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木陽道長和水火雙煞可就不同,他們出道江湖之時,“南儒”一生-名,早巳傳遍江湖,所以三人急忙過來以晚輩之禮參見。
“南儒”南宮博、微向三人點首正容道:“三位請速回告其他之人準備離開此地,退則生變!”
木陽道長水火雙煞等三人聞言,愕然看着南儒,“南儒”
揮手道:“現在已經無法向你們解釋,快!”
三人一看“南儒”凝重的神色,再也不敢説什麼,應聲:“遵命!”疾速掠回左右平台,提醒大家準備應變。
這時,冥府至尊趨前一步,陰笑道:“南大俠顯然見機得快,但已遲了一步,除非他們願意俯首聽命‘拘魂令’之下,誰也救不了他們!”
“南儒”南官博眉稍一蹙道:“創教立派之事,本不容人干涉,但我覺得今宵之事,並非出於教主本意,好像幕後尚有操縱之人,故而不自量力地挺身而出,想要奉勸教主一句話……
冥府至尊聽到這兒,臉色陡變,微顫道:“南大俠由何判斷此事不是出於本座自願,有何教言要向本座指正?”
“南儒”南宮博凝視冥府至尊,一字一字有力道:“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你們暗中佈下的歹毒埋伏,巳經被人做了手腳,言盡於此,望你斟酌而為!”
冥府至尊凜駭至極,連連後退三步,迅疾壞掃四周一陣,顫聲道:“是何人膽敢破壞本教埋伏機關?”
“南懦”南宮博接口道:“教主不用嚇成這樣兒,毀去你們四周埋伏之人,業已離開神仙谷了!”
冥府至尊一股怒火陡升,恕聲道:“本座不相信任何人有此能耐,在不知不覺之間把本教四周埋伏毀掉!”
話此,掉頭向“恨天怨地鬼見愁”道:“總護法前往巡視-番,看看是否已經被人做了手-!”
接着,又對北極分壇壇主道:“壇主準備‘追魂梭’應敵!”
情況轉變得令人難以意料,與會諸人做夢也想不到太玄教會佈下一網打盡天下武林同道的毒計,於是,大家懷沉惶恐神色,紛紛向神仙谷外移去!
冥府至尊冷笑一聲,厲喝道:“通通給我站住,你們如果誠心俯首聽命本教‘拘魂令’之人就站到高台這邊來,本座絕對保護你們安全,否-,誰也休想生離神仙谷-步!”
他這威脅之語,並不發生作用,只有少許怕死的黑道人物向高台這邊走來,其餘人均朝神仙谷外湧去!冥府至尊目睹此景,怒不可遏,狂笑一陣,厲聲道:“是你們自找死路,怨不得本座心狠手毒,總護法,發動所有的埋伏,一個也不許走脱!”話落,恨天怨地鬼見愁一臉惶色掠至冥府至尊身邊,恭身低聲道:“稟告教主,所有一切埋伏都被人做了手腳,不能發動!”
冥府至尊臉色遽變,全身一抖,駭然道:“當真!”恨天怨地鬼見愁顫聲道:“正是!”
冥府至尊目露殺機,下令道:“左右兩平台之人不準放走一人,赫壇主速以“追魂梭’攔截!”這時,六大門派掌門人以及武林彥碩平台諸人,已經掠過谷口那座牌樓,而且在“追魂梭”爆炸威力之外。
“南儒”眼看冥府至尊積毒已深,無法點化,遂轉身對愣在一旁的倪有慶道:“孩子,你想什麼,現在不走欲待何時!”倪有慶霍然一震,欲待開口,“甫儒”欺身一抄,將他扶起,向谷口掠去!
冥府至尊冷笑一聲道:“閣下想那裏走!”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紫煙,截在“南儒”之前,就在同時間,但見白光一閃,三隻“追魂稜”破空而起,疾如電光石火般,直向神仙谷口射去!
冥府至尊施展“天魔血影”之“幻影分身”大法,挾着八成“生死陰陽指”威猛無倫地向“南儒”點至!“南儒”挾着倪有慶,身在半空,任你功力再高,也難逃冥府至尊狠毒的一擊,可是事實大為不然!冥府至尊的“生死陰阻指”明明朝着“南儒”點至,當他指將觸及“南儒”剎那,只覺眼前一晃,“陰陽指”觸及的是一個幻影,並不是“南儒”甫宮博,他悚惶已極!“這是那門子功夫,比我‘幻影分身’大法還要利害!”
冥府至尊-念來了,“南儒”南宮博挾着倪有慶的身影業已超過破空而起的那三隻“追魂梭”。
這時,驀見三隻“追魂梭”向下一沉,倏地猛彈而起,在空中一旋,反向神仙谷東側瀉去!只聞“三聲”轟隆爆炸大響,東側茂林立變成一片焦土,不用説,這是歹毒無比的“追魂梭”威力的傑作,樹木都成如此,遇到人的肉軀實在不堪設想。
“南儒”甫宮博此等罕絕種功,直令冥府至尊心驚膽寒,木愣地望着與會諸人安然離開神仙谷。
太玄救開壇盛典就在驀然奇變中,草草收場,與會諸人雖然在此奇變中逃出劫數,但,另一個浩劫,卻已展開。
十天之後一個晚上。
深晚三更,沉靜的神仙谷,倏地出現一個劫裝少年,他就是倪有慶。
他略一打量四周,掠身撲向那座建築在山腰的巍峨屋宇一一恐怖神仙府。
恐怖神仙府現已改為“太玄敦”總壇,戒備森嚴,處處設有暗卡,以防敵人侵入。
倪有慶此來之目的,是要探查父親‘痴劍’的下落,為了避免驚動太玄教而有礙行動,所以儘量找隱蔽之處繞去。
這座宏偉建築物,分為三進,前二進是太玄教總壇重地,最後一進是“太上教主”玄魔女禁宮,-有準許,教中之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倪有慶隱身一棵濃密的大樹上,由樹葉縫隙間向內望去,前殿燈火通明,只有四個魁梧大漢虎視眈眈的站在殿前石階,殿中空無一人。
倪有慶心想:父親不知被囚何處?太玄教幾個魔頭都上了那兒?心念甫動,足一點,施展輕功絕學“驚鴻一瞥”疾向第二進一棟奇特高出的屋頂掠去。
此時他的功力已屬第一流,輕身而落,亳無半點聲息,他俯身屋脊,凝神啻聽半晌,並無一點動靜,心裏不禁起疑:今宵太玄教之人都跑到哪兒去了,怎麼如此冷靜。
疑念剛起,放目四掃,倏地發觀靠近南側第二間房子,顯得特別,房內人影幢幢,不下幾十人,房外佈滿黑衣大漢穿梭巡視,恍如大敵屆臨,明眼人一看就知那裏面一定在開什麼重大的秘密會議。
倪有慶暗忖道:“我何不暗中移近窺聽他們在説些什麼?”
想着,迅疾越過一座庭院,隱身南側第三間房脊,凝神不敢大意。
此時,由第二間奇特的屋裏,傳出冷冷語音道:“十天已過,各位依序提出報告!”
一個沙啞的語聲道;“開壇那天,對於本教所有埋伏做了手腳之人,卑職發現了一個疑點!”
冷冷的語音道:“什麼疑點?”
沙啞時語音道:“據守護總壇機關的弟子告稱,他們恍然間見到-縷綠影閃過,他們就失去知覺,這縷綠彰他們雖然沒有看得很清楚,但是非常纖小,故而卑職認為此人定是一位女人,並非教主揣測之人。”
冷冷的語音,哼了一聲,説道:“除太上教主之外,普天之下還有何女人身俱此等功力?”
沙啞的語音道:“疑點就在此!”
“那你業已知悉是誰了?”
“卑職已經想到一人,但不知是否猜對!”
“你猜想的是何人,不妨説出來!”
“此人就是昔年以慈悲為懷的‘南海仙姑’武湘琴!”
“什麼?”
“啊!”
顯然他們都給“南誨仙姑”這四個字嚇住子,屋內靜得可怕,沒有傳出半聲話音。
久久,冷冷的語音才道:“不會是她!”
沙啞的語音疑惑地道:“教主由何斷定不是她?”
冷冷的語音道:“南海仙姑早在三十年前就已坐化了,怎麼會再重現江湖!”
沙啞的語音道:“除了‘南海仙姑’之外,還會有誰具有此功力?”冷冷的語音道:
“這是你的職責,限你-個月之內查出!”“遵命!”’“輪到第二位!”
一個蒼勁的話聲道:“六大門派自從元宵晚被他們逃回之後,已經團結-致,互通信息,大有準備與本教周旋到底的決心!”
冷冷的話音道;“六大門派於今人才凋落,本不足為慮,若-他們聯合起來,多少有些扎手,現在趁他們尚未連成-氣之前,先向他們下手,分成二隊由段壇主和赫壇主率領,分別進擊武當少林二派,使他們措手不及而斷他們之首,然後再分別消滅其他各派,這樣他們就無法互相照顧,六大門派-滅,大半天就歸本教了!”
倪有慶心裏正在暗自着急,他們怎無提起家父之事,驀聽此等陰謀,心絃大震,暗忖道:
“若不想辦法早飯通知六大門派準備應變,其後果實權難料!”
就在他忖念甫起,回頭一掃,但見一道白影微閃,便已失去蹤彭。
他心頭微震,暗道:“這道白影有點熟眼,唔!是她,不會錯!”
身形-披,撲向白影微閃之處掠去!就在他身形甫失之際,由第二間房內閃出一人,停在他剛才隱身之處四下掃了一陣,喃喃自語道:“明明聽到有夜行人侵入的風聲,怎會沒有人,是不是教主的耳聰過敏?”
飄身落到院中,低聲問巡視的黑衣大漢道:“你們有否發現什麼?”
黑衣大漢恭聲揖手道:“小的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堂主有何差遣?”
那人揮手道:“沒有什麼,你們小心巡視就是,若有發現什麼可疑,立即發警通告!”
黑衣大漢應聲:“遵命!”那人拔起丈米高,在空中-旋,借掃看有否可疑之處,然後飄身回房覆命。
虧得那逆白影現身,否則,倪有慶早就被人發現,他追蹤那道白影失去的方向,來到-
座風景幽美的寬闊後院。
這座風景幽美的後院,乃是恐怖神仙府劃為禁地的後宮殿之一,院中植滿了五色繽紛的奇花異草,微風中,一陣陣花香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後院南北兩邊,株木繁茂,高聳入雲,恰與院十花圃成為對比。
後院的盡頭是座削直而立的山峯,蜂下築有-座宮殿式的屋宇,極盡華麗,這座豪華的宮殿就是太玄教太上教主“玄魔女”姬小巧靜修之地,列為靜區。
倪有慶追蹤白影踏入此地,已犯太玄教禁例,危機巳臨尚且不知,隱身茂林中打量子這座像似花圃的後院有頃,最後移目放在那座宮殿上,暗自忖道:“這座豪華的宮殿,是誰住在那兒,父親會不會被囚禁在那裏面?”
身形一動,正待掠身撲向宮殿,驀由背後傳來一聲冷哼一一他悚然一驚,一個念頭迅疾掠過腦際,有人來到身後都毫無察覺,此人是友是敵?心念急轉之下,他猛地旋身,同時向左橫移五步!當他目光所及,不禁一愣!黑暗中,一個白裙曳地的絕色少女,有如一尊女神,站在他的身前五尺之處。
倪有慶心頭大震,幾乎脱口道:“就是她,前天跟玄魔女一起出現的那位手抱七絃琴的絕色少女!”白裙曳地的絕色少女,面如秋霜,二泓秋水似的明眸,一瞬不瞬地注視倪有慶。
這位未曾跟女性接觸過的共俊少年倪有慶,經絕色少女如此一-,直令他耳根一熱,不時與她二目相對,同時,心中暗忖道:“她為什麼如此看着我?是不是想從我身上發現什麼?”絕色少女注視了一陣,冷冷道:“倪小俠久違了!”倪有慶一愣,詫然道:“請問姑娘芳諱?怎知在下之名?”-色少女冷笑道:“一——有多久,閣下卻認不起我來了!”
其實,此女倪有慶早就與她有過一而之緣,不但與她有一面,差點二人就翻臉動手而成生死之搏,不過,那時候倪有慶已經迷失本性,對手所發生的一切,木然無知,對於此女,他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卻記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一面,如今昕絕色少女一説,他驀然一動,暗道,她會不會是我在陽泉迷失本性遇到的那位白裙曳地的賣唱姑娘?”
忖到這裏,一股歉疚之意油然而起。傀然道:“姑娘不是那位‘憨筆’的後人?”
絕色少女冷冷道:“不錯!”
倪有慶更加愧惶地道:“陽泉之事,小生因為迷失本性,一時懵懂,唐突姑娘之處,萬請原諒。”
絕色少女冷喝道,“住口!閣下以為交待一二句話,就想把那件事推得乾乾淨淨嗎?”
倪有慶黯然道:“小生説的是肺腑之言,姑娘還不肯見-?”
絕色少女截然道:“姑娘早已聲明過,你得負責誣衊家父清白之語!”
倪有慶道:“那時候,江湖傳言確是如此,要我負責什麼?”
絕色少女冷冷接口道:“現在令尊‘痴劍’已經重出江湖,老少皆知,只有家父‘憨筆’杳無消息,這該如何解釋?”
倪有慶心頭一震,吶吶道:“令尊也許沒有遇難,尚在人間,姑娘不用多憂,吉人自有……”絕色少女截斷他的話,冷冰冰地説道:“説不定家父就是令尊‘痴劍’暗中下的毒手,不然,令尊業已重現江湖,怎麼不見家父的消息!”倪有慶聽了這話,勃然微温道:
“姑娘你敢武斷是非!”絕色少女冷冷道:“你敢公然誣辱家父清白,本姑娘怎麼不敢武斷!”
倪有慶心知自己理虧於人在前,口頭——,衷誠地道:“在真相未白之前,請姑娘暫別談起先人之事,可否?”
絕色少女冷哂道:“閣下不是聲言要找姑娘算賬嗎?”
倪有慶神色一整,道:“那是過去的事,請姑娘不要再提吧!”
絕色少女冷冷笑道:“沒那麼簡單,閣下你得還姑娘一個公道!”
倪有慶眼看自己一時之錯,人家卻不肯罷休,迫得無奈,只好淡談道;“依姑娘之意,該如何還法?”
絕色少女冷冷道:“就是閣下曾經説過那句話,血債血還!”倪有慶全身一抖,暗想:
此女殺氣怎麼如此濃厚?口卻長嘆,道:“我已再三解釋過,姑娘如若不能見諒,那就請快出手吧,在下絕不會一錯再錯而還手!”
絕色少女驀然格格嬌笑起來,倪有慶眉頭微蹙,道:“姑娘如此大笑作甚?”
絕色少女笑容一斂,冷冷道:“閣下堂堂七尺之軀,卻耍起這種無賴手法!”
倪有慶心頭一怒,沉聲道:“在下不能一錯再錯,姑娘你別激我,要出手就快,否則,在下可要失陪了!”
語音甫落,驀由背後傳米嘿嘿冷笑道:“小子,夜闖敝教,私入禁地,你想還跑得了嗎?”
事出突然,倪有慶心絃一孩,悚然轉身,眼前已經無聲無息地站着三人,其中一人倪有慶早就認識,他是曾在熊耳山受命護送倪有慶下山的太玄教總巡察馬天殘,其餘二人看似他的手下。
倪有慶掃了三人一眼,冷冷道:“在下喜歡任何地方就到什麼地方,區區一個太玄教總壇有啥了不起,在下來去自如,你攔得住嗎?”
馬天殘陰森森地冷笑道;“開壇那天,你們見機得快,給你溜走,本教正在下令四處找你,想不到你卻自投羅網,怨不得別人,認命吧!”
音落招出,五指箕張,就想抓來!倪有慶向左微閃,斷喝一聲:“且慢!”
馬天殘收勢剎住身形,惑然道:“小子,怎麼不敢接!”
倪有慶冷笑道:“笑話,在下有一事要你回答,答後再打也不遲!”馬天殘不耐煩地道:
“什麼事,快説!”倪有慶道:“你們將‘痴劍’安置在何處?”馬天殘陰森森道:“這個你到閻王殿去查就知道!”倪打慶心頭一惱,冷笑道:“閣下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時候你要後悔已遲了!”馬天殘怒喝一聲道:“廢話,小子接招!”
一掌拍出,-縷寒陰勁力,威猛如雷地向倪有慶撞來。
倪有慶心想纏久生變,“三轉九梯步”應念而出,同時,碧血浮光劍“嘶!”的出鞘,幻起一片殷紅劍氣,挾着嗡嗡之聲,憑空朝馬天殘罩下。
馬天殘驀覺在這殷紅劍氣籠罩之下,無法使出全身功力,一聲“不好”尚未山口,只聞一聲震人心神的慘嗥,一道血箭沖天而起,馬天殘的右手已經離身,人卻暴退丈餘,左手按在右膀,臉色蒼白,駭得全無血色。
而倪有慶仍然站在原地,手捏劍,指着馬天殘道:“現在閣下説不説!”
馬天殘顫聲道;“小子,你別得意,一條手臂算不了什麼,今晚你巳死定了!”
倪有慶沉聲道:“像你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流淚,乾脆成全了你,將你左手一齊廢掉,看你今後憑什麼再去為惡江湖,姓馬的,注意了!”
話落,碧血浮光劍已經沾到人血,倏地暴起滿天血紅劍氣,再次向馬天殘罩去!驀然,一聲:“小子,接招!”
二點白光直向倪有慶背後擊去,只聞二聲“當,當”
那二點白光已被碧血劍氣彈出老遠,同時,一聲慘嚎未落一一但見一道青煙穿過倪有慶那幕殷紅劍氣,倪有慶只覺胸前一悶,整個身軀被一股無形勁道逼退丈餘,血氣翻騰。
此時場中已變,倪有慶定眼望去,馬天殘已杳,眼前不知何時已經站首一位奇醜的青衫老頭,敢情穿過護身劍氣打自己一掌的就是此人。
青衫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太玄教總護法“恨天怨地鬼見愁”,此人能破碧爪劍氣打倪有慶一掌,身手實在不含糊,堪稱江湖頂尖兒高手。
倪有慶瞧清來人,心頭大震,“恨天怨地鬼見愁”,醜臉微動,毫無半點人味的氣息道:
“娃兒,你要乖乖地跟我去見教主,抑或要我動手?”
倪有慶強捺翻騰血氣,冷冷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説大話!”
恨天怨地鬼見愁陰森森的道:“老夫若想殺你,剛才那掌就要你橫斃此地,到底走不走!”
倪有慶冷笑道:“先問我手中之劍,看它答應不答應!”
恨天怨地鬼見愁斜眉-蹙道:“看來你娃ㄦ不見黃河不死心,來來,老夫不給點苦頭你嚐嚐,你是不心服,當心,老夫要出手了!”身形一晃,如魅魑般地向倪有慶抓去!驀地,絕色少女冷喝道:“住手!”恨天怨地鬼見愁剎住身形,訝然道:“姑娘為何阻止老夫下手?
此人是敝教要犯之-呀!”
絕色少女道:“總護法,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恨天怨地鬼見愁皺眉道:“老夫怎會不曉得這是太上教主禁宮重地!”
絕色少女冷冷問道:“那麼是何人准許總護法擅進禁宮重地?”
恨天怨地鬼見愁猛地一震,抗聲道:“老夫是奉命前來抓敝教要犯……”
絕色少女截然道;“本姑娘只問你總護法受何人准許擅進禁地!”
恨天怨地鬼見愁心神一緊,指着倪有慶道,“難道姑娘想攔阻老夫捉拿這要犯?”
絕色少女冷叱道:“住口,快答本姑娘的問話!”
恨天怨地鬼見愁猙獰一笑道:“丫頭,你別倚仗太上教主寵你之勢,藉故阻止老夫緝拿要犯,-的鬼心思老夫早就洞悉,大概是這小白臉打動了你的心,你才以禁宮之例阻止下手……”
絕色少女怒叱道:“老匹夫,你若再滿口胡説,可別怪姑娘無情!”
恨天怨地鬼見愁,似乎動了真怒而把禁宮之例忘得一干二-,冷笑一聲,陰慘慘地道:
“你若不是對他動了心,怎麼不讓老夫將他抓去見教主!”
這時,倪有慶已經調息完畢,那股翻-血氣已消失,恨天怨地鬼見愁話聲甫落,他霍地站起,趨前二步,沉聲道:“老匹夫,在下與她尚有一段過節未了,你再胡説八道,當心你的狗嘴!“恨天怨地鬼見愁”陰笑道:“你這一説,現在更可證明老夫之話沒有……”
他話未完,但見白影一閃,“拍”一聲脆晌,同時聽到矯滴的語聲道:“老匹夫,閉你的鳥嘴!”
他那張醜臉已經硬生生的印上五條指痕。
絕色少女用什麼方法欺近去打了恨天怨地鬼見愁-掌,連鬼見愁都來看清楚,她已回到原來的地方。
這下子,恨天怨地鬼見愁那副醜臉要往那裏躲,當下惱羞成怒,殺機陡起,一步一步地逼近絕色少女道:“賤婢,你大概活膩了,膽敢侮辱老夫,先斃了你,再擒這娃兒去請罪!”
倪有慶激起義憤,攔身道,“老匹夫,害羞不害羞,堂堂一位成名人物,竟向-個姑娘下手,我真替你齒冷,有種的話,就衝着我來!”
恨天怨地鬼見愁滿布殺機,目露兇光,射出兩道-人的利芒,嘿嘿冷笑道:雙掌一推,一道狂瀾如雷撞來,絕色少女突然冷喝道;“姑娘之事,不用你管,給我站開!”
身形一晃,掠在倪有慶身前,纖掌一拍,迎上如雷裘來的狂瀾,二下相接,捲起一陣旋風,飛沙走石,樹葉紛飛。
絕色少女白裙微飄,退後半步,恨天怨地鬼見愁好像吃了小虧,後退二步。
倪有慶萬想不到絕色少女會不賣他這份賬,碰了一次軟釘,耳根熱烘烘地站開一旁。
恨天怨地鬼見愁冷哼一聲,嘿嘿道:“閻王註定你三更死,我不留人過五更,賤婢,這下子你已死定啦!”
右手掌心呈黑,左手呈白,二手平伸,迅如電擊般,朝絕色少女抓到!他右一句賤婢,左一句賤婢,叫得絕色少女殺心陡生,纖手微抬,伸出中食二指,透出一縷淡淡青氣,快若閃電般,罩向恨天怨地鬼見愁。
就在二下即將接觸的剎那間一一一道春雷似的喝阻聲,遙遙傳至:“統統給本座住手!”
這話不啻一道玉皇令!動手二人,急切間撤掌收勢,躍退二步,垂手恭立。
這道春雷似的喝阻聲,就是太玄教主冥府至尊所發。
遙遠,又傳來冥府至尊的話音,道:“總護法未經太上教主論準,擅自進入禁宮實罪無可赦,姑念你為緝拿敝教要犯,情急之下誤犯禁例,暫且從輕發落。現在要犯既入禁地,該由太上教主親自去處置,緝拿之權操在白姑娘手中,總護法可在一旁相助,事完之後,要犯由白姑娘帶去給太上教主處治,總護法即速回殿領罪!”
話落,音寂,恨天怨地和絕色少女同聲應:“遵命!”
恨天怨地鬼見愁怒視絕但少女一眼。退開-旁,默然無語。
倪有慶暗自忖着:“看來他們之間尚有一段隔閡似地,到底是何原因?”
絕色少女走到倪有慶身前五尺地方站定,目注倪有慶道:“你我暫時撇開私人恩怨,現在本姑娘要帶你到太上教主前領受擅闖禁地之罪,你有什麼意見?”
倪有慶冷冷道:“只要你自信有此能耐,你就出手吧!”
絕色少女道:“那你準備好,姑娘三招之內要你認栽!”
倪有慶將碧血劍入鞘,拍掌道:“在下就以這雙空手接姑娘三招!”
絕色少女道:“閣下若棄劍不用,恐怕走不上二招!”
倪有慶冒起一股無名之火,冷笑道:“未必見得,姑娘儘管發招!”
絕色少女柳眉一蹙,纖手一揚,道:“閣下,接招!”
一股無形勁道,應聲而出,綿綿罩向倪有慶。
倪有慶冷哼一聲,平胸推出一掌,迎向絕色少女拍出的綿綿勁道。
“碰”的一聲悶響,絕色少女臉罩秋霜,原地未動,而倪有慶卻連連逼退三步,才告拿穩!他的功力如此不濟嗎,連一少女都無法取勝?不,絕色少女的功力,委實出奇,而他又仁厚宅心,不願一錯再錯下去,所以-用上全力而吃虧。
冷眼旁觀的恨天怨地鬼見愁,這時,醜臉上掠過-絲難以形容的神色,油然升起一個歹毒念頭。
倪有慶逼迫三步之後,冷冷道:“在下倒估計錯你的功力了!”
絕包少女冷哼道:“第二招閣下若不用上全力,姑娘就要你當場出彩,小心,我要出手了!”
話落,未見她的身形甫動,已電擊般,向倪有慶欺去!這次,她的身形快得令人無法窺清,朝倪有慶當頭點來。倪有慶早就蓄備待發,末待少女擊至,冷笑聲出,業已繞到少女身後,右手一揮,五縷勁道分擊少女各穴,同時説、道;“姑娘當……”
語聲未了,忽覺背後一股陰寒之氣透入,不由打了-個寒噤,暗道一聲:“不好”頓時提不起功力,此時他已知道遭人暗算,要應變巳來不及。
就在同一瞬時,絕色少女一招點去忽而失去對方身影,她原式不變地急來一個旋身,由點改拍,纖手一揚,正待揮出,驀見倪有慶臉色泛白,頹身栽倒下去!她芳心一震,縮手怒喝道:“總護法,你敢這樣無恥,暗算人家!但恨天怨地鬼見愁飄身而起,同時陰笑道:
“你們二人這種打情罵俏的搏法,老夫那有閒情再看下去,所以遵命幫你丫頭一臂之力,你不謝我,倒怪起我來。
現在任務完成,要犯交你帶往太上教主親自處治,老夫要回去領罰了!”
音落,人已在十丈之外,絕色少女擬出手攔,將他帶去太上教主面前受領擅入禁地之罪,但當目及倒地的倪有慶之時,她芳心一黯,也就打消此念!絕色少女目睹恨天怨地鬼見愁身形消失,迭忙打開倪有慶的牙齒,給他喂下一粒黃色丹丸,手一抄,竟不避男女之嫌,抱起倪有慶,閃身隱入花叢之間。
※※※
在一問佈置幽雅的閨房裏,擺着一張軟牀,牀上甜睡着一個好像久病初愈的美少年,他就是夜闖太玄教,入禁宮的倪有慶。
這時,美少年悠悠醒來,睜目一看,倏然愣住了!這是什麼地方?湘繡枕,龍風被,軟綿綿的牀,婆婆絲紗的羅帳,還有幽馨撲鼻,這不是女人閨房嗎?我怎會跑到這地方來呢?
就在他木愣疑思當兒,一道嬌聲響起道:“閣下現在感覺如何?”
他循聲望去,一個白裙曳地的絕色少女,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
倪有慶迭忙翻身而起,滿腔疑惑地望着絕色少女道:“請問姑娘,這是什麼地方?”
絕色少女此時已經判若二人,不像搏鬥之時那種面罩秋霜的冷漠神色,現在,她有如一朵含蕾的初放蘭花,俏絕而一端嫺。
倪有慶話聲一落,她一撅小嘴,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子,人家冒死救你一命,連一聲謝謝都沒有,就這麼兇起來,真是……”
倪有慶聞言一愣,心想:“她冒死救我一命?”
我跟她的一段過節尚未了結,她怎會冒死救我?她這樣做,為的是什麼?她不是聲言擒我去見“玄魔女”嗎?怎麼反而救我呢?為什麼?一連串湧起幾個疑問,使他無法找出答案,而不知要如何開口。
半晌,他才吶吶地説道:“多謝姑娘援手,我……我這廂……有禮。”
説着,雙手一揖下去,絕色少女“噗嗤”一笑,道:“這才像話!”
倪有慶心想:女人之心其難測,一下子冷一下子熱,叫人如何捉摸。
口卻説道:“請問姑娘,這是什麼地方?”
絕色少女佯嗔道:‘什麼姑娘不姑娘,聽起來怪刺耳!告訴你。這裏是太上教主“玄魔女”清修之地,太玄教之禁宮!”
倪有慶訝然道:“什麼?這裏是‘玄魔女’禁宮?”
他自知失言,頓了頓,又道:“呀,還沒有請教姑娘芳名!”
絕色少女道:“又是姑娘,我叫欺箱,師父卻叫我如芬,聽到沒有!”
“欺霜”“如芬”這二個名字倒是對她名符其實,倪有慶正色道:“欺霜姑娘,我有一事不田,想要請教……”
絕色少女打-他的話,道:“又是姑娘叫的沒完,真討厭,叫我一聲妹妹不就得了嗎?”
倪有慶岡言一楞,滿頭霧水的自忖着:剛才她還在跟我拼個你死我活,怎麼現在卻要我認她做妹妹起來?怪,具怪!想到這裏,不禁惘然脱口道:“什麼?要我叫你妹妹?”
白欺霜瞪着杏眼,道:“怎麼?你不願意!”
倪有慶愧然道:“難道你已不記前怨而原諒於我。”
白欺霜神色一放,緩緩道:“若我仍記前怨,也不會冒死救你一命!”
倪有慶激動地道:“如此多謝妹妹了。”
白玖霜神色一黯,説道:“我只救你一命,現在你能脱險不能脱險,尚可未料!”
話此,指着一把椅子,又接下去道:“下來隨便坐着,我有一些話要和你談談!”
倪禮慶下了牀,好像億起什麼似的,正色道:“霜妹,-我孤男寡女在此室中不大方便,可否另找地方詳談!”
白欺霜責以大義之道,道:“你別忘記,這裏是太玄教的禁宮,什麼孤男寡女同處室不人方便之語,都是那些假聖賢的入之訛,如果正心無欺,磊落光明的在一起,此心可照,還怕有欺天地乎?況且你我江湖兒女,扶弱救危,維護正義為本責,將來接觸機會可多,倘還再拘這些小節,豈不顯得庸俗平凡了。”這席話,直令倪有慶佩服地道:“霜妹如此豪邁明義,小兄比起你來,委實愧顏無地。”
説着,往椅子上坐了下去,二人坐落之後,白欺霜首先啓口道,“你在奇怪我為什麼委身投靠太玄教嗎?”
倪有慶搖首道:“我知道霜妹定有苦衷!”
白欺霜望了倪有慶一眼,幽幽道;“不錯,為了家父和令尊被害之事,我毅然下了決心.不顧一切的危險來到-梁山,委身投歸太玄教,以便探查主謀兇手。”
她好似在想什麼,頓了一預,再接下道:“-切經過現在無法詳談,以後有機會再説給你聽。”
話此,她目注倪有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到前殿花圃嗎?”
倪有慶搖頭表示不知,白欺霜再次開口道:“你闖入恐怖神仙府的一切舉動,我在後殿由天心-中看得清清楚楚,這天心鏡委實稀世奇珍,恐怖神仙府的-切,盡收鏡中,一覽無遺,你闖入太玄教之時,適逢太玄教主正開秘密會議,“玄魔女”正好坐陣未出,我怕你驚動幾個魔頭而落入他們手裏,同時我也有幾件事要告訴你,所以我才冒然現身把你引開,想不到你那麼大意而露了風聲,被教主發覺,而跟蹤在你身後,你仍然不知,不得已之下,我才引你來到後殿禁宮之地,冥府至尊雖是一教之尊,但無“玄魔女”準訴,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在暗中監視我們的行動,為了不露馬腳,小妹不得不硬起心腸,偽裝與你翻臉……”
她話到此處,聲音已經咽啞,倪有慶恍然大悟,道:“那時我差點就誤會霜妹起來!”
白欺霜又接下説道;“事情已經過去,算了,小妹在此雖然還沒查出元兇是堆,但已得一點線索……”
倪有倪急聲打岔道:“霜妹,爾得到什麼線索?快説!”
白欺霜白了他一眼:“看你急成這個樣子,我問你,碧血劍訣你有幾成火候?”
倪有慶愕然道:“大概有五成!”
白欺霜接口道:“那還差得遠,我再問你,武林安危為重?抑或私仇為重?”
倪有慶想了-想,道:“當然以武林安危為重”
白欺霜正色道:“我告訴你,令尊“痴劍”已經不在這裏,不過他暫叫還無性命之危,這點你可放心,還有“萬隆山莊”那段公案,你現在的功力,尚不能完成心願,必須把碧虹劍訣全部練就,達到身劍合一,收發由心的最高化境,才有希望!這兩天我發現太玄教一個重大陰謀,想趁六大門派尚未團結一體之前,大舉進攻他們,六大門派為我武林抵柱,倘使太玄教陰謀得逞,則武林浩劫不但無法挽回,其後果更不堪設想。
六派雖然人才凋零,但若能早作準備,團結互應對敵,尚能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趁着“玄魔女”坐關未出之前,你儘速離開此地,兼程趕往通知六大門派,同時約請幾位前輩高人前往接應,越快越好!”
倪有慶雖然初與白欺霜接談,但從她的談吐中,他對她的大義凜然,由衷的佩服,漸漸地對她發生好感起來,白欺霜話音一落,他有些不放心地道:“那麼霜妹你放我走,太玄教的人不會追查嗎?白欺霜揮手道:“這點不用你擔心,小妹自有辦法應付,時間緊迫,你快走吧!”
吧字甫落,驀由室外傳來冷冰冰的語音道:“如芬,你好大膽子呀,斗膽私放敝教重犯!”
倪有慶白欺霜二人聞言,同是一震,臉色大變。
音落,一箇中年豔婦業已站在門口,此人就是太玄教副教主“蝶蕊夫人”。
倪有慶瞧清來人,怒火陡熾,全身血液沸騰,沉聲道:“原來是你這個賤貨、在下正想找你,你卻自送上門,今天若不還我一個公道,決難消我十年以來心頭之恨!”
“住口!”
“蝶蕊夫人”冷叱道:“你把狗嘴放乾淨點,你要本座還你什麼公道。”
倪有慶怒極,冷笑道:“十一年前,火毀“萬隆山莊”之事,難道不是你主謀?”
“蝶蕊夫人”格格嬌笑道:“不錯,那是本座主謀,你待怎樣!”
倪有慶萬想不到她會那麼幹脆就承認,楞了一楞,為了探其主謀的原因,沉住氣,冷冷問道:“我倪有慶一家與你有何仇恨,而令你下此歹毒殘酷的手段?”
“蝶蕊夫人”臉色一沉,滿布殺氣,道:“仇倒-有,恨可大哩!”
倪有慶接口道;“何恨之有?你説出來聽聽看!”
“蝶蕊夫人”心絃一震,幽幽道,“説來話長,一時無法説起,若想知道,去問汝父“痴劍”就曉得!”
她話至此,臉色一寒,又道:“不過,這一輩子你也休想再見到他了!”
倪有慶全身一抖,道:“你們已將我父如何處置,家父若有三長二短,你們也休想活着!”
“蝶蕊夫人”泠嗤道:“現在你自身難保,還要顧慮汝父的安危:”
倪有慶一股怒火本待發出,突然想起-事,強把怒火壓住,沉聲又問道:“那麼,邙山化血谷暗算家父之事,是不是也出自你的主謀?”
“蝶蕊夫人”毫不猶豫地,接口道:“告訴你也無妨,那事雖然不是本座主謀,但卻與我有點關係!”
倪有慶眼看疑案漸明,蝶蕊夫人話聲甫落,他接話道,“何不乾脆一起承認是你所為比較妥當!”
“蝶蕊夫人”冷冷道:“事有事主,本座並非怕死之人,你這話是啥意思?”
倪有慶楊眉道:“既然不是你主謀,那麼主謀是誰?“蝶蕊夫人”冷然道:“是誰沒有告訴你的必要,現在你要乖乖的自縛或是要本座動手!”倪有慶冷冷道:“二者都不合在下胃口,我要的是,你這妖婦之頭去弔祭死在“萬隆山莊”那些無辜之人的靈魂!”
“蝶蕊夫人”氣得花枝亂顫,目露殺機,怒叱道:“狂徒,你敢侮辱本座,今天非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實難消我恨氣!”
倪有慶心知久持生變,況又是毀家仇人,一聲龍吟,碧血浮光劍出鞘,目注蝶蕊夫人咬牙道:“三招之內要你血濺此地,妖婦你有何話交待!”
話落,未待“蝶蕊夫人”開口,驀見白影一閃,白欺霜業已手抱“文王聖琴”攔在他的面前,道:“慶哥,現在不是血氣用事之時,這裏由我來打發,你快離開此地,照我的話去做,快走!”
倪有慶搖頭道:“不成,霜妹身份已露,讓你一人留此太危險,現在你我合力把這妖魔解決,然後一起離開這兒!”
白欺霜急聲道:“不不,你我二人不是她的敵手,讓我擋她一陣,你快走吧!”
倪有慶豪氣萬丈地道:“霜妹,你把妖婦估得太高了,小兄不相信合你我之力,勝不了她!”
白欺霜芳心一急,沉臉正色道:“我説不成就不成,你趕快走吧!倪有慶傲然道:“霜妹,什麼事我都依你,但留你一人在此,我卻放心不下!”
這時,“蝶蕊夫人”陰森森地接口道:‘你二位談好了嗎?本座早就留心你這鬼丫頭是來本教卧底的,現在你的馬腳巳露,先擒下你這叛徒再來打發倪有慶!”
“鬼丫頭,看招!”
招字甫歇,手一伸,朝白欺霜欺身抓去!白欺霜雖然面向倪有慶。背對蝶蕊夫人,但她背後好象生有一對眼睛,未容蝶蕊夫人抓到,她已向左一閃,猛然旋身,疾如綵鳳般,繞到蝶蕊夫人背後,纖手一手抱琴,一手微揚,拍出一掌,直擊蝶蕊夫人背心,同時揚聲道:
“慶哥,你現在不走,欲待何時,難道你忘了小妹那句“公勝於私”的話了嗎?”
倪有慶本來楞楞地望着二人搏鬥,給她這一句“公勝於私”的話提醒了過來,這時使他進退兩難!走嘛?讓白欺霜一人留下擋陣,他實在放心不下。走嘛?六大門派危機已經燃眉,叫他如何取捨?就在他舉足不定當兒,情勢已變一一蝶蕊夫人一看抓不着,同時背後一股勁氣湧至,她冷哼一聲,道:“鬼丫頭,有點鬼門道,看本座的!”
她原式不變,猛剎身形,周身泛起絲絲白氣,硬接白欺霜一拍之擊。
驀聞一聲嬌悶,白欺霜倏勿暴退五六尺,微舉拍出那手一垂,嬌軀微顫,搖搖欲墜,顯然受傷不輕。
蝶蕊夫人霍地轉過身來,周身白氣同時一斂,右手呈,陰森森地道:“鬼丫頭,還想反抗,認栽吧!”
在這千鈞一髮,刻不容緩之際一一倪有慶怒喝一聲:“妖婦你敢!”-
條人影挾着一道紅光,直向蝶蕊夫人-門罩至!這道紅光,劍氣森森逼人,蝶蕊夫人不敢輕敵硬接,迭忙向左橫移,倪有慶志在救人,妖婦身形一閃,他借勢掠至白欺霜背後,扶住搖搖欲墜嬌軀,關懷地説道:“霜妹,妖婦把你傷在何處,妨不妨事?”自欺霜眼圈微紅,欲言又止,倪有慶急急不安地道:“霜妹,你現在覺得怎樣?”
蝶蕊夫人接口道:“沒有怎樣,她能及早一步到黃泉路上等你,現在讓你倆在死前温存一番,以免死後怨我拆人好台,二位要如何親蜜就趁快,本座決不會破壞你們好事,在室外等你們半個時辰,待二位事好之後……”
此等穢言出自妖婦“蝶蕊夫人”之口,委實不入耳,白欺霜是個黃花閨女,從未聞過這種難堪入耳的穢淫之語,羞得滿臉發熱,要不是她已身負重傷,早就出手扇她妖婦幾記耳光,為女人出一口氣。
而倪有慶卻聽得全身血液暴漲,兩眼發火,厲聲截斷妖婦的話,道:”……住口!你這無恥的妖婦,簡直下賤已極!”
蝶蕊夫人不怒反而格格蕩笑道:“哎唷!別假髮威,這種假惺惺的場面,本座已經看過很多,你我雖然生死之敵,但這種成人之美的事,本座絕對等待你們……”
倪有慶心知再説下去,絕對更難入耳,怒喝一聲,打斷她的話,道:“閉你淫婦之嘴,在下本想留你活口以便追查暗算家父之兇,如今看你無恥巳極,留你不得!”
話此,低聲對白耿霜道:“霜妹,你暫時在旁調息一陣,小兄先解決妖婦再——離開此地!”
説着,迅將白欺霜扶到室角然後怒視妖婦,冷冷道:“無恥妖婦,這一招就要你橫屍當場。”
話聲一落,碧血浮光劍一抖,幻起千百道殷紅劍氣騰身而起,直向蝶蕊夫人射去!
蝶蕊夫人早巳成竹在胸,碧虹劍氣擊到剎那,身形一晃,化成一縷白煙直向劍幕迎去!
倪有慶已吃過恨天怨地鬼見愁一次虧,從那次的教訓得了經驗,眼看妖婦不怕自己護身的劍氣而向自己身上欺來,他巳料知憑現在自己五成火候的功力,以碧虹劍訣第三式絕難制服妖婦,心念急轉,第四招“綿細長流”應念而出。
蝶蕊夫人一看倪有慶招式一變,迭忙抽身而退,以觀招數的來路。
倪有慶冷笑一聲:“妖婦往那裏走。”人隨聲至,直取妖婦雙肩,妖婦端的了得,眼明意決,向右微偏,手一抬,朝倪有慶擊劍之手切去。
倪有慶好象知她會來這一着,由刺改為撩,後退半步,劍尖一沉,腕一揮,向上挑去,這一式令人防不勝防,妖婦做夢也想不到這一招如此詭異,要應變已來不及,眼看那雙手非毀不可的當兒一一
斜橫裏來推來一股勁力,硬把碧血浮光劍逼開半尺,虎口微微作痛,未容倪有慶心念起,妖婦已乘機躍退五六尺,眼前一黑,一箇中年黑衣女人,業已無聲無息地站在倪有慶身前。
蝶蕊夫人目睹黑衣女人現身,“呀”的-聲道:“娘是-!”
中年黑衣女人回顧蝶蕊夫人道:“珠兒,你看住那丫頭,等一下娘娘有話要問她!”
話罷,轉對倪有慶道:“你這一招並非碧虹劍訣六招之內,是跟誰學的,快説!”
“倪有慶心頭一震,駭然忖道:“這一招是我從玄天丸式之中脱變出來的,她怎會看出不是碧虹劍六招劍訣?”
心忖到此,不覺多看了她一跟,冷冷道:“你是誰,怎麼知道這一招不是碧虹六招劍訣!”
中年黑衣女人道:“暫別管我是誰,快説這招是誰教你的!”
其實,這黑衣女人早在五台山百覺寺就認識倪有慶,當時只因倪有慶昏迷不醒,而中年儒生“南儒”南宮博在雲中山石室中又沒有對他提起,所以他才不認識你。
黑衣女人話聲一落,倪有慶冷嗤道:“什麼人教的,你管得了嗎?”
黑衣女人臉色一沉,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説我也知道,那窮酸躲在何處,快説!”
倪有慶聞言,暗自道:“聽她語氣好似認識“南儒”老前輩,她與他之間有什麼關係?
怎地問他老人家的住處?”
“南儒”南宮博對於倪有慶曾有二次援手,並且傳他武功而無師硭之名,他剛才施展的那招是“南儒”傳給他“玄天九式”之中的招數,如今黑衣女人卻窺出來路而問起“南懦”,在未摸清她的心意之前,倪有慶只好接口道:“閣下跟他老人家是什麼關係?”
中年黑衣女人冷然道:“找他窮酸算帳!”
倪有慶挺身傲然道:“不用去找他,衝着我算也一樣!”
黑衣女人由鼻孔發出一聲冷嗤,不屑地道:’憑你還不配”
倪有慶冷哼嗤道:“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如此託大!”
蝶蕊夫人怒叱道:“小子,你敢冒罵我娘娘,想死不!”
黑衣女人徐徐道:“注死娘娘這個名號你聞過沒有?”
倪有慶是個初出江湖的後生晚輩,怎會知道幾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女魔頭是什麼“注死娘娘”,當下搖頭道:“這個名號在下陌生的很!”蝶蕊夫人諷刺道:“你是個後生小輩,當然不會知道我娘娘的大名!”倪有慶反哂道:“這種自吹自擂的本領,在下實在難望其背!”
蝶蕊夫人正欲開口,黑衣女人揮手道:“珠兒不用與他饒舌,等下不給他多吃點苦頭,真不知天高地厚!”這時,白欺霜已經調息了一陣,傷勢好了一大半,緩緩站起身來,移目注視黑衣女人。黑衣女人話到此地,緩緩走到白欺霜面前,冷冰冰地道:“小丫頭,娘娘有幾句話問你,如果照實好好的回答,我絕不為難你,若想賣弄鬼心思,那你只有自討苦吃!”
頓了頓,語聲略緩道:“你手中所抱的是不是“竹林四賢”的遺物,七寶文王聖琴?”
白欺霜點頭道:“正是!”黑衣女人“注死娘娘”肩頭微蹙,又道:“南海仙姑湘琴跟你有何淵源?”白欺霜點頭道:“她老人家是我的師祖!”“注死娘娘”心頭一震,再次問道:
“她還沒有死去?”
白欺霜截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丫頭拜師幾年?”
“整整十年!”“十年?你沒有見過她?”
“沒有!”
“沒有?那麼令師是誰?”
“不知道!”
“怎會有壞知道的道理!”
“她沒有告訴我,也不准我問,叫我怎麼知道!”
“注死娘娘”滿臉疑惑地道:“令師生成何種樣兒,你説出來聽聽!”白欺霜想了一想,道:“家師生得比你還要漂亮,不過……”
“不過什麼?”
白欺霜望了望“注死娘娘”一眼,才緩緩道:“她沒有-這媚人的勁兒!”
聽到這裏,倪有慶差點笑出聲來,注死娘娘心知受弄,冷哼一聲,道:“小丫頭,你再不説實話,我就不客氣了!”
倪有灰暗罵道:“你多大幾歲,競叫人家小丫頭!”
原來注死娘娘駐顏有術,倪有慶又不知她的來歷,所以認為她是三十歲的人。
白欺霜天真無邪地道:“我説的話句句是事實呀!”
注死娘娘欺身朝她抓來,這忙橫閃道:“慢來,慢來,我説.我説實話。”
“注死娘娘”頓足道:“要説快説!”
白欺霜無可奈何地道;“家師名諱我實在不曉得,不過她卻喜歡穿着淡綠色的衣服……”
“蝶蕊夫人”臉色倏地一變,趨前道:“你説令師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
白欺霜一愕,不知她為什麼,對家師的衣色如此緊張?於是淡談答道:“淡綠色!”
蝶蕊夫人嬌軀一顫,湊嘴在“注死娘娘”耳邊不知説些什麼,注死娘娘回頭望了倪有慶一眼,蹙眉對白欺霜道:“令師一向住在南海,或是常常外出?”
白欺霜沉思了一會兒.抬頭道:“我記得家師很少外出!”
“注死娘娘”好象想起什麼,又道:“你離開令師已有多久?”
白欺霜怡然答道:“約有四個多月!”
“注死娘娘”臉色一沉,道:“是誰叫你到這裏來卧底?”
白欺霜神情自若地道:“太玄教之人請我來的!”
“胡説!太玄教有誰認識你要你來卧底!”
蝶蕊夫人突然插口道:“娘娘,她的話沒有假,是紛山分壇二位不長眼睛的弟子邀她來的。”注死娘娘“哦”的一聲,道:“有這回事,奶奶知道不?”
奶奶?誰是她的奶奶?倪有慶聽得有點迷惑起來。蝶蕊夫人應聲道:“可能知道!”
“注死娘娘”此時射出二道駭人的精芒,注視白欺霜道:“將你鬼丫頭留下來,不怕老的不出頭!”
話落,欺身,疾如閃電般,朝白欺霜抓去!驀地一一“錚!”的一聲扣人心絃的琴聲,倪有慶陡然心神大振,而“注死娘娘”卻剎住身形,楞直的望着白欺霜。
白欺霜-手抱琴,一手扣着線弦,沉靜地道:“娘娘敢聽我彈一曲否?”
“注死娘娘”陰森森地道:“我那有問情聽你弄鬼,丫頭認栽吧!”
一步步地向白欺霜逼去,白欺霜對她欺來之勢,視若無睹,細手一拔,“錚!錚!錚!”
連連彈出三響。
“注死娘娘”聽到這三聲琴音,恍如着魔似地,兩眼發直,停身不進。
接着,白欺霜細手不停地繼續撥下去,只聞一陣柔和悦耳,醉人心神的琴音,悠悠入耳,這陣琴音在倪有慶聽起來,心曠神怡,有如置身仙境,周身舒暢無比,但在“注死娘娘”的感受,可就不同了,她有如陶醉在往事的夢境裏,一切的喜,怒、哀、樂.盡露於神色之間一一蝶蕊夫人目睹此景,大喝一聲,道:“娘娘,你彆着了鬼丫頭的道兒,這是“七絕魔音”,快掃除一切雜念,把她抓起來!”
這一聲大喝不啻是一記春雷,把注死娘娘從如醉如痴的夢境中醒過來,她嘿嘿一笑,再次欺身逼去道:“小丫頭,你敢弄鬼,娘娘差點就着了仿;的暗算……”突地一一琴聲由柔和而變為急促,有如千軍殺伐,萬馬翻-,高昂激厲。
注死娘娘的身形又是一滯,不過這次她有了準備.冷哼一聲,運足全身功力,施展成名幾十年的“子午離魂法”似幻似真的好象鬼魅般,向白欺霜當頭點去!
變起倉促,倪有慶欲出手接援,已經來不及一一眼看這刻不容-,白欺霜即將濺血當地剎那一一突變又起一一隻聽一聲裂帛般的大響,琴聲戛然而斷.同時,人影一分,白欺霜應聲栽倒,注死娘娘卻反彈而出!
事起突然,倪有慶和蝶蕊夫人不約而同地寒叱一聲雙雙分別撲出,倪有慶扶起白欺霜的嬌軀,蝶蕊夫人剛好接住反彈而出的“注死娘娘”。原來,“七寶文王聖琴”的好處不僅能夠藉聲傷人子無形之中,同時還能發出一團無形的罡氣護住彈琴之人,三尺方圓,敵人無法接近。
好在“注死娘娘”是一個一代魔女,功力已入化境,定力又強,而白欺霜的功力懸殊,又未練到以意仿臻的地步,否則注死娘娘早巳倒地呻吟了。
話又説回來,白欺霜雖然尚未練到以意飭人的地步,可是“竹林四賢”的遺物“七寶文王聖琴”的威力,端非等閒,就在注死娘娘即將觸及白欺霜當兒,白欺霜把心一橫?走兩敗俱傷之路,用盡全力彈出“七絕琴聲”最後那一線譜,“錚”的一聲大響,注死娘娘尚未沾到白欺霜之前,陡覺血氣-翻,功力不繼,整個身子已被一股無與倫比的勁力彈出,而白欺霜也因真力耗盡,應聲栽倒。
倪有慶扶起白欺霜,只見她臉色呈白,毫無半絲血色,軟綿綿的身軀,半點氣力也沒有,雙眼緊閉,口吐幽香,半昏狀態。
倪有慶心裏一急,心想她不知被注死娘娘傷在何處,怎麼如此軟弱無力?於是,雙手抵在她的背後靈台穴,將他本身的真元輸入白欺霜體內。
“注死娘娘”身受一點內傷,只要調息-陣就不妨事,這時,蝶蕊夫人心生毒念,想利用倪有慶替白欺霜行功,無人-他倆護法的機會,一舉把他二人擊在掌下。
毒念-動,移步向二人欺去,突然,一道冷冷的語音起自背後,道:“你想幹什麼,站住!”
蝶蕊夫人悚然一駭,什麼人來到背後都未察覺,猛地轉過身來,目光所及,凜然後退半步,一個黑衣蒙面人業已站在門口。
這蒙面人是誰,他怎能闖進禁宮?蝶蕊夫人心念未了,蒙面人巳開口道:“你們一向都是乘人之危而下手的嗎?”
蝶蕊夫人冷叱道:“住口!你是誰?怎地不敢亮相!”
蒙面人冷嗤道:“我是誰,哼!憑你還不配問!”
蝶蕊夫人幾時給人奚落過,臉色一沉,殺機畢露道:“狂徒,好大的口氣,本座不信你有多大能耐!”
身形一晃,欺身罩來,黑衣蒙面人手一揮,道:“且慢!要打這裏太窄,等他們調息之後,再到外面的地方放手一搏!”
這時,注死娘娘已經調息完畢,緩緩站起運,嬌聲道:“珠兒,暫退一旁,由娘娘來對付他!”
説着,走到蒙面人五尺之前停足注視有-,冷然道:“閣下認識我嗎?”
黑衣蒙面人笑道:“雖然不認識,但卻知道你是誰!”
“注死娘娘”哦的一聲,蒙面人又接下去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誰,同時也知道你的出身來歷!”
此話一出,注死娘娘臉色倏變,還未開口,蒙面人再次接着道:“你和,註生娘娘’二人是個同母不同父的姊妹,你就是‘冥府至尊’的親生女兒,但因……”
“住口!”
注死娘娘全身猛顫,心凜已極,冷叱一聲,截斷黑衣蒙面人的話鋒,戟指着他,厲聲道:
“既然知道我的秘密,休想活着出去,你是誰?快説!”
這時候,倪有慶業已調息完畢,白欺霜剛才倒地並沒有受傷,只是耗力過多經倪有庚以他的本身真力輸入,現已恢復八成,二人雙雙站起來靜觀變化。
黑衣蒙面人一看倪有慶白欺霜二人功力已經恢復,於是接口道:説着率先向外走去,注死娘娘回顧倪有慶白欺霜一眼,其意似:二位想乘機溜走嗎?倪有慶怎會看不出她的用心,暗哼一聲,拉着白欺霜。
“霜妹,到外面去!”
二人相繼跟在蒙面人後面,朝外走去,接着是蝶蕊夫人和注死娘娘。
蒙面人好象對這禁宮很熟悉,一彎二拐,穿過二間廂房,來到一座滿植奇花異草的寬闊庭院,倪有慶並不生疏,它是白欺霜將他從前殿引到林間的一座花草香撲鼻的花圃。
五個人魚貫而出,來到廣庭分二邊而站,蝶蕊夫人注死娘娘二人站在一起,倪有慶和白欺霜站在黑衣蒙面人之後。
這座滿植花草的庭院,曾佈下奇門陣圖,黑衣蒙面人如何的闖入,實出注死娘娘的意料之外,雙方站定,蒙面人首先開口道:“我知道你注死娘娘的身份不願-世人曉得,所以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閣下同意不同意?”
注死娘媲心裏一動,冷冷道:“什麼建議?”
蒙面人道:“就以你的身份為條件,我永不向人揭開你的秘密,而你今宵不向我身後二位年青人留難,咱們現在化干戈為玉帛,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知閣下尊意如何?”
注死娘娘冷冷一笑,陰森森道:“你認為有此必要嗎?”
黑衣蒙面人道:“那你以為放手一搏,就能穩操勝卷嗎?”
注死娘娘格格一陣銀鈴似的嬌笑,道:“還要加上一句你們三人的命!”
她這種銀鈐般地嬌笑就是殺人之前的前兆,倪有慶微由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沒有開口,黑衣蒙面人沉靜地説道:“閣下放手相搏之前,不妨先衡量衡量普天之下,能知你的身份之人有幾人?然後再出手一搏不遲!”
這句話竟然起了很大作用,注死娘娘不覺埋頭沉思起來、蝶蕊夫人突然道:“娘娘可別聽他的,他能擔保倪小子和白丫頭不會泄漏嗎?”
注死娘娘砰然一動,冷笑道:“我已想到一條妥善又絕對的方法!”
羆衣蒙面人並不感到意外,淡淡地道:“殺人滅口,的確萬全之計,不過……”
“不過你會感到失望,是嗎?”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格……格……”
注死娘娘倏地仰天嬌笑起來,這種笑聲笑得令人血氣翻騰,蒙面人昂頭髮出一聲龍吟般的鋭嘯,壓住注死娘娘的笑聲要不是這聲鋭嘯,倪有慶白欺霜差點就忍受不住。
笑聲鋭嘯一停,蒙面人冷冷道:“你這種鬼笑的玩意兒,還難不倒在下!”
注死娘娘側顧蝶蕊夫人道;“等一下不准你插手,看着那二個年青人就是!”
話罷,轉對黑衣蒙面人冷笑道:“是你閣下知得太多,並非我心狠手毒,留你不得。接着雙足一挫,身形倏地而起,快如電擊,出手就是狠招,黑衣蒙面人冷笑聲起,頭微偏,胸-移,閃過一擊。手疾伸,向注死娘娘肩頭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