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笑了笑。
書房裏面沒有再多人。只有皇帝和一個女人。
他們在激烈擁吻着。不過,如此而已。
他面對着她,她能清楚看到他臉上神色,或許,也看得不是那麼清楚吧,她的眼裏被逼出了水汽,他的臉容其實有些模糊。
她怔怔看着他波瀾不驚,只是眉宇微微蹙挑,似是不耐。
這時,他懷裏的女子轉過身來。
璇璣想笑。
是吉祥。
許多天之前他那淡淡一探的內藴,是不是叫做得到了證實?明明心裏已有了防備,親眼所見卻原來還是會潰不成軍。
吉祥真的很美。甚至比那豔~絕後宮的華妃還隱隱美上一分。如果,她也穿上這宮妃的華服,足以母儀吧。
此刻的她,唇瓣瀲灩,卻有絲紅腫,那是被疼愛出來的嬌~媚。她臉若朝霞,嬌羞未退,平日的冷豔便減了數分,她也正蹙眉看着她。
戲裏的情節都是怎麼演的。
——打擾了,你們繼續吧。
還是該去拾起滿地碎屑,然後華麗麗的被屑片戒出血來。
狗血了。
嚥了口唾沫,向着龍非離福了一福,道:“臣妾奉旨來拿禮單,不想驚擾了皇上,臣妾有罪,這地上殘籍臣妾回頭喚人過來收拾吧。”
龍非離冷冷不語,那眉卻擰得越發緊。
只是,那與她朱七有甚關係。
步走出門外,想了想,把門掩上的間隙,璇璣淡淡道:“或者皇上需要璇璣在外守着?”
龍非離沒有出聲,盯着她,那深漩的眼睛,沉得像會噬人似的。
璇璣卻一笑合上門。
門關上那一剎,拉過咯吱的一聲,那一聲把她心上的什麼也拉斷了。
她步奔出儲秀殿,狂亂地行進夜晚的皇宮裏。處處是禁衞,都驚詫地看着她。
眼淚模糊了所有的光線,心,就像被鋼線寸寸剜過,那線明明幼細卻偏偏鋒利。
其實,哭什麼呢。
即使不是吉祥,他不是還有其他妃嬪嗎?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們一樣親熱如現在。
傷心個屁。你早早就有了認知,還説什麼要把與他一起的回憶帶走,既然要走,現在的難受又算什麼。
只是,吉祥就是心漪嗎?
阿七,你在嫉~妒,嫉~妒他心裏那個人。對他而言,你到底算什麼。閒暇時一個調劑的玩物?
凌亂間,撞上了人,她聽得那人悶悶哼出的聲音。
她剛想道歉,對方去先扶住了她的臂。
“年嬪娘娘,你沒事吧?”
她一怔看去,來者手挽宮燈,微微顰着眉心看着她,卻是如意。
她旁邊還站了個男子,龍梓錦。
“是璇璣莽撞了,姑姑沒事吧?”她趕緊闔了闔眼睫,把水霧都掩去。
如意搖搖頭,卻甚為憂慮地凝着她。
璇璣苦笑,瞧如意與龍梓錦,又是對兒,今晚還真是幽會的良夜麼?她不願多留,只説還有事,急急道了告辭,便離開了。
如意眸光復雜。年嬪探病歸寧,太后也讓她備了禮物,她這過來儲秀殿便是把禮單子給皇帝過目。不想路上遇上了龍梓錦,他也正要到儲秀殿去,兩人便一起走。
才沒走多久,卻教步履不穩的璇璣撞着。
望着璇璣的背影,她正微微出神。
龍梓錦的聲音卻在耳邊葛然響起:“如意,本王猜不透,你為何對年嬪如此好?”
如意淡淡道:“如意只憑心做事。”
“心?”龍梓錦突然冷笑,“本王懷疑你很便可涅磐成仙了——”
他向來温柔,笑意朗朗,這時面容冷峻,有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如意冷冷一笑,把宮燈提高些許,拂袖便行。
龍梓錦眼神倏冷,他大手一伸,把如意攬進懷中,又迅速閃進一旁的小花園中,花蔭攏簇,遮擋住了瞟望過來的禁軍的視線。
“王爺,您要怎地,請放了奴婢,奴婢還急着要去給皇上呈禮單。”
男人的大掌緊緊壓着她的腰,他身上緊繃壓迫的氣息便毫不忌憚地籠罩着她,如意也怒了。
“你這會去儲秀殿做甚!年璇璣的樣子你沒看到麼?你也想被九哥轟出來嗎?本王便是從儲秀殿出來的,九哥撤走了所有禁衞,把徐熹,夏桑也遣走了。”
如意疑道:“那你剛才説,你要到儲秀殿去——”
“本王並沒有騙你。本王有事回去找皇上,回去看看他完事沒有!”龍梓錦挑眉冷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意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一字一頓問。
龍梓錦只是笑。
“你素知吉祥那性子,她不願意有人在——若本王説,吉祥去找九哥呢?若本王説,他們在做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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