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都勒急聲道:“是怎樣的?”
那小五兒道:“前日夜裏,我在這塔下捉蟋蟀,忽然見着一個和尚,抱了一人奔來,那和尚一個旱地拔葱,就是那麼一縱,一下跳上了第四層,再一晃眼,就到最上層啦!”
華天虹暗暗忖道:那和尚擄着一人,尚能飛登塔頂,輕功豈不到了登萍渡水的境界?
只聽那小五兒道:“我一瞧這情形,知道那和尚來路不正,心中一琢磨,那和尚既能一跳幾丈高,本領大得很,所以我只好伏在塔下,一動也不敢動。”
阿不都勒急道:“後來怎樣?快點講。”
小五兒雙眉一挑,道:“鎮定一點,忙有什麼用?”
這小兒不過七八歲大小,又不會武,偏是神氣活現,一副精靈古怪的樣子。華天虹啼笑皆非,只好低聲下氣地道:“小兄弟快講,咱們找到了線索,立即就去抓那兇手。”
小五兒一點頭,道:“我躲在塔下,聽到那和尚逼問這位仁兄的師父,問他《劍經》藏在那裏,這位仁兄的師父只是冷笑,一個字兒也不吐,惱了和尚,就出手摺磨這位仁兄的師父。”
華天虹雙眉一蹩,道:“後來呢?”
小五兒道:“後來呀……那和尚突然問道:《劍經》是不是藏在華大哥玄鐵劍內?”
眼珠一轉,朝華天虹腰間的鐵劍溜了一眼。
華天虹暗暗心驚,道:“那位向老前輩怎麼講?”
小五兒道:“那位向老前輩呀,他就是什麼也不講,那和尚卻哈哈大笑起來,差一點連寶塔也笑垮了,隨即就聽到那位向老前輩慘叫一聲,想是那和尚動手殺人了。”
華天虹道:“以後呢?”
小五兒道:“就在那時,塔外有個女人講話啦,那女人説道:丙靈子,丙靈子,我勸你識相一點,早早投入我九陰教下
阿不都勒驚道:“是丙靈子和九陰教主!”
華天虹蹩然道:“兄弟講下去,以後怎樣?”
小五兒道:“那和尚——不,那丙靈子隨即跳下塔來,氣呼呼他説道:九陰教主,你可不能欺人太甚,要知狗急跳牆,逼得我丙靈子無路可走,我只有將金劍交給華天虹了。”
“九陰教主怎樣講?”阿不都勒急聲問道。
“怎樣講?”小五兒慢吞吞他説道:“那九陰教主哈哈一笑,説道:那是再好不過,華天虹欠我九陰教天大的人情,你將金劍給他,我向他索取;諒他不敢拒絕。”
阿不都勒訝然道:“華大哥,你欠九陰教的什麼人情?”
華天虹嘆道:“唉!那玉鼎夫人顧騖音贈送我一株千年靈芝,解了我體內的蓮毒,也救了幾位同道好友的性命,九陰教主指的,想必即是此事。”
小五兒道:“正是,那九陰教主也是這樣講,我還以為她吹牛呷!”
“後來呢?”華天虹問道。
“後來呀!”小五兒道:“丙靈子鼻子裏一哼,滿不在乎地説,你那武功雖然勝我一籌,要取我丙靈子的性命,只怕還不容易,何況那一位道友未必肯答應。”
華天虹惑然道:“哪一位道友?”
小五兒道:“我先頭也是莫名其妙,再一瞧,嘿嘿!原來另外一邊,還站着一個怪人。”
阿不都勒道:“什麼怪人?”
小五兒道:“那一股古怪勁兒,我也説不明白,反正是任誰見了那人,渾身都得起雞皮疙瘩,而且天黑,我也聲不清楚。”
“那怪人講什麼了?”阿不都勒道。
小五兒道:“那怪人説道:丙靈子,你怎會猜到《劍經》藏在華天虹的玄鐵劍內?”
華天虹暗暗忖道:是啊,這內中必有道理。
但聽小五兒接道:“那丙靈子道,這還不容易猜,想那《劍經》必是可望而不可及,向東來自己也拿不到手,否則的話,他早已將《劍經》傳給他門下的弟子,或是贈送給華天虹了。”
阿不都勒恨聲道:“這狗賊倒是聰明。”
小五兒接道:“那丙靈子説道:劍聖虞高的遺物,彼此間具有關聯,乃是甚有可能之事,那玄鐵劍無堅不摧,金劍卻是天下第一利器,這兩柄劍有相剋之妙,必非偶然。那怪人叫道:説得有理。丙靈子就説,他的師侄將金劍藏在蟋龍主劍之內,這書啓動了他的靈機,想那玄鐵劍又粗又長,內中藏一部“劍經分,正是再妙不過的事,而玄鐵劍不畏寶刀寶劍,獨怕那一柄金劍,如此一來,金劍豈不成為《劍經》之鑰了。”
華天虹手按劍柄,冷笑道:“以後怎樣?”
小五兒道:“以後麼,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接着九陰教主與丙靈子打了起來,不知怎的,又換成九陰教主鬥那怪人,丙靈子退下陣來,撒腳就逃,九陰教主與那怪人也不打了,兩人隨後就追,我眼皮一眨,三個人都不見啦!”
華天虹暗暗心驚,想不出那怪人是誰,居然能與九陰教主對抗。
阿不都勒紅着雙眼,道:“小兄弟,你可看出他們朝哪個方向走的?”
小五兒道:“當時我可沒有看清楚,不過,你那兩個師兄是昨日午後死的,所以呀,那丙靈子昨日還在洛陽。”
華天虹暗暗驚道:這小兒好聰明,
阿不都勒一望華天虹,道:“華大哥,咱們先到城內搜一遍,瞧瞧是否能夠抓到那狗賊。”
小五兒將手一搖,插口道:“不用搜了,咱們已查遍洛陽,找不到那三人的蹤跡,華大哥也得趕快回頭,去迎接母親。”
華天虹雙眉聳動,道:“為什麼?”
小五兒道:“當時我奔回城內,將這事稟告高大哥……”
阿不都勒訝然道:“高大哥?”
小五兒道:“是啊!這事還沒完哩!高大哥一聽,頓時大叫不好,偷了一匹快馬,立時往曹州趕去。”
華天虹道:“你高大哥趕往曹州幹什麼?”
小五兒道:“高大哥言道:那三人志在《劍經》,《劍經》卻在華大哥的玄鐵劍內,那三人勢必設法奪取,我説華大哥的武功,天下無敵,豈將那三人放在心上,高大哥卻説不然。”
華天虹凜然道:“你高大哥怎樣講?”
小五兒喘了一口大氣,道:“高大哥言道,一則暗箭難防,二則那三人説不定勾結起來,聯手對付華大哥一人,再則聽説華大哥的母親已經沒有武功了,那三人若是突然下手,劫持住華大哥的母親,華大哥還不乖乖地繳出玄鐵劍?那三人得了《劍經》,本領可就大啦!”
華天虹駭得臉色蒼白,撫着小五兒的頭頂道:“小兄弟,你很了不起,你那高大哥也了不起,比聰明智慧,我是遠不如你們兩人……”
小五兒截口道:“高大哥與我一樣,天下英雄中,就只佩服華大哥一人。”
華天虹感動得熱淚盈眶,道:“我與你們素未謀面,為了我的事,你高大哥不辭辛勞,趕去通風報信,我見着了,一定要好好的道謝……”
小五兒不待華天虹將話講完。截口説道:“咱們與華大哥神交已久,區區小事,謝什麼……”微微一頓,嘻笑道:“華大哥就要趕回曹州麼?”
華天虹道:“你高大哥的話很對,家母身在危境,我得立即趕回去。”
小五兒眼皮一眨,道:“我陪華大哥,好麼?”
華天虹面有難色,道:“江湖上兇險重重,兄弟年紀大小,堂上的父母……”
小五兒雙手連搖,道:“沒啦!沒啦!我是飄然一身,無牽無掛,江湖就是家,要怕兇險呀,早就餓死啦!”
華天虹感其知己,不忍拒絕,再者覺得如此聰慧的孩子,任其流浪,也太為可惜,當下點了點頭,轉朝阿不都勒道:“兄弟暫留洛陽,料理令師和兩位師兄的後事,我去迎接家母,同時設法抓那丙靈子。”
阿不都勒黯然道:“兄弟料理了師父的遺體,立刻趕來。”
華天虹道:“好,賊人狠毒,兄弟也機警一點。”朝那兩個乞兒點了點頭,將小五兒挾在脅下,飛馳而去。
華天虹懸念母親的安危,風馳電掣,跑得比來時還快,日落之前,已趕到鄭縣城外。
小五兒倏地叫道:“華大哥歇歇,將我放下來。”
華天虹腳步一收,鬆開手臂,將小五兒放下地來,道:“兄弟累了麼?”
小五兒噓了幾口長氣,道:“累倒是不累,就是透不過氣來。”
華天虹匆匆調息了一忽,道:“計算行程,家母今晚歇在這城內,路上若無耽擱,如今應該到了,咱們快進城去找尋一下。”
小五兒道:“大哥別慌,我已得着消息,伯母一路無事,已經平安抵達啦!”
華天虹道:“唉!你還講笑話。”牽住他那髒兮兮的小手,舉步向城中走去。
走到城門之下,小五兒倏地收住腳步,向地下蹲着的一個癲頭小兒,打了一個手勢,那癲頭小兒朝華天虹瞟了一眼,低聲説道:“西大街的明和棧。”
小五兒一拉華天虹,道:“我知道那地方,大哥隨我來。”
華天虹惑然道:“可是你高大哥住在明和棧?”
小五兒道:“他説的是伯母。”
華天虹奇道:“怎麼?你們也有幫?”
小五兒做然一笑,道:“風雲會管江北,神旗幫管江南,通天教管江東,可是呀!全天下的小抖亂,都歸高大哥,本來咱們也想成一個幫,但高大哥的武功尚未練成,不肯做老大,要我做老麼,我也覺得太早一點。”
華天虹道:“你高大哥多大的年紀,練的什麼功夫?”
小五兒想了一想,道:“高大哥大概十五歲吧,他練的是鐵沙掌和鐵布衫,我也在練鐵沙掌,不過才打沙盤,只有個把月的功夫。”
華天虹眉頭一皺,道:“我瞧瞧你的左手。”
小五兒揚起左手,華天虹一看,果然比右手粗糙許多,小五兒微微一笑,道:“華大哥,我想雙手都練,成麼?”
華天虹沉吟道:“練硬功,有時手掌要腫,雙掌都練,一來不方便,一者練得不妥,手要殘廢,練雙掌十分危險……”語言微頓,接道:“你高大哥可有師父?”
小五兒搖頭道:“咱們都是自己練,沒有師父。”
華天虹道:“那練功的法門是誰教的?”
小五兒雙目一睜,道:“是聽人説的,聽説這法門知道的人很多,不過要有恆心,不怕吃苦,才能練成,高大哥一掌下去,六塊磚頭就可應手粉碎。”
華天虹暗暗忖道:唉!兩個聰明孩子,可惜未遇名師。
忖念中,不覺來至那明和棧外,走上台階,一名夥計迎了出來,道:“客官可是落棧?”
華天虹道:“可有三位女客投入你這棧內?”
那夥計連聲道“有”,轉身帶路,領着二人轉入後院,來至一間房外,兩扇房門緊閉,三人猶未走近,房中已傳出趙三姑的喝問之聲。
華天虹心頭落下一塊巨石,道:“三婆,是我。”
只聽趙三姑道:“等一等。”
華天虹將手一揮,命那夥計離去,等了片刻,房門啓開,秦碗鳳在門邊相迎。
華夫人盤坐在榻上,趙三姑手拄鋼杖,威風凜凜地立在一側,華天虹走上前去,向二人請過了安,轉身道:“小五小,這位老人家是三婆婆,你先見過。”
小五兒作揖道:“三婆婆。”
華天虹一指母親,道:“這是大哥的娘。”
小五兒仆地拜倒,道:“伯母,小五兒向您磕頭。”
趙三姑鋼杖一頓,怒道:“好小子,你狗眼看人你,幹嗎不向老婆子磕頭?”
小五兒雙眼一瞪,道:“華伯母連斃李無量、玄靈子、青靈子,天下誰個不知?我當然向她磕頭。”
趙三姑怒聲道:“我老婆子杖斃青虛子,殺敵無數,你小子就未聽人説起?”
小五兒眼睛一眨,道:“青虛子,那是這曹州一元觀的觀主嘛,您不講我怎知道,磕頭就是。”扭轉身來,磕了一個響頭。
華天虹一指秦碗鳳,道:“這是你嫂子。”
小五兒倒是打算磕頭,秦碗鳳急忙扶住,道:“兄弟別行大禮,一旁請坐。”
華天虹微微一笑,道:“鳳姐,咱們忙着趕路,腹中早已飢餓了。”
秦碗鳳道:“我就到廚下去。”轉身出房。
華夫人道:“向老前輩的事怎樣?阿不都勒何以不見?”
華天虹嘆息一聲,將洛陽一行的經過,享告母親得知,華夫人聞得向東來師徒三人,相繼罹難,噓啼嘆息不已!
趙三姑倏地枴杖一頓,忿然道:“丙靈子定在城內,怎生抓住這廝,活活劈了。”
華夫人輕輕嘆息一聲,從被中取出兩張紙條,道:“那位高哥兒俠肝義膽,星兒要好生交一交。”
華天虹接過紙條一看,一張寫着:“九陰教主、丙靈子、另有一個星宿海魔教的老怪,三人已到城中,欲對夫人不利,慎防之。”
另外一張寫着:“丙靈子擅長易容之術,如今形貌打扮又變,蹤跡已失,九陰教主落在北門高升客棧,那魔教老怪呆在城隍廟內,老怪物曾對九陰教主言道:你是教主,誰不是教主?聽那口氣,只怕是魔教的頭子。”下款署着“晚輩高泰”四字。
華天虹濃眉緊皺,道:“這紙條是誰交給孃的?”
華夫人道:“咱們馬車剛要進城,一個小孩子遞來頭一張紙條,適才晚餐,菜盤下又見到第二張紙條。”頓了一頓,接道:仰自們的飲食都是鳳姐親手料理,她也不知紙條是哪裏來的?”
華天虹沉吟道:“那位高兄弟武功不大好,與三個魔頭周旋,只怕……”
小五兒截口道:“大哥放心,高大哥的武功雖不及你,三五個魔頭卻還奈何他不了。”
華夫人含笑道:“三五個魔頭,那可不是耍的。”
華天虹一望母親,道:“那位兄弟才十四五歲,正在練鐵沙掌。”
他説得含蓄,華夫人自然明白,別説那高泰年幼,就算是成年之人,鐵沙掌練得登峯造極,在華氏母子眼中,那也算不得武功,如此一個孩子,豈能令他替自己賣命。
華夫人想了一想,道:“小五兒,你可找得到你那高大哥?”
小五兒道:“找是找得到,但他不能到這兒來,咱們也不能去。”
華夫人道:“為什麼?”
小五兒道:“如果雙方會了面,高大哥豈不暴露了身份?那三個魔頭見他是華大哥的朋友,反而要傷他了。”
趙三姑道:“嘿!年頭變了,棒褪也成精了!”
小五兒雙眉一挑,道:“三婆婆!我可向您磕過頭啦,您幹嘛瞧不起我?”
趙三姑瞪目道:“人小鬼大!”
小五兒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幾時做點大事您瞧。”
華夫人蕪爾一笑,母子二人,相視一眼,覺得小五兒的話不無道理,此事實在難處得很。
須臾,秦碗鳳端來飯菜,華天虹與小五兒坐到案旁,一同進食。
小五兒忽然悄聲道:“大哥,吃飯有規矩麼?”
華天虹笑道:“武林人物,吃飯可以隨便一點。”
小五兒點一點頭,頓時毫不客氣,伏案大嚼起來。
華夫人瞧那小五兒一件布褂,千瘡百孔,褲子才到膝頭,一雙泥腿,兩隻黑手,滿頭亂髮,那形象活活是個乞兒,當下朝秦碗鳳道:“你去替他找一套衣衫,命店家準備一桶熱水。”
小五兒扭頭道:“華伯母,您別費心了,我穿新衣裳幾天就破啦!”
華夫人笑道:“破了再講,快吃飯。”
秦碗鳳走出房外,兩人吃罷,店夥已送來熱水,那小五兒才是七八歲的孩子,眾人也勿須避忌,就將木桶置於屋角,命小五兒沐浴,小五兒有心賴掉,卻是有點憚忌華夫人,扭促了一下,終於洗起澡來。
趙三姑忽然説道:“昭潞,眼下這一仗,勢必要打,星兒回來了,那縮頭烏龜,我老婆子是決不做的。”
華天虹接口道:“三婆講什麼?”
趙三姑忿然道:“鳳兒見了那兩張字條,一力主張謹慎,硬逼着咱們閉門不出,仗着她那師門絕技……”
小五兒倏地扭頭道:“三婆婆,牆有縫,壁有耳,若是要緊的話,可不能大聲嚷嚷。”
趙三姑怒吼道:“臭小子!誰讓你多嘴。”
小五兒道:“那丙靈子已經失蹤,説不定就在隔壁房內,您這一嚷,被他聽去秘密,可就不肯上當了?”
趙三姑罵道:“小猴兒,你的心眼倒多。”咧嘴一笑,接道:“星兒四處瞧瞧,莫要真的被這猴兒料中,讓人摸到近處了。”
華天虹微微一笑,飄身出房,四處巡視了一遍,適在此時,秦碗鳳捧了一疊衣衫回房,二入雙雙走入房內。
眾人重又商議禦敵之策,趙三姑是薑桂之性,老而彌辣,依她的意思,就來個移岸就船,不待敵人上門,先打過去,予以各個擊破,華天虹以母親的安危為重,非不得已,不願離開母親左右,秦碗鳳温和穩重,于歸之後。事事仰體婆婆和丈夫的心意,這時見丈夫的主張,正合己意,因之緘口不言,不提任何意見,華夫人委決不下,一時之間,未獲決議。
小五兒倏地悄聲道:“嫂嫂,你的師門絕技是什麼?”
秦碗鳳拿着一柄牛角發蓖,正在替小五兒梳頭,聞言之下,藹然笑道:“師父見我的武功大差,賜了一點‘九毒瘴’給我,那毒瘴無色無味,施展出來,在空中聚而不散,人若撞上,立即中毒暈倒。”
小五兒道:“哦!那倒厲害,風吹着會散麼?”
“風大一點,那就吹散了,但若在這房中,關上房門之後,十天半月,也是不會消散的。”
小五兒道:“‘假如你將那東西放在門後,敵人撞開房門進來,豈不是有一陣風,將那東西吹散,反而朝房中的人撲來?”眾人聞言,不禁齊齊一驚,想不到他小小年紀,思想如此填密,眾人部感到自愧弗如,不覺對他刮目相看,大為注意起來。
秦碗鳳只望説動趙三姑的心意,勿令華天虹犯險,見他追問“九毒瘴”的內情,頓答道:“我可以將那毒瘴……”小五兒截口説道:“以後別提這兩個字,以防被人聽去了。”
秦響風連連點頭,道:“我可以將那東西放在適當的位置,苦有人破門而入,勁風一卷,那東西剛好堵在門口。”。
小五兒雙眉一揚,道:“真妙!對付本領特別大的人,也有效麼?”
秦碗鳳道:“據師父講,只要是血肉之軀,不管內功如何精深,都抵不住這東西。”
小五兒眉飛色舞,轉臉道:“華伯母,我有個主意。”
華夫人含笑道:“你説説看。”
小五兒道:“我這主意呀,雖然説不上頂好,但……”
陡地,華天虹身形一晃,霍然到了門後,雙臂一分,陡然拉開了房門。
只聽嗖的一聲,一道白線起自門口,貼着門旁,閃電般投射了開去,瞬眼不見——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