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徐熹道:“各位大人,早在年前,皇上已派出探子去找尋這白氏後人的下落,只是西涼地大,國內數百郡,並不好找,但經長年打探,現在範圍已經縮小。 只餘二三十郡,也有探子有消息回來説有所發現。最近的一批探子很就回來。”
後來他們還説了什麼,璇璣沒有細聽,只想起懷中小札讖言為什麼龍非離會攜她一起去找白戰楓?
她四五更天便去採的露珠,倦意襲來,朦朧中,好像磕到什麼地方,只覺暖和一片,眼皮不覺重了
她是被抱出來的。
當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的時候,聽到淺淺的笑聲,辨認去,隱約是龍梓錦和夏桑。
她趕緊從龍非離的懷抱裏掙出來。
低着頭,一直沒有看他,拿起桌上的茶托兒,道:“臣妾告退。”
“年嬪。”
她走到門口,卻聽到他的聲音。
她轉身,眼簾微闔,“皇上還有什麼事吩咐?”
“夏桑,你拿一瓶玉琮膏給年嬪娘娘。”龍非離道。
夏桑道:“奴才遵旨。”
“謝皇上,只是莫浪費了這膏藥。”璇璣淡聲道,彎腰福了一福。
龍非離微微沉了聲,“夏桑。”
夏桑立刻往那小間奔去,清風冷嗤了聲。
璇璣本不想收那東西,轉念一想,何必這又是和誰嘔氣呢?
他是王,她還是識相點為好,只不過,以後不惹便是。
出得門去,她想了想,返過身。在門關上瞬刻,輕聲道:“請皇上放心,這兒,臣妾必不再踏進一步。”
視線斷絕在閉合的門上,她目光最後所見是幽深微凜的眉眼。
説不上他那是什麼情緒,感覺似乎是生氣?她笑,有點麻木,分不出是苦還是無奈。
剛轉出園子,卻教人斜地裏喚住。
“那啥小太監,你站住。”
她微微好奇,一個人步走到她面前,笑吟吟道:“小太監,我要你身上的衣服。”
璇璣好笑,她才從小呂子身上徵用來的衣服,現在有人也要徵用?
眯眸看去,對方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笑顏可掬,眉眼彎彎,模樣很是嬌美,她是什麼人?這後宮裏,雌~性生物無非是皇帝他媽,大小老婆,他妹,還有就是女官和宮女。
她髮髻未挽,那便不是嬪妃,若説是先皇那幾個公主,她的衣物又過於簡單,宮女的話,則言語流於放~肆。
女官,看到過吉祥如意這些骨灰級的,也可排除。
別惹上什麼人才好只是這衣服,她可不能給這女孩兒。
想了想,她指着少女背後低叫道:“天上有隻豬在飛——”
那少女一呆,轉身便去看,待她回過頭來的時候,那“小太監”哪裏還有蹤影?
她氣得跺腳,卻看到地上有本東西,微微奇怪,拾了起來,隨手放進懷裏。
一道聲音戲謔道:“喲,看誰來了?”
少女一怔,隨即笑靨如花,投入説話人旁邊男人的懷中,“九哥。”
龍梓錦怒道:“玉致,你這死丫頭,你當你十哥死的啊。”
那少女卻正是近日宮裏的熱門人物——玉致公主,她剛回宮,到華音宮見過太后,她自小與龍非離與龍梓錦親厚,聽説兩人在儲秀殿,宮人內侍也沒帶,便興沖沖來這儲秀殿尋他們。
卻碰上喬裝的璇璣,她一時興起,便想換上太監的衣服,去嚇唬二人。
龍非離輕笑,撫了撫玉致的秀髮,“小丫頭長大了,剛才和誰在説話啊?”
“是個死太監。”玉致怒氣衝衝道。
夏桑看了徐熹一眼,後者一臉鎮定,他咬牙切齒。
玉致嘿嘿一笑,“小桑子,本公主可不是説你哦。九哥,剛才有個小太監騙我,捉到了,一定要嚴懲。”
清風冷冷道:“你別欺負人就不錯了。”
“清風,你這怪物,還是這個死樣子。”玉致哼了一聲,又抱着龍非離的手臂道:“九哥,他説有隻豬在天上飛,我左看右看,這哪有啊?”
“玉致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笨啊——”龍梓錦笑得彎了腰,眼角餘光,皇帝輕瞥了側首方向一眼。
夏桑皮笑肉不笑道:“公主,那太監估計還看見過沒有翅膀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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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想死的心也有了,她撿了個東西回來,卻把小札弄丟了,這東西若教人撿了去可是,她説過不再踏進儲秀殿一步——
當然,只是她不去而已——她吩咐蝶風和一班小太監去幫她找,又叮囑他們千萬不能打開小札。
不過這囑咐實則很有策反效果,但能做的只有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