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驚得手腳失措,魂飛魄散的當兒。
總算羅天賜五行有救,那位斷腿老人,剛好調息完畢,睜開眼來,見狀馬上手指一伸,發出一縷指風,將他雙手的穴道制住,同時大喝一聲喊道:“小友,你這樣做,能對得起誰!”
緊接着,寒泉玉鳳也臉色一怔,厲聲地喝道:“天賜!難道你認為一死,就可以謝罪了嗎?”
羅天賜的雙手,為斷腿老人出其不意制住以後,已經無比自絕,因此,不禁將頭低了下來,不敢看人地説:“姑姑,那我該怎麼辦呢?”
寒泉玉鳳見狀:心中大感不忍,連忙走過去安慰他道:“孩子,其實,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你不過是中了那淫婦的算計而已,她們為了救你,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完全是出於自己的願意,女孩子遲早是要嫁入的,如果你這麼一死,她們的終身,該怎麼辦,你就不替她們想想嗎?”
羅天賜這時人已冷靜下來,不禁更感惶惑地説:“姑姑説的是,那,那………那我該怎麼辦呢?”
斷腿老人搶着説道:“小友,詩經你讀過沒有!”
羅天賜説:“當然讀過!”
斷腿老人説:“第一首是甚麼?”
羅天賜説:“國風關睢之章!”
斷腿老人説道:“那還不就得了?窈窕淑女,君子好述,難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呀?”
羅天賜不禁猶豫地説:“這個!這個………”
斷腿老人愕然地説:“你不願意!”
羅天賜急道:“晚輩不是這個意思!”
寒泉玉鳳説:“是不是伯父母不答應,這點放心好了,完全由我負責!”
羅天賜説:“可是,可是………”
寒泉玉鳳不禁生氣地説:“難道你還有甚麼困難!”
羅天賜臉色赤紅地輕聲説道:“人家是不是肯呢?”
這話登時把寒泉玉鳳給一邊笑了,不禁用手指在他額頭上點了一點説:“傻孩子!這還用問嗎?你身上有甚麼東西沒有,拿兩件出來,讓姑姑替你定下來吧!”
羅天賜從“龍潭隱闕”出來的時候,曾經取了一些珠寶帶在身上,聞言馬上從身上取一對夜明珠,交給寒泉玉鳳説:“姑姑!這個可以吧!”
寒泉玉鳳接到手裏答道:“可以,可以,那太可以了!”
接着,她馬上轉過頭來,向苗疆公主與春芳兩人,招了招手説:“來來來,這下你們可以放心了吧,這兩顆珠子,你們一人收下一顆,再把自己的東西,也拿出一樣來交換吧!”
兩人羞答答地走了過來,彼此將珠子收下以後,春芳突然紅着臉説:“阿姨!我的東西,一件也沒有帶出來,可怎麼辦呀!”
她這一句話,突然使得鬼手魯班想起一件事情來,連忙問道:“咦他們都到那兒去了,怎麼一個也沒有看到了!”
寒泉玉鳳説:“全都天賜給嚇跑了!”
鬼手魯班登時臉露夏色地説:“怎麼不把他們留下來呢?我那師兄外號叫做亞鬼谷,這次讓他逃走了,將來的麻煩,怕就大了!”
羅天賜一聽這個名字,登時也想起一件事來,不禁插嘴進來問道:“甚麼!亞鬼谷,他的姓名是不是叫做董武!”
公輸亮點頭説道:“不錯,他的名子,正是叫做董武,小友,你怎麼知道的?”
羅天賜不禁猛然將腳一跺道:“唉!早知他就是董武我就是犧牲那條藥王金鍊不要,也不能放他逃走呀!”
寒泉玉鳳不解地問道:“天賜!你好像與他有很深的仇恨似的,那是怎麼回事呀?”
羅天賜説:“伏魔文昌徐老前輩,就是他害死的,而且,先師的秘接,非追回來不可,詳細的情形,以後再説吧。現在我們必須再打進堡去!將這傢伙抓住!”
鬼手魯班卻搖了搖頭説:“小友!現在去恐怕已經遲了!你既然把我救出鐵牢,他這座秘堡,已經喪失了使用的價值!他還會等着我們去找他的晦氣嗎?説不定他們現在全都走得一個不剩了!”
正當他説着話的時候,廟後的方向,突然聽到:
轟隆隆
一聲天崩地裂的爆炸聲音,陡地響了起來!
緊接着,大家只感到一陣劇烈的震盪,從廟後的方向,傳了過來,那座神廟登時被震得東搖西幌,彷佛馬上就要倒場的樣子!
大家不禁大驚失色,慌不迭地朝着廟外,急衝而出地喊道:“啊這是怎麼回事呀!”
乖乖,好險!
他們的身形,只不過衝出廟門兩丈,那座神廟,已經嘩啦啦地,整個垮了下來。假如不是他們警覺得快,只要稍為暹上那麼一步,怕不被活埋進去了。
驚魂甫定之下,還沒有來得推究其中的原因,又只聽得轟的一聲,一道火光,已經從神廟後山的那一面!沖霄而起,火勢之大,幾乎把那一邊天空整個給照紅了!這一來,鬼手魯班登時心裏有數,恍然地説道:“我的判斷,果然不錯,他們不但已經整個逃了,而且,還把這座秘堡,整個給炸燬了!”
羅天賜不禁大感意外地説道:“甚麼?起火的地方,就是那座秘堡?”
鬼手魯班點頭説道:“不錯,起水的方向,正是秘堡的位置!”
羅天賜急道:“既然如此,那他們一定逃走不久,我們也許還可以追得上!”
鬼手魯班搖了搖頭説:“來不及了!引爆的東西,也是我設計的,根本用不着人去點火,這時,他們恐怕早已逃出百里以外去了!”
羅天賜不禁楞了一楞説:“糟糕!那可怎麼辦呢?”
寒泉玉鳳連忙安慰他道:“天賜!算了!他躲得今天,也躲不過明天,除非他從此以後,不再出現江湖,否則,還怕他逃得了嗎?”
羅天賜不禁恨聲地説:“不錯,只要他敢出現江湖為惡,就不怕他逃出掌去,今天就算便宜他吧!”
這時,春芳突然黯然向寒泉玉鳳説:“阿姨那我的東西可怎麼辦呀!”
寒泉玉鳳不禁微笑地説:“小妮子,你怕甚麼!同阿姨在一起,還怕沒有東西用嘛?”
春芳不禁紅着臉偷看了羅天賜一眼説:“阿姨!我不是説………”
寒泉玉鳳登時恍然地説:“啊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呀!你不説,我還差點讓剛才的事,給嚇忘了呢!沒有關係,回聘的禮物等阿姨回去以後,再替你準備好了,現在用不着着急!”
春芳不禁被她説得滿臉羞紅地將頭低了下去,不敢抬起來。這時,寒泉玉鳳又轉過頭去,向苗疆公主問道:“你的東西,是不是也要到回去才有!”
苗疆公主聞言,連忙從胸口取出一隻絲囊,從裏面拿出一隻碧綠顏色的玉蛙出來,含羞地遞了過去説道:“阿姨!用不着了幸虧那小賊沒有把我身上的東西搜走,否則,我也沒有甚麼東西好拿來!”
斷腿老人一見那隻玉蛙。不禁目放異采地説道:“咦那不是碧玉靈蟾嗎?你怎麼會有這件東西!”
苗疆公主説:“這是先父留下來的傳家之寶,前輩怎麼認得!”
斷腿老人不禁激動地説:“請把它給我看看好嗎!”
寒泉玉鳳連忙將玉蛙遞了過去説:“前輩要看,那有甚麼不可以!”
斷腿老人接到手裏以後,仔細地看了幾遍,不禁更加顯得激動地説道:“不錯!是它!
是它!”
説完,突然將眼睛掃向苗疆公主,詢問地問道:“孩子,你説這東西是你父親遺留給你的傳家之寶!”
苗疆公主大感不悦地説:“本來就是嘛?”
斷腿老人不以為然地繼續問道:“是你父親親自告訴你的!”
苗疆公主説:“那倒不是!”
斷腿老人説:“那你怎麼知道是你的傳家之寶呢?”
苗疆公主説:“這東西是叔公在傳位的時候,暗中交給我的,説是先父的遺物,那還不能算是傳家之寶嗎?”
斷腿老人説:“這麼説來,你從來沒有見過你的父親羅!”
苗疆公主説:“先父在我週歲的時候,即已去世,就是見過,也想不起來了!”
斷腿老人説:“這就難怪了,孩子,你實在應該姓彭,知道嗎?”
苗疆公主不信地説:“為甚麼?”
斷腿老人説:“因為這隻碧玉靈蟾的主人姓彭,他也就是你的父親,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嗎?”
苗疆公主惑然地説:“那他們為甚麼不告訴我呢?”
斷腿老人説:“也許其中有甚麼隱情!”
苗疆公主不解地説:“有甚麼隱情?”
斷腿老人肯定地説:“如果沒有隱情,他們沒有理由讓你跟母親姓!”
苗疆公主難以置信地説:“你説,我是跟母親姓!”
斷腿老人説:“不錯!假如沒有這隻碧玉靈蟾,我還不敢確定,既然這是你父親的遺物,那就決不會錯了!”
苗疆公主仍舊有點不信地説:“那不可能吧!”
斷腿老人説:“孩子,你用不着懷疑了,老實告訴你吧!這隻碧玉靈蟾,還是我給你父親的呢?”
苗疆公主猶豫地説:“這麼説來,那是真的了!可是……”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
呱—
一聲非常熟悉的吼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大家抬頭一看,只見一道黑影,如飛而至!
羅天賜登時歡呼一聲喊道:“啊呱呱來了,我幾乎把它給忘了呢?”喊聲一落,黑影已到面前!正是那頭通靈異獸肭龍!
羅天賜正待將它抱住,加以換慰的時候,又突然望着遠處説道:“咦好像後面還有人在追!他們會是誰呀!”
大家定睛一看,果然發現有幾點很小的影子,正向這邊急馳而至,不過,由於距離太遠的開系,一時之間,根本就看不出是誰!
人影愈來愈近,羅天賜的眼力最好,首先認出來人是誰,不禁微微感到有點意外地説道:
“咦是他們,怎麼會到這兒來呢?”
緊接着,大家也看清了來人的面貌,苗疆公主首先歡呼一聲喊道:“哈是明忠叔他們,這下可就好辦了!”
喊聲一頓,來人已到面前,領頭的那位,正是毒龍峒的首席長老岑明忠!其餘的除了有一位是漢人以外,也都是些身着苗裝的老人!
他們一見羅天賜等人的情形時,不禁全都噓了一口氣道:“啊謝天謝地!你們都脱險了,那就好了!”
説完,那位岑明忠長老,馬上走到羅天賜的面前,準備跪了下去説道:“恩公,還認識小老兒吧!”
羅天賜見狀,連忙將手一擺道:“長老千萬不可如此!”
岑明忠只感到有一片無形氣勁,托住自己的身體,説甚麼也拜不下去,只好站了起來説道:“恩公連一個禮也不肯受,叫小老兒怎麼過意得去呢?”
寒泉玉鳳不禁笑了一笑説:“長老!他這個禮,可受不得!”
岑明忠愕然地説:“為甚麼?”
寒泉玉鳳故意賣一個關子説:“因為有一個人不會答應!”
岑明忠不禁雙盾一掀道:“是誰!”
寒泉玉鳳指着苗疆公主説道:“你何不問問你的侄女!”
苗疆公主不禁臉孔一紅道:“阿姨!你怎麼啦!”
寒泉玉鳳笑着説:“難道我説錯了!”
岑明忠如墜五里露中,茫然地望着苗疆公主説:“孃兒,究竟是怎麼回事籲,可把叔叔弄糊塗了!”
苗疆公主不禁將頭埋到他的懷裏説:“不來了!你們都欺侮我,不來了!”
寒泉玉鳳這才明白地説道:“岑長老,恭喜你了!知道嗎?”
岑明忠恍然大悟地説:“你是説,孃兒已經………”
寒泉玉鳳搶着説道:“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作主,替他們訂了終身,你不會見怪吧!”
岑明忠登時喜出望外地説:“那太好了!太好了,我謝都來不及呢?那還有見怪的道理!”
寒泉玉鳳馬上轉頭向羅天賜説道:“天賜!你還不上前見禮,在等甚麼!”羅天賜馬上依言向岑明忠跪了下去説道:“嶽叔大人在下,侄婿這兒有禮了!”
岑明忠受了一禮以後,馬上把他拉了起來,哈哈大笑地説:“腎婿,老夫就承受了,請起!請起!”
這時,那位斷腿老人,突然開口説道:“明忠!你還認識我嗎?”
岑明忠連忙轉過頭來,仔細看了一看以後,方始激動地喊道:“啊是你老人家!”
當他發現老人雙腿已斷的時候,不禁臉色大變地説道:“啊你老人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斷腿老人嘆了一口氣説:“唉這事説來話長,以後慢慢談吧!倒是我要問你,她是不是我那弟弟的孩子!”
邊説邊用手朝苗疆公主指了一指。
岑明忠連忙點頭説道:“不錯!她就是的!”
説完,馬上轉向苗疆公主説:“媚娘!這位是你大伯,還不上前見禮!”苗疆公主依言行禮以後,馬上向岑明忠問道:“忠叔!那我應該姓彭!對嗎?”
岑明忠説:“不錯,你應該姓彭,岑是跟你母親姓的!”
苗疆公主不禁感到有點生氣地説:“那你們為甚麼不告訴我!”
岑明忠的眼睛突然一紅,悲聲地説道:“孩子!那是不得已呀!”
苗疆公主説道:“為甚麼?”
岑明忠抬頭望了望斷腿老人,然後説道:“恐怕你爹的仇人知道!”
苗疆公主猛然一呆道:“我爹的仇人!”
斷腿老人也突然一震地問道:“明忠!你是説希望不是善終的!”
岑明忠沉痛地説:“不錯,他是被人害死的!”
苗疆公主聞言如遭雷劈,悲呼一聲喊道:“是被人害死的!”
斷腿老人也不禁痛苦地喊道:“他會被人害死!那為甚麼?那為甚麼呀!”
岑明忠忍悲痛地説:“就是為了那隻碧玉靈蟾!”
斷腿老人登時一呆説:“是為了這隻碧玉靈蟾,天啦!這樣説來,還是我害了他羅!可是,我把這隻碧玉靈蟾給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別人知道,那又怎麼會遇害呢?”
岑明忠説:“據姐夫的遺書裏説!敵人似乎是發現他的面貌,與你老人家極為相似,因而聯想到的!”
斷腿老人説:“他怎麼會知道是這樣呢?”
岑明忠説:“因為那對頭在客店裏面談話的時候,恰好店裏有一個夥計,受過他的大恩,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先給了他一個通知的關係!”
斷腿老人説:“那他為甚麼不躲起來呢?”
岑明忠説:“説起來,應該是姐姐害了他,因為姐姐那時正在閉關祭練本命神蠱,他根本無法離開,不過,他卻把媚娘和玉蟾交給那個夥計,早一步秘密送到我們這兒,否則,我也不會知道這些情形!”
斷腿老人微微感到有點意外地説:“原來希望夫婦離開了你們,那為甚麼?”
岑明忠説:“因為老峒主堅欲傳位與他!他不願接受,只好走避!”
斷腿老人説:“那就難怪了!這樣説來那兇手並不知道你們與他的關係!”
岑明忠説:“大概是的,否則,他還有不找來的嗎?”
斷腿老人想了一想説:“既然那夥計是早一步把人送來的,你們怎能斷定他確實已經遇害呢?”
岑明忠説:“因為峒主已經傳位給大哥,他已有意回來,所以在遺書裏説明,如果他們沒有回來,那就表示已經遇害!要我們幹萬不要去找他們,以免行蹤落在兇手眼裏,追蹤過來斬草除根。”
斷腿老人説道:“不錯,以他的身手尚無法自保的話,那兇手的武功,決不是你們抵敵得了的,他顧慮得很對!”
岑明忠道:“所以,我與大哥商量的結果,決定把媚娘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撫養長大,以免消息走漏,將敵人引來!”
斷腿老人説:“這事族中的人,都不知道嗎?”
岑明忠説:“除了我與大哥父女以外,再也沒有別人知道了!”
斷腿老人説:“峒主夫人呢?”
岑明忠説:“已經去世多年,就是大哥,也在媚娘週歲的時候離開了人世!”
斷腿老人不解地説:“那別人怎麼會相信!”
岑明忠解釋説:“由於大哥曾經有過外室,託言在外所生,所以大家誰也沒有懷疑?”
斷腿老人表示感激地説:“你們兄弟,對媚娘這般維護,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
岑明忠説:“你老人家説那裏話來,當年那次大禍,如果不是你老兄弟,義伸援手,現在本族還能安居樂業嗎?這一點小事情,又算得了甚麼呢?”
斷腿老人接着問道:“兇手是誰!你們知道了嗎?”
岑明忠看了媚娘公主一眼,欲言又止地説:“這個,等下我再單獨向你老人家説,好不好?”
彭媚娘一聽此話,不禁悲憤地説:“叔叔,你這是甚麼意思!”
岑明忠説:“孩子,現在你應該叫我舅舅了!兇手武功太高,舅舅不是不想告訴,而是不到時候!”
彭媚娘説:“那要到甚麼時候!”
岑明忠説:“當你的能力,足以為父復仇的時候!”
彭媚娘説:“要有甚麼樣的能力,才算到了時候呢?”
岑明忠説:“當你能夠通過舅舅為你設的那三項考驗以後!”
彭媚娘不禁絕望地叫道:“天啦!那要到甚麼時候!”
岑明忠説:“假如你不能通過那些考驗,舅舅只好永遠不告訴你了!”
彭媚嬈憤然地説:“舅舅!難道你忍心叫我遺恨終身!”
岑明忠苦笑一聲説:“舅舅那是不得已,我不能眼看姐夫無後!”
斷腿老人不禁詫異地問道:“兇手的武功,竟然高得無人能敵嗎?”
岑明忠説:“也許只有你老人家出面,才能製得住他!”
斷腿老人道:“你怎麼知道的!”
岑明忠説:“本來我連兇手是誰,都查不出來,直到最近幾年,才有一點眉目!”
斷腿老人困惑地説:“難道那位報信的夥計,不認得兇手的面貌!”
岑明忠説:“面貌雖然認得但姓名確不知道!”
斷腿老人説:“認得面貌,還會查不出嗎?”
岑明忠説:“很難!因為兇手的面貌,在武林人物中間,就找不出一個相像的來。”
斷腿老人説:“那你現在又怎麼知道了呢?”
岑明忠説:“那是根據一件事情,加以猜測的結果,究竟可不可靠,還不敢肯定。”
羅天賜這時突然揮嘴説道:“啊我明白了!”
斷腿老人這時也插口進來説道:“明忠,就讓他説罷!”
岑明忠不禁呆了一呆説:“你老人家不知道,那兇手的武功,實在是太高了!”
斷腿老人説:“沒有關係,你不是説,我可以製得住他嗎?”
岑明忠説:“可是,你老人家的雙腿,現在……”
斷腿老人説:“其實,就是我的雙腿未斷,我也不會出面,父母之仇,理應由小一輩的出頭,我們最多也只能從旁加以協助而已!”
岑明忠急道:“那怎麼行呢?”
那位鬼手魯班公輸亮忍不住插嘴説:“小老兒!你耽甚麼心呀!就是叫這位老朋友出面,也許還不如我這位小友行呢?”
岑明忠不禁瞪着兩隻眼睛,極不相信地道:“朋友,你別開玩笑了吧!天賜的功力,我又不是不知道,雖然比我要強,可決不是那位兇手的對手!”
公輸亮説:“彼一時也,此一時也!只要斷腿老兒,能製得住的人物,決難不住小友!
你知道嗎?”
岑明忠不禁楞了一楞説:“你是説,他的功力,比媚孃的大伯還要高一籌!”
公輸亮説:“也許還不止一籌呢?”
岑明忠不禁望着斷腿老人,疑信參半地説:“他説的可靠嗎?”
斷腿老人點頭説道:“不錯,否則,我也不會表示袖手了!”
岑明忠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呆了半天,方始喃喃自語地説:“僅僅只隔四五年,他的功力怎麼會增長得那麼快!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
寒泉玉鳳也忍不住括過來説:“岑長老!那位老人家的功力,究竟高到甚麼程度,我們不太清楚,不過,天賜的功力,比起來以前,起碼要高出三倍,卻是鐵定不移的事實!”
岑明忠聽到她這麼一説,總算是有點相信地説道:“假如他的功力,確比以前高出三倍的話,這就不容置疑了!但未免太不合理了!真要如此,那我倒可放心!”媚娘見他好像還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不禁急道:“舅舅!是不是要天賜哥哥,露一手給你看看呀!”
岑明忠説:“不是舅舅信不過,實在是敵人大厲害了!我看,最好還是請甥婿表演一次此較好些!”
羅天賜不禁謙遜地説:“舅舅,你不要聽他們胡説,甥婿雖然有一點小小的長進,也決不會像他們所説那麼高明!”
彭媚娘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賜哥!在自己的長輩面前,有甚麼客氣好講的!”
岑明忠也幫着説道:“天賜!現在不是講客氣的時候最好把你最厲害的一手露出來,也免得以後舅舅為你們擔心?”
羅天賜點頭説:“恭敬不如從命!甥婿只好放肆了!”
説完,突然目注地面對人蛇屍體説道:“這些人雖然死有餘辜!任他們暴露在這兒,究竟令人放心不忍,甥婿就替他們掩一番吧!”
話音一落,只見他雙掌倏地往着地面虛空一按,同時大喝一聲喊道:“下去!”好家夥,在他雙掌那一按之下,掌心所對五六丈方圓的地西,霎時變得像一片軟泥,突然被放上一塊很重的石頭,不勝負荷地一寸一寸往下陷落起來!
四周沒有受到壓力的泥土,更被擠得往上冒了起來!
不到片刻功力,平整的地面,竟被他的無形掌力,硬生生地給壓成了一個兩三丈深的大塊!
用掌力拍碎一塊萬斤大石,也許還有人辦得到,像這樣把地面硬給按得陷落下去兩三丈的功力,別説大家沒有見過,恐怕連聽也沒有聽過呢?”
因此,一時之間,所有的人,全都給看呆不了,連喝彩的聲音,都忘了出口!就在大家發楞的當兒,羅天賜雙掌突然一收,緊接着虛空往那些零亂躺地面的人蛇屍體,輕描淡寫地一招一合地喊道:“過來!”
聲音一起!怪事突現!
那些分散的人蛇屍體,就像長龍吸水一般,紛紛離地飛起,自動朝着那個大坑裏面,投了進去!
這次的速度!僅僅只有幾個眨眼的功夫,人蛇的屍體,已經全部投入坑內,沒有留下任何一點殘餘!
這還不算希奇!希奇的是投進坑裏的東西,除了屍體以外,沒有帶動任何雜物,假如不是內力控制得分合由心,取捨隨意的境界,又有誰能辦得到呢?
緊接着,他的雙手又是一陣連招地喊道:“合!”
這次了投向坑內的,已經不是屍體了!而是那一座倒場了的神廟,堆在地面的殘牆斷瓦!
神廟雖然不大,那些殘磚斷瓦,如果用人來搬的話,以一人之力,沒有個兩三天的功夫,休想搬得完畢。
可是,現在在羅天賜這一陣招手之下,也只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全部堆到這個大坑的上面來了!
更妙的是,那些殘磚廢瓦,不但將人蛇的屍體,全部掩蓋在內,而且排列得整整齊齊,就是經過三人仔細修築而成的大圓墓,恐怕也沒有那麼平整圓潤!而且,神廟的原址,也平平整整,除了沒有長草以外,誰也看不出來,那上面曾經有過建築存在!
這是何等神奇的功力!會是人辦得到的嗎?
大家不但給看傻了,簡直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起來!
可是,當他們把眼睛揉了又揉以後,所看到的,仍舊一點不錯,這才情不自禁地喊道:
“天啦!就是神仙也不過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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