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琳……星琳!-起牀了嗎?」一大清早來到艾星琳房門口,阮阮小心翼翼地敲門問道。
今天是艾星琳寫真集勘景、定裝的日子,不少工作人員已經抵達,就等着主角出現才能開工,可大小姐她卻遲遲不見人影,惹得忠哥沒好氣地要阮阮上樓找人。
在門外喊了十來聲都得不到回應,阮阮開始有些擔心了。
「該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她遲疑了會兒,終於決定開門進去看看。
「星琳?」哇,房裏怎麼這麼暗呀?
早晨明媚的陽光全教厚重的窗簾阻擋在外頭,十來坪大的豪華房間內一片漆黑,阮阮只能憑記憶摸索着來到窗邊,刷地一聲拉開了窗簾。
「唔……」身後,傳來不滿的抗議咕噥,那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低沉,怎麼也不像星琳平常的嬌氣,反倒像--像是男人的聲音!
「星琳,-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看着大牀上用被子從頭到腳包得密不透風的人球,她有些遲疑,緩緩伸出手想扯開那張薄被……
「哇啊啊啊!」女性尖鋭的驚呼,響徹了整幢宅子。
怎麼也沒料到薄被下竟會探出一隻男性黝黑的手,一把將她硬扯上牀,更過分的是還將她壓在身下東摸西弄,被嚇得不輕的阮阮倏然尖叫出聲,反射性地弓起腳給對方狠狠一踢。
「哎喲--痛!」被一擊命中要害的色狼發出痛苦哀嚎,疼得滾下了牀,也離開了阮阮嚇得不住發顫的柔軟身子。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聽見了阮阮的慘叫,樓下大批工作人員急急忙忙衝了上來,沈懷德自然也在其中。
那聲尖叫對他來説並不陌生,分明是阮阮出了事,急得他丟下了正在線上和艾略特討論到一半的工作,三步並做兩步地趕來。
一上樓,他的目光不斷梭巡着心上人兒的身影,同一時間,房內附設的浴室門也砰地一聲被人給推開。
「搞什麼?一大早吵死人了!」擦着一頭未乾的發,艾星琳穿着浴袍,臉色不佳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星琳,-沒事?太好了、太好了!」忠哥和一票工作人員見她好端端地站在那兒,都放下了懸着的一顆心。
「我當然沒事,倒是你們一大羣人闖進我房間幹麼?」瞪着不請自來的大隊人馬,艾星琳遮遮掩掩着尚未着妝的素顏,頗為不悦。
「呃,我們是聽到尖叫聲,所以……」眾人的目光,這才緩緩移向瑟縮在牀上的「肇事者」。
「阮阮,-沒事吧?」不顧他人詫異的目光,沈懷德焦急地走向怔坐在牀上、臉色蒼白的阮阮。
「懷德……嗚……好、好可怕!」見到熟悉的面孔,阮阮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猛地撲進他安全温暖的懷中。
「別怕別怕,沒事的!什麼東西嚇着-了?」低聲誘哄着,他不住安撫受驚的她。
「阮阮?-怎麼會在我牀上?」瞪着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牀上的阮阮,艾星琳脱口問道。
「是啊,阮阮,剛才那聲是-叫的吧?搞什麼弄得大夥這麼緊張!」忠哥見當家女藝人好好地什麼事也沒發生,鬆了一口氣之餘,臉色不快地質問。
「喂,你們説話太不客氣了吧?沒見到她嚇得不輕嗎?」沉黯的利眸一一掃過來人,沈懷德冷冷地開口。
阮阮的臉色有些異樣的蒼白,嬌小的身子還輕顫不止,明顯是被什麼事給嚇着了,這副嬌弱可憐的模樣看在他眼中,讓他感到心疼不已!
同時他也意外着,這羣人難道眼中都只有艾星琳那棵搖錢樹,沒看到阮阮被嚇得不輕嗎?為什麼連個基本的關心都沒有?
「發生什麼事了?阮阮,-還好吧?」唯一和阮阮交情較好的妮吉,自人羣中擠了出來,跟着來到牀邊安撫。
「有……有……有色狼……」微顫地開口,阮阮指着牀畔泣道。
「色狼?!」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其中又以艾星琳的神色最為詭異,她乾笑着開口,「阮阮,-還沒睡醒嗎?説什麼傻話?這裏怎麼可能會有色狼……喂!那個園丁,你在幹什麼?」
她制止的話還來不及説完,就見沈懷德一把掀開牀單,果真在牀下看見了阮阮口中的那匹「狼」。
「呀!真的有人!」
饒是平常大膽的妮吉,此時也被嚇得花容失色,和阮阮雙雙包成一團。
「混帳,給我出來!竟然敢躲在這兒偷襲!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硬是將躲在牀底下、還半裸着身子的男人給揪了出來,沈懷德氣極地朝男人奉上了幾記拳頭,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睛的大膽狂徒。
「哇啊!別、別打我!不關我的事……哇啊!救命啊星琳--哇啊啊!」被打的男人放聲高喊,教眾人又是一愣。
「星琳?」大夥質疑的目光調向尷尬站在一旁的艾星琳。
「這男人-認識?」沈懷德甩甩手,指着蜷在地上的男子問道,神色陰鬱得駭人。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我不是故意輕薄那女人的!我睡昏頭誤以為她是星琳才會出手……」護着自個兒被打腫的臉頰,男人瞥了眼躲在沈懷德身後的阮阮,頻頻哀叫。
「咦?星琳,他是-男朋友嗎?」聽了對方的解釋,阮阮這才有勇氣探出頭,恍然大悟地望向艾星琳。
這麼説來,原來這男人是搞錯對象了呀?
呼!害她嚇了好大一跳,還以為有色狼出現了呢!
「什,什麼嘛!是阮阮自己不好,隨便闖入我房間才會造成誤會,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看,安東尼的臉被你傷成這樣,接下來怎麼陪我拍照?」不甚自在地辯解着,艾星琳急忙上前探看男人慘遭毒手的俊臉……呃,現在已經成了一顆浮腫的麪糰了……還會哀哀叫的那種。
「天啊,他是安東尼?他是安東尼!」望着臉上傷痕累累的男人,忠哥突然抱頭痛呼,一旁的工作人員和妮吉也愣住了。
「咦?糟……i糟了!」阮阮聞言,俏臉一片慘澹。
「怎麼了,阮阮?」察覺她的不安,沈懷德低問。
「完蛋了,懷德……那個男人,他--他是星琳寫真集的男主角呀!」
而他剛剛,正好把男主角給打成豬頭!
這下明天要怎麼開鏡?
他們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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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攝影的工作因為那天的一場誤會,延後了將近兩個禮拜才開拍。
在這期間,阮阮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地過日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又闖了什麼禍,鐵定會被忠哥拿掃把趕回台灣。
「阮阮,今天又要麻煩-了。」一聲微帶黏膩的呼喚,自阮阮身後響起,讓她感到全身不對勁。
她緩緩回頭,沒有意外地看見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
「嗨,揚柯先生。」她有禮貌地點頭回應,不着痕跡地和對方保持距離。
「不不不,親愛的阮阮,請-別再那麼拘束的叫我,我比較希望能聽-喚我安東尼!」他掛着一臉風流恣肆的笑容朝她走近,那身形那姿態,都優雅俊帥極了!
可每次被那雙妮吉稱為「帶電的桃花眼」深情望着,阮阮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解剖台上的青蛙,危機感四起……
「呃,揚柯先……我我我我是説安東尼……」瞪着步步向她逼進的男人,她一退再退,實在覺得很頭疼。
安東尼-揚柯--也就是那天不幸被阮阮誤認為色狼,還遭沈懷德痛打一頓的男人--原來他是名中美混血的模特兒,傷勢復原後的臉蛋堪稱俊俏迷人,難怪會被選為艾星琳寫真集中的男主角。
可不知為何,這男人自從初識那天開始就老愛纏着阮阮,讓她避之唯恐不及,就怕被對方給逮到,一如此刻。
「安東尼先生,你一會兒就要拍照了,不去準備一下好嗎?」阮阮好努力地想法子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畢竟安東尼是忠哥重金聘請來的名模,萬一一個不好惹他生氣,自己工作説不定就不保了,所以面對安東尼這些日子的勾勾纏,阮阮也都只能採取迂迴戰術,能閃則閃、能躲就躲,就是不想被他遇上。
「準備?該做的我都做好了,現在就等着直接上陣!到時候只要把這件浴袍脱掉……」
安東尼笑嘻嘻地説着,做勢要將身上的白色浴袍褪去,嚇得阮阮急忙-住雙眼。
「呀!別、別脱!」限制級鏡頭,她可不想看-!
「怕什麼?又不是全裸,我都不怕了-還怕,真是清純可愛的東方小美人-!」存心戲弄她,他笑得好不得意,可話才説到一半,就感到背後傳來一陣寒意。
「喂,你這傢伙又在騷擾她嗎?」肩上扛着一把鐵鏟,沈懷德神色下豫地來到一旁。
他就知道,這男人又不懷好意地纏上阮阮了!
這些日子他已經儘量排開需要進公司的行程,就為了能多換取陪在阮阮身旁的時間,再過不久她就要回台灣,彼此能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很少了,現在還莫名其妙冒出一個不安好心的安東尼,簡直就在考驗他的耐性,教他益發的忍無可忍。
「説什麼騷擾這麼難聽?不過是交個朋友,大家多認識認識啊!」挑高了兩道濃眉,安東尼不悦地回道。
兩個男人誰也不讓誰地在長廊上對峙着,教一旁的阮阮心急不已。
自從那天沈懷德打了安東尼後,他們的關係簡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每次見面就要吵上一回,讓她看了心驚膽跳。
「交朋友?哼,你只要好好伺候那位大小姐就夠了,別來招惹阮阮。」沈懷德嘲諷地嗤笑。
全宅子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這小白臉是艾星琳的現任新歡,既然如此,這傢伙幹麼還想來染指他清純可愛的小羊兒?
對,阮阮是「他的」!
其他人休想覬覦可口的她!
在心底負氣地想着,沈懷德絲毫沒察覺,自己這種毫無理由的獨佔欲,若看在旁人眼裏,也同樣是不可理喻吧?
但他就是不管,他就是想要她!也只要她!
「嘖嘖嘖,好大的口氣啊!叫我不要招惹阮阮?請問你是憑哪一點足以使喚我、命令我?你是她什麼人?哼,不過是個臭園丁,有什麼了不起的?這麼囂張,當心我一句話就讓你沒了工作!」冷下了一張俊顏,安東尼神色變得詭異,脱口而出的話更是字字羞辱。
「揚柯先生,請你別這樣!」一旁安靜許久的阮阮終於鼓起勇氣開口了。
一方面不忍見沈懷德為了她的事遭人諷刺羞辱;另一方面,則是被安東尼倏變的臉色駭着,她跑到兩個男人中間,試圖阻隔那一波波的暗潮洶湧。
「阮阮,-幹麼替那種男人説話?」安東尼板着臉説道。
「喂,什麼叫『那種男人』?我可是阮阮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你這外人少來攪局!」一把摟過了心愛的小羊兒,沈懷德對於阮阮剛才「仗義執言」的表現非常滿意,笑開了俊臉向對方嗆聲。
「男朋友?你和她?」不可置信的褐眸來來回回在兩人身上打轉,安東尼陰晴不定的神色教阮阮有些不安。
她不自覺地往身旁的沈懷德懷中偎去,而這樣親暱的舉動看在安東尼眼中,更是礙眼刺目極了!
對於阮阮,他承認自己只是為了貪圖一時的新鮮感才會看上她。
畢竟自小生長在美國,他很難得有機會碰上如此傳統又羞怯的東方女性,阮阮這種一逗弄就會臉紅無措的反應對他來説既新奇又有趣,相較於作風大膽開放的艾星琳,甚至是那些美國妞兒,阮阮身上藴藏了一種很不一樣的風情,自然也加深了他的挑戰慾望。
只是沒想到,這小女人身邊竟有個這麼惱人的阻礙存在,老是破壞他的好事!
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沈懷德,安東尼才又淡淡開口,「哼,是嗎?阮阮-也太沒眼光,隨隨便便就被這男人給騙了!他不過是個園丁,有什麼好?」
和一個成天髒兮兮的園丁相比,像他這種乾淨清爽的男性,才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白馬王子人選。
「我可不會輕易放棄的,阮阮。」有些負氣地,他撂下了話。
向來不容人拒絕的他,怎能忍受被個不起眼的園丁比下去?
忿懣妒忌的火苗自心底竄起,燒紅了他的眼,他不屑地哼了聲,這才高仰起頭,像只高傲的孔雀般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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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德,你在生氣嗎?」輕扯了下他的衣-,阮阮小聲地開口。
由於寫真集的拍攝十分注重隱私,因此不必要的工作人員今日都被擋在拍攝現場外,也讓阮阮得以忙裏偷閒地喘口氣,跟着沈懷德一同來到還在整理階段的後花園。
他們倆一人拿着一隻花鏟,忙着在規劃好的花圃中栽下花苗。
「生氣?」搖搖頭,沈懷德失笑,「不,我沒有。」
他心情雖然有些煩悶,但還不到生氣的地步,安東尼那傢伙還沒這層功力教他真正動怒。
「怎麼,-以為我會為了那男人的挑釁動怒?」他問,一語道中了她的擔憂。
「因為……因為揚柯先生的話……」真的很無禮呢!
垂下頭,阮阮對於他今天所受到的屈辱感到難過,同時懊惱自己沒有一副好口才可以替他抱不平。
「這沒什麼的!如果別人無禮的挑釁我都得一一回應的話,豈不是太浪費自己生命了?我還有許多事得做,沒空理會那些無聊的人呢!」他笑,笑得十分愜意自得,也讓她跟着心情愉快許多。
是啊!過去她怎麼沒換個角度想過?
與其和一個不懂自己的外人爭辯,還不如拿這些時間做更有意義的事、充實自己的生命!
「好厲害……」她崇拜的目光,直直望向他。
「呃,阮阮,-説什麼?」
被她這樣毫不掩飾的目光鎖定,他有些困難地撇開了頭,在心底努力剋制着自己--
不能餓虎撲羊、不能餓虎撲羊……千萬不可以獸性大發啊!
「懷德,我覺得你真的好厲害!有主見、有想法,還能貫徹自己的信念,簡直是帥呆了!」阮阮緊握雙拳,好崇拜好崇拜地説着。
聽着她誠摯悦耳的證美,沈懷德的男性自尊也跟着膨脹再膨脹,滿足得無以復加!
她被太陽曬得泛出健康色澤的臉龐,因方才興奮得揮舞花鏟的動作沾上些草屑,整個人看來俏皮可愛,相較平時的羞怯拘謹別有一番風情,看在他的眼底,更是迷醉人心,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你和藍璃真的好像呢!」
最後,阮阮開心得下了結論,卻教沈懷德倏地沉下了俊顏,心底什麼迷醉渴望全都被拋到一旁,腦海中只不斷迴響着那個陌生的名字。
「藍離?」他危險地-起眸,心中警鈴大作!
聽這名字,該不會是哪個男人吧?
是阮阮在台灣的男性友人嗎?還是--還是她的男朋友?
「懷德,你怎麼了?臉色怎麼怪怪的?」在一旁偷覷着他變化多端的表情,阮阮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説,藍離是-什麼人?」他一臉嚴肅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藍璃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她在某些方面也和你滿像的呢!像是見敢、有主見、有目標……對了,她現在也在紐約留學喔!只可惜最近工作太忙,我都沒機會去找她……」她開心的扳着手指數着兩人相似的地方,絲毫沒察覺他愈來愈凝重的神色。
那傢伙居然也在紐約!
情勢對自己如此不利,他不由得生起了警戒心。
「阮阮-該不會……喜歡那個人吧?」他有些艱澀地開口,從沒想過阮阮早已有了心上人,那自己該怎麼辦?
她又把他放在心中的哪個位置?
「喜歡?嗯,我是很喜歡藍璃呀!」點點頭,阮阮這樣直接的回應無非是給了沈懷德重重一擊。
他忍不住緊握住她的肩,沉聲問道:「那我呢?-喜歡我嗎?有比喜歡他更多嗎?」
「耶,你和她?這個……這個根本不能相比吧?」
沒想到他竟會提出這種羞人的問題,阮阮倏地臊紅了臉兒,低下頭來不好意思看向他。
「為什麼不能相比?難道在-心中,我就這麼差勁嗎?」
自己竟然連和情敵一較高下的資格都沒有!
這對男人來説,無非是最大的打擊!
「懷德,你在説什麼呀?你是你,藍璃是藍璃,兩個人不一樣啊!」有些無措地抬起頭,她不解他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怎麼會不一樣?我和他,-只能選一個!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忍受和另一個男人分享-的心!」氣惱地低吼,沈懷德狠下心吐出心中的痛楚,可她的反應卻讓他一口氣差點梗住。
「咦?另一個男人?」阮阮眨着一雙無辜的水眸,小臉上滿是茫然,「哪裏有另一個男人了?」她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不是説喜歡那個叫藍離的男人了嗎?」他咬牙忿懣地道。
「藍璃?藍璃是好姊妹呀!人家是女孩子耶!」直到現在,她才恍然大悟,明白他究竟在惱什麼了。
看樣子,這個誤會可大了呢!
「什麼?藍離是女的?」這下子糗了!
可疑的紅雲,悄俏爬上沈懷德麥色的臉龐,一路擴張至耳根。
「-、-幹麼不早説清楚!」他有些窘地嗆聲。
「你又沒問,我怎麼知道……」她怎會知道他竟誤會了呢?
見她一臉無辜地回答,沈懷德知道自己臉紅了,而且還是爆紅的那種!堂堂男子漢這副模樣簡直是丟人-!
「嗯,人家她的名字是琉璃的璃喔!不過別難過,常有人搞錯的説。」
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阮阮儘可能維持着同情的神色,可是、可是--
噢!這大男人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她實在好想笑好想笑好想笑呀!
「-想笑就笑出來吧。」默默地,他認了。
「啊,你不要難過,我不是在嘲笑你啦!只是、只是,藍璃是我的好姊妹,你是我的……嗯……我的情人……」她有些羞怯地説着,覺得自個兒心頭卜通卜通直跳,臉兒也跟着熱燙了起來。
「所以、所以,我對你的『喜歡』、和藍璃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用盡全部勇氣好不容易説完這段話,阮阮一張嬌顏也已經紅得像顆熟透的番茄了。
意外的聽見她告白,沈懷德的心情與她同樣歡欣激動。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將沾在她頰畔的泥屑輕輕抹去,温柔的舉止讓她一瞬間有些失神,旋即低垂下暈紅的雙頰,那嬌豔的緋色比欄杆上盛開的野薔薇更美麗,教他心動難耐。
他一個傾身,輕輕淺淺地,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個又一個吻。
日頭炎炎,雖然時已盛夏,但他們卻在彼此的唇上,尋到了專屬於春天的甜美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