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也曾聽天王莊中的人,有人這麼説過,這時見馬龍驤宣了重誓,不由迷惑的問:
“那麼您現在拉着蕭管家的手,這麼一大早,要去哪裏?”
馬龍驤立即焦急的説:“蕭二嫂是帶我去追甘八呀!”
陶萄鳳和柳大娘聽得同時一驚,不由齊聲問:“甘八呢?”
馬龍驤焦急的説:“他方才已畏罪逃走了!”
柳大娘一聽,立即望着陶萄鳳,以埋怨的口吻説:“怎麼樣?我説是甘八吧!”
馬龍驤一聽,不由急聲問:“你們在什麼地方看見他?”
陶萄鳳解釋説:“我們在經過十字街口時,柳大娘突然對我説:‘快看,那是不是天王莊的甘八?’但是,我轉頭看時,他已不見了!”
柳大娘深怕陶萄鳳過份自責,因而接口説:“不過我也沒有看真切,因為那時天剛亮,城門可能還沒開,因而也不敢肯定是他!”
馬龍驤不由關切的問:“他去了什麼方向?”
陶萄鳳和柳大娘同時説:“南街!”
馬龍驤一聽“南街”,斷定甘八是去高升棧找二柱子去了,因而急聲説:“不好,我們快去高升棧,他一定去找二柱子去了!”
陶萄鳳一聽,不由焦急的説:“可是,我們只有兩匹馬呀?只好叫蕭管家回去了……”
馬龍驤一聽,立即反對説:“不行,只有蕭二嫂知道甘八的行蹤去處……”
話未説完,柳大娘已建議説:“這樣好了,馬少爺和我家小姐騎馬先去,我和蕭管家隨後就到。”
馬龍驤一想,要捉的是罪魁禍首甘八,至於蕭寡婦,也只有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是以,微一頷首説:“好吧,希望你們兩位也儘快趕來。”説罷,鬆了蕭寡婦的手腕,逕在柳大娘手中將青馬接過來,轉首再看,陶萄鳳已坐在馬上了。
於是,微一催繮,即和陶萄鳳縱馬向潼關馳去,縱馬飛馳間,馬龍驤仍有些不放心的不時回頭看一眼,他確沒想到,蕭寡婦竟乖乖的跟着柳大娘來了。
一旁快馬飛馳的陶萄鳳,見馬龍驤不時回頭看一眼蕭寡婦,心中又氣又嫉,最後,實在忍無可忍的説:“哼,你心裏總是忘不了她啊?”
馬龍驤一聽,心裏明白,只得無可奈何的解釋説:“蕭寡婦她也是今天準備解到陰宅活祭的一人呀!”
陶萄鳳芳心一驚,不由驚異的問:“活祭?你是説活祭馬世伯?”
馬龍驤只得黯然説:“是的,可是甘八和刁賬房卻絕早畏罪逃走了!”
陶萄鳳立即驚異的説:“這麼説,馬世伯真的是他們幾人勾結歹徒害死的了?”
馬龍驤故作愁眉苦臉的説:“確實的證據還沒找到,不過已暗中聽到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們與大散關的三清觀,南五台山的上恩寺確有勾結……”
話未説完,陶萄鳳已迷惑不解的問:“既然這樣,昨晚一到家就該將甘八他們先拿下關禁起來。”
馬龍驤真有些懊惱的説:“誰想到他們絕早就跑了呢?”
陶萄鳳有些責備的問:“這活祭的消息是誰走漏的?”
馬龍驤只得懊惱的説:“是我娘回來了,把他們給嚇跑了……”
話未説完,陶萄鳳已震驚的問:“大娘現在哪裏?”
馬龍驤心中一動,覺得這正是探聽一些有關奪命羅剎與馬老莊主之間秘密的好機會,因而搖搖頭説:“我也是聽蕭二嫂説的,我還沒見到她老人家。”
陶萄鳳立即正色關切的説:“雲哥哥,這一次大娘回來,你一定要將‘陰柔指’和‘透心針’的秘笈要過來呀!她老人家曾答應你長大了就交給你的呀……”
馬龍驤一聽,故意苦笑一笑,黯然説:“那時候我還不到十歲,連見面的情形都記不大清楚了。”
陶萄鳳也黯然説:“那時候我比你更小!”
馬龍驤本來想在陶萄鳳口裏探聽一些有關奪命羅剎過去的事情,沒有想到陶萄鳳竟説那時候她更小。
當然十多年前的事,她是什麼也不知道,可是,最近這些年來對於奪命羅剎的事,她當然知道的也不少。
但是,難在馬龍驤不能再深一步的繼續問下去,因為,一句話問錯了,就會立刻露出馬腳來的,這件事,只有以後再見機行事了,這時距離潼關已經不遠,行人也愈來愈多了。
進入東關大街,正是早市時刻,人來車往,十分熱鬧。
馬龍驤一進東關大街,便撥馬進入南街一道狹巷。
馬龍驤知道陶萄鳳自小生長在潼關,是以也故意落後她半個馬頭,這時舉目一看,巷道剛剛容下一匹馬前進,而且十分彎曲。
轉了兩個小彎,突然到了山坡地,陶萄鳳猛一抖絲繮,當先向坡上登去。
馬龍驤緊跟馬後登上坡地一看,一道小徑,直通正南,而數十丈外,即是高升客棧懸在門側的招牌,打量間,前面的陶萄鳳,早已縱馬馳向店前。
馬龍驤一見,心中又喜又急,喜的是這麼快就到了高升棧,急的是不知甘八老賊是否還在店中,心念之間,已和陶萄鳳來至店前。
陶萄鳳飛身下馬,一面將繮繩掛在鞍頭上,一面低聲説:“雲哥哥,你堵住門口,由我進去捉他!”説話之間,伸臂就去推店門。
馬龍驤一看,飛身下馬,這時才發覺陶萄鳳是個性情爽快,做事積極的少女。
陶萄鳳伸臂推了一下店門,竟然沒有推開,再用力一推,裏面竟傳出“瘦皮猴”劉二柱子的愉快聲音:“來了來了,請等一等!”
馬龍驤一聽是二柱子的聲音,自然放心不少,他在焦急的心事中,也有一件事是擔心甘八會向二柱子下毒手的。
心念間,在一陣“吱吱喳喳”的響聲中,店門啓開了,開門的果然是劉二柱子。
瘦皮猴一見陶萄鳳和馬龍驤,立即興奮的躬身招呼説:“少莊主早,陶姑娘早!”
馬龍驤親切的一頷首,尚未發話,陶萄鳳已威嚴的問:“二柱子,甘八呢?”説話之間,閃身走進店內。
瘦皮猴被問得一楞,接着又恍然大悟的説:“您問的是甘八爺呀……”
話末説完,陶萄鳳已叱聲説:“少廢話,他現在哪兒?”
瘦皮猴似乎看出苗頭不對,不由慌急的説:“他又走啦!”
陶萄鳳一聽,不由剔眉怒聲説:“你怎麼讓他走了呢?”説話之間,舉起纖手就向二柱子的面頰摑去。
就在她舉手尚未下落的同時,人影一閃,馬龍驤已將陶萄鳳的玉臂拉住,同時,沉聲説:
“他怎能攔得住甘八不讓他走呢?”
説話之間,二柱子早已跑到數步以外,馬龍驤也將陶萄鳳的玉臂鬆開了。
陶萄鳳嬌靨一紅,卻含着羞笑嗔聲説:“我就知道你會護着他!”
馬龍驤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正待説什麼,王老頭已由賬房內聞聲奔出來。
王老頭一見馬龍驤和陶萄鳳,立即笑着説:“原來是陶姑娘和馬少爺……”
話末説完,一旁愁眉苦臉的瘦皮猴,已委屈的説:“陶姑娘聽説甘八爺走了,就打我!”
王老頭聽得一楞,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情。
馬龍驤不願外間知道太多有關馬老莊主的事情,是以,急忙含笑解釋説:“沒有別的事情,鳳妹妹見了二柱子就要逗逗他!”
王老頭一聽,立即恍然大悟的笑了,同時,向着馬龍驤一拱手,笑着説:“馬少爺,您給我的那顆仙丹還真靈……”
馬龍驤無心和王老頭扯別的,是以,哈哈一笑説:“小意思,小意思……”
説着急忙一整臉色説:“甘總管和刁賬房方才來過,是不是?”
王老頭一聽,立即頷首説:“甘八爺來過了,刁先生沒有看到!”
馬龍釀立即關切的問:“甘總管來説什麼了沒有?”
王老頭搖搖頭説:“甘八爺沒有説什麼,他先付了少爺您的店錢,接着就向二柱子要少爺您脱下來的舊衫……”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不由望着二柱子,急聲問:“二柱子,你給他了沒有?”
瘦皮猴愁眉苦臉的説:“我剛剛在院子裏洗那件黃衫,他問了幾句話後就走了。”
馬龍驤再度關切的問:“他問了些什麼?”
瘦皮猴搖搖頭説:“沒有再問什麼,他僅將黃衫由水盆裏撈起來,看了一眼後下擺的血漬,他便走了……”
馬龍驤一聽,才知道他的黃衫前後擺上果然有血漬,想必是扶坐馬騰雲時不慎染上的。
心念未畢,一旁的陶萄鳳已不解的問:“雲哥哥,你為什麼要穿黃衫?”
馬龍驤故意正色説:“我若是不改穿黃衫離開古佛寺,前天晚上死在落雁峯下的,恐怕不是那位黑衫少年,而是我了!”
説罷,突然又望着王老頭,關切的問:“王掌櫃,我家甘總管走了多久了?”
王老頭轉首看了一眼東天高高升起的朝陽,説:“已經半個時辰了!”
陶萄鳳立即關切的問:“你看他是不是去了正南?”
王掌櫃迷惑的搖搖頭説:“沒有,我看他下了坡階,沿街向北走去了!”
陶萄鳳一聽,嬌哼一聲忿忿的説:“這個老狐狸是出了名的鬼靈精,你以為他向西,他偏是向東,走,雲哥哥,我們向南追!”話聲甫落,柳大娘已由店門外,氣急敗壞的奔過來。
馬龍驤一見柳大娘的慌張神色,再加上沒看到蕭寡婦跟來,心中一驚,頓感不妙,首先脱口急聲問:“蕭二嫂呢?”
也就在馬龍驤問話的同時,柳大娘已慌張的急聲説:“不好了,馬少爺,蕭管家不見了呀!”
陶萄鳳一聽,急迎數步,關切的問:“她是什麼時候跑的?”
柳大娘額角已經滲出了汗水,氣喘吁吁的説:“進入東關大街,行人很多,我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待我轉進上坡地的巷口時,回頭一看……”
陶萄鳳立即不高興的接口説:“她就不見了是不是?”
柳大娘又氣又懊惱的説:“是呀,誰知道她會跑呢?”
馬龍驤覺得蕭寡婦是由他帶出來的,必須仍由他帶回去活祭,是以,急聲説:“蕭寡婦一定是前去大散關找甘八和刁賬房兩人去了,鳳妹,你乘馬沿着官道追,我由城外徒步越野找。”找字出口,騰身上房,身形一閃,頓時不見。
陶萄鳳一見馬龍驤走了,也急忙向王老頭道聲“打擾”,即和柳大娘,也匆匆走出店來。
兩匹快馬,俱在山坡上自由自在的啃着青草。
陶萄鳳一面急步向座馬跟前走去,一面埋怨説:“大娘,你一向作事機警,怎的這一次也糊塗起來了呢?”
柳大娘一面拉住青馬一面下安的説:“任怎麼我也沒想到她會跑呀!路上她還和我有説有笑呢!”
陶萄鳳一面解鞍頭上的繮一面嗔聲説:“你沒看到她一直被雲哥哥扣着手腕嗎?”
柳大娘懊惱的説:“我還以為蕭寡婦的輕功不濟,馬少爺帶着她走哩!”
陶萄鳳嬌哼一聲,索性説:“告訴你,蕭寡婦和甘八刁賬房,三個人都是今天準備拉到馬老莊主的陰宅前活祭的呀!”柳大娘一聽“活祭”,脱口一聲輕啊,頓時呆了!
陶萄鳳飛身上馬,同時,急聲説:“你快回去將我大哥的‘烏騅’備來,我們在平治鎮等你來。”
來字出口,靴催馬腹,紅鬃馬一聲痛嘶,沿着坡上的狹道,直向正南如飛馳去。
陶萄鳳自小在潼關長大,潼關的地形因而也最熟,是以,她沿着坡上狹道一面疾馳,一面注意坡下街心中的行人。
雖然,她明明知道蕭寡婦不可能在街上,但是,她卻希望蕭寡婦能出現在人羣中。
出了南關大街,即是寬大官道,雖然地勢時高時低,起伏不平,但路面卻平坦光滑鐵蹄擊在路面上,急驟而清脆。
官道上行人不多,陶萄鳳坐在飛奔的紅鬃馬上,一目瞭然,行人中有沒有蕭寡婦,即在數十丈外,也可以辨認出來。
陶萄鳳不但要找蕭寡婦,她還要找越野尋找的馬龍驤,而這時的馬龍驤,卻正飛馳在一片山地樹林內。
因為當他馳出潼關的一剎那,他曾發現樹林的前緣有人影一閃而沒,似乎進入了林內。
馬龍驤知道,甘八狡黠多智,蕭寡婦也和他狼狽為奸,蕭寡婦的今晨前去報信極有可能是受了甘八的命令。
方才林前的那三道人影,由於他面向朝陰,而對方三人又位處陰影,他馬龍驤的行動,自然被對方看了個清楚。
馬龍驤有監於此,斷定那三個一閃而沒入林內的人影必定是甘八,刁賬房和蕭寡婦三人無疑了,是以,他飛身追入林內,以極快極輕靈的身法,在樹隙間左撲右閃,細心搜索,他根據甘八等人的功力,絕不會跑的太遠。
正在細心搜索間,驀然傳來一陣急烈打鬥帶起的衣袂風響和掌風。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急忙剎住身勢,凝神一聽,似乎就在東南方的十數丈外,而且這聲音還有些熟悉,心念間,循着掌風衣袂聲摒息向前走去!
前進不足五丈,已看見前面林空草地上,兩道閃電般旋飛的身影,拳來掌往,正十分激烈的打在一起。
馬龍驤凝目一看的頓時楞了,他確沒想到,在林空草地上打鬥的,竟是昨夜在龍頭巖前看到的長髮瘦高老人和那位大頭銀鬚老人。
而這一次打鬥,還多了一位站在一旁觀戰的老僧人,只見老僧人年約七旬,銀髯壽眉,身穿一件灰僧袍,斜披一襲織金紅袈裟,神情憂鬱,又不像是觀戰似的。
打量間,只聽大頭鬼見愁,一面急烈出掌,一面怒聲説:“老小子,今天你不把那小子交出來,咱們就別想停手!”
長髮水裏侯也不客氣的説:“你自己的乾女兒手段不高明,卻怨我的鳳丫頭……”
話末説完,那位老僧人,已合什宣了聲佛號,無可奈何的説:“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就請罷手吧!”
大頭鬼見愁一聽立即沉聲説:“老法師,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僻靜場所,剛打了沒有幾下子,怎能就這樣輕易罷手呢?”
老僧人再度宣了一聲佛號,黯然神傷的説:“老衲雖然是個方外之人,四大皆空的佛門弟子,但聽了這個悲痛消息後,老衲也不由的心緒不寧,亂了方寸……”
老僧人的話尚未説完,突見大頭鬼見愁,目光如燈逕向馬龍驤望來,同時,閃身跳出圈外,怒聲喝問:“哪裏來的野小子,胎毛未褪,居然膽敢偷窺我老人家的掌式拳招?”
馬龍驤見大頭老人口出不遜,頓時大怒,正待説什麼,停手回身的長髮水裏侯,已向着他興奮親切的歡聲説:“你小子來得正好,我那鳳丫頭呢?”
馬龍驤本待不承認是馬騰雲,一方面是怕蕭寡婦等人隱身林內,一方面是因為長髮老人已經問起陶萄鳳。
是以,只得拱手一揖説:“鳳妹妹正在官道上,晚輩因追無義惡僕不意進入林內,方才見兩位前輩,嘻鬥興致正濃,不敢相擾,故而肅立一側。”
長髮水裏侯對馬龍驤追趕無義惡僕的事,似乎漠不關心似的,用手一指大頭鬼見愁氣忿忿的介紹説:“小子,你先見過這個老小子,然後咱們再跟他評理!”
説着想了想,突然又説:“這老小子的腦袋大,你就喊他大頭前輩好了!”
馬龍驤見長髮水裏侯這樣的介紹法,真是啼笑皆非,只得趨前兩步,躬身一揖,恭聲説道:“晚輩參見大頭前輩!”
大頭鬼見愁傲不還禮,斜着眼看了馬龍驤一眼,輕蔑的問:“你小子是沒名沒姓的是不是?”
馬龍驤就怕報姓名,所以才只稱晚輩,而大頭鬼見愁卻偏偏要問姓名,正在遲疑,長髮水裏侯已忿忿的舉手一指大頭鬼見愁的大頭,怒聲説:“我説你這老小子是存心找碴是不是?他不就是天王莊的少莊主馬騰雲嗎?”
大頭鬼見愁一聽,立即側身一指一旁的老僧人,説:“那就請馬少莊主來見一見,這位五台山古佛寺的智上法師吧!”
馬龍驤一聽“古佛寺的智上法師”,腦際轟然一響,渾身不由一震,他脱口一聲輕“啊”,頓時呆在當場!
因為,立在那裏,目已噙淚的慈祥老僧人,就是馬騰雲的授業恩師!
口口口
馬龍驤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馬騰雲的授業師父古佛寺的主持方丈智上法師。
根據老和尚的話和現在悲傷的神態看來,對馬騰雲的死,智上法師顯然已經知道了。
所幸,他方才並沒有承認是馬騰雲,這時大頭鬼見愁既然指明瞭介紹,只得走至智上法師身前,深深一揖,恭聲説:“晚輩馬龍驤,參見智上前輩!”
智上法師一聽,噙在目中的熱淚,終於滾了下來。
他合什當胸,戚聲喧了個佛號,説:“多謝馬少俠為雲兒及時斬了元兇,使他得以瞑目泉下了!”
馬龍驤立即謙遜説:“見危救急,乃我輩俠義人士份內之事,法師何必掛齒?只是……”
話正遲疑,大頭鬼見愁已輕蔑的接口説:“只是你見了危啦,可沒有救了急,是不是?”
馬龍驤聽得俊面一紅,不由氣往上衝,但他耐着性子,面向智上法師,繼續歉聲説:
“只是天王莊的事,還沒有結束,有關……”
話末説完,一旁的大頭鬼見愁,又在那裏冷冷的譏聲説:“有關冒名頂替的事,還得要繼續幹下去……”
馬龍驤一聽,再也無法忍耐,不由剔眉怒聲説:“你三番兩次,出言奚落,不怕有失你長者風度嗎?”
大頭鬼見愁也舉手一指馬龍驤,怒聲説:“奸小子,你敢出言不遜,頂撞我老人家?”
馬龍驤覺得大頭鬼見愁有些倚老賣老,恃技凌人,因而,決心殺殺對方的傲氣,是以冶冶一笑説:“你如再倚老賣老,出言無狀,可下要怨在下失禮了。”
黯然神傷,心地慈祥的智上法師一聽,立即慌聲説:“阿彌陀佛,馬少俠,你幹萬不可冒犯尊長呀!”
説話之間大頭鬼見愁早巳嗔目怒聲説:“好小子,你敢罵我老人家倚老賣老?我今天先揍了你,還要責問你師父,問問她,你這個徒弟是怎麼敦的?好小子,你接招吧!”
吧字出口,飛身前撲,雙掌一揮,挾着一陣勁風,逕向馬龍驤擊去
馬龍驤見大頭鬼見愁居然敢指責他的恩師,頓時大怒,那管你是什麼怪傑怪俠,一俟對方雙掌擊到,閃身讓過,反臂一掌,逕向對方的大頭拍去!
長髮水裏侯一見,哈哈笑着説:“好小子,打得好,我老人家告訴你,你碰掉他一根頭髮要捱罵,在他的大腦殼上打個大疙瘩,也要捱罵,你師父這一頓罵,反正你是脱不掉啦,小子我老人家奉勸你乾脆,就在他的大頭上狠狠的多打幾下!”
就在長髮水裏侯説話之間,馬龍驤早已劈大頭,拙手腕,分擊對方雙肩,刷刷刷,一連攻出三招正宗佛門玄奧掌法。
大頭鬼見愁雖是人見人怕,武功怪異的怪傑,這時也被馬龍驤配合著神功威力,只逼得他連連後退,馬步直搖。
一旁嘻笑叫罵的長髮水裏侯一見,也不由楞了!
智上法師,再也不敢代大頭鬼見愁保密,只得焦急的説:“馬少俠,快請退下,大頭施主是令師蓮花洞主的義兄,你的大師伯呀!”
馬龍驤一聽,頓時大吃一驚,心想,這話出自一寺之長的智上法師之口,那一定是千真萬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