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山才是錦繡館的經理,錦繡館的頭面人物,但是她大部份時間都不在這裏。所以,做為錦繡館的‘錦繡女王’,林微笑時常遇到這種被人邀請喝酒的事情。
熟悉的人或者不得不給面子的人,她都會喝上一杯。當然,有些人她也會婉言拒絕。
要是每一個客人要和她喝酒的要求全都答應,她還做什麼‘女王’?乾脆做一個‘酒鬼’好了。
她不認識這個年輕人,可她清楚,今天能夠進入這間包廂裏面的都是谷鬱恆的親戚朋友。谷鬱恆是錦繡館的白金會員,每年在錦繡館的消費達七位數。今天是他的生日,看在他的面子上,她也要和他的朋友喝上一杯。
“這是我的榮幸。”林微笑笑着説道。跟在男人的身後朝着包廂的角落那邊走過去。
包廂角落裏是一羣年輕人,應該都是客人們的子侄或者谷鬱恆兒子谷明明的朋友。
“蔡少,人我給請來了。”請人的年輕人笑呵呵的對坐在沙發中間的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説道。
中年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西裝裏面襯着白色的襯衣和淺灰色的馬夾,襯衣領口處還打着一隻黑色領結。臉頰微瘦,戴着幅無框眼鏡倒也顯得文質彬彬。只不過因為他的眼睛狹長,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非常陰冷的感覺。
“林小姐?”蔡濃沒有起身,仰起臉看着林微笑,舉起杯子裏的紅酒,説道:“久仰大名。我敬你一杯。”
“蔡大少是外地過來的?以前不熟悉,以後你可要多來照顧我們錦繡的生意。”林微笑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笑着説道。她不知道這位人士有什麼來頭,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清楚。只是從剛才那個年輕人的邀請詞裏知道他姓‘蔡’。“你遠來是客。這一杯我敬你。”
“客氣了。”兩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相視一笑,然後各自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完酒,林微笑正要出聲告辭,沒等她説話,蔡濃就拍拍身邊的沙發,説道:“林小姐,坐下來我們談談。”
林微笑一臉甜美的笑,説道:“蔡大少,我也很樂意和你好好聊聊。可外面還有事情需要我出去處理——要不,等我忙完再過來陪你喝上幾杯?”
這是林微笑慣用的拖延大#法。
等到她忙完,誰知道要到什麼時間?
一般客人得到林微笑這樣的回答,大多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會再出聲勉強。
可是,蔡濃明顯的就有些不上道了。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眯了起來。因為這麼一眯,眼睛就更顯窄長。像是一把尖細的匕首。
“林小姐,你很不給面子啊。”蔡濃冷聲説道。
“蔡大少,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是我確實有事兒——”林微笑臉上還帶着笑,只是心裏開始往下沉。她早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事情當真發生,她卻有點兒無能為力的感覺。
以前,仗着錦繡館在明珠的地位和那若隱若現的後台,大家不敢對她怎麼樣。
但是,現在有人不把她的後台放在眼裏,她能怎麼辦?
“坐下。”蔡濃聲音低沉的喝道。
“林小姐,你就坐下吧。”旁邊一個圓頭圓腦的小胖子冷笑連連。“不然的話,你就得躺着了。”
這是谷鬱恆的兒子谷明明,是錦繡館的常客。顯然,他也不太把林微笑這個經理助理放在眼裏。
“躺着比坐着好啊。咱們蔡大少請她過來坐下,最終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她躺下來嗎?”谷明明旁邊一個戴着黑框眼鏡臉上長滿痘痘的瘦高個嘻笑着説道。
“對不起。我很忙。”林微笑説道。轉身就要走人。
像是早就考慮到她的反應,那個剛才請人的清秀小帥哥搶先一步擋在她的前面,笑呵呵的説道:“林小姐,你這麼不給面子,會遭報應的。”
“如果你再不讓開的話,我就要叫保安了。”林微笑寒着臉説道。
“保安?叫保安來幹嘛?打人啊?”清秀小帥哥笑呵呵的説道。“你有病吧?就憑你也敢叫保安來動我們?讓你們老闆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他是怎麼教人的。一個狗屁的小助理也敢威脅我們——真是笑話。”
“林小姐,坦白説吧。”蔡濃扶了扶眼鏡,看着林微笑説道:“我找你過來,就是要睡你。你給我睡,我給你捧着哄着。你不給我睡,那可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
林微笑的臉都綠了。
氣的。
原本能夠進入錦繡館的,大多是錦繡館的會員,會員的資質和背影都經過特殊挑選。骨子裏再壞,終究要維持面上一張皮。
但是,今天是谷鬱恆的生日,他做為白金會員,是可以帶朋友進來消費的。所以,客人的身份和人員資質就沒辦法審核。
她經歷過客人藉着酒勁兒的搭訕和調戲,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麼不要臉又這麼蠻橫把話説的這麼直白又這麼的讓人難以接受。
她正準備對着領口的麥克風喊保鏢進來幫忙時,卻聽到身後有人説道:“要不,你睡我吧?”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林微笑一轉身,就看到唐重一臉笑意的站在她的身後。
“你——”林微笑正要給唐重打招呼,問他怎麼來了。
唐重擺了擺手,眼睛卻瞄着蔡濃,説道:“我陪你睡,怎麼樣?”
“——”蔡濃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把刀子。
這傢伙敢出來出頭,那就證明他有出頭的本事。
“你不回答這是默認還是拒絕?”唐重一幅不肯罷休的架勢,往前走了兩步,近距離的站在蔡濃的面前問道。
“你是誰?”圓臉胖子谷明明出聲喝道。
“這不重要吧?”唐重笑着説道。他指了指蔡濃,説道:“林微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他不也逼着人過來陪睡?”
“怎麼?你要管這樁事兒?”蔡濃冷臉問道。
“這不是很明顯了嗎?”唐重倒是笑呵呵的樣子。他早就料到有人會跳出來砸場子,沒想到今天恰好碰着了。
林微笑畢竟是剛剛接手錦繡館,她有曾天翔那個胖子的八面玲瓏,卻沒有曾天翔的人脈深厚神神鬼鬼的都能混個臉熟。
這樣的情況下,有人把錦繡館或者説把林微笑當做軟柿子捏就沒有什麼值得奇怪了。
蔡濃站了起來。
他身邊的一羣公子哥也全都湧了過來。
還有三五個穿着禮服或者長裙的女人混在人羣后面,只不過都是一幅看好戲的架勢。蔡大少要睡別人,她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在華北的時候,據説他在街上看中了女人就直接讓保鏢把人拖到車上帶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今天能夠先和人碰一杯酒再進入正題,那已經是相當的有耐心了。
林微笑快步擋到唐重前面,小聲問道:“要不要叫保鏢?”
做為錦繡館的負責人,她有必要站到前面來解決事端。
“叫保鏢幹什麼?打擾了別人的生日宴會可不好。”唐重笑着説道。“還有,女人應該站在男人的身後。你跑到我前面去幹什麼?”
林微笑心裏一曖,乖乖的退到唐重的身後。
“你們是想打架還是想吵架?”唐重看着面前的一羣人問道。“要是打架,我一個挑你們一羣。要是吵架,你們一羣可以挑我一個——打架吵架隨你們選擇。不過做為一個男人,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直接一些。恰好我今天晚上和幾個女人動了手,還沒有打過癮。”
“欠抽。”剛才那個眉目清秀的小帥哥喝罵一聲,一拳砸向唐重的腦袋。
唐重也動了。
他主動衝了出去。
兩人的身體直直地撞在一起。
然後,唐重的身體繼續前衝。而那個小帥哥則是身體癱軟在他的身上。
等到唐重站穩腳步時,他仍然在後退。
然後,無聲無息的倒在牆壁上。
幾個女孩子終於恢復了女人應有的本能,發出尖鋭的叫喊聲。
一拳。
唐重一拳就把對方的一個大漢給打飛了出去。
他沒有停頓,直直地衝向了蔡濃。
那個圓臉胖子和另外一個瘦高個同時朝着他撲了過來,唐重的衝勢不減,身體狠狠地撞在他們的身上。
瘦高個的體格不行,只聽‘咔啪’一聲,骨頭都斷裂了幾根。
胖子皮嫩但是肉厚,被唐重大力衝撞之下倒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身體像是個倒地葫蘆似的朝着後面翻滾。
等到胖子的身體好不容易停頓下來時,唐重已經伸手掐住了蔡濃的脖子。
這種規格的衝突,他們根本就不是唐重的對手。
當然,對於這些人來説,背地裏捅刀子才是王道。打打鬧鬧對他們來説是上不得枱面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背後是誰指使。我也不想知道。”唐重冷冷盯着蔡濃有些畏懼的眼神,説道:“不過,給我帶一句話回去——”
他伸手拎起牆壁櫥窗裏面的一個青花瓶,把花瓶遞到林微笑手裏,説道:“來。你把這句話説給他聽。”
林微笑接過花瓶,掄起來就朝蔡濃的臉上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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