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意識模糊,但當那堅實的手臂將她抱進懷的時候,那熟悉的感覺冷冽的氣息,她知道是他。
他將她攙起來,讓她靠在他右側胸~前,他單手緊緊攬着她的腰。
一聲冰冷卻挾着莫大怒意的聲音傳來,“翹容,我殺了你。”
眼前,人影凌亂。那道聲音是……美人。
苦曹昭南躍出,擋下了美人的長鞭。
翹容本站在場中發怔,這時,教美人的攻擊一嚇,顫聲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翹容説着看向她和某八,隨即似乎從某八臉上看到了什麼嚇人的神色,話不成句,“不是我,不是我,你看到的,是她自己……”
故四大正向他們走來,這時也如同翹容一般,有些驚慌的呆立在半路。一個個都似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她有些奇怪,想看看某八,他卻將她重重按在懷裏,她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緊繃着,只聽到他在耳邊輕聲囑咐説,乖,別動,也別出聲,忍一下,我一會便帶你回去療傷,你知道我的醫術,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她傷口疼痛,腦子也變得有些不靈活,一時輾轉不過來他到底要做什麼,那邊曹昭南和美人已經打了起來。
曹昭南的武功比美人高,卻才稍逼退了美人,又被讓人纏上,她眯眸看去,原是老鐵也加入了戰圈。
某八腳步不停,抱着她步走到翹容面前,她只覺一陣冷芒從鼻翼擦過,某八右手抱着她,左手已從腰間抽出長劍,冷冷指向翹容。
她腦裏昏沉,眼前人影疊疊,有些模糊,只聽得四周抽氣、驚訝低論的聲音不斷……
“老八,你要做什麼?”
皇帝在背後沉聲喝道,某八卻並沒答話,他手上動作極,劍尖已遞到翹容胸~前,翹容花容失色,一抹白色身影突至……
“當”的一聲脆響,兵刃交疊。
太子手握長劍,駕在某八的劍身上,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八弟這是要做什麼呢?翹妃受傷確實讓人憂慮,可這與翹容公主無關罷,想這在場的可是人人親見……是她自己撞上箭矢。”
“哦。”
她只聽到微微的冷笑從某八喉嚨輕迸出,“二哥,怎麼臣弟看見的卻是……四公主已經看到翹楚過去,還將箭射出。”
翹楚心裏一跳……他故意將順序換了過來,當時確實是翹容先射的箭,她才抱起雪銀,但若真要究真起誰先誰後也不好説,畢竟是瞬間的事情。
某八説着緩緩環了場中所有人一眼,輕聲道:“這一箭,有誰看到四公主的箭是在翹妃過去之前射出的,且站出來一説,若證據確鑿,那末上官驚鴻將率睿王府向翹容公主賠禮道歉,若沒有,那末……”
她聽到他語氣一頓,口氣突然冷冽了十分,“這公道,我今兒個一定要討一討。”
太子眉眼一挑,冷冷笑了,場上討論聲愈加激~烈。
某八突然伸手一指某個方向,唇角彎冷,“幾位聲音如此響大,想必剛才看的清清楚楚,何不出來一説?”
翹楚不覺一笑,有些同情起那被某人點名的幾位名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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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的話一落,全場再次鴉雀無聲。
誰會傻到出來趕這趟渾水?睿王今日已不同往日,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便憑這西夏之戰,這三場狩獵比賽,睿王又豈是池中物,雖説太子勢大,但若此時袒護翹容,不啻於賣了人情給太子卻得失了睿王,剛才翹妃中箭那一下,睿王眼裏的殘狠,似乎想生生將翹容殺了,翹容雖貴,到底不過是太子妃之妹,這傷的是翹妃,卻是睿王的女人,不可同日而語。倒不如兩不相幫,不過不失。
是以,諾大一個場子,竟無一人再出聲。
皇帝卻微微怒了,冷笑道:“老八,你不趕陪翹妃回去診治,卻在這裏作意氣之爭……”
翹楚只覺身子被男人攬轉,某八一掀衣襬,抱着她面朝皇帝跪下。
“父皇,你知兒子敬重二哥,只是,翹楚往日在北地被欺侮便罷,如今她既嫁我為妻,我若不能護她周全,又怎配作她的丈夫?兒子若連一家也不能治,又豈能和眾兄弟一起相輔父皇,二哥治理這個天下?”
皇帝眉頭一皺,他怎不知那一箭翹容意在雪銀,但那箭傷了翹楚,似乎也傷了他這個八子的心,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兒子要借這箭來追討往日翹楚在北地受到屈~辱。
看翹楚臉色蒼白的靠在這個兒子身上,猝然間,他也生了絲不忍,他初時並不喜這女子。
他本便有心將北地納入東陵的版圖,翹楚既從北地而來,又不若太子妃翹眉才貌,他怎會喜歡?
他素來喜歡才貌出眾之人,他的女人兒子哪一個不是貌才兼備?
只是,沒想到,莊妃提出拜祭常妃那天,他一時觸動了心緒,夜晚不覺竟踱步到了常妃往日所住的宮殿……
他和夏海冰站在遠遠的地方,看到翹楚領着兩個丫頭拿着掃帚從常妃的宮殿悄悄走出,後來在睿王大婚那晚,他看到她將那副小弓拿出來。
而關於那副小弓,卻難免勾起他對一段往事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