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FP醫學研究中心--
他的世界因為一通短短數十秒的電話而徹底崩潰,他的腦海裏仍不斷浮現出在晨曦中給他早安吻的悠,她是多麼的美麗、健康!卻不是眼前躺在病牀上毫無血色、奄奄一息的人兒,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就求老天讓它趕快消失,他承受不住這樣的事實!
狄克全身僵直的站在牀邊,海藍色的眼眸痛苦的凝視着慕容悠,他顫抖的緊握住她冰冷的手,將它靠在臉頰邊摩挲着,黯然神傷的閉上雙眼,他身上散發出的哀傷感染了病房裏所有的人。
「怎麼會這樣?」看着病牀邊痛苦的狄克,卡爾忍不住問道。
「下午的時候,悠還是好好的,她説要到樓上去幫我拿藥,結果……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娜娜害怕的握着自己的雙手,顫抖的回答。
感覺到她的害怕,卡爾將她摟進懷裏,他知道親眼看見事情經過的娜娜還沒有從恐懼中回覆過來。
歐陽決則焦急地在病房裏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檢查報告。
寂靜的走廊上突兀地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身白色制服的士官急急得朝這裏奔來,「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阿洛拉少將請各位去醫務室!」
還沒等上她喘上一口氣,她就感覺到身邊的人像是旋風一般的衝了出去,病房裏只留下幾個孩子和一個顫抖的女人而已。
「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我的錯!」娜娜精神恍惚的搖着頭,嘴裏不斷的呢喃着。
士官注意到她的異樣,走到她跟前詢問道,「克麗絲中將,您沒事吧?」
但娜娜依舊重複着那句話,完全沒有理會眼前的人。
見她毫無反應,士官伸手搖晃着她的身體,想試圖喚醒她,怎料,她卻麻木地像座雕像,眼神則毫無焦距直視着前方,片刻後,她又將臉埋入自己手掌裏,茫亂的搖着頭。
一邊安慰着夥伴的威爾見狀來到母親的身邊,無論他喊什麼,娜娜都沒有反應,他察覺到她的異狀,隨即向一旁的士官説道:「麻煩請阿洛拉少將過來!」
聽聞,士官點了點頭,立刻跑出房門尋求救援。
而在阿洛拉的醫務室裏,眾人看着手裏的檢查報告,即使不是學醫的,也能從各種血液的鑑定單上看出端倪——每一項都不符合標準值。
這怎麼可能!?
狄克將手中的化驗單緊緊拽在手裏,然後用力抓着阿洛拉的手臂用力的搖晃着,絲毫不在乎是否會弄疼她,「悠沒有事對不對!你快告訴我!」
卡爾見狀立刻上前制止他粗暴的幾近瘋狂的舉動,但單憑他一個人無法制服他,只能牢牢的抓住他鉗制的手。
毫不容易掙脱束縛的阿洛拉神色嚴峻的站在狄克的面前,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個男人有多愛她的妻子了,她看着他痛苦慌亂的表情,隨即輕聲説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你必須冷靜下來聽我説,首先就是要挽救悠肚子裏孩子,要儘快將孩子移入氧氣箱,因為……」
她閉上雙眼陳訴着殘酷的事實,「因為她……生存的幾率很渺茫!或許在沒有孩子給母體造成負擔的情況下,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這句話就像是判了一羣人的死刑,他們茫然的看着開始掉着眼淚的阿洛拉,瞭解到死神將要在他們的面前揮動那把無情的鐮刀……
「你説謊!你不可以開這種玩笑!」狄克悲痛的表情突然轉變成狂笑,他蹣跚的倒退了幾步,握緊雙拳,任由指甲戳刺着他的手掌心,他思緒紛亂的甩着頭,她只是吐了口血,她只是……她不會死的!她會好起來的!會像以前一樣……會像以前那麼的健康!
最後,他頹然的跪倒在地上,雙手握拳重重的捶打着地面,難道最近那種不祥的預感指的就是這個嗎?
卡爾拉拽着狄克發泄的手,以防他弄傷自己,他也怕他會支持不住,「狄克冷靜一點,不一定完全沒有希望!阿洛拉只是説首先要保住孩子!」
「接下來呢?悠呢?」站在牆角默然的歐陽決突然開口道,他蹙起濃眉,向牆壁用力的揮了一拳!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哀傷像是一陣風暴席捲着眾人,濃重壓抑的氣氛如同一塊巨石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阿洛拉拿起桌上厚厚的檢驗單,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開口,才可以不傷害到他們,如果可以她寧願選擇不説,但是她是一名醫生,她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而病人的家屬更是有權知道一切。
「我給悠做了全面的檢查,發現……」她突然頓了頓,思索着找一個可以讓他們理解的方法去解釋,「我發現有一種不知名的病菌正在破壞她的免疫功能,它們繁殖的速度異常的快速,在這樣下去她的感官系統,神經中樞都會受到破壞!而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先救孩子!」
她的話音無情的落下,沒有人開口,沉重的氣氛讓室內鴉雀無聲,空氣中瀰漫着哀慼的影子,那抹影子如鬼魅般扣住他們,無法掙脱!!
「她還有希望對嗎?」狄克嘶啞的聲音在空氣中幽怨響起,他彷彿走在懸崖上,周圍的景緻一個個崩塌,只剩下他一人抓着峭壁喘息着。阿洛拉望着狄克頹廢的神情,她抹乾沾在睫毛上的淚珠,她直起身子,像是在激勵自己般的説道,「我會盡力的!我保證!」
狄克黯然的藍眸失去了往日的霸氣和狂傲,但她堅毅的眼神卻讓他逐漸乾涸的心濕潤起來,只要一絲的可能性,他都不會放棄。
而現在,他能做的就只有陪着悠,守護着她,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
「阿洛拉少將!」猝然間士官從門外闖了進來,「克麗絲中將似乎有點不對勁!」
娜娜!?她怎麼了??
☆☆☆
病房裏,孩子們圍繞着病牀趴跪着,心智早熟的他們已然發現到了事實的殘酷,但幼小的心靈卻努力的排斥着。
「媽咪,不會有事的。」安迪嬌小的身子趴在牀沿上,看着病牀邊的心臟檢測儀,綠色的心率圖不停的滾動着,像是在告訴自己母親還活着,不會離他而去。
「阿洛拉阿姨一定能治好媽咪的!所以不要擔心!」凱文信誓旦旦的保證。
「不擔心!不擔心!」修伊點頭附和着,很快他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和父親玩爭奪母親的遊戲了。
卡奧利望着必須依靠氧氣罩呼吸的慕容悠,他什麼也沒有説,只是靜靜站起身,他握緊拳頭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轉身衝出病房。
他的舉動引起了威爾的主意,他也跟着離開病房。「你要去哪兒?」
「我必須去做一件事!」説完,他矯健的小小身影瞬時消失在轉角處。
威爾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要去哪裏?
此時,卡爾在走廊上看到了正獨自發呆的兒子,快步上前撫mo着他漂亮的長髮,「媽媽呢?」
威爾奔進父親温暖的懷抱,他仰起頭擔心的説道,「在裏面,從你們離開以後就一直很奇怪,怎麼叫她都沒反應!」
卡爾聞言,將懷裏的小傢伙一把抱起,疾步走近病房,他的視線落在長椅上的娜娜,然後蹲下身體,疑惑的看着一動也不動的她,「你怎麼了?」
娜娜抬起沒有焦距的眼神看着他,靜默的什麼也不説,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彷彿受了極大的刺激,她的眼神里有哀傷、有疑惑、還有一抹自責。
她挪動了一下嘴皮,嘶啞的聲音低喃着「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我的錯!」
卡爾見狀,放下懷裏的兒子,抬起她細嫩光潔的下巴,蹙起濃眉疑惑的問道,「娜娜,你振作一點!」
但是她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卡爾不自覺的抓着她的肩旁,輕輕地搖晃。
「媽咪,好像一直在説‘是我的錯’這句話,問她是什麼錯,她也不回答。」
此時阿洛拉和歐陽決也走了進來,他們看見魂不守舍的娜娜後,也跟着蹲在她面前。
阿洛拉的手在她毫無焦距的眼前揮了揮,「娜娜,我是阿洛拉,你聽得到嗎?」
但是她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依然關閉心房,不接受任何人的打擾。
阿洛拉用手指搭了一下她的脈搏,檢視她的身體狀況,然後站起身,冷靜的分析着,「她可能受刺激了,目睹悠在她眼前出事可能一時接受不過來。我給她注射一針鎮靜劑,讓她好好睡一覺。」
而歐陽決在一旁莫名的看着娜娜,顯得有些煩躁,他暴躁的用手搔着自己濃密亮澤的黑髮。
先是悠,然後再是娜娜,他都快瘋了!
卡爾點了頭表示同意,娜娜的確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打橫的抱起呆滯的她,準備離開。
他的舉動讓娜娜身體微妙的動了一下,她似乎有意無意的抗拒着,下一刻卻突然聽到她近乎瘋狂的言語,「是我害了悠,是我害了她!」
聲音雖然有些輕,但足以讓房間裏的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沉浸在無限悲痛中的狄克,他一個箭步衝到卡爾面前奪下她,然後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你再説一次,你剛剛説什麼?」
娜娜空洞眼神對上一張狂暴駭人的臉,但意識仍就處於迷茫狀態,「我殺了她,是我殺了她!」
她的話像是炸彈,一下子把整個房間的人震得驚鄂不已,當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狄克發狂的掐着娜娜的脖子,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離他最近的卡爾和決立刻衝上去拽着他,制止他幾近殺人的舉動。
阿洛拉將脱離危險的娜娜護在身後,然後對着他叫道,「你瘋了嗎?你會殺了她的!」
但是此刻狄克已經聽不經任何話了,他暴怒的雙眼充滿血絲,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們沒有聽見她在説什麼?」
「這當中一定有誤會。」歐陽決死命的壓制着狄克的身體,雙手不行,最後連腳也用上了,他夾住狄克扭動的身體。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卡爾則護在娜娜的身邊,懷裏的她因為缺氧而不斷咳嗽着,根本説不出一句話。
「冷靜一點!狄克,好好想想!娜娜和我們出生入死,她怎麼可能害悠!」歐陽決手腳並用的把他拉向一邊。
「咳!咳!」娜娜捂着自己脖子費力的呼吸着,她痛苦的看着雙眼幾近發紅的狄克,害怕終於使她恢復了神志,她看着病牀上的慕容悠,一時間所有的思緒湧上心頭,她顫抖着抱住自己得頭,無助的沿着牆壁慢慢滑下,頹然的跪坐在地上,「是我的錯,是我的詛咒!我只是一時的氣憤,我沒有惡意的!」
她到底在搞什麼鬼?卡爾皺着眉不明白她的意思,雙手扶着她的肩膀,恨不得搖醒她,「什麼詛咒,你詛咒悠嗎,你説清楚。」
娜娜用力的甩開卡爾的手,她狂亂的眼神怒視着他,「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的錯!你愛着悠,你一直愛着她,你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她的指責令卡爾冷靜的外表迅速瓦解,他伸手想扶起她,未料卻撲了個空,他放下停留在空中的手説道,「你在胡説什麼!」
「我説中了,戳到你的痛處了!你敢説你現在不愛她,你敢説嗎?」
「夠了,你別在鬧了!」
「你不要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悠晚歸的那天,我就明白了!」
卡爾眯起細長的雙眼,疑惑的看着潑婦狀的娜娜,她的話讓他莫名其妙,「你明白什麼?」
娜娜顫巍巍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手下意識的撫mo着自己的膝蓋,她狂叫道:「你不明白嗎?讓我告訴你,為了去找她,你把滾燙咖啡整杯的灑在我身上都不知道,你心裏只惦記着她,完全不顧及我就衝出去了,如果我今天不説出來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猝然間,她上前揪着卡爾的前襟,憤恨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將心中的憤恨和苦惱一股腦的全發泄了出來,「你根本不愛我!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所以我詛咒,我要你們找不到她,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啪!’清脆的巴掌聲突兀的在病房裏響起,眾人的眼神驚愕的看着停留在空中的手。
「阿洛拉!」娜娜捂着紅腫的臉頰看着她,這一把掌將她打回了現實。
阿拉洛硬生生收回自己打人的手,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將娜娜擁入懷裏,徐徐的説道,「我那天就告訴你,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沒想到你會有這種念頭!你真是天字一號的大笨蛋!」
被擁入懷的娜娜彷彿找到了可以依賴的避風港,她抓着阿洛拉的衣襟哇哇大哭起來,好會兒,她才泣不成聲的説道,「對,我是個大笨蛋!我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的氣憤,我不想害她的,可是……可是為什麼氣話也會害人呢!」
娜娜抬起淚眼迷離的眸子,她看向躺在牀上毫無生氣的悠,她疾步衝到病牀邊頹廢的跪坐在地上,握起悠冰冷的手哽咽着,「我真的沒有要害你,也沒有恨你,事實上我很高興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只是喜歡挖苦人,我就是這種性格!悠,我錯了!你醒過來啊!哪怕用我的命跟你換我也願意,我只求你醒一醒!求你原諒我!」
她撲倒在白色的牀單上,失聲痛哭着,彷彿要將這一個月所有的痛苦都隨着眼淚流盡,將所有的委屈、憤恨、嫉妒一起排出體外。
看着她極度悲傷的模樣,不免讓人心生不忍,更何況詛咒真能害人的話,世界上就不會還有那麼多人活着了。
卡爾卻在聽到她的指責後,驚顫的抽了一口氣,真的嗎?他竟然燙傷了她都不知道!他轉首望向阿洛拉,以眼神求證着。
「沒錯!你燙傷的不僅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混帳男人!」愛一個人沒有錯,但愛上不愛自己的男人,又能如何?
靜默的病房裏,只有娜娜聞者心傷的哭聲,她的眼淚沾濕了牀單,她的哭聲讓他們不忍心阻止她,就讓她哭吧,生性好強的她,有太多太多壓抑需要發泄。
須臾片刻後,狄克閉上雙眼,努力壓制住自己的失控的脾氣,他慢慢找回失去的理智,然後對鉗制住自己的決説道,「你可以放開我了!」
歐陽決不放心的看着他,他還不能確定眼前的他是否帶有危險性,要是在來一次他可受不了。「你確定不會發彪!」
怒火中燒的瞳孔已經冷卻,換來的是冷酷的睥睨,「再不放我就踹你!」
歐陽決被他的視線射得發毛,但他還是確定了一下,發現他的呼吸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急促,才漸漸鬆開自己的手,「狄克,老實説再來一次我可不是你的對手,狄克,你做什麼,住--住手!」
束縛解除的狄克掄起拳頭,就向卡爾揮了過去,立時將後者打倒在地,歐陽決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着卡爾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無力阻止這一切的他被眼前的猝不及防的行動給惹急了,他捋起袖子吼道,「你到底他媽的發什麼神經,你要打架我陪你!」
他作勢準備進攻,但架子剛擺好,就被無情的打斷。
「決,你別管!」躺在地上的卡爾擦拭着嘴角的血水,他苦笑着,他的確該打!
「爸爸!」威爾眼見父親受難,連忙擋在他面前,想要保護他。
「威爾,讓開!」卡爾從地上站了起來,想將兒子推開,怎奈他個子雖小,倔強的脾氣可是扭得很,説什麼也不肯離開,他張開細小的臂膀,毫無懼怕的站在他的面前。
安迪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卻不能放任老爸殺人不管,夥同另外兩個兄弟,隨即扯住父親的衣袖叫道,「媽咪説過不可以打架!否則媽咪會生氣的!」
「媽咪説的嗎?」狄克鬆開拳頭摸着兒子的頭顱,望着病牀上仍就昏睡不醒的妻子,可以的話,希望她能親自對他説。他無奈的再一次閉上眼睛,多希望能聽到她甜美的聲音,多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樣喚着他的名字。
三兄弟無言的看着父親,他們能夠感覺到他悲痛的心情,他們緊緊的抱着父親的腿,「媽咪,一定會好的!」
父子天性血濃於水,狄克輕拍着兒子們的背,他蹲下身子寵愛的揉着他們的小腦袋,然後轉身冷然地對着卡爾説道:「現在帶着你的兒子和女人給我離開這個房間,我不想看到你!」
説完,他走近牀邊執起慕容悠的手,將它包裹在自己的手掌裏,另一隻手則將她滑至臉上的長髮撥回腦後,背對着他們説道,「你們也出去吧,讓我和兒子靜靜的守着她。」
「讓我陪着她好嗎?求你讓我看着她醒過來,讓我親口對她説聲抱歉,好不好!」面對狄克的逐客令,娜娜央求道。
「不需要!」狄克冷冷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明知道詛咒不會害人,可他就是沒辦法原諒她。
「我求你!」娜娜哀求着,卻沒有得到他絲毫的回應。
「走吧,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聚聚!」阿洛拉眼看僵硬的氣憤一觸及發,連忙出來打圓場,她扶起娜娜安撫着,況且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娜娜還想説些什麼,一接觸到阿洛拉示意的眼神,她無奈垂下雙眼,漠然地跟着她一起離開病房。
而歐陽決看到卡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即一把拎起威爾塞進他的懷裏,將他們父子一同推出去。
這個小小的房間現在是隻屬於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