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某混血忍無可忍的丟來了警告,“把聲音給我關了!”
這句話成功打破了兩位門神間的靜默氣氛。
“別對她大小聲,你喜歡她就該尊重她,就像我這樣——”今井澈惡俗的媚眼又拋了過來,“你看吧,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我不介意。”
一叉子麪條卡在我喉嚨裏。今井兄,你真喜感!-_-|||
我知道流沉是來找我的,不過我對他和今井澈之間的過去非常感興趣,所以暫時不攪入局。
這幾個月,我也曾向今井澈嘗試重提他們的事,他當時眯着眼看了我半天,最後挑撥離間的説這件事和一個女孩有關,應該由流沉自己來回答我。
今井澈説這話時的表情有些古怪,眼睛深處,似乎有些莫名敵意。讓我忽然就想起青梅竹馬三人行,兩男搶奪一女的戲碼。
看他一副視流沉為敵,處心積慮總想惹怒他的模樣,看來當初敗北不敵的人一定是他!
流沉這張臉,應該招惹過不少桃花吧!
看着壓低聲音談話的兩人,我赫然有些不淡定。
重見的喜悦已平靜下來,回頭想想,他三言兩語就解釋了當初的事,枉費我擔心難過想念,大老遠的跑來迪拜找他,一路被人“折磨”。結果這一切竟都被他掌握在手裏,真不平衡啊……
一抬頭,流沉已走到面前,纖長漂亮的手指握住我的手,緊緊收在掌心,“迪拜不能多留,我已經幫你安排了回國的飛機,你先回去。”
“我一個人回去?”我這趟出國的目的就是為了帶他一起回去,要我一個人回去等三年可太恐怖了!
“有些事沒解決,我還不能走。”他繞進吧枱,雙手搭住我肩膀,俯下頭,用額抵着我的額。
温熱的呼吸就在我面前,深邃立體的臉孔俊美之極。我有一種被色/誘的感覺。
我將這張臉推遠一些,淡淡道,“什麼事沒解決?”
“初初。”他有些強勢的喊了我一聲,意為不要多問。
我看他一眼,同樣將手腕搭上他肩膀,做無奈狀,“是這樣的,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和今井澈有約,要陪他走完整個巡演。”
流沉的臉頓時黑了幾分,“你和他有約?”這句話問得頗為咬牙切齒。
“是,我們早就約好了!”一直在聽我們説話今井澈丟了句話過來。
“跟這種人不必講信用。”流沉冷冷瞥他一眼。
“不行。”我正義極了,“做人要言而有信。你放心,我們亞洲區基本都走完了,最多還有五個月,應該可以把剩下的地方都走掉。”
説完,我朝他笑,純良無比。
照原計劃,今井澈在迪拜還會再住兩天,之後直接飛往土耳其。
這兩天,我倒戈,極度配合參與到“就是要讓流沉不爽”的惡俗戲碼裏。
無論是在那些阿拉伯保鏢面前還是其他幾位尊貴重要的客人面前,我都扮演着與今井澈關係“不單純”的造型師,跟進跟出形影不離友愛互助……-_-|||
我本還在想如果到第二天晚上他還是不低頭,那我乾脆真的跟今井澈飛土耳其得了!結果第一天他就破功,在晚餐後怒意騰騰的來了房間。
我發現流沉所有的自制冷靜,在遇上和今井澈有關的事時,都會減弱。
“你剛才給他切牛排算什麼意思!”
“順手。”今井澈和助手在房裏談事,客廳只有我一人,給他開了門將面紗丟一旁,自顧自趴在沙發前玩電腦。
“上官初!”
“嗯。”
他眼色明暗不定的看了我片刻,再度開口,“上官初。”
“嗯!”我應的很歡,單手支着下顎看他,手指在他漂亮的眉骨上劃過。
手指被他捉住,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痛的我直抽氣。
“你就非得知道?”他這句話説的既無奈又寵溺,似乎完全拿我沒辦法。
“我可不想再當一回完全被矇在鼓裏的傻瓜。”我揉着手指,很認真的看他,“流沉,我喜歡你,我擔心你,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跑這麼遠。好不容易見到你,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一個回去我辦不到!可能我什麼都幫不了你,可是我想知道你的煩惱,快樂要共享,困難也一樣。雖然你有時厲害的跟超人一樣,可我還是會擔心。”
這是我第一次把自己的感情用這樣清晰的話語告訴他,在這個異國,在這座華麗的酒店裏,在海灣夜幕的落地窗前。
他怔了兩秒,赫然伸過手,把我牢牢摟在懷裏。
我聽見了他的心跳,急促而劇烈,鼓動着我的耳膜。
流沉的講述很簡單,而這個簡單的故事裏卻出現了一個公主。
無疑,他們算不上青梅竹馬,只是三個權貴家族年齡相仿的孩子,在偶爾情況下,同時受教於歐洲一位小提琴大師。
那年,是他唯一待在那個人身邊的一年,也是他的小提琴才華首度綻放的一年。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美妙的小提琴,會害死一個女孩。
她是因為小提琴而迷上他的,為了給他弄到那架音色頂級的“銀色傳説”,死於車禍。這個意外變成了他的心病,放在心底不想提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他從此後再也不在人前演奏,直至遇上我。
女孩的父親礙於他的父親,表面對這起意外不能怎樣,但私底下卻出了令,但凡他此後踏上屬於他的土地,任何意外概不負責!
去年跟蹤的那些人,來者不善,若非他引開他們,我們兩個估計就一起“意外”了。
三個月前,他回去那人身邊後,那人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約女孩的父親私下談話。
他對流沉非常看重和喜愛,他回來他身邊這三年,他想要教他很多東西,把一些權利和工作都交給他,所以不穩定的因素必須去除。
他為此花費鉅額,雙方還交換了一些條件,條件之一便是對方要流沉做他半年的保鏢。
所以之前在宴會我沒看錯,他那身黑色西服的確是保鏢的衣服。
只是這個保鏢,無論去哪都有人跟着,這半年等同於坐牢。
流沉要我離開和今井澈要我改裝的目的是一樣的,這件事背後的人地位太高,加上之前旅行,與流沉相處親密的我已被盯上。
如果現在我被認出,很難預測對方會有什麼動作。
“早知道去年我們根本不該來迪拜!”我嘆息,“我説想來迪拜的時候你怎麼不讓我換個地方?”
他俯身在我鼻尖上親了親,“是你想去的地方,何況當時你又失戀,就算是南極我也會帶你去!”
“嘴真甜。”我捏捏他的唇,好軟,又有彈性,那觸感讓我心裏癢癢的,主動親了上去。我只是淺淺吧唧了一下,他卻眉眼帶笑,手臂緊緊圍住我腰,在我唇上輾轉吻了下來。
這個吻真是纏/綿,唇舌挑逗極了,我被他堵得呼吸不暢,好不容易停下來,卻聽見他淡淡在我耳旁道,“你的嘴更甜。”
送走流沉,我看見靠在房門口的今井澈。他柔美的臉孔素白,細長眼底有幾分清冷。
“他都告訴你了?”
“是啊。”我點頭。
“他對你倒是真不錯。”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把視線投向落地窗外的深邃海洋,“明天走的時候注意一點,別被人認出,我就不送你了。”
“嗯!”我取了換洗衣服走向浴室,半途又想起什麼,朝他道,“今井澈,這幾個月謝謝你照顧。”
他長眉一揚,有種別樣雅緻的風情,“哪裏,客氣了。”
第二天一早,我照舊對着鏡子描繪黑眼圈,之後迅速收拾東西。隨便吃了點麪包後,我裹上面紗,將房卡擱在茶几上,悄悄出門。
時間還早,酒店的人基本都還在休息。
我照流沉説的走出酒店,人工築起的堤岸上果然停了輛黑色跑車。
對完車牌號,我開門坐了進去。司機是本地人,會説幾句中文,確定沒接錯人後,飛快駛向機場。
到了機場,他又一路帶我進去,我們走的通道和之前坐飛機時不同,暢通無阻,幾乎都沒有人。
最後他將我領進一間休息室,立刻有漂亮的空姐上來為我遞上餐牌。
司機告訴我,在這裏休息一下,等到中午時會有空姐領我上機。期間最好不要隨意走動,不過這裏所有飲料餐點都是免費的,可以隨意點。
我朝他説了謝謝,對方笑笑,很恭敬的離開。
我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給流沉的新手機:萬事OK。
不一會,他回了訊息,只有兩個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