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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接下來的錄影,果然是狀況不斷,直到阿CHI拖到下個通告時間,不得不先離開,等通告趕完後再回來補錄。

    看到他那被通告壓榨到連喘息時間都沒有,就手忙腳亂的被經紀人趕着拖走的模樣,最快樂的非Shine這個團莫屬。

    “爽呀,報應。”一夥人心情太好地準備上工。

    只是在他們進場時,古斯眼角餘光瞄到,阿CHi在離開前還不忘把握走路的一點時間,拖着湘倪和她講上幾句話。

    “媽的,這傢伙不要臉耶,人家都死會了,他還想活標哦?”

    “結婚都能離婚了,他們不過在交往,哪有死不死的問題。”

    結婚?古斯抓到這兩字,疑惑的重複。

    “對呀,兄弟,我勸你還是早點昭告天下説這女人是你的,把她娶回家吧,省得蒼蠅圍着她亂飛。”

    “並且得搞到全台灣所有人都知道,之後若這傢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想指染你的女人,自然會有好事者幫忙阻止。”

    “哦?”他揚眉,似乎對團員們的建議感到興趣。

    哇,他們鼓手難得有那麼大的反應耶。另外四人一臉各懷鬼胎的笑意。

    “咳咳,兄弟,這個等下節目後,咱們再來好好討論。”Mai壓低音量,朝這顯然快忘了節目還要進行的團員拍拍肩。

    這事,交給他們保證妥當了。時間接近年底,聖誕夜那天是shine今年最後一場演唱會,過後,古斯和包子會放年假去了,其他三人則還有各自

    的活動行程。

    由於聖誕夜這場演唱是加開的,五個人老樣子又躲起來討論要不要加些新玩意,或是更動節目內容。

    但葉湘倪發現這回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原本他們在討論時總是鬧轟轟地吵成一團,這次卻一反常態,都躲在角落裏竊竊麼語,有股説下上來的怪,讓她覺得這幾個人是故意瞞着她的。

    “阿ki説,這事得由男人一起討論。”當她終於忍不住的向古斯詢問時,得到的是這個答案。

    古斯不會向她撒謊,既然他都説了這話題謝絕女性參與,她也就算了,反正這羣傢伙不管怎麼玩,也不必擔心他們會失了分寸。

    終於到了聖誕夜演唱會這天,在後台時,葉湘倪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光想着今晚過後,她就能結束連續一年多來幾乎沒放過一天假的狀態,跟着古斯一起好好休上兩個月的年假,她此時此刻就有種快要解放的暢快。

    “噢一我現在已覺得解脱了?”包於突然大吼一聲,看來他和葉湘倪有同樣的感覺。“去你的,我明天還有通告。”偉伯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站在包子身後的阿ki,很不客氣的從他後腦巴了下去。“幹,炫耀個屁哩!”

    “幹!會痛耶。”

    “那我打小力一點。”Mai從另一邊也巴了他一掌。“有沒有比較不痛?”

    “去死——”

    瞬間,後台又亂成一片,三個大男人很幼稚的追着滿場跑。

    葉湘倪避開可能遭受衝撞攻擊的危險路線,來到每回都像個局外人的古斯身邊。

    “領帶要不要重弄?”她扯了扯他脖子上領結鬆掉的領帶,怕等等動作太大會亂飄,造成表演上的困擾。

    這場演唱會他們五個人都難得的打起領帶,唯一個穿襯衫的是古斯,其他人是直接在T恤外套件西裝外套,雖然有點奇怪但還不難看啦。

    他們説今天的主題是紳士Rock,要在狂野中依然保有風度翩翩的感覺,真搞不懂這五隻討論出的意境是想表達什麼鬼。

    “不用。”古斯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你今天的打扮很帥。”她説的是肺腑之言,襯衫上幾乎一半的鈕釦全敞開,領帶頹廢的掛在一旁,這種破壞正式的穿着,更讓他野性的外型增添幾分性感。

    “今天結束後想去哪走走?”他問。

    “我想去海邊。”她突然很想去兩人曾有過一段回憶的沙灘回味一下。“之後先休息幾天,再出國逛逛吧,我想去歐洲。”

    “好,我們去歐洲度蜜月。”他點頭。

    葉湘倪實在很想學阿ki和Mai剛才的舉動,在這位先生頭上敲幾下,看他能不能清醒一點。“你還是沒搞清楚度蜜月是做什麼的吧!”

    有嗎?古斯笑着聳肩。

    她嘆口氣笑了笑,決定不理會他的失言。

    “小心你的領帶,等等打鼓的時候別扯到。”她幫他翻整襯衫領口,確認服裝一切ok。

    “嗯。”他應,而後又問:“湘倪,等等你會在後台看螢幕嗎?”

    “沒有,我會去台前看。”她搖頭。“後面交給拉子他們就好,我今天會一直在前面當觀眾。”

    “好好看我表演。”“是你們。”她笑着捏捏他的臉。“你當這場是自己的獨奏會呀?”-

    Shine準備上場!”外頭傳來工作人員呼喚的聲音。

    “我先出去了,加油嘍。”她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古斯的手順過她的臉頰,看着她離開自己。

    “喂,你們好好加油啦,最後一場了,拿出你們的Rock精神來呀!”她離開後台前,擺出工作時的架式,朝他們全體做最後喊話。

    “行啦,去當你的觀眾吧,去去去。”一夥人急着將她趕出去。

    葉湘倪給了他們一個白眼,之後轉身離開。

    演唱會在下午七點半準時開幕,由直衝天際的璀璨火花做為開場,巨型白布將整個舞台包覆,由裏面打燈,在觀眾只看得見布上投射影像的狀態下,進行開場歌曲。

    第一首歌結束的同時,巨型白布整個落下,將舞台上的Shine成員呈現在所有觀眾眼前,底下歌迷瘋狂吶喊尖叫。

    Mai代表團員先向大家簡單打了招呼,很快的第二首歌,是比第一首更為強勁的搖滾曲目,在瞬間將觀眾情緒又推往巔峯,為之瘋狂.

    葉湘倪站在舞台側前方,她眼前的Shinc發光發亮,舞台魅力叫人讚歎,能帶到這個團,她覺得非常榮幸與感謝,雖然這講法有點失職或顛倒了過來,但他們真的讓她學到很多,比她所能教給他們的經驗還要多太多了。

    像是走到了一個里程碑,她在舞台下輕鬆享受着這場聽覺與視覺的雙重饗宴。

    安可再安可,原本十點該結束的時間,已拖過了半小時。

    在安可聲中,黑暗的舞台上走出一道人影,觀眾們又開始尖叫鼓譟。

    “聖誕快樂。”Mai帶點可愛的嗓音響起,又引發更高一波尖叫。“謝謝大家今晚來參加shine今年最後一場演唱會。

    “台北,這裏是Shine開始的地方,今年的最後一場,我們回到這裏,為我們所有人,在今年劃下最美麗的句點。”

    底下響起此起彼落的回應。

    “有人得趕火車吧?”他在舞台上開始走動,朝底下觀眾問。“嘿,如果火車趕不上,那就下完美了。”

    知道他想接什麼話,又有人開始喊着安可鼓譟。

    “有人想坐我們的保母車一起走嗎?”他在最靠近安可聲源的舞台邊蹲了下來,底下馬上有人尖叫回應。“呃,可是我們車子載不下那麼多人。”

    葉湘倪笑了出來,Mai真的很皮,但最會和觀眾互動的也是他。“最後一首?”他問,底下大聲喊對。“騙人,你們剛才就喊對了。”

    “好啦,真的最後一首了,你們不趕火車,可是我要趕,我累死了,才不想走路回家。”他又露出頑皮的笑。

    在一片笑聲中,打在他身上的聚光燈又暗了下來。

    “我們能站在這舞台上,全是因為有你們的支持,接下來這首歌,獻給最重要的你(你)。”

    黑暗中,響起MAi的清唱,在他起音一句後,鼓聲跟着下,音樂響起。

    觀眾席一片漆黑,只有螢光棒閃着點點亮光,在一片黑中規律地左右擺盪,全部的觀眾都沉浸在Mli所營造出的情歌氛圍下。

    但在一個間奏後,歌聲突然變了樣,換人唱。

    觀眾也察覺異樣鼓譟起來,葉湘倪則是愣住,尤其幾秒後,她看到朝着自己漸漸考過來的身影,完全不敢相信的雙眼瞪大,手搗住嘴巴。觀眾見了也紛紛尖叫。

    古斯拿着麥克風朝她走來,原本敞開的襯衫全整齊的扣上,領帶也打好,連滿頭亂翹的發都服貼的梳理整齊。

    現在的他,像個紳士一樣。

    一盞聚光光打在他身上,隨着他的步伐前進,他終於來到她面前,站定。

    “湘倪。”歌曲已結束,他開口喚她。

    葉湘倪的胸口猛烈地狂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湘倪……古斯也有些不自在,眼神不住往舞台那邊飄,台上四個夥伴瘋狂地以手勢要他上!快上!

    他做了個深呼吸,將已排練過好幾回的台詞,在幾萬名觀眾面前唸了出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講??…似乎第一句開口後,後面就容易了些,他順着自己的想法説下去,“或許我們的初識不是那麼浪漫,我也不是那麼平凡……”

    他這兩句話就讓葉湘倪傻眼又想笑。哪有人會直接説自己不平凡的?“我們之間沒有熊熊燃燒的火焰,只有涓涓細水,大概像蜂蜜加水稀釋那種甜度……”

    台上已經有人笑倒,彷彿他是來參加笑話冠軍比賽的。

    葉湘倪也是極力忍着笑,她懷疑這段話又是哪個想整他的人提供的奇怪詞彙。

    古斯講着講着,也漸漸發覺她反應不對,她的眼神中,傻眼的成分絕對大於感動,通常她這眼神會出現在他用錯詞彙的時候,他乾脆放棄大夥原本要他記住的一些特殊台詞,直接説出自己的心聲—

    “總之-湘倪,我愛你。”最簡單也最能打動人心的告白。

    全場響起一片歡呼。女主角的感動,在此刻終於被拉了回來。

    “或許我不是能天天為你製造驚喜的浪漫情人,但我絕對會盡我所能的讓你開心,我想照顧你一輩子。”

    他從口袋中拿出自己準備了好久的物品,朝她單膝下跪。

    “湘倪,嫁給我好嗎?”

    團員們全傻了眼。

    “嘆,我有沒有看錯?他拿什麼求婚?”

    “手鍊。”

    “手鍊?”

    “還有草莓哦。”

    四名團員眼神穿梭在現場與連線的大屏幕上,確認了男主角手中物品。

    “幹,沒人陪他去買戒指哦?”

    “他連要買戒指都不知道?”

    “他説他準備好求婚道具了呀。”

    “是呀,我們看到了,草莓手鍊。”

    四人有種快昏倒的感覺,他們真的不瞭解,為什麼古斯明明看起來很聰明,在一些專業知識如史地類也很強,本人的學習能力更是超快,但常識方面卻常在出乎大夥意料之外的故障。

    葉湘倪看着那條曾讓自己掛念不已,最後請好友出馬,幫她看看能不能以低一些的價錢買到,結果卻是聽説手鍊已賣出。沒買到這條手鍊,還讓她悔恨了好一陣子。

    沒想到古斯一直記得它。

    對於他的細心及用心,她心中滿滿的感動,然而他捧着一條草莓手鍊向自己求婚,映在眼中又是幅詭異又好笑的畫面。

    “沒…沒有人告訴你,六千多塊的手鍊求婚很寒酸嗎?大明星。”她忍不住掉下感動的淚水,又哭又笑的道。

    古斯愣住,他直覺回頭,往舞台上的夥伴們望去,就看到個個朝他猛點頭,又是嘆氣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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