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驚鴻這般一動,牽動了鐐銬,翹楚手上又是狠狠一疼,雖然沒有叫出聲,神色終是變了變。
上官驚鴻看她撕去平靜,嘴角微微揚起,“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疼。”
翹楚輕輕笑了笑,“是,我疼,很疼。”
其他人見狀,卻早已面面相覷,愣住了。四大和美人驚怒,待阻止,翹楚搖頭。
景平一咬牙,出聲道:“爺,你為何……這般對翹主子。”
上官驚鴻也如翹楚一般,輕笑淡道:“因為她.賤。”
渴“景平,你怎麼不問問她當初是怎麼推本王下崖的?”
雖然他早已做好落崖的準備和措施,但她放手,不啻於推他一把!
……
眾人聞言,都大為震驚,雖然,誰都不如當事人清楚當天墜崖的事,但如今聽來,卻是翹楚謀害了上官驚鴻。
也在這一剎,誰都明白了,上官驚鴻的記憶是回來了,卻也停留在了墜崖那天,否則,他絕不會如此憎恨厭惡翹楚。
翹楚和夏王是有曖昧,若説翹楚這樣做是為了夏王,但一路走來,又有誰敢説她對上官驚鴻無情?可上官驚鴻卻這般篤定。
接一時,眾人驚怔難為,都不知道是該為翹楚説句話還是不該。
上官驚鴻眼中光影薄薄,流光溢彩一般,卻全都是濃冽的輕蔑和憎惡。
“睿王,她是你的妻子。不管怎樣,你都該善待之。”
突然有人插話。
卻是呂宋。
上官驚鴻眸光一轉,淡淡定在呂宋身上,手一揮,又示意眾人起來。
老鐵忙向他解釋了呂宋的身份,上官驚鴻頷首,然而心中卻莫名的不喜呂宋,彷彿這個人曾作過一件什麼讓他厭惡的事一般。但面上,他還是聲色未動,長身一躬,謙禮答謝。
眾人也隨他謝了呂宋。
呂宋立刻還了一禮,眉間有抹深重的嘆息,末了,看向翹楚,輕道:“小姐,呂宋告辭了,餘年將天天為小姐祈福。”
翹楚忍住鼻中微澀,卻只是笑道:“先生不覺得欠翹楚一個解釋嗎。翹楚命薄,餘年太長……何況是先生的餘生。翹楚只求先生一件事,請待為轉告琳琅,她的恩德,山高水長,今生我是無能為報了,來生我一定找她報答,海藍有生之日將天天為她祈福,祝她安好幸福。請她一定要幸福。”
“好!呂宋知道,小姐其實不需要這個解釋。若小姐真個責問,呂宋倒好受許多。”
呂宋苦笑,朝她飛一躬,眾人只覺眼前微花,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外,像來時猝不及防。
“阿鐵,保重。”
聲音在外間傳來,又寂然遠去。
老鐵想問他還會再見與否,隨即釋然一笑,他年歲有限,和這位前輩也許就此一面了吧。人生離合。
只是,和此時眾人一樣,他遽然明白翹楚話裏説的“欠她一個解釋”的意思。
呂宋有意抹去了上官驚鴻近日的記憶!
為什麼?
上官驚鴻看翹楚眼圈微紅,淡淡看着門口的方向,心中戾氣更起,抬手便狠狠扣住她的下頜,“琳琅是誰?給過你什麼大恩?本王的側妃似乎還認識不少奇人異士!”
他用的是環着鐐銬的手,也帶動了翹楚的手。
他手腕的皮膚登時被磨破,鮮血直流。
翹楚亦然。
她忍着疼,輕聲道:“我沒有推你下崖,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次也只解釋一……”
“解釋一次?倒是你以為你解釋我便要聽了!”上官驚鴻冷聲打斷她,沉沉低笑,神色越發不齒。
就像之前的誤會,即便是“傻子”上官驚鴻,也不肯聽她解釋,何況是他?
翹楚也住了聲,不再説什麼,正要讓他放她回房,上官驚鴻盯着鐐銬,眸光一闔,輕爾嗤道:“為何要用這副玄鐵鐐銬……”
“爺,這是你找了很久方翻出來的。”方明低聲道。
上官驚鴻眼梢冷冷一抹鐐銬,利眸攫緊翹楚,“這怎麼回事,倒是不用這東西我便拴不住你?”
翹楚微微側開頭。
上官驚鴻看向老鐵,“鑰匙!”
老鐵頷首,迅速出了書房。未幾,領了一個暗衞進來。
暗衞向上官驚鴻見了禮,又立刻出了去。
原來,按上官驚鴻昏迷前的設定,由一個極擅易容術的暗衞在書房外守住,只要親見他醒轉,才會去通知持着鑰匙的暗衞。
只有這個守崗的暗衞知道拿着鑰匙的是哪一名暗衞,若不見上官驚鴻醒來,他即便被殺死也不能説出持匙暗衞的身份。這樣就防止了任何人在上官驚鴻昏迷期間用易容成上官驚鴻的模樣的方法或脅迫他問出鑰匙的下落,從而將翹楚放走!
空隙裏,上官驚鴻對寧王道:“五哥,一會且與我説説近日之事。”
寧王神色深凝,看了翹楚一眼,隨即點點頭,知他還有話要對翹楚説。
四大和美人咬牙壓住怒氣,景平雙手緊握垂首站在一側,和所有人一樣,他們都知道上官驚鴻有話對翹楚説,都沒有出聲。
翹楚反似有些不在意,似乎除去和呂宋説話,和上官驚鴻説的那一句解釋墜崖的話,她是費了心力去説的,其他時間,她一直有些不在意,神色淡淡,眼底一抹青黑,帶着濃重的疲憊輕輕看着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腕。
真好!上官驚鴻挑眉一笑,手臂一探,突地將她扯進懷裏。
翹楚驀然一驚,只聽得他厲然在她耳鬢一字一字警告:“今晚我就要你!要逃離我,你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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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八終於還是忘記了全心喜歡一個人的記憶,也許不少筒子不喜歡,認為狗血,今天這節歌也糾結了很久,但還是按本來的設定寫了,這裏不是為虐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