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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一百話他要的道歉

    悠言道:“小白,我幫你擦。”

    顧夜白卻打掉了她去夠藥箱的手。悠言扁扁嘴。

    那人已蘸了藥,抹上她的嘴角。

    悠言半眯了眸,叫:“你故意的,好疼。”

    顧夜白冷聲道:“知道疼,還去招惹別人?”

    “那死老頭罵你。”悠言悻悻道。

    “罵一下,並不會怎樣。”顧夜白睨她一眼,“沒必要和他做意氣之爭。”

    悠言哼了一聲,嘴上一疼,卻是那人用了力道。

    委屈,張嘴咬住他的指。

    二人靠得近,她身上的幽/香脈脈傳來,包裹着他手指的舌軟/膩温熱,顧夜白心下不禁微微一蕩。

    撇開頭,不去看她。

    口上辯不過他,又剛才平復了他的怒氣,悠言不敢再説什麼,心裏惱,啃啃咬咬,愈發不亦樂乎。

    有熱/流輕襲過身體,顧夜白決定,不再忍。

    “路悠言。”淡淡出聲。

    悠言微哼一聲,歪歪頭,算是應了。

    “如果這是你的道歉和挑/逗,那我接受。”長臂一伸,把她抱上自己的膝蓋。

    “道歉,嗯嗯。”悠言晃着腦袋,突然又叫道:“挑/逗?”

    眸子碰上他的,卻見那人瞳色暗了。

    牙齒,嚇得鬆開了他的指。

    心跳得厲害,不安的掙了掙身/子。

    他的臂如鐵,她窘,幾下,無果,遂放棄了。

    他的氣息有點灼熱。

    耳畔是他低了的聲音。

    “甜湯,免了。用別的來換。”

    悠言再遲鈍也聽出男人話裏的意思,雙頰如火煨,低低道:“你不是不生氣了麼?”

    “誰説?”男人,聲音很低沉。

    悠言身/子微顫,螓首,低垂着,一動不動,乖乖不敢再造次。他的温度也灼了她,心底渴/望着他的碰/觸,卻又害怕,他的掠/奪和温柔。

    這樣下去,她要離開的決心只會粉碎如塵靡。

    那人卻不讓她躲/閃。長指勾起了她的下頜,漆黑的眸,落定在她的滿臉酡紅上,神色認真。

    悠言越發怯了。

    他的拇指在她唇上輕輕摩/挲,那薄薄的繭,那宛若輕刮淡/搔的癢,蠱/惑了她。

    小臉慢慢依偎進他的懷,情不自/禁。

    知她已情/動,顧夜白撩/開了她的衣襬,大掌撫上她的背。

    她的肌膚柔膩如初生嬰孩,讓人忍不住想索/要更多。

    依舊,忍了。只是匍/匐在那一角不動,感受着她的輕/顫和愈發温/熱的肌理。

    定定望着眼前的男人,感受着他的温柔的侵/略,悠言知道,她是無論如何逃不開了。

    駐在她唇瓣的指,力道更甚,她的唇,於是,嬌豔欲/滴。

    低啞的聲音延上她的耳廓。

    “言,你的道歉,我在等着。”

    悠言面紅耳熱,一顆心快拱了出來。他的暗示,她懂。

    顫/抖着抬起頭,咬了咬唇,攬下了他的脖頸,把唇柔柔貼了上去——他的薄唇。

    一吻之下,她想撤離,然這温/香早已讓他瘋/狂。

    銜住了她的唇,舌,滑進她的嘴裏,索要着她的甜美,不再温柔,只有霸道與宣告。

    衣衫褪盡,滿室靜寂,只餘下女子的嬌/喘與男人的粗重的呼吸。

    當進入到她身體深處,他止住了動作。重瞳凝着她迷/亂的眼,佈滿細汗的額。

    她委屈的把身體挨近他。

    攬過了她的身/子,他的身體在沉/淪,語氣卻是抑壓的清醒。

    “言,沒有下一次,除了我,誰都不能。”

    悠言點頭,臉貼上的臉,胡亂去親。

    顧夜白淡淡笑,吻上了她的唇,深深淺淺。

    “老頭子還會找你,保護好你自己,不能讓自己受傷,直到我來。不僅是他,以後,或許還會有我二叔。路悠言,保護好你自己——”

    他的話未及完整,她已用力吻上他,她的唇,很熱,伴隨着的還有一頰的淚,冰涼。

    思想再也禁制不住身體,他重重進/入了她,把自己埋在她身/體深處。

    也許,只有這樣,才算完整。

    她卻突然低低叫了起來,“小白,你手上的傷……”身/子亂動,掙/扎着要起來。

    他正情動難以自控,聽得她的聲音,心裏一暖,又失笑,冷哼。

    “小豬,專心點。”

    女人的聲音很快便湮滅在黑暗的房間內,她的情人教授着能讓她專心的方法。

    第一百零一話夜半無人私語時

    黑暗。

    悠言輕輕從男人的懷抱鑽出,支起手肘,凝向枕畔的男人。他呼吸均勻,她便淡淡笑了。拿過牀邊他的襯衣,套上。又赤腳下了牀,在地上摸索一陣,把藥膏從藥箱拿出。

    悄悄爬回去。微卷起被子,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膝上,為他抹了藥膏。他對她説,老頭子當時並沒有下重手,也不知道是不是。

    臉,突然微熱,一晌貪歡。這傷,他是不在乎,她該死的怎麼就忘了。明天説什麼也得讓唐大哥看看才好。

    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裏,為他蓋好被子,下了牀,靠坐在牀沿的地上,怔怔出神。

    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一切似乎都亂了,失了控。她,該何去何從?

    與他一起多一刻,便難離一分。

    四年前,還能忍痛離開,沉澱了四年的四年,已無可將息。

    抬手撫上面頰,已是滿手的濕意。

    脖頸上,氣息頓灼,她一呆,已被人攔腰抱起。

    “地上冷。”男子低沉的聲音落在她背後裸/露的脖頸上。

    把頭靠進他懷裏,任由他把她抱回牀上。

    蜷了在他的懷裏,也不説話。

    暗夜,不見流光。顧夜白微皺了眉。

    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以為有她在身旁,會一夜好睡。哪知,卻不曾。

    自嘲一笑。承認吧,顧夜白,你在害怕。你也會膽怯,怕她再次離去。甚至不敢熟睡。當看她呆坐落在地上時,卻終於,忍不住起來,把她捉回他懷裏。

    心,似斷裂成層層垣垣,悠言只覺那不適的痛楚又漫了上來。

    當然,他在她身邊,她不敢回自己房間尋藥吃。只要不是遽烈的刺激,那疼,她早已習慣。

    他緘默着,大手撫上她的發,一下一下。她知道,他在等她説話。這就是她的小白。靜靜的酷酷的不多話但愛着她的小白。

    手圈上他的脖頸,低聲道:“我是壞女人,小二説得對,我成了小三。我對不住懷安。”

    黑暗裏,她看不到男人微眯的瞳,和嘴角淡淡的笑意。

    想告訴她,他和懷安的之間已了,他只屬於她,卻終究沒有出口。

    對她的獨寵,他想她自己去看,去發現。

    拍拍她的臉。

    “對不住了,那要怎麼做?”

    悠言一呆,良久,不説話。

    顧夜白斂眉,卻也不逼迫她,只緊了摟着她的手。

    悠言微微一震。

    又靜默了許久。

    “小白,你和她是怎麼走到一塊的?”

    “那時,吃飯,喝酒,都是她在一旁。”他淡淡道。

    喝酒?!悠言的心驀然而緊。

    她離開以後,他到底過了一段怎樣的日子?

    “小白,你和她一起開心麼?”把他的手捏在掌中,又貼到自己的臉頰,輕聲道。

    “我接下藝詢社不久,懷安曾被我二叔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堂弟擄了去,那小子不是磊落的種,懷安在他手上險些遭了侮辱。”

    悠言使勁掩了嘴,把已到唇邊的驚愕嚥了回去。

    腦袋又有幾分暈眩。

    她問他,二人一起開不開心,他卻告訴她這事,為什麼?

    螓首在他懷裏胡亂蹭了幾下,還是想不透徹。

    她的紊亂,他焉有不知?

    她是個矛盾體。一方面似隱了無數未知,一方面卻純如白紙。

    懷安,不是個心機淺薄的人,但對他,是真心。他清楚,卻從不點破。

    於懷安,確有知己之誼,卻無關愛情。

    會與懷安在一起,是因為,如果那人,不是她,和誰又有什麼差別?

    亂吧,言,然後,好好想。

    按住她不安的小腦袋,他嘴角勾了笑弧清淺。

    “小白,你還有見過你爸沒嗎?”悠言想了想,道。

    想起他親情單薄,心裏又一陣難過。

    “幾年前,他就帶着他的妻兒離開G城,到了澳洲。那邊環境安靜,適合他的妻子和兒子養病。”顧夜白漠漠道。

    “你大媽的憂鬱症還沒好麼?”悠言嘆了口氣。

    顧夜白冷笑:“她兒子一天還瘋着,她便一天也不能清醒。”

    “顧夜承他——小白,你還恨你大哥麼?”小手環上他的寬闊結實的背,緊緊的。

    “他不是我大哥,我的哥哥只有一個,顧夜泠。泠是顧夜承親手害死的。他只是一個畜生,除此,什麼也不是。”男人的聲音,很淡,卻冷冽異常。

    那寒意,沁進人的心底,讓人顫慄。

    “孿生的感覺是不是很奇妙?你很愛你哥哥。可惜你哥哥在八年前就死了,真想見見看他,看看你一直敬愛着的哥哥。”悠言幽幽道,又調皮一笑:“只是,你這樣念着你哥,你妻子會嫉妒的。”

    顧夜白輕笑,淡淡道:“小豬,你會嫉妒我哥哥?”

    悠言一呆之下,驀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心裏一甜,輕輕吻上他的喉結。

    第一百零二話一聲早安

    睜開眼,悠言打了個小呵欠。陽光透過窗紗,薄如流蘇,明媚動人。

    小手探了探枕邊,空空的。

    眼珠骨碌一轉,才看到那人站在牀側,正着穿衣服。

    躡手躡腳爬過去,兩手圈上他的脖子,笑道:“早安,我幫你。”

    顧夜白轉過身來,點了點她的鼻子,打領帶的手,便放下。

    悠言哼哼吱吱,樂得像只小老鼠,小手晃動,很快,在男人肩上一拍,道:“好了。”

    男人重瞳輕睨,注意力卻似乎並沒放在她的傑作上,悠言一愣,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是——自己微微敞開的衣領。

    昨夜歡愛,教他剝掉所有的衣服,夜半幫他上藥時只套了他的外衣,除此,身/上什麼都沒穿。

    如酌熟的蝦子,透紅。她大羞,急急拉上領口,道:“你看哪裏?”

    顧夜白挑眉,笑容邪惡。

    “你認為我看哪裏,我就看哪裏。”

    悠言窘,大惱,抱起枕頭一把砸過去。

    那人把枕頭接了,回扔,正中目標,悠言倒。

    於是,某人不樂意了,爬起來,跳到男人身上去,去拉他的黑髮。

    顧夜白把她抱進懷裏,按住情人搞怪的手,促狹道:“小豬,不想我去上班?”

    悠言赧,哼了一聲。

    把她放回被窩裏,顧夜白吻了吻她的額,“乖乖再睡一會兒,早餐做好,叫你。”

    悠言呆了呆,道:“你做啊?”

    男人頷首。

    悠言心裏一甜,笑眯了眼。

    看她笑容甜美,顧夜白心裏一動,撫了撫她的發,又捏了捏她的俏鼻。瞳,寵溺深藏。

    他才轉過身,悠言又笑嘻嘻的撲到男人背上去。

    顧夜白揚眉,反手把她帶上背,大掌拍了拍她的臀,道:“看來是不給我上班了。”

    悠言把臉湊過去,啃了他的耳垂一口。

    “你自己要蹺班別捎上我。”

    “那我把背上這帖藥膏帶回去。”

    悠言小嘴一癟,“不要,我不要去。”

    顧夜白淡淡出聲:“要回店裏嗎?”

    悠言愣,好一會才道:“你肯讓我回去?”

    “我為什麼要反對?”男人聲音依舊輕淡,“如果有人違背了約定,我不過是再也不管她罷。”

    “我不回去。”摟着他的脖子,悠言悶悶道。

    “嗯?”

    “我不回去我,你把我帶回來,就得管我飯。”

    顧夜白莞爾,揹着她,踱到牀沿。

    “除了管你飯,這個你也拿去。”

    悠言探頭一看,桌上放了一個皮夾。身/子微側,把皮夾拿起,打開一看,嚇了一跳,大鈔,一看一堆是。還有信用卡。

    把頭埋進他的肩窩裏,笑道:“可以刷多少?”

    男人淡淡道:“隨你。”

    悠言呆了呆,又吱吱笑道:“傳説中沒有上限的附屬黑金?我拿去你別後悔。”

    “隨便。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悠言哼了一聲,道:“我拿菜市場買菜去。”

    顧夜白一怔,擰眉,往她屁股打了一下。

    悠言腳丫一翹,去踹他。

    大掌裹上她的腳丫,顧夜白道:“言,想體驗一下倒掛的滋味嗎?”

    悠言吐吐舌,不敢再亂動。

    男人一笑,把她到牀上,拿出手機。

    “L,我今天不回去了。早上的會議延到明天,下午的就讓子晏主持。”

    悠言怔了怔,敢情這男人還真是打算蹺班了——爬起,搶過他的機子,小吼一嗓子。

    “Linda姐姐,他要回去。”

    那頭似乎怔愣住,好一會,才禮貌一笑道:“路小姐好。”

    悠言突然意識到什麼,臉紅,扔了機子,鑽進被褥裏。

    身/子一輕,被人連着被子抱進懷裏,聽得那人的聲音道:“L知道我房裏有人,自會安排。早知道你這樣積極,我便不多費唇舌了。”

    悠言羞澀,又惱,從被子鑽了出來,頭磕上他的胸膛,想了想,輕聲道:“小白,懷安過來的時候,你也常蹺班嗎?”

    “懷安不黏人。”

    悠言扁扁嘴,心裏難受。

    換了個姿勢,趴到他膝蓋上,臉在他腹上蹭了蹭,黯道:“小白,我壞,我很壞。懷安知道一定恨死我吧。”

    顧夜白挑起她的髮絲,掬在手心把玩,重瞳微揚,等她接下來的話。

    她的心裏的話,他想聽。

    良久,她一動不動,只呆呆趴在他膝蓋上,不知在想着什麼。

    皺了眉,卻聽得她的聲音響起,淡淡的。

    “小白,那些人你查出來了嗎?”

    眸光一沉。俯/身到她耳畔,道:“查出又怎樣?沒有查出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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