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白問道:“悼亡秀士是一介武林奇士,但不知金兄又如何知道他有藏寶?”
金不換道:“悼亡秀士之號是近十年才有的,十年前,他是一個獨腳大盜,搶官府劫豪富,奪鏢局,都是獨來獨往,不但從不失手,甚至不知其真面目,他的財寶屬五怪之首。”
文蒂蒂道:“算死相士又從那裏來的財寶呢?”
金不換道,“這老人簡直是個敲詐大王,仗着相面高人一等,凡是有錢的,沒有不怕死的,因此之故,他就趁機開口,有些根本無險,因為有錢而上其大當。”
虛無玉女輕笑道:“你這番話,從前根本沒人説過,可見他們守密之緊了!”
金不換道:“現他們逃不過我的手掌!”
時已到了中午,他們仍以乾糧充飢,吃完後,金不換向大家提議,準備探測沼澤,第一要查出金蓮花的所在地,第二希望能得到那支金鳥。
虛無玉女道:“八百里沼澤,誰知金鳥落在什麼地方?”
金不換道:“我只説希望而已,大家不去尋,永遠無希望,住在這裏不能過一輩子,出去會被瘟牛黨捉去。”
丁一白道:“那大家帶足乾糧,各人自備,當心失散!”
眾人聞言有理,各自帶足十日干糧,待一切準備完成,金不換即領先動身。
出了那片奇特之地,五個又進入五色瘴氣的黑澤之內,他們踏着蘆草與灌木,僅能估計大概的方向往前撲索,處境是非常危險的,既要足足踏實,又要提防毒物和泥潭。
五個人可説是沒有一定去向的胡縱了一天一晚,也沒有休息之處,但也會不到一個人影,大約估計奔躍了幾百裏遠,甚至連方向都不清楚了。
虛無玉女追上金不換道:“我們走的是什麼方向你可知道?”
金不換抬頭看看,只知道是早晨,既不是天空氣層,也看不到白色的陽光,答道:
“瘴氣仍奶濃,陽光當頂,這時難察方向。”
虛無玉女道:“離沼澤邊緣多遠?”
金不換笑道:“能知沼澤邊緣多遠,那我就知道方向了。”
虛無玉女道:“似這般亂躍,簡直成了瘋子啦!”
金不換道:“我在找尋沼澤中另外兩處神秘之地,並非沒有目的啊!”
紫陽劍客問道:“另外兩處何名?”
金不換道:“一名黑澤‘神窟’,一名‘澤島’,這兩處據賽老君前輩説,雖然無人到處,但在老人家一本異境錄中有記載。”
虛無玉女道:“家師秘書都不敢確定是真的啊!”
金不換道:“濁中清那地方本來也不敢確定,可是他老人家找出來了,既有一處證實,其他兩處就絕不虛。”
虛無玉女道:“找到這兩處有什麼意思?”
金不換道:“令師説過,金芝花和金鳥必定是落在這兩處神秘之地。”
文蒂蒂道:“方圓百里沼澤,我們這樣盲目亂闖,那能找得到呢?”
金不換道:“找不到金蓮花,出去又會被瘟牛黨人提去,在這沼澤中總比落入敵人手中好呢。”
正在這時,忽聽上空中發出一聲驚悸的大叫,其音如泄,一直落了下來!
金不換聞音駭然道:“這是什麼人由空中墜下來了?”
虛無玉女道:“音落之處,似在我右前面不遠?”
金不換急急道:“我們快向右奔,查查看?”
五人循音躍起,踏着灌木速尋,及至到了落音之處,五人又展開搜尋,可是瘴氣氤氲,數尺之外看不到東西。
五個人又怕失去聯絡,邊尋邊出聲招呼,人人都不敢離得太遠,不久,忽聽丁一白在大聲叫道:“大家快來,這兒樹上有個小老人!”
他的叫聲離文蒂蒂不遠,文蒂蒂一躍而進,問道:“在哪甲?”
丁一白道:“在這裏,他穿着幅衣,他被怪鳥打下來的!”
文蒂蒂奔進一看,驚叫道:“他是高揚大哥!”
樹人一見文蒂蒂,“高大哥,你傷得怎樣?”
高揚道:“不要緊,我被一隻青鸞,一隻九頭怪鳥圍攻,身上只捱了幾下重的,傷勢卻不要緊!”
文蒂蒂道:“高大哥,你為什麼一人在空中。”
高揚嘆聲道:“鐵奇士失蹤不少時日了,大家都分頭出尋!”
文蒂蒂道:“出來的有幾個?”
高揚道:“鳳凰神把我們帶到玉兔谷,玉兔谷沒有找到,但鐵兄弟又不見,因此人人都非常焦急,鳳凰神於是派我和高式、白慈三人出來尋找,因為我們都有飛衣之故。”
文蒂蒂道:“還有我琪瑤姐姐呢?”
高揚道:“琪瑤姐姐一進玉兔谷就失蹤了,不過鳳凰神他老人家説不要緊,那是誤闖玉兔洞之故,她迷失了路了!”
這時所有的人都找來了,文蒂蒂知道高揚一個都不識,於是一一介紹,同時把高揚在玉兔谷的事也説一遍。
很奇怪,金不換聽了顯得非常急躁,只見他沉聲道:“玉兔谷就不應人出來,高大哥幸好遇到我們,否則非死在黑沼澤不可,同時另外兩人亦必落敵手!”
文蒂蒂道:“那怎麼辦?”
金不換道:“怎麼辦,只有聽天由命了!”
高揚道:“玉兔谷四周也有幻海門的人,不過他們不敢進去。”
金不換道:“不敢進去的只有瘋馬黨人,幻海門中沒有不敢的。”
虛無玉女道:“目前我們無法兼顧,看來只有找到金蓮花不可了!”
高揚道:“金蓮花在什麼地方?”
金不換道:“估計落在這黑沼澤中兩個神秘地方,高兄可會到這沼澤有座海島一樣的石山和山谷一樣的深谷?”
高揚道:“在空中看下面,全是氤氲蒸騰,連樹都不見,不過在我剛飛臨沼澤上空時,竟有一支金色怪鳥在我頭頂飛翻不停。”
金不換道:“那就是金鳥神鳥了,但它沒有向你進攻已幸虧了!”
高揚道,“它追我不久就不見了。”
文蒂蒂向金不換問道:“金大哥,黑澤神窟和澤島也被瘴氣籠罩不能見,而是該兩地的神奇,聽説到了裏面,如其在山谷和海島一樣,有陽光,有鳥獸,可是在空中向下望,就不能看到!”
虛無玉女道:“這裏除了金蓮花和金鳥之外,只怕另外沒有神奇之處。”
金不換道:“這是誰都不能清楚的問題,只有身臨其境才可發現。”
丁一白道:“那我們是亂尋幾天看看,除非我們沒有緣,否則總有踏上該地之時。”
現在是六個人了,他們分成兩行躍進,雖然距離近,但前後之人仍只有看到一點淡影。
估計之下,他們又把時間拖過了一天,然而無所見,及至瘴氣消失,又是黑夜來臨時,光面忽然現出一座高崗,詎料沼澤也走完了,丁一白見了大叫道:“我們走出沼澤了!?”
金不換道:“當前之崗名大龍崗,落西方,崗那面是班公湖,屬異域,崗的北端屬天然,我們去的這面有漢人數百户,不知是哪年代移居來的,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的語言風俗似雲南四川,可是他們在記憶中説又不是這兩省人。”
虛無玉女道:“有漢人在此,那真是稀奇,我們可以寄宿了!”
金不換道:“這幾百户人中有十姓,每姓是一個團體,可惜他們都不和睦,我走過一次,他們之間有衝突。”
紫陽劍客嘆聲道:“離鄉背井,移來到這樣的邊荒蠻地,他們還有什麼衝突,這真是我們中原人的大毛病!”
金不換道:“外人去了不可能輕視之,他們男女老幼都有非常高的武功,其武功的路子可真不得了,不但綜合了中原各大門派的絕學,而且有異域的精華,每一姓裏都有一個神秘人物為主。”
虛無玉女道:“他們對外怎麼樣?”
金不換道:“你是説對那方面。他們對中原人,不管漢滿蒙藏苗,卻很客氣,連黑道人物也一樣招待,但只不在裏面動腦筋就行,然而他們對異域人卻查得緊,不過也不忌視,聽説有一年裏,由異域來了一批高手要想動他們,就全被消滅得一個不留。”
説着已走到崗下,一看竟是十個隔離的大村落,每一村這間都有高牆間斷,這時已到了上燈時間,只見十個村中已是燈火通明,人影幢幢。
丁一白道:“我們這時去行嘛?”
金不換道:“什麼時候都可以,只要是光明的行進,到了某村外面,必有守望之人發現,他就會迎來動問。”
虛無玉女道:“我們正面這一村姓什麼?”
金不換道:“姓劉,人口有七百多,屬下中等村,最高的首長名劉雲老人,是個老十幾歲的人物了。”
近村時,忽一個黑影如電衝出,只聽他大聲問道:“客人何來?”
金不換迎上拱手道:“劉兄別來無恙?”
來的是個青年,他一見金不換,立即笑道:“原來是金兄?”
金不換笑道:“在下這次帶幾個朋友前來,只怕又要打貴村了。”
青年笑道:“那裏話,快請進村,上次太公還説金兄去得太快呢!”
金不換立將大家介紹一番,接着就領先進村,通過圍牆隨即走進一家大門,青年擺手道:“各位請坐,在下吩咐裏面準備吃的。”
金不換道:“劉兄別客氣,時間不早了,在下只求借宿一晚就行了。”
青年道:“那裏話,這正是晚餐時,大公還要出來呢。”
他走後,虛無玉女笑道:“他説的大公就是首領嘛?”
金不換點頭道:“是的,這老人的武功莫測高深,為人非常隨和。”
不久,忽聽裏面響起一聲大笑道:“失迎,失迎,金老弟,你替我帶來貴客了!”
金不換起身大笑道:“老丈,還沒有休息!”
出來一個七十餘歲的老人,只見他精神頗佳,滿面紅光,在廳中的燭光照射下,他大步向這批青年男女走近,目光閃閃,又哈哈大笑道:“金老弟,還天剛黑呢,大家快請坐!”
金不換一一介紹過後,問道:“老丈,近來貴寶地有何動靜沒有?”
老人鄭重道:“金老弟,你不問,老朽正想説呢,近來我們十姓村可真到了不少三山五嶽的風雲人物,甚至還有異域奇人啊!”
金不換驚問道:“真的?”
老人嚴肅道:“當然是真的,北村勾家,南村胡家,這時真正龍蛇混雜,其他七村中,也是高朋滿座,只有老朽這裏僅是你們到來。”
金不換道:“你老探聽一下沒有,十姓村到了些什麼來歷的人物?”
老人道:“北村一批,暗查結果,到了什麼古禽教一批,其中還有異域瘟牛黨,南村來了什麼幻海門,他們請有什麼異域瘋馬黨!”
虛無玉女向金不換道:“那我們不能在此過夜了!”
劉老人一看虛無玉女神色不對,只見他怔怔地問道:“姑娘,有何不妥之處?”
金不換嘆聲道:“你老有所不知道。”
虛無玉女道:“這古禽教和幻海門正是我們的敵手,同時他們之間也成對立之勢!”
劉老人道:“他們敢在十姓村動手對付你們?”
金不換道:“這兩派的勢非常大,甚至有瘟牛,瘋馬兩黨異域武林為幫手,天下武林無法與其抗衡!”
劉老人道:“金老弟,老朽知道你是一個後起奇士,你怎麼會怕事呢?”
金不換嘆道:“真正武功,晚生自信無可畏懼之處,可是這兩黨異域人物,他們有一種不知名的邪功,簡直不可力敵!”
老人道:“什麼邪功?”
金不換道:“目前知道的,只知他們兩黨的首領各有邪功,瘟牛黨放出的是紅光閃閃,遇上的就功力全失!人事不省,瘋馬黨放出的是一道綠光,遇上的同樣人事不知,功力失敗!”
劉老人忽然大笑道:“那他們不敢在黑沼津施為,你們放心,那是西方的玩意,其實我們東方也有,不過無人去練!”
金不換驚問道:“那是什麼邪功?”
劉老人道:“練功之法,還是東方傳去的,可是反使東方失傳了,其功為‘百瘟大法’,西方人名為‘細茵’,傷人於無形,練時要有‘原素’作基礎,其基礎不同,練成的邪功也各異。”
金不換道:“什麼原素?”
老人道:“在我們東方,尤其是我們中原,古傳有‘輪王七寶’之主,那就是狗寶、馬寶、牛黃等,這種東西都是病牛病馬身上產生的出來的寶物,單純的如牛黃,它可拿來治癲病,可是如加以其他各種奇毒之物來練功,那就成為殺害人於無形的邪功了!”
金不換道:“他們為何不敢在黑沼澤施為?”
老人道:“黑沼澤中有金蓮花香,這是剋制這種邪功的兩物之一種,另一種是玉兔谷的玉蓮花!他們就算放出來,那再高也無效用了!”
丁一白接口道:“這事已有耳聞,但金邊花香只能抗拒其邪功,但不能消滅其邪功奈何?”
老人道:“要消滅真不容易!不過也有,可是得不到!”
金不換道:“你老説是萬年金鳥和萬年仙兔?”
老人嘆聲聲:“萬年玉金只是萬年白玉之靈,那已有了主人,絕對得不到的,只金鳥尚未落,也是最好吃七寶中數種可食之物?”
文蒂蒂:“輪王是什麼?”
老人道:“輪王就是佛典中轉輪王!”
金不換道:“瘟牛黨既怕金鳥,可是他們又要前來作計麼?”
老人想了一下,忽然沉重道:“他們走必帶了馬寶和牛黃前來,想用這兩樣東西來引誘金鳥,那會被擒了!”
虛無玉女道:“會擒去?”
老人道:“金鳥如食了整隻牛黃,它就會醉倒!那就毫無反抗的被關進鋼絲籠子裏!
永遠也衝不出了!”
金不換大驚道:“那很危險,瘟牛黨一旦無以畏懼時,中原武林誰是對手!”
老人道:“沒有人能找到澤島的,不瞞諸位連我十姓村所有老輩人物上,能隱約記得,該島的方位,恐怕也只有老朽一人了!”
金不換大喜道:“你去過澤島?”
劉老人道:“沒有,只在某一年,老朽看到一座島形奇如山,但找去時又迷失所在了!”
虛無玉女道:“十姓村中老人們都在沼澤查過?”
劉老人道:“十姓村之有今日,那就是十幾代前的祖先因為探查沼澤而移來的!”
丁一白道:“你老約記方位如何?”
劉老人道:“諸位是正派人物,老朽理當不瞞,諸位如想去找澤島,雖非易事,但老朽可提供一點方法,你們可由來時之路退回去,退到百里時,再偏左,那兒必有三株泥澤中突出的枯木,每株枯木高有十丈,大有合圍,成三角形,一向北,一向東,一向西,再由向北的一株而行,不出十里,必定又有枯木發現,當年老朽就到這裏看到一座奇形山在前方出現。”
金不換道:“多蒙你老點醒,晚輩等感激不盡!”
老人道:“這消息希望諸位勿向外人道,連本村人也不可説出。”
金不換道:“晚輩恭謹遵吩咐,絕對守口如瓶!”
這時裏面已送出飲食,老人親自作陪,笑道:“諸位請諒,只有清茶淡飯,希望不要見怪。”
紫陽劍客搶接道:“你老客氣了?”
正在吃喝中,忽見一個青年進廳報道:“太公,外面有個牛姓老人求見?”
老人聞報,皺眉道:“有請!”
金不換問道:“不是十村的?”
劉老人道:“十姓中人面和心不和,從來沒有上門見面的,在外面遇上只假意交談幾句而已!”
金不換見青年出去後,提出疑問道:“劉老,十姓村為什麼有這種不和現象呢?”
老人道:“那是祖先留下的過節,真正原因也是為了探沼澤而起。”
不一會,忽見廳中大門口走進一個老人來,年有六十多了,穿着如蒙人打扮!
劉老人起身拱手道:“客為何夜來,快請坐!”
飯也快吃完了,大家都跟着離席,只見那老人哈哈笑道:“劉村主,在下牛化,深夜前來,不嫌打攪嘛。”
劉老人拱手笑道:“本來我十姓地不計時間的,只要有客來訪,隨時都非常歡迎,不知牛兄有何見教?”牛老人笑道:“這幾位年輕人是誰?”
劉老人道:“牛兄只管賜教這裏沒有外人,這幾位都是在下鄉親!”
大家坐下後,那牛老人忽然正色道:“劉村主,久聞兄台對黑沼澤形勢十分了解,在下開門見山,願出黃金千兩,想請兄台指引去澤島之路。”
劉老人忽然發沉聲道:“牛兄是聽什麼人説,居然指明老朽知道澤島之路?”
牛老人道:“這就不必問了,一千兩黃金馬上交貨!”
劉老人搖頭道:“千兩黃金確有很大的誘惑力,不過劉某無能為力,澤島乃神秘之區,在下居此已有十數年代了,那連影子也未看到過。”
牛老人忽然發出陰沉的笑聲道:“嘿嘿,劉村主太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劉老人也沉聲答道:“牛兄,這話説得太重了吧?”
姓牛的老人忽然起身道:“打攪了!”
劉老人連手都不拱,大聲道:“送客!”
那迎客的青年立即向牛老人一躬身,把手一攤,説聲道:“牛前輩請!”
牛老人又陰笑一聲,立即轉向外出!
金不換見他走了後,忙向劉老人道:“前輩,此人是何來路?聽他口音似北方人,但説出話來又很生硬?”
劉老人道:“他的來路雖不明,但他不是北方人,此人也許離開中原幾十年了,他的舉動有點如西方人!”
虛無玉女駭然道:“他是由異域來的!”
劉老人道:“他已脱了中原人的習慣,證明他也許是生長在外國的。”
金不換忽然道:“劉前輩,那瘟牛黨首領的問題!”
劉老人驚奇道:“老弟的意思是説?……”
金不換道:“不見得那首領是白人!”
劉老人搖頭道:“老弟,他帶來的都是白人,難道那些人肯認黃種人作首領?”
金不換道:“你老這村子離北村勾家有多遠?”
劉老人會意,立即向身邊青年道:“快派人盯着剛才那姓牛的,看了落在什麼地方?”
青年應聲奔出,大約有半個時辰,只見他急急而回,向劉老喘聲報道:“大公,那老傢伙進了勾家村!”
劉老人跳起道:“這就很可疑了!”
金不換道:“這還不能確定,最好能夠到勾家去探查一下,看看此人與古禽教的關係才好辦。”
劉老人道:“老弟進勾家不簡單,我們十姓村都不能去,除非是外人前去作客。”
丁一白道:“我去如何?”
金不換道:“我們這幾個人都被瘟牛黨提過,一去就會認出來!”
正説着,忽然門外又有人報道:“太公,圍牆外有人要見你老!”
劉老人驚問道:“為保不請他進來?”
那青年道:“他説要在前面樹林會面!”
劉老人疑問道:“這是數年來沒有的事,他是什麼樣的人?”
青年道:“他蒙着面,看不清相貌,不過她的聲音是似老人。”
劉老人冷笑道:“他已瞳了?”
青年道:“他先到樹林中去了,請太公定奪!”
劉老人向金不換道:“老弟,請你代老朽陪伴這幾位,老朽馬上去會那人,看他有什麼事情!”
金不換起身道:“你老不可一人去,此人既然蒙着面,顯然不是光明之舉!”
劉老人道:“老朽不信有詭計!”
虛無玉女道:“怕他對村中打主意!”
劉老人哈哈笑道:“他敢施展調虎離山詭計,姑娘,敝村之中,來個幾十個武林高手也休想稱心如意。”
金不換接口道:“你老既為村長,那晚輩就應陪你老前去。”
劉老人道:“那人既指明會老朽,去多了也許遭其輕視,老弟,老朽多蒙關心,假如諸位放心不下,那老朽就帶着幾個侄輩就是了!”
他起身向那報事青年道:“阿明,你去叫二房大伯和四房二伯相外等着,同時暗傳警令,吩咐全村提防匪人奇襲。”
那青年應聲急去後,劉老人又向金不換道:“老弟,客房已收拾好了,時近三更,諸位請休息,恕老朽少陪了!”
金不換笑道:“貴村是晚生熟悉之地,一切不勞操心,你老請便!”
劉老人拱手道:“那就少陪了!”
大家見他空手而去,紫陽劍客向金不換道:“金兄,此老太大意了!”
金不換微笑道:“此老大意,我們不大意,司馬兄,誰能説我外出不當呢!”
紫陽劍客司馬官看到金不換笑得神秘,聞言之一,立即會意,起身道:“明去還是暗去?”
金不換道:“當然是暗去,我看對方絕對不只一人,假使這其中有鬼,劉老必遭陰謀之計算。”
虛無玉女道:“蒙面人莫非就是那姓牛的老人?”
金不換道:“很難説,我們走!”
他們走出廳門,忽見一個青年走近道:“金大俠,怎麼忘了客房的位置了!”
金不換輕笑道:“少村主,在下等現不想睡呢。”
那青年鄭重道:“諸位的意思要去對面樹林?”
金不換笑道:“兄弟,你不願太公遭人設下陷阱吧?”
青年嘆聲道:“金兄,有勞了!”
金不換搖頭道:“貴村的武功,也許是金某多此一主,不過對面林子距村子不近,一旦有事,這裏是聽不到動靜的。”
他説完,立即領先出村,回頭向大家道:“大家提足輕功,不見危機,我們絕對不可以露面。”
高揚道:“是不是我這個子先探一下如何?”
金不換搖頭道:“對方沒有陰謀則罷,如有陰謀,一露面早被埋伏暗算了!”
丁一白道:“那我們如何通過?”
金不換道:“遇有埋伏,立即搶攻,不管是什麼人!”
樹林約距村子有兩裏,六人提功猛進,在月色朦朧下,尤如六隻無光的流星,橫曳而起,一口氣到了林邊,可是裏面毫無動靜!
金不換回頭道:“劉村主被誘到黑澤邊去了!”
虛無玉女道:“這顯然是陰謀,我們快追。”
丁一白道:“來時我還記得,過了此林,前面還有道土崗,也許就在山崗那面凹地裏動手了!”
金不換道:“快點,我們登上土崗再悄悄前探。”
六個人又向前衝,增了半里樹林,立即登上土崗,齊向下望,忽見那面坡上立着四條黑影,同時看到坡下正有五六個高手在互相拼鬥,一面即為劉老人帶着兩個五十歲出頭的中年,另一面是三個蒙面人!
丁一白急急道,“打得非常激烈,我們如何辦?”
金不換道:“未到危機之際,我們暫時勿動!”
正在這裏,忽聽打鬥的對方有人陰聲喝道:“劉村主!”
“如再不接受領路去黑沼澤,嘿嘿,你們今晚不但無命回村,同時,全村都會毀滅!”
接着只聽劉老人發出喘聲叱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帶路也不能夠這樣強迫於人!”
對手中一蒙面人陰笑道:“在下馬空原,是何來歷你日後必知道,現在只是強迫,再過一會,就不客氣了,帶路與毀村兩條路,你就快點決定走那條,半個時辰的限期快到了!”
劉村主冷聲叱道:“你們沒有能力毀我全村,劉某不是嚇唬大的!”
那蒙面人陰笑道:“你以為一個小小的劉姓村就可抗拒老夫的勢力,嘿嘿,再加上兩村也不夠殺!”
劉老人大怒道:“你們是幻海門?”
那蒙面人大笑道:“幻海門對黑沼澤毫無興趣。”
劉老人如有所悟的大喝道:“你是牛化蒙面的!”
那人大笑道:“原來牛化先向閣下談過了,在下卻沒有那種閒時間。”
劉老人冷聲道:“朋友,你為何單指老夫帶路呢?十姓村的村主多得到十個。”一那蒙面人道:“發現澤島的只有你劉村主一人,這種消息在十姓村知道的不少,劉村主想瞞也不無用,否則在下何必勞師動眾呢?”
劉村主大怒道:“你想強迫萬萬不能如願,現在你可下手了!”
蒙面人陰陰笑道:“閣下真是到死不悟,好,那就不客氣了!”
他忽然向同伴大喝道:“下手!先殺他的晚輩!”
坡上的金不換聽到這裏,立即向虛無玉女道:“姑娘,你和司馬兄、文姑娘,高大哥收拾坡上四人,在下與丁兄下去動手,最好不要放走一人!”
虛無玉女道:“最好留下一個活口!”
金不換道:“只怕不可能,他們行動詭秘,顯然不願別人查出他們的來歷,到了必要時,他們勝不了就會自殺,不過我們儘量捉活的。”
説完後,他向司馬官道:“你們先發動!”
紫陽劍客聞言,立向虛無玉女打個手勢,四人忽然躍下土坡,真如電火一樣,射下就將坡中四個黑影牽住!
坡下三個蒙面人正在加緊搶攻,驟聞坡上有了打鬥,他們似感一怔,為首的忽向劉村主冷笑道:“劉村主,看你不出,居然帶來幾個小輩在暗中!”
他的話未出口,猛見空中落下兩條黑影,一看是兩個青年,同時聽到一個青年哈哈笑道:“劉村主,請退下,這三個不能見人的東西給晚輩等收拾!”
老村主一見是金不換,立即大叫道:“老弟,他們硬得很!”
金不換大笑道:“晚輩的拳頭可以打鋼鐵,不知他們比銅鐵硬多少!”
蒙面三人如風閃開,為首的大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金不換大笑道:“黑沼澤之神,你們要入黑沼澤,那就向本神請教!”
為首的蒙面人立向手下兩個蒙面人揮手喝道:“你們先將這兩個小子收拾,愈快愈好!”
他的手下兩人與坡上四人一樣,又高又大,不開口説話,聞言立即撲出。
了一白急問金不換道:“他的首領未來,金兄不必動。”
金不換笑道:“他要監視劉村主,我們先收這兩個再説!”
敵已撲到,二人各接一個,交手不到十招,金不換即下重手。首先一招絕貨,竟把那蒙面人打飛十丈之外,竟連慘叫都沒有發出,這種武功,立使為首蒙面人大驚失色!
金不換閃身向他哈哈大笑道:“閣下説的,愈快愈好,在下夠快嘛?”
為首蒙面人一見後退,陰笑道:“你是中原什麼人?”
金不換哈哈笑道:“在下説出來你也不知道,那就不必問了!”
為首蒙面人冷笑道:“朋友,你的武功在中原算是數一數二了,你姓鐵!”
金不換大笑道:“鐵亦金耳,閣下你何必分得這樣清楚!”
為首蒙面人道:“在下和閣下交個朋友!”
金不換搖頭道:“涇渭雖同流,但清濁有別,不過閣下説出此話,其中必有用意。”
為首蒙面人道:“閣下可肯願在下借一步説話!”
金不換道:“閣下不怕與村主見怪?”
為首蒙面人冷聲道:“逃了和尚逃不了廟!”
金不換擺手道:“閣下擇於何地會談?”
為首蒙面人一指背後道:“到那竹林去如何?”
金不換哈哈笑道:“閣下的大兵就在那兒嘛,好在金某能在萬軍中取上將之首,請了!”
那蒙面人剛起步,忽然他另一個手下又發出死亡之聲,同時山坡上更是慘叫連起,可是他聽了尤如不聞,身已騰起,如電赴向竹林,這種情形,看到劉村主眼中,居然大吃一驚,如風奔到金不換身邊道:“老弟,去不得,竹林有鬼!”
金不換輕聲道:“老丈,在下欲查他的來歷,不得不去,你老如見此地成功後,宜與我的同伴速回村去!”
下一白接口道:“金兄,我隨你去竹林如何?”
金不換道:“那人未必有陰謀,此去沒有危險,丁兄放心。”
丁一白道:“那他就是藉故逃走了!”
金不換又搖頭道:“那人的武功不是逃走之類,他如要動手,我們只能打敗他,想去生擒不可能,否則兄弟已下手!”
丁一白道:“是的,我剛對付之人就是好手,這種好手死去,那人無動於衷,可見他未把這批手下看重,金兄,那你要小心。”
金不換笑道:“謝謝關懷,再見!”
他説着撲出,一會進了竹林,抬頭一看,只見那蒙面人真個在內,於是上前問道:
“閣下有何指教?”
蒙面人鄭重道:“首先你朋友要承認真實姓名!”
金不換笑道:“閣下僅這點要求?”
蒙面人道:“不,在下要交談的只有中原小鳳凰神鐵奇士,如果朋友你是他,那我們就可開談!”
金不換笑道:“在下就是又怎麼樣呢?”
蒙面人道:“朋友,你這種既未承認,也不否認的口氣,太使在下為難了!”
金不換道:“在下否認,閣下又不信,在下承認,可是又無憑證,這也使在下為難了!”
蒙面人道:“劉村主必定把澤島位置告訴朋友了!”
金不換笑道:“這就是閣下約談的目的?”
蒙面人道:“假使朋友你真是鐵奇士,那想必你希望毀了幻海門,這豈不也是你的目的?”
金不換道:“閣下能否揭下面罩,這比較真誠一點。”
蒙面人立將面罩揭下,忽然現出一張七十餘歲的老臉,鬚髮斑白,目光如電,只見他沉聲道:“朋友,這算真誠了?”
金不換道:“閣下有什麼方法毀去幻海門。”
老人道:“武林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金不換道:“在下可惜尚未得澤島真實位置,這樣説,也許閣下不信?”
蒙面人道:“朋友只要是鐵奇士,凡有所言,在下深信不疑?”
金不換道:“在下確是鐵奇士!”
蒙面人疑問道:“朋友,以你的武功,除鐵奇士沒有第二人,同時以朋友那招‘展翼青冥’,這才使馬某向你約談,因為這是老鳳凰神當年的絕招,然而以朋友的面貌使人生疑,傳聞鐵奇士乃中原少年中第一英俊超羣的美男子,但不知朋友何以這般醜陋!”
金不換笑道:“閣下可知中原本草錄中有一種名叫‘無須果’的東西!”
蒙面人驚訝道:“朋友曾經誤食此果?”
金不換點頭道:“正是因此,所以在下連未婚妻面前都不敢承認!”
蒙面人道:“這使在下全信了,但朋友雖不知澤島真實位置,總不會全不清楚?”
金不換道:“概略位置是知道,但閣下必先立信才可交換!”
蒙面人道:“幻海門中只有兩個難以對付之人,那就是幻祖和幻主,老朽先取幻主之首來會朋友如何?”
金不換見他提出先殺幻主的條件之時,不由暗忖道:“他是認為交易了,可是我不能仗這種手段去除幻海門,這種手段即為陰謀,我一生豈能仗謀對敵!”
想罷搖頭道:“不,在下雖願交易,但交易的條件不是幻海門首腦!”
蒙面人大聲道;“你要什麼?”
金不換道:“在下所懼的瘟牛黨首領,閣下如能取得此人首級,在下願請劉村主説出澤島位置!”
蒙面人沉聲道:“你認識瘟牛黨首領?”
金不換道:“不識!”
蒙面人道:“朋友不識,在下如取來,朋友又憑什麼相信是真!”
金不換哈哈大笑道:“看看古禽教的動靜就明白了,瘟牛黨首領一去,古禽教必夾着尾巴而逃!”
蒙面人想了一下道:“好,在下盡力而為!”
金不換道:“那在下就靜候佳音了!再會。”
蒙面人似對澤島位置須要太重,只見他拱手道:“小鳳神,那你聽鬼哭神嚎罷!”
分手後,金不換立奔劉村,到了廳中,已是五更後了,只見劉村主與其子侄輩正陪着虛無玉女等坐滿一廳,看到金不換回去時,人人高興起迎!
首先就聽老村主拱手大叫道:“老弟,你安全回來了!”
金不換拱手道:“那也是個老人!今晚大有收穫!”
丁一白道:“金兄,你可知道今晚我們殺死幾個什麼人?”
金不換道:“他們都蒙面,在下不知道。”
文蒂蒂道:“六個之中,有兩個是白種人!”
金不換驚奇道:“是瘋馬黨!”
虛無玉女道:“你會談的必為其首領‘十字馬’!”
金不換道:“恐怕不是,他是黃種人,是我們中原人!”
丁一白道:“看他指揮手下的神氣,那與首領何異?”
劉村主道:“否則就是副首領!”
金不換道:“不管是什麼!今晚我放了一把火,今後瘟牛黨和瘋馬黨必定會拚個天翻地覆的!”
眾人聞言一怔,同聲道:“是什麼火?”
金不換道:“以澤島位置交換瘋馬黨大拚瘟牛黨!”
高村主道:“澤島真實位置連老朽也不知道啊!”
金不換笑道:“這個我也未向他絕對擔保!其實如知道也不告訴他,對他這種邪門,千萬勿作君子!”
談之間,天已大亮,愉宅已開酒飯來,吃了飯,金不換向虛無玉女道:“方姑娘,這幾天,我們要到外面去走動,不過人人都得帶上面罩!”
虛無玉女道:“你又有什麼計劃了?”
金不換道:“我們的面貌可瞞瘋馬黨,但不能瞞瘟牛黨,可是我的計劃又要會見瘟牛黨重要人物!”
丁一白道:“也想放火!”
金不換道:“這把火如果不放,他們雙方幹起來不起勁!”
虛無玉女道:“瘟牛黨怎麼會接受你的詭計?”
金不換道:“瘟牛黨自然會中計!”
虛無玉女道:“你倒説説昨夜的經過!”
金不換除了不説自己是鐵奇士,立將昨經過説了一遍後,接下大笑道:“我冒充小鳳凰,那人真個全信以為真,我想鐵奇士既在瘋馬黨眼中很重要,當然在瘟牛黨也一樣,這幾天你們就把我稱作鐵奇士好了,瘟牛黨一聽我出現,其重要人物必定要會我。”
文蒂蒂道:“昨夜金大哥沒有蒙面,那人怎會相信?”
金不換笑道:“我當然有辦法使其相信!”
劉老人道:“老弟,難道你要去勾家?”
金不換道:“那倒是不必,同時瘟牛宮人也不會死呆在勾家不出來!”
劉老人道:“金老弟,你想會瘟牛黨,老朽倒有一個地方告訴你,到了那裏,也許能遇到瘟牛黨中人物。”
金不換道:“什麼地方?”
劉老人道:“此去向西北方走,距離這裏有二十幾裏之處,那兒有座各族人民混雜而居的小鎮,説是鎮,但無內地市鎮的形式,不成街道,全是木頭屋子,雜亂如苗村,但有各種飲食可買,此地只有那座鎮是唯一的交易之處。”
金不換道:“這真想不到,近黑沼澤處還有鎮!那太好了!”
劉老人道:“我們十姓村要買東西,也除此無他處。”
金不換道:“那我們就走!”
劉老人道:“老配派個人替諸位帶路,雖只二十里,要走過很多崎嶇之地才能到!”
虛無玉女急向大家道:“我們快帶上面罩動身!”
人人都有自己的面罩,這是江湖人不可少的東西,他們帶上後,劉老人已派出一個青年領着出門,他也帶上面罩的。
時正已初,大家不急不徐的向西北角行去,那青年名叫劉令,只見他向金不換道:
“金大俠,十姓村其他幾姓在這一路上不斷有人,諸位千萬勿叫出在下姓名!”
金不換笑道:“那你也勿叫我金大俠啊,到了鎮上,你們大家都叫我鐵奇士好了!”
虛無玉女道:“那你得先説明計策才行?”
金不換笑道:“我準備好了,這是一張策略圖,你們看看就知運用了!”
他將一張字條給大家看,只見大家看後都會心一笑。
金不換收回字條,又笑道:“除非鎮上沒有瘟牛黨,否則這把火是放定了!”
不到一個時辰,他們看到一座集市,只見人頭擁擠,真是各色各樣的種族人物都有,出奇的是,漢人也有不少!
進入鎮中,劉令輕聲向金不換道:“吃東西還是裝作採辦貨物?”
金不換道:“有茶館沒有?”
劉令道:“這兒沒有人喝茶,只有乳酪可飲!”
金不換道:“找一家這樣的館子也好!”
劉令笑道:“這哪裏有館子,你們看,都是木柵篷子,不過這種地方是男女不分,無須避忌!”
他領進入一家飲食柵內,那是蒙人開的,劉令説了幾句蒙語,立見一箇中年蒙人送上一盤乳酪,在一張粗笨的桌子上擺下,沒有磁碗,用的是瓦器,盤中還有烤牛排,黑麪包,僅此而已。
金不換輕向虛無玉女笑道:“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吃不下也得裝作點!”
虛無玉女笑道:“你有什麼發現沒有,這裏麪食客真不少啊!奇怪,他們與我們有同感,帶面罩的佔多數!”
金不換道:“愈是這樣,愈見其中人物這簡單!”
丁一白道:“金兄留心背後,擺在樹下的那外面一桌,雖只坐着兩個蒙面人,但我看得很礙眼!估計他們是中年了!背上還揹着傢伙!”
金不換道:“那就開始罷,照計劃,一步步的進行。”
大家會意,忽見高揚突然一拍桌子大叫罵道:“媽的,什麼瘟牛黨,老子找了幾天了,連一個龜孫子都沒有見到!難道他們縮到龜窩裏去了!”
這一下聲音真不小,立將所有食客都驚起了!
丁一白接口道:“高老大,你這是算什麼?瘟牛黨聽到鐵奇士來了,他們還敢出來!”
高揚吼聲道:“格老子如找到他們龜窩,非把他們一個個掏出來不可!”
金不換忽然起身道:“二位,不要性急,我們慢慢來,他們在黑沼澤不敢施邪門,當然就不敢目中無人了!”
大家裝作吃完了,跟隨他行出木柵,紫陽劍客的接口大笑道:“鐵兄,你探到澤島的位置如何?”
金不換道:“劉村主全告訴我了,過兩天我們就動身!”
虛無玉女道:“瘋馬黨要向你打交道,那是鬼計?”
金不換大笑道:“談是談了一次,但我開始的條件,他説要考慮!不過瘋馬黨非答應我的條件不可!”
出了木柵,忽見那樹下兩蒙面人同時起立,目光盡向這邊射。
丁一白輕聲向金不換道:“有八成了!”
金不換點點,故意回頭大聲道:“我們去罷!這裏沒有什麼可玩的了!”
他領着直奔僻靜處,不一會,走到一座石山上,他四處看看,朗聲笑道:“今天天氣真難得,諸位,我們就在這裏休息,總要混亂的苗鎮強多了!”
虛無玉女輕聲道:“那兩人悄悄盯上了!”
金不換道:“何止那兩人左右兩側都有人!”
忽然,有人陰笑道:“那位是鐵奇士大俠!”
音落人現,兩條如風的人影縱空而落!
金不換起身冷問道:“二位是誰?”
兩個蒙面人就是乳酪篷裏所見的,只見其一冷聲道:“都是武林人,何必打聽!”
金不換輕聲道:“二位有何指教?”
説話的蒙面人陰xx道:“閣下可知眼前的處境!”
金不換故意向下一望,只見一霎到了十幾個蒙面人,他裝作吃驚,大喝道:“你們要怎樣?”
那蒙面人道:“説出澤島的位置,諸位可以獲得全屍!”
丁一白大喝一聲,猛的展開攻勢,如電撲向那蒙面,真是快得出奇!
紫陽劍客、文蒂蒂、高揚、加上劉令等,如影隨形,應聲全動,各找一敵或兩敵,出手就是全力搶攻!
虛無玉女一看,敵人多出半數,心向金不換道:“你不要動,我要照顧師妹和高揚!”
金不換笑道:“眼前沒有特殊高手!”
虛無玉女道:“你準備拖時間?”
金不換道:“不然引不出重要人物!”
虛無玉女聞言有理,立即停止行動,她只在山頂四面監視。
敵人雖多,但不是這面幾人的對手,只殺得亂不成章!
約有半個時辰,忽然由空中落下一個人大喝道:“雙方住手!”
金不換立即迎上冷知道:“閣下何人?”
只見他哈哈笑道:“閣下就是鐵大俠!”
那人間道:“鐵奇士為武林最轟動之人,老朽難得一會,請問鐵大俠真的知道澤島位置嗎?”
金不換道:“這有何假,同時還有瘋馬黨向在下出過高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