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動,五指如鈎,疾伸而出.左掌一引,右掌自斜刺裏攻了上來。
定遠盤身繞行一匝,一掌自身背攻到。
萬毒尊者鬥性驟起,大喝道:“果然好身手!”
他剛才一掌落空,此刻又遭定遠自身背襲來,忙將身子一側,左手掌心一吐,“轟”的擊了出去。
定遠喝了一聲,反手硬還了一掌。
“嘭!”的一聲,兩人身於又是一晃,這一次誰也不敢過份迫近,都暗暗調勻了一下真氣。
萬毒尊者點點頭道:“你功夫果然不錯,但憑這點身手就想去找莫青萱,未免大自不量力!”
定遠冷道:“在下還有血劍未用呢!”
萬毒尊者怒道:“好小子在老夫面前也敢擺出目中無人態度,快把血劍亮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真本領?”
徐幽蘭顫聲道:“爹,這可不成啊!”
萬毒尊者恨恨的道:“有什麼不成?他若能一劍將我殺死,便有資格去找莫青萱,要不然,那是休想!”
徐幽蘭大叫道:“爹,他根本沒有意思和你老人家作對!你又何苦如此……。”
萬毒尊者叱道:“女孩子知道什麼?”
徐幽蘭掩臉哭道:“娘啊!你為什麼死的太早,爹爹根本就不疼我哪!”
她哭聲淒厲,隨之向後奔了出去。
要知她實在不願看到爹爹和定遠狠鬥,不管誰死誰活,對她來説都沒好處,最後只有一走了事。
萬毒尊者早年喪妻,把徐幽蘭直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要,那夜他和鍾子期將水龍神君挫敗,事後瘋勁大發、將自己衣裳扯得粉碎,狂叫着走了,但隔了一會,他腦子慢慢清醒了,立刻想到自己女兒,便尋了上來,定遠和徐幽蘭同行,他便在後面跟着,有幾次他都想把徐幽蘭叫回去,隨之一想,自己女兒也大了,該是她找男朋友的時候,所以才一直跟到這裏來。
他這個人怪就怪在這裏,早先神州四傑為他和定遠動手,他仍不願現身.原因是他想看看女兒究竟對定遠怎樣。
現在徐幽蘭一走,他心中一急,怒喝道:“都是你!”
雙掌一立,全身一陣格格作響,雙掌同時拍了出去。
定遠大喝道:“都是我什麼?”
單掌一還,突然一聲問哼.仰天跌倒地上。
敢情萬毒尊者剛才一擊之下,已自拍出一股無形無味的毒粉,定遠一聞,便已不支倒地!
萬毒尊者冷哼道:“若不是看在蘭蘭面上,我才不饒過你呢。”
他身形一起,飛掠而去,霎時走的不知去向。
曙光報曉,太陽又升起來。
一條人影自草叢中站起,他訝然四顧,自語道:“噫!我怎麼會在這裏?”
一陣晨風吹來,他想起了昨夜之事,心想我最後本來準備硬接萬毒尊者一掌,人便失去了知覺,這大概又是他的什麼毒在作怪了。
他嘴角掛着冷笑,哼道:“以毒取勝,這也算不得什麼英雄啊?”
只是,他想起萬毒尊者雖然無一可取,但那塗幽蘭温柔多情,卻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女子,如今驟然不在身邊,心中未免有一種悵惘之感。
人,就是這麼奇怪,尤其是男女之間,當彼此日日廝守的時候,雙方都覺不出什麼來,一旦分離,心中又不免有所留戀了。
定遠悵然出了一會神。哺哺的道:“唉!算了吧,我還有許多事要辦呢!”
他整了整衣裳,便問大路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望眼所及,這一帶竟是毫無一户人家,越往前走,前面的山勢也越加來的陡峭了。
他望了一望,莫可奈何走上山坡,大約到正午的時候,他見山凹之中有間草廬,心想妙啊,我終於找到有人住的地方了。
他走前去,正待出聲,想向人家以錢換碗飯吃,哪知就在這時,忽有一人走了出來。
當兩人目光一觸剎那間,彼此都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
那人冷哼道:“張定遠,原來是你?”
定遠“哦”了一聲,道:“常兄,你怎麼在這裏?”
那人恨恨的道:“這個你不用管,我且問你,梅師妹呢?”
定遠歉然道:“她被四維夫人帶走,一直沒有消息!”
那人大喝道:“好啊!她那樣對你,想不到你對她的安危一點也不關心,嘿嘿,她真是表錯情了!”
定遠搖搖頭道:“常兄差矣,在下也曾打聽她的下落……”
那人大聲打斷他的話頭道:“住口!你一切都表演的不錯,有時蒙着人皮面具,有時又以本來面目出現,哼哼!我和玲妹卻被你騙夠了,其實你根本不是我們師兄!”
定遠微怒道:“我幾時承認過是你們師兄?”
那人嘿嘿的道:“好説!好説!梅師姐幾乎為你瘋狂,你既不是我們師兄,為什麼又不當着她面前説明?總是故作神秘的一走了事!”
定遠暗暗吸了口氣,心想他這話説得也是,只是他又怎知我對梅玲幼時的一切,唉!他大概是愛上他的師姐了。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説道:“天俊兄,只要我能找着她,我會叫她來找你的。”
定遠原本想在此地找碗飯吃,那知碰到的是常天俊,他只好自認晦氣,説過之後,便挪步向山走去。
“哪裏去?”定遠白了他一眼,説道:“我去哪裏,你就不用管啦!”
常天俊冷冷的道:“在此時此地,我就偏要管管看!”
要知他自從含着妒憤離開梅玲後,心中一直把定遠恨的要死,半年多來,他腦中沒有忘過梅玲的影子,但對定遠仇恨之念也越來越加強烈,今日相見,怎願輕易放定遠離去。
定遠兩眼一翻,不耐的道:“常天俊,憑你配在我面前説這種話?”
常天俊嘿嘿的道:“你不相信麼?我為你吃了半年苦,今天正要從你身上索回來。”
定遠見他躍躍欲動的臉色,心想假若真要動手,只怕他難擋我一擊,唉!他終是我師弟,還是不和他計較吧。
定遠忍了一會,便又向前走去。
常天俊向後一退,大喝道:“張定遠,你若再走上一步,我便要出手了!”
定遠仰天吸了口氣,説道:“看來你今天真是想找我動手了?”
常天俊恨恨的道:“你知難而退也成,但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定遠拂然道:“什麼條件?”
常天俊大聲道:“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準和我梅師姐見面!”
定遠臉色一變,冷冷的道:“她為我被四維夫人提去,我有理由把她救回來,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説這句話?”
他實在忍無可忍,説過之後,向前跨出一步。
常天俊大喝一聲,“呼”的一掌擊了過來。
定遠十分不屑的揮掌一迎,“嘭”的一聲,他身子一連退了兩三步,常天俊卻紋風不動的站在那裏。
定遠微微一驚,心想我怎麼連常天俊也打不過,當下趕緊再度蓄了一口真氣,再度跨了上去。
常天俊得意地大笑道:“半年以來,我朝夕苦練,今天總算出頭。‘’説話聲中,又是一掌封來,定遠用足勁力一迎,一聲大響過處,常天俊退了兩步,他卻退了三步。
這一來,定遠不由呆住了。
他本能地感到方才一擊.自己雖然提足勁力,但是拍出去的勁道還不及原來五成,豈非怪事?
若説常天俊的功力已有進步,但半年來也進步的有限,定遠怎麼樣也不致不會是他的對手?
常天俊只道自己武功真個大進了,心中大為高興,臉上馬上露出狂傲之色。得意忘形的道:“從今以後,你若沾梅師姐一下,我便叫你血濺五步!”
定遠這時已沒心情來理會他的話,説道:“你有寶劍在身邊麼?”
常天俊會錯了意,只道定遠在拳腳輸了,心中不服,所以想在劍術上扳回此面子,大笑道:“好得很,常某總會叫你敗的心服口服!”
説着,一下閃進草廬去。
定遠心想我在拳腳上施不出功力,不知劍術上又如何?唉!我若在劍法上也打了折扣,日後如何能替恩師報仇?
常天俊早從房子裏面拿了一把寶劍,大叫道:“讓常某教訓教訓你!”
定遠別有用心抽出了血劍,説道:“你儘管發招來!”
常天俊大喝一聲,刷地攻出一了一記“桃紅柳綠!”
這一招正是東方赫“百花劍法”中的起手式,對定遠來説自是最熟悉不過,他劍把一提,自偏鋒攻了一劍。
常天使驚叫道:“春梅乍展!”
“春梅乍展”正是“百花劍法”第二招,常天俊見由定遠手中使來,竟然絲毫也不差,才吃驚的叫了一聲。
定遠哼了一聲,不待常天俊退去,劍鋒一偏,突然化成一道弧形向常天俊罩了過來,叫道;“你識得這一招麼?”。常天俊更驚,大聲道:“這是本門百花法第二招‘蓮荷飄香’,常某如何不識!”
説話聲中,手腕一伸一縮,劍尖吐出瑩瑩的光輝,斜刺裏挑了上來,也大叫道:“你識得這一招叫什麼名堂?”
定遠“嗤”聲道;“秋菊怒放!”
他嘿的叫了一聲,正準備用第五招“蒼松寒梅”將常天俊那一招破去,哪知就在這時,忽然覺頭暈目眩,劍招只到一半,便已刺不出去,“嘶”的一聲,自己衣角反被常天俊割下一大片來。
他大吃一驚,人也幾乎栽倒,當下趕緊一提真氣,向後彈了出去。
常天俊大笑道:“我險些被你所騙了,不知你從哪裏偷窺了本門幾招劍法,便敢在常某面前來弄斧?”
定遠見自己劍法竟也大失水準,這一驚真個非同小可,怔怔站在那裏,半晌説不出一句話來。
驀然之間,他想起了昨夜和萬毒尊者對掌之時,萬毒尊者最後拍出兩股掌風,自己剛剛揮臂一匝,陡然便失了知覺,莫非萬毒尊者那兩記常風之中含的有古怪。
他想到這裏,不禁恍然大悟,暗付萬毒尊者以萬毒為號,無處不毒,我無意之間中了他的毒。
定遠心念轉動之下,趕緊吸了一口真氣,陡然,他發覺小腹之間滯着一物,當他真氣連轉之下,那細微和東西慢慢向四面擴散開來,他登時有種頭暈感覺,不由更驚。
常天俊見定遠久久不發一言,冷哼道:“現在,常某要替師門向你索還盜竊的武功了!”
他説過之後,身形回空一折,劍招斜出,灑起無數劍影。
定遠憤恨交加,香綻春雷似的大喝一聲,一記“血劍蛟龍”,劍光似血,翻起了洶湧波濤。
“嚓”的一聲,常天俊手上寶劍應聲折為兩段。
定遠一聲冷哼,同時跨上一步,一下扣住了他的腕脈,左手一揮,同時摑了常天俊兩記耳光。
常天校大怒道:“你……。”
定遠冷冷的道:“我才要替師門管教管教你!”
左手一翻,一下又扣住了常天俊的手腕。
常天俊做夢也沒想到定遠功夫仍然這麼高強,自己出手只一招,便被他削斷了寶劍。
他捱了兩記耳光,臉上頓時浮腫起來。
但是他心中仍然不服,大喝道:“你憑什麼列入百花門下,剛才那一招根本不是本門招式!”
定遠恨恨的道:“你所見不錯,但是有關我的事情,東方恩師都未曾向你提過麼?”
常天俊搖搖頭道:“沒有!”
定遠暗暗吸了一口氣,心想恩師一向待我不薄,自我被梅師妹推下懸谷之後,也許由於他老人家傷心過度,從此不願再提舊事也未可知,想到這裏不由吁了口長氣,説道:“那也罷了,但是你梅師姐總該對你説過吧?”
常天俊道:“她只要略提到張師兄便流淚,從來也沒對我説過!”
定遠心中大受感動,點點頭道:“這個我都知道,我且問你,本門第一條戒律是什麼?”
常天俊道:“不得欺瞞師長,噫,你真的是那個張師兄?”
定遠沒有理會他這句話,他本想從常天俊口中,多知道一點梅玲的事,但隨之一想,在此時此地,問之無益,將抓住常天俊的手腕拋開,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常天俊呆了一呆,大叫道:“你真是那個張師兄麼?”
定遠仍然不理,晃眼下了山坡,走的不知去向。
常天俊哼了一聲,道:“又是故作神秘,他根本不配作本門弟子!”
他想起自己剛才被定遠一招就把寶劍削斷,再一下就被扣住脈門,心中大是懊惱,拾起地下斷劍,仰天嘆道:“從現在看來,我仍不是他的對手,還得再練半年!”
他拾起斷劍隨手刷了兩下,覺得定遠那一招實在神妙無比,沉思一會,仍感無法破解,萬分頹喪的道:“唉!連張定遠這一招都無法破解,以後還憑什麼和他爭雄?”
敢情他自始至終都以定遠作為目標,説過之後,心事沉重地轉過身子,目光一掃。他登時之為怔住了。
這時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個黃衣少女,飄逸的長髮,輕盈的身軀,似是天上仙女般突然降臨人間。
常天俊一望,心頭不由一震,忖道:“天下竟有如此美麗的女人?”
他不知道這女子是誰?更不知她何時突然來到此地,只見她眼中一片潮濕,心中感到大大的不忍。
他舐了舐嘴唇,輕聲問道:“姑娘,你可是迷失路途了麼?”
那女子搖了搖頭,道:“我並非迷失路途,我聽你剛才説到張定遠,請問他現在哪裏?”
常天俊心中一緊,説道:“你認得他?”
那女子又點了點頭,道:“我是特來尋他的。”
常天俊看她的神情,絕不是找定遠報仇的,腦中一轉,心想張定遠這小子何德何能,怎麼天下美女都愛上他?
他念頭一轉,不由妒恨之念大起,當下故意提高聲音道;“張定遠乃是在下仇家,姑娘和他可有過節?”
那女子搖搖頭道:“我和他沒有仇,你也錯怪他了!”
常天俊在聲道:“那你是他的朋友了?”
那女子又點了點頭,道:“正是!”
常天俊臉色微微一變,冷然道:“你要找張定遠?請恕在下不知道!”
那女子突地哼了一聲,冷然道:“你剛剛才説張定遠,現在又説不知道,那是欺人之談,他究竟在何處,趕快告訴我!”
常天俊也是個倔強性子,見女子態度忽然轉變強硬。不由也哼了一聲,縱聲大笑道:
“我就是不知道,你又怎樣?”
那女子臉以一變,嬌喝道:“你究竟説是不説?”
常天俊冷然道:“不説又怎樣?”
那女子勃然大怒,飛身躍起,一掌擊了下來。
常天俊身子一橫,本想不與這樣一個絕美女子動手,只因為見對方處處袒護定遠,妒恨之下,陡然也發了一掌。
那女子一聲輕笑,右手一揚,“颼颼颼”連襲三刀柳葉刀。
常天俊欲待閃避,為時已經不及,“嚓”的一聲,左肩已中了一刀,大叫一聲,向後暴退而出。
那女子一翻下地,冷冷的道:“你中了我柳葉毒刀,若再逞強,一個時辰之後準沒性命!”
常天俊順手止了傷處穴道,然後將刀拔了出來,咬了咬牙,但覺右肩已麻木起來.不由恨恨的道;“好狠的女人,你這樣關懷張定遠,莫非是他的妻子?”
那女子玉面微微一紅,但她對這句話卻十分受用,腦子轉了兩轉,心想定遠中了爹爹巨毒,若無解藥,武功慢慢會失去,他再也不能去找莫青萱報仇了。
她見常天俊不肯説出,芳心又恨又急,啐道:“你到底説不説?”
常夭俊吭聲道:“我偏不説……”
話未説完,忽覺眼前一花,右肩的麻木驟然散發開來,整個身子都麻木了,不由大吃一驚。
他趕緊盤坐在地上運力抵擋,哪知毫不管用,剎那之間,他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但他個性甚強,兀自沒有哼一聲。
那女子見他到此地步還不肯説,心想他和我無冤無仇,我徐幽蘭又何必害他,他剛才還在説張定遠,那麼張定遠一定離去不久,我不能久留了,必須趕快去找張定遠,才好救他。
她心念一轉,立刻從身子上掏了兩粒藥丸,叫道:“將它吞服下去!”
説着直向山下而去。
她一邊走一邊叫着定遠的名字,奔下山坡,卻連定遠的影子也沒有看見,不由大失所望。
她痴痴出了一會神,忽見不遠之處有一青衣女子,她走來,她失望之下也不管許多,趕緊走了上去,問道:“這位姐姐請了!”
那女子見她神色匆忙,忙道:“不知姐姐有何見教?”
徐幽蘭道:“姐姐剛才從那邊來,可發現一個少年過去了麼?”
説着,又將定遠的身形年齡和麪貌説了出來,那個女子一聽,不由兩眼大睜,她對徐幽蘭望了一會,反問道:“你説的可是張定遠?”
徐幽蘭一聽大驚道:“你認識張定遠?”
那女子臉色微微一變,冷冷的道:“我且問你,你找張定遠幹什麼?”
徐幽蘭見她沒有答覆自己的話,便一直反問過來,心中老大不高興,微曬一聲,説道:
“這個你管不着!”
那女子哼了一聲,突然板起臉孔道;“你到底説是不説?”
徐幽蘭更怒,道:“你憑什麼要我説?”
那女子冷笑一聲,反手抽出玉蕭來,嬌喝道:“快説,你究竟找他幹什麼?”
徐幽蘭暗暗吸了一口氣,從眼前情形看來,她幾乎不用問,也能猜出對面這個女子與張定遠的關係了。
她腦中飛快一轉,暗想怪不得張定遠有時態度對我很冷淡,原來他早已有了心上人?”
那女子見她半響無言,不由冷笑道:“大概找他是要做出見不得人之事,所以不敢當着我面前説出來!”
徐幽蘭臉色一變,罵道:“胡説八道,小心我割掉你的舌頭!”
那女子不屑的道:“憑你也配!賤貨!”
徐幽蘭忍無可忍,一聲嬌喝,伸手抓了過去。
那女子嬌軀一側,手上玉策反點了過來。
徐幽蘭微“噫”一聲,趕緊將玉腕一撒,變抓為掌,“呼”的一聲,向那女子玉簫推去。
那女子大叫道:“原來你這賤人功力還很不弱呀!”
簫招陡變,片刻間攻出七八招。
徐幽蘭全力應戰,兀自對她莫可奈何,心想她大概是張定遠的朋友,我若將她傷了,以後見着定遠之時不好説話。
念頭一轉,“呼呼”攻了兩掌,將那女子迫退一步,大叫道:“且慢!”
那女子冷哼道:“你還有什麼屁放?”
徐山蘭忍了一忍,道:“老實對你説,我要找張定遠非為別事,他中巨毒,若無我的解藥,全身武功都會失去!”
那女子聞言大驚道:“他中了何人巨毒”
徐幽蘭搖搖頭道:“這個你不用管,如你知道他的行蹤.請趕快告訴我!”
那女子哼道:“你不説,那便是你傷了他,要不然你又何來解藥?”
徐幽蘭見她這樣不問青紅皂白,不由大怒.但她隨之一想,看樣子這女子好象也不知定遠現在何處?眼下救人要緊,我何必和她再糾纏下去?
想到這裏,當下也懶的去理會那女子,閃身飄了出去。
那女子哼了一聲,喝道:“哪裏走?”
她飛身彈起,玉簫自身後攻去。
徐幽蘭怒道:“你真不知好歹!”
反手扣來.那女子不屑的哼了一聲,嬌軀一頓,頓時攻勢有如風發。着着向徐幽蘭搶攻。
徐幽蘭忍無可忍,也狠狠還了五六掌。
那女子武功雖然不錯,但和徐幽蘭拚鬥下去,恐怕仍非徐幽蘭之敵,兩人瞬息互攻了十五招,徐幽蘭一掌拍出,那女子不退反進,一招反點而來。
徐幽蘭嬌喝一聲,五指如鈎,一把將那女子玉簫抓到手中。
那女子大駭“呼”的掠了出去。
徐幽蘭冷冷的道:“別忙,我若要傷你,也不等到現在了!”
那女子大怒道:“你別口出大言,待我尚妙香將定遠哥找到的時候,我非叫他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不可!”
説罷,返身不顧而去。
徐幽蘭呆了一呆,欲待將尚妙香喚住,將王蕭還給她,哪知尚妙香已去的遠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只好獨自去找定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