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森聽到于飛此一回答,轉過臉朝伏波虯龍申池這邊望了眼……申池緩緩頷首。
于飛苦着臉,喃喃道:
“您……您這位小……小爺爺,咱于飛有問必答,掉在您小爺爺手中,想逃也逃不了,咱……咱受不了您那套手法,把……把它除了,行不行?”
楊森一笑,道:
“于飛,你有問必答行了!”
戟指疾吐,解去于飛身上的“分筋錯骨”……于飛吁了大口氣,跌坐地上。
楊森道:
“于飛,你從九華山來此?”
于飛微微怔了下,才道:
“小爺爺,人家稱起來是九華山石駝峯,其實石駝峯離九華山還有一段路,在九華山之南……咱于飛是從石駝峯來此的……”
伏波虯龍申池問道:
“于飛,‘太極門’江南總壇,設在石駝峯峯腰?”
于飛點點頭,道:
“不錯,石駝峯峯腰的洞穴裏……”
八臂靈官江奎,一聲吼叱,道:
“小子,楊少俠解了你身上的“禁箍”,你小子又信口胡扯起來……江南總壇設在洞穴裏?”
于飛連聲道:
“這位大爺,小的不是信口胡扯,一點不錯,江南總壇設在石駝峯峯腰洞穴裏……”
一頓,又道:
“石駝峯峯腰的洞穴,不像是山獐野狐的洞穴,大得出奇,一座座比房廳還大,而且又有地道貫通,就成了‘太極門’江南總壇所在了。”
申池見於飛説話神情,不像是信口雌黃,胡謅出來,而是確有那回事的……
向楊森這邊投過一瞥,道:
“楊少俠,‘太極門’江南總壇,設在石駝峯洞穴之事,從未在江湖上傳聞過……”
于飛席地而坐,聽到申池這話,“嘿”的一笑,插嘴道:
“這位大爺,有人知道的事,才會傳聞出來,沒有人知道的事,就“傳聞”不起來啦!”
申池目注于飛道:
“此話怎講?”
于飛道:
“現在咱于飛説出,總壇沒在洞穴裏此話,您幾位大爺才知道此事……”
八臂靈官江奎-瞪眼,道:
“小子,找上石駝峯峯腰,難道還找不到‘太極門’江南總壇的洞穴所在?”
于飛道:
“大爺,這話就給你問對啦……這些洞穴十分隱秘,沿途四周都有暗樁埋伏,如若不是‘太極門’中弟子,攀登石駝峯,洞穴尚未找着,命已送掉了……”
伏波虯龍申池見這“太極門”中弟子于飛,雖然把話説得轉彎抹角,但可以想列‘太極門’江南總壇,靠着天然形成的洞穴,卻有天塹之險……
從於飛所説的這些話聽來,此石駝峯的“太極門”江南總壇,除了本門弟子之外,外人很難發現到這樣一個所在。
“凌虹玉燕”華瑜問道:
“喂,于飛,上石駝峯峯腰江南總壇,有沒有特殊的表記?”
于飛欲語還休,頓了下來。
江奎看到這副神情,吼了聲,道:
“小子,你是在想要花樣,玩名堂啦……”
一側臉,向楊森道:
“楊少俠,這小子不怕受活罪,再替他上‘禁箍’。”
楊森目露寒芒,朝他看來。
于飛苦下臉,道:
“大爺,小的這一説,回去就沒有命啦!”
江奎“嘿”聲道:
“小子,你不説個清楚明白,你還想活着離開這裏‘虯龍山莊’?”
楊森冷然一笑,道:
“于飛,説不説在你,你若空穴來風,説些不實在的話,你這條命遲早還是在楊某之手!”
于飛席地坐着,拱拱手道:
“小爺爺,小的照實説就是……只是千萬不能讓‘太極門’中弟子知道,這是咱于飛泄漏的機密……”
楊森發有接下回答……兩眼逼視於飛,似乎從對方臉色神情中,來判斷他的話是否實在。
于飛接觸到楊森兩條利劍寒冰似的目光,禁不住暗暗打了個冷顫……
猛吞下大口的口水,才道:
“上石駝峯的山徑,有很多條,岔口也很多……專找山徑起步處左邊,植有-棵禿頂矮松那條走去……”
伏波虯龍申池接口問道:
“此禿頂矮松,是‘太極門’中人插下的?”
于飛點點頭,道:
“不錯,這就是上山的表記,如果循着插有矮松的山徑走去,準錯不了……”
楊森問道:
“于飛,你剛才説,設有‘大極門’江南總壇的洞穴十分隱秘……如何才能找着這些洞穴?”
于飛舌尖舐舐嘴唇,道:
“小爺爺,咱説是説了,遇上暗樁埋伏,可不能怪到咱于飛身上……”
楊森微微一點頭,道:
“你説就是。”
于飛道:
“石駝峯峯腰一帶,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洞穴……由峯腰拐向左側,其中有口洞穴,邊上植一棵大榕樹,由此洞穴而入,裏面就是‘太極門’江南總壇。
伏波虯龍申池把話題移轉,問道:
“于飛,你得直話直説……‘太極門’石駝峯總壇,是不是再會來犯此地‘虯龍山莊’?”
于飛一頓,才道:
“這……這要等小的回去才知道。”
楊森朝申池眼色示意一瞥,向于飛道:
“于飛,這裏‘虯龍山莊’有你住的,有你吃的,只是出不了門檻,你在這裏逗留數天……”
于飛臉臉色驟變,吶吶道:
“這……”
八臂靈官江奎道:
“小子,別‘這……那……’的,就是剛才楊少俠説的,咱們不要你命,要你這個人,你説的那些話,確是條條是理,會活生生放你離開‘虯龍山莊’……
一瞪眼,又道:
“不然,你連人帶命,統統留下!”
申池吩咐孫得海、趙寧兩人,將於飛押下後面秘室。
楊森問道:
“申莊主,方才那個于飛所説的話,據您看來,有幾份可靠?”
伏波虯龍申池沉思中,尚未回答,邊上八臂靈官江奎接口道:
“哼,那小子,看來就不是東西,前倔後恭,先是自恃‘太極門’中弟子,那麼目中無人的模樣,後來捱上楊少俠‘分筋錯骨’的這一手,乖得就像灰孫子似的那副窩囊相……”
目光投向楊森這邊,又道:
“我看這小子説的話,有點靠不住……”
申池道:
“此刻人落在我等之手,諒他也不敢玩出什麼花樣來……”
微微一頓,又道:
“楊少俠,‘麟鳳山莊’,同皖南一帶,離此不遠,我等一訪‘麟鳳雙傑’如何?”
楊森點點頭,道:
“是的,楊某等正有此意……”
蕭迎真接上道:
“森哥,從地域、位置上來説,顯然麟鳳兄妹二人,也會受到‘太極門’的搔擾,可能他兄妹二人,對石駝峯的情形,會知道一些……”
楊森道:
“真妹説得不錯,麟鳳兄妹在制敵於先之下,會探聽石駝峯‘太極門’江南總壇的情形……”
話題移向申池這邊,又道:
“申莊主,此地不能無人防守,必須有萬一發生變故的準備……”
一頓,又道:
“最好申莊主留守這時‘虯龍山莊’,我等轉達麟鳳兄妹申莊主的致意問候,到時看情形如何,再來奉告。”
伏波虯龍申池,聽到楊森這番話,認為有理,點點頭道:
“楊少俠説的甚是,只是偏勞各位了!”
眾人向伏波虯龍申池告辭……申池送五人出‘虯龍山莊”,楊森突然想起,道:
“申莊主,于飛此人要小心看守,不能讓他脱身逸去!”
申池道:
“多蒙楊少俠的關懷,老夫知道。”
“凌虹玉燕”華瑜、“翠羽飛雁”蕭迎真、“飛錘’洪三青、“八臂靈官”江奎,和楊森等五人,向申池揮手道別。
“溪口鎮”位於休寧城東門外,是一處熱鬧的鎮甸,鎮街這家“長興樓”酒店,其中一張桌座上,正有五位客人吃喝談着……
他們就是從皖南祁門附近,“白楊橋”鎮東端“虯龍山莊”來的楊森,蕭迎真、華瑜,洪三青和江奎等五人。
蕭迎真道:
“森哥,這裏就是休寧城外的‘溪口鎮’,不知‘麟鳳山莊’在哪個方向?”
楊森道:
“問問這家‘長興樓’酒店店夥,説不定會知道……”
把侍立邊上的店夥叫了過來,含笑問道:
“店家,貴處‘溪口鎮’,有一座‘麟鳳山莊’你可知道在何處?”
店夥朝這張桌座上五人望了眼,見他們隨身佩帶寶劍兵器,看來是武林中人,堆下笑臉,哈腰一禮,道:
“客官,您問的敢情是-對年輕男女英雄,叫什麼‘麟’,叫什麼‘鳳’的?”
楊森點點頭,道:
“不錯,我等五人來此,就是來拜訪這兄妹兩人。”
店夥向店堂外一指,道:
“不遠,不遠,出‘溪口鎮’南郊,再走-二十里路,有個高大的莊院,那裏就是‘麟鳳山莊’。”
楊森向店夥道謝過後,跟桌座上四人道:
“我等午膳過後找去,不知他兄妹兩人,會不會離開‘麟鳳山莊’?”
五人吃喝過後,寓“長興樓”酒店,出“溪口鎮”南郊……邊談邊走,不知不覺已走了大段路。
八臂靈官江奎,抬頭朝官道前端看去,遙手一指,道:
“楊少俠,官道邊那座莊院,看去巍峨高大,可能是‘麟鳳山莊’了!”
眾人走近跟前,從圍着莊院矮牆,朝裏看去……“翠羽飛雁”蕭迎真,突然一聲脆生生,道:
“邵家姊姊,小妹蕭迎真來看你啦!”
“綵鳳”邵穎正在院子裏練劍,聽到這縷脆生生珠滾玉盤似的聲音,不由詫然怔了下……朝矮牆外看去,看到兩張熟悉的臉龐,她自己臉上,跟着綻出笑容來……
急急拉開牆門,笑吟吟道:
“稀客,稀客,楊少俠,蕭家妹子,什麼風把你們吹來的?”
楊森見她問得有趣,含笑道:
“一陣‘龍捲風’,把我等五人,從祁門城外的‘虯龍山莊’吹來此地!”
“綵鳳”邵穎聽到“虯龍山莊”四字,似乎突然想到一件事,卻是收起臉上笑容,道:
“楊少俠,你等數位是從‘虯龍山莊’‘伏波虯龍’申莊主那裏來的?”
楊森點點頭,問道:
“是的……邵姑娘,令兄可在莊上?”
綵鳳邵穎連聲道:
“在,在……快請裏面大廳坐……”
陪同眾人,來到一間寬敞高雅,幽致寧靜的客廳……
廳上的“玉麟”邵彬,對這數位不速之客來臨,感到十分意外,站起身含笑招呼。
楊森將華瑜、江奎、洪三青三人,替麟鳳兄妹引見介紹一番……
賓主坐下後,綵鳳邵穎目注楊森問道:
“楊少俠,您剛才説,您等五位從‘虯龍山莊’來此,申莊主那裏情形如何?”
楊森見邵穎“情形如何”這四字問得出奇,心念閃轉,想到一件事上……答非所問,問道:
“邵姑娘,你們這裏‘麟鳳山莊’,也受到‘太極門’石駝峯總壇的騷擾?”
玉麟邵彬道:
“‘太極門’在石駝峯設下江南總壇,是江南武林俠義門中心腹之患,不將此等魔獠除去,江南武林不會有寧靜之日……”
綵鳳邵穎把剛才那句話又問了出來:
“楊少俠,申莊主那裏情形如何?”
楊森就把那天“虯龍山莊”五人躲雨後的情形,詳細告訴了麟鳳兄妹,接着又道:
“申莊主本來想來‘麟鳳山莊’,拜訪您兄妹二位,楊某想到‘虯龍山莊’無人防守,恐再次遭‘太極門’之襲,是以請他留下,同時帶來申莊主的致意問候。”
凌虹玉燕華瑜問道:
“邵兄,此間‘麟鳳山莊’,可曾遭到‘太極門’石駝峯總壇所擾?”
玉麟邵彬道:
“目前雖然尚未發生,但也是遲早而已……”
微微-頓,又道:
“‘太極門’籠絡江湖惡煞巨憨魅魑,魍魎,匯成-股氣候,排除異己,有君臨天下,稱主武林的野心……非友即敵,邵某兄妹已是石駝峯總壇這些人的肉中刺,眼中釘……”
楊森又把擒獲“太極門”中弟子于飛那件事,告訴了他們兄妹兩人,接着道:
“據那個于飛所説,‘大極門’江南總壇,設於石駝峯峯腰……詭秘隱藏,不易使人發現……”
邵彬接口道:
“不錯,有此一説……”
微微一頓,又道:
“邵某無意中,從一個販賣油鹽柴米,送去石駝峯‘太極門’總壇的老掌櫃説……石駝峯總壇,並非蓋造屋寧,而是穴居峯洞,誠如狡兔三窟……”
旁邊綵鳳邵穎接道:
“那老掌櫃説得可新奇,據説一口口洞穴,比房廳還大,所有洞穴之間,都有地道貫通……”
玉麟邵彬又道:
“石駝峯總壇,有此自然形成的天塹之睦,攻可襲人於不備,退則令人無處追蹤搜捕……”
靜靜聽着的八臂靈官江奎,似乎突然想到一件事上,不自制的“嗨”的冒出一聲……
他沒有問麟鳳兄妹,也沒有問楊森,而是面朝凌虹玉燕華瑜這邊,道:
“華兄弟,對付‘太極門’這些豬生狗養的混球,現在咱江奎想來,可以用這個辦法……”
江奎突然冒出這些話,把廳上眾人,都不禁詫然怔了下……
但,從江奎話意中聽來,似乎已有一個應對“太極門”石駝峯之策,是以都給靜止下來,聽聽此八臂靈官江奎的高明意見。
華瑜展臉一笑,道:
“江大哥,你説……”
江奎道:
“就是咱們這次來皖南,所要找的那人……”
華瑜一聲輕“哦”道:
“你是指‘雷火婆婆’歐玉蓮前輩……”
江奎一點頭,道:
“不錯,就是這個老婆子……你師父‘雲海聖姑’鄧冰梅吩咐你送一書信給這老婆子,顯然這兩位老人家,昔年有過不算低的交往……”
旁邊麟鳳兄妹二人,聽八臂靈官江奎,脱口提到‘雲海聖姑’鄧冰梅、“雷火婆婆”歐玉蓮,不由詫然驚了一下。
方才楊森引見介紹時,並未説出華瑜的師門來歷……此刻才知道,原來這個器宇俊秀的年輕人,是武林一代前輩“雲海聖姑”鄧冰梅的弟子。
至於“雷火婆婆”歐玉蓮,年壽快將百齡,也是一位武林中前輩人物,聽進麟鳳兄妹兩人的耳裏,更不會陌生。
“雷火婆婆”歐玉蓮,早已不問江湖是非,隱居皖南黃山玉甸峯。
麟鳳兄妹世居皖南,當然知道皖南黃山玉甸峯,隱居這樣一位武林前輩。
華瑜把話意轉了過來,問道:
“江大哥,咱覲見‘雷火婆婆’,把師父書信呈上後,又如何呢?”
江奎一笑,道:
“請她老人家幫個忙,把石駝峯狗洞裏的‘太極門’混球除掉……”
華瑜搖搖頭,道:
“這恐怕辦不到……她老人家跟師父一樣,修真養禪,已不問江湖是非……”
江奎有條不紊道:
“華兄弟,不是請她老婆子下山幫忙,借咱們樣東西就行啦……”
華瑜聽來出奇,接口問道:
“江大哥,你説,咱們向歐前輩借些什麼?”
敢情這個八臂靈官江奎,對武林掌故,江湖軼聞,知道的還真不少……
江奎道:
“這老婆子昔年蹤遊江湖,善用‘火器’攻敵,黑道邪門,為之喪膽……”
把話題一轉,含笑問道:
“華兄弟,你知不知道,歐玉蓮昔年江湖有‘雷火婆婆’之稱,此稱號從何而來?”
華瑜不由怔了下,搖搖頭,道:
“咱不知道。”
江奎有聲有色的道:
“老婆子身帶‘火器’之一的‘霄火神珠’,威鎮江湖,震懾羣獠……一顆龍眼大的‘雷火神珠’出手,雖然不致崩山裂地,但十來丈方圓之內,可夷成一片平地,是以江湖上給這老婆子‘雷火婆婆’之稱!”
華瑜輕輕哦了聲,道:
“原來還有這回事……師父還沒有告訴過我呢……”
接口問道:
“江大哥,你是要咱華瑜,向‘雷火婆婆’歐前輩,借‘雷火神珠’一用?”
江奎道:
“老婆婆久未在江湖露臉,已隱居黃山玉甸峯,是否尚藏有‘雷火神珠’,這就不知道啦……如果沒有‘雷火神珠’,你向這老婆子借用其他‘火器’,相信也可以湊數一用……”
廳上眾人聽到“八臂靈官”江奎這些話,已有若干會意過來。
玉麟邵彬問道:
“江兄,你是請這位華兄,向‘雷火婆婆’歐玉蓮前輩借‘雷火神珠’等火器,用來對付穴居石駝峯洞穴中的太極門中人?”
江奎一點頭,道:
“不錯……不僅是人,就是匿居山洞裏的山狐野獐,地窟裏的蛇蟒諸類,‘火攻’是唯-制敵之策,火器爆炸,宛若迅雷之襲,想逃命已來不及……”
一笑,又道:
“‘太極門’中這些龜孫王八,自恃穴居石駝峯,有天塹之險,乃是萬全之策,但如果遇到‘火攻’,只是轟然一聲,夾了尾巴想逃也晚了!”
楊森頷首道:
“江兄,您這主意不錯……”
目光移向華瑜這邊,問道:
“華兄弟,那位‘雷火婆婆’歐前輩,是否肯將昔年揚威武林的秘門火器借於你?”
華瑜沉思了下,道:
“眼前無法預測,要到黃山玉甸峯,見過那位歐前輩後才知道……”
展臉一笑,問道:
“楊兄,您有沒有時間?”
“時間?”……楊森聽到這話,發現這位華兄弟問得出奇,聽進自己耳裏,也感到古怪……
此時此刻,大夥兒正在研討,如何對付石駝峯“太極門”江南總壇之事,這“時間”兩字,又該作如何解釋?
華瑜見他一臉迷惑不解之色,回不出話,朝自己這邊看來,又道:
“您陪伴咱往黃山玉甸峯-行……”
楊森不能拒絕,卻是感到意外……
如何不叫結義兄長的江大哥、洪二哥作伴,卻要自己陪同前往玉甸峯?
八臂靈官江奎、飛錘洪三青兩人,含着一縷笑意,沒有作更多的表示。
翠羽飛雁蕭迎真,睜大了兩顆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朝這個俊秀絕倫的年輕人看來……
怪,閒着兩個結義兄長,卻叫森哥作伴!
楊森含笑回答道:
“華兄弟,如果有此必要,楊某怎敢推卸……”
華瑜笑吟吟道:
“咱們結伴同行,路上談談,可以打發時間!”
蕭迎真心裏又暗叫了一聲“怪”……
江奎、洪三青兩人,又不是啞巴,難道他們不能陪你聊談?
“玉麟”邵彬接口道:
“華兄,剛才江兄這個建議,任是有理,就偏勞您和楊兄兩位了。”
華瑜卻又認真的道:
“邵兄説得不惜……”
目光移向楊森這邊:
“楊兄,咱們不能耽誤時間,這就走吧!”
楊森點點頭……兩人離開“麟鳳山莊”,取道往黃山玉甸峯而來。
路上,華瑜説的話可真不少,天南地北,無所不談……楊森聽來也不討厭,能回答的就應上幾句,無法回答的,就含笑點頭。
兩人曉行夜宿,行程匆匆……
華瑜一指橫在前,矗立的高山,道:
“楊兄,那座高山就是玉甸峯……”
楊森朝天色望了眼,接口道:
“今日我二人可攀登玉甸峯了……”
華瑜扭過臉,一笑道:
“還遠呢……一座高山看看就在跟前,走去山腳處,還有大段路……”
一頓,又道:
“玉甸峯山麓,有個鎮甸叫‘潭子口’,咱們在‘潭子口’鎮上落宿一宿,明晨上山……”
楊森對華瑜與“雷火婆婆”歐玉連之間的淵源關係,還不甚清楚,就即問道:
“華兄弟,過去你曾來過黃山玉甸峯?”
華瑜“嗯”了聲,道:
“歐前輩住的‘聽泉軒’,築在玉甸峯峯腰,師父帶我來過……歐前輩也去過雁蕩山紫花巖師父那裏……”
楊森這一聽,才知道華瑜跟這位“雷火婆婆”歐前輩,有很深的淵源……華瑜向歐前輩商借“雷火神珠”諸類的“火器”,相信不成問題。
夕陽西下,薄暮時分,兩人來到玉甸峯山麓的“潭子口”鎮上……華瑜紮緊肩背囊袋,指着鎮街前端,道:
“那邊有家‘來旺客棧’,前面是吃喝的酒肆,後面是客人投宿的客房。”
楊森點點頭,道:
“我們就去那家‘來旺客棧’行了。”
兩人來“來旺客棧”前面吃喝的店堂,店小二酒萊端上後,兩人吃喝中聊談起來……
華瑜啜欽了一口酒,找來一個話題,道:
“楊兄,蕭姑娘好像對你很不錯……”
楊森含笑道: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只是彼此談得來而已……”
華瑜目注一瞥,問道:
“你和蕭姑娘在一起,你們兩人之間,有沒有‘名義’?”
楊森已聽出“名義”兩字的含意,微微一笑,道:
“如果説‘名義’的話,蕭姑娘稱我一聲‘森哥’,我也不見外的喚她‘真妹’……這就是你華兄弟所指的‘名義’了……”
華瑜“噗’的笑了聲!
這響笑聲聽來很突然,楊森找不出這位華兄弟發笑的原因,不由朝他愣愣望了眼。
沿途上來,兩人談了不少話,至於今晚吃喝中談的,在楊森想來當然也是“聊談”面已。
晚飯過後,楊森向店堂掌櫃的要了兩間客房……店小二陪着兩人,來到進深後面。
這是兩間貼鄰相隔的客房,華瑜向楊森道過“晚安”後,回去自己客房休息。
楊森躺下牀睡去,這一睡,直到晨起的朝陽,透進客房紙窗,外面幾響“篤篤篤”輕敲房門的聲音,他醒了過來……
楊森知道華兄弟在敲門,披上衣衫下牀,取下門閂攔開房門……香風一陣,眼前一亮……不由兩眼一直,道:
“華兄弟,你……你是……”
華瑜羞羞一笑,緩緩移步進來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