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
「……」
「巧巧?」
「嗯?」趴在窗-的小臉猛然回過神。
「我叫你好幾次,你都沒應聲,」袁媽媽輕敲她半敞的房門,「你不舒服嗎?」
「沒有,我很好,」袁巧巧不自然地揉揉臉頰,確定自己的表情不會太失落。「可能因為最近花店有點忙,太累了。」
「是這樣嗎?」袁媽媽憂心仲忡地望著寶貝女兒,明白從小她對一件事情認真起來就會太過投入的個性,「不如你還是多休息吧!」
「沒關係的,我已經好多了,媽咪找我有什麼事?」袁巧巧綻出甜甜的笑臉好讓母親放心。
「是『搗蛋』啦!」袁媽媽用下巴努努在腳邊興奮地團團轉的小狗米格魯,「你好久沒有帶它出去散步了,我見它最近都無精打采的,所以才想問你要不要帶它出去溜溜。」
「好啊!」袁巧巧有些歉意地蹲下來摸摸「搗蛋」的頭,最近受風翌雅事情的影響,把每天帶它出去散步的行程都給忘了,它一定覺得備受冷落吧!
就像她自己——也被冷落了。
「時間不早,你可別去太久喔!」袁媽媽殷殷叮嚀。
「我明白。」袁巧巧接過繩子,「我先出去羅!」
「路上小心。」
才剛打開大門,久未出去透氣的「搗蛋」立刻像失速的火箭往前衝,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完全靜不下來。
「『搗蛋』!安分一點!」原本心情沉重的袁巧巧見到「搗蛋」瘋狂的樣子,粉唇不禁勾起一絲淡淡不易察覺的笑意。
今天下午-風翌雅裝作不認識她的冷淡模樣,真的深深傷到她了。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他把她當成陌生人?就算真要判她死刑也麻煩先説明罪行吧!就這樣無緣無故的,她受傷的情緒多過生氣。
以前他三天兩頭來店裏,她覺得煩,現在他只不過是四天沒露面,她卻覺得惶惶不安。
討厭啦!她不喜歡這樣!
她不喜歡兩個人ㄍ-ㄥ在那裏的感覺,有什麼不高興就坦白説出來嘛!他想對她温柔就對她温柔咩!她又沒説不可以,何必為了這種小事生氣!
風翌雅果然是個討厭鬼,超級討厭鬼,討厭到——
害她心酸酸的,又想掉淚。
前方不遠處緩緩駛近熟悉的白色轎車,她的心狠狠一跳,刺眼的車燈一時間扎痛她的眼。
他回來了!那是他的車,她不會錯認。
袁巧巧的腳像生了根,目光隨著白色轎車駛入風家而移動。
「巧巧?」白色轎車停進車庫,男人關門下車,見到她站在那裏,不禁有些驚訝。
咦?他主動向她打招呼咧!這算和好的表示嗎?望著熟悉的俊顏,袁巧巧有片刻的恍神,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在下午的冷漠以對後,他又回心轉意了嗎?這個善變的傢伙!
「巧巧?」見她還是不動,男人俊秀的臉龐浮現一絲狐疑。
慢慢的,慢慢的,開心的笑容浮上唇邊,最後綻出兩個甜甜的笑窩,袁巧巧終於放下心中沉甸甸的石頭,快喘不過氣的低落心情出現一絲曙光。
原來她能和惡魔雅和好如初竟會令她如此開心,那她以後還是讓他念個高興好了,她絕不會再嫌他嘮叨的。
「巧巧,怎麼我叫你,你都不理我?」風君亞遙控將車門上鎖,奇怪地望著像木頭人般不動的袁巧巧。
從前只要他一打招呼,她就像只滿足的小貓咪般馬上膩過來,今天怎麼反常了?
「誰教你下午態度惡劣,我當然不想理你。」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有和好就好。
嘻!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整個下午都不在家,你來找過我嗎?」她沒頭沒腦的埋怨讓風君亞一頭霧水。
啊咧~~還想不認帳喔!哼哼!
「明明就有,總而言之你欠我一句道歉,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難道你不知道那樣的行為很傷人嗎?」袁巧巧噘著粉唇,半埋怨地説。
「巧巧,」斂了斂臉色,風君亞極認真的望住她。「我真的不懂你在説什麼,我是君亞而不是翌雅喔!」
她該不會認錯人吧?
「你是君……亞哥?」聞言,血色瞬間從小臉褪盡,袁巧巧的聲音支離破碎的。
不會吧!她、她認錯人嗎?
可是她從來不會認錯的啊!當這對孿生兄弟的鄰居這麼多年,她從不曾認錯的啊!
怎麼會這樣?!
「對,我是君亞。」他輕輕點頭。
所以他不是風翌雅,真正的風翌雅還是不理她,把她當成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方才的她,只是空歡喜一場。
「巧巧?你還好嗎?你的臉色不太對。」她瞬間失落的神情大大嚇了風君亞一跳,想他風君亞的魅力何時差到這種地步?一聽見他的名字,她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樣。
「你不足風翌雅……不是風翌雅……」淚水無預警衝上眼眶,袁巧巧不斷喃喃自語。
是了,風翌雅都是喚她「豬頭大笨巧」,何時會好好的叫她的名字?
熟悉的心痛又起,滿腹委屈翻湧而上,袁巧巧難過地捂住唇,沉重緊縮的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
「是的,我是君罕——唉~~你別哭啊!翌雅他又欺負你了嗎?」見她忽然掉眼淚,風君亞一時手忙腳亂。
「嗚嗚~~哇……」不顧形象的哭聲霎時傳遍街頭巷尾。
他不是風翌雅……
所以真正的風翌雅還是不理她,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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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雅!」感覺有人企圖偷偷摸摸的上樓,風君亞睜開眸,拿開放在胸前的原文書。
他抬眸瞄了眼掛鐘。
嗯,半夜兩點半,果然有點晚。
「哥,你怎麼不回房間睡?」風翌雅收回步伐,回頭。
「我是累了,想假寐一下,」風君亞伸個懶腰,認真地看向與自己相仿的臉孔。「你最近回來的時間似乎都很晚。」
有逃避某人的嫌疑喔!
「有嗎?」俊顏笑容有些僵硬,風翌雅狀似無所謂的聳聳肩,「最近朋友的邀約多吧!」
「哦!早出晚歸傷身體,念醫科的你不會不明白吧!」明明知道他是睜眼説瞎話,風君亞卻也沒點破。「老媽一直在唸好久沒看見你了。」
「嗯。」
「今天晚上大概十點多的時候吧……」風君亞故意將話説得很慢,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水。「我遇見巧巧。」
平靜的俊顏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風翌雅沒吭聲。
「説也奇怪,」風君亞咕嚕咕嚕-了一大口水,「她升國中之後我就再也不曾見她哭過,可她今天居然哭得那麼慘……」
喉結明顯滑動了下,風翌雅黑瞳倏然一縮。「她哭了?」
到底是哪個大膽狂徒把她惹哭了?該不會又是隔壁巷子的小強吧?不過他不是N百年前就搬走了嗎?!
「對啊!哭得超悽慘的。」風君亞立即回應。
熟悉的心疼感又爬上心頭,風翌雅握住欄杆的手不自覺狠狠抓緊。
豬頭大笨巧哭得慘兮兮的模樣他並不陌生,或許可以乾脆形容她是哭大的——當然,他也是在她身後默默收拾爛攤子收拾大的。
「你沒問原因嗎?」他不問,老哥就下開口,他只好主動一點。
「當然有。」風君亞話又説一半,擺明吊人胃口。
「她的回答呢?」可惡,他的話就不能一次説完嗎?老是一半、一半的,急死人了。
本來完全不想再理那隻笨巧,被君亞這麼一提,偏偏一顆心又提得老高,擔心她率直沒心機的性子被人家欺負。
「結果她什麼也沒回答。」風君亞故意很無奈地嘆口氣。
搞半天,他們家的兄長大人是存心和他抬槓嗎?重點居然沒問到。風翌雅下意識地瞄眼腕錶。
要不是現在時間太晚,他還真有種衝動想直接到對面按門鈴,搞清楚她又是哪兒受委屈了。
「不過——」見風翌雅漸漸露出焦急的神情,風君亞終於肯慢吞吞地補充一句。「她哭的時候一直喊著風翌雅、風翌雅的。」
心頭猛然一震,風翌雅眯細黑眸,聲音顯得有些低啞。「她喊我的名字?」
「嗯,她把我錯認成你了。」風君亞頷首。
「把我錯認成你?」風翌雅皺眉,這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從小她就像有特異功能,不管他和君亞互相模仿得再像,她都能輕輕鬆鬆猜出誰是誰。「她很生氣嗎?」
生氣他下午冷漠的態度,所以一看見相似的臉孔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上去?
「不,她很傷心。」風君亞輕聲回答。
説不出心底是什麼感覺,應該説欣喜嗎?開心她終於正視到他的存在?
風翌雅眼神複雜地睇向風君亞,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這樣説來他好像不該再生豬頭大笨巧的氣,她多多少少還是在意他的,雖然她笨了點、反應慢了點,也搞不清楚到底誰對她最好……
「老實説,你是不是欺負人家?」風君亞明知故問。
「我沒有。」笑意慢慢的、慢慢的爬上他唇邊,他轉身上樓。
好吧!那他就再多努力一些好了,看她會不會開竅一點,發現有看似惡魔的天使在身邊。
「不然巧巧怎麼哭得可憐兮兮的?」
「我明天會去問她。」二樓傳來關門的聲音,人已經進房。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偏偏還在玩小孩子的遊戲,」抬眸看向風翌雅緊閉的房門,風君亞搖搖頭,將杯內的水一口飲盡。「還要我這個哥哥當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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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咦?是風大哥……」
「噓~~」風翌雅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小悦噤聲。「笨巧呢?」
「巧巧姊在裏頭,」小悦慧黠地點點頭,馬上壓低音量,「巧巧姊最近的心情不太穩定,今天早上來的時候,雙眼還腫得像核桃似的。」
「眼睛很腫嗎?」下意識朝花店裏瞄了一眼,風翌雅皺眉。
「嗯,好像哭過的樣子。」小悦點點頭。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風翌雅擺擺手表示不用招呼他,舉步往店裏走去。
眼睛腫得像核桃啊?那代表君亞沒騙他羅!昨夜他説的都是真的。
「豬頭大笨巧!」清清喉嚨,風翌雅開口低喚背對著他、蹲在旁邊整理玫瑰的小女人。
袁巧巧的動作倏然僵住了,卻沒有回頭。
「聽君亞説……你昨晚哭了?」這種先低頭的事他還真做不來,一句話説得斷斷續續。
依往常經驗,通常都是女方含淚求他的。
「請問你是在和我説話嗎?」狠狠咬住唇,背對他的袁巧巧不由紅了眼眶。
他不是不想理人、不想認她嗎?幹嘛現在又跑來礙眼?
果然從小到大,最會欺負人的就是他。
「是誰惹你哭了?」當作沒聽見她挑釁的語氣,風翌雅現在只擔心她是受了誰的委屈。
唉~~狠下心才短短四天,笨笨的她馬上就被人欺負,這教他如何放心得下?
他居然還有臉問,也不自己檢討一下誰是罪魁禍首!袁巧巧氣怒地站起來,淚汪汪的美眸沒好氣地瞪住他。
「你説呢?」她語氣惡劣地反問。
試問這世上還有誰能把她欺負到這種地步?除了他惡魔雅,大概誰都沒這本事吧!
「因為我不理你嗎?」忍不住放軟語氣,風翌雅無聲地嘆氣。
偶爾想要要少爺脾氣都不行啊?是她先不把他放在眼裏、忽視他這些年來的噓寒問暖,他生氣是難免的咩!
「你少臭美了,你理不理我、要不要跟我説話,我都無所謂,」袁巧巧-著牙別過頭,「現在你可以離開了,花語小鋪不歡迎你!」
他以為她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嗎?她袁巧巧也是有脾氣的。
「豬頭大笨巧……」
「先生,來買花的嗎?」-地,袁巧巧裝作很陌生的語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很抱歉,本老闆不想賣喔!」
風翌雅深深的看她一眼,對她任性的模樣感到啼笑皆非。
「笨巧!」他伸手賞她一記爆栗。
「你幹嘛打人!」揉著狠狠抽疼的額,袁巧巧生氣的嚷叫。
真是欺負人到骨子裏了,態度惡劣在先,現在居然還用力敲她!
「對不起,我不該兇你,也不該裝作不認識你,」風翌雅輕聲道歉。「是我太過分了。」
「啊?」聽見他的道歉,袁巧巧愣在當場,揉額頭的動作瞬間停止。
他剛剛在道歉嗎?從來不道歉的風翌雅向她説對不起?
糟糕!她是不是因為氣過頭所以出現幻聽?
「豬頭大笨巧,」見她一臉呆滯,風翌雅薄唇勾笑,那種又心憐又想欺負她的感覺湧上心頭。「你沒有話要對我説嗎?」
「啊?」又是一個反應不過來的單音,袁巧巧不明白的蹙眉。
她要説什麼嗎?她怎麼不知道?
「你應該要回答——我接受你的道歉,而且我絕對不會再生你的氣了。」風翌雅故意學她説話的語氣。
「才不要,我為什麼要就這樣原諒你!」終於反應過來,袁巧巧不服氣地咕噥。
他把她欺負得那麼慘,人家她才不要如此善罷甘休。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你只能這樣回答。」趾高氣昂的挑挑眉,風翌雅輕哼。
她不能拒絕他,現在不行,以後也不行。
「人家才不要!」
「我沒問你的意見,你也不許有意見。」
「不要!不要!不要!」袁巧巧氣惱地跺足。
「沒我的允許,你也不準抗議……」
聽著兩人不像爭執的爭執,小悦忍不住掩唇偷笑,認分地溜到花店門外曬太陽。
其實——風大哥和巧巧姊挺相配的嘛!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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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有人在家嗎?」拎著六寸小蛋糕盒,袁巧巧探進甜甜的笑臉。
「咦?是巧巧啊?」身著深紅色套裝的風媽媽笑著朝她招手,邊幫自己戴上珍珠項鍊,「快進來。」
「風媽媽打扮這麼漂亮要出去啊?」袁巧巧嘴甜的問。
「哪有穿得很漂亮,」風媽媽笑眯了眼,「要去參加親戚的喜宴,所以稍為打扮一下而已。」
「風媽媽稍微打扮一下就這麼漂亮,難怪風爸爸當年被風媽媽迷住了。」
「你的小嘴真甜,如果可以當我家媳婦不知該有多好,」風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我一定會很疼你的。」
「風媽媽——」被風媽媽這樣一説,袁巧巧不禁紅了粉頰。
「娶她當媳婦的話,媽應該會很辛苦吧!」從二樓下來的風翌雅剛好聽見她們的對話,閒涼的接口。「笨巧手腳很笨的,不會煮飯,不會做家事,娶進來只會找麻煩。」
「她不會做,你可以做啊!誰説一定要女孩子才能煮飯、做家事?」風媽媽很自然的回答。「人家不會做,你不會幫忙做啊!女孩子是娶來疼的,又不是娶來當傭人的。」
「媽,你説到哪兒去了!」見母親大人越念越開心,一向趾高氣昂的風翌雅俊顏微赧。
説成這樣,好像他即將要娶笨巧似的。
下意識地,他瞥向袁巧巧,後者也是臉紅的像顆熟透的蘋果。
「好啦!我要出門了,你和君亞好好招呼巧巧。」風媽媽給袁巧巧一個大大的擁抱,心情愉快地離去。
被沒心機的風媽媽這樣一鬧,被留下的兩人突然覺得氣氛尷尬,各自裝作沒事般的別開視線。
「你來找君亞嗎?」再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風翌雅先開口。
「嗯,我做了蛋糕……」
「我去叫君亞。」飛快地轉身,風翌雅似乎急著想逃開。
「你們在找我嗎?」剛進家門的風君亞笑問。
「君亞哥!」袁巧巧一見到他立刻笑得甜膩,風翌雅將她的反應全看在眼裏,有些不是滋味地別開臉。
嘖!還是沒什麼改變嘛!豬頭大笨巧眼裏還是隻看得見風君亞。
「君亞哥,我做了蛋糕想給你嘗看看。」袁巧巧興高采烈地打開蛋糕盒。
有些受到驚嚇地瞪著眼前慘不忍睹的巧克力蛋糕……應該是巧克力蛋糕啦!風翌雅抿緊唇沒説話。
這是第一次,他很慶幸袁巧巧是找君亞,而非找他。
那塊黑抹抹、又歪一邊的蛋糕,長相還真有點駭人。
「要給我試吃嗎?」風君亞的表情不太自然,顯得有些僵硬。
「嗯,我照著食譜做的,」背對他們的袁巧巧沒見到兩兄弟詭譎的神情。「雖然其貌不揚,不過應該還不難吃。」
「你自己嘗過味道嗎?」風翌雅雙手環抱胸前,開始思考家裏的急救箱放在哪裏,他是否應該先拿腸胃藥出來以防萬一。
「沒有,」袁巧巧搖搖頭,笑得彎彎的美眸充滿信心。「放心啦!我全照食譜做的,甚至還買了小秤來量分量,應該很好吃。」
她興奮地從廚房拿來水果刀,將蛋糕切成八等份。
「嗯,先給君亞試試。」風翌雅捂住唇,有些憐憫地望向哥哥。
那一塊吞下去,應該非死即傷吧!
「翌雅也有,」她將手中的盤子遞給風翌雅,「慶賀我們和好,我們永遠都別再吵架了,永遠都這樣快快樂樂的。」
望入她晶燦的水眸,原本已經計畫要逃之夭夭的風翌雅,無意識的伸手接過,突然有種被毒死也甘願的衝動。
她希望永遠不跟他吵架嗎?她覺得和他相處很快樂?!啥時豬頭大笨巧終於開竅了?變成聰明巧?
「吃吧!吃吧!大家開動!」袁巧巧自己也拿了一塊。
「我先試試看。」心驚膽跳的切了一塊送入口中,風君亞臉色瞬間慘白,連忙端著蛋糕盤衝入廚房找水喝。實在太,太恐怖了!巧克力醬太濃、太稠,才剛吃進嘴裏立刻甜得張不開嘴,就連蛋糕本身也是嚇人的甜。
「有這麼糟糕嗎?」風君亞過大的反應讓袁巧巧有些受傷,她自己試了一口,幾乎也是馬上變了臉色。
嗯……
「翌雅,你別吃了……耶?」才想叫風翌雅別做自虐的事情,可她卻赫然發現憎惡甜食的風翌雅居然將那塊蛋糕吃光光,還把空盤子遞到她跟前。
「還你。」臉色不變,風翌雅態度平靜。
「不會吧?!」去泡了杯黑咖啡沖淡嘴裏甜味的風君亞看了,同樣目瞪口呆的。
「你……」瞪著眼前的空盤子,再看向唇邊還殘留著巧克力醬的風翌雅,袁巧巧錯愕地問:「你不覺得很難吃嗎?」
連她自己都受不了了。
「還好。」風翌雅無所謂地聳聳肩。
「你不覺得很甜嗎?」
「甜食都差不多!」反正都是甜,對他而言沒太大差別。
「風翌雅,你的味覺有問題!」雖這麼説,可袁巧巧心裏卻感到一陣暖洋洋的。
這個嘴巴壞的大惡魔,平時態度惡劣不饒人,偏偏此時又十足給她面子。
你仔細想一想,誰才是真正對你最好的人。
母親的話忽地跳進腦海,袁巧巧眯細美眸,重新打量起眼前心口不一的傢伙。
她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明白媽咪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