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克凡一如他所保證的,並沒做出傷害任曉辰的事,他甚至不再對她説出羞辱的話。慕天的存在,以及母親説的話平息了他的新仇舊恨,他甚至為自己無法給她名分而開始自責。他會找機會跟鍾芸倩離婚,然後他才會跟她談孩子的事。而他最希望的是任曉辰能主動對他坦白一切,並説明她當年為何要離他而去?而不管她的原因是什麼,他將全然接受。
他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彼此的感覺好似回到過去;除了心靈上的契合,更多了身體上的纏綿與結合。他任由感情不受控制的發展,也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只要她説的,他全都依她。當她想趕回家無法陪他時,他也絕不強留;因為他知道,她要陪他們的孩子。
星期天早晨,任曉辰又依約來到這間大套房,幾個星期下來總是如此。她自己拿鑰匙打開門,無法確定韋克凡是否已到了!她走進屋內,直接往落地窗而去,想拉開窗簾,讓冬日的朝陽驅走清晨的寒意。
走過牀邊時,她發現牀上的棉被隆起,她以為是韋克凡,突起童稚之心,想過去嚇一嚇他。她輕聲走近,赫然發現躺着的是一個女人,她的心瞬間跌到谷底,一陣寒意由腳底竄了上來,頓時全身冰凍,僵立在原地。
半晌後,她硬拉回自己的思緒,調整受到重創的情緒,將房子的鑰匙輕輕放在茶几上,然後轉身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在她走出大門以前,她再度回顧房子裏的一切,包括仍在牀上沉睡的女人,這才帶上門悄然而去。
韋克凡從浴室裏走出來,他彷彿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立即叫醒牀上躺着的女人,催促她趕緊離開。他竟害怕任曉辰看到這一幕,而引來她不必要的誤會。他坐在沙發裏,拿起茶几上的報紙翻閲着,眼角餘光看見茶几上的鑰匙,那是他交給任曉辰的鑰匙。
他立即丟下報紙,起身衝出門,緊張得不斷猛按電梯的按鈕,雖然他明知電梯不會感應到他迫切的需要。等了一會,電梯面板數字卻依然顯示在一樓,他已經等不及了,直接飛快的跑步下樓;到了一樓時,他走到馬路上,目光四處逡巡,已然不見任曉辰的芳蹤。
寒冷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像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星期日,大家寧可窩在被窩裏。任曉辰拭去眼角還來不及留下的淚珠,以減低冷風吹在臉上的寒意;也急着拭去二年多來,不曾再為韋克凡流的淚。
剛剛那一幕令她心碎,而她不該有這麼強烈的反應的。這樣的結局應該是最好的,她就可以如願以償的帶着孩子平平凡凡的過日子,只是,為何事情總髮生在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任曉辰回到家,才想到今天干媽帶慕天回她家。少了慕天童稚的笑聲,原本就不大的小套房裏,竟也覺得空蕩。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迴盪在空氣裏,竟覺得格外刺耳。任曉辰看着電話,先是任由它響着。她心想:是韋克凡嗎?應該不是,他正沉醉在温柔鄉里。
最後,她還是接起電話,慢慢的將話筒靠近耳邊,“喂!”
(曉辰,我是夢妮,你哥哥病情惡化,你趕快過來醫院一趟!)
“好!我馬上過去。”
她掛下電話正要出門,電話鈴聲又響起,她以為是夢妮忘了説什麼?又馬上跑回電話旁接起電話。“喂!我是曉辰。”
(曉辰,是我。你一定要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克凡,我想,我應該滿足你了,因為你不再需要我了。”她心裏覺得好酸。
(不!我沒説過你可以離開我,你一定要聽我解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不需要對我解釋,你有你的自由,你愛叫誰來就叫誰來。”
(曉辰,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一場誤會,我跟那個女人絕對沒關係,你一定要相信我。)
“克凡,我無權干涉你的私生活。那個女人只是代替了我的角色,就像我也曾經代替別人的角色。”
(我不准你這樣説,沒有人可以代替你,你也毋需代替任何人,你是獨一無二的。)
“謝謝你還願意幫我留自尊,這樣至少會讓我覺得有尊嚴一點。”
(在我還沒有跟你解釋之前,我不准你胡思亂想,也不可以亂吃醋。)
“吃醋?我才沒有吃醋!”
(如果沒有在吃醋,那為什麼不聽我解釋?)
“我……我只是不想聽,這樣並不代表我就是在吃醋。”
(無論如何,你一定得聽我解釋,我現在馬上過去找你!)
“不可以,你不可以過來!我相信你説的話,全都相信,你真的不可以過來!再見!”任曉辰好像被燙了手似的,急忙掛掉電話。她怎麼可以讓他過來,絕對不可以,他會發現慕天的。若要讓她在韋克凡與孩子之間作選擇,她一定是選擇孩子,畢竟她跟韋克凡是沒有結果的。
而剛剛韋克凡説她在吃醋,是的,她是在吃醋,她不想虛偽的面對自己,這樣她會失去自我的。而她不但在吃醋,還太在乎他、太……愛他,所以她不想讓他繼續傷害她,這會破壞了他在她心中的美好。她只想在沒有他的日子裏、在只有回憶的日子裏,擁有一份美好。只是,他發現了嗎?他發現她心裏的秘密了嗎?
她現在必須趕到醫院去,只好等有空再去想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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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信社將所有調查到的資料全部交給鍾芸倩,她在看完資料後,緊握住資料的雙手不停的顫抖着,全身好像被掏空似的,就只差還能呼吸。
她想都沒想過,婆婆的乾女兒、孩子的母親、她丈夫外面的女人,竟然是任曉辰!她以為她早就應該消失了,不然也應該在另一個世界裏沉浮着!
任曉辰,這個名字令她厭惡。自從與這個名字牽扯在一起後,她就必須開始耍心機、用計謀,還得遭受到韋克凡的冷落。
樓下大廳傳來任曉辰兒子的笑聲,韋家上下全都在逗弄着那個孩子;這讓她除了怨恨任曉辰也嫉妒她,她有着她唯一沒有的東西——孩子。
婆婆因有了那個孩子,笑得合不攏嘴,連不苟言笑、對她一板一眼的丈夫,也跟這個孩子玩得大笑出聲。整個大房子好像成了兒童樂園,滿地的玩具、滿室的嘻笑聲、滿桌的嬰兒食物、還播放着兒歌錄音帶。
鍾芸倩也想加入他們,她想成為孩子的母親,這樣就可以鞏固她韋太太的地位,也可以不用再為了生孩子而煩惱。她想下樓去,卻因對任曉辰的恨意縈繞不去而裹足不前,她只好關上房門,繼續獨自品嚐對任曉辰的恨。
而她當然也沒閒着,她必須開始籌劃如何對付任曉辰。任曉辰還不知道韋克凡已經知道孩子的事,而韋克凡也還沒采取任何行動,那他們自然也還沒發現二年半前她所導演的事,她必須在事情穿幫之前徹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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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曉辰趕到醫院,任子威雙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夢妮卻是雙眼紅腫。
“夢妮姐,哥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剛走,説要我們準備準備了,所以我才馬上打電話給你。”
“哥,我是曉辰,我來看你了。”
“曉辰。”他的雙眼有了些許光彩,“曉辰,我有話跟你説。”
“哥,有什麼事你儘管説吧!”
“我知道不該再提起這件事,但是,這是我唯一想到能讓你和夢妮過得好一點的方式。曉辰,去找撞死爸爸的那個人,當初他老婆説要給我一千萬,我只有拿到五百萬,找到他或是他老婆也可以,再跟他要五百萬。如果你不介意,把一半的錢給夢妮,讓她後半輩子有個依靠,永遠不要再出去陪酒了。”
任曉辰聽完任子威的話,呆了半晌。“哥,什麼五百萬、一千萬?”
任子威知道她聽不懂,整件事唯一被矇在鼓裏、唯一沒有半點利益的就是他的妹妹。他只好把當年鍾芸倩找他的整個經過,再從頭細説一遍。任曉辰雖已經經歷過整個過程,卻仍是聽得目瞪口呆。
她好想罵哥哥一頓,但想到他即將不久於人世,只好強忍下來。她一直以為自己並沒有要韋克凡為那場車禍付出什麼,她雖跟他拿了一百萬,卻有留下借據,而哥哥卻平白拿了人家五百萬,難怪韋克凡在他們再見面的時候,想用錢買她的身體;而她卻認為他在羞辱她,搞了半天,她早已是自取其辱而不自知。
“曉辰,後來那個女人的手機就再也打不通,她也沒有再匯錢過來,我連他們是何方人士都不知道。不過,我感覺得到,他們一定是有錢人。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們夫妻,向他們要那五百萬。”
“哥,你説得沒錯,他們是有錢人,他是弘韋集團的總裁。”
“弘韋集團的總裁?!曉辰,那他們玩這種小把戲就太過分了。”
“哥,生死有命,我從沒想過要跟他們拿任何賠償金,我相信爸爸也不願意我們這麼做。你放心,我會照顧夢妮姐的。”
“曉辰,你為什麼還是那麼善良?他們這麼對你,你還為他們想!”
“威哥,曉辰説得對,不要再去想那五百萬了,他們若要給早就給了。我們都是在風塵中打滾過的,甚麼樣的人沒看過?人家説我們無情,他們有錢人比我們更無情,目的達到之後,就翻臉不認人了。”
夢妮的話任曉辰感同身受。只是,韋克凡再無情,也給了哥哥五百萬,也借了她一百萬,這成為她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若是他日再見到他,她將如何面對他?
“曉辰,哥哥真的對不起你,我死了之後,麻煩你把我的骨灰跟爸爸、媽媽擺在一起,我見到他們之後,會跟他們懺悔。”
“哥,我説過,我已經不怪你,你就不要再自責了。”
“夢妮,找個好男人嫁了,你是個好女人,我沒有那個福分。”
“威哥,你就不要再説了!”
“我好累,我想睡覺。”任子威好似迴光返照,講了一大堆話,口氣有如正常人。
任曉辰紅着雙眼、強忍住眼淚,她送走了媽媽、送走了爸爸、現在又要送哥哥,她的親人就這樣一個一個走了,也一個一個的脱離了苦海。殊不知往往要真正承受痛苦的,都是活着的人,因為只有活着的人。
她拖着沉重的心情與步伐走出醫院,路上依舊是寒風凜凜。她拉緊外套,頓覺孤寂淒涼。而每當她覺得孤寂時,韋克凡的身影就會來到她的心裏,有時可以填補她的空虛、有時卻是攪亂一池春水;他那種有情似無情,無情似有情的態度,更是讓她摸不着頭緒。
她回到住家大樓門口,順手打開信箱,將裏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除了一個牛皮紙袋,幾乎全是廣告傳單。她跟門口的警衞打個招呼後,便搭電梯上樓。她從厚重的外套口袋裏拿出鑰匙要打開門時,背後卻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
“小姐,你的背後有一把槍,你現在當作沒事一樣的跟着我走,否則你知道後果會如何。”陌生男子緊靠着她的背。
她背一挺,手上的東西霎時滑落在地。透過厚重的外套,她確實感受到有個硬硬的東西頂着她的背。
“現在去按電梯。”他推着她走。
“先生,我並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過度緊張,一定是對方搞錯了。
“不要講話,進去!”他推她進電梯。
電梯直接下到地下室停車場,他繼續推着她走到一輛廂型車前,車門刷的打開,裏面坐着一個年輕人,硬要將她拉上車。
她覺得事情已超乎她的想像,她開始緊張地喊着:“放開我,不然我要大叫了!”
兩個人被她這麼一叫,也跟着緊張起來,馬上一前一後連拉帶推地將她捉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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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珊珊手提一鍋四物雞,想要與好友一起分享。來到任曉辰的家門口,看見打開的鐵門及掉落滿地的廣告傳單,讓她心裏覺得怪怪的。她打開第二道門,插在門把上搖搖晃晃的鑰匙撞擊聲,更讓她覺得不對勁。“曉辰、曉辰,你在家嗎?”
謝珊珊等不到回應,將手中的四物雞擺在門口,馬上轉身去按電梯,她要請警衞上來看看。電梯門打開,她正要走進去,剛好與抱着慕天的韋老夫人撞個滿懷。
“伯母!”她拉着韋老夫人退出電梯,“您過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韋老夫人一瞧,也頗感詫異,“曉辰呢?她不在裏面嗎?”
“不在,我正要下去請警衞上來看看。”
“珊珊,你快去!”
謝珊珊點點頭,趕緊下樓去叫警衞。
很快的,警衞陪同謝珊珊上來,在到處找不到任曉辰的情況下報了警。警察立刻調查相關的人事物,唯一的斬獲就是那個牛皮紙袋。
牛皮紙袋內裝了十張相片和一張字條,相片內容全是韋克凡和任曉辰獨處時的親密鏡頭,而字條內容則是用電腦打的,上面寫着若想買回底片和秘密,就要跟他們聯絡,上頭還附了電話。
謝珊珊和韋老夫人當場傻了眼,為了保護任曉辰的名譽及隱私,她們試圖不讓警察帶走相片,卻是徒勞無功,而韋老夫人的焦慮還多了兒子韋克凡的。
“可惡,我看一定又是韋克凡他們夫妻搞的鬼!如果曉辰有什麼不測,我一定要把他們夫妻的事全抖出來。”待警察走後,謝珊珊才敢講出這番話。
韋老夫人不明白謝珊珊為何要這麼説她的兒子。“珊珊,你怎麼會認為是相片裏的男人搞的鬼?他自己也在相片裏啊!”
“伯母,您不瞭解,二年多以前他們就害了曉辰一次,這次肯定是韋克凡的老婆發現他們又在一起,不知又使出什麼花招來害曉辰。很多男人都是這樣的,一旦讓老婆發現他外面的女人,往往為了顧全大局,就乾脆犧牲外面的女人。”
“珊珊,不會的,我跟你保證,克凡不會害曉辰的。”
“伯母!您説什麼?”謝珊珊杏眼大睜的看着她。
“我老實跟你説吧!韋克凡是我的兒子。”
“韋克凡是你兒子?你們……你們聯合起來騙曉辰,你們太過分了!”
“珊珊,我跟曉辰的認識經過以及我們的感情你是最清楚的。當我跟克凡發現慕天就是……就是克凡的孩子時,我們並沒做出任何傷害曉辰的事,克凡很在乎曉辰,真的!”
謝珊珊想着她的話,看着她慈祥的面孔,憶起這二年多來她對曉辰的疼愛,竟對她有一股歉意。“伯母,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得讓克凡知道這件事,他的人脈廣,會有辦法處理的,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曉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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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曉辰被捉上車後,手腳就被綁起來,頭也被蓋上黑布,連嘴巴也被貼上膠帶。她不知道自己為何三番兩次碰上這種事,她只能從他們三個人的談話中判斷整件事情。
後車廂的二個人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正是血氣方剛、沒有主見的年紀,而開車的那個人應有三十歲以上了。他們的手法好像都是從電影裏面學來的,也好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手法生疏而容易緊張,並不斷互問接下來怎麼辦?
任曉辰感受到車子已經停住,她奮力地發出聲音想借此引起他們的注意。
“你不要吵可不可以?”其中一個人怒喊着,不安的情緒流露出來。
任曉辰仍不放棄,她得跟他們説話。
“你真的很吵。”也不知是哪一個人,終於拿下她頭上的黑布。
外面天色很暗,她眨了眨雙眼,很快就適應了,唯一的燈光是來自幾十公尺外的高速公路。雙眼適應之後,她又繼續發出聲音:“嗯……”
“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拿槍壓她上車的人説着,並撕去她嘴巴上的膠帶。
嘴巴上一陣痛楚,任曉辰做了幾下深呼吸後説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又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幹嘛讓她講話,快把膠帶貼上。”開車的人説着。
“你們聽我説,如果你們是綁架,那你們肯定是綁錯人了,我根本就沒有錢。”
“你有沒有錢跟我們沒關係,有人會給我們錢。”開車的人繼續説着。
“如果是有人叫你們這麼做,那你們更應該確定身份,要不然要是捉錯人,你們不就沒錢拿了。”任曉辰肯定他們一定捉錯人了。
“老大,她説得對,我看要確定一下。”拉她上車的人説道。
“老大,不會錯的,我是在她家門口逮到她的。”拿槍壓她上車的人急忙説着。
開車的人打開車內的燈,從口袋拿出一張相片,肯定的説道:“就是你沒錯,長得挺漂亮的,難怪有本錢當人家的情婦,我也想嚐嚐你的味道。”他露出色迷迷的眼神。
另外兩個人互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漠然。
從被捉上車到現在,任曉辰第一次感到恐懼、非常的恐懼,生命的危險還不及身子會被侮辱的危險。她因恐懼而開始怨天尤人,更怨那個唆使這羣人的人。“我都被你們捉來了,你們可不可以讓我知道,到底是誰要你們這麼做的?”
“我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有個公司大老闆擺脱不掉外面的情婦,所以要我們出面擺平。”拿槍壓她上車的人説。
任曉辰一聽,這除了韋克凡又會是誰呢?而她已不再那麼訝異,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如此待她,只是淚水依舊盈滿了眼眶。今天他套房牀上的女人,就已間接的讓她知道,是該揮手離去的時候了,她雖心有不捨,也沒纏着他呀!他何苦如此對她?二個多月來的纏綿、款款柔情,此刻已煙消雲散,獨留恨意綿綿。
“你懂不懂得規矩,不可以講太多!”開車的人怒喊。
“有什麼關係,她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今天嚇嚇她,我看她再也不敢當人家的情婦了。”拉她上車的人,同情的看了任曉辰一眼。
“你們兩兄弟給我聽清楚,今天可不是要嚇嚇她而已,待會兒還要聽指示行動。”
“老大,你不是跟我們説,只是要嚇嚇她而已嗎?”
“你們兩兄弟想出來混就得狠一點,不然就回家繼續給你媽養。待會兒等我玩過她之後,你們也可以玩一玩。”
任曉辰當然聽得懂開車的人講的話,她朝那兩兄弟搖搖頭,向他們乞求着。
這時,手機的電話聲響起,開車的人接起電話,餵了好多聲,一副聽不清對方説話的樣子,他只好打開車門下車去聽。
一見他下車,任曉辰立即對那兩兄弟説道:“你們還這麼年輕,千萬不要誤入歧途,你們千萬不要被利用了!”她見他們互看了一眼,臉上有着無奈,她繼續説着:“就算你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也要混得像英雄,千萬不要成了人人唾棄的強暴犯。”
“你放心,我們兄弟最看不起的就是強暴犯。”拿槍壓她上車的人説着。
“你們可不可以放我走?”
開車的人已經走回來,兩兄弟沒回答她的話。
“買主説要解決她,這是你們兄弟出名的好機會,以後道上的人看到你們,還會尊稱你們一聲大哥。”他打開車門朝裏面説着。“老大,我們説好不殺人的。”
“不殺人!?一千萬耶!你們兄弟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你們自己去想清楚,我現在要好好的玩一玩。”
任曉辰的血液瞬間凝結。“我給你們二千萬,只要你們放了我,而且不要傷害我,我就給你們二千萬,這樣你們也不用背上殺人的罪名。”
“我記得你説你沒有錢,你當我們這麼好唬啊!”開車的人説着。
“我是沒錢,可是我兒子的爸爸有錢,也就是你們的買主;他不知道他有個兒子,我可以跟他談條件。”
“老大,讓她去説説看,二千萬總比一千萬好,我想你也不想殺人。”
“好吧!你如果給我耍花樣,我一槍斃了你。電話幾號?”
任曉辰説出韋克凡手機的電話號碼,這是一着險棋,她不能肯定韋克凡知道真相後,是不是就會放棄殺她?或是更加深殺她的念頭?她放不下慕天,否則死又有何懼!
“他叫什麼名字,我要先確定他是不是就是買主。”
“他叫韋克凡,弘韋集團的總裁。”
他再度拿出相片,看看相片背後的字,點了點頭後,才讓電話通話。“喂,你是韋克凡先生,弘韋集團的總裁嗎?有個人要跟你講話。”他把電話塞到任曉辰的手心裏。
她必須兩手一起將電話拿到耳邊。“喂!”
(曉辰,你人在哪裏?有沒有危險?)韋克凡焦急地問。
“你何必明知故問?當然是在你安排的地方!我有個秘密換你二千萬,如果你願意換,就叫他們放了我,而且不準碰我;如果你不願意換,也請你叫他們在殺我之前不準碰我,否則我做鬼也不饒你。”聽到他的聲音,她的眼睛又再度模糊,因為恨而模糊。
(曉辰,你要冷靜,你會沒事的,讓我跟他們談。)
任曉辰把手機交給那個開車的人。
“喂,韋先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花二千萬買這個秘密?”
(我要怎麼交錢?我現在就要見她,還有,不准你動她一根寒毛,我要你完完整整的把她還給我。)
“韋先生啊,説要把她解決的也是你,現在説要還給你的也是你,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還有,今天可是假日,你去哪裏找二千萬現金,我可不要支票喔!”
(我自己有銀行,你只要説個地點,我馬上過去。)
“好,爽快。一個小時後,在交流道附近的一個廢棄工廠,就在那裏交錢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