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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火系魔力

    艾娜給天衣把握住了急切相見古斯特的心理,只得忍氣吞聲道:“好吧,那我便隨你去。”就在艾娜心神忪懈的一剎那,一道形如實物的壓力突然向她迫近。

    艾娜心中一驚,不待看清襲來之物,手心中一團燃燒着的火球隨意念而生,並向壓力迫近的方向撞去。

    一柄刀熔在了魔法火球之中,持刀的是天衣貼身的十名禁衞之一。

    刀勢急轉,抽離魔法火球,再度欺進,虛空中一道火紅的軌跡往艾娜攔腰斬去,疾若驚鴻。

    艾娜只得飄身而起,閃身避過。

    與此同時,那隻空手憑空突然射出一柄火紅的利劍,刺向那名禁衞。

    眼見憑空射出的利劍刺進那名禁衞的身體,艾娜又感到從相反的方向有凜冽的勁氣撕破空氣,侵逼自己的身體,憑剛才的經歷,她已認知這是一柄鋒利的刀才有的勁氣,而且運刀者的修為已臻一流刀客的境界,對時間的把握更是恰到好處,若是殺死那名禁衞,她必然會被這一刀所傷,幸好她的魔法修為已經達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隨意念而生。

    那柄射向禁衞的火紅利劍倏然消失。

    紅影飄忽連動,刀劈虛空。

    艾娜剛剛站定身子,正欲破口大罵天衣時,凜冽的刀氣強行將她的話逼進肚子裏面,這次不是一道,而是十道,自十個不同的方位攻進,相互依託,連攻之勢不留絲毫破綻,形如一隨勢而變的刀網。

    艾娜不知何時已有十名禁衞潛伏在四周伺機而動,而她手中所持的錦盒又不能讓她貿然而動,她知道,若是有了大的動作,這隻錦盒所存在的價值便會失去,而自己的苦心也將化作流水,但她又必須擋過這雲霓古國十名一級帶刀侍衞所織成的殺網。

    要瓦解這十名帶刀禁衞的攻勢,惟一的出路便是全力反擊,而這樣還要保證錦盒價值存在,不被毀。

    “魔焰燃空——破!”艾娜的身子突然被火焰燃着,形成一個烈焰結界,並且迅疾向外擴散,猛烈地反撲向四周的十名禁衞。

    整個房內的空間彷彿被燃燒般,然而這四散的烈焰所過之處並未燃着任何物事,只是有形似無形地集中於十名禁衞所催發的勁氣。

    十名禁衞手中的刀已然被魔焰所侵噬,刀身一點一點地被魔焰熔化。

    天衣心中一驚,他沒想到艾娜竟然可以沒有任何先兆,自如地運用魔法神院五大元素中的火元素,並且達到了“魔焰燃空——破”的境界,這不僅需要很高的習練魔法的天分,更重要的是以自己的心神意念破壞空氣所存在的無形的五大元素的平衡,激發火元素與體內的火系魔念相呼應,達到“破”的效果,集中以對外來的攻擊。

    能夠成為雲霓古國一級帶刀禁衞的絕非庸俗之輩,他們都是從魔法神院歷屆中挑選出的最好人才,他們集魔法與武技修練於一身,再經過特別的魔鬼式的訓練才真正成為一級帶刀禁衞,是雲霓古國最不可揣測的一支潛在力量。

    是以,十名禁衞同時棄刀。

    十名禁衞身影飄動,十人合一,竟也形成一個透明的結界,抗衡着艾娜火元素的攻擊。

    而這時,一道耀眼的寒光似驚電般撕破艾娜的魔焰結界。

    艾娜頓感自己的心臟猶如被利劍刺中一般,意念一動,魔焰結界頓時瓦解。

    此時,艾娜托住錦盒的那隻手被狠狠地擊中,錦盒把持不住,脱落墜地。

    艾娜定睛一看,是天衣,胸腔頓時如怒火中燒,暴喝道:“烈焰魔刃!”另一隻手的手心又憑空出現了一柄赤紅利劍,並刺向天衣。

    天衣正接向錦盒的那隻手不得不中途收回,閃身避過。

    錦盒再度失落於空中。

    “天衣,你這小人,我要殺了你!”憤怒中的艾娜不待天衣有任何喘息的機會,手中以火元素形成的魔刃再度向天衣攻上,她寧可讓錦盒毀掉,也要一泄被天衣所騙的心頭之恨。

    天衣見即將到手的錦盒再度失落,若是錦盒落地,那盒內所盛“情人的眼淚”必定花瓣與露珠分離,可他又不能真正傷了魔法神院大執事的女兒,只得拼命躲閃,試圖擺脱艾娜一次比一次更為猛烈的攻勢,可艾娜並沒有給他任何擺脱的機會。

    眼見錦盒即將落地,天衣心中大急。

    “鏘……”腰間佩劍出鞘,將即將落地的錦盒再度挑起,並順勢揮劍劈向艾娜。

    劍氣凜冽,有若寒風,尚未及體,艾娜便感到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她沒有想到天衣的劍有着如此重的殺意,那是超越劍和人本身的殺意,一種另類的殺意,充滿魔性。艾娜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種殺意,有的只是一種感覺,一種令人心寒的感覺。

    而這僅僅是天衣隨意揮出的一劍,平淡至極。

    艾娜疾退!

    天衣一聲冷笑,劍已回鞘,舉手去接自空中平穩落下的錦盒。

    突然,天衣的雙眉緊緊一蹙,他的心感到了一種極強的劍意,深深撼動着他古井不波的心境。這種劍意不是來自艾娜,絕對不是!它彷彿潛藏在自己四周,只要自己稍有異動,必定血濺當場。

    “何人竟可發出如此強的劍意?”天衣的心中電速搜尋着。

    正自天衣的心神出現縫隙之時,一道黑影在他眼前飛掠而逝,劍意陡消。

    天衣心中暗叫:“上當。”抬頭望去,半空中的那隻錦盒已經消失不見。

    這時,虛空中傳來一個故意變得十分低沉的聲音。

    “天衣,若想得到錦盒,明晚城西樹林見。”天衣聽着這聲音,心中陡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對於這一個早晨,事情似乎發生得太多。

    艾娜望着黑影逝去的方向,顯得有些悵然,事情似乎朝她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不過她的心似乎有了一種新鮮的刺激,不禁雀躍,剛才的憤怒之意也無形消失。

    於是,艾娜笑着對天衣道:“頭領大人,只要你一天不將大皇子殿下的消息告訴我,我就會一直這樣糾纏下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説完,身上紅衫輕拂,輕步往門外走去。此時,天已經大亮。

    艾娜心情大暢地道:“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十名禁衞看着走出的艾娜,又看看天衣,沒有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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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起得很早,他所為的自然是這山谷靜湖早晨的景象。

    此時,天雖然已經大亮,但太陽的光還沒能夠來得及照射到這裏。

    湖面依然平滑如鏡,湖面上空飛翔着眾多五彩斑斕的鳥兒。

    近處遠處的山更是羣鳥齊翔,互相追逐嬉戲,熱鬧清脆的鳴叫此起彼伏,在山谷內重疊迴響,一派盎然生機。

    影子正自陶醉於這一片景象時,卻發現從湖中間的小亭上,一白衣女子飛渡而出,如臨波之仙子,所過之處,湖面仍是平滑如鏡,不起絲毫漣漪。

    影子仔細看去,卻發現是“姐姐”,心中大為嗟嘆,此等場景只有在武俠巨片中方可見到。

    “姐姐”在影子身旁落定,道:“昨晚睡得可好?”影子道:“還好,只是做了些夢而已。”“姐姐”饒有興趣地道:“不知殿下所做的是什麼樣的夢?”影子頗感詫異,這個“姐姐”倒也奇怪,對別人的夢感興趣,不過告訴她也無妨。於是努力搜尋着大腦中所剩的一些有關夢的片斷,可他發現剛才還清晰如在眼前的夢境,此刻卻變得模糊不清了,所剩的只是一個女人在烈焰中飄動的身影,恍惚中竟有些像“姐姐”剛才飄動的身姿。影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在夢中,我好像見到了姐姐。”影子本以為她聽到這話會感詫異,至少是覺得自己輕薄無禮,卻沒想到“姐姐”只是淡淡地道:“是麼?”從見到她到現在,影子發現這個“姐姐”處處透着一種神秘,彷彿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既然她願意捉迷藏,打啞謎,反正電影電視中現成的場景很多,只要稍加改動便能利用。

    影子偷偷看了“姐姐”一眼,心中暗自偷笑,接着裝着又想起了什麼似地道:“在夢中,我好像還見到了一個女人,只是……只是記得不太清楚了。”果然,“姐姐”顯得有些意外,俏臉側向影子,道:“還見到一個女人?”“是的,她好像與姐姐長得一般像,只是感覺中她很兇。”沒想到“姐姐”又是淡淡地道:“是麼。”便將臉轉向一邊。

    影子心中大叫失敗,沒想到電影電視中這些老套的情節也有不管用的時候。

    正自悻悻然時,藍兒正挎着一隻小籃嬌笑倩兮地走上前來,道:“姐姐,殿下,早餐已經準備妥當。”“姐姐”道:“那就準備食用。”令影子感到意外的是,藍兒居然在湖邊的草地上鋪一張用細草線編織而成的毯子,三人盤踞其上,吃的是一些酸酸甜甜的果子,這讓影子想起了一個人獨身探險時的野炊。

    待吃完這些果子,藍兒便將一應物事收回小籃中,又嬌笑倩兮地離開,沒有再多説一句話。

    “姐姐”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湖面的景象,待太陽的光照到湖面上的時候,她道:“殿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還沒待影子答應,她便向前走去。

    影子一聲輕笑,頗覺無奈地跟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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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莫西多一早便裝離開了三皇子府,身邊沒有帶任何侍衞。

    他要去見一個人,這個人不喜歡他一身皇家貴族的派頭,所以他一切從簡,衣着樸素,只是懷中所揣之物的貴重性,似乎不是他這等衣着打扮所相配的。

    他的腳步很輕快,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會喜歡這樣一件禮物,這是他以十萬紫晶石換之,才好不容易得來之物。

    [注:晶石,是一種在幻魔大陸通用的類似於貨幣的天然晶體。其中,猶以紫晶之石為最貴,一塊紫晶之石的價值相當於一千禁衞軍一年的裝備與糧餉,十萬紫晶之石可以易得一座中等城池。]

    現在,莫西多的心彷彿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先自己的腳步到達所見之人的那裏。

    此時,皇城內人潮湧動,一派舉世繁榮的熱鬧氣象。

    離開三皇子府,穿過最為繁榮的護城衞道,莫西多轉入了一條較為幽靜的巷道。

    這種巷道在雲霓古國皇城這等繁華之地應該是極為少見的,但它又偏偏存在着。因為這樣的地方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可以到來的,或許説它所面對的是一些雅士,而且是一些有頭有臉的雅士,那又是因為在這等幽靜之巷的盡頭有一處地方叫流雲齋。

    所謂的流雲齋只不過是一間精巧別緻的店肆,它所在的地方是皇城內最有名的藍水湖中心,由一條編制的吊橋將岸與流雲齋相連。

    莫西多走到巷之盡頭,眼前豁然開朗,所面對的便是藍水湖,碧綠的湖水在微風下輕輕盪漾,岸邊的垂柳輕舞着身姿,與湖水共映。

    莫西多無暇欣賞這湖光美景,大跨步走上吊橋,往流雲齋而去。

    齋內,佈置十分秀雅,透着一種女性的氣息,不同於其它服務性場所的是這裏並無侍應人員,一切皆須自己動手,而所需之物倒是一應俱全。

    莫西多走進一間雅軒,由於預先訂製,他見到了自己所要求的一切,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其實,他所要的只是一條藍水湖特產的被稱為藍水之星的魚及一應配料。

    在雲霓古國的皇城流行着一種説法:要想獲得心愛之人的芳心,就必須親自為她燒做一道“藍水之星”。這是年輕人相互示愛的一種時尚,也是傳説,因為關於“藍水之星”又有一個美麗動人的傳説。

    相傳,古時有一女子,其丈夫隨軍遠征,數十年杳無音訊,這女子為盼夫歸,終日以淚洗面,最後連自己的血肉也化作兩行清淚。上蒼為感其心,將其歷年流下的血淚化作湖水,終成藍水湖,後其丈夫戰勝歸來,見妻因思念自己而化為湖水,不能再活,遂投入湖水中化作一條魚,臨死前他道:“既然生時讓你傷碎了心,那死後我便做你的心吧。”於是後人便稱這魚為“藍水之心”,後因覺其太過傷感,便改名為“藍水之星”。

    現在,莫西多親自在為她燒製“藍水之星”,他的懷中揣着另一顆價值連城的“心”,他的身體裏面還有一顆深情摯愛之心,他相信自己一定會贏得她的芳心。

    魚已經燒好,莫西多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從色、香、味來講,他花了三天時間向御廚學習,看來並沒有浪費。

    他又看了一下時間,人應該快來了,他連忙又將雅軒內收拾一下,整裝以待。

    人在該來的時間一點不誤地來了,但也沒有提前半分半秒。

    莫西多熱情地迎上前去,但來的這張臉並沒有給他太多的熱情,他看到的是一種平靜,甚至是一種淡漠。

    莫西多並不計較,這正是她與眾不同之處,更是莫西多喜歡她的原因。

    來者正是他一直愛慕的雲霓古國第一美女法詩藺。

    法詩藺在莫西多對面坐下,她的美目看到了莫西多親自燒製的“藍水之星”,她自然知道當一個男人向一個女人燒一道“藍水之星”代表什麼,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將目光從窗户向外投去。

    莫西多似乎早已習慣了法詩藺的這種態度,並沒有太多的在意。

    他陪着笑臉道:“聽説你很喜歡吃魚,所以這魚是我親自為你燒的。”法詩藺將目光投向莫西多的臉上,淡然道:“三皇子殿下託家兄-盛情相邀-,我想不是單單為了吃魚吧?”莫西多道:“當然,這次本該我親自上門,但為避免人多嘴雜,所以只好請你移駕至此了,況且這裏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對於莫西多的答非所問,法詩藺沒有説什麼,只是將目光重又投到了窗外。

    莫西多強忍着心中的不快,強顏歡笑道:“當然,這次請你到此不僅僅是為了讓你嚐嚐我親自為你燒製的-藍水之星-,還有一件禮物送給你。”法詩藺淡淡地道:“殿下送給我的禮物已經夠多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多謝,豈可再次接受殿下的禮物?”莫西多得意地一笑,道:“這次的禮物不同以往,我想全天下,整個幻魔大陸,惟有法詩藺你才佩擁有這樣一件禮物。”法詩藺頗感意外,道:“惟有我才佩擁有這樣一件禮物?”以往莫西多雖然送給她眾多價值不菲的禮物,都從未見過他説過此等“壯語”,況且以莫西多謹慎低調的性格也不會輕易説這樣的話。

    莫西多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是的,惟有云霓古國第一美女法詩藺才可以讓這樣一件禮物更有價值。”“殿下不是在説笑吧?”法詩藺有些異樣地看着莫西多。

    莫西多哈哈一笑,心中大快,他終於讓這個冷豔的女人動心了。

    從懷中,他異樣慎重地掏出了一件東西。

    △△△△△△△△△

    影子跟在“姐姐”的後面登上了一座高高的、滿是石頭的山,終於來到了山頂。

    他平生還是第一次一聲不吭、有點傻地跟在別人的後面,走了這麼一大段路程。

    現在,在影子的眼前出現了一座用石頭壘成的、遭受風侵雨蝕的神廟。

    “姐姐”走了進去,影子也跟着走了進去。

    兩人並排而站,一座高大的神像矗立在兩人眼前。

    此處,正是法詩藺與漠相識的石頭山上的神廟,影子有些悵然地看着面像已經斑駁至無法辨認的神像,道:“這裏正是姐姐帶我所要來到的地方?”“姐姐”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麼?”影子不解地問道。

    “姐姐”面向影子,眼中閃着異樣的東西,反問道:“難道你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影子心中好笑,自己怎會對一個連面像都無法辨認的神像有感覺?自己既不是他的信徒,也不是什麼考古工作者,於是便茫然地搖了搖頭。

    “姐姐”眼中那異樣的東西頓時熄滅,樣子有些失落,良久才道:“是的,你怎麼會立刻產生感覺?”影子看着“姐姐”的樣子,心中嘆道:“沒想到她失落的樣子倒別有一番味道,甚為動人。”“姐姐”將目光轉向神像,眼中充滿虔誠,似乎在祈求着什麼。

    影子很煩這所謂的“姐姐”把自己當“空氣”的樣子,心下頓生捉弄之意,於是仔細看着神像,不一會兒,裝着似有所悟的樣子,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只是……只是顯得有些飄渺,不可捉摸而已。”“姐姐”目光冷冷地轉向影子,道:“是麼?”便不再理會。

    影子大感沒趣,自己的心事彷彿早已被她看穿,任何的欺騙戲弄都是徒勞。

    他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神像,便從神廟裏走了出來,與這個沒趣的人在一起真是無聊透頂,要是現在有一根煙抽該有多好,他習慣性地在身上摸了摸,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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