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瑤的面色如花,經火光一照,更顯得嬌豔動人,這根本不是中了毒的現象!鐵奇士對這點很清楚,他想了又想,又嘀咕道:“這丫頭定被怪果醉倒了,否則就是迷果……”
身懷高深武功的人,他對普通毒藥、迷藥、以及醉人的東西,他都不會怕的,除了有非常奇妙的東西才能使其控制住!琪瑤能被醉倒在地,很顯然,那果子定為稀有之物了。
鐵奇士不得已,先把她抱了起來,輕輕的使她靠着洞壁而坐,只聽他嘆聲道:“愈不敢接近她,愈遇到這種事!”
這有什麼話好説,不得已,只好在她通身檢查了一番!
沒有別的異樣,鐵奇士這回更確定是果子作怪了,只見他低頭沉思,來回踱步,是在搜索什麼救人之法。
一直想到四更!仍未想到辦法!他急了!這時火也快熄了,他又到外面找了一大捆枯柴來,從新將火燒旺。
剛剛把火燒旺,忽見琪瑤動了一下!鐵奇士一見大喜,又大叫道:“琪瑤,琪瑤,你醒了嗎?”
又叫了十幾聲!只見琪瑤四肢全動,而且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睛問道:“士哥,什麼事呀?”
鐵奇士埋怨道:“你吃了什麼果子,竟倒下不省人事了?”
琪瑤似已想到了什麼,忽然跳起道:“還有果子呢?”
鐵奇士從她側面拾起剩下那支果子道,“這不是?”
琪瑤接過一看,忽然格格笑道:“我當時看錯了,原來這是‘仙夢實’啊!”
鐵奇士道:“什麼‘仙夢實’?”
琪瑤嬌笑道:“是仙果呀,我在洞內找到的,對了,它是七顆,這又名‘七仙果’,吃了能使人永駐容顏!不過只能適合放女人!”
鐵奇土道:“你怎麼走到這洞後去的?”
琪瑤噘嘴道:“誰叫你洗衣洗得老不回來,我兔肉也烤好了!因等得無聊!到處走動,無意中在後洞看到了這果子!”
鐵奇士道:“這果子醉人嗎?”
琪瑤道:“是的,吃過後會醉倒,什麼解藥也不行,不過我醒來太快了,這是什麼時候了呢?”
鐵奇士道:“我在洞外看過星星,大概四更過了。”
琪瑤笑道:“我的功夫又進步了,否則不會這樣快醒來!嗯,這一顆留給文妹妹好了!”
鐵奇士道:“為什麼不給你姐姐!”
琪瑤忽然一怔,既而嬌笑道:“不,她是黑皮姑娘,本來就沒有容顏可談。”
鐵奇士冷聲道:“你討厭你姐姐不美?”
琪瑤嬌笑道:“我沒有討厭她呀,不美是真的啊!”
鐵奇士背手轉身去,催道:“快穿衣服,這種樣子,人家見了會把你當土行妖姬看待。”
琪瑤公主知他不高興了,仍笑道:“除了你,別人看不到,誰闖來看到我,我就要他的命!”
鐵奇士搖頭道:“琪瑤,你變了,變得判若兩人了!”
琪瑤公主嬌笑道:“我沒有變,如果硬説變了,那也只在你面前變。”
她穿好衣服時,忽又啊聲道:“士哥,難怪你這麼久未回,原來你在外面把衣先烤乾了!”
鐵奇士道:“兔肉呢?”
琪瑤驚叫道:“糟啦,我醉時,兔肉定被燒掉了啦!”
鐵奇士苦笑道:“洞外現在曙光了,該天亮啦,我們趕路吧。”
琪瑤嬌笑道:“今天可以走快點了,估計晚上就會見到家父母!”
鐵奇士訝然道:“你已知道令尊在什麼地方?為何早幾天不走快?”
琪瑤神秘地笑道:“那你不要問,我是有計劃的!”
鐵奇士不知她在搗什麼鬼,只好跟着她走,豈知一出洞,琪瑤就展開輕功,去勢如電,且回頭笑道:“我們要在黃昏時趕到呂梁山。”
鐵奇士一路緊追,心中卻盤算着如何去向海神説話。
整整一天,黃昏終於來臨了,琪瑤停在一座谷口道:“士哥,你在這裏坐坐,我進谷先看看,等會再出來叫你。”
鐵奇士道:“令尊真在這谷中落腳?”
琪瑤道:“家父母每次經過呂梁山時,他都要停留幾天!因為谷中有家父一個好友隱居。”
鐵奇士道:“那你快去快來!”
琪瑤進谷之後,鐵奇士那能坐得安走,他急躁的轉來轉去!擔心這一會面交談的後果。
琪瑤進去足半個時辰才出來,但一見鐵奇士就叫道:“士哥,我姐姐回海宮去了!”
鐵奇士聞言先冷了半截,帶怒地道:“是令尊逼她回家的?”
琪瑤見他目吐寒光,不由忖道:“他對那又黑又瘦的人兒確實鍾情啊!”
立即道:“你莫急躁,姐姐還要來的,回去只是有事而已。”
鐵奇士道:“我不信,快引我去見令雙親!”
琪瑤領着他向谷中行去,不久看到前面現出一座竹樓,由竹樓裏面射出了燈光,看屋子似不小。
到了屋外的籬前,忽然裏面有個蒼勁的聲音叫道:“琪兒,他來了嗎?”
琪瑤嬌聲道:“爹,來了!”
那蒼勁的聲音冷冷嗤聲道:“他的膽子真不小,欺侮了我的女兒,甚至還敢來見我!”
鐵奇士聞言,立知見面沒有好結果,但他把心一橫,大步行進籬內,朗聲道:“晚輩鐵奇士向你老問安!”
屋中沉聲喝道:“進來!”
進了屋,只見當中坐着兩位老夫婦!男的滿面嚴肅,女的卻非常慈祥!鐵奇士長施一禮道:“晚輩鐵奇士拜見!”
老頭子一擺手道:“免了,請坐!”
鐵奇士不坐,但朗聲道:“晚輩求見令愛碧瑤姑娘!”
老人搖頭道:“小女回海宮去了!”
鐵奇士道:“是你老逼她回去的?”
海神突然立起道:“碧兒是老夫女兒,逼不逼與你何干?”
鐵奇士冷笑道:“江湖兒女,她有自主終身之權!碧瑤深愛晚輩,晚輩亦其為生死伴侶,我們的結合實出不得已,並非庸俗之苟且!相信晚輩早知內情!”
海神道:“小女乃海宮未來主人,她命中剋夫!且對其自身亦不利!所以老夫不許其嫁人!
鐵奇士突然狂笑道:“前輩身為武林極少數之奇人,誰料竟迷信星相之學,那真是不智之極,但晚輩情願為碧瑤而死,致於她繼承海宮晚輩決不反對!”
那老婆婆這時起身笑道:“你們一老一小,暫勿爭吵,年輕人,老身倒有一兩全之策,不知你答不答應?”
鐵奇士又施一禮,恭聲道:“晚輩恭聞指教!”
老婆婆道:“碧瑤不能嫁人乃我海宮既定的規矩,老身看你愛她亦是出之真情,如果你想長久與其見面,那只有一個辦法可行。”
鐵奇士道:“請説辦法,只要晚輩能長久見她!”
老婆婆道:“老身沈女琪兒代碧兒嫁如何,這樣你就可長久與碧兒見面了!”
鐵奇士搖搖頭道:“不,晚輩不能放棄碧瑤的!”
那老人吼聲道:“你真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小子,碧兒又黑又瘦,有何可取,琪兒貂如天仙,你竟當面拒絕!”
鐵奇士亦大聲叫道:“前輩以為晚輩是什麼人?”
海神吼叫道:“你滾!”
鐵奇士突然一轉身,回頭冷笑道:“晚輩如不念在碧妹份上,今晚就會與你老決一生死,碧瑤是我的終身伴侶,晚輩這就去海宮,假使有誰敢阻擋,那非叫他流血而亡不可。”
海神突然跳起道:“你有多大道行,竟敢口出狂言?”
鐵奇士突又轉身立定,冷笑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老不過是與家師齊名!
然家師亦非晚輩對於!如若不信!那就請印證幾手!”
海神狂笑道:“好哇,鳳凰神居然教出個青出於藍的弟子!老夫不信!琪兒,拿為父的海神劍來!”
琪瑤一直在門口觀望,她很奇怪,既不着急,又不勸解,這時聞言,仍就不動!但聽裏面屋中卻響起一聲哈哈大笑道:“老海鬼,不信也要信,我老滑頭確實不是小滑頭的對手啊!”
聲一落,後門口行出一個古怪物來!
鐵奇士一見,突然驚叫道:“師傅!”
那老人哈哈笑道:“小滑頭,你被他們父母耍夠了!”
鐵奇士聞言一怔,愕然道:“什麼?”
來的竟是鳳凰神,只見他哈哈笑道:“小子,你還不快快拜見岳父母!”
鐵奇士豁然會意!猛的撲向海神夫婦拜倒道:“晚輩愚魯,冒犯二位大人,務祈恕罪!”
海神陡改笑容,只見他狂聲哈哈道:“小子,你竟是真的愛我那黑醜女,我硬是不信呢!”
鳳凰神接口大笑道:“我早對你説過了,我的小滑頭不是那種重外表的庸碌之輩,現在你夫婦試出來了吧!”
海母嘆聲道:“琪兒的目光真不錯,她總算找對人了!”
海母話中有因,但鐵奇士仍未聽出,他一心只想快見碧瑤,起來後,回頭想叫琪瑤帶他去會,但奇怪,琪瑤已不見了。
海母見他東看西望,笑道:“士兒,你有一件事情要同時解決才行。”
鐵奇士恭聲道:“什麼事?”
海母道:“那個文蒂蒂你不能無情!”
鐵奇士急道:“晚輩已八成料到文百萬是仇人之一啊!”
海母搖頭道:“你錯了,文百萬不姓文,他姓刁,名世傑,文蒂蒂才真正姓文,刁世傑不但不是文蒂蒂的父親,相反他還殺了文蒂蒂全家!”
鐵奇士驚叫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老又如何這樣清楚?”
海神接口道:“蒂蒂的母親,乃是你岳母的堂妹!刁世傑對此一點不知情,他殺了蒂蒂全家之後,還把蒂蒂從一歲時帶走,他自己得了文家的財產,甚至還改姓文,且把蒂蒂作為他的親生的!”
鐵奇士道:“是了,蒂蒂曾説過,她師傅要她回家找尋什麼東西。”
海母道:“你知道她師傅是誰?”
鐵奇士搖頭道:“她説她自己也不知其師之來歷?”
海母笑道:“老身就是她的師傅!”
鐵奇士又吃了一驚道:“竟有這回事!”
海母道:“老身從刁世傑家裏把蒂蒂帶走學藝時,那時還不十分清楚他就是殺堂妹一家人,但卻已疑到他頭上了,所以派蒂蒂回家找尋一本秘笈,那是文蒂蒂父親的東西,現老身親自在刁家找到了,所以一切大白!”。
鐵奇士道:“蒂蒂到今還不知道啊!”
海母笑道:“琪兒為什麼帶你慢慢進來?那就是一方面試探你對美色能否變心!一方面要等老身回京把蒂蒂帶來!”
鐵奇士啊聲道:“這真把小婿捉弄苦了!”
鳳凰神在旁大笑道:“小子,你一生鬼計多端,這欠卻上當不輕了!”
鐵奇士噘嘴道:“老滑頭,你老也當心,這次有你一份在內!”
鳳凰神怪叫道:“我老人家是昨天才被他們請來的!”
鐵奇士急問海母道:“碧瑤在後面嗎,小婿急放去見她!”海母笑道:“你答應要蒂蒂了?”
鐵奇士道:“那由碧瑤作主!”
海母點頭道:“孩子真是可人,你始終如一,老身太高興了,好,你去吧,蒂蒂也在裏面呢!”
鐵奇士起身告退,直朝內室急走!”
經過幾道門,只見一室之內坐着兩個少女,其一真是碧瑤公主,但見碧瑤公主身邊坐着文蒂蒂,她們正在談話呷!
鐵奇士大步奔去,叫道:“你好啊!我可苦啦!”
文蒂蒂格格笑道:“誰叫你不聰明!”
鐵奇士坐下笑道:“怪只怪琪瑤丫頭,她竟不露半絲破綻!”
碧瑤笑道:“你要不要我妹子?”
鐵奇士一伸舌頭:“那丫頭那去了,我真被她耍夠了!”
忽見碧瑤公主把頭一晃!嗔道:“你敢不要我!”
鐵奇士猛覺眼前一花,當面那是碧瑤公主,竟是琪瑤公主啊!他陡然跳起,大聲問道:“琪,你還敢冒充姐姐!”
文蒂燕拍手嬌笑道:“士哥,你還不清楚啊!”
鐵奇士怒喝道:“蒂蒂,你也跟她學壞了!”
琪瑤公主竟笑得躺在牀上去,居然一聲聲叫痛啦!
這時海母,海神,鳳凰神進來了,只聽海母向琪瑤叱道:“琪兒你還捉弄他幹什麼?”
她又向鐵奇士道:“士兒,你又傻了,老身那有兩女兒,那碧瑤就是琪瑤變的呀!”
鐵奇士仍就不信,回頭望着師傅出神!
鳳凰神一看愛徒那個傻兮兮的樣子,不禁狂笑道:“小滑頭,琪兒身懷‘蒼浪萬變’奇功,她可變成百歲老翁,又可變作三歲孩重,何止變一個黑瘦少女!不過她生性不喜變其本來面目,這次因其怕你在京中有失,所以變個黑女接近你。”
鐵奇士如有所失!轉身向屋外行去!
海母一見其背影消失,不禁向鳳凰神道:“士哥,士兒似是戀着琪兒所變的黑女啊!”
鳳凰神急向琪瑤道:“丫頭,你還不進去道歉,提防他是死心眼!”
琪瑤急向文蒂蒂道:“妹子,我兩個去!”
文蒂蒂道:“不,他一發了脾氣,暫時不能去,等會你一個去!”
琪瑤不放心,單獨追了出去!到了籬外,居然不見鐵奇士的影子,她不由大驚,猛的衝了出去。
附近那有人影,琪瑤又不敢叫,縱身起!直到北面森林!
森林中間有條緩緩而流的溪間,野花遍地,這時只見鐵奇士背手而立,抬頭望着天空,似乎在追思什麼往事!
琪瑤一見,輕輕的行到他身後,低聲喚道:“士哥,你生我的氣了。”
鐵奇士不理!依然不動不言!
琪瑤嘆聲道:“早知你是始終如一的人,那我悔不該變黑女見你了!”
她幾乎要哭出來,聲音有點哽咽啦!
鐵奇士這才回身道:“我沒有生你的氣,琪兒,我在想你變黑女時的温柔!那是我真正需要的伴侶!”
琪瑤撲上去抱住他道:“士哥,那是我的本性,我不會變的!”
鐵奇士嘆聲道:“我明為你是一個人,但我心中覺得還是黑女碧瑤在悲泣,她好像在説我棄她不顧了!”
琪瑤感動道:“士哥,那是你的真情,這樣如何?我經常變出那個相貌給你看如何?”
鐵奇士籲口氣道:“不要了,這印象有一點會把我解脱的!”
琪瑤急急道:“那一點?”
鐵奇士認真道:“那是最真實的一點,説來不怕你見笑,當我抱着……”
他不説下去了,琪瑤會意,嫣然笑了,輕輕地道:“那時你才覺出我是一個人了!”
鐵奇士點頭道:“因為你每部分我非常都有深刻的記憶,比方你胸上的紅痣,腿部的勻稱,你的動作,你低低的聲音……”
琪瑤開心極了,低聲道:“只有一天,你全記下了!我説呀,你,你是一個風流鬼!”
這一聲“風流鬼”!居然把鐵奇士罵得緊緊抱着她,且大喜道:“是你,這是那天你罵我第一句啊!”
琪瑤不料他連笑罵也記下了,禁不住的抱着他狂吻不停!
良久,良久,二人才鬆手!可是琪瑤已氣喘吁吁了!
一會兒,琪瑤問道:“文妹子的事,你己答應我娘了?”
鐵奇士道:“我説過由你作主!現在我已知道她的身世,心中再無隔閡了。”
琪瑤點頭道:“那我就作主了,回去我就向文妹子説明,免她心中難過。”
他們一回竹屋,忽見文蒂蒂迎出道:“琪姐,老人家都走了!”
琪瑤噫聲道:“他們連夜而行,去那裏?”
文蒂蒂道:“似有急事,不知去那裏,僅吩咐我們明天向西進。”
鐵奇士跳起道:“糟,我有件事要問老滑頭!不料今夜要走。”
琪瑤道:“什麼事?”
鐵奇士道:“家師叫師哥帶支錦囊給我,説要到了西域才準開看,我想當面請求指明是什麼原因。”
琪瑤笑道:“既有規定開啓地點,那又何必多問!”
文蒂蒂道:“主人也走了,這兒只有我們三人啦!”
鐵奇士道:“蒂蒂,你和琪瑤公主快去作點吃的,我餓壞了!”
琪瑤嬌笑道:“你那在客廳等着!”
鐵奇士道:“那你‘仙夢實’給蒂蒂吃了沒有?”
琪瑤道:“給我黑姐姐去了,你不是要我給姐姐嗎?”
鐵奇士如電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她屁股上,罵道:“不打你還要放刁!”
琪瑤被打得暖喲嬌叫起來,又格格笑道:“你打我姐姐!”
拉着蒂蒂如風去了。
到了後面,二人作了一桌佳菜!且備了一壺美酒!”
文蒂蒂問道:“琪姐,士哥不喝酒,你白準備了!”
琪瑤輕笑道:“今夜他不喝也不行!”
文蒂蒂道:“為什麼?”
琪瑤道:“今夜是你的大好日子!”
文蒂蒂驚叫道:“你瘋了!”
琪瑤在她耳邊輕輕道“爹爹和他師傅作了主,你還有什麼意見!”
文蒂蒂忽然低下頭去,羞得滿面通紅?”
琪瑤接近她輕聲道:“文妹,你不願意?”
文蒂蒂更羞了,半晌才輕聲道:“何必在今夜?”
琪瑤道:“江湖兒女,沒有什麼日子可擇,同時這地方不錯!我想以後難遇這良好的時機了。”
文蒂蒂咬着嘴,含羞輕聲道:“姐姐,我有點緊張!”
琪瑤輕笑道:“緊張些什麼?”
文蒂蒂的聲音如蚊子一般,道:“我知‘豆蔻終須放,但怕蝶浪蜂狂!’怎不叫我緊張!”
琪瑤也在耳邊輕輕的道:“妹子‘含苞疑猜而露苦,一度春風意漸濃’!姐姐已是過來了!”
她接着輕笑一聲,硬把文蒂蒂拉到擺酒的房裏,接着走出叫道:“士哥,都準備好了!”
鐵奇士聞聲而來,他那裏明白其中的擺佈,問道“在那裏,為何不搬到外面吃?”
琪瑤笑道:“外面風大,酒菜易冷!”
她把鐵奇士向擺酒的房中一推,順勢又把房門反帶扣上!格格笑道:“恭喜啦!”
鐵奇士一看房門反扣了,又聞恭喜之聲,再見文蒂蒂含羞頭,立知是怎麼一回事了!”
琪瑤確是一個女中丈夫,她不但毫無醋意,而且立即拔劍躍出,小心的在竹屋四周巡視,生怕有人前來打攪。
直到東方發亮,文蒂蒂已從房中出來!這才使琪瑤放心,走進屋來笑問蒂蒂道:
“風流鬼還沒有起牀?”
文蒂蒂含笑點頭輕聲道:“姐,你害了我!”
琪瑤笑罵道:“我守了一整夜,你這丫頭還埋怨哩,快去作飯,你們喝酒,我連一點東西都還沒進口。”
文蒂蒂噘嘴道:“今晚上你陪他,我情願守夜!”
琪瑤格格笑道:“新嫁娘一連有三夜,這是規矩!”
文蒂蒂不依道:“不,以後我們兩個輪流不然我不答應。”
她輕身下廚去了,琪瑤只在後面作鬼臉!
鐵奇士直到飯菜齊備才起身,琪瑤笑罵道:“懶鬼,今天走不走了?”
鐵奇士伸個懶腰,還在呵欠連聲,嗯聲道:“這地方真不錯,我真想多住幾天!”
琪瑤羞他道:“不害臊!你在這裏住下好了,我帶妹子走了!”
鐵奇士連聲道:“好,好,好,大家都走,現在我是打不得單身了!”
文蒂蒂在後面嬌聲道:“你們快梳洗呀,飯菜到桌上了。”
鐵奇士向琪瑤輕笑道:“你這婆婆太厲害了,新娘子要三天下廚,你竟叫她第一天就幹活了!”
琪瑤笑:“你如憐香惜玉,那以後你就自己作,看我和文妹懂不懂享受!”
鐵奇士一伸舌頭道:“那會叫你們吃生飯!”
琪瑤説是,便仍服侍他梳洗停當,這才一同去吃早餐!
這頓飯,他們吃得真開心,一直吃到日上三竿才動身,臨出門,鐵奇士向琪瑤問道:
“我們走了,這個家怎麼辦?”
琪瑤道:“谷外有人看管,這不必由你操心。”
在路上,琪瑤和文蒂蒂二人把鐵奇士左右夾住,有輕輕的秘語,也有開心的大笑,她們真是快樂極了,相反倒是鐵奇士,他的心事太多了,反而沉思着很少開口。
文蒂蒂想起北京事情,她向鐵奇士道:“士哥,你還不知武功比賽的經過吧?”
這句話正是鐵奇士要問的,聞言點頭道:“進入那一項了?”
文蒂蒂道:“輕功以大哥為最高,外國人有幾個得到千兩銀行的,且他們落地時卻摔倒了!”
鐵奇士道:“那是真氣不能維持過久之故,其他還有得到的嗎?”
文蒂蒂道:“有,高大哥認為那是從未見過的人物,且絕非古墓門中人。”
鐵奇士道:“舉重兩千斤的竟有三十幾個,四千斤的有十二人,一萬斤的有六人,除了二郎和大妹,另外四人不知來歷,高大哥看過他們的登記姓名,但認為那是假的。”
鐵奇士大驚道:“這四人有外國人沒有?”
文蒂蒂道:“沒有,我們想查這四人來歷,但毫無所獲。”
鐵奇士道:“這四人非常可疑,有萬斤神力的人,其他武功不問可知了!”
文蒂蒂道:“他們都是青年人,雖帶了面罩,但在其他的地方仍能看得出,這一項剛完,師傅就來接我了,以後的比賽不知道了。”
鐵奇士道:“我不在,五爺心裏很擔心?”
文蒂蒂道:“擔心還要問,不過他知道你是遇非常之事了,我走時只留了一封信,臨別只有白姐看到。”
鐵奇士道:“信上怎麼寫?”
文蒂蒂道:“我們簡單説家師有事情見召!”
琪瑤笑道:“終身大事,當然是緊急之事了!”
文蒂蒂啐聲道:“都是你搗出來的!”
琪瑤嬌笑道:“這‘搗’字真妙!”
鐵奇士看到兩個嬌妻調笑,心中十分得意,接口道:“你們説話輕聲點,當心往來的行人!”
琪瑤笑道:“説的是我們的私事,外人聽到也不懂。”
文蒂蒂忽然道:“士哥,後面有一批人物在注意我們。”
鐵奇士回頭一看,只見隔有一箭之遠確是有七個江湖人物,人人都在望着!忖道:
“這是什麼道上的人物?”
琪瑤似已看到其中一個很面熟,想了一下,向鐵奇士:“在前面那人我想起了,他是青城派的長老,後面所隨的一定是其門人弟子一羣,我們不必打招呼,既是同路,倒看他們有什麼事?”
鐵奇士道:“青城派成羣出門,那還不是查探古墓門。”
琪瑤道:“對了,近聞少林派為首,發起公開對敵古墓門了!”
鐵奇士道:“各大門派僅是這樣三五成羣的派出來,那是很危險的,古墓門一出動就是幾十個,那還能敵得了,好在近日未見古墓門大肆活動了,否則非以大吃小,一批一批的吃光不可,那種狼羣勢的瘋狂,中原各派必窮極應付。”
琪瑤道:“聽説古墓門被你殺了兩次大的,才少幹活動了。”
鐵奇士道:“那種瘋門派,如不去其根本,從下面殺是殺不怕的,他們不活躍,恐怕另有原因,我這次有你作助手,那就決心找古墓幽靈自己去了。”
文蒂蒂道:“士哥,乾孃已在宮中住下了,你可以放心啦!”
鐵奇士道:“這比我進京時的計劃更好,不過我又多了一分心事了。”
文蒂蒂道:“你怕五爺出來遇險?”
鐵奇士點頭道:“他非出來不可,難免有危險!”
琪瑤笑道:“這個滿清王子真是不懂厲害,憑他那一點能力,還出來幹什麼,豈不是自找苦吃。”
鐵奇士道:“滿清王室死光了我都不管,惟有這一個我非照顧他不可,這人太可敬了。”
琪瑤笑道:“那個什麼黑明珠為何不見了?”
鐵奇士道:“她在九燕鏢局負總責,官家的事情,她不管,不過五王子如出來,她也會跟着出來,這女子也是個不平凡的人物。”
到了中午,前面已現出一座鎮市,鐵奇士向琪瑤道:“前面是什麼地方?”
琪瑤道:“大武鎮,那不是我們落足之地,偏右多走一點路,快到離石城了,今晚我們就住城裏過夜。”
鐵奇士道:“那要向右這條路走了。”
琪瑤道:“是的,加點勁,午後能趕到,餘下的時間我們多玩玩,你有好多天沒有換衣服了,到城裏洗個澡,換換衣服。”
鐵奇士笑道:“我又不出汗,衣服也不髒,何必麻煩?”
琪瑤笑道:“不行,過去你是光棍,一年不洗澡,誰也管不了,現在不是你一人睡覺了,髒兮兮的,我和文妹可都受不了。”
鐵奇士輕笑道:“老婆即是手鐐腳銬,看起來一點也不錯。”
文蒂蒂又向後面看了一眼,噫聲道:“他們也走我們這條路了。”
琪瑤道:“要過黃河必須走這裏,由離石城到黃河岸也是條大道。”
鐵奇士道:“那兒有渡口?”
琪瑤道:“是名聞江湖的軍渡鎮,過了河就是吳堡城。”
到了離石城,天已未黃昏,鐵奇士,把店的小後院整個給包了。
三夫妻洗澡,換衣!忙了半個時辰,吃飯時,只見琪瑤公主穿一身全紅,文蒂蒂則是一身全綠,鐵奇士仍為藍衫。
飯後,鐵奇士喚來店家道:“夥計,我們要出去玩,這後院不許再租人。”
店家連聲道:“公子放心,你老全包了,當然不再住別的客人!”
鐵奇士道:“有個例外,這後院的房間不少,如有老婆婆、小姐、小孩仍可允許你們租,如果沒有別的房間,客滿了,我們不能擋你的財路。”
夥計連聲道:“多謝公子。”
三人出了後院,誰料在經過上房時,忽見一個門口立着一位老人,這時正在注意他們。
鐵奇士一看,發覺正是青城派那批人,忖道:“難道他們也巧到這家店中來了,否則就是盯着我們了。”
出店時,鐵奇士向琪瑤道:“你看到沒有?那批人真是青城派的?”
琪瑤道:“不會錯,最低限度那老人是的。”
鐵奇士道:“那就是他們懷疑我們了,不然怎麼會跟我們住到一家客棧了。”
文蒂蒂道:“只要不是邪門人物,那就不管他,我們去哪裏玩?”
鐵奇士道:“你們要買什麼,我要買只大提包!”
琪瑤笑道:“三個人的衣服,也要一隻大提包呀!”
鐵奇士道:“我的短劍掛在衣裏面不舒適,我還有幾十萬莊票!”
琪瑤道:“不,莊票寶劍都不可收在箱子裏,那是不安全的。”
鐵奇士道:“隨身攜帶太不舒適了。”
琪瑤道:“那不管你。”
正説着,忽聽後面行人中響起“得得”的馬蹄聲,鐵奇士回頭一看,發現來了一匹高頭大馬,馬上坐着一個青年人,他輕聲向琪瑤道:“那人你可認得?”
琪瑤回頭一看,只見他面色一整,輕聲道:“他是‘神騎’老五!”
鐵奇士奇怪道:“什麼是神騎老五?”
琪瑤領着轉過一條街,這才答道:“你的見聞真少,竟連‘神、仙、鬼、怪’四幫都不知道?”
鐵奇士道:“他們幹什麼的?”
琪瑤道:“黑道人物,神騎幫五個首領,仙騎幫八個首領,鬼騎幫十九個首領,怪騎幫二十二個首領,這四幫的幫徒無數,武功人人高強,神出鬼沒,無人知道其巢穴。”
鐵奇士道:“看樣子,你不敢惹他們?”
琪瑤道:“不是不敢惹,而是怕替江湖帶來災難,你如殺他一個,他就大亂大湖!”
鐵奇士道:“他們四幫人的首領,每個人的武功如何?”
琪瑤道:“都稱得特殊好手,尤其是他們動手就齊上!”
鐵奇士道:“剛才不是隻有一騎,假若我要向他下手,其他就來不及了。”
琪瑤道:“有一個在這兒現身,其他就都在這兒,同時你也不會無故去偷襲他。”
鐵奇士道:“那奇怪,古墓門為何不找他們呢?”
琪瑤道:“古墓門與這四幫人有妥協,互不侵犯,同時這四幫人物後面還有後台,那就是他們的師傅!”
鐵奇士道:“我倒不信邪,他們除了不犯在我手中,否則照樣要下手!”
琪瑤道:“算了,你的仇敵也太多了,君天幫,古墓門,現又加上土行神師徒!”
鐵奇士道:“那不管,且我得問清楚一點,他們的買賣以什麼為主?”
琪瑤道:“不問對象,只十萬兩銀子的生意就下手,少了看也不看。”
鐵奇士又問道:“如果這四幫人聯手的?”
琪瑤道:“不,神騎的地盤是中央內地和東面海面上,仙騎幫估甫疆及南海上,鬼騎在北,怪騎佔西,他們有明確的界限,但也有越界下手的,那就是偷越行為,事後要分成,不分,往往大打出手,因之四幫之內早存仇恨!”
鐵奇士笑道:“他們在此現身,一定又有名堂了,我們留心查探一下。”
琪瑤道:“你真要惹,我還敢阻嗎,不過老一輩的決不同意,家父常説過,若上四騎後台,江湖必亂得不可收拾。”
鐵奇士道:“江湖已經夠亂了,老輩子不出來管閒事,我們來管。”
他立即吩咐道:“琪妹,我們分開去探。”
琪瑤道:“不,我帶妹子一塊,你單獨走!”
鐵奇士哈哈笑道:“蒂蒂現在有了保護女神了,我又放了一件心事。”
他們分開之後,琪瑤帶着蒂蒂仍往前行,她們東西也不買了!一旦查到上燈時才回店,但毫無所獲。
進了後院,發現鐵奇士尚未回去,就在房裏等侯。
銑奇士到初更才回來,但一進後院就向琪瑤道:“你知道神騎幫到離石城的事情沒有?”
琪瑤道:“我們沒有查出來。”
鐵奇士道:“他們大批騎隊住在城外三川河邊大道上,那兒有座農莊,位於離石城到軍渡鎮之間,到離石城來的只有老五、者四二人帶着十九騎弟兄目的,在劫‘米姥姥’的三萬兩黃金!”
琪瑤嚇聲道:“米姥姥是江湖有名‘活觀音’大善人!”
鐵奇士道:“是什麼樣的人物?這批黃金是北北京運往渲關的!”
琪瑤道:“米姥姥是個大富婆,她的莊院住在渲關,此姥兒孫成羣,家業鉅富,善名滿天下,為江湖貧寒的活菩薩,普通黑道人不但不敢劫,稍明道理的還要暗中保護。”
文蒂蒂道:“由北京到潼關為何由此經過?”
鐵奇士道:“也許是故意繞道,聽説由華山派為主要押運人,但華山派又請了青城派,少林派,武當派三批在暗中幫助,那是怕古墓門下手,八成還是會意到古墓門前來搶劫。”
琪瑤道:“難怪前面店中那批青城人物行動可疑,原來是為了這個,士哥,這是中原武林對古墓門一個策略,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會引動神騎幫出來!”
鐵奇士道:“現在有兩條路尚未決走向那條走,一條到了軍渡搭船,順黃河下放走水路,另外一條是走旱路,由中陽城,經石樓山,過温城,大寧,古城,通龍門山!”
琪瑤道:“陸路最難,中有石樓山,龍門山兩個危險之地,對劫者很方便!”
鐵奇士道:“如果這次是有計劃的,那他們必走陸路不可,我們就在暗中注意好了。”
琪瑤見鐵奇士大有興趣,輕笑道:“你不怕耽誤西行的時間?”
鐵奇士道:“有古墓門出現的地方,也就是我要去的方向,現又多了四騎幫,我那有不問的。”
文蒂蒂向琪瑤道:“琪姐,青城派人一定疑心我們了。”
琪瑤笑道:“那是難免的,不知其他三批住在什麼對方?”
鐵奇士道:“少林派有三個老和尚帶着十幾個俗家老少住在南門,武當派有七個老道士也帶了一批老少住西門,以華山門派為主的人數更多,他們恐有二十幾個,住在離此不遠的西街頭,我就是未看到古墓門人物的行動!但卻發現另外兩批可疑人物,不知是何來路,總之作對是劫金的一方。”
談了一會,他們就睡覺了,這一夜,他是左擁有抱,得意非常。
第二天一早,鐵奇士就催着夥計先開飯,可是他吃完後又不馬上走,僅吩咐琪瑤姐妹準備上道。
琪瑤知道他的用意,付店錢之後,問夥計道:“店家,上房那一批老少走了沒有?”
夥計搖頭道:“快要動身了,少奶,有什麼事?”
原來夥計看到這兩女一男是同一間房裏入寢的,所以認為他們是夫妻,因此叫琪瑤為少奶,這倒使琪瑤羞紅了臉。
夥計走了之後,鐵奇士撲嗤一聲笑了,輕聲向琪瑤道:“少奶,我們到店前去等吧?”
琪瑤呸了聲道:“都是你要共一間房子!”
文蒂蒂嬌笑道:“姐姐一定賞了店家不少小費,不然他不會叫得這麼響。”
琪瑤擰了她一把,哼聲道:“你不是少奶?”
鐵奇士哈哈笑道:“二位少奶,咱們走罷,前面有夥計送客了,定為青城派人動身了。”
三人行動前面,確見青城派人已出店,鐵奇士示意琪瑤,叫她稍停一會再跟上。
夥計三人,急忙跟着送客道:“公子爺,下次再來呀!”
鐵奇士大笑道:“夥計,你很和氣,以後經過離石城時,一定仍到寶裏住下。”
琪瑤瞟了夥計一眼,老不高興,搶先走到店門外去了。”
文蒂蒂跟上笑道:“姐,還怕夥計再叫嘛?”
琪瑤呸聲道:“厚臉皮!”
這時那批青城派人已走在前十家鋪面去了,鐵奇士急忙催道:“走,後面還有一批也上來了。”
琪瑤回頭一看,只見十丈後又來了一大批,問道:“那是些什麼人?”
鐵奇士道:“華山派的。”
琪瑤道:“沒有車輛?”
鐵奇士道:“一萬兩黃金,那還要車輛載運不成,分開來,幾隻包裹就帶完了,你不見其中四個大漢的背上。”
琪瑤笑道:“一人背兩千五百兩,走長途也夠受了,可見那個大漢必有幾分神力。”
出了離石城,文蒂蒂噫聲道:“你們偏右面大道走了。”
琪瑤道:“那是奔陸路,想得到,今晚落中陽城,明天過石樓山一定有戲看。”
鐵奇士道:“聽我的,今晚就過石樓山!”
琪瑤道:“他們有意引敵下手,那又何必偷過石樓山。”
文蒂蒂道:“對方為何不在落店時下手?”
琪瑤道:“不管在武林人眼中,雖然是隻紙老虎,但到底不方便!在城中絕對不會下手。”
鐵奇士忽然道:“前面青城派有個中年人落後!”
琪瑤道:“那你準備答覆他的提問啦!”
鐵奇士道:“盤問?那他們不會這樣笨,也許存心找我們東拉西址,探探口氣是真!”
未幾,三人已到了那中年人的背後,只見他佯裝走得慢!回過頭來,假意啊聲道:
“三位,才來呀!”
鐵奇士哈哈大笑道:“大叔,對了,咱們是同住一店呀!”
中年人點頭道:“公子貴姓?”
鐵奇士笑道:“在下姓鐵,請教尊姓大名呢?”
中年人道:“在下西門堅,公子是由呂梁來?”
鐵奇士笑道:“不錯,呂梁勝景不及龍門。”
西門堅大笑道:“聽公子的口氣,原來是遊山訪勝的,此去定為龍門了?”
鐵奇士搖頭道:“龍門已去過兩次了,在下去潼關!”
中年西門堅聞言一怔,啊聲道:“公子,近來不靜,此去潼關,恐怕一路不太平!”
鐵奇士笑道“在下身無常物,大概不致遭人算計!”
西門堅又回頭看了琪瑤和文蒂蒂一眼,搖頭嘆道:“公子恐有想不到的地方!”
鐵奇士會意,裝不懂道:“西門大叔定有所指教?”
他這一問,西門堅勸道:“鐵公子,你如聽在下相勸,最好偏右走三交鎮,那是黃河岸,由黃河搭船去潼關,是又快又安全。”
鐵奇士大笑道:“如要搭船,那我就走軍渡了,久聞過了中陽城有座石樓山,也雖不出名,且聞風景幽美,因之才走這條路。”
西門堅正色道:“近聞石樓山有盜人打劫,公子雖無帶物,但有兩位女伴隨行,這也是盜賊不肯放過的。”
鐵奇士哈哈笑道:“西門大叔,不要看你身上帶着兵器,在下也不是毫無武功之人,一般強盜,在下毫不在乎呢?”
西門堅笑道:“在下不是有眼無珠,公子的女伴都帶有佩劍,想必都學過武功,可是此去所碰上不是普通強盜!”
鐵奇士大笑道:“那好極了,在下倒要會他們一下看看!讀書、遊歷、學劍,乃是在下三大生平所好,西門大叔,文而不武則弱,武而不文則暴,不遊歷就淺見寡聞,你老説是嗎?”
西門堅嘆聲道:“老弟,話是這麼説,事實上則不然?刀劍無眼,動手不死則傷,豈可當兒戲啊!實不相瞞,在下乃青城弟子,闖蕩江湖雖不久,但也有二十餘年了,大風大浪見得多,所以才對江湖險惡有所警惕。”
鐵奇士啊聲道:“原來大叔是聞名江湖的青城劍士,在下真是失敬了!”
西門堅自認撞上這書呆子説不通,於是拱手道:“鐵公子,在下同伴已去遠了,我得追上他們,三位請慢慢來。”
鐵奇士急急道:“請問前面那批人就是貴同伴嗎?”
西門堅點頭道:“是的,公子如願同行,那就請快走一點!”
他已暗提輕功,轉眼就去了很遠,琪瑤笑道:“士哥,你真是,有心情和他扯上這麼多廢話!”
鐵奇士笑道:“這個人心腸不壞,常聞青城派人數不多,且不爛收門徒,這時一見,名實相符,他也算得一位高手了!”
琪瑤道:“要不要趕上去?”
鐵奇士笑道:“就這樣了,不讓青城派去遠,也不使後面華山派太接近,估計中午必到中陽城。”
文蒂蒂道:“華山派行動好快啊,他們要趕上了。”
鐵奇士笑道“只不叫趕過頭就是了!你們注意,兩側山林似有動靜!”
琪瑤道:“有是有,兩則都距半里多,現在雖離石山還不到三十里,大概不致就下手?”
鐵奇士道:“以我猜測,兩個不是劫金之士!”
琪瑤道:“你認為是武當和少林兩派?”
鐵奇士道:“他們既然有策略,那必須要這樣才能配合反應,現在我們倒作了中心人物了呀。”
文蒂蒂道:“一路上還有眾多的往來商旅呢,難道不怕賊人混在這裏?”
鐵奇士道:“混進少數能作啥用?”
琪瑤道:“華山派有個青年人趕到了,你又要廢話一篇啦!”
鐵奇士道:“路上這麼多行人他們不查,單查我們三個,算他們目光不壞。”
後面具有一個二十四五的青年人已趕到,耳聽他朗聲道:“前面三位是什麼人?”
這種口氣與青城捎大不相同!鐵奇士眉頭一皺,向琪瑤道:“此人大無禮了,不要理!”
琪瑤道:“華山派人八九驕傲!不理他還有粗的在後面。”
話未停,那青年一閃繞到前面攔住道:“三位沒有聽到?”
鐵奇士問道:“閣下是那座衙門工作的?”
那青年冷聲道:“在下乃華山門人,奉命查問沿途行人。”
鐵奇土道:“陽關大道,除了官府中人可以查問,閣下憑什麼權力來查?”
青年大吼道:“你不説出來歷,那就請坐在道旁!”
鐵奇士看到後面大批已到,故意大叫道:“豈有此理,你想怎樣,難道是強盜!”
那青年猛的一拔長劍,喝道:“如不聽話,那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忽然一個老人急趕上喝道:“常風,不得無理!”
老人立向鐵奇士道:“青年人!咱們是好意!不是不許你走,而是怕你夾在我們之間有危險!”
鐵奇士冷聲道:“有什麼危險?”
老人道:“這不便向你解釋,總之你在我們的前面是不利!”
鐵奇士道:“不利是我的事,攔住在下於理不合!”
老人道:“好的,那請自便!”
鐵奇士招手琪瑤和文蒂蒂道:“走,看誰有危險?”
他話中有因那老人一聽,不由暗暗嘀咕!
等鐵奇士三人走了之後,老人立向青年叱道:“常風,誰叫你攔住人家的?”
青年道:“師叔,這三人非常可疑?”
老人哼聲道:“他們滿面正氣,豈是壞人,你幾乎闖出麻煩來了!”
青年不服道:“師叔,憑他們三人有麻煩?”
老人厲聲道:“無知東西,你不見兩個少女身上都佩有長劍!這種身佩名劍之人在江湖上消遙自在行走,如不是武林高手,他能活到幾天?你太無知了!”
大道是一望十幾裏,這鐵奇士已到半里之外了!
老人一見,又向青年叱道:“你看,他們腳下毫未顯出輕功,且就這一會竟走了半里多,你能嗎?”
青年一見,反急道:“師叔,他們這一顯露,其跡更加可疑!”
老人道:“不要急,前面有青城派,右有少林,左有武當,敵人不會闖進來,這三人定為是正派武林,他們似有意暗助我們的。”
青年人聞言驚異道:“助我們?憑他們三人來助我們四大派?”
老人嘆聲道:“武林奇士夜如上林之樹,尤其是目前奇人層出不窮,風兒,你見聞太淺了啊。”
到了中午,真的看到前而且城市了,這時鐵奇士已趕上那西門堅叫道:“西門大叔,前面是中陽城嗎?”
西門一聽聲音,回頭啊聲道:“鐵公子趕上在下了,不錯,前面是中陽!”
鐵奇土笑道:“大叔要不要進城過午?”
西門堅道:“大概要吃過飯才走,鐵公子如果不見棄,在下請客!”
鐵奇士道:“那怎好要大叔破費!”
西門堅道:“四海皆兄弟了,出門在外,何必拘束這些小事!”
鐵奇士哈哈笑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進了城,青城派都落在一家大館子裏,唯獨西門堅領着鐵奇士另找一家吃東西,不過他叫好酒菜時,又到了那大酒樓去了一次才回來,顯然是告訴他的為首之人説有朋友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