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楓向他請罪,説帶二人離開之時,遇上追兵,打鬥中,他一時不慎,致使她讓人推下高坡,傷了手腳。
若説開始是她所提到的手腳斷折問題,掐下的一堆藉口,説怕他壓到她云云,後來,他再看不出她的推拒,那他確就是她口裏往常笑罵的“呆子”了。
樂晶瑩的醫術極好,及時幫她接了斷骨,她的復原情況甚好。她不想與他同房,她在避他。
皇帝臨幸妃子,均有記錄,以便核查子嗣等等,茹妃知二人恩愛,曾私下問他兩人為何二月不同房,他只淡淡推説兩人身上都有傷。
就實際上,若算上出宮前那段日子,他與她已沒有歡愛將近三月。
那段時間,她多憂患,急出了病,身子多有不爽,他雖想要她,卻擔憂她的身子,遂沒有碰她,但那時,夜夜同寢而眠。
這兩個月,卻分開了睡。
堙他再也無法忍受。他習慣了她在他身邊,分去他一半枕蓆。他厭惡與他人共眠,在愛上她之前,他從不在後宮妃嬪寢宮過夜,妃子侍完寢以後,他會回儲秀殿。
她改變了他,現在卻來推拒他,不嫌遲嗎?他本不同意分房而睡,卻折在她的一個委屈的眸光之下。
也許,像一些人説的,他對她真是驕縱過頭了。他今晚就要她!還要她的實話!
他想了她兩個月了。他甚至沒有到任何一個女人的寢宮裏去,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去做。兩個月,這確是他最後的底線了。
他起~牀穿衣,早有內侍進來恭敬待命。
“皇上?”
“擺駕鳳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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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鷲宮。
將被子重重蓋在臉上,半晌,璇璣把被褥摘下,盯着牀帳發怔。
回來兩個月了,匆匆到年夫人那裏走了一趟,便回了來。
睡不着,沒有睡意,像這兩個月的每一晚,她今晚依舊睡不着,一閉上眼,便是那天可怕的噩夢。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窒息般的絕望,晶瑩開的寧神的藥也不管用。
她還服了避孕的藥膳。
宮外多有不便,回宮以後,晶瑩立刻拿了藥帖子給她。她讓蝶風拿去煎,蝶風回來不解問她,為何要服這藥。她一時驚住,問蝶風怎會知道這藥。蝶風説她熬藥的時候碰上了崔醫女,崔姑姑看出了藥性。
她竟不知該怎樣回答蝶風,只吩咐她這事絕不能亂説,又請了崔醫女過來,囑咐了一番。崔醫女與她交好,也知宮中忌諱,當即説娘娘只管放心。
白戰楓已回了邊關戍守。臨走前,告訴她,會調動白家的人力去找龍修文的行蹤。
另一方面,她知道,龍非離也在找龍修文。
只是,兩方目的不同。他們求解藥,龍非離要的是龍修文的命。
她考慮再三,還是沒有把追追泄露此行行蹤的事情告訴龍非離,追追在他們回來前已經領旨出了宮,私下問了龍梓錦,便是龍梓錦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就這樣吧。十多年的感情,她無法看着龍非離殺了她。畢竟,追追殺吉祥的時候,對她有過真心。她們曾經都有過真心,可惜現在誰都已經不能再回頭。
怕引起龍非離猜疑,與晶瑩在宮中碰面,讓晶瑩把消息傳給白戰楓。她與晶瑩做了一個假設,二人曾擔憂過龍修文會把事情遣人告訴龍非離,龍非離知道後必定大慟大怒,引發心絞之症,而龍修文與他苦痛、性命相連,龍修文只需在痛苦一現的時候服下解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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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戰楓卻説龍修文絕不會如此做。雖然龍非離的症狀會比龍修文重,但問題在於這子母蠱的同步性。龍非離死的同時在龍修文也會死。如果龍修文還能有餘力服下解藥,那證明龍非離還沒死,只要龍非離沒有死,龍修文服下解藥,也便等於替龍非離解了毒。
所以,龍修文用心蠱王的目的從來很明確:防落入龍非離手中!這樣即使他被龍非離捉住,龍非離也不能殺他!而他也只有在捉到龍非離的時候,才敢服下解藥,殺掉對方。
白戰楓的分析是對的!璇璣明白,白戰楓想借此告訴她:龍非離無性命之虞,同時白戰楓也想安她的心:龍修文不會把那晚的事説出來。
是的,當日在還沒知道真相之前,她對龍修文説,會把事情告訴龍非離。現在,她卻越來越膽怯,如果沒有這層利害關係,她會告訴龍非離了嗎?只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兩個月了!她好想他,瘋狂的想,但她不敢與他同牀共枕,她不知道如果他想要她,她會有怎樣的反應,那日的情景,就像慢毒一樣滲在骨子裏,同時,她又覺得自己髒,害怕面對他。
她苦笑,這樣下去,他們會走向怎樣一個疏離?
眼睛正澀,卻聽到有人在外面敲門,甚是急遽。
“娘娘,皇上來了!”
是蝶風的聲音!她心頭一震,隨即翻身下牀~,奔去開門。
蝶風看她模樣焦急,掩嘴一笑,她已顧不上這貼身大婢的笑話,奔到了廳上。
廳上沒有人,她一怔,卻見所有人跪在院裏接駕。
她興沖沖的又跑了出去。
那個她日夜想念的人,正悠悠負手在背後,筆挺而立。月色下,一襲流金明黃錦袍,刺得她眼眸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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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閲讀。親們,第三更畢,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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