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師弟為什麼要攔阻我追殺劫域的人?”凡伽頗為不滿地道。説話的時候,他的目光還忍不住投向樂將等人退走的方向。
“劫域人方才並未落下風,但在聽到那聲長嘯之後,立即退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聲長嘯應該是大劫主在召喚他們。”花犯道。
“是大劫主又如何?我們四大聖地何嘗怕過什麼?”凡伽道。
花犯笑了笑,也不爭辯。
一直在天空中盤旋的大黑飛落下來,落在凡伽的腳邊,想用頭去蹭凡伽的腿時,凡伽卻沒好氣地將它一腳踢開了。
風淺舞見狀,便岔開話題道:“這樣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南許許的下落。”
凡伽道:“樂土武道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追查南許許的下落,但追查了這麼多年都一無所獲,我們能夠與他擦肩而過,已經足夠幸運了。”
花犯對自己有意放過南許許這件事多少有些內疚,在這樣的心理影響下,他顯得很堅決地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應全力以赴查找他的下落。”説這番話時,他心裏想到若是真的再一次遭遇了曾救過自己一命的南許許,自己又該當如何?
在這件事上,凡伽卻又顯得有些不甚堅決了,他道:“不知四大聖地其他人有沒有收穫?我們出來已有些時日了,不若先回聖地,一來可以避免同門擔心;二來也可以知道其他人是否已有收穫。”
沒想到風淺舞卻堅決反對,她道:“師尊既然讓我們獨自涉足武界,相信是因為他們對我們已有了足夠的信心,同時也是為了看看我們是否有擔當重任的能力。如果現在一無所獲就返回聖地,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無論是花犯、風淺舞,還是凡伽,都是同輩弟子中最出類拔萃者,九靈皇真門、一心一葉齋、大羅飛焚門也都已將他們視作未來的擔當一門之主的人選,對他們着力栽培。這一點,從花犯能夠同時得到“混沌妙鑑”以及“守一劍”就可見一斑,風淺舞這番話也不無道理。
花犯笑道:“風師姐倒真是女中英傑,將來定是一心一葉齋主人的不二人選。”
風淺舞卻不笑,她淡淡地道:“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永遠不會被推上門主的位置。”
她的神情太嚴肅了,以至於花犯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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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劫主的一戰使地司危發現憑現有的力量要想將大劫主困在萬聖盆地,幾乎是不可能的,就像以樊籠絕對困不住一頭瘋虎一樣。
地司危、蕭九歌以最快的速度傳訊守在萬聖盆地四周的樂土武界各路人馬放棄對大劫主的圍困。
地司危、蕭九歌的用意是不想再添無謂的犧牲,連景睢都僅在一個照面下就被大劫主擊殺,其他人要攔阻大劫主,結局可想而知。
只是守在萬聖盆地周圍的人並不只是九歌城、六道門的人。地司危的部屬當然會依令而行,九歌城、六道門的人也照辦了,但除此之外,卻有相當一部分人馬並沒有照辦,在他們看來,事先地司危、蕭九歌將他們説服,使之參與“滅劫”一役,若是最終連大劫主的容貌都未見上,就要放棄,這未免太可笑,不少人都有被愚弄的感覺。
所以,儘管地司危、蕭九歌傳訊得很及時,但事情的發展卻並不是他們所希望的那樣。
為此,守在萬聖盆地東部的以無機谷弟子為首的人馬遭受了重大的損失。正如蕭九歌、地司危估計的那樣,他們根本無法攔截北去的大劫主。
劫域並非在樂土之東,而大劫主卻選擇了向東退卻,這頗為出人意料。很難想象為什麼大劫主在明知行蹤已暴露的情況下,卻不退回劫域,而要留在樂土。
蕭九歌已受了不輕的傷,所以就沒有急着追蹤大劫主,而是暫時留在了萬聖盆地。這時在萬聖盆地一帶已聚集了不下二千人的各路人馬,景睢之死讓六道門對大劫主恨之入骨,他們自告奮勇地擔負起追蹤大劫主的重任,誰都知道六道門的追蹤術是獨步樂土的。
而更多的人馬則準備隨時策應。大劫主不問緣由胡亂殺人的暴戾,直接將萬聖盆地周遭一帶大大小小的各股力量逼至不得不團結一致共同對付大劫主的處境,大劫主為自己樹立了太多的敵人。與他敵對的力量如果分散,的確無法對大劫主構成實質性的威脅,但會合一起,就絕對不容小覷了。
蕭九歌受了傷需得靜養,六道門又已是羣龍無首,在與鬼卒之戰中被殺的數十人的善後事宜,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蒼黍的身上。而地司危則全力協調各路人馬,他奉冥皇之命對付大劫主,現在能得到這麼多的援手,可以説是他的幸運。如果大劫主不是因為失了天瑞而大肆殺戮激怒了整個樂土武界,恐怕地司危就惟有孤軍奮戰了,至多能得到九歌城、六道門的援助。
九歌城能首先做出反應是有原因的,因為九歌城在樂土之北,是直接面對劫域的要塞,多年來就一直面臨着劫域的無形壓力。如果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劫域之禍,九歌城當然求之不得。而六道門與九歌城因為有聯姻的關係,一向交往密切,所以也隨之而動了。
蕭九歌在萬聖盆地靠近東部地帶的一個小鎮暫時住下了,隨他同行的有九歌城戰士數十人,他們將這個小鎮一家最大的客棧包了下來。
而另一家客棧則成了地司危駐足之地。與大劫主正面交戰之後,地司危意識到惟有再與更多的樂土絕頂高手聯手,方有勝算,所以他已改變了策略,並不急於對付大劫主,而是想方設法一直牢牢把握大劫主的行蹤,同時向禪都求援。他已知曉禪都平定了千島盟之亂,應該可以騰出力量對付大劫主了。
地司危穩穩地撒出了一張網,但在這張網沒有變得足夠牢固時,他絕不願輕易收攏。只要暫時不收網,大劫主就無法對“網”形成多大的破壞。
地司危實在是一個高明的獵手!雖然他的武道修為並不是雙相八司中最高的,但做這樣的事,卻再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無怪乎當冥皇説是由地司危擔當對付大劫主重任時,天惑大相很是贊同。
讓地司危高興的是就當他在客棧落腳的時候,其部屬稟報説有四大聖地的三個年輕人前來求見,其中就有被樂土人稱作“金童玉女”的花犯與風淺舞。
樂土人皆知每一次樂土武界面臨浩劫之時,四大聖地都能夠挺身而出,鋤強扶弱,維護樂土安寧,且難能可貴的是四大聖地雖然具有很大的實力,極高的聲譽,卻從不介入各種紛爭中,甘於淡泊,獨善其身。對於“滅劫”,四大聖地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地司危早已聽説“金童玉女”是四大聖地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三人此番前來求見,十有八九是要與他攜手共對大劫主,地司危如何能不喜?
他立即親自前去相迎花犯、風淺舞、凡伽。
當他見到花犯等三人時,眼中不由有了微微的笑意——這是他離開禪都後第一次有了笑意。
眼前三個年輕人無一不是氣度非凡、極富朝氣,讓人一見就頓生好感。
地司危暗自嘆道:“四大聖地不愧為樂土武界之首,如此可遇不可求的良材,竟全投在了他們的門下。老夫算是閲人不少了,能與這三個年輕人相提並論的,也只有晏聰了。”
而此時的晏聰正在拜訪蕭九歌。
對於晏聰來客棧拜訪,蕭九歌並不意外,意外的是晏聰所説的一番話。
“蕭城主,有一件事在下不能不説,曾與九歌城、六道門血戰的劫域人其實是我帶入萬聖盆地的。”
“哦?”蕭九歌吃了一驚,愕然道:“怎會如此?”
其實在此之前,蒼黍已私下將這件事稟告了蕭九歌。蕭九歌的吃驚之處並不是這件事本身,而是晏聰為什麼要在無人追問的情況下自己説出這件事。
“他們雖是劫域的人,但已被在下收服,我的想法是他們追隨大劫主,對大劫主的習性必有了解,所以可以藉助他們儘快找到大劫主。事實也的確如此,我能夠及時趕到萬聖盆地,就是藉助於這些劫域人。先前他們既肯歸順,我便不想趕盡殺絕,沒想到竟留下了隱患,使六道門、九歌城遭受傷亡。也許是我太疏心了,若是當時有我在,或許可以向蒼黍解釋清楚。”
但若他留在馬車上,又如何能及時助地司危、蕭九歌一臂之力?
蕭九歌沉默了良久,方道:“這恐怕是天意吧,晏公子就不必為此掛懷了。説起來,都是蒼黍太莽撞了。”
晏聰聽蕭九歌這麼説,知道不會再有人追究此事了——至少在“滅劫”一役未結束之前,不會有人追究此事。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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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地司危的身分,當然可以動用大冥王朝的靈鷂傳訊。冥皇很快便得知萬聖盆地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如今大劫主已處於重重監視之下。看似大劫主可以橫行無忌、無人能擋,但只要時機成熟,就可以將之收入網中。
所謂的“時機成熟”,自是指冥皇加派高手增援之後。地司危以靈鷂傳訊的目的,就是求援。
這應該算是一個喜訊,至少不是壞事。
在此之前,冥皇還得知另一件事,一件與劍帛人有關的事,那就是在九歌城以北,劍帛人已開始大興土木,聲稱是奉聖諭欲建劍帛城。
聖諭的的確確是存在的,九歌城自然就無法干涉此事,惟有以十分火急之速向冥皇稟報請求定奪。
冥皇暗暗叫苦的同時,也不能不佩服劍帛人行事之快捷果斷。
當做,最讓他既佩服又無可奈何的還是姒伊。誰會想到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子,竟能在與大冥冥皇的交鋒中不顯山不露水地佔盡了主動?
聖諭已被劍帛人公諸於眾,冥皇不可能再收回成命,惟有讓九歌城暫時不要干涉劍帛人築城之舉,靜觀其變,再做定奪。
冥皇雖然沒有直接説出對策,但心裏已決定將適時派兵馬進駐劍帛城。這一點,本已得到了姒伊的認同,就算姒伊反悔,冥皇也會讓人強行進駐的,他相信最終的勝利者仍是自己。
有劍帛人的干擾,冥皇的心情便欠佳了,故當他得知“滅劫”之舉的進展情況後,並未顯得如何興奮。
地司危既然已向禪都求救,冥皇就不能置之不理。照理,千島盟之亂已平復,要分出力量對付大劫主並不難,但冥皇卻遲遲無法決定由誰擔當此任。
因為,他與大劫主,與劫域之間,確有隱情。對於大冥王朝上上下下來説,只要能戰勝大劫主即可,惟獨對冥皇來説,卻絕非這麼簡單。
而他的矛盾是絕對不能對任何人道訴的,包括雙相八司也不例外——這,無疑是一種極大的痛苦。
在紫晶宮,在禪都,在樂土,他皆可一呼萬應,但他卻比誰都更寂寞孤獨。
當一個人心中有矛盾、困惑,卻不能向任何人道訴,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反芻時,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千島盟人,大劫主,劍帛人,還有香兮公主……
這些日子來,變故頻頻,冥皇為此而承受了太多的壓力,而這些壓力,不知何時方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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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雀館一役,使銅雀館被損毀了不少。不過這幾年銅雀館在禪都掙了個盆滿缽滿,只要沒有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就可以迅速地恢復元氣。
在千島盟人退出銅雀館的當夜,銅雀館年輕而美麗的主人眉小樓就找來了禪都最好的工匠,連夜趕修銅雀館。第三天,一個美侖美奐的銅雀館重現了。
對於一些人來説,銅雀館已成為了他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千島盟之亂的確讓這些人驚出一身冷汗,但他們根本就無法真正地抵擋住銅雀館的誘惑。
在自成一體的樓閣的一間居室裏,眉小樓正慵懶地斜卧在一張寬大的牀上,任憑一個約十三四歲的婢女為她輕捶雙腿。
屋內焚着香,一角還燒着火炕,絲毫沒有秋的涼意,眉小樓羅裳單薄,曲線玲瓏誘人。
她微閉着眼,默默地聆聽着銅雀館的歡聲笑語。
銅雀館的女子個個都被眉小樓調教得頗有手段,她們可以讓每一位客人在銅雀館找到快樂。至於這種快樂是真是假,是否過於輕飄空洞已不重要,就像銅雀館中豔女的曲意,逢迎、笑顏、承歡是真是假並不重要一樣,重要的是客人心甘情願地為他們所得到的快樂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並樂此而不疲。
夜夜笙歌,是銅雀館最貼切的寫照,眉小樓早已習慣。
就像魚已習慣了在水中一樣,只有在銅雀館獨有的鶯聲燕語、燈火笙歌的氣氛中,眉小樓才能感到踏實。
有時,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否有點不正常了。這樣的生活,本不是她所喜歡的……
她的真正身分,是劍帛人的眉樓大公。劍帛王親定的“重光四臣”分別為舉父、物要、離遂流、眉琅千,她便是眉琅千的後人。
劍帛是蒼穹諸國中惟一一個讓女人與男人有平等地位的國家——這與阿耳諸國又有些不同,在阿耳諸國中女子的確有地位,但卻不是相互平等,而是凌駕於男人之上。眉小樓的真正名字應是眉樓,一個年輕女孩子能成為大公,在劍帛人看來,這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自從進入禪都後,眉樓大公就成了“眉小樓”,成了銅雀館的主人。
為了銅雀館,眉小樓傾注了多少心血,連她自己都已記不清了。如今,這一切終於得到了回報。利用來自於銅雀館的訊息,姒伊已成功地自冥皇手中取得聖諭,劍帛人復國大計,邁開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不懈的努力終有了回報,眉小樓當然應該高興才是。晚上她特意讓廚子多加了幾個精緻的菜,還飲了幾杯酒。
酒實在是一種奇特的東西,它常常會使人的思緒變得模糊,但有時又恰恰相反,反而使人的思緒與記憶變得格外的清晰。
此刻,眉小樓閉目養神之際,腦海中清晰地閃過一幕幕往事,無限感慨湧上心頭。
忽聞門外有人道:“館主,外面有人想要見你。”
“不見。”眉小樓慵懶地道,秀眸未睜。
她知道如果是不能不見的熟客,前來稟報的人自會先提及對方是誰。既然未説,來者就不在此列。銅雀館在禪都有今天的這份風光,已不需要對任何人都低聲下氣了。
“可是此人不能不見。”
眉小樓美眸微啓,卻沒有説話。
“因為他是戰傳説。”門外的人繼續道。
眉小樓一怔。
她當然知道戰傳説,因為她是劍帛人的眉樓大公。對於戰傳説,她的確不能不見,因為既然姒伊認定戰傳説為“奇貨可居”,將來定可助劍帛人復國,那麼三萬劍帛人就必須儘可能地為戰傳説提供種種方便,眉小樓也不例外。
……
戰傳説是為紅衣男子而來的。紅衣男子自千軍萬馬中突圍而出,關於他的種種説法早已傳遍了禪都的街街巷巷,戰傳説很快就知道紅衣男子與千島盟人一樣,是從銅雀館突圍的。
戰傳説一直本能地將紅衣男子視作是千島盟人——連天司殺、天司危也是如此認為。但後來戰傳説卻察覺這事有諸多可疑之處,以他與紅衣男子交手的情況來看,紅衣男子的修為絕不在小野西樓、負終等人之下,為什麼後來紅衣男子卻一直未曾出現?就算是小野西樓等人危在旦夕時也是如此。他既然是千島盟的人,何以對同伴的生死置之不顧?以紅衣男子的修為,如果能夠及時出手,也許結局就會徹底改變也未為可知。
而且,紅衣男子突圍之後,禪戰士、無妄戰士同樣對他的行蹤嚴加追查,為何千島盟的人無法脱身,惟獨他卻安然無恙?他與戰傳説約戰祭湖湖心嶼,證明他對自己能夠自禪都脱身是極有信心的,他這份自信又由何而來?
戰傳説心有疑慮,忍不住第一次主動前往天司殺府,將心中疑惑對天司殺説了。
天司殺聽罷,大有同感,當下派人着手打探,結果打探到讓戰傳説、天司殺大吃一驚的線索:銅雀館一役中,有部分千島盟人根本不是無妄戰士、禪戰士殺死的,而是被紅衣男子所殺!
這足以證明紅衣男子不是千島盟人,只是事發時湊巧他也正好在銅雀館而已。
照理,這一事實應該早已為天司殺所知悉,對此,戰傳説深感困惑。
天司殺看出了戰傳説的困惑,苦笑道:“此次對付千島盟人,是由天司危主持大局的。對他來説,當然寧可讓冥皇誤以為在銅雀館中所有被殺的人都是死於禪戰士、無妄戰士之手。”
戰傳説頓時明白了,天司殺這麼説,其實是夠委婉了。本該早已為天司殺所知的事實卻直到天司殺下令追查才知悉真相,其中的原因,就是天司危為了貪佔功勞,有意封鎖消息,讓人曲解真相。
戰傳説在天司殺的相助下得知紅衣男子並非千島盟人之後,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到銅雀館。
銅雀館是惟一的線索,為了加大解救小夭的可能性,戰傳説不會放過任何有助於查清紅衣男子底細的線索。
戰傳説一進銅雀館,就感到極不習慣,偏偏他氣宇軒昂,俊朗不凡,最容易吸引人的注意。銅雀館眾豔女閲人無數,一眼就看出這極富魅力的年輕男子尚未嘗過巫山雲雨的滋味,很難動情的眾豔女也不由心如鹿撞,暗盼自己能成為這年輕男子的青睞對象。雖然在她們看來,但凡進銅雀館的男人無不是為尋歡作樂而來,但像戰傳説這樣俊朗非凡的人物,仍是難免動情。
立即有不少豔女向戰傳説大送秋波,更有二女主動迎上前來,竟以豐滿胴體緊貼着戰傳説,主動向他揩擦,以動人軀體及火辣辣的眼神同時向戰傳説熱情招呼。
戰傳説大窘,手足失措,不由有些後悔不該婉拒天司殺説要派人陪他前來銅雀館。這樣的場面,相信天司殺府的人會比他更懂得如何應付。
戰傳説窘迫中急於脱身,本能地伸手推拒,不料着手處一片温軟,竟觸及到對方彈性驚人的酥胸。
那女子吃吃笑道:“原來公子是個性急之人。”竟將他偎得更緊了:“我會讓公子知道女人要慢慢品嚐才有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