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還活着呀!你這個樣子,簡直讓我不敢認你了”
吳星攏了攏蓬亂的頭髮,掩了掩半開的胸衣,不無譏諷地微笑着,看着躺在擔架上的劉海。
房門口一個人影一閃。劉海能認出來,那是牛倌。
大白天,吳星招野漢子!
劉海嘆了口氣:“吳星,你把牛倌叫轉來,我有話説!”
他的聲音仍是極為虛弱,但十分堅決。
他被人發現時已經昏迷不醒,因而被抬回了家。眾人見吳星兀自在屋裏和另一個男人調笑,心中有氣,便扔下劉海走了。
而劉海又醒了過來,他剛醒過來吳星就走出門來了。
吳星慢慢看了他一眼:“幹什麼?”
劉海忙道:“算了算了,別叫了,沒什麼……你放心,要殺我的人與你的仇人無關。”
吳星默默點點頭:“我扶你過去吧!”
劉海苦笑着搖頭:“不用了,好像我自己應該能站起來。”
他掙扎着爬了起來,一隻右手軟搭搭地,肩頭腫得老高,半分力也使不上。
吳星在一分冷冷笑着,果然不去扶他。
劉海立穩了,笑了笑:“還好,腿沒斷。……你進屋去吧,我沒事兒了。”
“據我所知,如果你的肩膀不早上藥救治,很有可能一隻右手會殘廢的!”吳星慢悠悠地説,好像很高興看見劉海受傷。
“這是我罪有應得,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劉海苦笑連天:“廢了就廢了吧,一隻手照樣可以推牌九的。”
“不過,我還是勸你進屋去,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吳星笑眯眯的,顯得出奇的體貼。
“這又何必?只要死不了就行!咱們彼此不相干,怎麼樣?”
“這麼説,你是吃醋了?因為我剛跟野男人歡娛過了?”
吳星笑得甜蜜蜜的,纖腰也微微扭動起來。
“不能這麼説,他才真正是你的男人,我不過是個賤狗而已,人渣子而已。你若是費心為我包紮,那才叫傻透了!”
劉海的笑也很迷人,似乎他沒受傷似的,又好像他是在跟一個老朋反聊天,聊得還很開心。
“不,我敢肯定你吃醋了!”吳星快樂地叫了起來。
有些人為自己能刺傷別人的心而高興,因為他們認為那樣可以證明他們的力量。
吳星就是這種人!
劉海哈哈一笑:“你説什麼是什麼好了!”説着轉身往門外走。
吳星在背後笑道:“劉海,你知道我怎麼對付吃醋的男人嗎?”
劉海嘻嘻一笑:“我不想知道……啊——”
劉海肩膀傷口上受到了重重的一擊。劉海的身子重重地摔了下去。
吳星嘻嘻笑道:“這就是我的辦法!”説罷轉身進屋,動作又嬌柔又可愛。
劉海又昏了過去,比上一次更要命。
但他旋即醒了,幾乎是剛倒下地就醒了。
心中有某種力量的人,永遠不會長時間昏睡的。
劉海必須馬上站起來,所以他就站了起來。
世上有些事情,用常理根本無法解釋。
眼下的事情就無法解釋:劉海幾乎是跳起來的,而且幾乎是飛跑着出了院子。
他的身影剛消失,吳星臉上帶着諷刺的微笑走了出來。
但那微笑馬上僵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她不能相信的事情,一個重傷之後又被擊倒的人,會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她想不出劉海是怎麼消失的。
因為她永遠理解不了劉海這種男人。
這種是人又是畜牲的男人。
劉海打馬狂奔。
這條路他太熟悉了,過去的兩年中,他不知跑過多少回了。
然而這一次的心情卻永遠不同,絕對不同。
肩腫上的劇痛一陣一陣襲來,痛得他全身麻木,一陣陣昏眩,好幾次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
但劉海沒有倒下。
原因和他能神奇地從昏死中跳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