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驤見湯婉蓉依然沒有要勒繮停馬之意,心中一驚,脱口急呼:“還不收馬?”
湯婉蓉悚然一驚,急忙將馬勒住,同時順勢一撥馬頭,逕向馬龍驤馬前走去。
馬龍驤一俟湯婉蓉來至近前,立即不解的問:“你怎麼又來了?”
湯婉蓉嬌靨一紅,頗含羞意的説:“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大散關,想了想,還是追來了!”
馬龍驤無可奈何的望一眼河面的滾滾水流説:“你追來也無濟於事,沒有渡船,河過不去的呀!”
豈知,湯婉蓉竟深情含羞的説:“過不去河,我正好來陪你呀!”
馬龍驤見湯婉蓉説得可憐,看樣子對方才的負氣離去,頗有悔意,不便再説什麼,只得笑笑説:“好吧!我們就找個避風的地方談談吧!”
一談到避風的地方,湯婉蓉的嬌靨頓時紅了起來,閃動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立即遊目看向河面去。
只見她回頭向南一看,明目倏然一亮,舉手一指,脱口急聲説:“龍哥哥,快看,渡船在那邊。”
馬龍驤心中一喜,循着指向一看,只見蘆花片片,哪裏有半個船影?
湯婉蓉一看馬龍驤的神色,立即加重了語氣説:“就在前面第三簇蘆花葦中嘛!”
話罷撥馬,沿着堤岸,縱馬向南馳去。
馬龍驤一見,只得縱馬跟在湯婉蓉之後。
前進中,凝目一看,這才發現岸邊水際,緊靠蘆葦的邊緣,豎起一根高僅尺餘的石樁,石樁上纏着兩圈麻繩,而那片片蘆花,也較別處有規律的擺動。
馬龍驤打量間,已和湯婉蓉同時馳至近前,轉首一看,果見有一艘平板車馬渡船,隨風在蘆葦中蕩動。
但是,除了船尾有一張舵之外,既沒桅杆,也沒艙蓬,也沒人看守。
兩人看罷,相繼下馬,湯婉蓉立即愁眉苦臉的望着馬龍驤嘟着嘴問:“龍哥哥,你會不會操船掌舵?”
馬龍驤淡然一笑説:“就是會掌舵,也不能擅動人家的船呀!”
湯婉蓉一聽,只得回身遊目察看,看看附近是否有什麼村莊。
馬龍驤立即一笑説:“我早看過了,附近十數里內,根本沒有村鎮!”
湯婉蓉一聽,不由焦急的問:“你看這該怎麼辦呀?”
馬龍驤佯裝一楞,故意正經的説:“咦?你不是説要來陪我的嗎?”
湯婉蓉一聽,嬌靨通紅,立即深垂臻首説:“你總得想個辦法呀!”
馬龍驤想了想説:“只有等夜航的船隻經過時,請他們在碼頭上靠一下,把我們帶到對岸去了!”
湯婉蓉一聽,只得説:“好吧!也只有這樣了。我去鞍後解條毛毯來,就鋪在堤上等吧!”
説罷,轉身就在鞍後解下一條紫絨毛毯來,接着,神情一動,又深情關切的望着馬龍驤説:“你吃飯了沒有?我鞍裏帶着乾糧……”
馬龍驤稱謝説:“吃過了,我也帶着乾糧呢!”
於是,湯婉蓉撿一聲光滑平坦的地方將絨毯鋪上,馬龍驤也將兩馬的繮繩拴在鞍頭上,任由兩馬去堤下吃草。
兩人盤坐在絨毯上,仰望夜空,縷縷白空,稀疏小星,月亮已升起東天,涼風徐吹,河面粼粼,四野一片寂靜。
稍頃之後,湯婉蓉首先訕訕的説:“龍哥哥,方才小妹突然的離去,你有沒有生氣?”
馬龍驤淡淡的一笑,凝視着她説:“婉妹妹,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呢?我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麼離去?”
湯婉蓉聽他這麼一説,神色大喜,不由興奮的説:“真的?”
馬龍驤笑説:“當然了!”
湯婉蓉説:“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離去?”
馬龍驤淡然的搖搖頭,他不願再談剛才的事,因而改變話題問:“你怎的會和黃河幫的人在樹林中發生衝突?”
湯婉蓉一聽,不高興的説:“還不是為了你?”
馬龍驤一楞説:“為了我?”
湯婉蓉委屈的撇撇嘴,嬌嗔的説:“不是嗎?我為了趕往大散關去找你,才在林中和他們險些撞在一起。”
馬龍驤一聽,知道雙方因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但是馬龍驤開心的卻是“鑌鐵枴”
陸振一以往的事蹟。
因而他問:“那個使九環厚背大砍刀的虯髯猛漢,和‘鑌鐵枴’同為兩岸總堂主,在功力上為何相差那等懸殊?”
湯婉蓉輕蔑的哼了一聲説:“那個虯髯猛漢最壞,他因為是黃河幫幫主‘駝背龍’的外甥,才被派了一個北岸總堂主的位子,由於他使的是九環厚背大砍刀,人們就送了他一個綽號叫‘九環刀’褚天彪……”
説至此處,想是想起她敵不過九環刀的事,因而又忿忿的説:“你説他的武功不高,那是因為你的功力太驚人了,普通一二流的高手,要想勝了他手中的九環厚背大砍刀,還真不容易呢!”
馬龍驤不願談“九環刀”褚天彪的事,因而説:“像‘鑌鐵枴’陸振一那等身手的人,怎的也參加了黃河幫的組織?”
湯婉蓉正色説:“黃河幫在‘駝背龍’的指揮下,聲譽還算不錯,只是幫中人數眾多,龍蛇雜處,難免良莠不齊,幫中一些不肖之徒,暗中滋事的事,也時有所聞。”
馬龍驤當然知道,組織龐大,人數眾多,自然難免有品行卑劣之徒,但他關心的不是黃河幫而是“鑌鐵枴”。
因為根據他臨走時説的話,顯然對馬老莊主和奪命羅剎以及恩師蓮花洞主等人昔年的事蹟,知道的甚是清楚。
是以,他神情凝重的望着湯婉蓉,説:“你對‘銨鐵枴’陸振一以往的事蹟,知道的有多少呢?”
湯婉蓉搖搖頭説:“‘銨鐵枴’出名,這還是近幾年來的事,他以前的事蹟,小妹也不太清楚。”
説此頓了一頓,突然正色的又説:“有一次聽我們聖母説,‘銨鐵枴’昔年好像追隨過馬老莊主似的。”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動,不由驚異的“噢”了一聲説:“竟有這等事。”
話聲甫落,湯婉蓉突然又關切的問:“龍哥哥,你和你那位師妹這次來大散關,究竟有什麼事?”
馬龍驤正想着“鑌鐵枴”果真追隨過馬老莊主,他臨去時説的致候令堂大人瀟湘仙子是絕對有原因的。
這時見湯婉蓉問起來大散關的事,只得一定心神説:“我們要去三清觀辦一件重要的事情。”
豈知,話聲甫落,湯婉蓉竟脱口笑説:“三清觀就在河這邊嘛,又不要過河,你還在這兒等什麼?”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喜,倏然躍起,脱口興奮的叫着説:“真的?婉妹妹你知道三清觀的位置?”
湯婉蓉也忙起身説:“當然知道。”
馬龍驤笑説:“那真是太好了!”
湯婉蓉説:“他們的大觀主‘悟幻’,我還見過呢!”
馬龍驤忙説:“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湯婉蓉見馬龍驤如此高興,只得將地上的絨毯捲起來,她一面將絨毯系在鞍後,一面關切的問:“你去三清觀是找悟幻嗎?”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説:“他是大觀主,當然找他。”
説罷,便和湯婉蓉分別上馬,沿着河堤,不疾不徐的逕向正北馳去。
湯婉蓉又問:“你找悟幻有什麼急事,何必一定晚上去?”
馬龍驤冷冷笑説:“向他們討賊要人,晚上去也許更方便!”
湯婉蓉迷惑的説:“討賊?討什麼賊?要什麼人?”
馬龍驤想起甘八等人就有氣,因而忿忿的説:“向他們討要曾與匪徒勾結,害死‘天王莊’馬老莊主的家賊,要回謀財害主、畏罪潛逃的甘八刁賬房等人!”
湯婉蓉聽得神情一驚,不由驚異的説:“真有這回事?”
馬龍驤聽得一楞,下由驚異的問:“怎麼?你也知道有這回事?”
湯婉蓉毫不遲疑的説:“酒樓茶肆間,早已有了這種傳言。”
説此一頓,突然又迷惑的問:“奇怪,你既然與天王莊馬家,毫無淵源,幹嘛要你來管這件事?”
馬龍驤懊惱的嘆了口氣説:“我曾經答應了馬少莊主,一定代他察明馬老莊主被害的事……”
話末説完,湯婉蓉已不以為然的説:“這就令人費解了,天王莊的少莊主馬騰雲,劍術高絕,武功驚人,在落雁峯下,一人力斃時下三個高手,他父親被害的事,他自己不去辦理,為何還要請他人助拳呢?”
馬龍驤想到馬騰雲的死,只得黯然一嘆説:“他馬騰雲雖然武功高強,但他也只有一柄劍、兩隻拳,辦起事來總沒有兩個人辦起來迅速呀。”
一談到劍,湯婉蓉立即想起什麼似的,舉手一指馬龍驤腰上的佩劍,迷惑的説:“奇怪,馬騰雲的劍怎的會在你的身上?”
馬龍驤見問,立即神情凝重的説:“當初馬少莊王託我代察馬老莊主的死因時,即將這柄“風雷疾電劍”交由我來佩帶,一旦確實握住了甘八等人的犯罪事實,立即格殺勿論,因為這柄劍是馬老莊主傳下來的,用此劍殺了甘八等人,也正等於是馬老莊主親自殺了他的仇人。”
湯婉蓉立即不解的問:“馬騰雲把實劍交給你,他使用什麼?”
馬龍驤被問得一楞,接着一笑説:“你方才不是説了嗎?馬騰雲武功驚人,力斃時下三個一流高手,既然有這麼大的本事,佩一柄劍反而是個累贅。”
湯婉蓉想了想,突然正色答着説:“那天在蓮花谷,看你掌斃魔窟天戌將軍的身手,也十分了得嘛,你佩了這把寶劍,豈不也是累贅?”
馬龍驤淡然一笑説:“我斬了甘八刁賬房等人之後,這柄劍就還給天王莊的馬少莊主。”
湯婉蓉突然轉變話題問:“你和天王莊的馬少莊主是什麼關係?”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説:“師門中的師兄弟!”
湯婉蓉立即關切的問:“你那位容師妹呢?”
馬龍驤一聽,兩道虎眉立時蹙在一起了。
他發覺湯婉蓉説上三五句話後,總要將問題拉回鄭玉容的身上,她這次的突然轉回來,顯然也是與鄭玉容有關。
於是,淡然一笑道:“當然也是師門的師兄妹!”
湯婉蓉明目一轉,別具用心的問:“你方才在樹林內説,你與你容師妹的婚事,是令師與你大師伯的意思,其實,你説的是……”
馬龍驤立即接口説:“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話聲甫落,湯婉蓉立即追不及待的問:“這麼説,你根本不喜歡她了?”
馬龍驤虎目一蹙,自然也明瞭了湯婉蓉的意思,為了讓對方絕了念頭,立即鄭重的道:
“容師妹有恩於我,我對她的感激與敬佩,尤超過我對她的愛和歡喜。”
湯婉蓉聽得神情微微一變,脱口“噢”了一聲,久久才繼續問:“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同門師妹?”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説:“沒有了,就這麼一位!”
説此一頓,為了扯開話題,立即關切的問:“湯姑娘,你説三清觀就在河的這邊,怎的還未看見?”
湯婉蓉神情漸變愉快,唇角已有些微笑意,想是聽了馬龍驤説只有這麼一位師妹的關係。
這時見問,立即舉手一指東北方,愉快的説:“喏,那不是嗎?”
馬龍驤順着湯婉蓉的指向一看,只見一里以外,一座丘崗茂林中,在朦朧的月光映照下,隱隱有飛檐琉瓦的閃光射出。
根據高崗的廣大,三座大殿的範圍,三清觀必是一座工程浩大、建築宏偉、氣勢不同凡響的大道觀。
馬龍驤打量之間,兩馬已馳至了銜連河堤的廣崗邊緣了,只見一條道路,由堤上彎轉伸向崗前。
湯婉蓉一見,立即關切的問:“我們是走觀後,還是走觀前?”
馬龍驤下由迷惑的問:“你是説,觀前和觀後另有什麼意義或分別?”
湯婉蓉一聽,立即笑説:“什麼意義也沒有,你要是由觀後去,我們就沿着河堤繼續走,到前面崗後,向右一拐,就是三清觀的後觀門……”
馬龍驤會意的説:“如果要走觀前,我們就得由這條道路下堤了?”
湯婉蓉一笑説:“對了,觀前觀後任由你選擇!”
馬龍驤略微沉吟,説:“我們是公然前來討人,還是走觀前為宜!”
湯婉蓉一笑説:“那我們就下堤吧!”
説話之間,當先撥馬,沿着道路,馳下河堤,直向崗前馳去。
馳至了崗前,只見一道人工開掘的寬大崗道,由崗腳下徐徐上升,直向崗上茂林的深處伸了去。
馬龍驤、湯婉蓉,並肩策馬,沿道而上。
馳至崗上,光線頓時一暗,只見滿崗的巨柏古松,高聳半空,在筆直的人工大道盡頭,現出三盞斗大燈籠。
由於滿崗的松柏,街看不清觀門的輪廓,僅看到了斗大燈籠上的三個紅漆宋體大字
三清觀。
就在這時,馬龍驤坐下的烏駒馬,突然偏首望着道左林內,昂首發出一聲悠長歡嘶!
馬龍驤驟然一驚,急忙轉首看向林內
也就在他轉首看向林內的同時,一聲烈馬歡嘶也由林內深處傳來!
馬龍驤心中又是一驚,他直覺的聯想到,師妹鄭玉容已先他趕來三清觀了!
但是,一陣急驟蹄聲,接着由林內如飛馳來一團黑影!
馬龍釀凝目一看,面色大變,下由脱口急呼:“啊?竟是鳳妹妹的紅鬃馬?”
説話之間,飛身縱落地下,直向急馳而來的紅鬃馬迎去。
一陣勁風聲響,紅鬃馬已馳至近前。
馬龍驤一聲吆-,伸手將鞍頭上的馬繮拉住!
這時,烏駒已緊跟而至,不停的用嘴去吻紅鬃馬的馬臉馬頰。
因為馬龍驤的烏駒馬是陶萄鳳大哥陶大成的座騎,烏駒和紅鬃兩馬同槽,一別數日,自然要親熱一番。
但是,馬龍驤心切陶萄鳳的安危,伸手拉住馬繮後立即眺看鞍座情形。
一看之下,發現鞍座清潔,並無塵土,斷定陶萄鳳來此不久,但根據馬身的汗漬已乾來看,陶萄鳳也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於是,一面將烏駒的絲繮系在鞍頭上,一面望着神情冷漠旁觀的湯婉蓉,焦急的説:
“請你在此稍待,我去去就來!”
説罷就待馳去。
湯婉蓉一見,立即不高興的問:“你方才説的鳳妹妹又是誰?”
馬龍驤只得坦誠的説:“就是天王莊馬少莊主馬騰雲的未婚妻陶姑娘。”
湯婉蓉聽得嬌靨一霽,立即嬌聲説:“我也要跟你去!”
馬龍驤知道,只要有陶萄鳳在場的場合,他馬龍驤就得以馬騰雲的身分出現。
但是,方才和鑌鐵枴交手時,已經一再否認自己與天王莊馬家有任何淵源,湯婉蓉如果跟着前去,豈下被她誤會誠心騙她!
可是,這件事也下是三言兩語解釋得清楚的,是以,有些焦急的説:“你們聖母教與三清觀素無嫌怨,你何必一定露面……”
話未説完,湯婉蓉竟驟聲問:“你怎的知道我們聖母教與三清觀沒有嫌怨?”
馬龍驤聽得一楞,但仍堅持説:“我仍希望你在此為我的後援!”
湯婉蓉見馬龍驤一直不准她隨去,反而倔強的説:“不,我一定要跟你去!”
馬龍驤擔心陶萄鳳的安危,因為三清觀內沉寂的怕人,只得毅然沉聲説:“好,我們一起去吧!”
吧字出口,當先向觀前馳去。
湯婉蓉立即飛身下馬,緊緊跟在馬龍驤身後。
到達松林盡頭,眼界突然開朗,只見觀門高大,綠瓦紅牆,三座觀門緊閉,觀內一片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馬龍驤看了這情形,心中非常焦急!
因為陶萄鳳早已進入了三清觀了,而根據天色,二更不到時分,觀中道人不可能全部入睡。
根據眼前情形,三清觀的道人,顯然已經有了準備,果直如此,陶萄鳳必然早已發生了意外。
心念至此,焦急懊惱的心情突然變成了高熾怒火,於是,功集雙掌暗運神功,一長身形,凌空越過觀前廣場,直向觀牆上飛去。
湯婉蓉看得心中一驚,不由脱口低呼:“不要輕進,小心!”
馬龍驤藝高膽大,何曾將三清觀的羣道看在眼內?
是以,飄然落在觀牆上,遊目向內察看,只見觀內院中一條筆直的青石甬道,直通第一進大殿的廣台高階前。
左右側殿內,一片漆黑,僅正中大殿內有微弱的燈光透出來,由於大殿深廣,立在觀牆上看不見殿中供奉的什麼神像。
打量間,身側破風聲響,黃影一閃,湯婉蓉也飛身縱了上來。
馬龍驤覺得情形有異,他斷定大殿中必定有人,但由於周身運轉的神功毫無驚覺反應,又令他感到有些迷惑。
是以,轉首望着湯婉蓉,低聲驚告説:“請你不要離開我太遠!”
湯婉蓉一聽,立即頷首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馬龍驤聽得虎眉一蹙,湯婉蓉的嬌靨也不由一紅。
湯婉蓉立即低聲説:“看這情形有些怪異,我們應該捉個老道來問一問!”
馬龍驤一聽,深覺有理,立即贊同的説:“好,待我們到後邊去找!”
話聲甫落,凌空而起,逕向側殿龍脊上飛去!
就在馬龍驤飛身縱向側殿時,湯婉蓉已悄聲説:“小心,有人來了!”
馬龍驤聞聲轉首,果然有兩個青年道人,背插寶劍,轉過大殿角門,沿着殿廊,逕向大殿正門走去。
就在馬龍驤轉首察看心念方動之間,只見他猛提一口真氣,一式“龍回九天”,拳腿折身,立變頭下足上,直向兩個青年道人撲去。
想是馬龍驤的身法奇速,帶起一陣衣袂破風聲響,兩個剛剛走到大殿門前的青年道人,立時聞聲察覺。
兩個青年道人一見凌空撲下的馬龍驤,同時大吃一驚,大-一聲,舉臂翻腕,但是兩個青年道人的右手尚未握住劍柄,馬龍驤已飛撲到他們的面前。
只見馬龍驤晃肩旋身,一面雙腳踏實地面,一面出手如電,戟指點了兩道的“黑憩穴”!
兩個青年道人,一聲悶哼,立足不穩,“咯咯”兩聲,旋身栽倒地上,立即暈了過去——