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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捉到兇手了?」

    説不出是一顆大石落下地,還是怎麼的,突然有種空蕩蕩,悵然若失的感覺,沒有半絲歡喜。

    也許是先前的悲痛太深刻,所有喜怒哀樂的情緒全被掏光,因此突聞理所當然的消息,本該激動的心情異常平靜。

    人死不能復活,再添一條人命無濟於事,只是造成兩個家庭的不幸,以及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切,遺憾不能彌補。

    身心俱疲的北越清雪仰望蔚藍晴空,內心的沉重難以紆解,她不知該怎麼向宮家兩老解釋,他們的掌上明珠已經被上天接走了,再也沒辦法承歡膝下。

    但是她更加不願去想的是離別,一日一案子破了以後,身為北越女皇,沒有再逗留西臨的理由,她非走不可,她的子民都在等着她。

    即使她心裏有些難捨,放不開往心上擱的那個人。

    「怎麼又悶悶不樂了?我費了一番心力才逮到那不肖淫徒,這會你又苦着一張臉給我瞧,真想我跳起花浪舞給你看不成?」真是難討好,才剛放晴又下雨。

    「花浪舞?」

    南宮狂獰笑的做出將花捏成碎片的手勢,意思是她敢叫他跳,他先把她捏碎。「我朝的大慶典,每四年舉行一次……」

    西臨國有種罕見的藍色小花叫拂陽花,獨產於西南山區,它四年才開一次花,花香奇異,帶着一抹令人墜落愛河的暗香。

    據説男子若採到此花到心上人家求親,通常不會遭到拒絕,它代表福氣、財祿和子孫滿堂,與之成婚便可獲得一生幸福。

    但是拂陽花數量稀少,因此民間後來改以相仿的花代替,每到五月中旬的花開季節,一羣未婚少女便把花別在髮際,圍成圓圈坐在石堆中。

    而男子則在腰間掛上一串小花,對着喜歡的女子手舞足蹈,做出花開和花落的動作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對方若有意便將花解下,送給跳舞的男子,自此締下婚約。

    所以這一天又叫花訂日,象徵互許終身的意思。

    「北越清雪,你不會指望我像個娘兒們扭腰擺臀取悦你吧!」南宮狂説時的表情有些猙獰,帶些威脅意味。

    北越清雪來不及掩嘴,噗哧一笑。「如果西帝願意以此解憂,清雪再為難也會忍着看完。」

    一想到一個大男人配戴着花舞動四肢,怎麼都覺得滑稽,尤其是他手長腳粗,軀幹壯如一棵大樹,真要扭來扭去,那情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臉色一陰,他眯起一雙黑瞳。「很高興你還笑得出來,等我把你丟進一堆上狼羣,你再來告訴我有不有趣。」

    「説着玩笑話也會惱羞成怒,你的氣量真狹小。」有失帝王風範。

    「氣量狹小?」他冷哼一聲,高大身材矗立如山,遮在她頭頂形成陰影。一敢頂撞我的人都埋在鐵砂裏,連塊墓碑也沒得立。」

    柳眉一揚,春波輕漾。「那也是不錯的死法,乾乾淨淨不留渣。」

    她相信他不會無故傷害她,在相處的這段時曰裏,她看得出他雖是霸道狂妄,卻愛民如子,尤其是無自保能力的老弱婦孺他格外關注,發糧賑災列為第一優先。

    而她恰好在他認為不堪一擊的弱女子行列,儘管她一身武學不下於他。

    南宮狂不悦她的開明態度。「你還真看得開,不把生死當一回事。」

    「不是看得開,而是別放太重,生離死別最磨人……啊!南宮狂,你幹什麼,快把我放下!」簡直是胡鬧,沒個分寸。

    正為好友的死感傷不已,眉間的愁緒尚未退去,腳下一空的北越清雪愕然踩不到地。

    「帶你去賣。」他説得威風,雙手一抱,不費力便將她舉高離地三尺,與他雙眸平視。

    「別鬧了,你、我兩國的臣子都睜大眼瞧着,不要做出下台禮教的舉動。」她可以一腳踢開他,奪回自由,可是唯恐傷及好不容易建立的邦誼,只好作罷。

    他重重一嗤,「我像是怕人説閒話的人嗎?誰敢在我背後嚼舌根,我就先拔掉他的舌頭。」

    虎目一掃,細碎的雜音立即消去,沒人敢多看一眼。

    不過北越侍衞怕女皇出事,遂小心翼翼的尾隨其後,好在她有危險之際及時出手,不讓有西狂之稱的南宮狂真傷了她。

    「南宮狂,你在兒戲。」她不能和他一樣張狂,目無法紀。

    聞言,他大笑,「怕什麼,有我在,你的安危無虞,何況我只是帶你到城外散散心而已。」

    真要對她下毒手不用走太遠,在皇宮內便可得手,他想讓一個人在西臨國境內人間蒸發絕非難事,易如囊中取物。

    「散心?」她一怔,露出極訝異的神情。

    邪佞的勾唇低笑,他將她放在高大的黑色駿馬上,人再翻身而上,坐於她身後。「呔,黑駒,讓清雪瞧瞧你的栗悍。」

    似懂人話的黑馬仰頭一嘶,牠揚蹄踢沙,由鼻孔噴氣,馬尾左右掃了幾下便抬高前足,嘶聲剛落,馬身向前奔馳。

    馬上長大的北越清雪一眼就看出此馬出自北越,牠前腿強勁有力,後足細長而不帶贅肉,是匹能日行千里的好馬。

    而她不得不説南宮狂真的狂妄過頭,搶來的馬匹居然揚揚得意,還堂而皇之的展示牠的實力,一點也沒有剽竊他人財物的愧色。

    這點她是該佩服他,能活得無拘無東,將一切土匪行徑視為理所當然,掠奪成了平日的小消遣。

    教人好笑又好氣,但也明白西臨人本就好戰,讓老虎不吃肉怎麼可能,他的所作所為出自本性。

    「看,那是我的江山,高山險峻,河流湍急,少了樹木的屏障更顯雄偉。」南宮狂驕傲的展現西臨國土,深以為榮。

    看得出他熱愛這片土地,深深自傲擁有不畏狂沙烈日、刻苦耐勞的百姓,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成為西臨的守護者,保他們萬世康平。

    「可相對的也十分危險,毫無遮蔽的空曠處不易藏身,若遇偷襲將無處可躲。」她以形勢驟下評估,大大掃了他的興。

    他嘲笑她想得太多,有些刻意的朝她身後吹氣。「那也要有人不怕死,敢在虎嘴捋須。」

    北越清雪被荒蕪的美震懾住,草木不生的峭壁也有它遺世獨立的悽美。「可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正被一羣人追殺。」

    狠狠瞪着她的後腦勺,他惱怒的將拉繮的手置於她的腰上,攏緊,讓她的背貼上他胸口。「北越清雪,你激怒人的本事不弱。」

    馬蹄嗤嗤,越過坑坑洞洞、崎嶇不平的山路,踏上一望無際的山腰平台,縹緲山嵐由山谷升起,形成與世隔絕的虛幻仙境。

    但是再登高一望,緩緩流動的雲霧似在腳下,它隨着風的方向慢慢飄栘,不一會兒工夫,白霧散盡,水珠凝結的氣流反映出淡淡五彩霓虹。

    雖然不是富裕的國家,卻也有引人入勝的絕佳美景,四季變換着不一樣的景緻,美如人間仙境。

    「你逾矩了,西帝。」她無奈的苦笑,試圖和他講點道理。

    目空一切的南宮狂不把道德規範放在眼裏,笑聲宏亮的將她整個人壓向自己。「誰瞧見了,你這香噴噴的嬌胴引誘我獸性大發。」

    她先是一驚,繼而穩住微亂的思緒。「十萬頭肥羊不要了嗎?」

    「你……」他驀地一僵,不快的咒罵隨即飆出。「沒見過比你更可惡的女人。」專往他的痛處踩,讓他心癢難耐又不得不按捺。

    「我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女人,打小我接受的教育就是帝王學,未當名女子就先學習如何治國。」北越國不分男女,以長為嗣,打她一哇哇墜地便是儲君。

    南宮狂一聽,靜默了半晌,輕輕的擁了她一下又放開。「自古帝王多寂寞,你不是第一人。」

    他的意思是他亦然,有他作伴,她並不孤獨。

    畢竟龍椅只有一張,並非人人可以爬上去坐,沒有過人的智慧和極佳的耐性不得勝任,否則就算坐上也會被拉下。

    「西帝,你很會安慰人。」她釋懷了,為了黎民百姓,她不該再有疑惑。

    北越清雪由衷的讚美,身後的男人像突然被針刺到,神色不自在的攏起雙眉,有些惱色,又有些責怪,深邃眸中盡是她一頭如瀑青絲。

    突然,胯下黑駒莫名騷動起來,馬聲嘶嘶似在一不警,不肯前進的連連揚蹄踢地,呼哧呼哧的吐氣。

    「怎麼了?牠的情況不對勁。」懂馬的北越清雪以手輕撫馬頸,讓牠安靜下來。

    「此處多毒蛇,也許……」他倏地挺直背脊,眼神鋭利的眯起。

    「我們遇伏了嗎?」不遠處銀光閃閃,她警覺的耳聽八方。

    「可能。」他不廢話,簡潔有力。

    嬌顏露出一絲無奈。「為什麼你這麼不得人緣,每回只要一出宮便有災厄,到底有多少敵人想要你的命?」

    「江山多嬌,權勢誘人,誰能不動心?」説起帝王宿命,他面露嘲色。

    「説的也是。」她嘆息,異母妹妹虎視眈眈,從不放過扳倒她的機會。

    同樣際遇的兩人互視一眼:心有慼慼焉。

    但是眼下的處境下容他們多談,剛才的臆測果然成真,數十名行動敏捷的刺客從四面八方湧近,刀光劍影來勢洶洶。

    不讓人有遲疑的餘地,殺聲一起,數十條人影飛躍而起,招式狠厲不見留情,每刀每劍直取命門,快得教人措手下及。

    「你能撂倒幾人?」他抱着她飛離馬背,一邊詢問。

    她苦笑,「看情形,十個八個不成問題,多了就有點吃力。」

    「好,你應付左邊那幾個,剩下的由我收拾。」他是男人,捱上幾刀無損男兒雄風。

    他忽地低頭用力吻上她紼色唇辦。「保護你綽綽有餘。」

    「你……」為他的大膽行徑,她惱羞的瞪大眼,但男人已放下她開始迎敵。

    很快的,白緞出手,揮向前頭的數人,武功不差的北越清雪身形飄忽,忽隱忽現的來回穿梭,形若蝶舞極其優美。

    而南宮狂的出劍亦是快如閃電,劍起劍落,捲走不少人手中兵器,並在他們落敗之際飛快的補上一劍,劍過魂也斷。

    兩人天衣無縫相互配合,又彼此掩護,背靠背的共同禦敵。

    只是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人數眾多,採車輪戰,像是永遠殺下完的一波接着一波,一有人倒下,隨之跳出一人遞補,沒完沒了的讓人筋疲力盡。

    「君上,你先走,讓我們斷後。」

    「陛下,臣等救駕來遲,你先保護北越女皇離開,臣等來攔住惡徒。」

    北越侍衞和西臨暗衞幾乎同時現身,毫不猶豫的舉劍相抗,將兩位君王護於身後,浴血奮戰多不可數的刺客。

    可是在人數上,兩國衞士遠不及刺客,局勢於他們相當不利,左支右絀的露出敵我懸殊的危急。

    「紅雁……」北越清雪拋不下跟她出生入死的部屬。

    很想留下來應戰,但顧及北越清雪的安危,已中數劍的南宮狂拉起她的手往江邊奔去,侍衞飛濺的血灑到兩人臉上。

    「跳下去。」

    她一臉你瘋了的神情。這江水太湍急了,人一躍下絕無生還的可能。」

    「你不跳,他們就活不了。」他指着奮勇對抗的衞士,他們會為他倆戰到最後一劃。

    「我……」抿起唇,她臉色微白。「我有恐水症,不會游泳。」

    「我會潛水。」

    危險逼近,南宮狂抱起她往急流一跳,揚起的巨大白浪瞬間吞沒兩人身影。

    ★★★★★★

    「冷……好冷……璃兒,添火,我……我快凍僵了……好冷……紅雁……別走……冷……暖爐呢?下雪了……冷……不玩雪……我好冷……誰來加衣……」

    冷得牙根打顫的人兒蜷縮着身子,口中夢囈不斷,她的手腳是冰冷的,四肢不聽使喚的顫抖,似正在冰天雪地中求一絲生機。

    可是她的額頭卻熱得燙手,雙頰出現不尋常的潮紅,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子,紅通通,忽冷忽熱煎熬着。

    面臨的江水不利灌溉,位在高山峻嶺間,水流湍急,深不見底的江中佈滿奇嶙怪石,形狀怪異且尖鋭,連船隻都無法在上面航行,更遑論捕魚維生。

    可想而知,若是人落了水,那傷害是多麼的可怕。

    不諳水性的北越清雪在這種情況躍入江中,她身上的傷只多不少,雪臂與纖足滿是石頭劃開的傷口,傷痕累累。

    因為江水不甚潔淨,傷口發炎導致高燒不退,她被南宮狂帶上岸時已經有點神智不清,再一發燒,完全陷入昏迷狀態,不省人事。

    「你再忍一下,等我把火生起你就暖和了,我不會讓你凍着。」

    找着一處破草寮暫時棲身,脱下一身濕衣只着褻褲的男人先抱了一堆乾柴進來,再以打火石點燃木柴生火,火光熠熠照亮一室。

    白天高温,夜裏卻寒冷凍人,這是西臨國的高山氣候,即使已有火的熱度温暖了一方天地,可是刺骨的冷風仍由牆縫滲入,微帶寒意。

    「我好冷……冷……好冷……璃兒……我冷……冷……」

    為什麼這麼冷?璃兒呢?她一回頭就在身後的好姊妹,她怎麼忍心看她受寒受凍而不理會,她一向最呵護她……

    不,璃兒死了,是她害死她,是她的任性拖累了璃兒,她再也不會回來了,遠遠的離開,到她到不了的地方,一個人孤寂的嗚咽。

    好冷、好冷,這是不是上天給她的懲罰?要讓她知道死後的地府有多陰寒,讓人一刻也下肯多待。

    「噓!別哭,你沒害死任何人,她的死不是你的錯,下許你再自責。」該死的,她在作惡夢。

    一股熱流輕觸涼透的手臂,輕輕撫摸纖纖玉指,昏睡中的北越清雪只覺温暖,伸手握住暖暖巨掌,往面頰一貼。「嗯,好舒服……暖呼呼……」

    人有求生的本能,發寒的指尖摸索着熱源,一雙藕臂攀上夢中的大暖爐,纖瘦的身子依偎着,汲取渴望的暖意。

    「你這磨人的小東西,可別怪我佔你便宜,是你自找的。」南宮狂的雙臂收緊,讓懷中人兒與他更緊密貼合。

    「抱緊我,別放手……我不要再冷……」不知自己做了什麼的北越清雪仍覺得冷,一直往熱源靠。

    「我已經抱着你,你還喊什麼冷……等等,你這一身濕衣還在滴水,難怪不怕冷的我都感到一陣冷意。」可惡,她是來折磨他的嗎?

    咬着牙,他抬起上身抽離幾寸,低視令男人着火的玲瓏嬌胴,貼着濕衣的婀娜身段展露無遺,渾圓隆起清晰可見。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入目的美景讓人浮想聯篇,腫脹的胯間碩大火熱無比,吶喊着要埋入又濕又緊的幽穴,感受被吸咐的快意。

    可是不行,他不能對個昏迷的女人為所欲為,尤其是她的身份……去他的,火燒眉毛了還管他什麼身份,他是狂到無法無天的西帝南宮狂,誰敢眺出來指責他是趁入之危的下流胚子。

    就一下,小嚐一口香涎,他絕不得寸進尺。

    「清雪,你要記得我是為了救你,不是有意輕薄……」俯下身,他含住紅豔唇辦。

    人是貪得無厭的禽獸,怎麼可能輕易滿足,他在腦海中告誡自己別太過份,眼前人不只失去意識,而且身上還有多處傷口,他有再多的邪惡念頭也要打住。

    但是人心是不受控制,他本來就對她心生好感,近日來的相處又加深情意,生香活色的可人兒就在眼前,很難不情生意動。

    南宮狂的原意是偷香一口,近在咫尺的香餑餑不咬上一口,怎麼對得起自己。

    可薄抿的唇一碰上豐潤小嘴,入口的香氣是前所未有的好滋味,令他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叩嚐蜜股佳釀,輾吻加深,欲罷不能,粗糙大手撫覆渾圓胸晡,忘我的揉搓捏按,愛不釋手。

    「嗯!我好熱……誰在我身上點火……不要……熱……好熱……」

    夾帶嬌喘的嚶嚀落入耳中,身體驀地僵硬的南宮狂低咒一聲,十分困難的將手移開,氣惱不已的平息紊亂氣息。

    他眼中看到的是誘人嬌軀,鼻間嗅着女子柔膩馨香,一開一闔的嫣唇吐着酥人呻吟,是男人怎能無動於哀。

    「不……不要離開,抱……抱緊我……我要……要……熱……抱我……」她伸長藕臂,朝上胡亂抓撈。

    「要命,我也很想抱緊……」爬過一頭濕發,他很不甘心的咬了她小指。「你最好懂得感激,別讓我後悔枉做一回君子。」

    忍住熊熊慾火,南宮狂神色陰鬱的將攀在肩上的小手拉開,牙一咬,解開濕貼雪肌玉膚的秋香色衣衫,緩緩拉出臂膀。

    但是他後悔了,染上豔色的胸脯更撩人,遮不住半點春色的肚兜下嫩蕊挺立,顫巍巍的等人採擷。

    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眼睜睜的任由絕美的誘惑飛過眼前,發顫的指尖只能繼續卸除其他礙事……呃,是濕透的衣物。

    很快的,一具如初生嬰孩的嬌胴赤裸着,片縷末着的蜷縮着手腳,像是一顆水嫩的水蜜桃,逗趣又……教人心癢難耐。

    「抱我……我好冷……抱……抱住我,別放手……我冷……冷……」為什麼暖爐不見了?哪個奴才拿走了?

    南宮狂狠狠瞪着又往他懷裏鑽的女人。「一會冷,一會熱,你到底是冷還是熱,沒讓我剝層皮不肯安份是不是?」

    似聽見他的抱怨聲,北越清雪眼神迷離的睜開眼,唇瓣輕顫的發出微弱聲息。「我……我回北越了嗎?」

    「不,你還在西臨國。」她是醒了,還是在作夢?額上的高温仍燙得嚇人。

    「你是……你是誰?」長得好像……她認識的某個人。

    「南宮狂。」她病糊塗了,他懶得跟她計較。南宮狂狠狠的摟緊她,直到她叫疼才放手。

    「南宮狂……西帝南宮狂,好戰成性的野蠻人?」她脱口而出心裏對他的評價。

    「我是好戰成性的野蠻人?你真敢説呀!老虎嘴裏拔牙,你是第一人。」要不是她此時病着,他絕對讓她體會到何謂禍從口出。

    小心眼的男人撫着光滑雪肌,將女子最隱秘的部位壓向自己的腫脹處,隔着半濕的裏褲磨蹭着。

    「璃兒她呢?我們要回宮了,她為什麼還沒出現?」説好了她們要一起回去,陪着母后和乳孃一同賞花。

    「她死了。」他殘酷的説。

    「死了?」莫名的,淚流下。

    見不得她淚流滿面的南宮狂既憤怒又焦躁的吻去她臉上串串淚珠。「不許哭,聽到沒?朕命令你不準再為別人傷心。」

    「嗚……嗚嗚……」低泣聲很輕,卻令人心疼得快要死掉。

    「好,你再哭我就吻你,吻到你哭不出來為止。」他説到做到,毫不遲疑,虎口一張含住抽噎小嘴,火熱大掌託着嫩臀,不住的朝己擠壓。

    南宮狂覺得自己瘋了,明明香豔美人在懷卻學起柳下惠,苦了昂藏巨物無用武之地,硬挺的灼熱只能靠着身體的摩擦來舒緩,實在狼狽至極。

    沒能淋漓盡致的發泄慾望,確實比死還難過,可事實上,他的傷勢比北越清雪還嚴重,為了保護她,他以身擋險,胸前、背上、兩條大腿,無處不是恐怖的傷口。

    夜深了,寒風陣陣,體力不支的他終於闔上眼,懷裏始終環抱着嬌小人兒,不曾放開,以自己體熱温暖她……

    「咦?這兒有人耶!」

    「好像是一對夫妻……」

    「死老頭,眼睛別亂瞟,人家沒穿衣服呢!」婦人的聲音説道。

    「哎呀!看樣子是生病了,快帶回村裏醫治,遲了就燒成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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