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想,只是這頭雪狼的顏色好像不怎麼雪了。牢記本站網址 身上皮毛灰濛濛一片。
腳步聲從院門傳來,他看過去,只見清風一臉怒色走了進來。
這人愛穿綠衫,這時,衣衫上卻也是灰溜溜的,敢情這消失了一晚的一人一狼都掉進泥潭裏了?
他昨夜看清風追得起勁,皇帝讓他馴練雪狼的戰鬥技,這怪人卻絕對卯足了力,不知情的看到了還以為他也把殺死那小獸為己任。
他知道雪狼此時的修為,十隻也打不過清風,腳下便留了力,這一疏懶,那一對兒便不見蹤影了。
“小畜牲!”清風一看到小狼,厲聲斥道,飛身就追過來,小狼這會正在用爪子趴拉那緊閉的廳門,着急地想鑽進去。
它看到清風,也厲嗥了聲,卻又趕緊去抓那門。
夏桑看得爽利,笑道:“小爺,別進去打擾皇上和娘娘。”
小狼似乎聽懂他的話,這聽懂的反應是——用圓滾滾的身子去撞門。
看到它急匆匆的模樣——還真成精怪了不成,夏桑好氣又好笑,急忙閃身到它面前,攔下了殺氣騰騰的清風,皺眉道:“你好歹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了,和一隻小牲獸較個什麼勁兒?你們昨晚發生什麼事了泥潭一夜遊?”
他説着自己倒忍不住先笑出聲來。
清風咬牙道:“這狡猾的小畜牲昨晚把我引到碧霞宮。”
夏桑一凜,這碧霞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是冷宮!住了先皇那些失寵的罪妃。
現在的皇帝倒還沒有遣過哪位妃子進去過,君心難測,就不知道日後誰會開這先河了。想到這兒,他無意地掠了這鳳鷲宮一眼。
只聽得清風恨聲道:“那地方有一處是泥沼,不知道這鬼東西怎生知道了那地兒——”
“你掉進去了?”夏桑笑吟吟問。
清風冷笑道:“它也不好受。”
夏桑是聰慧之人,轉念一想,便明白清風必定把雪狼也拉撥進去了。
這一人一狼最後居然還能脱身——兩隻怪物。
小狼把門撞得咂咂作響,夏桑眉頭一皺,怕它擾了皇帝的興致,從懷中拿出包花籽,往前便走。
“小爺,這邊。”
小狼攫了他一眼,那神態卻甚是高傲,並不理會,只發了狠用頭去撞門。
這下清風也微微奇怪了,望向夏桑手上的小花。夏桑蹙了眉,道:“老怪,你説這雪狼是不是有點不對勁,紫蘇花瓣明明在我這兒——”
兩人正説着,突然聽得焦急的聲音從院門的方向而來。
“娘娘請回吧,我家主子正在休息呢。”
似乎是年嬪的大婢蝶風在與誰爭執。
倒也不必猜,一行人很轉了進來。
兩撥人。
鳳鷲宮數個婢女太監,還有卻是秋螢軒的主子,安瑾和她的人。
“哦,夏桑總管也在啊。”安瑾笑道,領着一眾內侍徑直從蝶風等人面前而過,朝清風點點頭,便走近夏桑。
蝶風怒極,但轉念一想,這夏桑總管在此,自會處理,倒沒有自己插嘴的地方,不如先看着為妙,別給主子添了什麼麻煩才好。
安瑾清楚清風也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但清風性子冷漠,脾性怪僻,也不如夏桑年紀尚輕便處掖庭高位,便只多花心思去籠絡夏桑。
“夏桑見過瑾嬪娘娘。”夏桑不卑不亢道。
清風早已冷嗤一聲,走到邊上,只冷冷看着猶自在撕划着的小狼。
“不知道娘娘過來是——”夏桑淡淡一笑問道,心裏卻微微嘆氣。
這安瑾到底出身不高,小家碧玉,雖甚是聰明,心~性卻還嫌淺了點,看鑾秀殿,琴芳宮和琉璃宮那三位又有誰過來了?
皇帝第一次為一名嬪妃擱了早朝,誰不心急,但皇帝現在的心意卻擺明向着年嬪,哪怕他心裏也許另有計較,只是誰知道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智。
安瑾掠了身旁的阿雅一眼,阿雅會意,稍託了託手上的禮盒,上前笑道:“稟夏總管,咱們娘娘聽得年嬪娘娘身子抱恙,惦着年嬪娘娘的病情,便讓奴婢們備了些滋補的湯膳,緊趕緊慢的過來了。”
夏桑笑道:“瑾嬪娘娘個有心人,想來皇上知道娘娘有此為他分擔之心,也很是喜歡和欣慰,只是瞧這不巧的,皇上和年嬪娘娘這會正好歇下了,娘娘的東西和心意就由奴才轉交年娘娘吧。”
安瑾心下一沉她雖心焦如焚,實則在來此之前,還派了小婢打聽,知道皇帝在鳳鷲宮批閲奏摺,年嬪還病懨懨的昏睡着。她之前不借送茶之機到儲秀殿找皇帝,是想誘~皇帝來找自己,豈知這左等右等卻是他上了皇后的寢宮。
這次,便想借着探病的機會,來與皇帝見一面。
夏桑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皇帝與年嬪在裏面行那**之事
她手心捏得死緊,咬住唇瓣,他明明説過喜她性情才氣的——之前不過是一盞茶,哪兒拂着他了,為何他對自己
這時,夏桑背後的門倏地一聲開了,眾人吃驚看去,卻不是那小狼崽弄開的龍非離僅着白色單衣從裏面走出來,臉容俊美妖魅,卻面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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