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説,突然間變得很野蠻霸道的明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王雪芙猶豫了一番,終於把號碼給唸了出來。
明趕緊摸出自己的手機,把這個號碼給記了下來。然後當場撥出去一個電話,聽到王雪芙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才滿意的説道:“把我的號碼存了。”
王雪芙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明問道。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大半天,自己還沒有問清楚她的名字呢。這樣可不行,下次見面,都沒辦法和人打招呼。
“我叫王雪芙。”孩子出聲説道。男人和人就是一陽一,此消彼漲,此漲彼消。明的聲音大了起來,她的聲音反而就小了起來。沒有了剛才在307寢室裏威脅恐嚇舉着菜刀嚓嚓嚓切菜時的彪悍。“大雪的雪。芙是草字頭,下面加一個夫人的‘夫’。”
“雪一樣的肌膚。好名字。”明陶醉的説道。
“——”王雪芙的黑臉更黑了。誰家的雪是黑的啊?
明也知道自己説錯話了,趕緊辯着説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説你黑。”
“——”還不是故意的。
王雪芙握拳,咬牙。
説多錯多。明有點兒害怕。他把懷裏的兔子小乖往王雪芙的懷裏一塞,説道:“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説完,轉身就朝來時的路跑過去。
王雪芙愣了一下,舉着懷裏的小乖喊道:“你的兔子。”
明轉身回頭,咧開大嘴笑了起來,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説道:“是你的兔子。”
“——”
明哼着小曲,剛剛推開寢室,然後從左右兩邊奔出四五個彪型大漢扯住他的手臂按住他的肩膀,還有人在後面摟着他的脖子,讓他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救命啊——非禮啊——你們不要亂來,老子還是處男——”明扯開嗓子喊道。
“打。”梁濤出聲喝道。
於是,明就被人按倒在他自己的牀上,一羣人拳打腳踢手掐牙咬——也不知道誰的胃口那麼好,怎麼就下的了嘴?
明嗚嗚慘叫,可是,卻應了電影中壞人的那句經典台詞‘你叫破喉嚨也沒用’。
一番凌辱,明痛了,那幾只施暴的禽獸也累了。這才進入談話階段。
“説,那個黑妞是誰?”王金鐘率先發問。他長的黑,所以對同樣長的黑的人比較有興趣。
“誰黑了?誰黑了?”明很生氣的説道。在他的眼裏心裏,王雪芙若天仙。哪有什麼缺點?“她哪兒黑了?怎麼黑了?和雪比,她是黑。和你比,她就是雪。”
王金鐘愣了愣,然後再次拳打腳踢。
可憐明被四五個人按着,動彈不得,只能生生受着。
王金鐘打了十幾拳,再次安靜下來。
“説,你是怎麼編排我們的?什麼叫做我們聯起手來欺負你?”這次是黃然發問。
明撇了撇嘴,説道:“你們看看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為——這個問題我還用回答嗎?”
“沒有你犯賤的因,哪有我們施暴的果?”梁濤冷笑。“是誰要吃你的兔子來着?是誰説賭輸了要把小乖給大家吃火鍋來着?這話是誰説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話確實是我説的。”明豪爽的承認了。
“那你剛才怎麼裝痴賣傻好像和這件事情完全沒有關係?”
明翻了翻白眼,説道:“要是你們擱在我這位置上,你會承認嗎?白痴。”
“——”
一羣人差點兒沒被明的回答給噎死,再次出手企圖用折磨他的體方式來討回公道。
“別打了別打了。”任明皮糙厚也受不了這般打擊啊,出聲喊道:“快開快開。我聽到有人敲。”
因為他們準備好了要‘三堂過審’,所以在明進後,他們第一時間就把寢室給插上了,避免別人進來打擾或者打人。
明這人平時就比較犯賤,有機會揍他一拳踢他幾腳,想必大家都不會拒絕——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的,這還不把明給打死了?
“撒謊。哪有敲聲音?你別想用這種雕蟲小技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坦白從寬,你和那個黑妹是怎麼認識的?”
“黑你妹啊。”明氣的直哆嗦。“是真的有人在敲。”
梁濤又側耳聽了聽,還真有人在敲。
“李玉,開。”梁濤對着正坐在書桌前玩電腦遊戲的李玉喊道。
李玉戴着耳機沒聽見,梁濤只得自己鬆開明的一隻胳膊跑過去拉開插銷打開寢室。
“你找誰?”梁濤看着站在口的人問道。
黑皮褲,黑的長筒皮靴。上身是一件黑戴着帽子的皮衣。帽子蓋在腦袋上,嘴巴上還戴着一隻大號的口罩。大冬天的,眼鏡上還戴着一幅黑的蛤蟆鏡,看起來要多裝就有多裝要多傻就有多傻。
他的身材被臃腫的衣服籠罩,他的腦袋被帽子、口罩和眼鏡給包裹。就看到他是一個人,連男人人都分不清楚。
當然,從衣服上來看,他應該是個爺們。
“找唐重。”男人摘下眼鏡,出一張嘻笑的眼鏡。
“我靠——”梁濤喊了一句,接下來都不知道要説什麼了。
他們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每天晚上的寢室茶話會都在討論唐重什麼時候回來,他們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迎接,是衝上來擁抱還是按下去暴打——可是,現在唐重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反而有種——陌生的感覺。
他是唐重。
他也不是唐重。
他是唐心的哥哥,萬眾矚目的大明星。
“怎麼了?不讓我進去?”唐重笑着問道。
梁濤側身閃過一邊,眼神古怪的看着唐重。
“喲——”唐重看到被按在牀上的明,説道:“你們都飢渴成這個樣子?找不着朋友,連明都不放過——”
目瞪口呆的看着唐重的眾人終於活了過來。
唐重還是唐重。
唐重還是那個願意和他們耍貧犯賤的唐重。
他並沒有因為身份的改變,並沒有因為自己現在是大明星而對他們這些同學拿什麼架子擺什麼臉。
“老二。”明從牀上跳了起來,一把把唐重抱在懷裏,大叫道:“老二啊老二,你害得我好苦啊。因為你,我的兔子小乖差點兒被這羣禽獸給毒害了——幸好我拼死反抗,才得以保全它的命。”
眾人齊黑臉。
“願賭服輸。”唐重説道。他自然知道那個賭注,當時明知道內情的他還很沒道德的推了明一把。“你明明輸了,就應該把小乖交出來。你拼死反抗就是拼命耍賴。”
“——”明瞬間拉開和唐重的距離,一臉警戒的盯着他。
“就是。還是老二説話在理。”梁濤大笑着説道。“明,你趕緊把兔子交出來。現在老二回來了,咱們歡迎他的迴歸,正好可以給他做一頓兔子宴。”
“兔子已經不在我的手上了。”明搖頭説道。“兔子沒有,要命一條。”
“被黑人抱了?”梁濤問道。
“黑人?”唐重剛剛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了梁濤等人的釋後,唐重笑着説道:“要麼,你把黑人帶回來,要麼你把兔子帶回來,要麼你把黑人和兔子一起帶回來。”
眾人轟然起鬨。
唐重説讓明把黑人帶回來,不就是讓他把她泡上手嗎?
“八字還沒一撇呢。”明不好意思的説道。“再説,她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覺得她配不上我。”
這麼説,是為了避免以後泡妞失敗讓人笑話。
明同學不傻,他就是不聰明。
“是個人都能配得上你。”唐重説道。
頓了頓,唐重又問道:“黑人真的很黑?”
眾人笑倒。
唐重把手裏提的一個黑包包丟給梁濤,説道:“裏面是一些小禮物。見者有份。”
梁濤接過去,打開包包,看到裏面是一盒盒dior香水。於是,立即歡呼着把這些香水送給在場的幾名男生。
一瓶一千多塊錢的香水對這些學生羣體來説還是很奢侈的。而且是款。這種東西拿去泡妞,那是大殺器啊。
唐重總是很會替兄弟們着想。
在他們分香水的時候,唐重到了自己的牀邊。
然後,他傻眼了。
他牀上的被子不見了,枕頭不見了,牀單不見了,書桌上的書不見了,牀底下的鞋子和襪子也不見了。
他明明記得有一條內褲放在牀上還沒來得及洗,現在也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唐重轉過身問道。
明梁濤等人看着他嘿嘿傻笑,也不回答。
“被子誰拿了?”唐重問道。
“是我。”梁濤説道。
“枕頭?”
“是我。”梁濤説道。
“內褲?”
“是我。”明説道。
“我的書——”
“是我。”李玉紅着臉説道。感情他也有一份。
“這些也就算了。”唐重氣得跳牆。“你們把我牀上的木板抽做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