏起,還是請個奶媽?這份美好全是他一個人的,絕不與人分享,即使是他的骨肉亦同。

    “不是?”奇了,哪會是誰,難道……她有不好的預感。“一位美得十分清靈的人間仙子?”

    他輕笑地吻吻她,用深情如水的温柔語氣説:“你才是我美麗的人間仙子,一隻只為我展翅的瑤池朱雀。”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到底是誰耍弄了我?”

    “看來你的復元情況良好嘛!再來一次不是問題。”

    “好色鬼,你還沒告訴我呢!”她不悦地拍掉他的手,拉起他的臂膀用力一咬。

    他吃疼地一呼,“你想謀殺親夫呀!待會再讓你咬個過癮。”

    反正他的身上已有不少地的傑作,再咬上幾口表示他們夠恩愛。

    “你最好給我講清楚,否則我會讓你引以自傲的部位永遠不舉。”她臉上是帶着笑,可眼神冰得足以凍人。

    霍笑天咕噥了幾句,拉下她趴在自己的胸膛憩息。

    “一個看起來很懶散的男人,頹廢中有一絲精厲,我在洗澡時他潛入浴室交給我一個瓷瓶。”和一顆膠囊。

    “而你就拿來試驗在我身上?!”很好,他太有科學家精神。

    “呃,他有很好的口才。”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那人所言的一切。其實當那個男人出現在他眼前時,他並未感到驚訝,只覺得荒唐。此人怎能穿過外面守衞的保全人員和聯邦幹員,而他寸褸 未着地衝着水。

    有點荒謬,他給人一種朋友的感覺,讓他不防備地邊洗着澡邊和他聊天,絲毫不擔心是殺手來取命。

    當對方嘴角勾起一抹詭笑地拿出小瓶子,説着此瓶的用法及好處,一再叮囑他別泄露“郵差”的底,他也是受人所託。

    這種無味無色的仙藥必須飄散在密閉的空間中三小時,藥性沁入皮膚裏產生猶如做夢般的幻覺,男女交合之後才會徹底清醒。

    而那顆膠囊,是想要她提早清醒或是自己不慎中了藥性,只要捏破輕嗅其味即可。

    “喔!口才好就能説服你,要是人家給你一把刀要往我脖子抹,你是不是向人説謝謝地接過刀?”

    她大概知道是誰了。

    霍笑天安撫地摸着她的背。“我有分寸,你是我愛的小雀兒,我寧可傷自身也不可能傷了你。”

    “可是我受傷了。”她氣悶地道,因他的愛語而忍下砍人的衝動。

    “哪裏?!”他緊張地翻看她身子。

    朱雀拍拍胸口。“自尊。”

    “嗄?!”他頓悟地發出大笑。“寶貝,你真可愛。”

    “可愛?”她不高興地微噘着嘴,不經意地流露出小女人的嬌態。

    “雀兒,我想要你。”

    “我累了,我要休息。”她耍賴地趴在他胸前。

    “等一下再休息好不好,我好難受。”

    “我會特別地照、顧、你——”

    “照顧”兩字説得他一震,寸想提手摟住她,突然身子一麻,動彈不得。

    “雀……雀兒,你對我動了什麼手腳?”他拼命掙扎卻文風不動。

    “點穴。”

    “你……快幫我解開……”他低咆地忍受胯下傳來的欲動。

    “難道你沒聽説女人最小心眼的,而且報復心奇重。”

    “是我做錯事,我不該對你下藥,我道歉。”他咬着牙説着言不由衷的話。

    若能重來,他還是會選擇經由卑劣的手段得到她,因為她太固執了,刀、槍隨時不離身。

    “好,我接受。”

    他面上一喜地以為得到寬恕。“我的好雀兒,幫我解開穴位,讓我好好寵愛你。”

    朱雀表示出很累的姿態,打了個好大的哈欠的枕在臂上,一手擱在他敏感的小腹,玉腳跨過他,且蹭了蹭,窩了個舒適的位置。

    “我要睡覺。”

    “你要睡覺?!”他冷抽口氣。“那我怎麼辦?”

    “那是你的身體,自己解決吧!”她偎入他臂彎輕吐着氣。

    蘭芷香氣一飄,繃得更緊的霍笑天磨牙聲驚人。“朱心雀,你要我怎麼解決?”他根本動不了。

    “嗯,就當練習自制力,不然我幫你撥個電話喚你的秘書來退火。”她會才怪,憋死你。

    “不,我只要你。”豆大的汗滴已佈滿他全身。

    “喔!那就沒辦法,我太困了,晚安。”這就是算計她的下場。

    “不許睡,我要僵到幾時?”他好難受會被她害死。

    含着濃濃睡意的聲音輕喃,“大概再八個小時吧!”正好讓她睡個好覺。

    八……八個小時?!

    瞠大了眼,無能為力的霍笑天苦笑地瞪着天花板,女人的報復心真可怕,竟挑男人的弱點下手。

    才一轉眼,身側的愛人已傳來淺淺呼吸聲,他無奈地只有等慾望平復下來。

    可是一感受温熱的嬌軀就在懷中,所有的火不滅反旺,燃燒着他的理智。

    “磨人的小惡魔,你真是害苦了我。”他用痛苦和寵溺的語氣道。

    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兩眼仍大如銅鈴。

    然後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

    不知不覺中,他在慾望的折磨下累極地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室內男人濃厚的鼻息聲,以及女子細線的呼聲,和諧一致。

    夜,正濃着。

    ☆     ☆     ☆

    鳥聲啾啾,在獨門獨户的豪華社區裏,特別規劃出千坪的社區公園,高大的林木吸引來許多鳥類棲息。

    一道曙光射入。

    練武者的習性,天一亮,生理時鐘就會喚醒沉睡的感官,不管前晚有多累。

    朱雀在清醒的瞬間感覺身側有人,長久以來處於黑暗的世界,她的敏鋭度如獵豹般機警,一個側踢就把人甩下牀去。

    直到聽見熟悉的呻吟聲,她為時已晚地想到夜裏的一切,馬上拉被裝睡。

    “雀兒,你幹嘛……”察覺手腳已能行動自如,一頭霧水的霍笑天看向睡得正熟的美人兒。

    難道他在做夢?

    腰腹間的疼痛實實在在地存在,他困惑地撫拍後腦,有能力偷襲他的雀兒裹着被,胸前一起一伏規律地呼吸着,可見未曾清醒。

    他不知道,習武者可以調息呼吸不露餡。

    “大清早的撞鬼不成?”還是她有在夢裏練拳的壞習性?

    不解地爬上牀,霍笑天撫揉發疼的部位,望着她恬靜的睡容,不經意的温柔浮現在他冷峻的臉龐上,淡淡的笑容讓他看起來親和許多,不復平日的冷酷。

    祥和的氣氛使一切變得寧靜,他就這樣默不出聲地凝望她,溢滿的幸福感讓他有了結婚的念頭。

    他要每天清晨一張開眼就瞧見她滿足的睡容,如同做完愛擁着她入睡的夜晚。

    做……完愛?

    一絲惡意的笑勾上嘴角,他怎能輕易忘了這小魔女給他難忘的一夜呢!

    他差點死於慾求不滿。

    “小雀兒,你安心地睡,我會好好地疼惜你。”笑聲令人驚悚。

    下了牀,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響,接着是牀鋪下陷的傾斜感,布質感的長條物繞過她腕間,——地打結,另一端似乎綁在銅牀柱上。

    明知他作何打算,佯睡的朱雀仍不動聲色假裝剛被吵醒的惺忪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咦!你綁着我幹嘛,欠了你錢沒還?”她暗笑着,這種小結根本難不倒她。

    他裝出壞人嘴臉。“小女孩,我要強姦了,你乖乖認命吧。”

    “啊!叔叔不要啦!人家還小,人家會怕……不要、不要……”她配合地裝細聲哭喊。

    “嘿嘿嘿……”他發出淫邪笑聲。“乖一點,叔叔疼,叔叔最喜歡小女孩的尖叫聲。”

    “啊!不要呀不要,救命……”倏地童音轉為正常女音。“無聊夠了吧!一大把年紀還裝可愛。”

    裝可愛?!他臉一青地撐在她身體上方。“小姐,還記得昨晚的事吧?”

    “對不起,最近腦筋常罷工,我偷漢子了嗎?”她一副不甚瞭解的嬌憨貌。

    “你要敢偷漢子,我第一個先掐死你。”他惡形惡狀地掐住她脖子,行偷香竊玉之舉。

    “先生,你記憶力不太好,我們好像沒什麼關係。”男未婚,女未嫁,她和上千名男子交往也不關他事。

    他低頭啄吻她光滑額頭。“吃幹抹淨不認賬,我是不是該向龍門討個公道?”

    “本末倒置了吧!受益人還好意思開口,我替你羞恥。”萬人之上,兩人之下,他向誰索討?

    不過,若是遇上門主,那可不太妙了。

    那個女人天生邏輯和常人不同,一定附和他來公開譴責她,硬要她負起身為“女人”的責任,給他一個名份顛倒傳統。

    而她只能當被綁的鴨子,等着上審判台讓人吐口水。

    “小雀兒,你讓我憋了一夜的債,現在……你該嚐嚐我受過的苦。”他的眼神帶邪,似在考慮從何處下手。

    “很難。”她好像沒事人似地兩手一伸扭扭腰。

    “你……你怎麼解得開?”他驚訝得顯得自己很驢。

    朱雀促狹地吹吹手腕。“你不知道我是哪一條道上的人物嗎?”

    “我不該心疼綁傷了你。”早知就綁緊些。懊悔的霍笑天板着一張臉。

    “就算你綁得再緊也沒用,龍門武術中有一樣掙脱術,足以應付各種難纏的繩結。”根本困不住她。

    “嗯哼!”

    “不太痛快?”她好笑地摟上他的頸項。

    他若有所悟地瞅着她。“你故意讓我綁?”

    “呃,這個……我在睡覺嘛!哪曉得有人變態得要綁我好施虐待。”她有的是藉口推託。

    “好雀兒,你給我裝睡?!”被戲弄的霍笑天一把扯開被子壓住她。

    “你好重。”她不滿地推推他。

    “哼!敢玩我,不給你一點教訓怎成,將來鐵定爬到我頭上。”他兇惡地呵她癢。

    笑不可遏的朱雀連連討饒。“你使詐啦!我不服。”  

    “彼此彼此,我今天要讓你下不了牀。”他像發誓道。

    “只有今天嗎?”她挑逗的唇貼滑過他嘴角。

    他冷吸口氣含住她耳垂。“明天永遠是今天,你休想逃得掉。”

    “別説大話呵!霍總裁,我拭目以待。”朱雀勾起手指輕劃他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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