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老一聽是金甲王子救了他,不由嘆聲道:“他沒有想到老朽醒不過來呢!”
龍老人話音還沒有落,突聽有人發生恨恨的聲音道:“老狗,你還沒死!”
鐵二郎反應如電,提棍循聲,大喝撲出道:“你是土狗子!”
鐵奇上阻止不及,叱聲道:“二郎,當心他會土遁法!”
遠處那聲音又冷然笑道:“你是什麼人,竟深悉大爺的底細!”
高式接口道:“土靈劍,何不出面見見人,藏着幹什麼?”
白大妹已跟着鐵二郎衝過去,可是他們怎麼也看不到敵人的影子,只聽那聲音又換了一個地方地冷笑道:“今晚饒了你們,大爺要找金甲王子賀元!下次再要你們的命不遲!”
聲音一停,再無動靜,鐵二郎和白大妹立刻亂找了一陣,不得蹤跡,跑了回去向鐵奇士道:“二哥哥,這傢伙不好鬥,看不到他的影子!”
鐵奇士笑道:“誰叫你撲去,當心他暗算你!”
鐵二郎哼聲道:“我已不怕刀劍!他暗算個屁!”
高式笑道:“他雖然殺你不死,但他在暗處下手,不打得你團團轉才怪哩!”
鐵奇士驚問高式道:“二郎真不怕刀劍了?”
高式點頭笑道:“連白大妹也不怕了,師傅已教他成金剛體神功!”
鐵奇士哈哈笑道:“難怪他們膽大包天!”
龍老人道:“我們回去罷,這土遁法確實不好應付!”
鐵奇士道:“家師説土遁法有一物可破,但不知落在什麼地方?”
龍老人道:“二俠指的是日月鏡!”
鐵奇士點頭道:“此物為上古寶鏡之一其名有三,亦曰“顯形鏡”,俗名照妖鏡,日月鏡才是它的本名!”
龍老人道:“二俠可以請求皇上准許入寶庫,傳言皇庫寶藏第一室內有此鏡存在!”
鐵奇士道:“皇上自己可知道?”
龍老人道:“皇上有部寶藏名冊,他自己恐怕也記不清哩,但一翻名冊就會查出來!”
鐵奇士道:“這是國寶,皇上面前怎好提出來!”
龍老人道:“是的,這事連五殿下也不好口!”
迴轉北海已是三更,龍老人被鐵奇士催促着去休息,他們則由宮娥服侍吃了宵夜才再到後宮各處去巡查了一遍。
當他們兄弟提着輕功接近太殿頂時,忽見一盞琉璃燈下有道黑影一閃!
鐵奇士一見大驚,示意高式,叫他領着兩個巨童向殿後抄過去,自己則仍立殿頂監視。
當高式帶着兩童閃開時,鐵奇士又見那黑影回到原來的琉璃燈下了!注目了一看,他幾乎叫出聲來!原來那竟是個全身通紅的老人!
鐵奇士知他是“雷火神”,不顧危險,探手取出他不敢輕用的短劍,那就是鳳凰劍!
同時怕高式等冒失,急忙朗聲道:“下面可是雷火神前輩!”
全紅老人聞聲,也顯出十分愕然、抬頭沉聲道:“什麼小輩竟叫出老夫的字號?”
鐵奇士飄然到聲檐下,只距他不到五丈之遠,舉目一掃,不由又是大吃一驚,原來地面上,殿廓裏,誰料竟倒下一羣衞士和武士,他震動的忖道:“我説呢,這魔頭於明亮的琉璃燈下,竟沒有一個武士和衞士發現,原來都被這魔頭事先點倒了!”
雷火神看到面前立着一個仗劍的少年人,似亦出奇的問道:“小子,你也是武士?”
鐵奇士既知他是與恩師同輩人物,不管怎麼樣,他不能失禮,連忙拱手道:“晚輩仍為當今皇上的客人!請問前輩此來為了什麼?”
雷火神沉沉的發聲道:“老夫要找皇帝!”
鐵奇士道:“這是三更過了,皇上寫已入寢,你老明天再來如何?”
雷火神叱道:“老夫每一舉動,那比皇帝臨朝還隆重,你小子去喊他來!”
鐵奇士朗聲笑道:“除非有危及本國之事,否則皇上不會半夜三更起牀的!”
雷火神大怒道:“你小子敢不從命,那就看看你附近躺下這一羣!”
鐵奇士笑道:“這批被你老所點倒的武士和衞士,晚輩早已看見了!”
雷火神大吼道:“你小子竟有這大的狗膽,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冒犯!好,老夫先殺你,然後把這些宮殿給燒掉,到時不怕康熙老兒不出來!”
就在這時,忽聽殿內有人叱道:“何方賊子,竟敢在內宮放肆,寡人在此!”
殿門一開,立見一個身着便服的老人行了出來!
鐵奇士看真是皇帝,不由大吃一驚,閃過身,靠近輕聲道:“皇上,他是武林最老一輩的魔頭!”
康熙皇帝向他含笑道:“壯士,寡人有你在面前,那怕千軍萬馬啊!”
鐵奇士大驚道:“皇上,這與千軍萬馬之勢完全不同呀!”
那雷火神亦看也是皇上到了,只見他居然也拱手道:“皇帝,你不要怕,散人要你借件東西!”
皇上沉聲道:“什麼東西,説得有理,寡人賜你!”
雷火神大笑道:“作皇帝的人,到底與眾不同,老官,散人要庫之內借面小小的鏡子呀!”
皇上叱道:“寶庫之內,堆積如山,寡人怎知一面小小的鏡子放在何處?”
雷火神豪笑道:“老官,這不難,你把庫房機關指出在那裏,散人自己去尋!”
皇上搖頭道:“寡人不允!”
雷火神大怒道:“老官,小不忍則亂大局,散人一旦動了殺機!這北京城勢必面目全非哩!”
鐵奇士看出難免一場不願發生的生死決鬥,立向皇帝道:“皇上,請進殿內去!”
皇帝搖頭道:“壯士,寡人要在這裏看你動手!”
鐵奇士聞言,又驚又氣,忖道:“這糊塗老官真不懂事!”
他突然大叫道:“師兄在那裏?”
高式竟也在殿內出聲道:“老二,放心,護駕由我們!”
他帶着兩巨童如風閃出,成三角形將皇帝護住!
鐵奇士稍放寬心,暗籲一口氣,忖道:“我不在北京,那怕整個清庭搗翻了我也毫無關係,現在不同,我是鳳凰神的弟子,我不能替師傅丟面!”
他運足全身真氣,這才緩緩向雷火神行去道:“前輩,寶庫之秘,除了皇上,那就是晚輩,那面鏡子對不起!晚輩已冒欺君之罪,早將它取為之用了!”
雷火神哇哇大笑道:“小子,你想把老夫引開不成,哇哈哈……小免子竟想在老山精面前逞道行,那還早呢!”
鐵奇士朗聲道:“日月鏡、顯形鏡、照妖鏡,三名一物,那正是對付土行神師徒的東西,晚輩知道的比你老多,否則晚輩也不會監守自盜了!”
雷火神聞言,陡然一震,大吼道:“小子,拿出來!”
鐵奇士朗聲大笑道:“對不起,晚輩得而復失了!”
雷火神暴跳大叫,哇哇怒吼道:“小子,不拿出來,老夫先要你的小命!”
鐵奇士作勢一攤雙手道:“前輩如要,那就去找鳳凰神!”
提起鳳凰神,雷火神又跳了起來,但卻驚問道:“你小子的年紀不大,怎知道鳳凰神那老滑頭,既然知道了,嘿嘿,難道是真的?”
鐵奇士哈哈大笑道:“前輩,事不宜遲啊,連土行神本人在內,莫不想得日月鏡!
遲了恐怕赴個空呢!”
雷火神大叫道:“誰知道?”
鐵奇士道:“海神,海後夫婦,颶風神,金甲神等師徒,當然還有我這失而欲再奪回的一個在內,人數不少罷!”
雷火神吼聲道:“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可是你這次不能騙老夫,如有不實,老夫非把你寸寸撕爛不可!”
鐵奇士大笑道:“為什麼要騙你,老頭子,説真的,你如得了手,我還是要奪取呢?”
雷火神突的一拔身,真如平地飛昇,霎時沖天而去。
皇帝一見,居然哈哈大笑道:“鐵壯士,你勇如項羽,謀勝諸葛,寡人佩服極了!”
鐵奇士籲口氣,向皇上長揖道:“皇上,今晚好險!”
皇帝大笑道:“寡人不以為然,寡人真想看你遇到真正對手啊!”
鐵奇士鄭重道:“皇上,草民決難勝敵,一旦動上手,他的奇功足可毀壞整個宮殿,如在外面,草民也就不致這般緊張了!”
皇上招手道:“壯士,寡人有話問你,快到殿內來!”
鐵奇士跟到殿內,舉目一看,他又愕然了!原來殿內全是女人,其中只有一個男子,那就是五王子!
五王子迎上大笑道:“鐵賢弟,今晚是小狐狸戲耍老妖精了!”
鐵奇士聽他當着皇上稱賢弟,不由一驚,輕聲道:“五爺,皇上在此,稱呼……”
他的話還未説完,居然被身有武功的康熙皇帝給聽到了,且急急打斷話鋒笑哈哈道:
“五朗能結交你這位奇士,總算他有雙能識英雄的眼睛了,寡人老了,寡人假設轉出三十年,今天必定與你結為金蘭兄弟!”
鐵奇士急急道:“草民不敢!”
皇上忽向一位被宮娥擁護的談雅中年貴婦招手道:“御妻,你不是念念不忘鐵鳳凰神,這個青年壯士就是呀!”
原來那淡雅中年貴婦就是正宮娘娘,只見她含笑上前道:“陛下,這位壯士長得如此美,怎麼號鐵鳳凰呢?臣妾以為他是如張飛一樣的人物啊!”
皇上開心大笑道:“不錯,事實常與想象的相反,大概他姓鐵之故吧,但在你認為他號什麼恰當?”
娘娘道:“他應該號玉鳳凰才如其人!”
鐵奇士急見禮道:“謹謝娘娘賜號!”
皇上大笑道:“玉鳳凰,哈哈,真是一個玉鳳凰。”
他立叫五王子道:“五郎,快命太監傳旨滿朝文武,明天寡人特許停朝,旨為祝賀玉鳳凰!”
五王子恭身道:“臣兒遵旨!”
皇上這才坐下向鐵奇士道:“壯士!不!玉鳳凰,剛才你問那老魔説的什麼日月鏡?”
鐵奇士恭身道:“皇上,那是一面小小的鏡子!聽説江湖傳言落在寶庫內,那是武林人慾得之物!”
皇帝想了一下,立命五王子道:“他懂寶庫之秘,火速帶玉鳳凰去查,如真在內,就送給玉鳳凰!”
五王子連聲道:“臣兒遵旨!”
他讓成羣的宮妃盡情欣賞這位青年奇士一番之後,這才和鐵奇士告退出殿!且立即帶他去進入寶庫。
鐵奇士謝恩出殿時,只見高式帶着兩童迎上道:“老二,被老魔所點的武士都解醒了!”
鐵奇士點頭道:“師哥,皇上賜我日月鏡,現在要隨五爺去查,你帶二郎等先回去罷。”
高式笑道:“那快點回來,我還有事告訴你?”
鐵奇士聞言一驚道:“什麼事?”
高式道:“不要急,回來再説!”
他説着不讓鐵奇士再問,立即帶着兩巨童向北海!
在路上,鐵二郎向大師哥道:“為何不告訴他,當心幾個貝子有生命之危啊!”
高式道:“寶庫查東西,那要安心細察,假使他知道出了事情,其心必亂,查就費事了!這只是一次機會,沒有第二次再去查的,日月鏡何等重要!非得到手不可啊!”
白大妹道:“剛才那送信的是什麼人?”
高式道:“是武士領班!他不敢驚動皇上。”
鐵奇士道:“聽説連齊格勒貝子也被捉去了!”
高式道:“他只説捉了五個去,這事不能張揚出去,否則必震驚滿朝文武!”
鐵二郎道:“是什麼人下手呢?”
高式道:“那要等老二回來才去查,現在只知是四個女子,但不知是何來路。”
他們到北海,忽見九門提督的總步頭在座,只見他面急焦急,滿頭大汗!
高式一見問道:“總頭,也是為貝子失蹤的事而來。”
總步頭連聲道:“正是,正是,千萬懇乞貴師弟幫忙,這事一旦傳出,小老兒性命都難保,提督大人也會犯大罪!”
高式道:“老二馬上會回來,總頭放心,不過我得先問問,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總頭道:“幾個貝子自己逞能,他們逼着小老兒帶路出阜城門查案而去!”
高式道:“查什麼案?”
總頭道:“這隻怪小老兒該死,不應把探得消息告訴了他們!”
高式見他説話上氣不接下氣,忙安慰道:“總頭,慢慢説,事情既已出了,急也沒用!你是如何遇到這些貝子的?”
總步頭嚥了一口氣,接道:“是,小老兒剛從阜城門回來,迎面遇上了齊格勒貝一伴五人!他們問老朽有什麼消息,老朽本來要見貴師兄,不該見問就説來,原因是想請齊貝子帶老朽來北海!”
高式道:“你先探到什麼?”
總步頭道:“離阜城門不遠的效區,在五年前荒廢了一座莊院和院後一座花園,主人死光了!至今,無人敢買。”
高式道:“那是由官府標賣?”
總步頭點頭道:“是的,大俠猜猜是什麼原因?”
高式道:“賣價太高了?”
總步頭搖着腦袋連聲道:“院子建築非常好,花園面積有三十畝之廣,官價只賣一千二百兩銀子,這是相當便宜的了。”
高式道:“那為什麼?”
總步頭道:“花園裏有鬼!”
高式大笑道:“真有此事,天下那有鬼?”
總步頭道:“小老兒也是不信這一套的,可是今晚真的見上了鬼!”
高式笑道:“你老幾時去過?”
總步頭道:“天黑出城,到了那兒還不到初更,因莊院四周沒有別的民屋,老朽提防有武林人物藏着!所以悄悄的接近過去。”
高式道:“鬼是什麼樣的?”
總步頭道:“四個妖騷的女鬼,她們佔住花園中的亭閣,裏面還點着有綠綠燈光!”
高式道:“這就是武林人嗎?”
總步頭急急搖頭道:“老朽自認也不是無名之輩,如是武林人,老朽焉能看不出。”
高式道:“如何證明不是武林人?”
總步頭道:“老朽一見園中的有燈光,起先真認為有武林人藏在裏面,所以非常小心的躍過圍牆,腳步輕輕接近那座亭閣。”
高式道:“那當然能聽到或看到了?”
總步頭道:“説來不信,亭閣之內瑩瑩的燈光,當中停着一個赤身仰卧的男子屍體,此外就是四個一絲不掛的風騷女鬼,她們不説不笑,僅僅盤膝坐在屍體的周圍。”
高式噫聲道:“那是在作什麼?”
總步頭道:“老朽也不明白,但再也不敢接近,因之立即退出花園。
高式道:“回來就遇到齊格勒貝子等?”
總步頭道:“是的,他們一聽其事,人人逼着老朽帶路!直奔花園。
高式問道:“他們因何不見了?”總步頭道:“他們只許老朽等在花園外,於是五人一齊躍進牆去了。”
高式道:“之後呢?”
總步頭道:“之後約有半個時辰,裏面既無聲音,也不見五位貝子出來,老朽已知不妙,於是又溜了進去。”
高式道:“燈光仍亮?”
總步頭嘆道:“燈光沒有!老朽責任所在,當時拔劍衝進閣亭,誰料裏面什麼也沒有了!
高式道:“這事非常嚴重。”
總步頭道,“老朽當時真是神魂俱喪,火速趕了回來,唯一希望就是請大俠師兄弟前去,但到了這裏時,聽説貴師兄弟己巡查內宮去了。”
高式道:“這是領班衞士説的?”
總步頭道,“就是,老朽不能進宮,只好拜託領班大人轉請貴師兄弟。”
高式道:“今晚宮中也出了大事,好在被我老二解決了,他可能快來了。”
總步頭道:“這件事情怎麼辦呢?五貝子如有所失,那亂子就大了。”
高式道:“這事必須仍到那花園去查看一番,也許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忽聽外面響起五王子的笑聲道:“時間不早,我也不進宮了!”
高式急忙迎出道:“五爺,出了事情哪!”
五王子見他神情嚴肅,急問道:“高大哥,什麼事/高式立即請他進屋,一面落座,一面喊出總步頭道:“老總,還是你向五爺稟明罷!”
鐵奇士一見總步頭也在裏面,搶着道:“老總,什麼事?”
總步頭先向五王子行過禮,接着把事情詳細再説了一遍。
五王子聞言大驚,沉聲道:“這事不能傳出去!”
鐵奇士道:“五爺,我們都去看看,這不是什麼鬼怪,定為邪門武林的作崇!”
五王子揮手總頭道:“快帶路!”
總步頭領着提起輕功,直赴阜城門外,到達那座花園時,時已到了四更,五王子向鐵奇士道:“是不是我們一齊進去!”
鐵奇士靜聽一會點頭道:“園中毫無動靜,大家進去罷,不過總頭快回去,明早帶吃的來,我們就在園中停到天亮了。”
總步頭道:“鐵大俠,那亭閣在正中間,此園荒草沒徑,雜樹成林,外面看不到那亭客。”
鐵奇士道:“我們整座花園和住院都要去查查,老總只管走,天亮早點趕來!”
總步頭走了之後,五王子輕聲問道:“賢弟,看情形,你是有意支開他!為什麼?”
鐵奇士笑道:“皇上所賜的寶物,也許今晚用得上,我怕見了走露風聲,所以不給他看到了!”
五王子笑道:“你處處心細如髮,確非他人所及,現在進園如何?”
鐵奇士道:“由我前走!”
他自囊中取出一面比手掌還小的古鏡,不知是什麼東西製成的,暗藏掌內,拔身越過牆去,領先向花園中邊照邊進。
鏡借星月之光,發出一絲淡淡的白芒,芒尾所及,足達十丈之外,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跟在後面之人,那連一點芒尾都見不到,非常古怪。
五王子輕笑道:“你在用鏡?”
鐵奇士點頭道:“五爺看到了?”
五王子道:“沒有,我是見你舉動有異罷了。”
鐵奇士道:“沒看到鏡內射出的光芒?”
五王子道:“沒有,難道有光芒射出?”
鐵奇士大喜道:“這好極了,我自己可以看到光芒!足足射照十丈之外。
五王子道:“慢點,等我藏到黑暗地方去,你能照出我嘛?同時讓我看看能否看到芒尾。”
鐵奇士道:“不要試了,家師曾説過,此鏡敵人對面也看不到,有形的我肉眼也能看到,此鏡只對付無形的,其作用不似燭光。
找到那座亭閣前,裏面那有什麼燈光,鐵奇士仔細查完四周,這才向亭閣走進,但一進門,他就回頭向大家道:“這確有女人住過!”
高式道:“怎見得?”
鐵奇士道:“尚餘淡淡的香粉氣味!”
五王子鄭氣道:“這證明非鬼物了!”
鐵奇士目光所及,如同白晝視物,他忽指着一角道:“這裏有一堆枯草,顯然是有人睡過,草上還留下不少髒東西!”
五王子道:“什麼髒東西?”
鐵奇士道:“你我都未近過女人,雖然沒有經驗,但想得到,這是房事後的陳跡!”
高式急急道:“我們快去這亭四面林間草內去查,其中必有棄那具男屍!”
鐵奇士道:“師哥認為那男子是經過四女採補之後死去的!”
高式道:“毫無疑問!”
五王子道:“這地方確是邪門妖女的野合之地,我們快去查尋!”
高式向白大妹道:“你是女孩子,你留在這裏不要去!”
他又向大家道:“五爺請查正面,二郎查左面,老二查亭後,我查右面,大家以十丈之內為限,一有發現,立即招呼。”
大家分開後,備走一方,不久忽聽鐵奇士叫道:“在這裏!”
另三面聞聲而去,只見一堆荒草裏躺着男屍,依然是赤身露體,仰面僵挺,只在身旁有堆藍色的文生裝!
鐵奇士道:“看他還不到二十七八,但卻顯得皮皺肉消,這是經過輸番採補,吸盡精液所致,不知是何方人士?”
五王子道:“天亮了,等總步頭到時,交他去辦理善後罷,我們宜火速找尋齊格勒等五人,真提心他們已步入此人之後。”
他們回到亭內,鐵奇士問道:“五爺,京城四周有無特別僻靜之地。”
五王子道:“這要問總步頭,他是四郊通,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過不了多久,總步頭帶了幾個助手來到!帶到一提匝大飲食!”
五王子吩咐道:“到外面樹林去吃,這亭中髒死了!”
他接着又吩咐道:“總頭快帶他們向亭後去,你説的那男屍已查出!這件事你去辦理!必須查出死者來歷。”
總步頭聞言一震,急急帶着助手而去。
鐵二郎提着吃的,大家找一塊乾淨地方坐下,邊吃邊談。
吃過早餐,總步頭走來請示道:“殿下,還有事情交辦嘛。”
五王子道:“京城四郊,有什麼僻靜之處沒有,快告訴鐵大俠。”
總步頭道:“除了一些寺廟之外,別無冷僻之地啊!”
鐵奇士道:“那就請去辦後事罷,有消息會通知你!”
總步頭連聲應是,退去後,鐵奇士向五王子道:“妖人必在這西南一帶,我確定她們是‘土行神’的女徒手下,昨晚龍護駕所見‘土靈劍’的一個妖女野合,也許他們兩個狗男女即為師兄妹!”
五王子道,“你説龍護駕所見的女子是‘上行妖姬’!”
鐵奇士道:“我是這樣揣摩!”
五王子道:這個方向只有八里莊、衙門口、石景山、八大處等地!”
鐵奇士道:“那就去石景山!”
五王子親自領路,直奔石景山而行。
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中午才到達石景山的東西腳下,只見遊人不少!
鐵奇士登上一處高地,指着西南面山下道:“五爺,這條河不少,是什麼河?”
高式接口道:“永定河,怎麼樣?”
鐵奇士道:“不上山了!我們沿山腳河邊走!大家注意船隻和河岸崖下!”
五王子道:“這是什麼主意?”
鐵奇士道:“徒習師,‘土行神’平生不住房屋,那他的弟子也有這種習慣,加上山上的遊人多,縱有岸洞他們也住不安!”
大家裝作遊人,繞到河岸上慢慢而行,但不到半里,高式忽然指着岸下道:“這下面靠了一號大船。”
鐵奇士伸頭一看,發現船上毫無一人,而且艙門緊閉,不由懷疑道:“船是空的,沒有載貨?”
五王子道:“這也不是靠大船的地方,確很可疑?”
鐵奇士忙向下遊探視,雖見岸上仍有行人,但也是些普通遊客和商旅行人,似無礙眼的江湖人,他立即道:“當心船中!”
鐵奇士道:“我不由水面去!”
五王子駭然道:“踏空飄落船上,那會驚動行人!”
鐵奇士輕笑一聲,如電溜下岸去!”
五王子伸頭下探,忽然看到鐵奇士鑽進水中去了,不由會意笑道:“他由水底去探!”
鐵二郎道:“他身不浸水,可在水中停留半年不出來!”
五王子駭然道:“有這種事?”
高式笑道:“我老二的功夫,連我也不清楚。”
不到一杯熱茶功夫,鐵奇士已在那艘船後舵下露出頭來,但在這時,高式忽然低喝一聲道:“大家注意,崖下有條小船由下游順岸而上了,船上有五個妖騷女子!”
五王子道:“莫非就是那話兒,要糟,鐵老二已露出頭來了!”
高式俯身拾起一顆石子,反手一彩,石子如電射向大船!
鐵奇士忽聽腦後發出“波”的一聲異響,立即側轉平面看到崖上,他恰好看到高式打出手勢,那是叫他再深下。
鐵奇士會意,但下立即沉下水去,他卻向江南掃了一眼!
這時那條小船,已快到崖下,鐵奇士已經注意了,他向師兄點點頭。
高式見他明白,於是向五王子道:“五爺,他明白了,我們上山,居高臨下,看他如何對付?”
五王子立即帶着兩童閃進後面林坡之內,這時只有他們能察出江南情形,而江中卻無法看到他們了。
鐵奇士現已不在船後了,但未沉下水去,估計他已轉到那面船邊去了,然而這條小船竟是在斜行,船頭正對着大舟,誰料確是大船上的人物。
小舟距大船尚有數十丈遠,豈知突聞船上的女子發出嬌叱之聲:“船底進水了!船底進水了!”
小舟這內水往上冒,高式等在山坡林內看得非常清楚,莫不大覺有異!
五王子輕笑道:“水中有鬼!”
高式點頭道:“老二這手很絕!”
鐵二郎道:“小舟距岸不到二十丈,她們可以踏水離船!”
五王子道:“是呀,她們怕什麼?還在舟中慌亂?”
高式道:“也許舟中有東西,空手可以踏水,帶着重東西就可辦不到了!她們不見五女在乾着急嘛?”
五王子道:“水已進了大船,她們已浸在水裏了,還顧東西作什麼?”
小船上的船家已在嚎叫道:“姑娘們快游水啊,船要沉了!小的受不了啦!”
忽見一個女子嬌喝道:“該死的東西,原來你們這是朽船,姑娘的病人怎麼辦,快下水,你如不把船推到岸邊,姑娘要你的狗命!”
船家一聽氣道:“小的生命財產就是這條船,姑娘還説這種不近人情的話!”
其中一個女子大怒,舉手一推,硬把船家推下水去!
很奇怪,船家一下水,再也不見上來了,五王子一見噫聲道:“駕船的難道不會游水?”
高式笑道:“五爺看看小船下方,那不是船家,他已逃走了!”
五王子一見,輕笑道:“這下看那些妖女怎麼辦?原來那舟中有病人!”
高式道:“什麼病人?八成又在什麼地方綁來男子了,那大船顯為收藏貨品的地方!”
五王子道:“那倒是不見得,否則何以無人守船?”
高式道:“大船停在半江之中,船艙緊閉,我不相信無名堂,無人守般,那是船中定有邪門,外人不敢進去。”
鐵二郎忽然叫道:“小船出怪事了,它不順水流,居然橫向對岸去了。”
高式道:“老二在下面搗鬼,小船流不動,但不知他推向對岸是何道理?”
五王子道:“大概他怕掩死被捉之人啊?”
高式道:“五個妖女到岸邊,想整她就困難了?”
白大妹噫聲道:“五妖女似已發覺小船行向有異了,她們在查船底呢!”
一點不錯,忽有一女發出妖叱道:“底下有鬼!我們被人捉弄了!”
叫聲未停,突見小船猛向下沉,五女不防,全被淹進水裏去了。
高式不禁大笑道:“這下好了,她們有法無處施展了!”
小船一沉,五女無一再露水面,五王子急急道:“鐵老二得手了!”
他的話未停,忽見水面冒出血波翻滾,接着就浮出五個女屍上來,高式跳起大叫道:
“成功了,我們出去!”
五王子道:“慢點,鐵老二似已推動大船了,我們繞向下遊再露面。”
大船流得非常快,高式等繞到下游半里時,大船已斜斜的流動到一處樹蔭下了,同時忽見鐵奇士躍出水面,他也不看岸上,又如魚躍上了船!”
高式大叫道:“老二,當心船上有名堂!”
鐵奇士聞聲,向岸笑道:“船上的名堂我早已制住,你們快上來,齊貝子等找到了,他們都被點了穴道,關在後艙。
五王子聞言大喜,領先縱落船上,問道:“艙中有什麼名堂,你制住了什麼?”
鐵奇土道:“也是兩個女子,我聽出他們在睡覺的鼾聲,因之施出透山指將她們點了重穴,大概已不活了!”
高式道:“老二,你如何得悉齊貝子等在後艙?”
鐵奇士哈哈笑道:“他們只是被點軟麻穴,口仍能言,我們船底時,察聽他們正在互相埋犯,齊貝子的口音那還有聽不出的。
五王子道:“那快點解穴,提防還有妖女前來!”
鐵奇士一腳踢開艙門,大家擁了進去,觸目只見中艙裏船着兩個妖女,似已斷氣多時了。
五王子鑽入後艙,只見船板上真的船着五個青年,其中確見齊格勒出聲道:“鐵大俠,我們見了鬼!”
鐵奇士替他們一一點開穴道,哈哈大笑道:“諸位有豔福不淺,甜頭享足了吧!”
五個人齊皆跳起,莫不尷尬極,同聲嘆道:“這些妖精真厲害極了,我們毫無用武之地!”
五王子喝道:“都是你們大意,害得我擔盡了心,如不是鐵大俠師兄弟,你們還有命嘛!依我過去的脾氣,非把你們送宗人府議處不可。
鐵奇士笑道:“五爺,這也難怪他們,算了罷,我們快離開!”
五王子轉身出艙,領着大家繞道奔回皇城,進北海時,天色已近黃昏。
進了屋子,只見總步頭早在等着了,他一見五個貝子,真如放下了萬斤重擔一般,連聲吁氣道:“天老,皇上的宏福,貝子門回來了!”
鐵奇士向他笑道:“總頭辛苦了!”
總步頭連聲道:“大俠貴師兄弟辛苦了,老朽感激不盡。”
大家坐下後,五王子問道:“總頭,那男屍如何?查出沒有?”
總步頭道:“查出了,是東交尼巷中一個仕子,已失蹤兩天了,屍體已送到他的家裏去了,但案子是來了。”
五王子道:“你回去,只説案子已破,但不可説詳細情形,提防妖人向衙門報復。”
總步頭不敢多問,立即行禮退出。
高式向齊貝子笑道:“貝子,昨晚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齊格勒等已知有鐵奇士在場,五王子不會將他們送宗人府了,心已早放,見問苦笑道:“昨晚我們拔劍撲進那花園,人還未曾接近那座有燈光的亭閣,誰料人人嗅到一股異香,結果什麼也不知道了,直到天亮,我們才醒來,已知道被妖女捉住啦,後來而且覺出到了船上。”
鐵奇士道:“諸位可知妖女的來歷?”
齊格勒道:“我醒來曾大聲叫罵,罵她們一個為首的妖女反而浪聲淫笑,她説她們是土行神的女兒,叫我們順從他們,還説有無窮的快樂呢。”
鐵奇士又好笑,又好氣,叱道:“胡説,她們要吸你們的精,喝你們髓!”
鐵奇士向五王子笑道:“五爺,算了罷,他們已夠了!”
五王子這才笑道:“賢弟,這批妖女你已知道來歷了?”
鐵奇士笑道:“她們都是土行神女徒的婢女!”
五王子啊聲道:“她們竟要捉大批男子去供採補!”
鐵奇士道:“只怕不光為男子,提防女子也要!”
高式道:“那是土靈劍要女子!”
鐵奇士道:“這還要問,此害不除,勢必鬧人得人心惶惶,各地青年男女中有姿色的,不知有多少要遭殃!”
五王子道:“這如何是好?”
鐵奇士道:“等觀摩會過去後,我決心先除這些妖人,那怕鬥不過土行神,那也非鬥不可了。”
五王子道:“我擔心京城裏在這幾天出大亂子。”
鐵奇士道:“我們只有日夜不停的巡查,別無的辦法了。”
第二天一早,總步頭又來了,他向五王子報道:“殿下,城中轟傳起來了,永定河下發現兩條船,一條小破船裏有四個男屍,水面上有五個女屍,另一條大船上又有兩個女屍!”
五王子忙向鐵奇士道:“賢弟,我倒是忘了問你,小船上被妖女所捉的男子你為什麼不管呢。”
鐵奇士笑道:“在船內的當時我也想救,但看出那是古墓門的人,所以讓他們回老家去吧!”
五王子啊聲道:“土行神連古墓門也同樣下手!”
鐵奇士道:“我還留了一隻小小的黑棺材在那小船和大船上呢!”
五王子哈哈笑道:“這手用得妙極了!”
鐵奇士道:“不算陰毒嘛?”
五王子大樂道:“算陽毒恰當些。”
總步頭似亦會意,嘆聲道:“鐵大俠這把火,也許免了官府不少麻煩,但不知黑棺會由何處覺得到的?”
鐵奇士笑道:“總頭如想要一隻,在下還有幾隻。”
總步頭大笑道:“如不是從鐵大俠手中拿出,那老朽見了就會心膽俱寒,好,大俠送老朽一隻,也許日後用得上。”
鐵奇士由身上拿出一支送給他,笑道:“用要用得適當啊,搞不好這小小的棺材能把你裝進去。”
五王子伸手道:“先給我看看,這東西在江湖眼中,真是閻王令呢!”
鐵奇士遞給他笑道:“黑的威力已不大了,還有白、藍、黃、紅四種,那才一種比一種更威風。”
五王子交與總步頭道:“總頭不可隨便拿出給別人去看,其中的厲害你得謹慎,小心毀了你自己,大且為害到衙門。”
總頭立又退交鐵奇士道:“大俠,老朽不敢要了,愈想愈害怕!”
鐵奇士不客氣轉回頭笑道:“不要比較妥當,要去,為害很多。”
五王子問道:“賢弟,你估計‘古墓幽靈’那女魔比土行神這批老古董的武功如何?”
鐵奇士道:“這很難説,也許各有所長,論勢力還是古墓門可怕,我説句不敬的話,誰敢説鐵衙士和金殿武士中沒有古墓門的人物滲進來,那是一種無孔不入的邪門組織啊!”
五王子大驚道:“賢弟,你能看得出麼?”
鐵奇士道:“只有一計可以試探,表面是看不出來的!”
他在五王子身邊説了一陣,接着就交給一支黑棺令,又笑道:“這樣也許能看出一點表情上的異樣,但要慎重,不能冤枉好人!五爺,這事最好交與龍護駕去作較為妥當。”
五王子道:“好辦法,一個一個的試。”
他揮手五個貝子回家之後,自己也離去了,接着鐵奇土兄弟也吃了飯就出外去了,只留下一個白大妹在家。
鐵奇士走了不久,白大妹一人呆不住,她獨自在北海到處走動,上燈的時候,忽一道如電的黑影到白大妹面前,這時恰好行到一株古樹下面,一見大喝道:“什麼人?”
黑影見她手持粗棍急忙搖手道:“姑娘,不要動手,在下是來找朋友的!”
白大妹忽然噫聲道:“你是‘金甲王子’?你找誰?”
黑影聞言一愕,大奇道:“姑娘怎知在下字號?”
白大妹收棍笑道:“那不用問,我先問你找誰?”
黑影真的是金甲王子,他沉吟一會才道:“在下找玉鳳凰!”
白大妹笑道:“短短的時間,‘玉鳳凰’三字就傳出去了,你找他作什麼?”
金甲王子道:“聞名拜訪。”
白大妹見他確無惡意,這才笑道:“我二哥出去了,也許就回來!”
金甲王子拱手道:“在下不能等了,令兄回來時,請姑娘轉告一聲,只説三更時請他到天壇頂上一會,在下有要事和他商量。”
白大妹道:“不能説是什麼事?”
金甲王子道:“對不起,這事非常重要,恕不奉告了。”
他説完又衝突而去,其情形非常匆忙。
白大妹暗忖道:“這人與鐵二哥一面未見,同時又是同輩人物,居然前來拜訪,且有要事相商,這不顯得突然,而且……而且不覺冒失嘛?”
鐵奇士和高式帶着鐵二郎及到二更才回來,他一見白大妹立在門口,也感覺奇怪立知有事,忙問道:“大妹,你為何不睡?”
白大妹道:“特地等二哥回來。”
高式道:“什麼事?”
白大妹道:“有個金甲王子在你們出去不久後到這裏,他説來拜訪二哥!”
鐵奇士噫聲道:“這就怪了,我和他從未見過面,慕名來訪,那也得在白天呀?”
白大妹道:“不但夜晚來訪,而且説有要事和二哥商量呢?”
高式向鐵奇士道:“老二,莫非是武林中發生什麼大事?”
鐵奇士急問白大妹道:“他説在什麼地方等我?”
白大妹道:“地點更古怪,他指的是天壇頂上,時間為三更。”
高式笑道:“他先要考考老二你能否上去罷?”
鐵奇士搖頭道:“不會,天壇頂上談話,那是提防有人聽到,這人以要事來找從未見面之人來商量,那是非常信任於我,師哥,我非去不可。”
高式道:“他的師傅乃是恩師的對手人物,雖説兩個都站在正派立場,但你仍得提防。”
鐵奇士道:“他絕不知我的來歷,過於疑心,有失厚道,師哥,我去了。”
高式道:“還有一個更次呢。”
鐵奇士道:“慢慢行到天壇,那也差不多了,我得先到,表示我對他很仰慕。”
高式笑道:“好罷,但你不能阻止我帶大妹和二郎到天壇下面去玩。”
鐵奇士笑道:“這是師哥對我的關懷,小弟那還敢阻止。”
高式見他出去之後,立即喚大妹和二郎道:“你們準備,我們施輕功,先到天壇查查看,人心隔肚皮,萬一有鬼也難料。”
鐵二郎道:“今晚那個蒙面女子為什麼向二哥事先提瞥告?”
高式道:“那一定也是正派人物,她站在正派的立場,當然咱老二吃虧呀!”
白大妹問道:“今晚出了什麼事呀,難怪你們這時才回來!”
鐵二郎道:“今晚我們去到東壩查看,那兒有一面大湖!剛到湖邊時,二老發現湖中有點綠光!”
白大妹道:“東壩,那很遠啊!”
鐵二郎道:“我們施殿全力撲去的,當二哥要用一羽渡江的輕功下湖去查看到,忽見一個蒙面女子出現,她向二哥説,那綠光是‘火焰天女’的‘九天火焰’,接近十丈之內時,就會使真氣自行燃燒而死!”
白大妹驚叫道:“這樣厲害!”
高式道:“你鐵二哥不服氣,今晚幾乎吃了大虧!”
白大妹道:“後來呢?”
鐵二郎道:“後來還是那蒙面女子替二哥解了危!”
白大妹道:“沒有燒着!”
高式道:“你鐵二哥全身如被神火燃燒!不過他煉的是鳳凰劍上的古神功,那九天火焰燒不進,但也無法衝出火焰!”
白大妹道:“後來那蒙面女子怎樣解危的?”
鐵二郎鄭重地道:“那蒙面女子的武功真的高深絕倫,她只吹出一隻香風就把火給吹上了天!”
白大妹道:“我不相信,那有吹口氣就能把九天火焰吹走的?”
高式道:“是真的,走罷,別耽誤時間了!”
三人運起輕功,不到一頓飯工夫,他們就到了天壇!京城之內,雖近三更,但夭壇仍有行人!高式帶着他們到處走動,暗暗注意一切動靜。
又一頓飯之久,他們已看到鐵奇士的影子了!只見他到了天壇的東角上,立如像飄起的浮雲,又像踏着什麼東西,居然一步一步的像宮中上雲梯一樣快。
鐵奇士上到天壇,確實沒有人看到,這時他立在離頂不到一丈之處的黑暗裏,雙目到處的察看。
高式一見師弟那種神乎其神的輕功,居然也暗暗吃驚。
鐵奇士立在天壇頂上暗處,耳聽三更剛敲,就見一團黑影如電而來,由東面直撲壇頂,每一起落之間,只有數丈之遠。
鐵奇士不等他近身,就發勁而用不高的聲音問道:“來的莫非即是金甲王子?”
黑影聞聲已到,踏上壇頂緊接道:“閣下玉鳳凰,真是信人啊!區區賀元,蒙閣下不棄,真是感激之至!”
鐵奇士笑道:“在下鐵奇士,承蒙見召,榮幸何似,賀見有何見教?”
金甲王子嘆道:“在下自知冒昧,然舉目武林,唯有鐵兄才是賀某可求的英雄!”
鐵奇士笑道:“惟有不相識而承信任,始能看出賀兄的胸襟!閣下直説罷,觀兄神色匆忙,必有急事,那就不必客氣而誤時間了。”
賀元嘆道:“鐵兄真豪俠也,弟求吾兄義助一臂之力。”
鐵奇士道:“決無問題,請説事情。”
賀元道:“弟有一個單戀的女子,她已處於危急之中,對手乃是武林奇高的人物!”
鐵奇士噫聲道:“何為單戀?”
賀元道:“她對我雖無卑視之心,但卻對我淡然置之,不過我從未向她表露真情。”
鐵奇士笑道:“賀兄對其關心至此,平時不無顯露,女子之細如髮,她焉有不察兄台對她愛慕之理!”
賀元道:“不管如何,總之她的安危,我是非顧不可!”
鐵奇士道:“在什麼地方?對手的來歷呢?”
賀元道:“在下已知對手的約其於三更見面。地點在東壩湖邊!”
他喘聲又道:“在下剛由東壩趕來,他們已進入緊急之戰,對手即雷火神!”
鐵奇士驚道:“賀元可知在下恐非雷火神之對手。”
賀元道:“在下心亂至極,所求鐵兄的,打鬥事小,還是先到現場替在下出個主意事大,因為那姑娘一見我去連理也不理!”
鐵奇士道:“那是她不願別人相助了。”
賀元道:“是的!只對手一人還可,現在還有兩個男女弟子在旁邊監視!”
鐵奇士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也去監視?”
賀元道:“這是其中之一,最好能將對方打敗!”
鐵奇士確知他已心亂,顯然毫無主張,忖道:“英雄難過美人關,真是事不關心心不亂了。”
立即催道:“我們走!”
賀元領先,直奔東壩湖邊。
鐵奇士邊走邊問道:“那姑娘姓什麼,值得賀見如此愛慕?”
賀元道:“她就是琪瑤公主!為天下第一美人!”
鐵奇士笑道:“以賀兄的人品,難道無動於衷?”
賀元嘆道:“她是一個視天下男子如糞土的驕傲女子,從不對任何男子動心!在下對她已知無望,但這顆心始終冷不下來!”
鐵奇士笑道:“情這一字,非常微妙,自古至今皆然。”
到了湖邊還不到四更,可見他們兩人的速度之快了,鐵奇士突見一處立着兩個男女青年,只見那兩青年的面前卻有團暗光閃閃,忙問道:“那兩人是誰?”
賀元道:“女的是‘火焰天女’男的是‘雷火劍’!”
鐵奇士尚距甚遠,看不出面目,聞言啊聲道:“是他們,女的我已會過,男的卻被我師兄打敗過!”
賀元道:“鐵兄看到過熱烈打鬥之處嘛?”
鐵奇士道:“就是不見人的暗光之中!”
賀元點頭道:“暗光是雷火神的‘無形天火’,那是他把‘九天火焰’新煉成的奇功,比九天火焰還要厲害數倍。”
鐵奇士道:“琪瑞公主既能對抗這種奇功,可見她的武功亦高深莫測,她師傅是誰。”
賀元道:“她的功夫一半是父母傳授,一半是她自己的奇遇,説起來她比其父母還高強!鐵兄一定知道海神和海母!”
鐵奇士啊聲驚叫道:“她父母就是海神和海後!”
他們向另一面接近!這時那女的已看到,只見她嬌聲道:“玉鳳凰,你還敢來?”
鐵奇士朗聲笑道:“姑娘的九天火焰,尚未燒着在下的衣服!”
那男的突然吼叫道:“妹子,他是我的仇人!”
女的即火焰天女,只見她聞言嬌笑道:“師哥!難怪你不是他的對手!你的仇人與我何干?那你就報仇呀!”
男的即雷火劍,只見他吼叫道:“難道你不幫我出氣?”
火焰天女嬌笑道:“誰叫你練功不勤,我才不管你的事情!”
鐵奇士向賀無笑道:“賀兄,這姑娘也很美啊!”
賀元一伸舌頭道:“火焰本來就很美,可是你就接近不得,她是出了名的‘無情火’!”
鐵奇士問道:“這雷火神聽來很邪,難道他的弟子不邪?”
賀元道:“那鐵兄搞錯了,雷火神只狠!姓如其名,邪不是他!”
鐵奇士道:“小弟對這些老古董知之不深,我當他是很邪呢,所以我把火焰天女視為妖女了。”
賀元道:“這姑娘卻是千般好一樣壞,她除了好殺之外,可説無一不是好的,若説邪,那就是‘土行神’了!”
鐵奇土道:“有個‘颶風神’又怎樣?”
賀元道:“那老兒性橫如颶風,毫不講理,邪字加不上,他也有個非常美的女弟子,號‘狂風神女’,其橫尤勝其師。”
鐵奇士笑道:“賀兄對老輩奇人無一有好感了?”
賀元不知鐵奇士在試探他,立接道:“不,在下對另一個前輩,敬若神明!”
鐵奇士道:“是誰?”
賀元道:“那是與家師面鬥心和的‘鳳凰神!’”
鐵奇士暗笑忖道:“套出來了。”
又問道:“何謂面鬥心和?”
賀元道:“家師內心視鳳凰神如師兄,但兩人見面就如生死對頭!”
鐵奇士輕笑道:“竟有這種怪事,那其中必有原因?”
賀元道:“誰知有什麼原因,可是家師在背後常對我説,如見了鳳凰神,叫我以師伯之禮敬之,如有冒犯,必將我逐出門牆!”
鐵奇士道:“令師也是可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