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飛身掠到那老人面前,那老人目光一轉,暗想最近江湖傳言出現一名藍衫少年,武功高不可測,據説要找青萱兄長報仇,看來就是此人了?
剎那之間,他腦中已不知打了多少轉,雙目炯炯望着定遠,也隨手摘下一根竹枝來。
定遠嘿嘿的道:“莫青萱,你可以亮出兵器來啊!”
那老人微曬道:“莫青萱乃是家兄,老夫莫青揚,不過.你找我都是一樣!”
定遠一聽,不由呆了一呆.説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即然不是莫青萱,在下就不便動手了!”
説罷,轉過身來,正想找尚妙香去問四維夫人下落,突見灰影一閃,敢情莫青揚又攔了上來。
定遠冷冷的道:“你待怎地?”
莫青揚傲然道:“來時容易去時難,你就想一走了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定遠拂照道:“這樣看來,你是想逼我出手了!”
他氣憤之下,聲音也微見顫抖,右手握緊竹枝已慢揚了起來。
尚妙香和那白衣少女疾步奔到莫青揚身邊,白衣少女早從地下拾起定劍,往莫青揚手上一送,説道:“叔叔,他既是我家仇人,你千萬不可託大!”
莫青揚“嗤”聲道:“憑他也配和我家有仇?大概邱端山躲在迷宮中還沒有死去,不知何時收了這麼一個徒弟,叫他來找萱哥報仇!”
定遠血脈奮張道:“你説的不錯,但我恩師不念舊惡,特囑在下只找莫青萱一人……。”
莫青揚大喝道:“住口!老夫方才已把話説明,找他找我都一樣,你有本領便使出來!”
定遠暗暗吸了一口氣,心想你硬要迫我,説不定我只好從你先下手了!
他“嘿”然叫了一聲,硬生生的跨上一大步。
莫青揚只道他想出手,大喝一聲,手上寶劍已當先攻了上來。
定遠微微一側,竹枝反手搭出。
莫青揚立刻將身子一側,劍若游龍,一陣長長銀弧盤空劃了下來,寶劍帶起鋭厲的破空之聲。
定遠手上握的是竹枝,不敢硬接,自偏鋒灑出一招。莫青揚手腕一緊,辣招驟出,剎那間滿天都是劍影,定遠手上究竟握的是竹枝,一個失神,只聽“嗤”的一聲,竹枝已被削斷。定遠大吃一驚,微微怔神之間,莫青揚劍招已緊攻而至。
定遠“嘿”的叫了一聲,右手一拍,哪知莫青揚劍式精絕,劍尖上撩,陡然向雙腳削到。
定遠猛吸一口真氣,飛身彈了起來。
莫青揚一振劍刃,大喝道:“看你還往哪裏逃?”
話聲剛落,突見定遠的身子有如天馬行空般橫掠了五尺,雙腳驟出,狠狠凌空踢下。
莫青揚哼了一聲,劍招橫空劃出。
“嘿!”
上空中的定遠叫了一聲,身子一沉,硬生生的踏在莫青揚的劍刃上。
莫青揚大吃一驚,手腕一招,豈料觸手之下竟有千鈞力道由上空壓了下來,他的腳步不由一陣搖晃,趕緊發出真力將身子穩住。
一旁的白衣少女和尚妙香原以為莫青揚可以得勝,誰知定遠竟能在半空中用雙腳將莫青揚劍刃壓住,兩人心中都不由一緊。
尚妙香驚聲道:“嘿!想不到他竟能壓往莫前輩的寶劍?”
那白衣少女心動神搖,目光一掃,只見自己叔叔雙手握劍,臉孔漲的通紅,定遠憑空踏住劍刃,有若天神似的慢慢壓了下來。
剎那之間,莫青揚雙腳已陷地寸餘,白衣少女驚駭之下,正待出手向上空擊去.哪知——
就在這時.突聽定遠一聲大喝,繼之“啪”的響了聲。
兩女駭然張顧,只見人影一晃,莫青揚已萎萎跌下去,隨之“哇”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定遠降了下來,朗聲道:“老丈迫我出手,這可怪我不得,自今以後,老丈一身武功可要報廢了,哼哼!這是咎由自取啊!”
他説過之後,拍了拍衣裳,滿臉英氣的向尚妙香走來。
那白衣少女奔到莫青揚身邊,只見他兩眼緊閉,面如金紙,突然好象老了二十歲。
她知道這是一個練武之人武功失去之後的象徵,莫青揚自行走江湖以來,生平罕有逢到對手,不想今天碰着定遠,被他硬以內家真力使全身武功盡失,這口怨氣她如何忍受得下?
就在定遠向尚妙香欺去的時候,她瘋狂地攔了上去。
定遠身子一側,冷然道:“你想做什麼?”
白衣少女大叫道:“你傷了我叔叔,也把我莫淑貞殺了吧!”
説罷,不顧生死攻了上來。
定遠手掌輕推,莫淑貞只覺一股大力擋住自己身子不能前進,猛吸一口真氣,飛起一掌拍下來。定遠“嘿”然道:“你別不知好歹,難道我不敢殺你麼?”反手一圈,正待向上空迎去,驀覺身後一緊,知是尚妙香攻了上來,腦中突然一轉,向旁閃出兩步,反手將尚妙奇扣個正着,手腕一轉,同時拍了她的“軟麻”!
他出手甚快,根本不容莫淑貞身子降下再來糾纏,便挾起尚妙香向竹林外面奔了出去。
在遠心想,自己奉師命找莫青萱一人,莫家上下和自己並無瓜葛,更道不上仇恨,自己又問必妄肆殺戮?他飛步跨出竹林,也不知道前面是什麼地方,翻過山坡,只見莫淑貞沒有追來,才將尚妙香放在地下。
他解開尚妙香穴道,冷冷的道:“快告訴我四維夫人現在何處?”
尚妙香寒着臉孔道:“假若我不説呢?”
定遠勃然大怒,手掌場了揚,哼道:“你別以為我張定遠不敢殺你!”
“你殺吧!你殺吧!為什麼又不下手呢了”
邊説邊往前面走來,臉上一點也沒有畏懼之色。
定遠呆了一呆,反而被迫退了一步。
尚妙香得理不讓人,尖叫道:“你的本領很不錯啊,不想只會欺女子,沒用的東西!”
定遠聞言微微一變,敢情尚妙香最後一句話勾起了他的創痛,突然睜目大喝道:“你到底説是不説?”尚妙香大聲道:“我偏不説!你又把我怎麼樣?”
她表情嚴肅,望着定遠英俊面孔,只是暗地卻有一種奇念飄上心來,芳心之中禁不住“突突”亂跳。
定遠暗暗吸了口氣,心想梅玲師妹為護我被四維夫人挾持而去,我若不探出下落將她救出來,良心之上怎麼能安?
尚妙香一步一步走近了,定遠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喝道:“你要是不説,我便將你這條手臂廢掉!”
敢情他這下已用了不少力道,尚妙香只覺被他抓住之處痛徹骨髓,不由“唷”的叫了一聲,眼淚直流的道:“你真是個魯男子,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定遠呆了一呆,暗想誰個和你談起情了?
他目光一轉,只見尚妙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大為不忍,情不自禁的將手鬆了一些。尚妙香哈哈笑道:“是啊!這才象話!”
定想心想此女真個難纏,要她説,她偏又不肯説,對她出手吧,她又和自己沒仇,這樣下去真不知如何辦才好?
他一時大感為難,出神的想着。
他雖然抓住尚妙香的手,只是他想的出神之際,就象沒有抓住一般,尚妙香乘勢跨上一步,柔聲道:“喂!你真的捨不得那梅家賤人麼?”
定遠如夢方醒,發覺自己和尚妙香那裏象是仇家,此情此景,真和一對戀人相似,不由俊臉通紅,連忙鬆手向旁閃了出去。
尚妙香格格笑道:“你看你慌成那副樣子?你抓住我的手腕,我又不責怪你,來嘛!再握一握,我就告訴你!”
説罷,竟又向前去廠過來。
定遠大感窘迫,冷冷的道:“你要真的不説,張某隻好得罪了!”
“嗆”地一聲,血劍已亮了出來。
他之所以拔劍,原來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殊不料剛剛將血劍拔出,驀見五個青衣人如飛撲了上來。
這五人大約都只三十多歲,不但衣服是青的,甚是連臉孔和手中所使用的寶劍都是青晃晃的。
尚妙香“啞”然叫了一聲,心想天煞劍客隨身的“奪命五劍”怎會在此出現?莫非他本人真的來了麼?
定遠根本不識五人是何許人物,直覺他們五入眼中盡是凶煞之氣的向自己撲來,身子微微一側,大喝道:“你們可是找錯了人?”
那五人根本不理,劍光大作,一齊向他罩到。
尚妙香叫道:“這是天煞劍客貼身五位劍士,他們又聾又啞,根本不會説話!”
定遠心頭一震,冷然道:“那麼天煞劍客可在附近?”
説話聲中,身子打了一轉,避開擊來的三劍。
尚妙香微微笑道;“你是跟他們説話?還是和我説話呢?”
定遠來不及答話,突見五道青濛濛的劍氣如蛟龍似的盤旋着滾滾揚了上來,他哼了一聲,陡地還了一劍。
那五人幾乎同時之問發出了一聲驚呼,身子一轉五把寶劍又交剪攻了上來。
定遠直覺五人劍式十分鋭厲,橫橫跨出兩步,劍式一起.搶手攻出一記“血劍蛟龍”!
他所習的“血劍十二式”總共只有十二招,但這十二招中每一招都含有三種不同的變化,以定遠的天資,練這十二式竟花了十年悠久歲月,其威勢如何?當也不問可知了。
他一劍揮出,突見紅光大起,隱隱在血海波濤之中似有一條蛟龍在翻江卷海,因而風浪也為之大作。
尚妙香站在一邊見他這一招威勢這樣大,不由睜大了眼睛,只覺目眩神搖,幾乎忘記置身何處了。
但天煞劍客的五位劍士也非等閒之輩,他們久受大煞劍客薰陶,劍術造詣之深,環諸當今武林只怕難以找到對手!五人雖然又聾又啞,只是長年生活在一起.心意相通,當中一人打了個手式,五人突然橫橫擋在前面,五道青蒙劍氣合而為一,硬生生的和定遠搶攻了一招。
定遠門哼一聲,心想你們這不是找死麼?
心念一動之際,右臂往前一送,眼看青紅兩道劍氣即將相接,誰知五人突然又炸裂開來,由一變五,威力大增!
定遠“噫”了一聲,叫道:“看不出你們死頭死腦的樣子,名堂還不少嘛!”
他人隨身動,一振劍刃,耀眼紅光一下擴大一兩倍還不止,這一劍雖仍是剛才那一招“血劍蛟龍”,只不過他已變了式子,從他揮出的劍幅上看來,顯然要張大了許多!
誰知他一劍揮出,眼前五道青光蒙氣突然都失了所在。
定遠微微一怔,大喝道:“你們搗什麼鬼?”
身子一轉,劍招尚未彈出,五個青面怪人竟又繞着他疾轉起來。
五人只是疾走並未出手,他大感不耐,刷地攻了一劍。
五人疾轉之中,好似不知他已出手攻來,手臂輕輕一抬,看樣子好象並未使力,便又轉了過去。
定遠更是一怔,敢情他剛才出招之際,突然覺得那劍竟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道擋了回來,雙方劍根本連碰也未碰一下。
他心中兀自不信,看準一人又是一劍攻去。
哪知劍尖落處,情形和先前一樣,一股奇異勁力又將他劍式封了回來,他不覺“怦”然大震!
尚妙香在旁邊一見,十分關切的道:“他們在江湖上有‘奪命五劍’的稱號,你不妨忍住性於先守一會,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變化?”
定遠猛然醒悟,暗想是啊,我又問必急在一時?
他抱劍守一,淵嶽停峙的站在中間一動不動。
突然一人冷冷的道:“原來你是他同路,剛才演的好戲啊!”
尚妙香大驚回頭一看。不知何時?只見莫淑貞走廣過來。
尚妙香忙道:“莫妹千別會錯了意,我是忍不注好奇心才説的。”
莫淑貞十分不屑的“嗤”了一聲,微曬道:“奪命五劍名揚天下,豈是你一言兩語説得破的,他們這番南來,本是奉我爹爹之命,請青揚叔叔出山來商量大事,不想他老人家遭了毒手,所以奪命五劍非將那人碎屍萬段不可!”
奪命五劍仍然繞着定遠疾轉,只是這時已越轉越快,突然,當先一人抬手攻了一劍。
緊接着第二人,第三人,第四第五的人都攻了一劍,剎那之間,青蒙劍氣忽然暴漲。
定遠大笑道:“我道有什麼精妙之學,原來不過爾爾!”
他不退反進.貼身迎了一招。
誰知他招式剛出,忽然情形不對,忙將劍式撤了回來,説時慢,那時快,一股山嶽般勁風挾着冷森劍氣向他壓來。
原來“奪命五劍”見定遠招式精絕,此刻雙手並用,左掌右劍,驟施殺手。
定遠劍招剛出,便覺對方威力增張十倍不止,劍招一撤之際,身形也跟着拔起半空。
這一來,“奪命五劍”的招式反而落了空。
尚妙香看得心中一緊,莫淑貞滿臉關注之色抬頭向上空望去,但見定遠手上吐出一團一團紅光由上空凌厲灑下。
“奪命五劍”青濛濛的臉色登時一變,尾後三人向後一退,揚空撩出一劍。
“嗆嗆”之聲大作,三把寶劍都一齊斷在地下。
第一第二兩人臉色一變,寶劍也先後撩了出去。
平空之中一聲清嘯,只見定遠的身子橫捷兩尺,一道紅光劃了下來,後面那三人已被連肩帶臂倒於地下。
那兩人駭然大震,移是的劍招情不由己的頓了一頓,定遠何等快捷,身子疾墜的剎那間,血劍再度揮出,將他們兩個攔腰揮為四斷。
他降了下來,拍了拍衣裳,若無其事的道:“在下初次用劍,不想竟大發利市?嘿嘿,這也是不得已之事!”
説過之後,緩緩將血劍歸入鞘內,又向尚妙香走來。
莫淑貞和尚妙香幾曾見過這等身手?早已驚得話都説不出來,尤其是驀淑貞,感於定遠即將去找爹爹報仇,爹爹武功雖然舉世無雙,只是以眼前情形看來,到時鹿死誰手?誰也不敢預料,心中大為關切。
尚妙香見定遠身手精絕如斯,這時都生了一種異想,暗想我不能讓梅家賤人佔有他?
我……我非得到他不可!
定遠朗聲道:“尚姑娘,四維夫人究在何處?在下可不耐久等了呢?”
尚妙香暗暗吸了口氣,説道:“我也不知道!”
定遠兩眼一睜,冷冷的道:“姑娘真不願説麼!”
尚妙香説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説罷,緩步向山間走去。
定遠大怒,“呼”的撲了上去.尚妙香微微一倒,笑道:“別忙,我這不是帶你去麼?”
定遠呼了一口長氣,一時間不知她這話究竟是真是假?只好跟着走出,哪知身子剛動莫淑貞已欺了上來。
定遠大感不耐的道:“在下本不願出手殺人,姑娘不要再撩的我性起!”
莫淑貞大叫道:“你把我也殺了吧!”
刷地一劍攻來,定遠伸手一拍,莫淑貞根本不出手招架,接着又是一劍當胸刺至。
定遠微微一怔,敢情他這一掌若然拍實,莫淑貞便沒有命在。他切記師訓,此行除了找莫青萱之外若不是迫不得已,委實不願對莫家其他的人出手,手臂一撤,人也退了下去。
哪知莫淑貞有心拼命,他剛剛一退.莫淑貞又如影隨形攻到。
定遠“嘿”地叫了一聲,五指驟然抓了出去。
莫淑貞手腕一轉,躲過他一抓之式,舉劍平刺,狠辣無比的向“命門大穴”攻了上來。
這一來,定遠不由暴怒了,他左手一鈎,右手橫擊,一股狂飈卷出,莫淑貞又專攻不防,“砰”的一聲,嬌軀早被震了出去。
定遠呆了一呆,心想這是你自作自受啊!
心念剛動,突見莫淑貞滿嘴鮮血從地下爬起來,她步履踉蹌,但卻仍向定遠走了過來。
定遠見她披頭散髮的樣子,心中大是不忍,哪知莫淑貞剛剛走了幾步,忽然“咚”的跌下地去。
定遠心中一緊,幾乎不加思索的奔了過去。
他用手一探,只覺莫淑貞心房跳動十分微弱,手腳冰冷,想也不想,急將淑貞扶了起來,用手掌抓住淑貞身上“靈台穴”,陣陣真力已傳了出去。
他這樣做,連他自己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不知經過多久,淑貞身子動了一動,定遠堪將手臂收回,誰知淑貞睜眼一看,發覺定遠緊緊依偎在自己身邊,羞得滿臉通紅,只道他傷了自己之後又對自己輕薄,順手一掌拍了出去。
定遠一心救人,在剛才情形下,他更不會考慮自己所救的什麼人?是以心中絲毫未加防備。
淑貞突如其來的一掌拍到,加上跑離甚近,就是定遠武功再高,他也躲避不了。
“砰”的一聲,他在不防備的情形卜,身子已被震了出去。
差幸淑貞重傷初愈,氣力遠不如從前,但由於是近距離發掌,這一掌他仍傷的不輕,身於晃了兩晃説道:“你……你……怎麼啦?”
淑貞罵道:“你傷了我,還想來調戲我!你以為莫家的人真是這樣好欺麼?”
定遠喘息了一陣,搖搖頭道:“我是救你啊!”
淑貞冷然道:“我才不稀罕你這種好心呢?”
定遠微微一呆,心想她説的不錯,她乃我恩師仇家之女,我可已經傷了她和她的叔叔,另外還殺死他們五個人,縱是好心救她,她也不會相信。
他念頭轉動,覺得自己此舉實在太過多餘.迴轉身來,哪知尚妙香已走的不知去向?
這一來,他更加感到自己做這件事真是太傻太笨,只是事情已經做出,他也不怨天尤人轉身向山間走去。
淑貞見他己經受傷,報仇之心油然大熾,飛身追了上來。
定遠冷冷的道:“你還待怎地?”
淑貞厲聲道:“我要替叔叔報仇,要替奪命五劍索命!”
定遠兩眼圓睜.嘿嘿地道:“只怕你辦不到吧!”
淑貞冷哼一聲,一劍狠攻而至。
定遠雖然受了傷,氣力或不足,但他招式仍在,身子一側,反手拔出血劍,一招手,便將淑貞寶劍削為兩斷。
淑貞不想他受傷之後仍有這等身手,大駭退了出去。
哪知她身子未定,驀覺一股冷氣自腰間擊來,她毫不考慮拍了一掌,突覺胸間一緊,手掌也未及拍出。
只聽定遠冷聲道:“你這樣不知好歹,我真想一劍將你殺死!”
淑貞吭聲道:“我一死不打緊,你日後也逃不出我爹爹劍下!”
身後響起一聲不屑的冷笑,她只覺腰一鬆,回過頭去,但見定遠已緩步向山下走去。
剎那之問,她心中突然生起一種莫名的感慨,定遠的人影消失了,她仍然站在那裏呆呆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