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看去,前面是一扇門,幾扇窗子,都緊緊閉合着,想來那便是主屋了。最新章節,最更新盡在
突然,裏面一陣細微的哭聲傳來,她大驚,捂住心口,只覺得一顆心肝突突亂跳,得像要跳了出來。
她心驚膽戰的輕步往前走去,腳下卻驟然一空,直直往下掉去,她呼聲還沒及出來,已經一跌到底,着手處卻一片軟糯,還有些刺手。她似乎掉進了一口枯井裏了。她心裏慌張,正不知要放聲呼救還是怎麼着,又想起剛才嚇人的哭聲。
她一手捂住了嘴,剛跌下去似摔崴了腳,另一手往地上按去,想借力站起來,卻陡然摸到一塊東西,那軟硬有度骨節分明她心裏大駭,是人手。
手緊緊捂緊了嘴,才止住了把心底的恐懼放聲喊叫出來。
這井裏還有人?是活人還是死人?她牙關顫然作響,拖着傷腿,蜷縮到井底的另一邊。
這時,井口卻有聲音傳來。
“她呢?”
翠丫一驚,這道淡淡的男人的聲音似乎有絲熟悉。
“姑娘可能還沒過來。”另一道稍尖的聲音道,聽這聲音,説話的人似上了些年紀。
“嗯。”最先説話的男人輕聲吩咐,“徐熹,你與清風到外面把着,莫讓人進了來。”
“老奴遵旨。”
翠丫一凜,突然記起之前那道聲音,是皇上!
娘娘不是宿在皇上的寢宮嗎?他怎麼會過了來這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卻把自己的口鼻捂得更緊,生怕發出一絲聲息。
她心裏慌亂,卻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聽。
頭頂突然傳過一陣輕柔的腳步聲。
“你來了。”是女子的聲音,只聽得她道:“我不敢立刻便過來,怕教人發現了。
皇帝道:“你的安全最重要,一切要小心。”
女子似乎微微笑了下,才低聲道:“今夜,她又到了那個地方去。你的方法很妙。玉釦子的衣服早已讓你教人暗中抹了些美人花提煉出來的香料,那種小蛾子最愛此花汁液,一路循香而去。我在蛾子身上抹了些熒粉,它翅翼一振,那粉末便掉下,粉末遇水方能顯形,現形後便即風乾在空氣中。”
“我循着蛾子留下的線索摸了過去,這回總算找到入口了。”她的聲音突然有絲凝重,“誰會想到這華音宮地下竟然也有一片地宮,我儘想辦法進去探一下——”
皇帝打斷了她,“不可,一旦急了,便容易露出破綻,你的安全是朕考慮的首要。”
“皇上”
皇帝凝聲道:“若不是你,朕早在登基前一晚便已被殺死,現在你又助朕救母,母妃若知道,也必不願你如此涉險。”
“母妃,朕一定要救,這中間卻牽涉你的安全。一子錯,滿盤落索,朕需要再好好謀思一下。”
“我明白了。”女子輕輕道,“只是,現在卻有一事出了紕漏。”
“怎麼?”
“那日,我無法走開,便着了小婢到你儲秀殿送急信,怕教人認出思疑,就讓她喬裝成小太監,又給了她錦囊作為憑證。那丫頭緊張之下卻把錦囊遺失了,若教人撿到了”
“朕立刻讓徐熹派人徹查此事,你不必害怕。”
“若真的教人撿到發現了端倪——”女子的聲音有絲憂慮。
“朕便殺了他。”
“嗯。”女子頓了頓,良久才輕聲道:“皇上,我很想你,你呢?”
井底,翠丫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呼吸幾乎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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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這兒卻是樂陽郡的樂陽河,河上,一艘裝飾精緻華美的大船往河道深處駛去。
一個少年從船艙裏間出來。
廳上坐了兩名男女,竟都是天人般的姿容,男的俊美無濤,少女美麗嬌豔,容光教人不可逼視。兩人眼角眉梢有幾分相像,約摸是血親。
看那少年揩着眼淚走出來,少女蹙眉道:“五七,我表哥怎樣了?”
五七黯然道:“公子的燒總算是退了,便是嘴裏還囈着那句,‘旋弟,莫接近白子虛。‘”
少女與男子交換了個眼色,少女驚疑道:“白子虛早在年前已經死去了啊。”
男子頷首,眸光微凝,“還是我與戰楓親手葬的那白家公子,戰楓這話是什麼意思?”
少女突然低聲道:“五七,表哥説的旋弟是什麼人,我表哥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説着苦澀一笑,“我剛才要替他擦汗,他也不肯,滿嘴裏叫着那旋弟,袖子一甩便把我甩個屁股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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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閲讀。親們,第三更畢,明天見。169節,170節花了一些筆墨描寫翠丫的想法,其中有一處,是引出下文翠丫辨出皇帝,169節另有一處,歌在前文着意提過,這裏再提了一下,這個小細節是小七腰斬禍源的開端。另外,筆墨教重,是希望在較後篇章中翠丫為璇璣做的事有個更自然的心理過渡。下面即將會有離七漪的對手戲。再次謝謝大家的留言鮮花和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