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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日本東京與台北通話中!

    “你到底在搞什麼,這次的貨呢?”

    日本方面的口氣十分急迫,書房內的中年男子氣定神閒地飲着茶。

    “被條子給斷了貨。”

    “斷貨?!不要開我玩笑了,我這方的買主都下了訂金,我要怎麼對買主交代。”

    “稍安勿躁,這是暫時缺貨,等我掌握了全局,你要多少乾淨的貨色都有,不要心急。”

    “等等等,你要我等多久,當初咱們約定好,我要女人你要權。”久並不耐煩了。

    中年男子笑得很瑣。“就快了,等我解決那個礙事的條子再説。”

    他不允許有人擋了他的財路,金錢和權勢人人想要,擋他者死。聽説他那個侄子挺寶貝女條子,上回沒教他慌了手腳、這次換了個對象。不知情況是否會好玩些。他真想看那張驚惶失措的臉。

    也許手足再親也不如一個女人吧!他要試試她的重要性。

    “久並,派幾個殺手來台。”

    “對象是誰?”

    “就是刑大的女警官,人稱警界傳奇左天藍。”

    “她?!”久並頓了一下。“她不好對付,我的手下全栽在她槍下。”

    赤龍會雖是日本的組織,但是它的創始人之一卻是台灣人,十年前靠着他一筆軍火起家,才有如今勢力龐大的赤龍會。

    而他胃口很大,除了赤龍會,他還處心積慮地想併吞藍天幫,以期稱霸整個亞洲。

    為達目的地不擇手段,連他侄子都能陷害入獄,為的是打擊另一侄子的士氣,分化兄弟的向心力,乘機將其勢力收歸名下。

    可惜這個大好機會被一個姓左的女律師給破壞,現在他得重新佈局。

    “哼!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瞧你嚇得像縮頭烏龜,哪裏有洞就藏,實在丟盡男人的顏面。”

    “你説得倒輕鬆,如果這個女人很簡單,你怎麼不自己下手?”就會説風涼話。久並在心中嘀咕。

    “我現在不宜輕舉妄動,以免壞了全盤計劃,何況那小子的七護堂不容易調派呀!”

    自從死了幾個七義堂的兄弟,“他”對他起了警戒心,表面上仍恭敬地稱呼他一聲二叔,但實際卻收了他一些實權,七護堂不再聽從他命令行事。

    山不轉路轉,憑他在幫內的地位就是無法調動七護堂,至少可以利用他們的信任,迂迴地協助自己成事。

    人不自私,天誅地滅,他只是善用謀術得到天下而已。

    久並不滿地直抱怨,“如意算盤打到我頭上,你可真會算計。”

    “我若掌握了台灣的黑幫,對你而言是利多於弊,咱們是互行其惠。”

    “好吧!我會派幾名精良的手下去狙殺女條子,你要儘快安排些新貨給我。”

    “知道了,我會吩咐親信去找些新鮮貨品。”貨嘛!台灣多得是。

    治安惡化,家庭失和,翹家的少女層愈來愈年幼,只要用點美男計,再拿出金錢誘惑,還怕不手到擒來。

    上回被救走的貨色相當美味,他嘗過其中兩位,可惜沒盡興,還沒玩膩人就被帶走了,害他一直心癢難耐,想再試試童稚的處子味。

    “日本方面的警務人員似乎盯上我,以後沒事少打電話給我,怕被聽。”

    中年男子十分不屑久並的懦怯。“想成大事就不要貫畏縮縮。”不耐煩地掛上電話,他轉向身多忠心的手下。

    “我要的東西呢。”

    “在你的牀上等着,主人。”

    中年男子得出淫邪的嘴臉,快步地走向卧室。

    牀上正躺着一位全身赤裸的女童,茫然地傻笑不已,根本不知即將面對的是豺狼一般的惡魔。

    “不錯,漂亮的小東西,我喜歡。”

    他快速地脱下衣物,露出痴肥的啤酒肚和壯碩的下體,像頭餓狼似地撲向咯咯笑的女童。

    來不及盛開的小雛菊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摧殘,她被玩膩後的下場,恐怕更難以想像,她的人生因一時貪玩而徹底毀滅。

    ※※※

    猶豫?!

    這個字眼見時會出現在她身上,簡直諷刺至極。

    就在此時,左天藍開始猶豫,是該光明正大的由大門進入呢?還是照往常的慣例翻牆而人,考驗考驗他們的防禦能力。

    一大早特地破滅荒的請了個假,將煩人的蒼蠅岡田一夫丟給柳大閒人看管一天,然後難得地穿上一件連身裙,還刻意地在巷口買了串香蕉。

    正正式式的打扮應該走正門吧!畢竟這次她不是來找碴,而是……探病。

    瞧他壯得像座山,從“三樓”掉下來算是小事,他是大哥嘛!身手不至於太遜,不然早在其他幫派大哥的槍下死上千次了。

    她絕對沒有心虛,只是有一絲絲不確定,警務人員失手摔死黑幫大哥不知要判幾年?

    不驚不懼,她有一個傳奇大姐,法律問題交給她就萬事OK。

    “你,到底要在門口站多久?”

    不是他要好管閒事,而是好奇心使然,風至野老覺得門口有人影晃來晃去,忍不住要開口詢問,藍天幫好像不是總統府,謝絕參觀。

    “要你管,我高興。”死小鬼,沒事冒出頭來嚇人,好在她膽子大。

    “小姐,你長得好像我的辯護律師。”愈看愈相似,拷貝版都沒像成這樣。

    “像你的頭啦!我還是你的高中老師呢。”笨蛋,難怪被人設計。

    身為台灣第一大幫幫主的弟弟,居然會不認識左氏四傳奇,他能混到這麼大真是奇蹟,可見他老哥得用多少氣力才護得住他那條小命。

    人笨要知恥,偏偏他笨到寡廉鮮恥的地步,教人想一掬同情淚都嫌浪費。

    “我不是開玩笑,你真的很像我的律師。”風至野加重語氣聲明。

    雖然一路過來的審判他都有些茫茫然,但是那張精明幹煉的容顏,和犀利不饒人的利口,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只是眼前的她給人……剽悍的感覺。

    奇怪,他怎麼會用剽悍兩字來形容她?她看起來纖纖細細的,個頭才到他的肩膀而已,他一定是在牢裏待久了,思路不清。

    “二少爺,左警官是來找幫主的。”石虎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左警官?!”風至野驚訝地瞪大眼。“她是……警察?”不會吧!

    既來之,則安之。

    不在意他狐疑的打量眼光,左天藍拎着一串香蕉走進大廳,沒有半點扭扭捏捏,昂首闊步的神情像回家似的,自然得很。

    “石虎,你家老大掛了沒?”沒設靈堂沒擺白幡,應該健在才是。

    虎嘯堂堂主石虎勉強一笑。“幫主很好。”

    對於她無禮的問話,他已經很習慣了,明明話裏帶着關心,嘴巴吐出來的字眼卻是十分惡毒。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仇家上門尋仇,順便弔唁。

    “你確定他還沒死,從三樓摔下來耶!”他命真硬,這樣都摔不死他。

    石虎瞭然,原來……“幫主很好。”

    “你真是隻石頭做的老虎,只會説幫主很好,可不可以換個新詞?”古板得教人生氣。

    “幫主很……呃!無礙。”在她的瞪視下,他還是順着她好,幫主真的很好。

    除了背上有淤血,左臂嚴重挫傷,右腳足踝扭了一下,當真沒啥大礙。

    和以往槍傷、刀傷比起來,這些根本不算是傷,就像被蚊子嚇了兩口般不痛不癢。

    “沒事那我走了。”自己真是窮緊張,早料到他是九命怪貓,那一點點高度對他來説不算什麼。

    “請留步。”石虎出口挽留。

    左天藍不耐地將香蕉甩來甩去。“幹麼?”

    “左警官不是來探望幫主的傷勢的嗎?他正在房內休息。”他的眼神説着——你知道幫主卧室吧?

    “反正又死不了,我本來是想來上上香,沒事看他會長針眼。”看來看去不就是那張臉。

    那張臉老是困擾着她,害她辦案不能專心,好幾次差點跟丟了嫌犯,警察辦案最忌優格,所以他是大禍害,能避且避,以免惹禍上身。

    “言重了,我想幫主非常樂意你來拜訪。”幫主喜愛她是人盡皆知。

    拜訪?“我最討厭和你們這些堂主講話,不是陰陽怪氣就是死板板的。一點創意都沒有。”

    石虎木納得教人想揍他,六法堂的張翼嚴肅得教人受不了,賞罰堂那個棺材臉更令人反胃,尤其是紫魅堂的冷夜衣老是擺着一張怨婦臉,每回都眼中含怨地瞪着她。

    她和風似默亂七八糟的關係乾冷夜衣屁事,大哥的女人哪個有好下場,喜新厭舊更是人之常性,憑什麼將過錯壓在她頭頂上。

    男人是風,女人是網,不管網張得再大,依舊網不住無形的風,所以她不相信愛情,排斥婚姻。

    自由才是人們最佳的選擇。

    “石虎,她當真是警官不是律師?”風至野小聲的問道。

    聲音雖小,但仍傳進左天藍耳中,她十分嫌惡地低昨一句,“白痴。”

    “左警官和左律師是姐妹。”石虎解釋。

    “嗄,雙胞胎呀!難怪一模一樣。”除了個性。

    “誰告訴你我們是雙胞胎,沒見識。”撤撤嘴,她用輕蔑的眼神一掃。

    這世界只有雙胞胎長得像嗎?先入為主的觀念真是要不得,遲早被人賣了還笑着幫人數錢。

    迷惑的風至野悶着頭問道:“不是?”

    “快把這個白痴拉走,無聊至極的對話會讓我想揍人。”左天藍揮舞着拳頭,手中的水果特別引人側目。

    “你出門帶香蕉?”

    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探病不帶水果,你要我買來白菊花嗎?”豬。

    “你……探病帶……香蕉?”不只他訝異,石虎的嘴角都有可疑的笑意。

    風至野自認為才疏學淺,但他沒料到還有人是如此過日子,探望病人忌送香蕉她不知道嗎?那對傷勢有害無益;她不會真要大哥的命吧!

    對了,先前她還説要來上香吶!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應該説恐怖的女警官。

    “帶香蕉犯了哪一條法,我喜歡吃香蕉不可以嗎?”萬一他掛了,她就可以獨享。

    誰規定探病一定要帶貴得要命的蘋果或水梨,香蕉多便宜呀!一串才三十塊,老闆看她漂亮還少算十塊呢!

    不懂民生疾苦的肉雞。

    小警官一個月的薪水才那麼一丁點,上幾次牛排館就差不多告罄,她又不貪污,有香蕉吃就該躲着偷笑。

    當然她每個月固定認捐三分之一的薪水,幫助貧苦無依的小孩,所以沒錢是很正常的。

    “你怎麼説就怎麼是。”瞧她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風至野哪敢多話。

    “做人要有骨氣,不要唯唯諾諾,心不甘情不願。”她在雞蛋裏挑恐龍細胞。

    他真想仰天長嘯。“是。”

    “你是我人妖弟弟的翻版呀!有氣無力地像個娘兒們。”咦,沒個性。

    他措措自個的鼻頭。“人妖?!我?”

    “有意見嗎?”左天藍窮兇惡極的一瞧。

    這一招用着幺弟天青的身上相當受用,她一瞪他馬上噤聲,沒想到欺善怕惡是人之通病,風至野立刻,一凜地猛搖頭,不敢説她就是娘兒們。

    石虎在一旁想笑卻又忍得很辛苦,她的暴力是出了名的悍,他寧可憋到臉扭曲成一回肉瘤,也不願因一時之誤而遭殃。

    得罪小人,傾家蕩產,身敗名裂。

    得罪女人,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而她兩者身分皆具。

    ※※※

    冷吟堂的沈千原正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七義堂兄弟的暴斃雖非他所為,但是他難辭其咎。

    至今他仍搞不清楚堂內劇毒從何流出,經地盤查後發現不少毒亦短缺,而且都是那些致命難解的毒素,但近年來已經幾乎不再用此惡毒方式懲罰叛徒。

    “幫主,屬下失職。”

    風似默背對着他,昂立的挺偉身軀散發冷傲的氣息,他耍弄着一隻造型怪異的藍紫色水晶,説不出的威嚴令人心強。

    “七義堂的堂主已自清處分,至於你……”他厲聲地説道:“你太輕忽了。”

    沈千原坦承道:“是,我的確有錯。”他沒有管好手下;因此讓冷吟堂蒙羞。“請幫主責罰。”

    “現在不是歸究責任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找出遺失的藥劑,藍天幫正處多事之秋,凡事要謹慎小心。”

    今國際刑警的介入如雪上加霜,內賊未除、赤龍會的逼近,使得其他幫派亦蠢蠢欲動,想分食藍天幫這塊大餅。

    腹背受敵,他的施展空間相對的窒溢,游龍困水抖以飛天,縛手縛腳無法正面起衝突。

    “屬下會盡力找回失物。”

    “嗯!”

    隱隱作痛的背讓風似默的劍眉微斂,為了斷絕冷夜衣的痴念,堅持不讓她有上藥酒去淤血的機會,結果苦了他的背。

    夜衣對他而言只是一名手下,不具任何意義,就算她曾是他的女人,但也僅僅是供發泄的女體而已,不帶半絲私人情感。

    禮物終歸是禮物,一旦失去了新鮮感,不過是主人丟棄的一件物品罷了,永遠成不了最愛。

    “嘖!命真大,居然沒摔死你。”手一拋,左天藍奚落地嘲弄他。

    接過一看,風似默眉尾微微上揚。“香蕉?”

    “怎麼,沒看過香蕉呀!這是台灣特產水果,是慰勞你的大難不死。”沒多大傷害嘛!害她一顆心老吊着。

    萬一有個萬一,那個不肖小弟賠給人家不知行不行?

    反正“廢物利用”,她沒損失。

    “大難不死拜你所賜,下次請用温和一點的方式,我只有一條命,幸好底下是花園而非水泥地。”

    三樓的高度在他眼裏不算什麼,但要命的是突然被人一推,他毫無防備地垂直掉落,沒摔斷脖子倒真是命大。

    還好平目訓練有素,他適時地以手往地借力一彈,才不至於後腦着地,造成無可挽救的憾事。

    “哈!誰教你三更半夜爬牆,摔不死是你運氣好。”沒死就不予她事。

    風似默用眼神示意,沈千原默默退下。

    “沒人送禮是帶香蕉。”其實她的到來就是意外之喜。

    “喂!先生,你不要太挑剔,下次我送仙人掌。”羅哩巴嗦,她可是很有誠意的。

    沒有拘束感,左天藍大大方方地往他寶藍色大牀一坐,兩隻鞋子踢得老遠,光着腳的金蜜色小腿往牀上一曲,像鄰家頑皮的小妹。

    她不會在人前偽裝自己的真性情,凡事率性而為,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眼光。

    她就是她,一個真實無偽的個體。

    “太狠了吧!你想再推我一次。”他笑着勾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受傷的男人太脆弱,自制力比一盎司牛肉還薄,而牀有無限的誘惑力,和她並排坐在大牀上,他怕自己下一個動作是脱她衣服。

    尤其是今天,她穿得特別秀色可餐,美得教人移不開視線。

    左天藍不經意地擰眉,可愛得讓風似默下身一陣緊繃。

    “我又不是故意要推你,是你笨沒抓牢。”她完全逃避責任,不認為自己有錯。

    “對,你只是急躁得怕被抓姦在牀,忘了陽台沒裝電梯。”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真難聽,什麼叫抓姦在牀,不要亂用成話。”又不是姦夫淫婦。

    真要被抓姦在牀,她的日子可難過嘍!

    一想到那一幕他就發噓。“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警官,還是十分‘尊敬’父親。”比老鼠見了貓還誇張。

    “那是你沒見識到我爸的恐怖,希特勒再世都得恭敬地稱呼他一聲——前輩。”她的不幸。

    “嗯!看得出來。”風似默用瞭解的目光直瞅着她,其中的含意不言而明。

    有女如此,父親自非簡單人物,環境可以造就一個人的個性,能讓她緊張到寒毛直豎,那份能耐值得他研究、學習。

    虎父無犬女,豹女無犬父,這是一定的道理。

    “説就説,幹麼賊兮兮的看我,我老爸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本人和他一比,善良得上帝都會從天堂跌下來親吻我的腳指頭。”

    “你的腳趾頭留給我親。”她教他心猿意馬,快把持不住。

    左天藍眼一瞠,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拳。“你、説、什、麼?”

    他不避不躲地接下這一拳,為身上多添一處傷,“你很怕令尊?”

    風似默故意轉移話題,兩眼有意無意地輕瞄她雙腿曲抱在胸的滿座春光,乾澀的唇舌勉強一噎。

    平常她穿着略顯寬大的警服看不出玲瓏身段,此時貼身的連身短裙不只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更突顯她裙下健美均勻的大腿骨架,挑動男人的獸性。

    他不是君子,但他願意等她敞開心接納他的存在。

    “不要咬文嚼字,黑社會學人家裝什麼清高,你叫他老頭子就成。”怕他?那是天大笑話。

    不是怕是煩,她老爸拗起來就像小孩子要糖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且不擇手段,對付女兒像在對付仇人。

    卑劣、無恥的下等手法不計其數。

    而父親不是罪犯,她不能以下犯上地揍上兩拳,吃了闖虧還得笑着道謝。

    “你為什麼怕他?”

    左天藍討厭他一再提起這檔事,搶過香蕉剝着皮大口咬。“因為他……逼婚。”

    “你説什麼?我沒聽清楚。”風似默挖挖耳朵,以為她被香蕉梗往,所以口齒不清。

    “你很煩耶!你知道我矢志不婚的大姐為何被迫嫁人,全是我家老頭在背後搗鬼,逼得她不嫁就會成為千古罪人。”

    咯!老爸真是個小人,為了賭一口氣廉價出售女兒,倒貼都沒關係,只差沒打包捧到人家面前,求人家娶他的女兒。

    行情價都被老爸打低了,出門快要戴紙袋了,以免被人笑死。

    “你有個好父親。”他點着頭,眼中有着狡猾的精光。

    必要時,左伯父是一張釜底抽薪的絕佳王牌。

    “是很好呀!”左天藍苦着臉剝香蕉皮。“喜歡的話可以免費奉送。”

    風似默抓住她的語病,幽默的説道:“我們的老爸很可愛,是不是?老婆。”

    “誰……誰是你老婆。”她嚇得結巴,“不要亂……亂攀……關係。”

    社會秩序這麼亂,男女關係太複雜,子彈到處飛,罪犯四處溜,想自殺就去結婚,包管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比死還痛苦。

    她是不婚主義者,任何婚姻中的用詞是無形利刃,她只想迴避。

    “剛剛不是你説要把老爸送給我,除了,我老婆誰送得起這麼大的禮,那是‘咱們’的老爸。”

    嚇!作夢。“你不會認乾爹呀!”她想想不妥又改口。

    “不行不行,老爸一看到你,我坐太空梭都來不及逃難。”

    説不定老爸看到他黑社會的身分,婚禮的一切手續全免,丟給他們一張薄薄的結婚證書,直接蓋章送進洞房,避開她令人敏感的職業問題。

    根據她對老爸的瞭解,他的確會出此奇招,好把女兒嫁出去。

    “你……你太可愛了,哈……”風似默看她急成這樣子,忍不住大笑。

    所謂樂極生悲,他的笑聲使人生氣,左天藍狠狠地往他笑得椅角有些微傾的角度一踢,當場椅翻人倒,壓到背後的舊創,他疼得猛吐氣。

    左天藍瞧他臉色泛白,額頭冒出汗光,焦急的地躍下牀,一臉無辜地用食指戳戳他的背,惹得他低咒不已,背一陣弓縮。

    “你……你沒事吧!”三樓都摔不死他,這點高度應該要不了命,可是他……

    “你説呢!”他咬着牙根問着氣説道。

    她能怎麼説,他一副撞了牆的死模樣。“你有那麼脆弱嗎?”

    “媽的。”他會被她氣死。“你就那麼恨我,非要置我於死地。”

    “哪有,是你不耐摔,我只不過是……輕輕地一踢。”

    左天藍説得很輕淡。

    風似默認載了。他可以兇狠地手對敵人,冷血地掠奪別人的一切,殘酷地抹殺女人的多情,但是遇到他的嗆娘子,再大的脾氣轉眼成幻。

    天生萬物相生相剋,她就是他的剋星。

    “你忘了本人有傷在身嗎?而且還是你的傑作。”他痛得不想站起身。

    並不是真的很痛苦,而是懶得去移動,他要試試她到底有沒有心,所以側躺在地。

    “嘿!我……我忘了嘛!”她難得一次不好意思。

    看得見的傷才叫傷,她沒透視眼,哪會瞧見他衣服包裹下的肌肉,有多少她造成的傷。

    “忘了?”他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哎呀!大丈夫不要太計較。”一時失憶,左天藍沒多想地往他背一拍。“呃!抱歉,習慣動作。”

    她的習慣動作讓風似默的眉頭皺得更緊,半眯的眼射出危險的眸光。

    “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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