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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三清觀主

    馬龍驤凝目一看,見有三個灰袍中年道人圍攻陶萄鳳,兩個黑袍道人夾攻柳大娘,而且,招招陰毒,劍劍不離大穴之處。

    陶萄鳳一雙鴛鴦劍,宛如鬧海銀龍,力敵三個灰袍中年道人。

    柳大娘雖然只對付兩人,但她的練子飛抓,揮舞的已經有些不能自如了。

    立在七八個灰袍道人之中的為首一人,是個年約七旬鬚髮皆白的老道人,背插一柄金紅劍穗長劍,蹙眉注視着場中。

    立在六七個黑袍道人身前的,是一個濃眉大眼,一臉橫肉,滿頰虯鬚的中年道人,背一柄紅絲劍穗長劍。

    正打量間,驀見濃眉大眼的黑袍道人,怒目瞪着場中,怒聲説:“姓陶的丫頭,趕快説實話殺死本觀二觀主‘悟塵’道長的究竟是什麼人,如果你再不説,嘿嘿,你看到了沒有,道爺等輪番上陣,活活的將你累死在此地!”

    另一個黑袍道人則接口説:“姓陶的丫頭,放明白點,我們三觀主向來是説一句算一句,須知馬騰雲那小子早就是我們三觀主的劍下游魂啦,説他小子殺了我們二觀主,根本就沒人相信!”話聲甫落,馬龍驤已飛身撲至近前。

    自稱三觀主的濃眉道人一見,神色一驚,脱口急呼:“明心道長,馬騰雲就是他!”

    馬龍驤到達近前,也不答話,逕自撲向夾攻柳大娘的兩個黑袍道人!

    自稱三觀主的濃眉道人一見,立即大-一聲:“姓馬的小輩住手!”

    大喝聲中,飛身前撲,雙掌一揮,斜橫裏向馬龍驤擊去,但是,就在他飛身前撲的同時,馬龍驤的身形,一個電掣旋飛,“叭叭”兩聲脆響,同時兩聲慘叫。

    一片掌影過處,血漿四射,蓋骨橫飛,兩個夾攻柳大娘的黑袍中年道人,在慘呼聲中丟劍旋身,相繼倒在地上。

    而就在兩道旋身的同時,馬龍驤斜身出掌,恰巧迎向濃眉道人揮劈而下的右掌。

    只聽蓬然一響,悶哼一聲,自稱三觀主的濃眉道人,已被馬龍驤的掌力,彈震而起。

    就在這時,精神突振的陶萄鳳,也嬌叱一聲,奮力攻出三劍,逼退三個灰袍老道,飛身縱至柳大娘的身邊。

    柳大娘已是吁吁喘氣,而陶萄鳳的鬢間也隱隱滲出了香汗。

    一旁站立的灰袍老道人和十數中年道人,一見馬龍驤這等身手,俱都楞了。身在半空的濃眉道人,突然大喝一聲,一個“雲裏翻身”,展臂拳腿,雙袖一揮,飄然落在地上。

    陶萄鳳見馬龍驤即時趕到,精神大振,這時見濃眉道人飄然落地,立即戟指一指,怒聲説:“這個悟玄賊道,練有鐵布衫的功夫,龍哥哥,你一定要下重手殺他。”

    三清觀的三觀主“悟玄”一聽,雖然心中膽怕,覺得馬騰雲的功力突然大了不知多少倍,但他強自哈哈一笑説:“要想殺道爺,談何容易?方才馬騰雲的一掌,可曾傷了道爺的一根汗毛!”

    馬龍驤已經知道馬騰雲曾經和悟玄老道動過手,而且沒有佔到便宜,是以冷冷一笑説:

    “悟玄,少爺念你是出家人,給你一個自新的機會,現在趕快轉回大散關,將甘八捆縛着,親自送回天王莊……”

    話未説完,悟玄道人已厲聲説:“姓馬的小輩閉嘴,你勝了道爺的手中劍,咱們再談送回甘八的問題。”題字出口,翻腕撤劍,滄琅一聲,寒光耀眼,背後的長劍已撤出鞘外,同時,繼續厲聲説:“姓馬的小輩,快亮傢伙吧!”

    馬龍驤為了在陶萄鳳和柳大娘面前裝的更像馬騰雲一些,是以,強奈心中怒火,冷冷的一笑説:“悟玄,在下警告你,此番下山以來,在下曾立下誓言,與人交手,儘量不撤寶劍,一旦用劍,劍必見血……”

    話末説完,三觀主“悟玄”道人,已仰面哈哈一陣厲笑説:“手下敗將,劍下游魂,今日就是你的忌辰,還談什麼劍必見血?小輩你能在三十招內勝了道爺,道爺下用你動手……”

    馬龍驤冷冷一笑問:“怎麼,你可是要舉劍自絕?”

    悟玄猛的一晃腦袋,咬着牙恨聲説:“不錯,貧道會自己割下項上的人頭不用你動手!”

    馬龍驤再度冷冷一笑説:“悟玄,上次在下與你動手,完全是因你內力不濟,讓了你幾分。”

    悟玄一聽,愈加怒不可抑,不由暴叫一聲:“放屁,納命來”來字出口,飛身前撲手中長劍振腕猛刺。

    馬龍驤冷冷一笑,閃電旋身,光寒如電一閃,嗡然一聲龍吟,耀眼匹練一陣翻滾,接着一聲金鐵交鳴!

    就在“錚”然一聲的同時,一陣寒氣已經撲至悟玄的面前!

    悟玄這一驚非同小可,驚呼一聲,飛身暴退三丈。

    但是,馬龍驤的身法,奇怪無匹,就在悟玄飛身落地的同時,馬龍驤的劍尖,也恰好點在悟玄的咽喉上。

    灰袍老道人等一見,紛紛做勢準備前撲,但是,他們都有自知之明,憑他們那點火侯,非但救不了悟玄,極可能連自己也送掉了性命。

    馬龍驤用劍抵着悟玄的咽喉,冷冷一笑問:“現在你總該相信,上次交手,在下完全是為了息事寧人,不願與你爭強鬥勝,而寧願自己吃虧了吧?”

    悟玄老道,張口結舌冷汗涔涔,暴凸的眸子,恐懼的盯着頦下冰涼耀眼的劍身,他早已嚇得大氣都不敢吭了。

    馬龍驤根據暗中聽到甘八和蕭寡婦等人的談話,三清觀的道人,可能就是前去天王莊蒙面圍攻馬老莊主的羣賊。

    當然,眼前的三觀主“悟玄”,必然也是其中的一人,與其將來找到三清觀處死,倒不如在此地要他依言自絕。

    是以,冷冷一笑説:“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而且,你身為佛門弟子,向來不打誑語,既然你明言在先,舉劍自絕,希望你不要食言耍賴!”賴字出口,倏然將劍撤回來。

    寶劍一撤,悟玄的面目,突變猙獰,他將劍一指馬龍驤厲聲説:“姓馬的小輩,仗着風雷利刃佔先,算不得什麼真本事……”

    馬龍驤一聽,頓時大怒,下由剔眉怒聲説:“閉嘴,你如再不舉劍自刎,在下可要親自動手了!”

    悟玄一聽,仰天一聲刺耳厲笑,但是,他笑聲方起,又突然停止了。

    他暴睛圓突,目光直盯在馬龍驤的俊面上,一臉的怨忿胡疑。

    馬龍驤看得心中一驚,斷定悟玄老道看出他有可疑之處。

    於是,心中一動,橫劍向前一步,怒聲問:“怎麼?難道你要在下親自動手不成?”

    悟玄一聽,倏然退後,舉手一指馬龍驤,怒聲説:“你不是馬騰雲,你不是馬騰雲!”

    馬龍驤心中暗吃一驚,故意仰天一陣大笑説:“無恥之徒,佛門敗類,想以證語混淆事實,企圖得免一死,悟玄你的那雙眼睛,難道比在下的未婚妻子陶萄鳳的眼睛還厲害嗎?”

    悟玄被説得一楞,但他依然肯定的説:“你小子可能是馬騰雲的孿生兄弟……”

    馬龍驤再度怒極一笑説:“吾家由高曾祖迄至在下,俱是一脈單傳……”

    悟玄一指馬龍驤,依然肯定的厲聲説:“貧道三個月前與你交手,你的劍術尚非道爺對手……”

    馬龍驤傲然一笑説:“士隔三日,刮目相看,何況現在已過了三個多月了?”

    悟玄老道一跺腳,堅持的怒聲説:“不管你的體型,聲音,甚至你自己的稱呼,都與馬騰雲完全不同,短短的三個月,怎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馬龍驤在聽話之間,發覺原就對他有些懷疑的陶萄鳳,也在旁偷偷的向他仔細的察看起來。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不由厲喝一聲:“怕死的賊道閉嘴,本少爺今日,只想給你一個教訓,並無一定殺你之心,如今你貪生怕死,自食諾言,反誣在下不是馬騰雲,現在本少爺削你雙耳,斷你兩臂,暫留你一條活命去問在下的恩師與大頭、長髮兩位師伯,在下到底是不是馬騰雲。”雲字出口,飄然欺進,挺劍即刺。

    悟玄為了死中求生,也大喝一聲,揮劍相迎!

    但是,就在他揮劍相迎的同時,眼前光芒突然暴漲!

    緊接着,冷焰撲面,寒芒-膚,兩頰一陣涼痛,脱口一聲驚呼!

    就在他驚呼出口,蓄勢暴退的一剎那,劍光繞身中,突然一陣透澈心肝的劇痛。

    悟玄道人大吃一驚,一聲淒厲慘叫,竭力彈身後縱,“當”的一聲,手中的精鋼劍,隨着兩隻齊肘被斬斷的小臂應聲墜落在地上,悟玄雙腳着地,同時也痛暈了過去。

    六七名身着黑道袍的中年道人,紛紛撲前相救,推拿的推拿,止血的止血,個個手忙腳亂,俱都滿頭大漢,頓時亂作一團。

    馬龍驤本待殺死悟玄,以免他繼續害人,但為了使陶萄鳳去疑,是以才特的留悟玄一個活口。

    這時見三清觀的道人忙作一團,故意冷冷一笑説:“在下不為己甚,留他一條活命,也好叫他前去請問在下的師父與大頭、長髮兩位師伯,爾等趁在下尚未反悔之前,快些將他抬回去吧。”

    六七名黑袍道人,哪敢怠慢,抬起暈死過去的悟玄道人,亡命逃出林去。

    就在六七個黑袍道人抬着悟玄逃向林外的同時,一直楞楞旁觀的灰袍老道人,突然喧了聲佛號,説:“無量佛,小施主果然功力高絕,身懷絕學,貧道前來的目的,也就是求證一下,本派長老清心仙長,數日前死在落雁峯下,是否確實死在小施主之手,如今貧道目睹小施主的高絕武學,果不虛傳,貧道深信不疑,就此返回本派邛崍總壇,稟報本派掌門人知道。”説罷強自鎮定心神,單掌豎什,緩緩稽首。

    馬龍驤冷冷一笑,問:“這麼説,道長也準備離去了?”

    灰袍老道人,微一稽首説:“正是,貧道想就此告辭了!”

    馬龍驤一聽,仰面一陣大笑説:“道長説的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灰袍老道人和其餘七八名中年道人,神情一呆,同時一楞!

    馬龍驤繼續説:“方才在下聞聲趕來,貴派三位道長,正圍攻鳳妹一人,而道長非但下加阻止,且在一旁觀戰,難道這就是貴派的規矩嗎?”

    一旁的陶萄鳳,立即忿忿的接口説:“哼,他們那些人都已輪番鬥過了,這老道準備等我氣竭力弱之後,再下手和我搏鬥……”

    灰袍老道人,急忙解釋説:“姑娘,誤會了……”

    話剛開口,馬龍驤已剔眉怒聲説:“閉嘴!”

    這聲怒喝,乃馬龍驤夾怒而發,內氣充沛,聲如春雷,灰袍老道人,果然住口了。

    馬龍驤剔眉怒聲説:“莫説你無心最後上場,僅你派九名弟子,輪番出陣,合力圍攻一個女子的事來説,已足令人不齒了!”

    灰袍老道人,也沉面沉聲説:“馬少莊主,貧道明心,乃邛崍三老之一,此番與清心師弟東來,本是雲遊採集煉丹藥材,並無別圖……”

    馬龍驤立即沉聲問:“那你為何派令師弟清心仙長,在落雁峯下截擊在下!”

    灰袍老道人明心,立即正色説:“敞師弟清心仙長,原説前去華山採藥,至於他如何與悟塵道長以及普濟大師與小施主發生爭執,貧道一些不知!”

    馬龍驤冷冷一笑,説:“道長為何不去問那三清觀的大觀主?”

    灰袍老道人明心,立即解釋説:“因為貧道遇見了三觀主‘悟玄’,所以未去大散關。”

    馬龍驤冷冷的問:“悟玄怎麼説?”

    明心道長説:“悟玄不相信小施主有此功力……”

    馬龍驤立即沉聲問:“既然不信,為何不去找我?”

    明心道長正色説:“貧道等原是前去青龍崗拜訪小施主的,可是經過前面鎮上時,恰巧遇上這位姑娘……”

    馬龍驤沉聲説:“令師弟是在下殺的,與陶姑娘何干?”

    明心道長説:“貧道原不認識陶姑娘,是悟玄道長説,陶姑娘與小施主訂有秦晉之約,要想問出小施主的下落,陶姑娘必定知道。”

    馬龍驤立即冷冷的説:“陶姑娘不肯説,於是你們就把她約來此地,施以車輪戰法,企圖將她的體力耗盡,然後再擒她拷他……”

    明心道長趕緊解釋説:“貧道絕無這個意思!”

    馬龍驤冷冷一笑説:“道長這話,只能騙那三歲孩童,稍具頭腦之人,豈肯相信?令師弟已被在下掌斃,那是他咎由自取,已是過去之事,不過,道長違犯武林規矩,以多勝少,輪番上陣,又該怎麼説?”

    明心道長一聽,下由沉聲問:“小施主的意思怎樣?”

    馬龍驤毫不客氣的説:“在下的意思,只要道長命令所有參與圍攻的弟子悉數留下兵器,在下不為己甚,也就讓道長率他們離去……”

    明心道長聽得神色一變,不由怒聲問:“若是不將兵器留下呢?”

    馬龍驤冷冷一笑説:“在下就要仙長以及在場的所有道長,一體請教了。”

    明心道長聽得一楞,下由驚異的問:“你要一人力敵十人?”

    馬龍驤輕蔑的一笑,説:“這不是貴派一慣的打鬥方法嗎?”

    明心道長一聽,老臉一陣青,一陣白,久久,才顫抖着聲音説:“馬騰雲……你……你不要欺人大甚?”

    馬龍驤怒極一笑説:“你們九人輪番圍攻陶姑娘又該怎麼説?”

    如此一問,明心道長,頓時無話可答。

    站立一旁的九個中年道人,齊聲怒喝説:“師叔,何必與他嚕嗦,我們就和他拚了!”

    説話之間,嗆啷連聲,寒光電閃,九個中年道人的人背後長劍,紛紛撤出鞘外。

    馬龍驤一見,傲然一陣大笑説:“這九位道長,倒都是爽快之人!”

    説此一頓,又特的冷冷一笑説:“但九位道長可別忘了,兵刃無眼,刀劍無情,萬一在下收劍不及,斬下道長們的頭來……”

    話未説完,明心道長已厲聲説:“馬騰雲!你實在欺人大甚,你業已闖下大禍,尚且不知彌補,竟然企圖再造殺孽,引起武林大劫!”

    馬龍驤佯裝一楞,故意不解的問:“道長,在下闖了什麼彌天大禍?”

    明心道長怒聲問:“你殺的悟塵,可知他的師承底細?”

    馬龍驤冷冷一笑説:“只不過是訓徒不嚴,紀律廢弛的崆峒派的三代弟子而已!”

    明心道長不由驚異的問:“這麼説?你早已知‘悟塵’的底細?”

    馬龍驤冷笑頷首説:“不錯!”

    明心道長繼續問:“那麼貧道與清心師弟的來歷你也曉得了?”

    馬龍驤恨透了明心道長輪番派人圍攻陶萄鳳的卑鄙行為,是以誠心給與懲戒,俾便給他們一個教訓。

    這時見問,反而冷冷一笑説:“不曉得能殺他嗎?”

    明心道長一聽,只氣得面色鐵青,渾身微抖,久久才怒聲問:“馬騰雲,你可知道貧道是誰?”

    馬龍驤淡然一笑説:“邛崍派掌門人‘一陽子’的師叔而已!”

    明心道長一聽,只氣得切齒恨聲説:“馬騰雲,你小小年紀,便如此狂傲不羈,目中無人,居然膽敢以一個小小的‘天王莊’少莊主,與擁有近萬弟子的邛崍,崆峒兩派為敵,你……你馬騰雲……”

    馬龍驤未待明心話完,立即怒聲説:“在下早已改名馬龍鑲,業已下叫馬騰雲了!”

    明心道長也突然厲聲説:“管你叫馬龍驤還是馬騰雲,貧道今天與你拚了。”

    了字出口,舉劍翻腕,嗆啷一聲,寒光一閃,背後長劍,已撤出鞘外,同時,一揮長劍,怒聲説:“殺!”殺字出口,飛身前撲,其餘九名中年道人一見,也齊聲大-,紛紛舉劍,分由左右攻來

    馬龍驤不願連累陶萄鳳和柳大娘,是以,一橫手中長劍,急聲説:“鳳妹快些閃開!”

    説話之間,身形神妙的一旋,閃開明心道長稜厲攻來的一劍,直掃左翼攻來的五人!

    一陣“沙沙”輕響,接着數聲驚呼,其中三人的長劍,已被應聲斬斷,“叮叮”聲中,墜落地上!

    斷劍的三個道人哪敢再鬥,飛身退出圈外!

    也就在三道飛身暴退的同時,馬龍驤跨步旋身,快如閃電,手中長劍過處,右翼兩道人的長劍,又被斬斷。

    兩招俱都無功的明心道長,一看情形不妙,只得大-一聲:“五行劍陣殺他!”他字出口,急忙走馬換位!

    但是,他的位置尚未換妥,數聲驚呼聲中,另兩道人的長劍,再被斬斷,同時慌張退出!

    明心見兩招三個照面,便有七人的兵刃被斬斷,不由驚的心膽俱裂,格外謹慎,唯恐自己的劍也被斬斷。

    但他驚急中,仍厲聲説:“馬騰雲,你仗神兵利刃取勝,不算什麼真本事!”

    話聲甫落,馬龍驤已旋身到了他的身前,同時,隱隱風雷聲中,寒光一閃,冷焰已經撲面!

    明心道長這一驚非同小可,驚呼、躬身、縮頸、低頭。

    就在他低頭時,“沙”的一聲輕響,道髻已應聲彈起一丈多高,一蓬斷髮,立即垂下來。

    由於斷髮下垂,視線被遮,明心無法繼續戰鬥,尤其馬龍驤又是頂尖高手,使他不敢再戰,飛身暴退三丈。

    其餘兩道哪裏還敢再戰,也驚-一聲,同時向左右縱開!

    馬龍驤旨在給明心等人一個教訓,是以,也停身橫劍,並末追擊!

    明心道長,面如土色,冷汗涔涔,恨恨的望着馬龍驤説:“馬騰雲,有本事前去本派總壇一見高低,貧道與本派掌門人‘一陽子’,一年之內,一定在總壇等你……”

    馬龍驤聽他話中有因,不由冷冷一笑問:“若是在下一年內不去呢?”

    明心道長恨聲説:“那時可不要怨本派將天王莊斬盡殺絕,夷為平地!”

    馬龍驤仰面一聲大笑説:“莫説在下一年之內,一定前去,就是不去赴約,恐怕一陽子也沒有那份膽子傾巢來犯吧?”

    明心道長怒聲問:“何以見得本派掌門人不敢?”

    馬龍驤再度一笑説:“你們將天王莊夷為平地,難道就不怕我馬龍驤將你們邛崍派的金霞宮,燒它個片瓦無存嗎?”

    明心道長一聽,神情頓時一楞!

    馬龍驤冷冷一笑,繼續説:“須知,邛崍派的幹秋基業,是毀在一陽子的手裏,而你‘明心’道長,也就是邛崍派永遠不可寬恕的罪人!”

    明心道長被説的面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如雨,目光閃爍,內心驚急,但他依然色厲內荏的怒聲説:“要不要邛崍基業,是本派掌門人的事,去不去赴約,那是你的事,但貧道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本派絕對和你,誓不兩立!”

    説罷轉身,望着九名中年道人,怒聲説:“咱們走!”

    馬龍驤一見,立即沉聲説:“慢着!”

    明心道長一聽,只得回身沉聲問:“你還有什麼話説?”

    馬龍驤淡然一笑説:“在下的話方才已説過了!”

    明心道人先是一楞,接着恍然大悟,不由指着馬龍驤切齒恨聲説:“馬騰雲,貧道今生今世,如下食你肉寢你皮,誓不為人!”

    人字出口,將手中寶劍,忿然擲在身前地上,“嘟”的一聲,劍身盡沒土中,足見他內心的憤怒已達極點。

    其餘九名道人一見,紛紛將寶劍和斷劍丟在地上。

    明心道人,再度沉喝一聲“走”,展開輕功,當先向林外馳去。

    其餘九名道人,唯恐逃避不及,緊隨明心道人身後,紛紛馳去。

    馬龍驤一見,傲然哈哈一笑説:“半個時辰之前,明心、悟玄兩人,只知指揮部屬羞辱別人,何曾想到他們在半個時辰之後,也受到別人的羞辱?”

    柳大娘這時才走過來,望着馬龍驤,憂急的説:“馬少爺,您這樣的對付明心道人他們假設一年之內您不能赴約,他們真的會前去火燒天王莊……”

    話未説完,馬龍驤已傲然一笑,寬聲説:“柳大娘你放心,諒那一陽子也不敢作這種傻事情!”

    柳大娘則不以為然的説:“有時候人完全是為了爭一口氣……”

    馬龍驤一笑説:“爭氣也得衡量利害,即使一陽子不顧利害,也得懂得道理,他師叔清心道長,是合三人之力圍攻別人而被殺,不是別人無端殺他師叔,就以明心道人來説,他自己何嘗不知圍攻鳳妹妹理屈呢!”

    話聲甫落,陶萄鳳突然有些不耐煩的説:“好了好了,我們該回去啦!”説罷,逕至一株大樹下,提起一個小包袱,逕向林外走去!

    柳大娘看了這情形,似乎大感意外!

    馬龍驤自己卻心裏明白,他根據方才陶萄鳳以那等的目光望他,因而他斷定陶萄鳳必然已看出他有了可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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