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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分道揚鑣

    這時明月西斜,院中月華落地,只見“長髮水裏侯”緊張的望着神情驚異的柳大娘,驚異焦急的問:“你是説,你家小姐一直沒有回去?”

    柳大娘一看眼前情形,早已驚得面色蒼白了。

    這時見問,不由驚得連連頷首説:“是呀!自從和您前輩出去後,再沒有回來呀!”

    長髮水裏侯一聽,立即驚呼一聲“不好”,同時,急聲説:“我們趕快到寄馬的樵户家看看!”

    看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踏着房面,直向寺外馳去。

    馬龍驤自然不敢怠慢,也緊隨大頭、糊塗兩位怪傑身後,和鄭玉容、柳大娘,飛身向寺外馳去。

    長髮水裏侯一人在前,馬龍驤和鄭玉容則並肩跟隨在大頭鬼見愁和天南糊塗丐之後,以及柳大娘六人,直馳寺外。

    這真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事。

    陶萄鳳竟失蹤不見了!

    為什麼至今末見轉回齋室,目前尚不知道,長髮水裏侯的急急趕往寄放馬匹的樵户處,必有他的見解和道理。

    六人馳出寺外,穿過嶺上松林,直向嶺上馳去!

    飛馳間,六人雖然俱都不言不語,但六個人都有他不同的想法和心事。

    這其中當然以馬龍驤和鄭玉容最為接近。

    馬龍驤不時看一眼神情凝重,秀眉緊蹙的鄭玉容,鄭玉容也不時看一眼神情慌急的馬龍驤。

    因為兩人都擔心陶萄鳳在暗中聽到有關他二人談及馬騰雲已死的事,果真如此,陶萄鳳必是尋死無疑了。

    兩人心念間,六人已馳至嶺下,前面的長髮水裏侯向右一拐,直奔淺谷一角的幾户茅屋人家!

    馬龍驤飛馳中,凝目一看,只見三五座茅屋的中間一間,中門大開,而且亮着燈光,尚有人影搖晃!

    打量未完,長髮水裏侯已先到了門前。

    只見長髮水裏侯身形尚未立穩,便已急聲道:“樵老大,方才是下是有一位穿紅衣的姑娘來拉馬?”

    話聲甫落,茅屋內已急步走出一個樵夫裝束的老人和兩個青年來,只見樵夫老人,望着相繼到達的馬龍驤等人説:“是呀!我們全家正在奇怪呢!看那位姑娘粉面鐵青,好像極生氣的樣子,我們就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長髮水裏侯一聽,反而笑着説:“沒有什麼,我們只要知道她已騎馬上道了,我們就放心了!”

    樵夫老人一聽,也頷首笑呵呵説:“原來是這樣的呀!這我們就放心了!”

    長髮水裏侯繼續和聲説:“請你派人將其餘的馬匹也備好吧!我們有事,今晚就要離去了!”

    樵夫老人一聽,立即含笑應是。

    礁夫轉身吩咐兩個青年去備馬。

    馬龍驤一見,知道長髮水裏侯要命令他們分頭去追陶萄鳳。

    心念未畢,“長髮水裏侯”已指着谷中説:“我們到那邊談!”

    於是,六人匆匆走到淺谷中,撿一平坦草地停下來!

    大頭鬼見愁首先神情凝重的説:“鳳丫頭怎的突然走了呢?”

    長髮水裏侯反而面帶笑意的説:“你們不必愁了,反正鳳丫頭不是去尋死,只是出去散散心……”

    大頭鬼見愁兩眼一瞪,沉聲説:“你老小子怎麼那麼有把握?”

    長髮水裏侯笑了一笑説:“我對鳳丫頭的瞭解,正等於你老小子對容丫頭一樣的清清楚楚。”

    糊塗丐笑説:“這麼説,鳳丫頭是負氣離去了?”

    説着,一雙眯眯眼卻斜睨着馬龍驤和鄭玉容。

    馬龍驤和鄭玉容一看,頓時滿面羞紅,相繼低下了頭。

    大頭鬼見愁一看,不由嘆了口氣説:“是我一時大意,我不去找智上法師就不會有這件事了!”

    馬龍驤聽了,心中十分懊惱,根據三位怪傑的口氣,好像他和鄭玉容作下什麼下可告人的事似的。

    因而,不自覺的説:“膿兒和容師妹坐在院中石凳上,低聲談了一些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什麼!”

    長髮水裏侯一笑説:“所幸你們兩人是低聲談話……”

    糊塗丐哈哈一笑説:“這麼説,鳳丫頭是吃容丫頭的醋啦!”

    長髮水裏侯望着深垂螓首,紅達耳後的鄭玉容,笑着説:“還是容丫頭最聽話,最能顧全大局,實在説,容丫頭才真受盡了委屈呢!好在我和你乾爹心裏都有數,你丫頭也別再生氣了吧!”

    鄭玉容這才委屈的説:“把鳳妹妹氣跑了,容兒覺得慚愧得很!”

    長髮水裏侯一笑説:“容丫頭,你如果心裏真的覺得慚愧,你就和龍驤去把她給找回來好了!”

    馬龍驤和鄭玉容幾乎同時説:“我們到哪裏去找呢?”

    長髮水裏侯説:“你們兩人仍奔‘三清觀’,一方面去擒拿甘八和刁賬房,一方面在途中探聽一下,看看鳳丫頭是不是先去了大散關。”

    天南糊塗丐説:“她可能一氣之下回家找好娘訴苦去了!”

    長髮水裏侯一笑説:“她要是回家,那就更好了。”

    説着,又轉首望着一臉憂急神色的柳大娘説:“柳大娘,你馬上趕回潼關陶府,看看你家小姐回去了沒有……”

    柳大娘説:“要是回去了呢?”

    長髮水裏侯叮囑説:“你就纏住她,不准她出來。”

    柳大娘一聽,立即為難的説:“老爺子,我家小姐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能留得住她呢?”

    長髮水裏侯正色説:“你自然推説我馬上就去潼關呀!”

    大頭鬼見愁一聽,不由擔心的説:“老小子,你對鳳丫頭的事,怎會這麼有把握?”

    長髮水裏侯毫不遲疑的笑笑説:“當然啦,要不然我怎麼夠資格當她的乾爹呢……哈哈……”

    天南糊塗丐一聽,不由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説:“驤兒和容兒都快急死了,你老小子還在那裏窮開心?”

    長髮水裏侯立即正色説:“你們放心,我長髮向來是斷事如神,鳳丫頭離開我時,是穿窗而出,她沿着房面飛馳,老遠便看到了驤兒和容兒在院中賞月……”

    糊塗丐不以為然的説:“你老小子怎知她沒有在暗中聽到什麼?”

    長髮水裏侯肯定的説:“絕對沒有,鳳丫頭的個性我最清楚,她只要遠遠的看到驤兒和容丫頭在一起,她便會頭也下回的轉身離去。”

    大頭鬼見愁仍擔心的説:“老小子,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呀?”

    長髮水裏侯正色道:“你老小子也別為他們小兒女擔心了。”

    大頭鬼見愁一瞪眼説:“我怎能不擔心……”

    長髮水裏侯笑笑説:“鳳丫頭這時候早就後悔啦!如今是我們追不上她,她也不好意思回來啦!這就叫騎虎難下。”

    大頭、糊塗二人覺得長髮太樂觀了。

    馬龍驤和鄭玉容也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恰在這時,老樵夫的兩個兒子,已將馬龍驤、鄭玉容,以及柳大娘他們三個人的馬匹給拉過來了。

    馬龍驤將馬匹接過來,關切的問:“兩位師伯和糊塗前輩準備去哪裏?”

    大頭鬼見愁説:“我們向智上法師招呼一聲,即去對付魔窟派來的幾個武士,然後再南下偵察魔窟的確實地址。”

    馬龍驤一聽,更加關切的問:“驤兒如何與三位老人家聯絡?”

    長髮水裏侯説:“你們記住一個原則,只許南下,不準北上就行了!”

    馬龍驤聽罷,恭聲應了個是,辭過三位怪傑,即和鄭玉容認鐙上馬,懷着懊惱的心情,逕向嶺角下的山道馳去。

    兩人由於路徑不熟,加之山道崎嶇,馳出西山口,已是東天放曉了。

    旭日初昇,朝霞滿天,馬龍驤望着一片金黃色的田野,在懊惱的心情之中,尚有一份落寞的惆悵。

    這時,他才驚覺到,自從知道陶萄鳳負氣離去了之後,陶萄鳳的倩影,從沒有一刻離開過他的腦海。

    馬龍驤擔心陶萄鳳聽到馬騰雲已死的事,萬一陶萄鳳尋了短見,他不但對不起長髮師伯,也對不起泉下的馬騰雲。

    口口口

    一連奔馳了兩日,宿店、進食,馬龍驤和鄭玉容都是默默無言,落落寡歡,即使交談也是對陶萄鳳的行動加以判斷。

    以前和陶萄鳳在一起時,馬龍驤和鄭玉容總希望有一個就他們二人在一起的機會,如今,機會有了。

    可是,兩人卻沒有了興致。

    落日時分,兩人已飛馳穿過了鐵坪鎮。

    舉目前看,一片平原,時屆九月,農作大都秋收,田野間只剩下些棉豆和菜蔬之類的晚秋植物了。

    馬龍驤看了原野的蕭條景象:心中也有所感觸,因而嘆了口氣説:“根據這兩天沿途的詢問,酒數客棧中,都沒有看見鳳妹這樣裝束的女子,看來鳳妹可能已回潼關了!”

    鄭玉容見馬龍驤這兩天,一直愁眉不展,因而也寬聲説:“鳳妹真的回家就好了……”

    馬龍驤不解的道:“怎麼呢?”

    鄭玉容一嘆説:“因為陶伯母已經知道騰雲哥已死的事,如果鳳妹妹哭訴在古佛寺看見我們在一起談話的事,陶伯母必會勸她……”

    話未説完,突然傳來一聲嬌叱!

    馬龍驤和鄭玉容心中一驚,急忙遊目察看。

    只見前面數十丈外,一片寬廣茂林,正橫亙在官道上。

    這時紅日已沒,四野早已暗下來,官道上也早已不見商旅人影。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哈哈大笑,逕由前面林中飄來。

    鄭玉容一聽,立即舉手一指茂林,急聲説:“龍哥哥,就在前面林內,可能有人在打鬥,且有女子的聲音!”

    馬龍驤正在懊惱之際,心情十分惡劣,因而沉聲説:“哼!必是歹徒欺負女孩子。”

    鄭玉容一聽,立即不以為然地説:“女子中也有不規矩的人,像天王莊的蕭寡婦,令人一見就討厭!”

    馬龍驤一聽鄭玉容談到蕭寡婦,不由星目一亮,急急地説:“對,林中的打鬥也許就是蕭寡婦!”

    説罷一催馬腹,馬一聲怒嘶,勢如奔雷,直衝林前。

    鄭玉容心中一驚,一面催馬緊追,一面急聲説:“龍哥哥,當心蕭寡婦的暗器有毒!”

    馬龍驤説:“知道了!”

    説話之間,也飛馬衝到了茂林前。

    兩人一進林內,光線立時變得昏暗,兩人同時將馬速慢下來。

    這時,前面官道的中間,已有閃閃的劍光和縱躍發出的衣袂破風聲。

    鄭玉容一面撥馬靠近馬龍驤前進,一面放低了聲音説:“龍哥哥,你怎麼知道會是蕭寡婦呢?”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説:“我聽出那女子怒叱,有些耳熟。”

    鄭玉容驚異的“噢”了一聲,立即凝目向前看去。

    一看之下,鄭玉容不由氣得勒馬不前,同時嬌哼了一聲。

    馬龍驤凝目一看,神情也不由一呆,只見一個黑衣虯髯壯漢,在官道中間打鬥的,竟是在蓮花谷遇見的湯婉蓉。

    湯婉蓉依舊是秀髮髻挽,一身黃衣,手中長劍已被對方虯髯黑衣猛漢的九環大砍刀,逼得招式已見遲緩了。

    細看黑衣虯髯猛漢,生得身高九尺,環眼濃眉,滿臉的高橫飛胡,僅能看見口鼻,一柄九環厚背大砍刀,揮舞得風聲呼呼,叮叮作響,威勢十分懾人。

    而在官道的旁邊,尚立着一個渾身土布衣褲,足穿多耳草鞋,霜眉銀髯,頭戴竹笠,手持倒刺銨鐵枴的老者。

    三匹高大快馬,分別散立在官道兩邊的大樹間。

    馬龍驤凝目一看,發現湯婉蓉的劍式已見遲緩,為了救人,顧不得鄭玉容是否不快,震耳一聲大-:“什麼人在此欺凌女子,還不快些住手!”

    大-聲中,騰空離馬,右掌迎空一揮,一式“神龍入海”,挾着呼呼勁風,逕向黑衣猛漢劈去。

    黑衣猛漢一見,立即冶哼一聲,一刀逼退湯婉蓉,接着一式“舉火燒天”,逕向凌空而下的馬龍驤戳去。

    但是,就在他挺腕送刀的一剎那間,突然感到一股狂刮潛力,宛如泰山壓頂般,向他頭頂直罩下來。

    黑衣猛漢大吃了一驚,不由暴-一聲,撤刀仰身,雙腳一蹬,飛身倒縱三丈,立時楞在當場了。

    一旁押陣的土衣老者,似乎也沒料到馬龍驤的身法如此之快,而且,身在空中發出的一掌,竟是如此威猛厲害,是以也楞了。

    馬龍驤一掌逼退了黑衣猛漢,卓立當地,並末追擊。

    湯婉蓉見凌空而下的竟是馬龍驤,不由芳心大喜,立即扣劍急步迎了過去,同時,並親切的歡聲説:“龍哥哥是你?小妹……”

    小妹兩字方自出口,突然發現不遠處的白馬上,尚坐着一個一身素裝,靨罩寒霜的絕色少女,因而前撲的身勢立即停住了。

    同時,粉面飛紅,低下了頭,以下的話住口不説了。

    馬龍驤見湯婉蓉呼他“龍哥哥”,也下由一楞,這時見她低下了頭,知道她見了鄭玉容,但怕她過份難堪,立即笑笑説:“湯姑娘何事前來大散關?怎會與這兩個人發生了衝突?”

    湯婉蓉見馬龍驤問話,又不能不答,只得低聲説:“你在蓮花谷説要來大散關,小妹回去稟明聖母后也趕來了。”

    話聲甫落,一旁的黑衣猛漢已哈哈一笑説:“我道什麼人敢過問二爺的好事?原來你們是老相好的!”

    馬龍驤雖然是滿腹怒火,但他暫下發作,強忍下來,他先望向湯婉蓉和聲説:“湯姑娘,我來為你介紹!”

    説罷,轉身向鄭玉容望去。

    但是,就在他轉身抬頭的同時,鄭玉容已輕哼一聲,急急撥轉馬頭,縱馬如飛,逕向來時的方向馳去。

    馬龍驤心中一驚,脱口急呼:“師妹!師妹!”

    但是,鄭玉容頭也不回。

    眨眼之間,已消失在黑暗中。

    馬龍驤楞楞的望着漆黑的林內,心中既懊惱又迷惑,他鬧不清陶萄鳳和鄭玉容兩人,為什麼都一樣心胸狹窄。

    正在這時,立身三丈外的黑衣猛漢,哈哈一笑,譏聲説:“別看啦!走遠了,走了一個又來一個,身邊總是有一個。”

    馬龍驤一聽,頓時大怒,倏然轉身,剔眉怒聲説:“閉嘴,根據你在暗林之內,攔劫獨身女子,定非善類……”

    話未説完,黑衣猛漢已刁鑽的説:“嗨!告訴你,在本幫勢力範圍之內活動的任何人,都應該受二爺我的盤問,就是你小子也包括在內。”

    話聲甫落,湯婉蓉已忿聲説:“這兩人是黃河幫南北兩岸的總堂主……”

    話末説完,黑衣猛漢已哈哈一笑,傲然沉聲説:“不錯,你這妮子還知道二爺我與你大爺的赫赫職位呀?”

    馬龍驤冶冶一笑説:“我道是什麼了不起的正大門派,原來是一些騷擾黃河兩岸,欺壓數萬漁民的無恥之徒!”

    黑衣猛漢一聽,猛的一橫九環刀,望着土衣老者,怒聲説:“大哥,乾脆我們協力捉住這小子,回去交給總瓢把子發落!”

    馬龍驤仰面哈哈一笑説:“完全是宵小之輩,無恥之徒的作風!”

    土衣老者看也不看黑衣猛漢,目光冷芒一閃,沉聲問:“老夫見你方才出手不俗,想必是出自名師調教,你師父是誰,快快告訴老夫,免得雙方傷了和氣。”

    馬龍驤冷冷一笑説:“家師早已不歷江湖,説出來你們也不知道,再説,徒忌師諱在下也不便奉告。”

    黑衣猛漢一聽,立即怒聲説:“你不敢説出你師父的名號,難道你師父是見不得人的臊娘們不成?”

    馬龍驤一聽,頓時大怒,剔眉一聲怒喝:“鼠輩找死!”

    死字出口,身形斜飛,右掌一式“巧彈琵琶”,逕向黑衣猛漢的前胸劈去!

    馬龍驤這一掌含怒出手,快如電掣,聲出身動,聲落掌至,黑衣猛漢手中雖然有刀,但想出手,都已來不及了。

    只聽“蓬”的一響,悶哼一聲,黑衣猛漢的高大身軀,立被震飛,直向兩丈以外飛去。

    土衣老者一見,大-一聲,飛身向前撲救。

    但是,他仍是晚了一步,只見黑衣猛漢的身體,“咚”的一聲,又着着實實撞在道旁的一株高大粗樹上。

    哇!的一聲,張口噴出一道血箭,頓時昏死了過去。

    土衣老者一見,倏然殺住身勢,瞠目望着馬龍驤,怒聲説:“小小年紀,隨便出手傷人,快報出你的名字來!”

    馬龍驤冷冷一笑説:“口出不遜,辱人師尊,按理應該取他的性命……”

    土衣老者未待馬龍驤話完,再度怒聲説:“快些報出你的姓名來受死。”

    説話之間,手橫倒刺鑌鐵枴,一臉怨毒的緩步逼來。

    馬龍驤傲然一笑説:“在下馬龍驤,長命百歲,距離死期還早得很!”

    土衣老者,怒目切齒恨聲説:“老夫陸振一,闖蕩江湖數十年,還沒有人敢在老夫面前撒野,近二十年來,老夫還沒動過兵器,小子,亮劍吧!”

    馬龍驤笑説:“少爺與人交手,向來不撤寶劍,今夜看在你二十年未動兵器的份上,破例一次,給你一點面子。”

    話聲甫落,橫肘撤劍,“咔喳”一聲啞簧輕響,寒光如電一閃,“風雷疾電劍”已撤出鞘外,方圓七八丈內,立即罩上一層光華。

    土衣老者陸振一,一見馬龍驤的寶劍寒芒四射,耀眼生花,目光一閃,臉上肌肉同時一陣抽搐,顯然是吃了一驚。

    接着一聲大-:“接招吧!小子。”

    身形飛撲中,手中的倒刺鑌鐵枴,一招“橫掃五嶽”,挾着一陣疾厲的勁風,逕向馬龍驤攔腰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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